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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后续

一本不正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风也潇潇,树也潇潇,就是人声全场静默。秦白羽保持仰头平行苍穹的姿势,狂笑声戛然而止。一只乌鸦飞过,觉得太安静,呀呀叫了两声。秦白羽僵硬地扭过脖子,望着破罐破摔叉着腰的温周,声音发颤:“师兄……你别闹了……”“什么话,我徒弟做菜就是天下无敌,不信回头你尝尝!”温周理直气壮。秦白羽恼火低吼:“就凭这个她怎能做你真传!”“从头到尾我叫你收的是真传吗!是你自己说的!”“你!”秦白羽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欲哭无泪。“哈哈哈哈哈哈!”长老中率先反应的是孙不闻,放声大笑:“我说温周,你眼光可真独到啊!不错不错,适合你,改日登门拜访一定要尝尝你徒儿做的菜。”温周没好气道:“想得美!”其余长老也都哑然失笑,摇着头看笑话。就连人群里的学徒们都跟着...

主角:江畅许七   更新:2025-04-23 1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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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畅许七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后续》,由网络作家“一本不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也潇潇,树也潇潇,就是人声全场静默。秦白羽保持仰头平行苍穹的姿势,狂笑声戛然而止。一只乌鸦飞过,觉得太安静,呀呀叫了两声。秦白羽僵硬地扭过脖子,望着破罐破摔叉着腰的温周,声音发颤:“师兄……你别闹了……”“什么话,我徒弟做菜就是天下无敌,不信回头你尝尝!”温周理直气壮。秦白羽恼火低吼:“就凭这个她怎能做你真传!”“从头到尾我叫你收的是真传吗!是你自己说的!”“你!”秦白羽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欲哭无泪。“哈哈哈哈哈哈!”长老中率先反应的是孙不闻,放声大笑:“我说温周,你眼光可真独到啊!不错不错,适合你,改日登门拜访一定要尝尝你徒儿做的菜。”温周没好气道:“想得美!”其余长老也都哑然失笑,摇着头看笑话。就连人群里的学徒们都跟着...

《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后续》精彩片段


风也潇潇,树也潇潇,就是人声全场静默。

秦白羽保持仰头平行苍穹的姿势,狂笑声戛然而止。

一只乌鸦飞过,觉得太安静,呀呀叫了两声。

秦白羽僵硬地扭过脖子,望着破罐破摔叉着腰的温周,声音发颤:“师兄……你别闹了……”

“什么话,我徒弟做菜就是天下无敌,不信回头你尝尝!”温周理直气壮。

秦白羽恼火低吼:“就凭这个她怎能做你真传!”

“从头到尾我叫你收的是真传吗!是你自己说的!”

“你!”

秦白羽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欲哭无泪。

“哈哈哈哈哈哈!”长老中率先反应的是孙不闻,放声大笑:“我说温周,你眼光可真独到啊!不错不错,适合你,改日登门拜访一定要尝尝你徒儿做的菜。”

温周没好气道:“想得美!”

其余长老也都哑然失笑,摇着头看笑话。就连人群里的学徒们都跟着发笑。

秦白羽方才头仰的有多高,此刻就低得有多低。

他默默拉了拉江畅的衣袖,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快走吧。”

江畅剑眉微挑:“仙长,此刻还愿收我为真传?”

秦白羽瞪了她一眼:“青虚山虽然不是大门大派,但向来说到做到,以后见到我要叫掌门。”

然后又急急催促:“快走快走。”

“哎,她不能走!”

孙不闻忽然发声,他和温周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好不容易有奚落温周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从来没有在证道大会收真传的先例,也没有中途退出的规矩。你们青虚山要收真传可以,但她也得完成证道大会过程。”

嘿嘿,他就是要让青虚山真传在证道大会把脸丢尽了,今后谁都知道青虚山符修憋了上百年最后收了个废物真传。

“孙老狗,你想打一场是不是?!”温周怒目而视。

行云这时说:“温长老息怒,但孙长老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如长老们表决吧。”

长老们有的也想看个笑话,有的也觉得是要按流程走的,结果就是大多数赞同孙不闻。

秦白羽沉着脸,对江畅说道:“江畅,你来决定,要不要继续参加?”

