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音谢云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被虐惨后,养父母才真的后悔裴音谢云笙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音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一些!鸾儿还在为你开脱!”盛郢更是上前将盛鸾拉住,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嘴里对裴音没有半点儿客气。“你果然处处想压着鸾儿一头,怎么,自以为看过几本书,就什么都能懂了?鸾儿是不像你,从小享受荣华富贵,可她没有你这样阴狠的性子!平日里你百般为难鸾儿给她冷脸也就罢了,今儿个可是事关祖母的性命,由不得你在这里胡闹!”“这药方确实有问题,若不信,自可请其他的大夫来看。”面对这些人的指责,裴音早已经习惯,面色不变。“若是祖母用了这方子里的药,只怕是撑不过明……”啪!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裴音瘦弱单薄的身子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手肘重重的磕碰在地,一阵酥麻的剧烈疼痛感让她不自觉的皱紧眉头,冷汗直落,脸上火烧一样的感觉,半边的脸颊已经肿...
《我被虐惨后,养父母才真的后悔裴音谢云笙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音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一些!鸾儿还在为你开脱!”
盛郢更是上前将盛鸾拉住,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嘴里对裴音没有半点儿客气。
“你果然处处想压着鸾儿一头,怎么,自以为看过几本书,就什么都能懂了?鸾儿是不像你,从小享受荣华富贵,可她没有你这样阴狠的性子!平日里你百般为难鸾儿给她冷脸也就罢了,今儿个可是事关祖母的性命,由不得你在这里胡闹!”
“这药方确实有问题,若不信,自可请其他的大夫来看。”
面对这些人的指责,裴音早已经习惯,面色不变。
“若是祖母用了这方子里的药,只怕是撑不过明……”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裴音瘦弱单薄的身子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手肘重重的磕碰在地,一阵酥麻的剧烈疼痛感让她不自觉的皱紧眉头,冷汗直落,脸上火烧一样的感觉,半边的脸颊已经肿起,头晕的厉害,嘴角更是缓缓流下血迹。
“混账东西,不知廉耻,毫无孝心,居然敢诅咒你祖母!”
盛将军打了一巴掌似乎还有些不消气,好歹反应过来的盛夫人是拦了一下。
本就是多年习武的盛将军力道大得很,打裴音的时候更是半点儿力气都没有收着,裴音半晌都没起得来身子。
瞧见裴音这样的盛郢多少有些看不过眼,父亲这也打的太重了一些,从小到大,就算是裴音闯了祸,也从来都是他这个哥哥去帮忙扛着,哪里会叫她被这样打……
想到了从前的事情,盛郢心中一软,想要去扶着裴音。
“父亲,父亲你不要打姐姐,都是鸾儿的错,姐姐会这样都是鸾儿的错!父亲要打就打鸾儿吧……呜呜呜……”
盛鸾一下拦在了裴音的面前,却并没有去扶着裴音的意思,反倒是宽大的斗篷将身后裴音狼狈的样子遮挡了个干净,反倒是自己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百般谦让的模样。
后头的裴音都还没落泪,她哭的像是被打了的那个。
瞧见盛鸾这幅维护裴音,愿意委曲求全的样子,盛郢好容易软下去的心,又一下子硬了起来。
“你护着她做什么,她被打也是她活该!你本来就是我们盛家的女儿,她非但不对你觉得愧疚,还处处想着比过你。”
那边的盛夫人虽然拦着盛将军,没让他再冲上来给裴音补两脚,可看着裴音的眼神也带着责备和不满,显然是对裴音十分的失望。
失望?
裴音仰视着这些人,心中只觉得陌生。
该失望的应该是她吧。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们的女儿,妹妹,可真的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人站在她这边过?
