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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

六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现已完本,主角是陈瑾宁李良晟,由作者“六月”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意痛快的眸子。她的好表妹,在她与李良晟定下亲事之后,竟说怀了李良晟的孩子,与李良晟一同前来国公府,让她同意让长孙嫣儿入门为平妻。当时继母也在旁游说,最终她同意让长孙嫣儿入门。当年她怎么会这么愚蠢?她满眼悲愤狂怒,盯着李良晟。李良晟看着她那带血的眼睛,下刀的那一刻,他竟有些颤抖,什么沙场杀伐果断的大将,都只是有陈瑾宁在背......

主角:陈瑾宁李良晟   更新:2024-07-30 1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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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瑾宁李良晟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现已完本,主角是陈瑾宁李良晟,由作者“六月”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意痛快的眸子。她的好表妹,在她与李良晟定下亲事之后,竟说怀了李良晟的孩子,与李良晟一同前来国公府,让她同意让长孙嫣儿入门为平妻。当时继母也在旁游说,最终她同意让长孙嫣儿入门。当年她怎么会这么愚蠢?她满眼悲愤狂怒,盯着李良晟。李良晟看着她那带血的眼睛,下刀的那一刻,他竟有些颤抖,什么沙场杀伐果断的大将,都只是有陈瑾宁在背......

《完整文集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精彩片段


大周朝江宁侯府的矮院里。

一名身穿青色衣裳的女子被拖行在雪地上。

皑皑白雪间,只见她身后血污如红色绸带一般,殷红鲜艳。

女子被丢在雪地架起来的火堆旁边,已经奄奄一息,膝盖和额头也在渗血,眼睛被钉了一根手指长短的铁钉,眼球爆裂,血水渗出,说不出的瘆人恐怖。

她全身布满了鞭痕,衣衫裂开皮肉尽露,一道道的血痕撑得肌肤皮开肉绽。

而更让人骇然的是她腹部隆起,竟是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

她的双手在雪地里抓着,剩下的一只眼睛努力撑起,盯着廊前那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力竭声嘶地问:“夫妻八年,你就这么狠心?”

江宁侯李良晟冷冷地盯着她,“陈瑾宁,要怪,就怪你命带刑克,你已经克死了父亲,若不杀你,嫣儿也要被你害死。”

嫣儿,是他的平妻,是他心尖上的人,年前怀孕却得了病一直没好,请了道长说,是她这位侯爷夫人命带刑克而至,若不杀了她,她腹中的孩儿更会成为煞星。

“你是朝廷重臣,竟也信那些术士的鬼话?”陈瑾宁恨极,握拳击地,扬起了一阵雪雾。

“良晟,不可再被她迷惑,快剖开她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烧死。”

旁边坐着一名身穿黑色绸缎绣百子千孙图案的中年贵妇人冷酷地道。

她便是先江宁侯的遗孀,如今的江宁侯之母林氏。

她早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若不是当初陈瑾宁阴差阳错救了老侯爷,也不会有这门亲事。

一个粗鲁的练武女子,怎堪为侯府夫人?

“那都是长孙嫣儿的阴谋,她收买了术士!”陈瑾宁护住肚子,心里好恨,长孙嫣儿怀孕,她也怀孕,为什么偏她的孩子要死?

“你还要冤枉嫣儿?”江宁侯大怒,疾步下去一巴掌打在陈瑾宁的脸上,陈瑾宁嘴角的血喷出,溅了他一脸。

“若不是你,苏东一战,我会大败?”

他不会承认自己战败,他出征多次,唯一一次没带她,便兵败如山倒,一定是她刑克的。

陈瑾宁冷冷地笑了,扯着脸皮的笑眼窝边上便形成了一道道血的褶子,说不出的恐怖,“是你好大喜功,还有脸说?”

“你给我闭嘴!”江宁侯的脸像要吃人般的狰狞,一脚把她踢翻在地上,锋利的刀子割开她的衣裳,露出白皙的鼓鼓的肚皮。

陈瑾宁绝望地看着他嚣张狂怒的脸,疼得是浑身哆嗦,却依旧哭喊着道:“求你,让我生下这孩子,到时候你要杀要剐,都由你。”

“休想!”他持着刀,咬牙切齿地道。

“母亲,母亲,”陈瑾宁仓惶地看向老夫人林氏,艰难地道:“我怀着的您的孙子,求您看我一直孝顺您的份上,放过我,让我把孩子生出来,求您了。”

她努力撑起身子像狗一样往前爬,使劲地朝老夫人咚咚咚地磕头,额头肿起老高,不断地渗血,不断哀求着。

老夫人眼底一派冰冷之色,丝毫不为眼前的一幕所动,只冷冷地道:“不要叫我母亲,你还没这个资格,若不是老侯爷坚持让你进门,凭你也想做我们李家的媳妇?做梦吧你!”

陈瑾宁知道哀求无用,愤怒地握拳用剩余的一只眼睛瞪着李良晟,悲愤绝望地道:“李良晟,我嫁入李府八年,你所立的战功,哪一项不是我在背后支撑?你为元帅我为先锋,为你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你才可以得以继承江宁侯的爵位?如今你宠妾灭妻,杀害亲生骨肉,你不得好死!”