“掌门,我还能不参加吗?”

“当然能,你已是我青虚山真传弟子,只要你不想参加,那么谁想勉强你,就先灭了我青虚山再说。”

秦白羽沉声说道,这一刻,他又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和诸位长老们对视。

“对!”温周也出声表达支持。

江畅笑了一笑,抱拳禀明:“掌门,师尊,我想继续参加。”

接下来的测试是先天体质和感知资质,这两项只有证道大会和宗门才有,凡间平时是没有条件的。江畅也想知道,自己的资质到底如何?

这其实也是她参加证道大会的最大目的。

秦白羽和温周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有叹息也有欣慰。

叹息的是接下来的测试很可能变成一场羞辱,欣慰的江畅虽然资质欠佳,但道心坚忍不拔,敢于逆行而上。

修真本就是逆天,没有这等心性,天资再高又如何?

“既如此,就接着测试吧!”孙不闻立马宣布:“让其他组的也都来这吧,就在这测先天体质。”

其余长老也都没意见,只见他们手指法印翻动,同时指向后山。

“登天梯,搬山来,开!”

后山石木翻滚,一条直通云霄的山道浮现在众人眼前,一眼望不见尽头。

“登阶一千,钟响一声,根骨可期。”考核官大声宣读:“登阶三千,钟响三声,根骨上乘。三千阶之上,有先天体质者,自有道路生流光。之后越往上者,钟响越多。”

登天梯并不是百里山的,而在灵清宗主峰玄鸟峰上,此刻长老们打通空间搬来。凡南玄修行者,在修真之初都登过。

江依经过江畅身边,脸色很难看:“以为青虚山收了你做真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别高兴太早,只要证明你下午测试的资质依然是垃圾,我想青虚山一定会顾忌宗门名声放弃你。”

“届时,许家就在山脚等着杀你。”

江畅微微一笑,抬起手。

江依尖叫一声飞速跑走。

大多数人都登上了天梯,起初还觉得寻常,但很快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随着阶梯越来越高,似乎重力也越来越大,人们的脚步越来越慢。

将近半数的人没有到达三百阶。

五百阶之上,只剩下六人,江依也在其中。

江依爬得还算轻松,甚至有功夫回头望去,不见江畅的踪影,这才放了心。

废物就是废物,就算悟性卓绝又如何?没有灵根的基础,都是一盘散沙。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没有经验。”看台上的秦白羽对温周唉声叹气:“她一定是想最后蓄力冲刺,可越到后面越难登,还不如在一开始冲刺,最后还能多登一些。”

温周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紧盯着还在登天梯脚下的身影。

江畅走得不疾不徐,一步一台阶。

她此刻也很疑惑,因为她觉得和寻常登山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究竟在测试什么?耐力大比拼?

前世她登的山比这里要高要陡,为何这么快便有人沮丧的下来?

江畅蹙眉,出于职业习惯,她选择保留体力,以应对意外变化。

她就这样走上了三百阶。

秦白羽和温周松了一口气,这样即便上不去,也不算差了。

不久之后,江畅走上了五百阶。

长老们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江畅身上,孙不闻的笑意不知何时收敛了起来。

温周和秦白羽则相反,从紧张到完全放松下来。

悠然一声钟响,江依登上一千阶。

同尘宗长老微微颔首,对身边的何开明说道:“你眼光不错,没想到她先天体质也不错。”

话刚落下,又是一声钟响。

江畅登上一千阶。

长老们面色复杂,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惋惜不已。

要是这江畅灵根没有被废该有多好啊!

登天梯上,江依神色惊恐地看着下方江畅渺小的身影。

怎么……可能!

她什么时候上来了?!

仿佛有巨大的无形压力从下往上推来,江依心烦意乱,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然而无论她怎么加快脚步,江畅犹如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不紧不慢,却永远在那。

就像小时候一样。

周围的景色悄然发生变化,台阶依然在,但风景却让江依无比熟悉。

庆安府江家。

“阿畅真棒呀,突破炼气二层了!哈哈哈哈,我江家后继有人啊。”

“是呀是呀,老爷,晚上我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下我们阿畅。”

“爹,突破炼气二层比我想象要的容易呢。”

所有人都围着幼小的江畅,没有人注意到站在门楣的她有多失落。

明明……她也刚进入了炼气期,代表着她也有修行的资格。

母亲兴高采烈的走出来,看见蜷缩在角落的她,瞪了她一眼:“还不去恭喜她?”