真是可笑至极。
“将军,夫人,药熬好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显然盛家对裴音的态度,极大程度上的满足了刘大夫的脸面,他不动声色的嗤笑一声,而后让丫鬟赶紧将药给老夫人用下。
而裴音也没有继续阻拦,好似真的被盛将军那个巴掌给打的怕了似的。
药刚用下没多久,因为担心盛鸾的身子,盛夫人便劝着她回去休息了,说是明日再来看望也不迟。
至于盛夫人和盛将军并盛郢三人,自然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要在这儿等着看老夫人的情况了。
至于裴音怎么样,无人问津,就像是为了给她个教训一样,盛郢看着默默挣扎爬起的裴音,最后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上去理会,反倒是老夫人屋里伺候的丫鬟上前扶了一把。
盛夫人见到盛鸾拉着裴音说笑,欣慰的点了点头,反倒是在瞧见裴音的冷脸之时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却到底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催着盛鸾赶紧上车,免得叫冷风吹着了。
“音儿等久了吧?快上马车吧。”
顺带着嘱咐了裴音一句,盛夫人就要跟着盛鸾上同一辆马车,只见边上的嬷嬷有些为难的提醒了盛夫人一句。
“夫人,音音小姐的马车……”
盛夫人身子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裴音已经三年不在家中,家里怎么会准备她专有的马车呢?这几日她忙着张罗盛鸾赏花宴上的衣裙,早就将这点儿小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今府前只有一辆马车,定然是挤不下三个人的!
“你们几个怎么如今才说!”
盛夫人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这一切都是自个儿的错,便厉声斥责了下人几句,将过错全都推了出去。
“若是马车不够,奴婢便不去了。”
赏花宴那样的地方,裴音自觉若不是为了配合盛家的要求,她并没有去的必要,如今便作势要回去。
“不可!”
笑话,裴音若是不去的话,今儿个退婚的事情要如何收场?盛夫人赶忙阻止。
最后也只能临时将府上丫鬟陪着主子出门时坐的马车用了上来,同前头盛鸾和盛夫人坐着的华贵马车想比,简直可以称得上寒酸。
裴音没有半句怨言,带着绿珠就上了马车。
反倒是盛夫人很是不自在,可瞧着时辰不早了,也就只能无奈叹气上了马车。
丫鬟用的马车里头很小,连带着坐垫也只有简陋的一层,坐着十分的颠簸,绿珠瞧着这幅样子,眼泪憋着打转,最后只能恨恨开口。
“夫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居然给她们小姐坐这样的马车!
“我在将军府身份尴尬,坐这样的马车也没什么不对。”裴音略挑开帘子的一角,瞧着外头的动静,“今儿个的赏花宴只怕不会安宁,你切莫轻举妄动。”
自从上次被接回将军府到如今,裴音只偷偷出去找过苏眉儿一次,就再也没出过门了。
仔细算算,竟然也过了快两月。
三年教坊司的日子,好似被抛到了脑后,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敲打着她的内心深处。
人声鼎沸的京城街巷,糕点和脂粉混合的香气丝丝缕缕的渗进来,倒是让她有了几分宁静。
再苦的日子,总不会有那时候哭了,只要做完她该做的事情,她便和苏姐姐还有师父找个偏远的地方隐居,再也不掺和这些高门之间的明争暗斗。
若真能如此便好了。
“小姐,你别担心,老夫人已经嘱咐过奴婢了,说小姐很是聪慧,叫奴婢一切都听小姐的吩咐,不给小姐丢人!”
绿珠连连保证,而后也一并将目光投向车窗的缝隙,主仆两个人倒是说了许久的闲话,左不过是一些京城中时兴的脂粉,有名的糕点。
大长公主府离将军府并不远,不过一刻钟也就到了。
外头自有公主府的丫鬟婆子来领着人下马车。
瞧见裴音从这丫鬟坐的破旧马车上下来,长公主府上的下人们神色有一瞬间的讶异,不过片刻便收拢起来,脸上是得体的浅笑,一举一动都叫人挑不出错处,依稀能看得出主家是个极有规矩的人家。
“这就是盛家那个进了教坊司的女儿?也是有胆子,居然敢来大长公主的赏花宴呢。”
“你别不识好歹,我若不来接你,明天你怕就不知道出现在哪个达官显贵的床榻上。你虽不是盛家女,但盛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如若不是怕你连累鸾儿日后嫁去侯府的名声,你连教坊司的门都踏不出!”
