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多格用马鞭指着两侧崖壁,洋洋自得:“侯知府啊,我笑那贼兵无智,贼将少谋!”
“若贼将知兵,只需于此处埋伏一彪人马,我等岂有生路?”
图阿拉城知府候许国听闻此言,暗自心惊,随之心情大好,捋着胡须摇头晃脑起来。
“哐!!”
一声铜锣炸响,山坳处竟突兀转出一彪人马,二话不说就杀将上来,口中还在大喊:“胸前有补子的是官!坐轿的是官!先杀官呐!”
鄂多格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么乌鸦嘴呢!
当下顾不得周遭一群人幽怨的眼神,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玩了命的跑啊。
一群人边跑边脱衣服,没办法,后边一群贼人认准了衣服追人呐!
好在亲卫不是白养的,有事真上!
在付出一批亲卫和一批坐轿子跑不快的富户后,鄂多格等人总算逃了出来。
一群人垂头丧气往前跑,跑到一道溪水边,又累又渴的一群人再也忍不住,纷纷下马,吩咐下人取来溪水饮用。
两口水刚下肚,鄂多格忽然又仰天长笑。
知府侯许国当时就是一哆嗦,颤声问道:“总兵为何又发笑?”
鄂多格指着溪水和东倒西歪的一群人,眼神中透出王之蔑视:“我笑那贼将兵书不精,兵法不严!”
“侯知府且看此处,若埋伏一彪人马,待我等歇息时杀至,我等岂能逃脱?”
“正所谓半渡而击之,此乃...”
“噗!!”
一声闷响,血溅了鄂多格满脸,侯知府颤颤巍巍的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利箭,指着鄂多格骂出了人生最后一句话。
“半渡...你妈...兵书...你妈!”
鄂多格抬头看去,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贼人,无数弓箭闪着寒光瞄准自己。
鄂多格只觉一股凉气自脚后跟通到天灵盖,一声不吭,跳到马上夺路而走!
“噗通!”
又是一声闷响,这次是鄂多格连人带马扑倒在地,他低头看去,地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陷马坑!
马腿已折,嘶鸣着挣扎了片刻,渐渐没了声息。
鄂多格仰起头,看着视线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箭头,喃喃道:“不想贼人竟也知兵...”
三轮箭雨过后,围而不攻的喽啰们继续强势围观。
白沟寨寨主乌扎库令旗一举,投石车吱呀作响,无数石块从天而降,来了一次饱和覆盖打击。
精锐亲兵欲哭无泪,冲杀吧,地上全是陷马坑,抵挡吧,盾牌倒是能挡箭矢,但完全挡不住脑袋大的石头啊!
好不容易,投石机停了,心知逃命无望,只能拼命的精锐亲兵们沉默着收拾兵甲,准备决死一击。
谁知宋灰这个老银币,又开始抛射火箭。
这时幸存的人才发现,先前投石机抛过来的不只有石块,还有装满火油的陶罐...
......
战后划分地盘的过程很和谐。
整个图阿拉城被大致分成三十份,老熊寨作为行动发起人,独自占了五份,所有山寨话事人都没有异议。
小凉山吞并红头寨后,人数近七千,在十七寨中算是中游梯队。
李牧一再谦让,奈何众多寨主表示,小凉山在此战中先行破城,对士气鼓舞作用无可替代,李牧本人威武无敌,更是堪称联军表率。
于是众人强烈建议,小凉山占据四份。
剩余区域依据其他山寨喽啰多寡和伤亡情况,各自瓜分。
李牧早已定下劫掠的先后排序。
粮、盐、青壮、匠人、牲畜、妇孺、器具、绵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