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云澜祝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白马入芦花萧云澜祝清欢》,由网络作家“阿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刻,祝清欢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作响。祝清欢踉跄着后退一步,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原来心死之人,也是会痛的。“来人!”皇后的怒喝声在耳边炸开,“谋杀本宫,鞭刑一百!”祝清欢站在原地,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她只是看着萧云澜,看着这个曾经说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如今亲手将她送上刑台。原来最痛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自己竟然还会为他的背叛而痛。鞭子破空的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啪!”第一鞭落下,祝清欢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啪!”第二鞭接踵而至,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认不认错?”执刑的侍卫喝问。“我没错!”祝清欢咬牙道。“啪!啪!啪!”一鞭又一鞭,祝清欢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鞭子...
《白马入芦花萧云澜祝清欢》精彩片段
这一刻,祝清欢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作响。
祝清欢踉跄着后退一步,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
原来心死之人,也是会痛的。
“来人!”皇后的怒喝声在耳边炸开,“谋杀本宫,鞭刑一百!”
祝清欢站在原地,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
她只是看着萧云澜,看着这个曾经说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如今亲手将她送上刑台。
原来最痛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自己竟然还会为他的背叛而痛。
鞭子破空的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
“啪!”
第一鞭落下,祝清欢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啪!”
第二鞭接踵而至,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认不认错?”执刑的侍卫喝问。
“我没错!”祝清欢咬牙道。
“啪!啪!啪!”
一鞭又一鞭,祝清欢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鞭子的呼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三十鞭时,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只能隐约听见周围贵女们的惊呼。
“天啊,流了这么多血……”
“她怎么还不认错……”
五十鞭过后,她的膝盖已经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
“认错!”侍卫再次喝道。
祝清欢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没错……”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萧云澜身上。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七十鞭时,祝清欢的意识开始涣散,她仿佛看见了母亲,看见了雪团,他们都站在远处,温柔地望着她。
“母亲……”她哽咽着呢喃,“女儿……好疼啊……”
最后一鞭落下,祝清欢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摇晃的马车里。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下颠簸都像是要将她撕裂。
她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萧云澜正小心翼翼地扶着祝明月,为她擦拭额角的汗珠。
“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祝清欢的声音嘶哑破碎,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萧云澜动作一顿,头也不回:“二小姐身娇体弱,受不得这样的惩罚。大小姐是将门之女,身体强健。更何况,祝父说过要好好照顾二小姐。”
祝清欢红了眼眶,颤抖着撑起身子:“萧云澜……别忘了你是谁家的暗卫!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将你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
萧云澜沉默了一瞬:“都是属下的错。大小姐要责怪,我可以自请受罚。”
“你分明知道我罚不了你!!!”
祝清欢绝望地流泪,声音支离破碎。
萧云澜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祝清欢哭。
为什么罚不了他?
是因为……她竟爱他到如此地步,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吗?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莫名一颤。
“都是我不好!”祝明月突然啜泣着开口,“都是我害了姐姐,该受伤去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祝清欢刚要说话,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
“小心!”萧云澜脸色骤变,一把抱起祝明月,纵身跃出马车。
祝清欢浑身是伤,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眼睁睁看着萧云澜抱着祝明月稳稳落地,连头都没回。
马车冲向悬崖的瞬间,祝清欢忽然笑了。
这样也好。
母亲,女儿终于能来陪您了……
祝清欢被土匪劫走时,本该守护她的暗卫萧云澜却不知所踪。
她在匪窝里遭受了三天三夜的折磨,鞭打、冷水、饥饿,却始终拼死护住了清白。
当她满身伤痕回到将军府,却看见让她浑身发冷的一幕——
她的暗卫萧云澜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贵的太子朝服,面前跪着整整齐齐的黑甲侍卫。
“太子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为首的侍卫抱拳禀报,“按您的吩咐,那些人把祝大小姐折磨得够呛。除了最后一步,该用的手段都用遍了。”
萧云澜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扳指,薄唇轻启:“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祝清欢如坠冰窟。
太子?
萧云澜是太子?
那些土匪……也是他安排的?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为什么?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侍卫又问:“殿下,您若是喜欢二小姐,直接求娶为妃就是了,何苦要扮作暗卫待在大小姐身边,还……还这样折磨她呢?”
