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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

小狸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黎淡淡道:“对,我没进去。怎么,你很失望吗?”听到她说没有进去,许墨风攥紧的拳头松了松,紧接着听到她后半句话,他的眼神立马变得痛苦起来。“苏黎,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黎冷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夏思思心里却是恨到了极点。她就知道,许墨风还忘不掉苏黎。为什么,为什么苏黎的运气这么好,这样都整不死她?赵曼不敢置信:“这不可能!我当时明明敲门了,你不可能逃过去的!”苏黎面色冰冷:“可事实是,我逃过了。”“当你们将我丢在包间门口溜走后,我恢复了一点意识。”“我咬破自己的舌尖和手指,拼命维持着清醒,逃过了一劫。”苏黎步步逼近,将赵曼逼得退无可退。“要看看我手上的伤吗?这些可都是拜你们所赐。”苏黎拆开几根手指上包扎的纱布,故意将惨不忍睹...

主角:苏黎傅念琛   更新:2025-05-23 2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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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黎傅念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由网络作家“小狸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黎淡淡道:“对,我没进去。怎么,你很失望吗?”听到她说没有进去,许墨风攥紧的拳头松了松,紧接着听到她后半句话,他的眼神立马变得痛苦起来。“苏黎,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黎冷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夏思思心里却是恨到了极点。她就知道,许墨风还忘不掉苏黎。为什么,为什么苏黎的运气这么好,这样都整不死她?赵曼不敢置信:“这不可能!我当时明明敲门了,你不可能逃过去的!”苏黎面色冰冷:“可事实是,我逃过了。”“当你们将我丢在包间门口溜走后,我恢复了一点意识。”“我咬破自己的舌尖和手指,拼命维持着清醒,逃过了一劫。”苏黎步步逼近,将赵曼逼得退无可退。“要看看我手上的伤吗?这些可都是拜你们所赐。”苏黎拆开几根手指上包扎的纱布,故意将惨不忍睹...

《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精彩片段


苏黎淡淡道:“对,我没进去。怎么,你很失望吗?”

听到她说没有进去,许墨风攥紧的拳头松了松,紧接着听到她后半句话,他的眼神立马变得痛苦起来。

“苏黎,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黎冷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夏思思心里却是恨到了极点。

她就知道,许墨风还忘不掉苏黎。

为什么,为什么苏黎的运气这么好,这样都整不死她?

赵曼不敢置信:“这不可能!我当时明明敲门了,你不可能逃过去的!”

苏黎面色冰冷:“可事实是,我逃过了。”

“当你们将我丢在包间门口溜走后,我恢复了一点意识。”

“我咬破自己的舌尖和手指,拼命维持着清醒,逃过了一劫。”

苏黎步步逼近,将赵曼逼得退无可退。

“要看看我手上的伤吗?这些可都是拜你们所赐。”

苏黎拆开几根手指上包扎的纱布,故意将惨不忍睹的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苏黎说的话,那么在她展示出明显带着牙印的伤痕后,那抹疑虑也都被打消掉了。

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也激发了大家的同情心。

众人纷纷指责夏思思和赵曼,将二人骂得无地自容。

赵曼受不了,捂着耳朵尖叫。

大家看她的眼神更加厌恶。

赵曼瞬间丧失了理智,冲到苏黎面前,抓起桌上盛放食物的餐盘,朝着苏黎的身上砸了过去。

“贱人,都怪你,你去死吧!”

伴随着周围人的尖叫,苏黎被一只手拉进了怀里。

傅辞舟一手搂着苏黎的腰,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餐盘砸中傅辞舟的背部,油腻的食物和汤汁四溅开来,引得怒声一片。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等苏黎反应过来,想要推开傅辞舟的时候。

他已经主动将她放开。

男人微微低下头,目光里隐隐带着关心:“没事吧?”

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很快,苏黎愣愣地看着他。

在她发现傅辞舟就是那个神秘男人之后,她就跟他撕破了脸皮。

她没想到他会帮自己。

苏黎垂下眼眸,淡淡道:“没事,谢谢。”

傅辞舟打量了苏黎几眼,确定她没事,这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慢条斯理地脱掉身上弄脏的外套,随手丢在一旁的餐椅上。

然后,冷冷地看向赵曼。

赵曼发完疯,反倒恢复了几分理智。

她对上傅辞舟那双充满戾气的桃花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三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慌忙解释,傅辞舟却直接打断她:“保安!”

餐厅经理带着几名保安匆匆赶来,毕恭毕敬地向傅辞舟和苏黎道歉。

“对不起三少,对不起大少夫人,让你们受惊了。我这就让让保安将闹事的人赶出去。”

说完,经理摆了摆手。

保安立马来到赵曼和夏思思身边,面无表情地请她们赶紧离开。

赵曼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呆呆地看着经理讨好苏黎二人。

“大少夫人?什么大少夫人?”

旁边有人嗤笑道:“不会吧,你连苏小姐是傅家大少夫人的事情都不知道?”

赵曼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什么?

苏黎竟然是首富傅家的大少夫人?

难怪傅三少要维护她!

她都干了什么蠢事,她竟然得罪了傅家的人!

想到傅家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让她在海城混不下去,赵曼心里便无比恐慌。

“苏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赵曼想冲上前向苏黎道歉,却被两名保安死死抓住。

经理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两位,请赶紧离开吧,本餐厅不欢迎你们。”

赵曼猛然想起什么,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夏思思。

“为什么不告诉我苏黎的真实身份?”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利用我对付她,你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是吧?”

“夏思思,你好狠毒的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赵曼越说越怒,直接抬手给了夏思思一耳光。

“贱人,你害我这么惨,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思思十分难堪,用手捂着脸颊,眼中噙着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许墨风却并没有看她,而是深深地望着苏黎。

他的眼底翻滚着惊涛骇浪,垂在身侧的手掌用力握紧,喉头滚动。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许墨风猛然转身,大步朝着餐厅门口走去。

夏思思狼狈地追了上去。

赵曼也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赶走这三人,餐厅里的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大家不是感叹夏思思和赵曼人品低劣,就是笑话许墨风,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奇葩的未婚妻。

看戏吃瓜的人里,刚好就有跟许太太交好的豪门太太,她迫不及待地餐厅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许太太。

许太太听得两眼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人中,痛心疾首道:“孽障啊孽障,好好的千金小姐不要,竟然看上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必须赶紧想办法将他们分开!”

许方山气得打碎了一只茶杯。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他们俩爱得死去活来,我们棒打鸳鸯,只会适得其反。依我看,不如先不管他们。”

许太太一听这话,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难道就任由那个狐狸精在外面蹦跶,丢我们许家的脸?你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

许方山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看上次,我们强行把臭小子关在家里,结果如何?”

“他还不是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就巴巴地跑过去找她了?”