她不愿意,红了眼眶。

母亲一个耳光甩了过来,伴随着斥责:“江依你听着,有本事你赢了江畅,否则就给我摇起尾巴笑!为什么我生的是你这么个废物!”

“现在,收起你的眼泪,给我滚过去!”

于是她抹去眼泪,换上甜美笑容,小跑过去赞美江畅。无论她内心多憎恨多恶心多嫉妒。

所有的记忆,都是她拼命的修炼,费尽心思地讨好江畅,骗取她的修炼资源。

可用尽一切,江畅永远比她优秀,分明资质只是差了一点,为何总赶不上!

她的人生,永远是阴天,江畅就像苍穹巨大的阴影,永恒遮蔽着属于她的阳光。

幻象让江依心神俱乱,她觉得身上越来越沉,脚步也越来越慢,但她依然在往上走。

可在局外人眼中,江依犹如醉酒,登三阶退一阶,神情茫然又挣扎,显然陷入了幻象之中。

一千三百阶,江畅从江依身边经过。

然后超过她。


方清雪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江畅微微皱眉。

内门弟子私自进入长老洞府,并且一点请告都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

“锋雨篆在初阶符文中的确进攻出众,但它的范围太小,需瞄准单体。而且……它很难,小师妹会失败的。”

江畅微微挑眉:“那师姐可是成功了?”

方清雪笑容一滞,旋即恢复:“我就是走了弯路,浪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才提醒小师妹不要尝试。”

“这种符,又难又无用,实为鸡肋。”

江畅没有和她争辩,只是问:“师姐来这有什么事吗?”

“徐长老让我送丹药过来,不算在你的月例中。”方清雪笑着说道,眼神却闪过一抹愤恨:“温长老对小师妹可真上心,光养神丹就有二十颗。”

“就算真传弟子,几位师兄也要两三年才有这么多。”

江畅却只是点点头:“多谢师姐送来。”

谁知方清雪却不拿药,反而拿出一份清单,上面详细记录了丹药、灵石等等。

见江畅眉头皱起,方清雪柔声解释道:“宗门虽答应给你特例,但我们宗本来就不富裕,这些都是从内门外门弟子的供给中扣下来的。”

“师弟师妹们是有一些情绪的,甚至误以为是我们私自克扣的,所以还请小师妹在上面签个字,有个往来记录。”

“小师妹,宗门倾尽全力,师弟师妹们牺牲自己的利益,全是为了栽培你,你可要多加努力呀。”

比江依手段要高明些,都会PUA了。

江畅心里冷笑,宗门的决策既然倾斜于她,那这些就是她应得的。方清雪话里话外却说的好像其他弟子中节省下来给她的。

一下倒变成了她欠内外门弟子的了。

下一步,恐怕就是等她修行不利,就来假关心实责怪,让她产生愧疚感,动摇道心。

江畅心如明镜,也不揭穿,拿起清单看了一遍。

“师姐,丹药呢?”

方清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犹豫片刻,将丹药拿出。

“小师妹快签了吧,师姐还有些内务要处理,不能耽搁太久。”

江畅看了方清雪一眼,不疾不徐地道:“师姐,这清单……不对吧?”

方清雪脸色微变。

“清单上补识丹有一百二十颗,少了一瓶。还有养神丹,这里也只有十八颗。”

“你看我都给忘了。”方清雪咯咯娇笑,亲昵的坐到江畅身边:“小师妹,师姐近来感觉突破有望,老早就向丹堂申请了,可就是迟迟不下来。”

“还是你们真传弟子好说话,丹堂那些人可不会看我们内门弟子的脸色。可是突破刻不容缓,所以师姐就自作主张从你领的丹药中借了一些。”

“我应该早和你说的,这事师姐做的不对,下次注意。”

“等丹堂丹药一到,师姐马上还你,你看好不好?”

