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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三十正道:从谎言开始改变》精彩片段
章梅点点头说道:“俗话说蛇鼠一窝,这个男人姓蒋,好像叫蒋建刚吧,就是后来中山路支行的行长,他死的时候,谭冰已经是这家银行的副行长了。
季巧慧说这个姓蒋的实际上跟她父亲季东平也很熟,因为业务关系,当年经常去化工厂,所以,谭冰肯定也认识。
据季巧慧猜测,谭冰后来之所以能进银行,多半是她父亲把谭冰送给了这个姓蒋的,也就是你丈母娘的第二个男人。”
“第二个男人?季巧慧这一次应该没有什么证据吧?”李新年心理有点抗拒道。
章梅瞪了儿子一眼,嗔道:“这还需要证据吗?你可能都不知道吧?你丈母娘就是从进银行以后才改名叫谭冰,说不定连名字都是这个姓蒋的给起的呢。”
李新年一脸吃惊道:“我丈母娘改过名字?”
章梅哼了一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丈母娘最早可不叫谭冰,而是叫谭小妹。”
说完,忍不住嗤笑道:“你听听,这名字有多土,怨不得她要改名字呢。”
李新年一脸恍然的神情,他记得当年跟顾红去吴中县永昌镇的姨娘家里玩的时候,两个姨娘都把丈母娘称为“小妹”。
当时还以为这是因为丈母娘在家里最小的缘故呢,没想到竟然是丈母娘以前的名字。
按道理顾红应该知道这件事,可也没有听她提起过,说不定姐妹两都知道自己母亲过去这段不光彩的历史,所以都不去触碰。
“你现在该明白我前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吧?”章梅见儿子坐在那里发愣,于是总结道。
李新年疑惑道:“前面哪句话?”
章梅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嗔道:“看来我白费吐沫,你说哪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以为我吃饱撑得没事编派你丈母娘呢?我这不是想让你多长个心眼吗?”
说实话,要不是顾红有外面找相好的嫌疑,母亲揭露的丈母娘这点陈年旧事对李新年压根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这倒不是他没有是非观念,而是觉得丈母娘当年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大都市闯荡也确实不容易,她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还有什么本钱呢?
即便在今天,利用自己的美色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不是如过江之鲫吗?
问题是,对丈母娘的历史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是自己的老婆呢?论文造假,官场得意,这背后难道就没有男人的影子吗?
只是,那个王涛不过区区一个副局长,他有这个能量吗?
“现在知道你丈母娘是个什么人了吧?”章梅见儿子不出声,还以为他心里开始鄙视自己丈母娘了呢,不禁有点得意地说道。
“妈,你还知道些什么?”李新年问道。
章梅嗔道:“难道这还不够吗?见一般而窥全豹,谁知道你丈母娘后来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哼,她也有资格看不起老娘?如果把她的丑事都揭露出来,我看她还有脸在老娘面前装腔作势。”
李新年急忙正色说道:“妈,这种事你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出去乱说,不管怎么样,起码也要顾及红红的面子。”
章梅白了儿子一眼,嗔道:“我又不傻,这话也只是跟你说说,如果真张扬出去,你脸上也没光啊。”
顿了一下,又说道:“好在当年的季东平和那个姓蒋的都已经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大都已经退休,恐怕也不再会有人提起这段陈年旧事。”
章梅瞥了儿子一眼,在桌子上摆了三副碗筷。
李新年奇怪道:“怎么?还有别人?”
章梅嗔道:“怎么?你以为是专门为你做的?我就知道你把今天是什么日子忘记了。”
李新年一愣,脑子里搜索了一下,一瞥眼正好从母亲卧室半敞开的门看见了父亲的遗像,顿时恍然道:“哎呀,真是忙糊涂了,今天是我爸的忌日啊。”
章梅白了儿子一眼,说道:“坐下吃吧,我都已经祭拜过了。”
李新年上大学那阵不太清楚母亲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是怎么纪念父亲的忌日的。
可自从他毕业之后,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要抄几个菜,祭奠父亲的亡灵,结婚之后,顾红也必须参加。
倒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礼仪,只是在桌子上要多摆一双碗筷,还有一小杯酒,李新年也要喝两小杯,而喝的总是一瓶剩下的五粮液。
“妈,这点酒早就没气了,家里又不是没有酒,换一瓶吧。”李新年见母亲又从橱柜里拿出那小半瓶五粮液,忍不住劝道。
章梅瞪了儿子一眼,嗔道:“你还准备大喝特喝吗?这不过是个仪式,喝一杯就行了,这瓶酒可是你爸出事之前喝过的。”
李新年不禁有点吃惊,虽然每年都给父亲过忌日,并且每年都要喝两杯,可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瓶五粮液是父亲生前开过瓶的。
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章梅给儿子斟满了一小杯酒,说道:“就喝一杯。”说着,叹口气道:“也喝不了几年了。”
李新年哼哼道:“妈,如果这瓶酒喝完了怎么办?”