李良晟眼底生出狂怒,一脚踢向陈瑾宁的下巴,陈瑾宁飞出去,撞落在地上,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意识散涣中,她只听得老夫人急道:“良晟,快动手取出那孽种,你姐姐和嫣儿都说,必须得在她活着的时候把孽种取出焚烧,方可消除孽障之气。”

冰寒的刀抵住她的腹部,陈瑾宁撑着最后一口气弓起身子,拼死地想护着腹中孩儿。

血污满眼中,她只见长孙嫣儿在回廊的圆柱后,露出一双得意痛快的眸子。

她的好表妹,在她与李良晟定下亲事之后,竟说怀了李良晟的孩子,与李良晟一同前来国公府,让她同意让长孙嫣儿入门为平妻。

当时继母也在旁游说,最终她同意让长孙嫣儿入门。

当年她怎么会这么愚蠢?

她满眼悲愤狂怒,盯着李良晟。

李良晟看着她那带血的眼睛,下刀的那一刻,他竟有些颤抖,什么沙场杀伐果断的大将,都只是有陈瑾宁在背后撑着。

老夫人眸子里发出幽幽的光芒,看着李良晟,声音如地狱传来一般的阴寒毒辣,“杀了她,你才能入宫禀报皇上,指认陈瑾宁私通敌人,出卖军密,才导致苏东一役大败。否则此战之罪,你便要一人承受,横竖她是个妖孽转世,刑克夫家,她迟早都得死,如今能为你顶罪,也是死得其所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瑾宁一口鲜血吐出,什么道士之说只是幌子,他是要拿她来顶罪,这个懦夫,这个废物!

“李良晟,你不堪为将,你是个废物!”她恨声咒骂。

李良晟闻言,恼羞成怒,一巴掌劈打下去,“贱人,我杀了你!”

他举起了冰冷的刀……

尖锐的疼痛从腹部传来,陈瑾宁此生受过许多刀伤剑伤,有一次敌人的箭从她心脏侧穿透而过,几乎要了她的命,她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般疼痛,痛彻心扉,疼得她连呼吸都提不起来。

她看见李良晟那张狰狞到极点的脸,感觉腹部被一刀刀地割开,一刀刀的钝痛,直入心肺,她狂吼着,双手使劲地挣扎,抓得李良晟的脸生出一道道的血痕。

老夫人林氏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今日若不是先下了药,还真拿不住这刁妇。

李家不能背负战败之罪,人人都知道李良晟出征一定会带陈瑾宁,只有把罪过都推到她的身上,才能保住江宁侯府的威望名声。

陈瑾宁的气息渐渐消散,仿佛看到了一道光芒从头顶劈开。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见那道光芒只是旁边的火焰,她看着自己那刚从她腹中挖出来的孩子被投进那熊熊烈火中去。

“不……不!”陈瑾宁心肝俱裂,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拖着一条血带爬向火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大火焚烧了她的头发衣衫,她浑然不觉灼痛,抱着那已经着火的婴儿,悲声大哭。

哭声伴随着厉声诅咒,“李良晟,我陈瑾宁便是做了厉鬼,也要血洗你李家一门。”

火光噼啪地响,那诅咒的声音,最终是慢慢地沉了下去。

火光烧尽,只余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尸体的怀中,有一块小小的炭。

老夫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死了,这晦气的人,终于死了,按照道长所说,把那孽种烧死,一切的晦气都会消失。

而她死了,确实也给李家带来了好运,至少,至少,李家不必背负战败之罪。


瑾宁却道:“不,晖临世子病了,将军先送他回城,且我带着他,若有险情,我无法应付。”

“那你如何回去?”陈靖廷问道。

瑾宁微微一笑,“那么近,我便是走路也很快。”

陈靖廷俊美的眉目轻轻一蹙,摇头,“不行,你的脚有伤。”

晖临拉住瑾宁的衣袖,看了看陈靖廷,紧张兮兮地道:“姐姐,我不要你走。”

瑾宁愕然,抬头看了陈靖廷一眼,见他紧绷着脸,冷峻阴沉,难怪晖临会怕。

她笑着安慰晖临,“别怕,将军是好人,您不记得了吗?昨天是他救了我们的。”

晖临却还是死死地拉着她,因发烧而绯红的小脸蛋十分固执,“姐姐送我回去。”

瑾宁为难地看着陈靖廷,“将军介意与我同乘一骑吗?”

陈靖廷确实也不放心她单独送晖临世子回去,既然她这样提出,便道:“我没什么介意不介意,倒是你,若被人看见,你的名声不好听。”

瑾宁淡淡一笑,“名声?我从不在乎!”

陈靖廷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会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虽然已经议亲了,可名声若坏掉,却是有可能被退亲的,且义母……

“将军若不介意,那就走吧。”瑾宁已经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阳光在她的身后攀爬起来,淡淡的光圈笼罩着她的头顶,笑容明媚中却蕴含着一丝他看不懂的苍凉。

他始终有一样想不明白的,如果抓走她的人和抓走世子的人是同一个,为什么会对她下手而不是对国公爷的儿子下手?