见江畅没有回答,方清雪便摇着江畅手臂撒娇

“哎呀,小师妹,就帮师姐一回吧,好不好嘛。

声音腻得像个狐媚子,叫人心猿意马。

江畅唇角勾起,目光如水,不见有生气的样子。

方清雪心中一喜,心想略施小计,便将这小姑娘拿捏住了。

“师姐,不好。”江畅轻飘飘地说。

方清雪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江畅平静将手臂从她怀里抽出。

“师妹,你这点气量都没有?”方清雪沉着脸。

江畅反唇相讥:“师姐,拿而不问是为贼。”

方清雪盯着她,目露凶光。

“其实何必装,都是明白人,开门见山就好。”江畅淡淡地说。

“我都知道了,你灵根都被废了,凭什么和我争?我才应该是温长老的真传!”方清雪愤愤不平:“你知道我为这个位置努力了多久了吗!是你不要脸抢走的。”


本来宁虞也不慌,计划虽有变,但凭借她的真言,也勉强能惨胜。

谁能想到,不到一刻钟,那只被徐慕寒引走的飞灵狮居然又折了回来,而徐慕寒却不见踪影。

这才演变成一场生死之战,而且是绝对劣势的苦战。

要不是宁虞强行超负荷使用真言,她和柳辞境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即便如此,两人此刻都是身负重伤,别说危险的荒古禁地,就是来几个凡间的盗贼,都有可能杀死她们。

“不用管我,快去收集骨灵。”

宁虞喘息着说,当下盘膝炼化丹药。

方才战事凶险,自然不可能留手,活的飞灵狮无从降服,但死后炼化的骨灵虽然实力下降不少,却也能在关键时刻出战一刻钟。

何况还是两只,也不算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不远处树林传来一阵灵力波动,伴随浅黄金光。

宁虞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传送符?”

传送符需要事先定好传送位置,而这里是荒古禁地,谁会没事定位在此地。

而且好巧不巧,居然和她们的距离这么近。

来人是敌是友?

宁虞心中蒙上一层阴影,快声催促柳辞境:“辞镜,快点。”

见柳辞境还才在收集第一只飞灵狮骨灵,宁虞心中不由更加焦急。

她的不安越来越重了。

当下把心一横,宁虞当机立断:“辞镜,骨灵不要了,速撤。”

柳辞境大吃一惊,看了看收集到大半的骨灵,顿时有些不舍。

“站着干什么,撤!”宁虞沉下脸厉喝一声。

东面树林传来淅淅索索声,仿佛有风吹过。

柳辞境这才察觉不对,下意识凝目望去。

三把飞刀成品字形,急速掠过他的视线,直指宁虞。

宁虞眸子微凝,冷哼一声,御炎符发动,在她面前形成一道火墙,如有实质,将飞刀挡下。

但体内气血翻腾,宁虞忍不住再吐一口血,方才丹药炼化刚有的一点效果又被打回原形。

宁虞不禁后悔没有带一些低阶符箓在身。

符箓需要放置在特制的玉盒中,否则极其容易损坏。

身为谪仙,宁虞的玉盒自然是最顶级的,但她看不上低阶符箓,所以即使玉盒有空间也没有放置。

可若是此刻有低阶符箓,就算她灵力神识见底,还是能用几张。而不是现在用一次就引发伤势。

“何方鼠辈,不敢相见?”即便如此,她依然保持着谪仙的高傲,嗓音冷冽。

风卷起树林坠下的落叶,宁虞凝视着飞刀来的方向。

树林深处,江畅削瘦高挑的身形徐徐穿过片片落叶,右手斜提着徐刀,刀尖几乎贴着地面。

“来晚了一些。你好,宁虞。”

她一步步走向宁虞,脸上平静,却像山雨欲来。

“江畅!”

柳辞境和宁虞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江畅!

江畅脸上不苟言笑,她走得不疾不徐,但每一步都对两人产生了极强的压迫感。

一个炼气七层的修士,压迫着一个谪仙和筑基期天才。

她的杀气甚至不用言语,都知道她是真的想做些大逆不道的事。

“你想趁人之危?”宁虞冷厉喝问:“那你知不知道,谪仙是杀不死,我依然还能进入轮回!”