“今天这事虽然丢脸,但对墨风来说,早早看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反而是件好事。”

自己的儿子,许方山还是了解的。

好面子,自尊心强。

就算有再多的爱意,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磨损。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不需要他们动手,儿子就自己厌弃了那个女人。

许太太还是愁容满面:“可夏思思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但是,手机铃声刚响了一声,就被傅辞舟挂断了。

女佣道:“太太,三少爷挂断了,还要继续打吗?”

潘锦如站在楼道口,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幽深的走廊,说道:“算了,辞舟可能正在忙,你下去吧。”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黎缓缓松了口气。

随即,瞪着傅辞舟,压低声音说道:“还不快走!”

傅辞舟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觉得有趣,就连心头的郁气也跟着消散了,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又没干嘛。”

苏黎对他怒目而视。

说这话之前,他要不要先看看,他们两个的姿势有多暧昧。

就这副壁咚的架势,谁看了不误会。

傅辞舟不再逗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敛去笑意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苏黎抿紧唇角,没有说话,看着他一步步走出她的视线。

傅辞舟离开三楼后,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来到了潘锦如的房间。

“妈,您找我有事?”

潘锦如端坐在沙发上,蹙着眉头看着傅辞舟:“辞舟,你刚才是不是跟苏黎在一起?”

佣人给傅辞舟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是从三楼走廊里传来的。

虽然转瞬即逝,但潘锦如还是听到了。

傅辞舟漫不经心地点头:“是啊,不是您让我多接近她吗?”

潘锦如听出他语气不太对,眉心跳了跳。

“你说这话是在怪我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我看她最近对你的态度很冷淡,反而跟你二哥走得很近,你再不抓紧,那便宜就白白让你二哥占去了。”

傅辞舟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淡淡道:“不过是一点股份而已,得不到就算了。凭我的聪明才智,以后再抢回来不就行了。”

潘锦如神色激动地说道:“你说得轻巧,那可是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谁能拿到手,就意味着谁将来能执掌整个傅氏集团。那谢君雅想求都求不来,谁让他们家逸之不是咱们长房的子嗣?”

“你就把她当成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开心时就哄一哄,只要等老太太宣布了那个计划,她能对你言听计从就行。”

潘锦如又道:“我儿子这么有魅力,区区一个女人,还不手到擒来。”

傅辞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妈,为了那些股份,您把我当成什么了?”

潘锦如柔声劝说道:“儿子,妈也是为了你好,你从小就不比你大哥二哥差,但是你爷爷跟你爸,眼里都只装着你那两个哥哥,每次看到你被忽视,妈心里就像被刀子割一般……”

傅辞舟打断她的话:“妈,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潘锦如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想劝说,但看到儿子难看的脸色,最终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叹了口气道:“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总不会害你的。”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另一边,苏黎回到房间,刚准备洗澡,手机突然响了。

是唐骏打来的。

“苏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

苏黎有些累了,按了按眉心道:“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来蓝海会所808包间吧,我等你。”

说完这话,唐骏直接把电话挂了。

苏黎只好换了身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海蓝会所808包间。

一推开门,苏黎便看到唐骏一伙人。

他们有的喝酒,有的唱歌,玩得很嗨。

看到苏黎进来,大家都瞬间安静下来。

唐骏抛下跟自己划拳喝酒的哥们儿,腆着脸凑到苏黎跟前。

“姑奶奶,小的先跟你请个罪。其实是墨风喝醉了,一直吵着要见你。”

唐骏知道苏黎和许墨风之间闹得很不愉快,本来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但是看着好哥们儿喝得都快胃出血了,唐骏最终还是心软了。

苏黎倒也没有生气。

她瞥了一眼歪倒在沙发上的许墨风,还有他面前茶几上那一排的空酒瓶,挑了挑眉。

“真喝醉了?”

“真醉了,我不骗你。”唐骏苦着脸道,“来到会所就一个人抱着酒瓶哐哐喝酒,哥几个怎么劝都没用,我们想送他回去,他也不肯,嘴里一直嚷着要见你……”

说着,唐骏觑了眼苏黎的脸色:“其实我们都知道,墨风大概是后悔了……”

苏黎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一般,淡淡道:“他既然喝醉了,那你们就打电话给夏思思,我留在这里不合适。”

苏黎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许墨风忽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扑来,一把将她抱住。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满是醉意,还带着几分可怜的祈求。

“别走,别离开我。”

苏黎的脚步一下子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冷冷提醒:“许墨风,睁开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夏思思。”

许墨风却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一般,将头埋进她的颈项,跟个孩子似地委屈地抽泣起来。

“你明明答应了我的求婚,为什么说变就变……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苏黎不知道许墨风跟夏思思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他喝醉酒,说出这种胡话。

她也没心情去关心。

苏黎伸出手想将许墨风推开:“放手,我说了,我不是夏思思。”

夏思思这三个字,像是戳中了许墨风某根神经,他立刻将苏黎抱得更紧,紧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错了,我不该拿她来气你……可这都是你逼我的,苏黎,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包间门外,夏思思听到这话,心都要碎了。

这些天,她过得很不好。

腹中的胎儿险些流产,她每天打保胎针,才堪堪保住。

回到公司,赵曼处处跟她作对,还把她小三上位的消息宣扬得人尽皆知。

以前同事们有多捧她,现在就有多贬低她。

许墨风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了许多,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刚想跟他诉苦,他就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做得不开心,辞职好了。”

话里话外,丝毫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


他是怎么敢的?

在被自己拆穿身份后,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苏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傅辞舟,你既然说是误会,那请你解释一下,你胸口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傅辞舟脸色变了变。

苏黎冷笑:“不敢说了吧?原来你也知道,你做的那些事见不得人。”

看着她浑身竖满尖刺的模样,傅辞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沉着声音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乱来,那些痕迹都是一个疯女人留下的。”

疯女人,说的是她吧?

苏黎险些被气笑,双手抱臂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离谱的话。

傅辞舟知道她不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晚的经历十分荒唐。

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说道:“那晚我有应酬,多喝了几杯,结果碰到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脸色难看地停顿下来。

苏黎冷笑一声,替他接下去:“所以你们俩酒后乱性了?”

一向潇洒倜傥的傅三少,脸色阴沉到极点。

“当然不是。那个疯女人把我当成她的前男友,对着我又抓又咬,还扇了我两耳光。”

看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把假的说得跟真的一般,苏黎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编得可真好。”

要不是那些抓痕是她亲手留下来的,她都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了。

“你不信我?”

傅辞舟眉头紧蹙,伸手拉住苏黎的胳膊,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无情地甩开。

“别碰我,脏!”