小臂传来一阵闷痛,她想挣扎,可盛郢的手劲太大,根本挣脱不开。
裴音几乎是滚进马车里,后脑勺撞到了车壁,痛得她两眼昏花。
她顾不上其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跪好,本能地磕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回去,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打我。”
盛郢满腔的怒气,都好似堵在喉咙口。
他看着眼前卑躬屈膝,奴才一样舔着脸求生的裴音,心口像是被一把利刃贯穿,痛得几乎喘不上气。
“教坊司的规矩,果然不错。”
盛郢咬牙切齿说完,转身扶着盛鸾上车。
马车上,主位只容得下两人。
两边放满了盛鸾爱吃的点心和甜羹。
裴音始终低着头,默默跪坐在门帘边的位置,想起盛郢刚才的话。
她知道他的意思。
教坊司,生生把从前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小姐,养成了一个贱奴,是何等的厉害。
她一身的硬骨头,早就在日日夜夜的打骂中被磨平了。
本以为这三年来,她已经对将军府死心了。
可在听见他们接她回去,不过是为了保住盛家体面的时候,鼻尖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酸。
这具残破的身躯,在他们眼里最后的价值,就只是为了让盛鸾顺利嫁进侯府。
可即便没有将军府,她的清白也绝不可能被玷污。
她原本都准备好了的。
裴音摸了摸荷包里的药瓶。
只是他们并不信,她会保全自己的清白。
那就,再等等吧。
“姐姐坐大哥哥这边吧,你们许久不见,鸾儿就不和你抢了。”
马车已经驶了起来,盛鸾起身时一个没站稳,碰撒了食盒,热汤瞬间洒出来。
“鸾儿!”
盛郢着急的扯过盛鸾检查,见她只是湿了些衣角,这才松了口气,“你好生坐着,谁让你换的座位!”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坐哪不一样?非要抢。既然那么喜欢跪,那就一直跪在那吧。”
盛郢说着瞥了一眼裴音。
盛鸾拽着盛郢撒娇,“姐姐也是想和你离得近一些,你别怪她了。对了,方才没有烫到姐姐吧。”
没等裴音回答,盛郢便冷言冷语道,“她离这么远,怎么会烫到。”
裴音默默听着,将烫红的手隐进袖内。
“多谢盛小姐关心,奴婢无事。”
盛郢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鸾儿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一口一个盛小姐,是想让旁人都编排鸾儿拿了架子看不上你?”
裴音扯了扯嘴角,他们说她不识礼数,让她到了教坊司好好学规矩,现在又嫌弃她太过守礼。
她一个奴婢的身份,该称呼盛鸾什么呢。
裴音心底一片冰冷。
终究是不一样了,她早该记住的。
马车很快到了盛府。
还没停稳,盛鸾便如小蝴蝶般跳了下去,盛郢怕她受伤,赶忙跟着下去。
“娘亲,鸾儿把姐姐接回来啦!你别再偷偷哭了。”
“哎呦,心肝儿,小心着些。马车高,快让你大哥哥扶你一把。”
是盛夫人的声音,裴音心中揪着疼。
三年前的那个耳光,好像还深深烙在她的脸上,明明离盛家只有一帘之隔,可莫名的,裴音却移不开脚。
“音音呢?怎么不下来?”盛夫人急切道。
盛鸾忙垂着头,情绪低落道,“是鸾儿不对,该先请姐姐下来才是。”
见她自责,盛郢脾气又上来了,“谁先下不是一样。是她故意拿着架子,耍脾气给娘亲看呢,不对的不是你。”说着,他转向马车,“盛音音,你在里面等我上去请你吗?”