柳辞境始终不明白江畅对宁虞这样深的怨恨究竟从何而来,为何此前在江家那么多年,他都没感觉到江畅对他的爱竟这么深。

深到爱而不得,连谪仙都敢杀。

于是他很自然的挺身而出:“江畅,就算你杀了宁师姐,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能够灵气外放的筑基期,对上炼气期,优势是碾压级别的。

等江畅从思考中退出,才惊觉作业还没做完。

于是胡乱写了十遍符交差。

却把一边刚看完五页书的周黎震惊到了。

临摹符文,这么随意的吗?

周黎可是见过符文玉书的,那些符纹路看着简单,却极难模仿,他画了几笔就画不下去了。

他也见过清雪师姐临摹过符文,每一遍符都耗尽心力,一早上也写了不过三十遍。

而江畅一气呵成,十遍都不带喘的。

她……瞎特么写的吧?

周黎对江畅更加鄙夷了,此前听清雪师姐说起她时,他就有点不喜欢这个人。

温周长老要是收她这种人做真传,那还不如收清雪师姐呢!

又温柔又会体贴,还会和他玩。

“累死小爷了。”

楚燕赵席地而坐,终于练完剑,对着始终紧盯着他的黑松羽鹤没好气:“别看了,一遍也没有少。”

黑松羽鹤低鸣一声,傲娇的抬头侧脸。

楚燕赵灵力消耗的厉害,正巧看见江畅送的凤梨酥,不知怎地,居然有了食欲。

于是拆开咬了一块。

瞬间眼眸张到最大!

这是……什么玩意?

太好吃了吧!

他立马全都拆开狂炫,一口三个,五口全吃完。

等吃完楚燕赵才惊奇的发现,他的灵力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大半。

难道……

他盯着掉在地上的凤梨酥残渣,毫不犹豫的用手指粘住,塞进嘴里。

江畅和周黎在一边都看呆了。

周黎想的是师兄中邪了?江畅想的是就算好吃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楚燕赵仿佛名侦探发现真相,沉思中带着自信。

果然如此,虽然很微弱,但是灵力确实异常的恢复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凤梨酥,而是从没见过的丹药!

丹符双修,难怪温长老会看上她,收她为徒。

只是……这丹药真真真绝,好吃到都快哭了。

楚燕赵甚至愿意把这丹药当饭吃。

周黎想起正事,屁颠屁颠跑到楚燕赵面前得瑟:“快看,我新研究的丹药,一次就成功了!你快尝尝,保证一颗就让你灵力全部恢复。”

跟在身后的江畅脚步一顿,觉得周黎手上的丹药很眼熟。

岂止眼熟,简直和此前给她的丹药一模一样。

新研究的……丹药??

这时才发现早上出门没把刀带上。

楚燕赵刚吃细粮,哪里还看得上糟糠,并且他很不信任周黎:“不要,拿走。”

又不是刚认识周黎,早知道他的套路。

周黎有些急了,指着江畅誓言旦旦:“真的,你看她吃了都没事,只是炼气期没有灵力,所以也没感到灵力恢复。”

人无语的时候是特别无语的。

江畅再一次后悔早上没把刀带来。

楚燕赵将信将疑,向江畅求证:“真的?”

江畅冷笑着说:“真倒是真的。”

出于凤梨酥的美味,楚燕赵对江畅建立了一些信任,于是他把丹药放进嘴里。

丹药只一秒便被吐出。

“呸呸呸,这啥鬼东西,太难吃了!”

周黎脸色沉了下来:“你敢吐我丹药?”

“你那是丹药吗?她做的……”

楚燕赵忽然顿住,脸色变得怪异:“你刚才说……这丹药是补什么的?”

“补充灵气的!”

话音刚落,楚燕赵身后骤然喷薄出一片白气,伴随响亮的玉帛撕裂声。

周黎捂着鼻子连连退几大步。

楚燕赵勃然大怒:“你捂鼻子做什么,又不臭!我不是放屁,是灵气外泄!”

“都是你的破丹药!”