苏黎转身就走。

傅辞舟俊美的容颜陡然覆上一层寒霜戾气,抿紧薄唇磨了下后槽牙。

她是第一个,敢嫌弃他的女人。

自从那天早上的谈话不欢而散,苏黎已经一周没见到傅辞舟。

他好像很忙,整天早出晚归,就连夜里也没再出现。

但苏黎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

如果不能抓住傅辞舟的把柄,让他彻底不再骚扰她,她就会一直生活在不安和恐惧当中。

私家侦探张洪成给她发来了这几天偷拍的照片。

里面有傅辞舟跟朋友在酒吧消遣的照片,现场还有漂亮女孩子作陪。

但据张洪成说,傅辞舟虽然玩得很花,却并没有越过红线。

另外,还有傅辞舟在会所里玩台球的照片。

身材挺拔的男人手拿球杆,面无表情地瞄准桌上的台球。

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凝着冷光,即使是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这样的傅辞舟,和夜晚戴面具的他形象重叠,令苏黎感觉到十分危险。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张洪成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苏小姐,我跟踪傅辞舟到了一家叫满庭芳的高档私人会所,他好像是要进去见一个很有背景的人物,只是会所安保森严,我没办法混进去。”

苏黎和张洪成约定好调查十天,这已经是第九天,张洪成好不容易才跟踪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苏黎不想轻易放弃。

她对张洪成说道:“你帮我守在会所外面,我马上过去。”

满庭芳是海城最有名的顶级私人会所,从外观看就是一座精致典雅的江南园林,非达官贵人,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苏黎的车子驶入停车场,刚停好车下来,张洪成就跑了过来。

“苏小姐,傅三少已经在会所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暂时还没出来。”

说着,张洪成递给她一支录音笔:“这支录音笔可以借给你用,我就不跟你进去了。”

按照两人的约定,太过冒险的事,张洪成是不会做的,苏黎也没有强求他,接过录音笔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走向满庭芳。

远处,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注视着苏黎走进满庭芳的大门,随即拨出一通电话。

“傅少,已经查清楚最近跟踪您和三少的人是谁了。”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靳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长身玉立地站在落地窗前。

几天前,他无意间发现被人跟踪,便让手下的人去调查对方的底细。

然而易霄才开始调查,对方就突然收手,一门心思地只盯着傅辞舟。

易霄在电话里汇报:“那人叫张洪成,是大少夫人雇佣的私家侦探。”

傅靳言眸色骤然变冷。

他这边都能察觉到端倪,老三那边,未必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什么人都敢招惹。

“张洪成跟踪三少到了满庭芳,大少夫人也来了。”

满庭芳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易霄顿了顿说道:“傅少,要不要我跟满庭芳的人打声招呼?”

傅靳言脸色阴沉:“不用管她。”

她不是胆大妄为么,就让她碰碰壁,才会长记性。

另一边。

苏黎刚走进满庭芳极尽奢侈的大厅,就被身着旗袍的前台小姐拦住了。

“女士,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苏黎怔了怔:“会员卡?”

“哪来的土包子,连满庭芳实行会员制都不知道,就敢往里面闯。”

“想混进去找金主呗,就是跑错了地方,这种高档会所,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身后传来刺耳的嘲笑声。

苏黎面色微冷,转身看了过去。

是夏思思跟她的两名同事。

夏思思今天明显精心打扮过,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高奢品牌的最新款连衣裙,脖子上那串蓝宝石项链光彩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冲苏黎温婉地笑了笑:“苏黎,不好意思,我同事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她这两名同事,高个子的叫李静,矮个子的叫赵曼。

得知夏思思交往了个豪门大少,二人平时在公司就处处巴结她,奉承她。

这天,她们听说许大少要在满庭芳庆祝生日,便央求着夏思思带她们来见见世面。

夏思思一时虚荣心泛滥,便答应了,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李静是个人精,见夏思思嘴上说得客气,其实并没有怪罪她和赵曼的意思,就猜到她和苏黎不对付。

再看苏黎衣着简单,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却偏偏长着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李静眼里不由流露出几分嫉妒。

她翻了个白眼道:“我又没说错什么,有些人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走捷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听着男人讽刺的笑声,苏黎愤怒地咬紧了牙关。

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揭开他的面具,拆穿他禽兽的真面目。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指腹轻柔在她的肌肤上摩挲,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你是……”

“懦夫!”

“你恨我,却不敢杀了我替你哥报仇,只能像臭虫一样潜伏在黑夜里折磨我,你就是个孬种!懦夫!”

苏黎扬起下巴,满含恨意的双眸,死死盯着男人。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

他附在她的耳边,犹如恶魔般低语:“这样才更好玩,不是吗?”

他用力咬住她的唇,细细掠夺着她的滋味。

恶劣地挑弄,将她弄得死去活来,逼迫她求饶。

但她偏偏不肯,即使被他抛上云端又被他踩入地狱,她仍倔强地咬着唇,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低沉沙哑的声音染着一抹旖旎。

“别再跟我玩心计。”

她空洞的眼里滑过一抹水光。

水珠落在他的手背上。

肌肤犹如被灼烧一般,男人手指倏然紧了紧。

与魔鬼纠缠,苏黎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体布满青紫的痕迹,眼眸里没有生机,只剩下苍凉。

线条优美的脖颈上,两道红色指痕清晰可见。

那是她故意激怒男人,使得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苏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化学药剂,涂抹到脖子上,红色指痕慢慢形成指纹形状的印记。

然后,她用特制的透明胶带,小心贴到脖子上,用力一撕。

两枚完整的指纹,印在了胶带上面。

这是顾小棠教她的方法,果然很好用。

接下来,她会将采集到的指纹交给顾小棠,让小棠帮忙对比,就能查出神秘人的真实身份。

苏黎望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容。

忍辱负重这么久,终于快要成功了。

翌日。

“早,大嫂,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不舒服?”

傅辞舟看到苏黎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讶异地扬了扬眉。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身上,俊美优雅,仿佛希腊神话里完美的天神。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也抬头望向苏黎,神色不一。

苏黎今天穿着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衫,脖子还系了一条丝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就连一向高高挽起的长发,今天也披散在肩头,有种不同以往的温婉气质。

她淡笑:“是有点不舒服。奶奶,妈,爸,早上好。”

潘锦如对她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傅博远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倒是老夫人多看了她两眼,说道:“要是不舒服,就请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傅家苛待你。”

“谢谢奶奶关心,我还好。”

苏黎垂眸,坐到餐桌旁,安静地吃早餐。

当她吃完最后一口,傅辞舟也放下了牛奶杯,笑着道:“一起走吧。”

见老夫人等人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苏黎点了点头:“好。”

去车库的路上,她故意快他几步,走在他前面。

他悠闲地跟在她身后,忽然开口说道:“大嫂,昨晚你的房间里,似乎有男人的声音。”

苏黎脚步一顿,倏然转头看他,目光锐利:“三少爷,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傅辞舟深深地看着她:“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听到了。”

苏黎胸口发紧,思绪百转千回间,脸上已经露出了浅淡的笑容。

“哦,没想到三少爷是千里耳,真令人羡慕。”

傅家别墅隔音效果非常好,他能听到她房间里面的谈话声才奇怪了。

要么,是他别有用心在试探她。

要么,他就是那个神秘男人,故意在捉弄她。

傅辞舟漂亮的桃花眼轻轻一挑:“我就住在你楼下,不用千里耳,也能听到。”

苏黎神色平静:“我昨晚看电视看到很晚,很抱歉吵到了你。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赶着去上班了。”

“既然一个人这么孤独,生一个孩子怎么样?你生的宝宝,一定跟你一样漂亮。”

男人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生生阻断苏黎前行的脚步。

苏黎愤怒地握紧手指,转身看着他道:“傅辞舟,你到底想说什么?”