京中人人都知道,国公爷对这个女儿不甚看重。

而她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可他觉得,她至少心里有数的。

当然,他更想不通的是,他的马从来都不让除他之外的人骑,靠近都得发脾气,却就这么让陈瑾宁顺顺当当地骑到了马背上。

因她先与晖临坐在了马背上,他上马的时候就比较狼狈了,至少,得确保不碰触到她。

可也不可能,马鞍就这么点大,她虽努力靠前,可他坐上去之后,两人的身子还是紧贴着。

至于晖临世子则是双手抱着她的脖子,不占什么位置,还是显得很窄小。

他撕下衣袍,递给瑾宁,“你把脸包着,至少别让人认出你来。”

瑾宁道:“我不介意的。”

陈靖廷淡淡地道:“至少,我得顾念良晟的面子。”

瑾宁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陈靖廷其实知道李良晟不喜欢他,至于他对李良晟的态度,也仅仅是做到了兄长该做的,但是他心底怎么想,无人知道。

瑾宁依照他的吩咐,把脸蒙着,才开始缓慢策马回城。

他的伤势其实比瑾宁的重,瑾宁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味,还有淡淡的沉水香味道。

世子的身子越发的滚烫,这让瑾宁很着急。

“马儿如果吃得消,就快一些吧。”瑾宁道。

“我是怕你吃不消,你有伤。”陈靖廷淡淡地道,而且马儿一旦跑得快,两人就没办法努力保持距离。

虽然,同在马背上,也没什么距离可保持了。

“世子高热,得马上看大夫。”瑾宁伸手触摸了一下晖临世子的额头,吓了一跳,“真的要快了,迟则怕出事,我不碍事,这点伤算什么?”

陈靖廷闻言,扬鞭落下,马儿疾驰而跑。

他这匹马,是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真跑起来,速度很快。

城门依旧严密封锁,陈靖廷的骏马在城外扬起了漫天尘埃,这位皇帝身边的新贵,谁不认识?就算不认识他,也认得那匹进贡来大周一年却无人能驯服最后却被陈靖廷驯服的汗血宝马!

那宝马,可是巡城过几圈的。

城门的守卫让开一条道,让他的马儿飞快通过。

刚好,长孙拔带着人巡城至此,与陈靖廷擦肩而过。

瑾宁是蒙着脸,且世子趴在瑾宁的肩膀上,背对长孙拔,不过须臾就过去了。

长孙拔策马停驻回头看,陈靖廷的马已经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方才经过的,是陈靖廷?”长孙拔问身边的兵士。

“将军,卑职没看清人,但是,看马儿,应该是。”兵士回答说。

长孙拔冷冷地道:“虽是皇上看重的人,却也不能这般嚣张霸道,在城内策马狂奔,怎就没御史参他一本?”

同为武将新贵,长孙拔对陈靖廷很不满,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总不信在战场上陈靖廷立下的军功没有江宁侯的手笔。

江宁侯是有心栽培他。

否则,哪里有他今日的得意?

“将军,谁敢参奏他?听说龙太后对他十分看重,也难怪,他的生父,可是神鹰将军陈子忠,义父又是江宁侯,无论是陈家,还是李家,都家世显赫,还是三朝元老。”

长孙拔脸色沉沉地策马前行,家世一直是他最薄弱的,他祖上最厉害的那位伯祖父,最高也只是城门五品武将。

而他自己,也是承了这位伯祖父的人脉,才能分配到城门,后来几经辗转,又托了人事,再用了一些手段才进入北营。

公主府,严密防守。

陈靖廷的马匹停在了公主府门口,然后翻身下马,对瑾宁道:“你带世子进去,本将回去点兵。”

“将军小心!”瑾宁知道时间紧急,山贼或许会转移,若不抓紧点兵上去,就会扑空,再找就难了。

陈靖廷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嗯!”

他策马转身,又回头看了瑾宁一眼,看她走上台阶,这才放心策马走。

“何人?”公主府的守卫拦住了瑾宁,厉声问道。

“国公府陈瑾宁带晖临世子,求见公主和李大人!”瑾宁道,她想让晖临转身看着守卫,但是晖临已经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守卫听得此言,立刻转过来看,惊道:“世子?”

随即,他大喊,“快,禀报公主,世子回来了。”

立刻有人围了上来,也有人往里冲。

“能先请大夫吗?世子发热。”瑾宁道。

瑾宁被一大堆人拥簇进去,在正厅里坐着,她的手臂酸楚得几乎麻木,但是,晖临却还没醒来。

等了片刻,便见一名四十多岁的华贵妇人跌跌撞撞地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仆妇。

“晖临!”华贵妇人进门,看到瑾宁和晖临,眼泪就落下来了。

瑾宁抱着晖临站起来,她认得平安公主,虽然她如今憔悴得不成形。

“参见公主。”

平安公主冲她点头,然后一手抱过晖临世子,晖临转醒,待看清平安公主,忽地哇一声大哭出来,“娘,娘,我被坏人抓了。”


打了张妈妈的下场,是晚上没有饭吃。

海棠去厨房问了,厨房说夫人下令,梨花院上下,今晚不供饭。

梨花堂除了海棠和张妈妈,还有三个洒扫丫头,连带她们三个也没饭吃。

她们之前本来就只听张妈妈的话,如今陈瑾宁连累得她们没饭吃,自然有怨气。

海棠担心地对陈瑾宁道:“今晚不给开饭,明天若也不给,怎么办才好?”