萧云澜眸光微动,语气平静:“明月是庶出,心思敏感,若知我身份,必定不敢嫁入东宫,与我相处也会唯唯诺诺。”
“我不想那样。”
“我只想她自在。”
“听闻祝清欢常欺负明月,我留在祝清欢身边,既能护着明月,也能……多同她培养培养感情。”
轰!
祝清欢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凝固。
她欺负祝明月?
她何时欺负过祝明月?!
分明是祝明月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母亲是将军府正妻,与父亲并称京城双战神。
父亲当年用尽手段才娶到母亲,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哄得母亲放下长枪,洗手作羹汤。
可七岁那年,父亲带回了外室,还带回了与她同岁的祝明月。
母亲心如死灰,提剑上了战场,最终死在了边关。
自此,祝清欢恨透了父亲和祝明月。
她虽仍住在将军府,却闭门不出,直到那日——
她在雪地里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家在哪?”她问他。
“没了。”他答得简短,声音沙哑。
于是,她收留了他,让他做了自己的暗卫。
这些年,他拼死护她,她也渐渐动了心,甚至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多次示好。
可他总是冷漠拒绝,不近女色,只说:“大小姐,你我身份有别。”
如今她才明白,哪是什么身份有别?是他心里装着别人。
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祝明月?偏偏是祝明月?
祝清欢跌坐在墙角,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想起那年冬夜,萧云澜浑身是血地倒在她院前,她将他拖进屋内,亲手为他包扎伤口,他醒来时,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说:“救命之恩,当以命相报。”
她想起他第一次为她挡箭,箭矢穿透他的肩膀,血染红了她整片衣袖。
她想起上元灯会,人潮拥挤中他始终护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虚环在她腰间。
可现在,那些土匪的狞笑犹在耳边,他们撕扯她的衣裳,用刀尖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原来这一切,都是萧云澜的安排。
护她的是他,伤她的,也是他!
祝清欢踉跄着后退,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
“谁?”
萧云澜冷厉的目光扫过来,祝清欢转身就跑。
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他发现她听到了这一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一路狂奔,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扶着墙大口喘息。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能哭。
祝清欢,你不能哭。
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抬手狠狠擦掉眼泪,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
母亲战死那日,皇帝曾允她一个心愿。
如今,是时候用这个心愿了。
……
祝清欢跪在御书房冰凉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陛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母亲战死那日,您曾允臣女一个心愿,如今臣女想用这个心愿,换去北狄和亲。”
“胡闹!”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袖摆带翻了案上的茶盏,“北狄乃蛮荒之地,苦寒至极。那些蛮子凶残成性,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对待和亲女子的?”
祝清欢的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臣女知道。”
“你母亲就剩你这一条血脉了!她若在天有灵,岂会愿意看你……”
“陛下,”祝清欢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母亲临终前,最挂念的就是北境战事。如今北狄有意求和,只求娶一位贵女。臣女愿嫁。”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是母亲的愿望,也是臣女的心愿。”
皇帝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你当真想好了?”
“是。”
御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终于,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月后,朕会以公主之礼送你出嫁。”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绝不会让北狄轻看了你去。”
祝清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陛下恩典。”
祝清欢攥着圣旨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暗。
府中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她眼底的寒意。
“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祝明月突然从廊柱后转出来,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不等祝清欢回答,她已伸手去抢。
“还我!”
祝清欢一把夺回,祝明月顺势往后倒去,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稳稳接住了祝明月。
是萧云澜。
“萧云澜,你是我的暗卫,”祝清欢冷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被土匪绑走三日不见你,她不过踉跄一下,你却能及时出现,这是为何?”
