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看不下去私下跟我说,“你爸妈就这样你别放心上,他们自己抠搜就算了,别苦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跟大姑说,我帮你。”
高中毕业,全班人约好去旅游,考虑各家经济条件不一样,一人出八百块钱就行。
我攥着爸爸用了淘汰了的碎屏手机,跟班长说我不去了。
我知道向父母要钱比登天还难。
“为什么啊,毕业旅行留个回忆,多难得啊,这钱也不是很多,阿琳她家贫困都拿得出来。”班长不解,但我有苦难言。
我回家跟爸妈说,妈妈却说,“你看我们一天辛辛苦苦下来也没赚多少钱,你能不能懂点事,这钱就给你花去玩个几天?”
我泪水在眼里打转,哽咽着,“可他们都去玩了……”
爸爸看见我哭,生气地拍桌子,“哭,就知道哭,别人考一本你考了没。人家去玩你也不想想你玩不玩得起。”
姐姐在旁边躺着,“你净惹爸妈生气,外边有什么好玩的,花那个冤枉钱,存点钱换个手机都实在些。”
姐姐辍学后,她以没有到十八岁为由没有去找工作,最多到爸妈打工地厂里帮忙做工。
可爸妈给她买了一部一千多的手机。
爸妈偏心我是知道的,可这不仅仅是偏心了,他们根本就不爱我。
我向大姑借的钱在他们口中成了偷的,他们从不愿相信我讲的。
很晚的时间,姐姐从旅馆带着行李又回来了。
“妹妹开门啊,姐在家,你放心上班去,我要是找到工作一定走。”她在我家门口嚷嚷着。
我开门让她进来,“你别那么大声,大晚上的,人家都睡着了。”
她笑脸盈盈地进门,把包裹里的东西都归置好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早起给我们做早餐,包了所有的家务。
就是我们的贴身衣物也是她亲自手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让她在家帮我溜溜狗就行,结果把给我做晚饭的炒菜阿姨解雇了。
姐姐系着碎花围裙从油烟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本破旧的记账本,“炒菜还要请人?现在的青菜都八块钱一斤了,指不定她每次买菜都往自己兜里揣钱。”
姐姐揣测着,就像她当初以为我的好成绩都是抄来的一样。
“张阿姨在我们家做了两年,从来没差过账。”我反驳她。
最后张阿姨拿了一个月工资暂时离开了。
“这样,我来给你们当保姆,这不我家务干得也挺好,你每个月给我一千五就行,菜钱另外算。”
我尴尬一笑,“姐,你总得找点正经事做,总不能......”
她打断我的话,转身往锅里倒了勺油,滋啦声里飘来轻飘飘的一句,“放心,我不会赖着你。”
当我以为姐姐在这待着没意思了就离开了。
这次下班回来,家门口围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