章梅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那只能重新装一瓶了。”
李新年有点哭笑不得,他知道父亲留下可供母亲做纪念的东西有不少,不明白为什么对这瓶酒情有独钟呢?
他猜测当年父亲开封这瓶五粮液的时候应该是个特殊的日子,毕竟,那时候家里也不算宽裕,不可能经常喝五粮液。何况父亲的酒量并不大,每次也只是喝上一小杯。
也许母亲那天曾经陪着父亲共饮过,并且留下了什么深刻的印象,所以才会对这瓶酒念念不忘。
只听章梅嘴里念叨道:“老李,又到你的忌日了,今年儿媳妇出国了,所以只有我跟旦旦陪你,菜还是跟过去一样,酒还是你剩下的那瓶,你就赶紧吃吧,吃完了好早点回去。”
李新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母亲这么念念有词了,可不知为什么,今年听起来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忍不住瞥了一眼多余的那副碗筷。
可随即心里长长叹口气,忍不住又可怜起母亲来。
不管怎么说,李新年觉得母亲对父亲的这份忠诚可圈可点,心想,如果顾红对自己有母亲对父亲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忽然觉得这个对比不恰当,自己可是个大活人。于是心里呸呸两声,改为顾红如果不寻新欢就阿弥陀佛了。
“愣着喊什么?吃啊。”章梅恢复了正常,给儿子夹了一块带鱼。
“妈,如果是在古代的话,肯定有人为你立牌坊。”李新年抿了一口父亲的酒,嘟囔道。
章梅教训道:“胡说,老娘还没死呢,立什么牌坊?难道不应该纪念你父亲吗?”
李新年急忙赔笑道:“应该应该。”
吃过饭之后,李新年陪着母亲坐在客厅看电视,章梅还时不时发发微信。
“你最近在忙什么?连回家吃顿饭都没时间?按道理顾红不在家,你要少好多事呢。”章梅瞥了儿子一眼,一脸狐疑道。
李新年辩解道:“最近接了一单生意,客户催得紧,公司的员工都每天加班,我这当老板的自然也要亲力亲为了。”
章梅哼了一声,一脸不信地盯着儿子说道:“我就不信你没有去过你丈母娘家。”
李新年一脸无辜地说道:“当然没去,你叫我吃饭都没时间,怎么会去她家?”
章梅听了儿子的话似乎高兴了一点,说道:“顾红不在家,你也没必要跑去,省的把咱们看轻了。”
说实话,李新年不得不承认在度量上母亲跟丈母娘有不少差距。
虽然两个人以前互相看不顺眼,可自从结婚之后,谭冰基本上不会在自己面前说母亲的坏话,至于是不是在顾红面前说过就不得而知了。
反倒是母亲只要提到亲家,总免不了要抱怨一番,也不管自己跟亲家基本上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妈,什么看轻看重的?红红不在家,我就是去看看她父母也是本分,我不在家的时候,红红不也会来看你吗?”
李新年知道自己千万不能顺着母亲的意思往下说,否则,今晚就会成为丈母娘的批斗会,那些耳朵已经磨出茧子的话又要听一遍。
章梅哼了一声,抱怨道:“那是以前,现在要不是跟着你一起来的话,她一个人会来吗?”
顿了一下,又问道:“听说她升官当行长了?”
李新年笑道:“妈,你的消息挺灵通吗?该不会是红红打电话告诉你的吧?”
章梅嗔道:“她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这消息还是胖子的老婆小曼告诉我的,那天我在沃尔玛超市碰见她了。”
说完,叹口气道:“小曼这姑娘真不错,不仅性子好,人又长得漂亮,每次在街上碰见都要跟我聊好一阵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真是便宜了胖子。”
李新年怏怏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你忘了?上高中那会儿我带她来家里玩,你还说别人狐狸精呢。”
章梅嗔道:“亏你还记得这件事,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如果你那时候被她迷住的话,还能考得上大学?再说,你带她来家里只是玩玩吗?”
