血的刀,脖子上还戴着我们的情侣项链。
我穿着真丝睡裙给他倒红酒,肩带滑落时,他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为什么举报我?”
他掐住我脖子,指尖摩挲我跳动的动脉。
“因为爱你呀,”我仰头饮尽杯中酒,口红印留在杯沿像半枚血月,“那些庸脂俗粉怎么配得上你?
只有我能让你变得完美。”
我带他去城中村见喝醉就会家暴的赌鬼父亲,去福利院看把他当垃圾扔掉的母亲。
他在破败的老屋前吐得昏天黑地,我抚摸他颤抖的脊背:“你看,我们多像。”
都是天生的戏骨。
我本以为我会用余生找个对的人,演好全职太太,为家庭鞠躬尽瘁,追求到爱与温暖。
没想到被分配到这种角色。
被诈骗犯看上的“纯真”女孩。
我通过耳钉与周婷联系,分享彼此收集到的情报。
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可笑。
之前他带我去见的“妈妈”,不过是他雇佣人假扮的。
送的项链是其他“大姨表姐”拍下的。
他经常做这种事,将不同“亲戚”的礼物互送。
来保持他高富帅的形象。
“亲戚”只是一种情趣,有些是配合他犯罪的知情人,有些纯接受了他给的设定的“鱼”。
他并不是什么酒店的股东,说补偿那位女士的裙子的话不过是在钓另一条鱼。
他能进那次的相亲大会,还是偷了上个受害女孩的邀请函。
没想到还能刷到我的好感。
现在想想有点可笑。
为了得到我手里的三瓜俩枣,他可真够拼的。
我确实在遗嘱里留给他全部财产,如果三个月后我意外身亡的话。
不过他应该不会有机会了。
我也只能以此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7)最后一次产检那天,我化了很久没化过的全妆。
B超机嗡鸣时,顾然突然闯了进来,跪下来吻我小腹:“留下孩子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重新开始。”
显示器里那团阴影正在蠕动,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实验标本。
我抓起诊疗台上的钢笔,笔尖抵住他咽喉:“上个月你去泰国不是出差,是联系人体器官贩子吧?
我的血型报告是你偷的?”
“这个孩子的去处你也联系好了吧。”
他瞳孔猛地收缩——那是猎物被踩住尾巴时的眼神。
我轻笑,眼里带着蔑视。
“幸好我们没有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