“告状!”陈瑾宁钻在柜子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鼓捣得咚咚作响。

“告状?国公爷不喜欢人家告状。”海棠轻声道。

陈瑾宁终于从柜子里钻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条鞭子,道:“总算找到了。”

海棠看着她手里的鞭子,“这不是从青州带回来的吗?夫人说女孩子家不得动武,会被人耻笑,所以您一直放在柜子里呢。”

陈瑾宁把鞭子别在腰间,“小海棠,女孩子家不动武是好的,可若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还不动武,那就是愚蠢,死了也没人可怜。”

前生,她就是这样。

“不过,”陈瑾宁微微一笑,扬了一下鞭子,“对付吃饭的问题,倒是不必动武的。”

海棠惊诧地看着她。

“出去打听一下,看父亲什么时候回来。”陈瑾宁掐了她的小脸颊一下,“父亲回来,告诉我。”

“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海棠不解地问道。

“去,哪里那么多废话?”陈瑾宁坐下来,慢慢地弄着鞭子上的刺,这是师父送给她的鞭子,鞭子手柄部分,刻着她的名字。

吾徒瑾宁!

前生,她也是在嫁入李家之后,才知道师父的身份。

李良晟不喜欢师父,因此不许她跟师父来往,她竟还傻乎乎地听了他的话,断了与师父的往来,让师父伤透了心。

记得当初成亲那会儿,师父不知道她的态度,带了一大堆的礼物前来拜访,被她晾在了正厅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后来,李良晟去告诉他,江宁侯府不与他这种人来往,她当时躲在外头,看着师父那张失望到了极致的脸,如今想起,还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沉溺在前生往事中,她几乎不能自拔。

半个时辰之后,海棠回来,“小姐,国公爷回来了,如今在永明阁呢。”

陈瑾宁慢慢地站起来,“随我过去一趟。”

“是!”海棠虽然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但是觉得小姐一定是有打算的。

陈瑾宁知道父亲若回来得晚,长孙氏是一定会为他预留夜宵的。

既然梨花院不开饭,那她就去蹭饭。

陈国公如今任职督查衙门的副监察使,督查衙门前身叫八扇门,是专门查办贪官污吏的,最近皇上下了旨意,要揪出福州贪污的官员与京中那些官员勾结,因此,陈国公都是早出晚归。

衙门管饭,但是伙食不好,督查衙门以身作则,反腐倡廉,伙食上是得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长孙氏心疼夫君,所以总会备下汤水和夜宵等着他回来吃,陈国公也习惯了每天回来,都会先去永明阁吃了夜宵再到书房里去。

长孙氏见他回来,一边迎上去伺候他脱了外裳,一边吩咐人去端饭菜汤水。

“刚刚进来的时候,便听得初三说良晟与陈侍郎夫人来过,”陈国公坐下来,用旁边的柚子叶水净手,然后问道,“有什么事吗?”

长孙氏把他的外裳挂在了衣架子上,微笑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府坐一坐。”

“嗯!”陈国公也没再问,接过令婆子递过来的茶水,呷了一口,“瑾宁婚事如今定下来了,只等侯爷回来便成亲,柱儿那边,你也得抓紧点办,他到底是哥哥,不能被妹妹抢了头。”

长孙氏闻言,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国公爷可曾探听过靖国侯那边?靖国侯的女儿瑞安郡主今年刚及笄,若能说下这门亲事,对柱儿的前程大有裨益。”

陈国公摇头,“不,不要想,柱儿什么人品德行?配得起瑞安郡主吗?瑞安郡主可是母后皇太后的心头肉,咱柱儿能入得了皇太后的眼?”

长孙氏撇了一下嘴,“那瑞安郡主刁蛮,也不是那么好说人家的,再说,咱柱儿哪里差了?”

陈国公冷下脸来,“你儿子哪里差你不知道吗?叫你别瞎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便是。”

下人端了饭菜上来,陈国公见她还想说,便冷冷地道:“够了,不要再说。”

“是!”长孙氏无奈地道。

陈国公刚吃了一筷子肉,便见一道身影飞快地闪进来,随便福了福身叫了一声父亲就坐下来。

陈国公抬头,微微一怔,瑾宁?

“父亲,”瑾宁扬起了眸子,“您这里有三道菜一个汤,能分女儿吃点吗?”

长孙氏连忙道:“瑾宁,你饿的话母亲命人给你做,这些饭菜,是做给你父亲的。”

瑾宁淡淡地道:“不麻烦了,父亲想必是吃不完的。”

陈国公疑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长孙氏,眼底有不悦之色,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扬扬手让婆子去取碗筷。

令婆子只得去取碗筷来。

这顿饭,陈国公没说什么,瑾宁也没说什么,只一味埋头苦吃,她吃得风卷残云,像是饿疯了,但是也没太过火,三道菜都只吃了一半,另外那一半她没动。

陈国公吃了几筷子就停下来看着她吃,等她吃完,便淡淡地问道:“今晚这么饿,没吃晚饭吗?”