李新年脸上有点发热,急忙转移了话题,摆摆手说道:“妈,你就别扯这点陈年烂谷子了,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
“什么人啊。”章梅放下手机问道。
李新年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本市有个老中医名叫潘凤,据说很有名气,你听说过吗?”
章梅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以前市中医院的老院长吧?我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她的大名,确实有点名气,怎么?她还活着?算算年纪恐怕九十多了吧?”
顿了一下,狐疑道:“你问她干什么?难道哪里不舒服?”
李新年急忙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前一阵红红想找她调养一下身体。”
章梅哼了一声道:“光调养有什么用?不下蛋的母鸡早晚憋出病来。”
说着,又勾起了她的心事,盯着李新年问道:“你们两个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这都三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一个女人如果不愿意给你生孩子,肯定有异心。”
李新年嘟囔道:“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又不是她不愿意生。”
章梅嗔道:“商量好的?我还不知道你?难道你就不想要孩子?别替她找理由,什么事业呀,工作呀,统统都是借口,难道有孩子的人都没工作没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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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山摆摆手说道:“不用我说,到时候你老婆自然会告诉小雪,顾家姐妹之间没有秘密。”
说着,凑到李新年的耳边低声道:“老太太不仅治身体上的病,而且还治心病,你不妨把老太太当成一个神父,然后把自己干过的坏事一五一十地向她忏悔,否则别想治好。”
李新年心中一动,狐疑道:“我有什么可忏悔的?怎么?难道你向老太太忏悔了?”
戴山笑道:“我的意思是在老太太面前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否则她可能找不到你的病根。”说完,冲李新年摆摆手,自顾走掉了。
如兰领着李新年走进一间屋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白色宽松的内衣裤说道:“脱掉你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换上这一套,不要穿鞋子。”
李新年一愣,没想到还要换衣服。
如兰似乎看出了李新年的疑惑,解释道:“这是出于卫生考虑,同时检查起来也方便。”说完,出去了。
李新年只得换了衣服,那感觉就像是上澡堂子似的。
在李新年的印象中,一个九十岁的女人基本上已经是风烛残年,即便保养的再好,起码也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可当他见到潘凤的时候,忍不住暗自吃惊。
这倒不是潘凤看上去有多么年轻,但绝对没有想象中垂垂暮年、老态龙钟的样子。
只见她一头白发没有一根黑的,身体并没有像一些高龄老人那样萎缩、岣嵝,虽不能说挺拔,可也腰板笔挺,神情矍铄。
尤其是脸上的肌肤仍然显得白皙,眼睛依然明亮,唯一暴露年龄的应该是一双手,精瘦的就像是只剩下骨头了。
如兰带着李新年走进屋子的时候,潘凤坐在一张软椅上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把李新年打量了一番,嘴里嘟囔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搞的。”
如兰笑道:“奶奶,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先生肯定是个日理万机的人吧。”
说着,把一张椅子拉过来放在潘凤的面前,让李新年坐下,她自己则站在李新年的背后。
李新年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看上去就像是个中药房,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木头柜子。
在一股浓厚的中草药香之中,似乎还掺杂一股淡淡的幽香,好像这栋房子里随处都弥漫着这种淡淡的幽香,他不确定是不是兰花的香气。
“李先生今年多大了?”潘凤端详着李新年的脸问道。
“三十了。三十周岁。”李新年说道。
他被老太太打量的有点不自在,不过,他听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中这个“望”应该就是查看病人的脸色。
不过,他不信老太太通过自己的脸色就能看出自己的毛病。
查看了一会儿,潘凤缓缓说道:“内急于心,火攻于外,印堂灰暗,眼神散乱,李先生最近是否心烦意乱啊。”
妈的,怎么听起来好像自己已经没救了?
李新年微微感到惊讶,虽然潘凤说的比较笼统,甚至有点像算命先生,可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近确实一直处于焦虑之中。
“生意上有点不顺。”李新年只好说道。
潘凤微微点点头,说道:“伸出舌头看看?”
李新年把舌头长长地伸出来,潘凤凑近仔细看了一会儿,又说道:“把左手伸出来。”
李新年知道要号脉,于是卷起衣袖伸了过去。
潘凤伸出两根鸡爪似干枯的手指撘在了李新年的手腕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看她这把年纪应该已经混到头了,难道还指望顾红提拔她?
