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办一张吧,”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充1000吧,那一桌,”
她指向周琰的方向,“一会儿从我卡里扣,不要收那位先生的钱,好吗?”
扫码、付款、登记信息,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千块钱,像一块沉重的界碑,被她亲手砸下,隔开了过去那些模糊不清的、由周琰单方面付出的“照顾”。
她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了,那暧昧的温床,必须掀掉。
办完卡,她才走向洗手间。
冰凉的冷水拍在脸上,激得她一个寒颤,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晰了许多。
镜中的自己,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和坚决。
过去备考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周琰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些紧张时的安抚,疲惫时的送餐,深夜的接送……
桩桩件件,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弥漫着浓浓的暧昧。
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那些事,实实在在是“男朋友”才会做的事情。
他大概是体贴,怕影响她考试,所以隐忍着没有表白吧?
颜若卿对着镜子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但现在,尘埃落定了,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地拖下去了。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她必须划清界限。
冷静,再冷静。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回到那个让她坐立不安的位置。
周琰试图寻找话题,打破沉闷:“你报考的是哪里?”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石桥镇。”颜若卿回答得极快,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地名。
“嗯,也是一个比较偏远的乡镇。”周琰试图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和担忧,那个地方,意味着更远的距离。
颜若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翻滚的汤底,不再接话。
空气再次凝固。
周琰也感到了无形的压力:“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需要一点空间,消化这越来越明显的疏离感。
“好。”颜若卿应着,甚至没有抬头。
周琰走向收银台:“老板,给我们那桌结账。”
他指了指颜若卿的方向。
收银员看了一眼记录:“先生,那桌刚才已经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