瑾宁用手绢擦了一下嘴角,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冲他淡淡笑了笑,“打了张妈妈,夫人下令不许我吃晚饭,估计这几天也不会有,明天晚上,女儿再来。”

“慢着!”陈国公眸色沉了沉,看着这个平日不敢和自己说话的女儿,“你为什么打张妈妈?”

瑾宁凉凉一笑,“因为我不同意做李良晟的平妻。”

“你为什么要做李良晟的平妻?”陈国公声音扬高,有了一丝愠怒之气。

长孙氏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瑾宁,你别胡说,谁让你做良晟的平妻?是嫣儿做平妻,你是正室。”

瑾宁看着她,“是吗?可你们今天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说嫣儿有了李良晟的孩子,要我让位给她,我不同意,你们指责我刻薄无情,不知道为父亲的处境着想,说如今长孙将军深得帝宠,父亲亟需拉拢,回到梨花院,连张妈妈都说我不识好歹,我不敢跟你们动手,还不能打一个婆子了?不过,显然是不能的,至少打了这个婆子,我这个嫡出的国公府小姐,便连饭都吃不上。”

陈国公静静地看着她,道:“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父亲就是。”

瑾宁笑了,“不必,谁欺负我,我欺负回去就是。”

说完,转身就走,压根不给长孙氏辩解的机会。

小说《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张妈妈一张脸肿得老高,嘴角和鼻子都有血丝渗出,她恨恨地瞪着陈瑾宁,“你不要得意,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小黑倏然从陈瑾宁的怀抱里窜出,扑到了张妈妈的身上,朝她的鼻子一口咬下去。

“救命啊……”张妈妈凄厉的叫声,震彻整个国公府。

管家和护卫闻声急急赶来,看到张妈妈被捆绑在圆柱上,一张脸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流了一地,不禁吓了一跳。

再看三小姐一脸寒霜地站在廊前,眸光竟是浸了寒冰般的冷漠。

“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管家上前问道。

“请夫人,快请夫人!”张妈妈哭喊着,眼泪和血水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狼狈凄惨。

一名护卫急忙转身跑出去。

陈瑾宁抱起小黑,慢慢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

管家仔细看了看,震骇地道:“天啊,不是狗,是狼!”

纯黑色的狼,十分罕有,却异常凶狠。

这国公府三小姐竟然养了一匹狼!

陈瑾宁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廊前,眸光阴鸷地看着管家。

管家一时不敢动,倒是护卫想上前解开张妈妈,谁都知道,张妈妈是夫人派来的人,张妈妈虽然嚣张,可到底是夫人身边的人,怠慢不得。

流云鞭从陈瑾宁的手中飞出,夹着疾疾风声卷向护卫的手臂,只听得清脆的鞭声响起,护卫灼痛般缩了回去,鞭尾扫过他的脸,赫然留下一道血痕。

“谁敢放她?”陈瑾宁眸色阴沉地厉喝。

管家上前道:“三小姐,张妈妈伤势很重,若不接下来救治,只怕会出人命,夫人一向仁慈……”

陈瑾宁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她仁慈,我不仁慈,谁解下她来,谁就接替她捆在上头!”

管家见她脸色阴狠,倒不像是恫吓,只是心底暗暗生疑,这三小姐竟真的懂得武功?

之前还以为庄子的人吹嘘,毕竟她回来两年了,都不曾动过手,一直像个傻子似的任人欺负。

张妈妈痛苦地呻吟着,看着管家,声音沙哑地道:“快,把早饭撤走!”

管家心头咯噔一声,猛地看向屋子里摆放着的那些早饭。

“三小姐,让小人进去收拾一下吧。”他心头直骂张妈妈的愚蠢,竟然下毒?昨晚国公爷才骂了夫人一顿,你这不是找死吗?

“进去啊!”陈瑾宁甩了一下鞭子,冷笑一声,“管家想进去尽管进去。”

管家怕她的鞭子,讪笑了一声,“那,小人便不进去吧。”

他转身,冲几名护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冲进去把饭菜倒掉。

陈瑾宁凉凉地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何苦白白受这皮肉之苦?这和你们没有关系,若沾了里头的东西,你们便是同党。”

管家淡淡一笑,“三小姐这话说得便不对了,国公府哪里有什么同党?都是伺候国公爷和夫人的。”

国公爷是不会把此事闹大的,再说,此事夫人也沾不了身,国公爷应该也去了衙门。

只要把饭菜都给清理干净,她一人之口,如何辩驳?

三名护卫听了管家的话,当下便分左中右三面冲进去。

陈瑾宁手腕一动,鞭子如毒蛇般游离开去,缠住左边护卫的脖子,用力一甩,便与中间那人撞在了一起。

右边的护卫趁机便往里冲,却见一道黑色的影子飞扑过去,咬住护卫的后脖子。

便听得护卫发出一声惨叫,管家看过去,不禁心惊胆颤,那后脖子竟被咬下了一口血淋淋的肉。

黑狼虎视眈眈,嘴里发出呜呜的气声,护卫挪着腿往后退,小黑逼近,目露凶光。

“我劝你不要动,乖乖地在这里等大夫来!”陈瑾宁头也不回地道。

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让她的眸子有几分嗜血,廊前风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墙上有光影迷离,高大的槐树叶子投影在她的脸上,有斑驳的狰狞。

此举,震撼了所有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长孙氏急匆匆地率着一群婆子侍女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卫。

张妈妈如获救星,哭喊道:“夫人救命啊,三小姐要杀了奴婢!”