“养一个宝宝,以后你有人陪伴,不会再感觉空虚寂寞,不是很好么?”

男人的语气透着轻松惬意。

苏黎却恼火到极点,红着眼眶冲他怒吼。

“傅辞舟,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念琛都不在,你让我给谁生宝宝?你是故意往我的伤口上捅刀子吗?”

傅辞舟眉梢的笑意慢慢敛去:“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提一个建议。你一个人在傅家,要度过十年,如果没有人陪伴,真的会很寂寞,所以生一个孩子是不错的选择。”

苏黎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半晌,摇了摇头:“你疯了!”

寡妇生孩子,生谁的孩子?

如果她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傅家还不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

坐进汽车,苏黎仍旧眉头紧锁,思考着傅辞舟说的话。

生个孩子。

这到底是傅辞舟随口说的玩笑话,还是他在暗示什么?

苏黎开车来到公司楼下,一个人影突然冲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苏黎,是不是你把我的住处,告诉我妈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苏黎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夏思思,面无表情道:“不是你先害我的吗?”

夏思思表情僵了僵:“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墨风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被我抢走?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苏黎唇角冷冷一勾:“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夏思思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难道不是吗?要不是我抢走墨风,你也不会因祸得福嫁进傅家,过上顶级贵妇的生活,那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他的话,让苏黎愣住。

看起来,傅辞舟和傅靳言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佣人们说的那么好。

苏黎抿了抿唇,试探地开口:“你们都很恨我吧,恨我害死了你们大哥……”

“是有些恨。”

苏黎心脏猛然跳动:“如果……给你机会,你是不是会报复我?”

傅辞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会的吧。”

“你会怎么报复?”

傅辞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让你爱上我,然后再甩掉你,你觉得这样报复怎么样?”

森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传到四肢百骸,傅辞舟高大挺拔的身形,与深夜那个男人重叠到一起。

苏黎浑身颤抖,扬起手臂,用力扇出一巴掌。

啪!

傅辞舟白皙如玉的脸颊,立马印上几道红痕,可见她扇出的那一巴掌有多么用力。

苏黎恶狠狠地盯着他,然后忽然转身,朝着静园飞奔而去。

是他!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一定是傅辞舟!

她又恨又怒,高跟鞋用力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就好像踩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一脚脚碾碎。

结果高跟鞋崴了一下,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扑,摔倒在了地上。

连日来的委屈和痛苦,好似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被打的是我,要哭也应该我哭才对吧。”傅辞舟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黎抬起头,盈满泪水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你装什么傻,玩弄我很有意思吗?你还有什么招数,统统使出来吧!”

傅辞舟微微蹙眉:“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了?”

他蹲下下来,目光与她平视,神色认真。

“苏黎,大哥去世,只是意外,并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恨你,从来没有想过报复你。”

苏黎不信。

他和傅念琛是亲兄弟,傅念琛因她而死,他怎么可能不恨她?

傅辞舟看出她眼中的怀疑,无奈道:“我说真话,你不相信。开玩笑的话,你却偏偏听进了心里。”

“我们几兄弟当中,大哥的脾气最好,心肠也好。他要是看到自己的妻子伤心,也会跟着难受的,所以,不要再哭了……”

傅念琛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苏黎心里。

每次听到别人提起他,多了解他一分,她就越后悔自己当初冲动的行为。

“抱歉,刚刚是我反应太激烈了。我该回去了,晚安。”

不等他回答,苏黎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看着她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傅辞舟皱了皱眉:“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脚没事,可以走回去的。”

傅辞舟忽然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黎吓了一跳,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真的可以,快点放我下来!”

“别乱动,小心摔下去。”

傅辞舟强行将她扣在自己怀里,迈着大长腿快步前行。

到了静园门口,苏黎坚持要下地。

她不想被静园的佣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傅辞舟看了她一眼,依言将她放下,扶着她走进客厅。

王嫂立刻迎上来:“大少夫人,您的脚怎么了?”

苏黎下意识推开傅辞舟的手:“没事,崴了一下。”

傅辞舟面色微沉:“王嫂,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

“好!”王嫂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座机那边跑。

苏黎连忙叫住她:“不用了,不严重,用冰块敷一下就好了。”

王嫂脚步顿住,一脸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傅辞舟转头看苏黎,神色严肃:“扭伤可大可小,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还是让陈医生过来一趟。况且,你脸上的疙瘩也需要处理一下。”

陈医生是傅家的家庭医生,他仔细检查了苏黎的伤势,说是没有伤到骨头,给她抹了消肿的药,又给她留下一盒抗过敏的药。

送走医生,傅辞舟倒来一杯水,送到苏黎手边。

“谢谢。”苏黎服下过敏药,“今天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早点休息。”

……

漆黑的房间,安静得可怕。

苏黎僵硬地躺在床上,既紧张又害怕。

她担心那个男人,今晚还会出现。

藏在被子底下的右手,用力握紧匕首,随时警惕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确定那个男人不会来了。

她终于平安度过了一个夜晚,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她来到车库,打开车门,正要上车,一辆兰博基尼缓缓停靠在她旁边。

傅辞舟不悦的声音传来:“脚扭伤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苏黎扶着车门,回头看他:“已经好很多了,有一项任务比较着急,我必须去公司上班。”

傅辞舟眉头轻轻一蹙,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伸手打开车门。

“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

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傅辞舟已经抓住她的手腕。

“听话,你脚上的伤还没好,不方便开车。”

最终,苏黎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汽车抵达新科大厦。

苏黎向傅辞舟道了谢,从车里出来。

傅辞舟也下了车,垂眸看了眼她的脚踝:“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去医院,别逞强。”

苏黎笑了笑:“知道了,你快去公司吧,拜拜。”

汽车里,傅靳言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移动,处理一些文件。

负责开车的助理齐硕突然说道:“总裁,那边好像是三少爷跟大少奶奶。”

傅靳言指尖一顿,抬头望向窗外。

马路边上,一男一女站得很近,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女人转身离开,而男人则远远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傅靳言的视线随之飘远,落在女人行动不便的脚踝上,深邃的眼眸一片冰冷。

五分钟后。

苏黎提着从星巴克买来的咖啡,快步往公司赶,眼看电梯即将关闭,连忙喊道:“麻烦等一下!”