周黎的丹药确实威猛,只不过舔了一口,效果出奇大力。


事实上,温秦两人对江畅的感知天赋也没抱太大希望。

他们对江畅已经很满意了。

本以为灵根被废,但没想到悟性和先天体质都达到了资质天花板,有了一丝渺茫希望。

大多数长老也曾经为江畅展现出来的资质动摇过,但最终放弃江畅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

毕竟灵根被废等同根基难筑,没有根基,再高的资质都是水月楼台。

江畅抛出杂念,开始感知原始符柱。

无数字符如泉眼般涌出,一笔一划明明灭灭。

起初模模糊糊看不清,等到江畅细心感知,终于可以看到,于是立刻默记符文。

但随着默记,江畅的识海中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另一种文字,无论怎么感知,都看不清。

等到江畅从感知中退出,发现周围同组的人都已经退场了。

“故弄玄虚。”孙不闻嗤笑:“老夫就不信了,一个人的资质要是如此样样登顶,就算谪仙也不过如此。”

但人家谪仙是前世历经各种大劫,转世才有的资质。

一介凡人,不该有这等妄想。

没有长老反驳,孙不闻虽然说的讥讽,但也确实是如此。

江畅开始提笔,开始回想方才记住的符文,然后落笔。

随着她一笔一笔写出,孙不闻的笑容渐渐收敛。

温秦两人倏然起身,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江畅写下来一道符。

这意味着她至少拥有可以成为符修的资质。

其余长老也都坐不住了,纷纷来到江畅面前,观察她写下的符文。

“这,虽然精准只有四成,但,也足够了。”

“温周,你撞了大运啊,哈哈,恭喜恭喜。”

只有孙不闻冷着一张脸,冷哼道:“就算有温长老这样高明的符修,这等资质,恐怕终身也只能入门,何况灵根还是个大问题。”

温周挺直了腰杆,直接怼了回去:“要你操心了?自作多情!”

“你!”

对长老面对面的观摩,江畅恍若未觉,再次提笔。

孙不闻、江依、明虚三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还有?

眼见江畅落笔完成后,这三人都长松了口气。

江畅的确又写了一个符,但是和前边一模一样。

看来她还是只感知到了一道符。

考核官适时提醒:“江畅,不必重复写同样的符文,再多都和成绩无关。”

场下的江依故意笑得很大声:“某些人以为写得多就能掩饰废物资质,哈哈哈,写再多一也不会变成十。”

温周一改往日嬉皮笑脸,认真看着江畅写下的第二道符,忽然轻声说:“五成。”

秦白羽一怔:“师兄,你说什么?”

这时江畅再提笔,写下第三道符,额头细密汗珠渗出,脸色微白。

温周瞳孔微缩:“七成。”

行云面色微沉,孙不闻和其他长老也看出了端倪。

随着江畅每一次重复写一道符,和原始符相似度就越来越高!

任何一道新符都是前人摸索而出,越相似越能发挥原始符的效果。

符修的入门,就是无数次感知和临摹原始符,一次次模仿符文的笔法笔力,追求不断接近原始符文。

这个过程,一道符平均时间是半年,资质上佳者大约十天半月。

而江畅只不过多写了一遍。

这是何方妖孽?

长老们不约而同都闪过这一个念头,又是一个前无古人的记录。

江畅一连写下十九道一样的符,后面几个字相似度的提升也变缓,但最高也到了将近九成。

同时她的脸色也越来苍白。

识海中,随着她重复的写,那一片文字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得清晰。

但每一笔落下,她都感觉身体有什么被抽了出来,耗费她的精神。

江畅很倔,她非要看清那段文字究竟是什么,所以就咬牙强撑着继续写。

忽然眼前一黑,江畅失控要昏厥过去。

温周眼疾手快,闪身扶住江畅。

“哼,又耍什么花样。”江依讥讽的声音很大:“就这体质,还想修仙?”

但长老全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震惊地盯着江畅写下的符。

温周冷哼一声,手指连指,只见灵力注入,江畅写下的符遽然化作一片冰点散射而出。

一片惊呼声起。

“神识竟然已嵌入符箓之中?她不是炼气期吗!”

“先天神识!她居然有!”