长孙氏看到张妈妈这惨状,再看几名护卫都跌倒在地上,不由得脸色一沉,厉声道:“瑾宁,你疯了吗?”

陈瑾宁慢慢地抬起头,邪冷一笑,“夫人来了!”

长孙氏看到她脸上那神情就觉得心底发寒,自从得知嫣儿怀孕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似的。

“这怎么回事啊?”她走过去,看着张妈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鼻子都没了,血流了一地,她却还没昏过去。

“夫人小心啊,可别走得太近,小黑可不认人啊。”陈瑾宁冷笑一声道。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长孙氏怒道。

陈瑾宁道:“她受夫人指使,在我的饭菜里下毒。”

长孙氏猛地抬头,“下毒?我什么时候让她下毒了?”

“不是夫人吗?可她就是这样说的。”陈瑾宁冷道。

张妈妈骇然地道:“你胡说,我从没说过是夫人指使的。”

陈瑾宁笑了,笑得眸色如冰,“那你是承认在我饭菜里下毒了?”

“那不是毒……那只是断肠草汁,只会肚子痛,不会死人。”张妈妈辩解道。

陈瑾宁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已经残躯不全的脸,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要多谢你手下留情?”

“不要……”

这个要字还没说完,陈瑾宁已经迅速拔下张妈妈头上的簪子,塞进她的嘴巴里一顿搅动,便只见鲜血不断从她嘴里喷出。

簪子被丢弃在地上,张妈妈嚎了几声便昏过去了。

此举十分残忍,震慑了在场的人包括长孙氏。

长孙氏冷冷地看着她,“瑾宁,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说张妈妈下毒就捆了她受刑,国公府没有这样阴毒的人。”

陈瑾宁坐回椅子上,却再没有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手里的流云鞭。

长孙氏身后的令婆子见她这般嚣张,又仗着人多,便站出来指着陈瑾宁怒道:“三小姐,你好大的胆子,当着夫人的面也敢行凶?”

陈瑾宁倏然盯着她,眸子如淬了毒般渗着寒光,吓得令婆子急忙躲回长孙氏的身后。

陈瑾宁笑了,笑得桀骜不驯,拿眼睛看着长孙氏,“夫人身边就没几个得力的人吗?”


离开山贼窝,便听得身后传来喧天声音。

“追来了!”瑾宁回头看,只见火光冲天,百余名山贼持着火把追上来。

陈靖廷厉声道:“你快走,我挡着!”

瑾宁知道他一人之力可脱身,便道:“我会给你留线索,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暂时躲藏,你脱身之后一路往右,巨石旁有藤蔓掩映,是一处洞口。”

说完,抱着晖临往前死命地跑,但是山贼从三面围过来,瑾宁一时还逃不得。

她解下腰带,把晖临绑在背上,持着流云鞭,与小黑加入了战圈。

小黑的战斗力很强,冲上去就是一顿撕咬,倒是为瑾宁解除了几个危机。

只是背着晖临,到底吃亏,她不能主动进攻,只能是步步防守,不过百余招,两边手臂因抵挡而负伤,小腿也被砍了一刀,晖临吓得大哭起来。

陈靖廷冲天而起,从几十人围困中脱身,矫健地连续踢飞几人,回头问瑾宁,“伤得如何?”

“轻伤!”瑾宁忙乱中应了一句。

“快走!”陈靖廷挥剑拦住了围攻她的人,厉声道。

陈瑾宁丝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她一路狂奔,漆黑中压根看不见路,只凭着记忆跑。

她没什么天赋,就是记忆力好得很,加上前生在战场的历练,让她对方向辨别十分清晰。

一路奔跑到山洞,她丢下手绢,便闪躲进去,解开晖临世子,才大口呼吸了一下。

“不要怕,安全了。”瑾宁抱着晖临,气喘吁吁地安慰道。

晖临软软地趴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哭泣,但是也没回应瑾宁。

瑾宁感觉到他的身子很烫,看来病情严重了许多,得赶紧下山看大夫才行。

她抱着晖临,等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才听得外头有动静。

她心中一紧,不知道来的是山贼还是陈靖廷。

当看到小黑窜了进来,她的心一松,一手抱住小黑,看到陈靖廷也闪了进来。

血腥的味道钻入了瑾宁的鼻子里,还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瑾宁一惊,“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陈靖廷沿着她的身边,慢慢地坐下来,“这个地方,山贼不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瑾宁道,她前世发现这个山洞也是无意中的,前头一片藤蔓遮挡,不容易发现,只会以为这里是藤蔓缠生的山壁。

漆黑中,星月照不到,只有两人急促的心跳声,晖临世子因为陈靖廷的进来而醒来了,发烧加上漆黑惊惧,他开始哭了起来。

“不哭!”瑾宁哄道,“你哭了会把坏人引来的。”