电梯里面的人并没有理她,电梯门依旧缓缓闭合,苏黎赶紧伸出手挡了一下。

电梯门撞到她的手臂,缓缓开启。

苏黎赶紧走了进去,却没有注意到电梯口有一滩奶渍,顿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电梯内的男人身上。

手中的咖啡,不偏不倚泼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一时间,万籁俱静。

“对,对不起!”

苏黎连忙抬头道歉,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她整个人都傻了。


苏黎无力地扯了扯唇角:“对,我疯了……”

“你不知道害死人的感觉,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傅念琛问我,为什么要害死他……”

“他说他还年轻,他还有远大的抱负没有实现,他还有喜欢的女人想要共度一生……”

“你知道我怎么说吗?我说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从眼角滑落,苏黎的声音在颤抖。

最后,整个人都在颤抖。

“别说了……”

顾小棠眼眶通红,扑上去,紧紧抱住苏黎。

苏黎靠在她的怀里,脑中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

那一晚,她站在卧室门口,看到许墨风和夏思思在床上翻滚。

夏思思双手搂着许墨风的脖子,缩在他身下娇喘连连。

“墨风,别这样……我不想对不起阿黎……”

“乖,她就是家里硬塞给我的傀儡,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夏思思眼中浮现出得意,看向僵立在门口的苏黎,娇滴滴地问:“那,是我好,还是她好?”

“当然是宝贝你好,她古板又无趣,给你提鞋都不配……”

房间里传来男女交欢的声音,苏黎大脑一片空白。

她用力拔下手指上的订婚戒指,狠狠砸向男人的后脑。

她泪流满面地冲出他的公寓,开着车在马路上疾驰。

然后,她的车与一辆迎面驶来的银色宾利相撞。

她急踩刹车,宾利却继续往前冲,撞断了护栏,撞上道旁的大树。

她在医院醒来,得知傅念琛的死讯,她痛苦,愧疚,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

她的父亲苏文杰,没有一句安慰,全是愤怒的责备。

“你这个孽障,你知不知道被你撞死的是谁?那是傅氏集团的大少爷傅念琛!你想害死我们吗?”

当傅家提出结冥婚的时候,他又说:“让你结冥婚补偿傅念琛,是人家看得起你,难道你还想坐牢不成?你坐牢不要紧,只会害得我们跟着丢脸!”

“再说了,等你在傅家待上十年,就可以改嫁,傅家会给你五千万补偿金。你说说,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她当时满心苦涩:“爸,傅家没有少给你好处吧?”

苏文杰恼羞成怒:“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你好!谁让你招惹的是傅家,就算人家让你以命相抵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只是让你牺牲几年婚姻!”

是啊,反正只是牺牲十年婚姻。

在所有人眼里,这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也是她应得的,谁让她一时之气,害死了一条人命。

包厢里。

林兰遥握紧拳头,一双凤眸被怒火和心痛染红。

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然后摔门而出。

按下打火机点烟的时候,他的手指还在颤抖。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吸烟。

第一次是在大四的时候,苏黎说她服从家里安排,要跟许墨风交往。

他一个人躲在图书馆的天台上面,吸了整整一包烟,被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林兰遥吸完烟,又吹了许久的凉风。

回到包厢,苏黎和顾小棠已经抱在一起,喝得人事不省。

点歌机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他脑袋都疼。

“你们两个,到底喝了多少酒?”

林兰遥关掉音乐,将顾小棠抱在怀里的啤酒瓶抢过来,随手扔到一旁。

“喝,接着喝,诶,我的酒瓶呢?”

顾小棠四处乱摸,找她的酒瓶。

找了一阵无果,呜呜哭起来:“阿黎,我的酒瓶被人偷了……”

苏黎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别怕,我帮你找回来!”

林兰遥一脸头疼。

“两位姑奶奶,别闹了,我送你们回家。”

他吭哧吭哧将她们拖到前台,准备结账。

顾小棠烦躁不安地扒拉身上的衣服,嘴里嘟囔:“我热……阿黎……帮我脱衣服……”

“大庭广众的,你脱什么衣服?”

林兰遥手忙脚乱地阻止顾小棠,好不容易将她哄住,转头一看,苏黎不见了!

他赶紧将顾小棠托付给KTV里面的女服务生,去寻找苏黎。

大厅中央,苏黎醉眼朦胧,抱着大理石柱子嗷嗷哭。

“……说什么喜欢我,转眼就跟别的女人上床……混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每天晚上都来找我……”

“坏人……都是坏人……”

傅辞舟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抱着柱子痛哭流涕的苏黎。

周围围着不少看好戏的人。

她似乎哭得累了,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上穿的裙子本来及膝,但是坐下之后,立刻短了一截,露出白皙的大腿。

有人指指点点,还有人轻佻地吹起口哨。

傅辞舟脸色一沉,箭步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躯将她挡在身后。

快速脱掉外套,披到她身上。

弯腰的瞬间,他听到她轻声呢喃:“念琛,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石柱,就好像拥抱着亲密的爱人。

傅辞舟心里涌起莫名的滋味,低头看着她:“苏黎,跟我回家。”

苏黎白皙精致的小脸,染上醉意的酡红,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念琛,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傅辞舟眸光幽暗:“是。”

“真好。”

她开心地笑起来,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乖乖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他抱着她站起身,刚要离开,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放开她!”

林兰遥快步赶来,挡住傅辞舟的去路。

“请你放开我的朋友,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傅辞舟看着林兰遥,淡淡道:“她是我们傅家的人,我带她回家,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傅家的人?”

林兰遥眉宇间的警惕松懈了几分,语气却仍旧不好。

“没错,苏黎是我大嫂,我看她喝醉了,所以打算带她回去。”

傅辞舟垂眸看了眼苏黎。

她现在倒是乖巧,趴在他怀里,不哭也不闹,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林兰遥见过傅靳言和傅逸之,猜测眼前这位应该是傅家三少傅辞舟。

“傅三少,请你把苏黎交给我,我负责送她回去。”

傅辞舟并没有将苏黎交给他:“你觉得,被我家长辈知道苏黎跟男人出去喝酒,还喝得酩酊大醉,会怎么看她?”


