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江宴,你到底怎么了?”
她忍不住问,那时我又对着窗外发呆,“你最近总走神,晚上不睡觉。
是不是工作室出事了?”
工作室。
那个地方,现在对我来说,是埋罪孽的地方。
“没事。”
我只能这样回答。
“你骗我。”
苏雨的声音带着受伤,“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隐瞒了?”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对不起。”
我只能说这三个字。
不止是对她道歉,是对我自己,对“伶”的忏悔。
苏雨看着我,眼圈红了。
她没再问。
但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道墙,因为我的沉默和隐瞒,在我们之间竖起。
我知道,这不公平。
对苏雨不公平。
她有权知道真相,即使那真相很奇怪。
可我不敢赌。
我怕看到她震惊、恐惧、厌恶的眼神。
17.苏雨出院那天,她的父母来接她。
看着他们一家人,我站在旁边,像个外人。
苏雨的母亲对我客气,但眼神在打量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雨住院时,我的样子不好,她看见了。
女友受伤昏迷,我守着。
她醒了,我却精神恍惚。
这不正常。
苏雨的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江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说,“苏雨就先跟我们回家住一阵子,等她彻底养好了再说。”
我点了点头,说不出话。
苏雨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江宴,”她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你……好好休息。”
我看着她被父母扶着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暂时离开了我。
我知道,这样也许最好。
我一个人回到工作室。
手放在门把上,没有转动。
那里,是我以前做木偶的地方。
现在,是我毁掉“伶”的地方。
我吸了口气,推开门。
光线从窗户进来,灰尘在飞。
工作台上散落着刻刀、木料、砂纸。
墙上挂着未完成的木偶部件。
一切还停留在我去找影那天。
目光看向角落。
那个铸铁火炉。
它立在那里,炉口是黑的。
“伶”就是在这里没的。
我好像闻到那天木头烧焦的味道,看到火里那张脸。
我闭上眼,胃里不舒服。
我走到工作台前。
拿起一把最常用的刻刀。
刻刀是凉的,以前让我安心。
现在,它烫得我手发麻。
我拿起一块没做完的人偶头,想继续刻。
我的手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