裴音在马车上听得清清楚楚,压下所有的情绪。
一个罪奴,怎配让少将军请呢。
她强撑着起身,可双腿因为跪的太久发麻无力,实在动弹不得。
盛郢不知道,掀开帘子就要扶着裴音下马车。
“不必,少将军,我……”
盛郢以为裴音想当众拂了他的面子,双臂一使劲,便将人从马车里拽了出来。
他长年习武,手劲极大,裴音根本挣脱不了,又站不起来,只能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
盛夫人赶忙心疼的上前查看,“音音,你的腿……”
她走近了才看清裴音面瘦肌黄,和之前截然不同。毕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又因为她才进了教坊司,盛夫人一时愧疚无比,泪流满面。
“我可怜的孩子,都怪娘亲没能护得住你,不然怎会在教坊司被人折磨成了这样。”
盛郢见母亲如此伤心,刚要上前安慰,就见盛鸾低声道,“姐姐的腿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见到娘亲就变成这样了?”
盛郢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就是,本来好好的,你在母亲面前还用什么苦肉计?”
裴音猛地抬起头,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盛郢。
她从小便觉得大哥哥是世间最好的人,聪明正直、英武非凡。
即便是盛鸾回来后,心有偏颇,让她受了一些委屈,但是起码还是个讲道理的,私下也会送些东西来哄着。
裴音从没怪过他。
只不过三年不见,他竟然被盛鸾牵着鼻子走,连是非都不分了。
裴音轻声道,“没事,只是跪久了。”她说着,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自己慢慢站起来。
盛夫人面色不愉,呵斥了一声,“让你去接人,你竟是让音音跪着回来的!简直混账!”
盛郢百口莫辩,“不是,是她……”
裴音也不开口,刚才,确实也是盛郢让她跪着不要起来的。
“住口!还不跟你妹妹道歉!她受了那么大的苦,刚回来你就这样对她!你这是要在娘的心上捅刀子吗?”盛夫人红着眼眶道。
盛鸾也跟着默默红了眼眶,委屈道,“娘亲不要生气,都怪我不好,该和姐姐换个位置才是。”
盛郢眉头皱得更死了,对裴音仅存的那一点心疼也瞬间化为乌有,甚至带着点怨恨地看向木头一样的女子,“怪你做什么,她自己不舒服不知道说吗。装模作样在这博娘的眼泪。几年不见,肮脏心思倒是长了不少!”
裴音看着十两黄金落在青石砖上,只觉得刺眼。
她不疾不徐地挪开视线,对着谢敏敏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回郡主的话,我在教坊司只是奴婢而已……”
谢敏敏惊得瞪大了眼睛。
裴音居然在对她行礼?
两人斗了这么久,何曾有过这般场面?
她看着裴音卑怯的样子,心口好似压着一块石头,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奴婢?我看未可见得吧?”谢敏敏打断了裴音的话,讥诮出声,“瞧瞧你这身蜀锦都穿成了这般狐媚样子,只怕还没到及笄就开始卖身接客了吧?”