萧云澜神色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属下这三日受了伤,故而未能护在大小姐身后,等护送二小姐回去后,再来向大小姐请罪。”
说完,他打横抱起祝明月,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祝清欢。
祝清欢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尽的嘲讽与悲凉。
……
祝清欢回到房中,颤抖着手指解开染血的衣衫。
铜镜里映出她满身的伤痕,青紫的淤痕、结痂的伤口,还有被绳索勒出的红印。
她咬着唇,一点点将药膏涂抹在伤处,每碰一下都疼得倒吸冷气。
上完药,她开始收拾行装。
她从箱底取出一个檀木匣,匣中珍藏着萧云澜赠的白玉簪,他亲笔写的字笺,他系在她腕上的红绳……
一件件,投入火盆。
烈焰吞噬过往,也焚尽了她的一腔痴心。
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祝清欢刚启门闩,后颈便袭来一阵剧痛——
刺骨的寒意让祝清欢渐渐苏醒。
再次睁眼,她发现自己竟被泡在冰湖中,湖水已经漫到胸口。
寒气如千万根钢针,刺入她的骨髓,冻得她浑身发抖。
岸上,暗卫的声音隐隐传来:
“太子殿下对二小姐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是啊,就因为大小姐害二小姐崴了脚,就要我们掳了她在这冰湖里泡一天一夜。”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祝清欢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冰水里。
祝清欢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还活着。
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过。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动就钻心地疼。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床边传来,祝清欢这才注意到萧云澜竟守在这里。
他手里端着一碗药,见她醒了,立刻俯身过来,动作轻柔地扶她坐起。
“喝药。”他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祝清欢怔住了。
从前的萧云澜对她冷淡疏离,哪怕她主动靠近,他也总是以“身份有别”为由退避三舍,如今这般温柔体贴,反倒让她觉得陌生又诡异。
她偏头避开药碗,声音嘶哑:“为什么……守着我?”
萧云澜动作一顿,垂眸道:“那日是属下失职,没能救下马车上的大小姐,才让你在山崖下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找到,是属下之错。”
祝清欢冷笑:“所以,你在赎罪?”
萧云澜没有回答,只是将药碗又递近了些:“喝药。”
祝清欢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夜半时分,祝清欢被腕间尖锐的疼痛惊醒。
迷蒙中,她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划过手腕,温热的血液正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
她被下了迷药?!
“二小姐被蛊虫咬了,昏迷多日。”太医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如今有了血亲之人的新鲜血液,定能很快好转。”
“继续割。”萧云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要停。”
“可是殿下……”太医犹豫道,“大小姐本就重伤未愈,再这样失血下去,恐怕……”
“我说继续!”萧云澜厉声打断,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祝清欢心上,“明月不能有事。”
祝清欢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
她终于明白这几日萧云澜突如其来的“温柔”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让她快点恢复,好取她的血去救祝明月!
她想挣扎,想大喊,可迷药的效力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失。
恍惚中,她听见萧云澜温柔地对祝明月说:“别怕,很快就好了。”
那样温柔的语气,他从未给过她。
……
再次恢复意识时,祝清欢听见丫鬟在床边啜泣。
“小姐病得越来越重了……可老爷把大夫都叫去照顾二小姐,一个都不肯分给小姐……”丫鬟哭着说,“小姐可是嫡女啊,他们怎么能这样……”
“还有那个萧侍卫,明明是小姐的暗卫,现在却寸步不离地守着二小姐。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大小姐,您那么喜欢他,他却根本不值得啊……”
祝清欢闭着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是啊,她这一生,就是不值得。
父亲视她如草芥,心上人拿她当药引,就连这条命,都只是别人续命的工具。
她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几天,高烧反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每一次醒来,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但最终,她还是熬过来了。
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她又一次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祝清欢的伤养了几日才好。
眼看临嫁,她换上一身素衣,独自去了城郊的墓园。
母亲的墓碑前,她跪坐下来,轻轻拂去碑上的落叶。
“娘亲,”她将一壶清酒洒在墓前,“女儿要出嫁了。”
“是去北狄。”她笑了笑,眼中带着决绝,“您生前最挂念的就是北境战事,如今女儿替您去了结这个心愿。”
山风拂过,带走了她未尽的话语。
……
回府时,将军府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听说是给二小姐议亲呢。”
“这么多世家公子都来提亲,二小姐可真是好福气。”
下人们的议论声传入耳中,祝清欢脚步未停,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大小姐。”
萧云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下,眉头微皱:“出门怎么不叫我?”