苏黎唇角勾了勾:“是啊,认识。”

宋嘉眉眼弯了弯,声音甜美:“原来你真的认识傅总啊,真好,我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苏黎脸上露出笑容:“跟你们一样,在迎接他的时候认识的呀。”

她的五官长得很好,一双弯弯如月牙的明眸,挺翘的鼻梁,笑起来的时候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令人惊艳。

宋嘉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和嫉妒,笑容变得有些不自在。

“呵呵,阿黎,原来你逗我们呢。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不会勉强你的。”

陈西冷哼:“宋嘉,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人家自认为是豪门千金,高我们一等呢。”

“其实呢,就是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土大款而已,就算身上穿着昂贵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一身的土气。我要是傅二少,简直一分钟都不愿意面对她。”

“说够了吗?”苏黎皱了皱眉。

耳朵边有一只苍蝇嗡嗡嗡地叫,实在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

“哼,土包子!”

陈西拽着宋嘉的手,趾高气扬地往外走。

经过苏黎身边的时候,她故意撞了苏黎一下,嘴里毫无诚意地叫道:“哎哟,不是故意的哦。”

随着她那一撞,苏黎手中端着的茶杯,趁机往右边泼,整杯水倒在了陈西的胸前。

“啊!你要烫死我吗?”

女人尖利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苏黎学她露出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哎哟,不是故意的哦。”

“苏黎,你就是故意的!你给我等着!”

苏黎将陈西气急败坏的咆哮声甩到身后,转身走出茶水间。

精致的柳眉微微蹙起。

傅靳言可真会给她找麻烦。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男人就像一团迷雾,她猜不透他的想法,更加猜不透他古怪的行为。

难道,他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苏黎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望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如果她偷偷潜入他的办公室,拿走他日常使用的物品,就能成功采集到他的指纹。

只不过,这个计划看似简单,实施起来却很困难。

傅靳言每周只是在龙遨科技待两天,其余时间,他的办公室都是上了锁的。

一周过去了,苏黎已经找机会采集到傅辞舟的指纹,却还是没能采集到傅靳言的指纹。

那个神秘男人也一直没有再出现,她都有些着急了。

又过了几天,苏黎终于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开完部门会议后,她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

从总裁办公室门口经过时,发现秘书不在,她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

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

意味着傅靳言不在。

苏黎做贼般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右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打开一条缝隙,身体快速钻了进去。

办公桌上摆放着电脑、文件夹、笔筒等物。

苏黎想也没想,从笔筒里面抽出傅靳言最常用的那支黑色钢笔,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做什么?”

傅靳言低沉的嗓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人生头一回偷东西,竟然被当场抓住,苏黎心里紧张到极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说道:“傅总,我是来找你的。”

傅靳言淡漠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随手关上门,迈着修长的腿向她走来。

“找我什么事?”

苏黎绞尽脑汁,现编了一个理由。

“是这样的,上次我脚受伤,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你能不能赏脸?”

说话的时候,她悄悄移动双脚,遮住办公桌上的笔筒。

傅靳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要时不时联络感情……”

苏黎一边说话,一边将口袋里的钢笔掏出来,悄悄往笔筒里面塞。

现在只有她进过办公室,如果傅靳言发现自己惯用的钢笔不见了,说不定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不得不还回去。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想到了一个更稳妥的方式,来获取他的指纹。

苏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然了,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我还打算邀请辞舟、逸之和千羽。就在静园里面,我亲自下厨,你觉得怎么样?”

傅靳言停下脚步,深邃冷冽的双目望着她:“什么时候?”

“周六,或者周日中午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就周六中午。”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去工作了。”

傅靳言看着苏黎离开,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电脑键盘上,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监控回放。

片刻后,傅靳言从笔筒里抽出那支黑色钢笔拿在手中,不知想到什么,眸色忽然变得暗沉。

……

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请客吃饭之前,苏黎去了主宅一趟,跟老夫人报备。

老夫人道:“你来傅家,时间也不短了,跟他们几个小的还不熟悉,年轻人在一处交流交流也好,不过——”

她顿了顿,苍老的声音里流露出警告的意味。

“要注意分寸,别让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希望苏黎跟她的几个孙子,闹出什么丑闻。

苏黎乖顺点头:“我明白的,奶奶。”

老夫人神情稍微缓和下来,望向窗外明媚的春光。

“他们几兄妹里面,阿琛最顾念家人。每年春天,他都会安排一次全家出游,今年,只怕是没有了吧……”

苏黎低头不语,眼眸深处却泛起涟漪。

傅念琛这个名字,就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算了,不说了……”老夫人疲倦地挥了挥手,“你婆婆今天不太舒服,你上楼去看看她吧。”

苏黎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二楼潘锦如的房间。

潘锦如靠坐在床头,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精致的妆容遮住了她脸上的病态。

她看到苏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床尾没有往前,柔声说道:“妈,听说您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吃过药了没有?”

潘锦如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冷冷道:“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舒服很多。”


医生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他看了眼苏黎的脚踝,说道:“肿得有点厉害,先去拍个片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和韧带。”

傅靳言又扶着苏黎去拍片。

老医生看完片子,说是没有伤及骨头,只是轻微的韧带拉伤。

他一边开处方,一边叮嘱傅靳言注意事项。

“你太太的脚受伤,至少要修养一周时间,千万不要让她劳累,对了……”

他突然抬头看向傅靳言:“这段时间,你们也不要同房。”

苏黎脸颊刷地一下红透,尴尬地解释:“您误会了,其实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靳言打断。

“医生,麻烦您了,告辞。”

老医生笑眯眯点头:“好好,两位慢走。”

苏黎架着拐杖走出办公室,不满地看向傅靳言:“我刚才想解释的,你为什么打断我?”

傅靳言淡淡道:“有解释的必要么?”

“怎么没有?”

他唇边勾起一抹冷意:“你想怎么解释?实话实说?”

苏黎被他的话噎住。

小叔子扶着寡居的大嫂来看医生,只怕更会让人误会。

从医院出来,苏黎杵着拐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傅靳言。

“傅总,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公司吧。”

傅靳言径直拉开车门:“上车!”

“不用了,已经耽误你太久,我自己打车回公司……”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苏黎只得乖乖上车。

“回静园。”

傅靳言吩咐齐硕。

苏黎连忙道:“我还有工作,麻烦你送我回公司。”

傅靳言冷漠地看着她:“这一周,你都不用去了,我已经跟肖烨打过招呼。”

苏黎闻言,精致的脸庞染上一抹怒容:“你这么做,不就等于告诉他,我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傅靳言面色阴沉下来,幽深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

“难道不是吗?停车,我要下车!”

齐硕当然不可能听苏黎的话,透过后视镜,为难地望着自家BOSS。

傅靳言声音冰冷:“停车!”

车子靠边停下。

苏黎从车里下来,用力关上车门。

汽车绝尘远去。

车内,齐硕瞥了眼后视镜里男人的冷脸,试探着开口。

“总裁,这条路上的车很少,大少夫人很难打到车的。”

傅靳言掀开眼帘,冷厉的目光落在齐硕身上:“你很关心她?”