周围的一种是家小姐附和地笑着,各种促狭鄙夷的眼神落在裴音的身上。
那明显不合身的蜀锦罩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被刻意勒紧的腰线,就像是在为了迎合这些人的讥讽。
想来也是春桃为了讨盛鸾欢心罢了。
果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裴音垂着头,“未得及笄的姑娘不可卖身接客,是教坊司的规矩。”
入了教坊司,就沦为奴籍,但那等调教罪臣官奴的地方,到底和寻常青楼烟花之地不同。
除了整日的磋磨殴打,也得学各种伺候人的规矩。
可惜,她不过在里头待了三年,再加上年纪大了,骨头硬了,还没人教她歌舞乐器。
没人理会裴音的辩驳,所有人都在看笑话。
谢敏敏用脚尖踢着那十两金,扬着下巴鄙夷道,“如今本郡主用这十两金买你的舞,你只管照做便是,怎么?嫌我给的少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把碎银子丢了在地上。
“不过就是个贱婢,还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郡主呢?裴音,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呀。”谢敏敏趾高气扬。
裴音却在这时缓缓蹲下身,将地上的金银捡了起来,“郡主确实比你那端方的未婚夫婿大方,他去教坊司听曲赏乐,出手也不过是些散碎银两,最常说的便是郡主您泼辣无趣,倒人胃口,如今想来,该是那位公子错怪郡主了。”
谢敏敏怒极攻心,正欲开口,就看见裴音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奴婢多谢郡主赏赐,教坊司还有许多传言,若诸位也能如郡主这般大方,奴婢定知无不言。”
说话间,裴音已经将银子揣进了怀里。
教坊司这三年,已经彻底磨平了裴音的棱角。
不过就是几句奚落,几个巴掌而已,这几年受的还不够多吗?
与教访司那些足以吃人的教养嬷嬷相比,不过开胃小菜罢了。
她可犯不着因这些挠痒痒的伎俩和银子过不去。
毕竟既要离开盛家,她就得先活下去。
银子才是立身之本。
“你如今倒是当真不要脸了!”谢敏敏被裴音的反应惊在了原地。
裴音的目光凉薄骇人,被这般折辱,脸上还带着笑。
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站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仿佛听不见那些如刀剑般不堪入耳的讽刺话语。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与曾经的裴音判若两人。
一旁的盛鸾更是红了眼眶,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哽咽道:“姐姐,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裴音不再言语,只当着众人的面将银子收好。
盛家不会要一个声名狼籍的女儿,她如此做,也不过是给这些人一个称心如意的台阶下罢了。
她是迟早要走的……
裴音的头越埋越低,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世家闺女眼看着她这副样子,也就是丧失了继续调侃的兴致。
乐子已经看完了,总不好搅和了盛鸾的及笄之礼,一个个上前道了贺,就将话题引开了。
兜兜转转间,众人就将话题引到了谢云笙的身上。
“忠勇侯府那位小世子,风光霁月,如今,盛小姐也已及笄,想必你们二人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吧。”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谢世子早就有婚约在身,只怕这上门求亲的人,都要把忠勇侯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世家闺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盛鸾也是含羞待怯的垂着头,裴音立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双手死死的卷紧了袖口,心好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盛鸾没回来之前,她和谢云笙是京城人人看好的金童玉女。
如今,盛鸾这个真千金已回府三年,这婚事,理应还给她……
谢敏敏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呀,真以为自己被换出了鸡窝,就成了凤凰,殊不知就是个笑话。”
裴音缩着肩膀,不敢吭声。
倒是盛鸾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亲昵地说道:“当初是姐姐和谢世子订的婚约,婚事也本就该是姐姐的,姐姐若是还对世子有意,那我那我……”
再往后的话,盛鸾就说不下去了。
她红着眼眶,泫然欲泣,话都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裴音见状,心中一凛,忙不迭地松开了盛鸾的手,“奴婢自知自己的身份,不敢妄想大小姐的婚约。”
与忠勇侯府有婚约的是盛家,可她已经不是盛家的人了。
觊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会丢了命的……
“奴婢承蒙盛夫人厚爱,将奴婢接回府中,断不敢再高攀……”
“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得起本世子的。”
裴音话音未落,一道颀长的身影便从门外跨了进来。
谢云笙一袭青衣,锦袍革带,清冷却透着疏离的声线,让裴音心头一紧,那还未来得及说完的后半句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可谢云笙看都没看她一眼,“看来诸位对谢某的婚姻大事很是操心,他日若谢某大喜,定会给诸位送一份请帖过去。”
此言一出,刚才还调侃盛鸾的众人,顿时涨红了脸,一个个神色尴尬的转移着话题,更是连半个字都不敢多提。
谁都知道这位谢世子的脾气,若真惹了他不快,闹起来,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眼看着日落西山,盛鸾及笄宴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被强行拖着站了一天的裴音人都还没回到院子,就被盛郢堵在了门口。
“裴音,盛家对你不薄,还把你从教坊司那样的地方给带了回来,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连累鸾儿的名声?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歹毒?”