晖临吓得当场就噤声,把头伏在瑾宁的肩膀上。

“你为什么对狼山地形这么熟悉?”陈靖廷压低声音问道。

瑾宁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做声。

远处,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走过,还有怒吼的声音,“搜,把狼山每一寸土地都给我搜,找到那两个小贼,把他们千刀万剐。”

晖临死死地抓住瑾宁的手,瑾宁抱着他,轻轻地拍着后背安抚。

洞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两人,所以,瑾宁和陈靖廷必须靠得很近,两人的心跳声如雷般鼓动着。

外头有火把照亮,两人对视了一眼,瑾宁有些紧张,陈靖廷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摁在宝剑上,整个人如蓄势待发的豹子,只等着敌人走近,便杀出去。

所幸的是,瑾宁找的这个位置确实够隐秘,火把的光芒逐渐远去,瑾宁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

陈靖廷松开她的手,却感觉手心粘稠湿润,他闻了一下,是血。

他一怔,方才他一直抓住她的伤口,她怎么不说?

“伤势要紧吗?”陈靖廷压低声音问道。

“不碍事。”瑾宁的声音透着怪异。

陈靖廷听出来了,“怎么了?”

瑾宁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道:“我右手往外五寸,砍!”

陈靖廷手中剑光一闪,准确无误地砍在了她右手往外五寸的地方,血腥的味道散开。

陈靖廷伸手触摸,是冰冷发滑的触感。

蛇!

“咬了吗?”

“嗯!”瑾宁道。

晖临蜷缩着身子,声音发抖,“是什么?”

“蚂蚁。”瑾宁笑着,“不怕,蚂蚁咬人不痛。”

陈靖廷沉默着,执起瑾宁的右手,抚摸到伤口的位置,“太黑,无法判断是不是毒蚂蚁,你忍着。”

“谢谢!”瑾宁的声音隐晦不清。

剑尖挑开她的皮肉,他的手掌慢慢地从肩膀处一直扫下来,带着温热的内力,挑开的伤口便开始溢出鲜血。

“你随身带有沉水香,是吗?”瑾宁的声音低沉无力,看来,确实是毒蛇。

黑暗中,陈靖廷的眸子闪了一下,“是。”

沉水香,疗风水毒肿,去恶气,疗恶核毒肿的功效。

他取出香囊,手指捏开一块沉水香,内力灌注顷刻便成粉末,放入她的口中。

血放差不多,陈靖廷才撕开衣裳为她包扎好。

瑾宁的头,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有打仗后的虚脱。

陈靖廷扣住她的手腕,脉搏略快,但是,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瑾宁睡去,沉水香有安神的作用,她的睡眠竟出乎意料地好,没有噩梦。

在这外有追兵,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毒蛇的山洞里,她睡了重生之后第一场安稳的觉。

陈靖廷没有睡,背靠着山壁,耳听八方,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尽收耳中,他特别留意爬行和嘶嘶的声音。

但是,最清晰的,却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陈靖廷发现,她连鞭子都放下来了,她对他是完全的信赖。

想起方才她一系列的行动,简直不可思议,受了内伤没几天,却能抱着晖临撑过一阵阵的厮杀。

只是,听说她是在青州的瑶亭庄子里长大的,这一身功夫,跟谁学的?

陈靖廷忽然发现,那小黑呢?

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一下,自然也是看不到,可却惊醒了瑾宁,瑾宁头也没抬起,道:“小黑在外头,危机解除它会进来通知的。”

陈靖廷轻哼,“这小畜生倒是懂事。”

晖临悄然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道:“阿娘说只有她才能叫我小畜生,你不许叫。”

两人都笑了,瑾宁拍着晖临世子的后背,道:“不是说你呢。”

气氛也融洽了许多,刚五月天,山中气温低,瑾宁本来伤势未曾痊愈,今晚又添了新伤再被毒蛇咬,身子便比往常虚弱了许多,冷得有些发抖。

三人靠成一堆,互相取暖。

沉水香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叫人在这凶险的夜里,也觉得无比的宁静安稳。


京郊有三个庄子是长孙氏管着的,其中枣子庄园长孙氏偷偷陪嫁给了陈瑾瑞,此事陈国公并不知晓,而今天要去的便是枣庄。

枣庄离京城比较远,出城之后还得赶路一个多时辰。

马车统共去了三辆,长孙氏母女与长孙嫣儿乘坐一辆,瑾宁和石榴海棠一辆,剩下伺候的侍女婆子们挤一辆。

至于初三叔,则策马在后头跟着。

因为最后一辆马车走得慢,拖慢了整个行程,抵达枣庄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下来。

管家在夜色中带着庄子里的地农举着火把在等候,见了长孙氏与陈瑾瑞,管事和地农一拥而上,当家前当家后地叫着,好不热情,一路拥簇着三人进去,一味冷落瑾宁。

海棠见状,生气地道:“说是来交接的,可夫人也没介绍您。”

瑾宁淡淡地笑了,示意两人跟着进去。

枣庄很大,百亩地有余,建了许多农舍,是专给地农和家眷居住的。

在农舍中央,用青砖建造了一所三进三出的院子,院子有些年头了,但是看得出近年修缮过。

管家留在后头,等着瑾宁上来,神色冷冷地道:“三小姐,请莫见怪,大家都不认识你,自然没有来打招呼。”