难道是为了钱?可据自己了解,顾红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啊,除非她瞒着自己隐藏着小金库。
李新年真想直接问问论文的事情,问问周继云收了顾红多少钱,不过,也只是想想,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顾红非跟他离婚不可。
一想到离婚,李新年的心病又犯了,一个在脑子里盘旋了好多天的问题再次浮现在脑际:如果顾红真的在外面有了相好的,自己该怎么办。
“哎呀,楞这干什么,进来喝杯水吧。”老太太见李新年只顾盯着她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李新年原本打算扔下东西就走,可一瞬间又改变了主意,弯腰拿起地上的两只箱子准备搬进去。
周继云急忙说道:“不用搬进来,放在门口就行了,又没人偷。”
妈的,也许,在老太太眼里,这两只箱子里面装的东西连垃圾都不如呢。
“周阿姨,我以前也在这里实习过,印象中好像没有见过你啊。”李新年跟着周继云走进了办公室,一边说道。
周继云的办公条件还算不错,整个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靠墙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窗台上的几盆花开的正艳。
“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吧?”周继云一边给李新年拿来一杯白开水,一边说道:“那时候我还在解放路支行当行长呢,前年才调来分行当调研员,明年就退休了。”
李新年环顾了一圈办公室,问道:“那你应该认识我岳母了?”
周继云脸上明显闪过一道阴翳,随即笑道:“谭冰啊,当然认识啊,她是去年退休的吧,我只比她小一岁呢。”
李新年一脸惊讶的样子,说实话如果让给丈母娘跟周继云站在一起的话,说不定有人会把丈母娘当成她的女儿呢。
岁月是公平的,但有些人显然承受了更多的风霜和磨难。
想起丈母娘谭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副慈眉善目、养尊处优的菩萨模样,李新年忍不住心里发一声感慨。
只是不清楚周继云脸上跟年纪不相称的沧桑来自于何方。
李新年的目光扫过周继云的办公桌,只见上面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周继云跟一个年轻女孩的合影,于是拿起来看了几眼。
“这是我小女儿,今年刚研究生毕业,留校了。”周继尧一脸骄傲地说道。
“哦,哪个学校毕业的?”李新年随便问道。
眼睛却盯着照片中的那个女孩,从女孩的相貌来看,周继云年轻的时候应该也颇有姿色,不见得比丈母娘逊色。
周继云笑道:“说起来跟顾行长还是校友呢。”
李新年放下相框,惊讶道:“怎么?你女儿也是财院毕业的?”
周继云点点头,说道:“是啊,学财会的。”
李新年一阵失神,心里起了疑团。
随即想起了来这里之前偶然决定的一件事,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周阿姨,你知不知道顾红他们这次出国考察都有哪些成员?”
周继云似乎对李新年的问题并没有想太多,想了一下说道:“有省市主管金融工作的领导,一些公司的老总,其他基本上都是各行的行长。”
“省行的杜行长是不是也去了?”李新年问道。
周继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瞥了一眼李新年,犹豫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翻看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当然,他是副领队呢。”
不过,李新年随即就自我安慰:应该是在茶楼。茶楼也是个清静的地方。
根据他的经验,顾红跟他的同学应该是在包间里,如果是大厅的话,基本上都会有背景音乐或者其他微弱的噪音。
虽然茶楼的包间和宾馆不可同日而语,可一想到孤男寡女在一个私密的场所待了几个小时,李新年心里隐隐有股酸意。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顾红并没有明说她这个外地来的研究生同学究竟是男是女。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觉得顾红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自然,似乎有点慵懒,还带着点疲倦,甚至还有点鼻音,就像平时跟自己刚完事时说话的语调。
也许只是错觉。
李新年来不及多想,担心长时间的沉默会被老婆窥视到他的心理。
“也没什么事,对了,我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洗了。”李新年刚刚说完,就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这一次轮到顾红沉默了,显然,丈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很快就嗔道:“怎么?打电话就为这事?”
李新年急忙笑道:“我这不是闲得无聊吗?对了,前几天给你姐姐买笔记本电脑的发票你放哪儿了,我准备拿去公司做账。”
“在我包里呢,回去再给你。”顾红的声音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
李新年生怕顾红挂电话,急忙问道:“你还在茶楼?”