“……”

齐硕跟着傅靳言两年了,了解他的个性。

他性子孤僻,冷漠,十足的工作狂,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从不在不重要的人和事上面浪费时间。

在会议室那会儿,齐硕提醒他,大少夫人的脚受伤了,原本以为他会漠不关心的。

没想到签约仪式结束,一向以工作为重的男人,竟然推掉之后的行程,特地叫苏黎下楼,送她去医院。

齐硕双手握着方向盘,表面上认真开车,实际上偷偷瞥了眼后视镜里,面色阴晴不定的男人。

斟酌半晌,小心翼翼开口:“总裁,天色暗了,等下说不定会下雨。大少夫人的脚又受了伤,我们真的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吗?”

“她不是不识好歹吗?不用管。”

“……”

齐硕只好继续开车。

不一会儿,几点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

齐硕的嘴就像开了光,果然下起了雨。

他思索着,要不要再劝劝总裁,后座的男人突然冷冷开口:“回去。”

齐硕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忙调头去接苏黎。

科华路,苏黎拿着手机焦急等待。

天上突然下起雨,她在打车软件上打的车,距离这里还有五公里。

眼看雨越下越大,她都快淋成落汤鸡了。

一辆黑色库里南突然驶来,停在她面前。

齐硕快速下车,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来到苏黎跟前,将伞遮到她头上。

“大少夫人,傅总特地让我来接您。”

苏黎下意识看向汽车。

车窗紧闭,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谢谢,不过,我已经打到车了……”

苏黎刚刚开口,手机突然响起。

是网约车司机打来的,说他的车被别的车子剐蹭,要处理事故,只能取消她的订单。

司机的声音很大,齐硕也听见了,赶紧劝说。

“下雨天不好打车,您还是坐傅总的车回去吧。”

苏黎还想拒绝,齐硕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您就当帮帮我。您要是不上车,我也不好跟傅总交待。”

大家都是打工人,苏黎也不好意思让他为难。

最终坐上了车。

傅靳言并没有理睬她,面色冷峻,手里拿着平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一路无言,回到静园。

静园就如它的名字,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雨后天色转晴,天边出现了一抹彩虹。

苏黎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望着远处。

紧张的生活状态,突然放松下来,反而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大少夫人,我去打扫书房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小姜突然出现在主卧门口。

书房?

苏黎嫁入傅家这么多天,连自己住的别墅,有多少房间都不清楚。

“小姜,我可以到书房,还有其他房间看看吗?”

小姜笑道:“当然可以,您可是静园的女主人。”

女主人?

不,她只是在这里借住十年的罪人。

她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

书房。

书架上摆满各类书籍,正对书桌的那面墙壁,悬挂着一幅一米多高的油画。

画上的女子穿着白色长裙,站在一片原野上,微风拂起裙裾,露出她白皙精致的双足。

她的侧脸极美,唇边绽放着恬美温婉的笑容。

油画下方有落款,是傅念琛的名字。

小姜见苏黎盯着那幅画出神,骄傲地说:“那是大少爷亲自画的,大少爷画画可好看了。”

画上的女子,真的很美。

傅念琛将她眼神中的柔情蜜意,刻画得分毫不差,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密密匝匝的疼痛泛上心头。

她是不是害得一对有情人,阴阳相隔了?


就连她们二人的谈话,也被刻意放大,在整个广场上回荡。

“……墨风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被我抢走……你们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要不是我抢走墨风,你也不会因祸得福嫁进傅家……那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老天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而我,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的女儿?”

“夏思思,弯弯明月是你的小号吧?许墨风那个渣男,你要抢,我没意见,可你不该在网上给我泼脏水,反咬我一口。”

“苏黎,你休想破坏我的幸福,休想!”

监控画面里,夏思思说这句话的时候,双腿弯曲,一副要下跪求饶的模样。

然后,她就猛地松开苏黎的手,主动将身体往后倒了过去,摔在地上。

接着大声尖叫呼救,顺便质问苏黎为什么要推她。

视频播到这里就结束了。

真相是怎样的,整个广场上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顿时,所有人看夏思思的眼神都变了,对着她指指点点。

“原来真正抢人男朋友的,是这位夏小姐,她怎么有脸贼喊捉贼的?”

“没想到她外表娇娇弱弱,心肠却这么歹毒,竟敢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嫁祸别人,也不怕遭报应。”

“小三能养出什么好的,那个男人也眼瞎,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要,搂着小三的女儿当成宝贝,笑死人了。”

“一对渣男贱女,亏我刚才还帮他们说话,呸,晦气!”

听着众人的嘲讽,夏思思脸色惨白,她紧紧抓着许墨风的手,生怕他丢下自己不管。

许墨风难以置信地盯着夏思思:“你竟然骗我?”

他对她那么好,就算是顶着傅靳言的压力,都坚持站在她这边,她怎么可以骗他!

“我没有……视频是假的,那个位置监控根本拍不到,一定是苏黎造假陷害我。”

夏思思心里极度不甘,还想将脏水往苏黎身上泼,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落在众人眼里,尤如丧家犬般狼狈可笑。

齐硕怜悯地看着她:“夏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新科大厦上个礼拜刚统一升级过监控系统,并在隐蔽处增添了新的设备,以保证360度无死角地全方位监控这片区域吗?”

夏思思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禁晃了晃。

她万万没想到,隐蔽处竟然还有监控设备!

苏黎那个贱人,运气为什么这么好!

许墨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甩开夏思思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齐硕拦住了去路。

傅靳言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位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许墨风刚才可是亲口说的,如果冤枉了苏黎,就要跪下给她道歉。

许墨风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还从没这么丢人过。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晦暗的目光盯着苏黎,迟迟没有动作。

人群里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高声起哄催促他和夏思思赶紧跪下道歉。

许墨风眼神复杂地看着苏黎:“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苏黎讽刺地笑了:“到底是谁做的绝?你们一个在订婚前夕出轨,一个勾引朋友的未婚夫,事情暴露后,非但没有半点悔意,还故意在网上给我泼脏水。”

“今天,甚至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嫁祸我,你们咄咄逼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我?”

如果不是傅靳言突然出现,被逼着当众下跪的可能就是她苏黎。

她没有那么大方,会轻易放过算计她的人。

夏思思手指甲死死掐着掌心,心底涌满了愤怒和难堪。

让她当众给苏黎下跪,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是……

她抬头看向许墨风。

她撒谎骗他,已经惹得他厌恶。

如果他一气之下跟她分手,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想到这里,夏思思突然往前两步,直接跪在了苏黎面前。

“对不起,阿黎,我只是被我妈骚扰得没办法,一时气愤,才做出这种糊涂事……”

“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墨风无关,只要能让你消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打我骂我都行,就是恳求你,不要责怪墨风,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夏思思哭得楚楚可怜,将所有的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苦苦哀求苏黎放过许墨风。

许墨风看着她这副模样,又禁不住心软了。

思思虽然欺骗了他,但她真的很爱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维护他的尊严。

比起苏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思思,不要求她!”