瑾宁微微一笑,“不打紧,他们迟早得认识我。”

管家嗤笑了一声,用手拢了一下帽子,似乎想遮着被割掉的耳朵位置,“是吗?盼着是吧。”

说完,转身进去了。

瑾宁进了屋中,便见庄子的管事仆妇们围着长孙氏与陈瑾瑞,长孙氏也一脸和善地听着他们说话,等她们说完了,长孙氏便逐一问道:“张老爹你的老寒腿没再发作了吧?孙大妈你的咳嗽可好了?银铃三胎了吧?终于让你生了个儿子,你死去的婆婆保佑啊。”

她对枣庄里的每一个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看来确实对枣庄很上心。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长孙氏才开始进入正题,“趁着你们几位管事都在,我便为你们引见一下。”

她指着瑾宁对大家伙道:“这位是三小姐,以后,枣庄由她管理,大家有什么事,都可跟三小姐说。”

几位管事转身看着瑾宁,神情却有些敷衍了,“见过三小姐!”

瑾宁微微点头,“大家好。”

“阿文呢?叫他把枣庄的账本送过来给三小姐过目。”长孙氏道。

那位孙大妈阴阳怪气地笑了,“三小姐看得懂账本吗?”

瑾宁微笑不做声,只是抱着小黑抚摸着它的头。

倒是海棠道:“看不懂也得看,三小姐看不懂,自然会回去请人看。”

孙大妈痛快地道:“既然看不懂,就不要麻烦了,我直接跟三小姐说吧,枣庄已经连续三年不曾赚过一文钱,一直都在亏损人工钱,今年庄子已经无以为继,前些日子我便叫人到国公府请夫人拨了一千两银子过来,这才能继续维持。”

“嗯!”瑾宁只是淡淡地点头,“安排我住下来,账本送到我房间,还有,账房叫阿文是吗?一并叫他来。”

说完,瑾宁便抱着小黑起身走了出去。

陈瑾瑞却在后头冷冷道:“瑾宁,你没听到孙大妈说什么吗?庄子连年亏损,是母亲拿了自己的体己银子贴补下去才能维持的,你还看什么账本?”

瑾宁头也不回地道:“既然连年要贴补,这庄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卖掉就是。”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卖掉庄子,那他们不是要走吗?

长孙氏冷着脸道:“瑾宁,你先站住,把话说清楚,庄子是大姐的产业,我是绝不能让你卖掉的。”

瑾宁耸耸肩,“这庄子是我的,我说卖就卖,夫人反对不得。”

说完,施施然地走了,浑然不顾那些管事们忽然变了脸。

初三一直在门外听着,见瑾宁走出来,他也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眸子,神色不变,一句话没说。

自然是没有人带瑾宁去住下的,瑾宁自己去选了个房间。

“三小姐,这个房间是夫人住的!”

瑾宁刚放下东西,便见孙大妈走了进来,一脸凶恶地对瑾宁道。

“其他的房间和这个房间有区别吗?”瑾宁问道。

孙大妈一怔,“没有分别,其它房间都一样很好。”

“那就行,你去安置好夫人,回头叫管事们和账房都来我房中,但凡半个时辰没来的,一并开出去。”瑾宁云淡风轻地下着死命令。

海棠看着孙大妈忿忿地走出去,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这庄子的事情还真骗不了小姐您,他们难道都不知道您就是在庄子里长大的吗?”

“枣庄是赚是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这几年枣子的价格居高不下,我们一路走来,枣子树长势颇好,可见没有失收的情况,且庄子里人手充裕,若是亏损,长孙氏还会雇这么多人?”瑾宁坐下来淡淡地道。

前生便知,这么多庄子里,最赚钱的就是枣庄和茶庄,连年亏损还要倒贴?这简直是不可能。

海棠道:“枣庄看着就是赚钱的,从地农的脸色便可看出来了。”

海棠是跟着瑾宁从庄子里回来的,对庄子的情况十分熟悉。

之前在瑶亭庄子里,有一年失收亏损,这一年等同白干了,大家都没心情,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整个庄子一片愁云惨淡。

石榴从外头走进来,手里端了茶水,见瑾宁跟海棠在说话,便问道:“三小姐,您真的要卖了庄子吗?”

瑾宁抬眸睨了她一眼,“当然要卖,亏损的庄子,留着何用?”

“但是,”石榴把茶水放下,给瑾宁倒了一杯,“夫人说得没错,这庄子是您母亲给您留下来的,就这样卖了,您舍得吗?”

“我母亲给我最大的礼物,便是我这条命。”瑾宁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打发了她出去。

石榴只得转身出去。

海棠盯着她的背影,蹙眉道:“小姐,这石榴……”

“她是管家的侄女!”瑾宁淡淡地道。

海棠听得是管家的侄女,眼底顿时便迸发出恨意来,“难怪会替夫人说话,小姐,既然您知道,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

“多个人使唤不好吗?梨花院的粗活都是她干了,你落得个清净,有什么不好的?”瑾宁笑着道。

海棠被她这样一说,顿时眉开眼笑,“那敢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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