“正准备去酒店呢。”顾红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李新年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希望能够捕捉到一点背景音,可手机里除了老婆的声音,还是没有听到任何背景声。
“晚饭准备在哪儿吃?”李新年尽量语气平和地问道。
顾红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在今朝酒店订了一个包间。”
李新年一听老婆给了一个确切的地址,顿时松了一口气,反倒忽然有点做贼心虚,故作委屈道:“你倒是有地方了,我这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没想到顾红大方地说道:“这么可怜啊,你想来的话就过来吧,就算我今天破例带个家属。”
李新年想都没想,急忙笑道:“算了,算了,我就不去当酱油瓶了,还是去我妈那里蹭一顿,对了,你开着车可别喝酒啊。”
顾红嗔道:“还用你教?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李新年知道老婆要挂电话了,正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忽然,手机里隐约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的包……”
只听到这三个字,手机被挂断了。
李新年的手慢慢垂下来,原本已经稍稍松弛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
在李新年诸多的猜测中终于有一项得到了验证,那就是老婆今天出去约会的确实是一个男人。
原来她在跟自己通话的时候一直有个男人在身边,并且一直默默听着自己夫妻两的对话,现场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否则,在几分钟的通话时间里不应该都保持沉默。
基本上可以肯定,在过去的两三个小时之内,她应该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其中起码有两个小时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两个小时?如果想干点什么的话,时间足够了。
李新年脑子里浮现出顾红出门时候的那一身装扮,上身是一件款式时尚的白衬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的筒裙。
白衬衫的长度刚好到细细的柳腰,只要抬起手,就会露出雪白的一截腰身,而柳腰的下面……
最要命的是,根本都不用去宾馆,茶楼也属于私密的场所。
只要卷起紧身的筒裙,里面就是一条连女人看了也害羞的……
李新年一张脸慢慢胀红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一方面后悔自己买了那几条丁字裤,另一方面觉得自己未免把老婆看的太下贱了。
“你的包?”
李新年嘴里嘀咕了一句,随即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滑稽的笑容,心想,也许自己太敏感了。
那个男人只不过是提醒老婆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自己的包而已,他又没说别忘了你的丁字裤?不用说,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来本市出差的同学了。
该死的同学。
李新年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连电视都忘记关了。
今朝酒店距离他的家只隔着两条街,而顾红刚刚离开茶楼,如果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门口的话,很有可能“堵截”到顾红和那个同学。
当然,他并不准备露面,只想获得跟老婆约会的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想看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李新年的脑子里不禁闪过老婆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情形。
正值晚上下班的高峰期,李新年被堵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看着前面迟迟不变的红灯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脑子里不禁回忆起自己和顾红相识相爱的往事。
其实,李新年和顾红都是在同一所财经学院念书,只是不在一个班,严格说来算校友,他们学的都是金融专业。
大三那一年,他们在一次系里面组织的联谊活动中互相认识,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并且一直保持到大学毕业。
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都分配到了本市一家银行实习,只是后来顾红留在了银行工作,而李新年不喜欢朝九晚五的日子。
后来他和高中时的同学徐世军东拼西凑弄了点本钱开始了创业,没想到一路顺风顺水,几年之后,虽说没有发大财,可也基本上不用为钱发愁了。
本来,顾红的大学同学也是李新年的校友,毕业之后来往密切的几个同学他都很熟悉。
只是顾红工作之后又读了一个在职的研究生,又有了新的同学,这部分人李新年就不太熟悉了,这次跟顾红约会的同学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平时没事的时候,李新年也曾听顾红谈起读研究生时候的一些同学的情况,只不过他对老婆的这一批同学没有多大的兴趣。
据顾红的说法,他们一个班18个人,来自全国各地,年龄阅历也各不相同,最大的都快五十岁了,不过,他们这个班大部分都来自银行系统,其中还有两个行长呢。
联想到刚才在电话中听到的那个男人低沉的嗓音,李新年猜测他的年纪肯定要比自己老婆大,起码在四十岁以上。
不过,年龄的问题并不能让李新年感到轻松,毕竟,顾红也已经28岁了。
对于一个奔三的女人来说,四十来岁的男人照样有诱惑力,更何况这个男人有可能事业有成,说不定就是某家银行的行长呢。
这么看来,顾红今晚的同学聚餐应该都是研究生时候的同学,据他所知,顾红研究生时候的同学在本市工作的就有六个人。
其中有两个他见过,一个是男人,在饭局上见过一次,没打过交道,好像姓陈。
另一个张君,是个女同学,在证券交易所工作,李新年曾经以顾红的名义找她办过点事,剩下的其他的四个同学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妈的,看来今后有必要对她来往的同学朋友多加了解,尤其是男人,俗话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啊,谁让自己娶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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