“少将军说的是,毕竟大小姐才是夫人的亲女,奴婢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音儿!”盛夫人似乎总算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不妥,连忙替自己找补,“母亲方才也是一时着急,你何苦这样伤了我们的心……”
伤心?
裴音看见盛夫人脸上落下的泪,心中不由感慨盛鸾倒当真是盛夫人的亲生女儿。
母女两个这眼泪每回都像是不要银子一般往下落。
虚假的叫人厌烦。
她总会为了盛夫人的眼泪心软愧疚,和如今瞧见这些人的真实面目,裴音实在是懒得多理会。
她借着许嬷嬷的搀扶起身就要往外走。
祖母如今虽然清醒了,但是也需要休息,她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就没必要再在这里和这些人纠缠不清。
盛郢原本看见她这样冷淡的态度心有不满,可瞧见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丧尽天良到上去拉扯裴音,况且边上还有个盛夫人需要看顾。
府上的下人显然都是被敲打过了,几日过去,除了老夫人转危为安的消息,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流言传出来。
自然,众人也就不知道治好老夫人的其实是裴音,都只当做是刘大夫妙手回春。
还有不少下人可惜刘大夫虽然医术了得,可医者不能自医,居然就得了一场急病没了。
可外头服侍的人不知道真相,盛鸾却是知道的。
“鸾儿,祖母的身子渐渐好了,你也能放心些了。”
盛郢看着面前乖巧柔弱,用崇敬依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盛鸾,心里那种莫名的憋闷感缓解了不少。
有些人不懂得珍惜他这个兄长,但是鸾儿不同。
果然,这世上只有鸾儿才是他盛郢的亲妹妹,那些外人就算养着护着十几年也还是养不熟!
听到盛老夫人如今身子渐渐好起来了,盛鸾眼神里闪过几分不明的情绪,只是片刻后马上调整好了,对着盛郢浅浅一笑,声音无比清甜可人。
“是呀,这样我也能放心些了,多谢哥哥来告诉我这事儿,就算平日里祖母不喜鸾儿,鸾儿也是真心盼着祖母好的。”
“呵,祖母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些睿智的,可如今年纪大了,竟也老眼昏花,是非不分起来。”听到盛鸾的话,盛郢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了对盛老夫人的不满,“放着自己的亲孙女儿不疼爱,反倒是偏帮着那个外人!”
盛鸾眼眸微亮,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带着委屈隐忍的。
“哥哥不要这么说祖母了,姐姐从小就是养在祖母身边的,祖母喜欢她也是应该的……我自幼不在将军府长大,如今不过才回来几年罢了,定然是鸾儿做的不如姐姐好,等鸾儿做的更好了,祖母就会喜欢鸾儿的……”
盛鸾说着说着,眼眸之中恰到好处的落下了积攒许久的眼泪,一副脆弱受伤的模样惹得盛郢心疼不已,心中对裴音的厌恶却是更多——她身为姐姐,霸占家人疼爱这么多年,如今鸾儿都回来了,她居然还不知道照顾鸾儿!
“她就是一个性子执拗,不懂得退让的蛮横之人,怎么能和鸾儿比!”
“可是听下人们说,这次是姐姐治好了祖母的病,姐姐这么厉害,鸾儿真的比不上……”盛鸾的轻咳两声,装作无无意的提了一句,“姐姐在教坊司那样的辛苦,却也能学得一身医术,怎么是旁人能想的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