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夫人,世子,请吧。”
王夫人紧张的做了个吞咽动作,脖子像被人掐住,一个音也发不出,僵硬的迈开步子。
罗斯卿不甘看向江辞岁,却见陆朝年立于她身侧。
一个白衣姣姣,一个修长如松。
竟叫人觉得无比碍眼,心脏微微发涩,浊气萦绕。
陆朝年忽地一转眸子,幽深视线也扫过罗斯卿面颊,眼底像看不清的深渊。
见他半天不肯走,陆朝年眉尾一挑,微微抬首示意苍九司。
苍九司立即会意,一抬手,剑身一截出鞘,抵在罗斯卿脖前,看得他心尖一颤,喉口发紧。
苍九司声音狂放不羁,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世子,请。”
罗斯卿眸中折出一道冷光,心里恨透苍九司嚣张做派。
但忌惮于他们杀人如麻的手段,硬生生将不满吞进肚子里。
他黑着脸走了。
江齐晟不放心绿环一个人过去被欺负,又叫了管家跟几个家丁随行。
侯府一群人来时多么风光,走时便有多狼狈。
王夫人命人将马车开的飞快,唯恐继续被人笑话。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罗家。
苏婉婉一直没有得到消息,抱着孩子在大门口,焦急的来回张望。
直到罗斯卿的马匹闯入视野。
她眼眸一亮,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斯卿。”
罗斯卿刚在苏家遭了冷眼,回来看到小意温柔的苏婉婉,心情也舒畅了些。
女儿家,果然还是苏婉婉这样的好。
不似某些人,浑身带刺,净扎人。
苏绾绾的笑脸落在王夫人眼中,却格外碍眼。
甩手就是一耳光,王氏目光如炬,“我们在外丢了脸,你很高兴是不是?”
“母亲!”
罗斯卿眉头紧皱,急忙过去搀扶苏婉婉,神情关切。
苏婉婉柔弱摇摇头,脸上虽然火辣辣的,但心里却止不住欣喜。
看王氏如此气急败坏,她便知道亲事十有八九是黄了。
暗自得意着,冷不丁对上一双轻蔑的眉眼。
是绿环。
看着她挨打,只觉得大快人心。
但她可不是来看苏婉婉笑话的,绿环清了清嗓子。
“夫人,你们自家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我是来替小姐拿回嫁妆的,请你们快点配合,我也好回去交差。”
王氏眸光一冷,抬手便要扇绿环耳光。
江辞岁也就算了,区区一个婢女也敢骑到她头上?
然而,巴掌还没落下,手腕就被剑柄打了回去。
王夫人吃痛,不等发火,便听苍九司冷酷表示:“督公在等我复命,耽误久了,你们亲自去给他解释?”
绿环更是挺直了腰。
有靠山,人也硬气了许多。
“就是,快点的!”
王夫人面色阴沉,像毒蛇一般狠狠剜了两人一眼,气冲冲领他们去帐房。
……
另一头,国公府。
罗斯卿一行人离开后,江辞岁就把陆朝年请进府,备下好酒好菜招待。
虽不情愿,但到底人家帮了她。
更为了得体,让宫中朝堂挑不出她江家的错处。
江齐晟忙着安排人手抬嫁妆,一时不得空。
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了江辞岁和陆朝年。
下人跟陆朝年的手下,都在庭院外候着,只剩一个江辞岁身边的婢女青鸾在旁伺候。
青鸾把最后一道菜放下,忽而见陆朝年直勾勾盯上江辞岁。
“有劳县主喂我。”
江辞岁刚喝了口茶,突然听到这话,险些呛到自己。
再抬眸时,眼底掺着三分愠怒。
江辞岁咬紧牙关,又气又恼,她真想喂陆朝年吃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