许墨风一把将夏思思从地上拉了起来,面色阴沉地看着苏黎,硬邦邦地开口:“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苏黎面无表情。

傅靳言冷声:“跪下。”

许墨风用力捏了捏拳头:“傅靳言,你别欺人太甚!”

傅靳言冷淡地掀了掀眼皮:“看样子,许家是不想和傅氏合作了。”

许墨风脸色一变。

许家的公司,好不容易才拿下傅氏集团一个几千万的项目,如果被老头子知道,项目毁在他的手上,还不打断他的腿。

许墨风用力握紧拳头,手背青筋微微跳动,刚要有所动作,夏思思却抢先跪在了傅靳言面前。

“二少,求求你不要责怪墨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道歉,我愿意磕头认错,求你不要取消跟许家的合作,他们都是无辜的……”

见傅靳言神情冷漠,不为所动,夏思思又连忙将膝盖转向苏黎。

她哭哭啼啼道:“苏黎,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墨风是无辜的,求你帮我跟二少说说好话,不要迁怒许家。”

她哭着哭着,突然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疼……”

许墨风连忙扶住她:“思思,你怎么样了?”

夏思思面色痛苦,紧紧抓住许墨风的手腕:“墨风,我肚子好疼,好像动胎气了。”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许墨风想要将夏思思抱起来,她却楚楚可怜地摇头:“我不去医院,我还没有求得苏黎的原谅,我还要跟她道歉……”


赵曼撇了撇嘴:“我跟你可不一样,苏小姐答应过我,要给我三十万的。”

这个蠢货,竟然为了三十万,就把她给卖了。

夏思思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故意将声音压低到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我要是蠢成你这样,不如跳楼算了。苏黎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不信你现在就问她要三十万,看她给不给你。”

赵曼心里咯噔一下。

从目前来看,苏黎的确像是计划好的,她说给自己三十万,难道真的是骗自己的?

赵曼顾不上跟夏思思撕逼,迈步来到苏黎面前,面色不善地说道:“苏小姐,你刚才答应我的三十万,该不会赖账吧?”

不等苏黎开口,夏思思已经抢着说道:“曼曼,原来你是为了三十万,才造谣诬陷我的。”

紧接着,夏思思看向苏黎:“苏黎,我真的没想到,你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竟然不惜花费三十万,买通我的朋友诬陷我。”

她故意将音量抬高,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夏思思柔弱的娇躯微微颤抖着,眼眶微红,一副受尽委屈却极力隐忍的模样。

“苏黎,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偏见,不想看到我和墨风幸福,可你也不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针对我啊。”

“你身为女子,也应该知道名声对于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你买通我的朋友,污蔑我下药害你,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就算浑身长满嘴都解释不清楚。”

“以后谁还敢跟我来往,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呀。”

一句句哭诉,带着满腹委屈和心酸,让听到的人都为之动容。

众人看向苏黎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天哪,竟然这样对付一个女孩子,未免太过分了。”

“苏黎就是个害人精,傅家大少就是被她给害死的。现在嫁进傅家赎罪还不肯老实,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幸好许少英明,早早跟她分了手。”

“她肯定是出于嫉妒,想要让许少和夏小姐分手,才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

“苏黎,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众人纷纷朝着餐厅门口看了过去。

看到一个身着正装,面容英俊不凡的男人,携着一身冷厉的气息,正往这边走来。

是许墨风。

有认识他的人悄声开口:“许少也真是倒霉,摊上这种前任。这下三个人凑到一起,有好戏看了。”

许墨风脸色十分难看。

来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夏思思和赵曼起争执的画面。

他不敢相信,一向温柔善良的夏思思,会做出指使人下药的事情。

直到在餐厅门口,听到夏思思的哭诉,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苏黎设的圈套。

她提前买通赵曼,演了这样一出戏,就是想让他厌弃思思,还想让思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身败名裂。

夏思思看到许墨风出现,眼睛红得更加厉害,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犹如乳燕投林般,投到许墨风的怀里,委屈地哽咽。

“墨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指使赵曼给苏黎下药。”

许墨风心疼地搂紧她,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当然相信你,你心地善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说完,许墨风看向苏黎,眼里的温柔变成了愤怒。

“苏黎,你明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孩子有多重要,还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思思,你太狠毒了。”

看到许墨风细心地搂着夏思思,生怕她受到伤害的模样,苏黎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毕竟许墨风也曾经这样维护过她。

苏家的门第比不上许家,当初许墨风带着苏黎进入他的圈子时,不少人表面对她友好,暗地里却嘲笑她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缺乏教养。

这些话被许墨风听见了,他那时也是这样将苏黎紧紧搂在怀里,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那些人。

“苏黎是我的未婚妻,你们以后谁再诋毁她,就是跟我许墨风过不去!”

苏黎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父亲又将她当成累赘,只疼爱跟杨菲云生的小女儿,她在家里活得就像一个隐形人。

谁都看不见她的存在。

而许墨风,是除她的两个死党之外,唯一偏爱她的人。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两人的联姻,在苏黎心中变了意义。

苏黎收回思绪,目光定定地看着满脸怒容的许墨风,平静开口。

“许墨风,你竟然偏听偏信到这种地步,证据都摆到你面前了,你还会相信夏思思说的那些鬼话。”

这话听起来太刺耳了,仿佛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许墨风的怒火喷涌而出:“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满嘴谎话,虚情假意,还四处招蜂引蝶,你连思思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话一出口,众人哗然。

圈子里的人并不清楚许墨风和苏黎当初为何突然解除婚约,而且在婚约解除后,他们一个嫁给了傅念琛的牌位,一个立马有了新欢。

大家原本都在猜测,是不是许墨风背叛了苏黎。

没想到今天竟然吃了个大瓜。

“搞半天他们俩分手,是因为苏黎的原因。我早就说过,像她这种从小没有亲妈教导的,能学到什么好?这不,品行有问题了吧。”

“许少亲口说她招蜂引蝶,这不就证明他们俩恋爱期间,苏黎就劈腿了吗?”

“傅家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娶进门,不知道还要给傅大少戴多少顶绿帽子。”

“啧,傅大少实惨,死了都不得安宁。”

周围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

再这样下去,苏黎很快就会成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笑话,名声尽毁。

许墨风一时口快说出那些话,马上就后悔了,再看到大家对苏黎指指点点,脸上不禁浮现出懊恼之色。

他松开夏思思,快步走向苏黎,想要解释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生气了才会脱口说出那些话。

“苏黎……”

许墨风刚刚开口,苏黎就抖着手,一耳光甩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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