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但那股百年老宅积淀下来的阴沉感,却如同附骨之疽,任凭阳光如何炽烈,总有那么些角落显得幽暗、冰冷,让人没来由地心头发怵。
陈福生一路将林道潛引至位于宅邸最深处的第五进正厅。
这里是陈家供奉祖先、处理家族要事的核心地带。
厅堂极其宽敞,摆放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擦拭得一尘不染。
正中墙壁上悬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寿”字中堂,下方是黑漆描金的多层神龛,里面密密麻麻地供奉着陈氏列祖列宗的牌位。
香案上香烟袅袅,却驱不散厅内那股陈腐压抑的气息。
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他穿着昂贵的丝绸唐装,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手里却不安地盘着一串油光发亮的沉香佛珠。
他眼窝深陷,眼白中布满血丝,眉宇间却并非全然的恐惧,反而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戾气和焦躁。
此人,正是陈家现任家主,陈伯勤。
他的身旁,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穿着打扮极其讲究的中年妇人。
她皮肤白皙,保养得宜,眉眼间带着几分精明,此刻却拿着一方丝帕,轻轻按着眼角,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担忧与哀愁。
这是陈伯勤的继室,王氏。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则紧紧地依偎在王氏身边,小脸煞白,眼神怯怯地打量着刚进门的林道潛,正是他们口中的阿宏。
“哎呀!
潛师父!
您可算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
陈伯勤见到林道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站起身,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但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陈先生客气了。”
林道潛微微颔首,并未落座。
他的目光如同平静的湖水,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厅内的每一个角落,扫过墙上的字画,扫过那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最后落在了陈伯勤、王氏以及那个小男孩阿宏的身上。
陈伯勤将家中所遇的怪事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内容与陈福生所说基本一致,只是更加强调了那“女鬼”是如何神出鬼没、专门针对他本人进行骚扰,让他夜不能寐、心神不宁,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健康和生意。
王氏则在一旁不时地补充细节,声音柔婉,语气中充满了对丈夫的担忧和对那鬼物的愤恨:“是啊,潛师父,我们家老爷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