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心中杀意一闪而过,拿起四杯酒一一饮下。
“哟,酒不错,很有味道。”
齐佳花磨大喜,连忙重新倒了四杯,端给李牧四人。
他一生谨慎,移花宫所有酒壶都是特制的阴阳壶,从外边看不出任何破绽,旁人倒酒也没问题。
但只要运用特别手法,就能倒出毒酒,唯一的缺点是毒酒不多,连续倒出八杯已经是极限。
“大哥喝着好就行,让这三位大哥也喝一口,大冷天的,暖暖身子。”
齐佳花磨表面不急不慌,心中恨不得掰开李牧等人的嘴灌酒。
只要喝下去,一时三刻就会毒发,自己也就安全了!
李牧这时候却再次端起三杯酒一饮而尽,余下一杯,捏在指尖把玩。
“酒好,酒壶更难得。”
“我还没见过阴阳壶呢,来来,弟弟,给大哥介绍介绍,怎么弄就能像你刚才一样,倒出来毒酒?”
李牧如今百毒不侵,刚才酒一入口,那种特殊的痛感虽然一闪而逝,却也提醒了他这酒有剧毒。
“啊对了,你刚才说是我弟弟,这件事其实很好验证,咱家天生百毒不侵,你知道吧?”
“来来,喝了这杯毒酒,只要不死,你就是我弟弟。”
被识破了!
齐佳花磨只觉得一阵恐慌袭来,他狠命用指甲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哥您别逗弟弟,我这不是试试您到底是不是大哥吗?”
“看您果真百毒不侵,弟弟就放心了。”
李牧手臂伸直,把酒杯送到齐佳花磨身前:“嗯,挺聪明,现在该你了。”
齐佳花磨满头大汗:“大哥,大哥,您忘了,咱家只有嫡长子才百毒不侵,弟弟可不行啊,喝完死了不要紧,不能侍奉大哥就遭了!”
李牧也不说话,就端着酒杯看着齐佳花磨。
齐佳花磨终于扛不住压力,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几位大哥,你们要什么?”
“齐佳花磨只求活命!”
李牧收回酒杯,慢慢喝完:“我要什么?”
“我要杀掉齐佳明珠那条老狗,你觉得怎么样?”
齐佳花磨连滚带爬来到桌边,一把扣翻酒壶,沾着酒液就开始在桌上画图。
“大哥!正合我意!我早就想杀掉老狗,大哥您这是帮我!”
“我这就画旗主府的舆图,您带着我,有我在,没人拦路,咱们直捣黄龙,杀掉老狗!”
“完事儿也不用担心退路,老狗一死,我就是旗主,不不不,我是说我就是名义上的旗主,您才是真正的镶蓝旗旗主!”
李牧不置可否,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又不是我儿子。”
齐佳花磨跪直身体,双手抱拳,满眼都是诚挚的热泪:“花磨飘零半生,只恨未遇明主,公若不弃,花磨愿拜为义父!”
谢虎谢豹满脸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佩瑜握紧短刀,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按捺不住杀意。
李牧轻轻摆手,示意赵佩瑜淡定些,然后沉沉叹了口气道:“唉,只是义父吗?”
“你甚至都不愿叫我一声爸爸。”
齐佳花磨哐的就是一个响头:“爸爸在上,请受儿子一拜!”
李牧呵呵一笑,抽出赵佩瑜的短刀,伸出手指咣咣就开始自残。
赵佩瑜的短刀只是军中制式斥候用刀,没剁几下就有些卷刃。
李牧连剁带锯,折腾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终于在指腹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又挤压了半天,才算是挤出一滴血来。
李牧将鲜血滴在刀尖上,抬起齐佳花磨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