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谁都知道世子有一个疼得眼珠子似的表妹。”
“我要是沈映雪,我才不嫁呢,这世子一看就和这表妹不一般。”
柳絮煞白着脸,轻咳着脱下披风,红着眼睛:“沈小姐,因为我感染了风寒,表哥看我穿着单薄,才拿给我穿的。”说着把披风递过来,整个人娇弱地摇摇欲坠,珠儿刚要伸手去接,柳絮手一松,白狐披风落在地上,柳絮往后一退,脚刚好踩在披风上,印上黑黑的脚印。
顾随之马上扶着她:“怎么了?”
柳絮苍白着脸:“表哥,我喘不过气来,我头好晕啊。”
又抱歉地看着我:“沈小姐,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披风,我叫丫环拿回去洗干净再给你还回来吧。”然后奄奄一息倒在顾随之怀里。
顾随之一把抱起她:“我带你回侯府找大夫,现在还关心一件不足为道的披风干什么?”说完抱起柳絮一眼不看我,转身离开。而柳絮嘴角弯弯,在顾随之的怀里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得意。
4.
整个仪式草草收场,父亲气得脸色铁青,母亲拭着眼泪:“这可如何是好,这世子一看就非良人,为了一个新寡的表妹就能把映雪抛在脑后,还要住在侯府主持中馈,以后映雪嫁进去还有好日子过吗?”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人,我怎么会嫁。
我在后花园看着坐着一个人在喝酒的萧北安,他与我自幼一块长大,向来把丞相府当自己家一般出入自由。
他一脸地不屑:“顾随之那样的人渣,你还要嫁,沈映雪,你脑子从小就不好使,你是不是傻啊?你看不出他心里眼里都是那个绿茶寡妇啊?”
我打断他的话:“萧北安,我死后和你一起合葬萧家祖坟行不行?”像我从小到大喜欢和他拌嘴一样,从来说话便是这样。
萧北安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半天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笑:“萧北安,我嫁给你,好不好?”
萧北安突然红了眼睛,过了半晌说道:“若你是认真的,我三日后上门提亲。”
我歪着头一笑:“我等你。”
顾沈两家下聘因为顾随之的举动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一场笑话。
我只吩咐下人,把那日武安侯府抬过来的聘礼,统统收拾好,通知管事叫顾家的人过来把聘礼抬走。
没想到,抬聘礼的人没来,反倒顾随之拿着礼物上门来道歉,而柳絮居然也跟来了。
柳絮呈上一个礼盒:“沈小姐,我那日不是故意踩坏你送表哥的披风,为了赔罪,我绣了一个红盖头给你,希望你和表哥白头偕老。”
我微微一笑:“不必了,多谢柳小姐,京城的习俗怕是小姐不明白,一般新寡之人,是不能碰喜事里的任何东西,怕是招了晦气。”
柳絮忙合上礼盒,怯怯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仰着头看着顾随之:“表哥,对不起,是不是我又做错事了。”
顾随之一把拿过礼盒,粗鲁地塞进我怀里:“沈映雪,你够了,这是柳絮的一点心意,你为了要让她难堪,还说出一堆风俗来刁难她,你这样有意思吗?”
“就因为一点小事,你敲锣打鼓地叫人去侯府说要我们把聘礼抬回去,你这是要毁婚?”
“表妹的夫婿病逝,她本就很伤心,你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你是有多恶毒,人言可畏,你是想逼她在京城没法立足吗?”
“你这样的人,如果娶进侯府,岂非不是要日日为难她?你再这样,我要再考虑要不要娶你进门。”
我笑了:“世子慎言,顾家的聘礼我们家还未接,何来嫁娶,那日我说过,你只要离开,婚约便取消,如今不是你要不要娶,而是,我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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