“不必麻烦。”祝清欢语气平淡,“我自己可以。”
萧云澜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道:“大小姐何必总是针对二小姐?先是推她,如今又故意剪坏她衣裳,上一辈的恩怨与她无关,你母亲的死也不是她的错。”
她笑了,笑得心脏发疼。
这些年,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祝清欢疲惫地闭了闭眼,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欺负她了。”
这话说得奇怪,萧云澜正想追问,祝清欢已经绕过他往院里走去。
“大小姐等等。”萧云澜叫住她,“属下近日家中有些事,要告假离开几日。”
祝清欢脚步微顿,没有回头:“随你。”
她知道,他是着急了。
祝明月议亲在即,他定是要赶着恢复太子身份,好来提亲。
不过这些,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萧云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他总觉得,这次回来,祝清欢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转身离去的萧云澜没有看见,院门后的祝清欢正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
……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祝清欢便换上了皇宫送来的嫁衣。
大红的嫁衣上用金线绣着凤凰,华贵非常。
丫鬟们小心翼翼地替她梳妆,戴上凤冠时,珠帘垂落,遮住了她苍白的脸色。
“小姐,该启程了。”
祝清欢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十几年的院子,转身踏上轿辇。
……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红绸漫天。
迎亲的队伍绵延数里,吹吹打打的声音响彻云霄。
萧云澜穿着太子的朝服,正在酒楼里给祝明月买她最爱吃的点心。
他打算今日就去将军府提亲,并告知祝明月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外头的喧闹声实在太大,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今日是何人成亲?竟这般阵仗?”他难得叫来暗卫询问。
暗卫单膝跪地:“回殿下,是朝晖公主出嫁北狄。”
“朝晖公主?”萧云澜眉头皱得更紧,“孤为何从未听说过这位公主?”
暗卫迟疑片刻,转身出去打听。
不多时回来,脸色有些异样:“回殿下,朝晖公主是……祝大小姐。她自请和亲北狄,皇上特赐封号——‘朝晖’。”
祝清欢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好。
“小姐,您终于醒了!”丫鬟红着眼眶扑到床边,“您昏睡了三日,可吓死奴婢了。”
祝清欢缓缓坐起身,这才发现萧云澜竟也守在床边。
他见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几天……”她声音沙哑,故意问道,“你去哪了?”
萧云澜微微一怔:“二小姐中蛊昏迷,属下在照顾她。”
“哦。”祝清欢淡淡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再无下文。
萧云澜心头莫名一紧。
从前若是这般回答,她定会不依不饶地追问细节,甚至会霸道地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绝不能喜欢祝明月”。
可如今,她眼中只剩一片死寂,仿佛对他的去向毫不在意。
“今晚是上元节灯会,”萧云澜突然开口,“属下陪大小姐去看看可好?”
祝清欢指尖微颤。
从前多少个节日,她百般哀求,想让他放下暗卫的身份,像寻常公子那样陪她逛一次灯会。可他总是冷着脸拒绝,说“身份有别”。
如今她不想去了,他反倒主动提起。
……
夜幕降临,城中灯火如昼。
祝清欢沉默地走在街上,萧云澜跟在她身后半步之遥。
街边小贩吆喝声不断,孩童们提着花灯跑来跑去,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远处传来阵阵喝彩声,一个卖艺人正在表演打火花,四溅的火星在夜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引得围观百姓连连叫好。
祝清欢站在人群外围,静静欣赏。
萧云澜守在她身旁,目光却不时扫向人群前方——
祝明月不知何时也出了府,正兴奋地往前挤,眼看就要挤到最前排,他见她雀跃的模样,唇角不自觉也挂了点点笑意。
“小心!”
眼看一颗火星突然飞溅而出,直冲祝明月面门而去。
电光火石间,萧云澜纵身一跃,挡在祝明月身前。
“嗤”的一声,火星灼穿了他的后背,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皮肉烧焦的气味。
“萧大哥!”祝明月惊呼,手忙脚乱地查看他的伤势,“你没事吧?疼不疼?”
萧云澜面色不改:“无妨,二小姐没事就好。”
他后背的衣衫已被烧穿一个洞,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坚持陪着祝明月继续看完了表演。
祝清欢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她不小心被热茶烫到手背时,萧云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说了句“大小姐小心”,便再无下文。
原来不是不会心疼人,只是心疼的不是她罢了。
回府的路上,萧云澜频频回头,目光一直追随着祝明月离去的方向。
“看够了吗?”祝清欢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萧云澜一怔,想要解释:“大小姐,我……”
但祝清欢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寂,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萧云澜站在原地,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烦闷。
眼看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祝清欢开始趁着萧云澜不在时,收拾要带走的嫁妆。
她将母亲留下的物件一件件收进箱笼。
那支白玉簪,是母亲第一次教她习武时送的;那方绣帕,是母亲亲手绣的;还有那件嫁衣,是母亲最后一次上战场前留给她的。
祝清欢小心翼翼地取出嫁衣,在铜镜前比了比。
五年过去,她的身形要当年更消瘦些,需要改一改尺寸。
她仔细量着腰身,发现还缺些金线,便出门去买。
可当她回来时,却看见祝明月正拿着她的嫁衣,剪刀“咔嚓咔嚓”地将布料剪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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