符修临摹原始符后,就要感知原始符的神识,刻入神识深浅、多寡、曲折,甚至一笔之内都有不同。

最后注入灵力,如此,一道符才算完成。

神识自筑基期后才开始滋生,所以一名真正意义的符修,修为至少是筑基期。

除非先天神识,与生俱来。而江畅如今不仅完成临摹,而且连神识都感知部分,也不自知的刻进符文之中。

虽然神识完成不高,但这道冰雨符,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符箓。

这意味着,江畅不需要入门。

她已经是位符修。

她昏厥不是资质差,恰恰相反,她是神识耗尽,别人想做都做不到。

长老们神色复杂的看看江畅,又看看温周。

孙不闻深吸一口气,吩咐身后道仆:“拿养神丹来,快。”

温周恼火道:“还不够吗?你想我徒儿死?”

“温长老,不要误会。”孙不闻破天荒的和气起来:“江畅神识尚浅,老夫只想看看,在神识刻入她是否能再进一步?”

江畅已醒来,温周察觉,见她对自己点头,也要继续测试。

江畅已经看清了识海中的文字,虽然只有一小行,并且从未见过。

但她却认得。

这是符文中关于发动距离的结构解析。

道仆把养神丹端上来,温周却冷声道:“这点东西,我青虚山又不是没有。”

他从储物袋拿出养神丹,喂江畅吃下。

江畅当场盘腿炼化。

同时长老们驱逐所有参加者,测试已经结束,剩下的就不应该他们知道了。

江依临走时回头凝视江畅,目光怨毒又不甘心。

一刻钟,江畅炼化完毕,所有长老站在她面前,万众瞩目。

江畅一气呵成,写下一道符,神识耗尽。

有的长老皱起了眉,这一道符虽然同样带有神识,但和原始符不太相似。

只有四成水准。

行云脸色铁青,目光凝重。

孙不闻紧紧握住拳头,红着眼看温周。

温周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硬在那,颤抖着双唇,眼含热泪。

“师弟,多谢。”他连声音都在发颤:“多谢……”

秦白羽脸色当即就白了:“师兄,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害怕。”

“三百年啊,我想了三百年了!阿畅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弟子,你让她做我的真传,真是……太对了哈哈哈哈!”

温周放声大笑,笑得老泪纵横。

人人都说他挑剔,但他就是不愿意一身本事将就继承,一度他以为这辈子他符修之术后继无人了。

秦白羽吃惊看着兴奋发狂的师兄,又有前车之鉴,再一次确认道:“你说,江畅,就是你想要的真传弟子?”

“是的。”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温周手舞足蹈地为那道符注入灵力引燃,符箓依然射出一片冰点。

但长老们终于看清了。

“三十丈!怎么可能?”

“低阶符箓,就算是最好品质,冰雨符也不过十丈,为何会射出这么远?”

“不对,那不是冰雨符,难道……”

“正是。”孙不闻咬着牙,神色难明的看着江畅:“那是冰雨符的改良版,她……创造了新的符文。”

长老无不震骇变色,随后炸开了锅。

集体红眼,羡慕嫉妒恨看着温周。

改良新符,这是少数高阶符修才能做到的事,这不仅要极强的符文感知,而且需要对符文的深刻领悟,甚至通常还需要机缘。

而江畅,一介凡人,还没踏入符修之道,却做到了?

妖孽,妖孽!

天道何其不公!

若不是灵根被废,江畅展现出来的资质,她就是完美的符修胚胎,就连谪仙都未必能赢。

哪个王八蛋让她灵根被废的!

孙不闻这次终于也融入长老集体。

就连最强宗门灵清宗的长老也懵了。

他一把拉过道仆,音量很小,但语速又急又快:“速禀宗门,请大长老再算一算,是不是漏算了一位谪仙?”

行云身后的明虚此刻面如土色,眼神惊惶震恐。

忽然,同尘宗长老一拍掌,惊叫道:“原本先天体质只有一种流光,江畅却有七色,莫非意味她集合了这七种先天体质?”

长老们往日仙风道骨,此刻仪态尽失,大呼小叫。

若真是,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还让不让其他修仙者活了!

行云最干脆,直接一把抓住江畅的手腕,神识汹涌入侵。


温周很硬气,还记得行云对宝贝徒弟做的坏事,瞪眼道:“不坐,谁……”

却被秦白羽暗中拉了拉衣袖。

“那就烦劳道友了。”

“师弟你……”温周想骂人。

秦白羽表情为难,小声说:“师兄,我们还欠上明宗六万灵石。”

温周就此闭嘴,站在一边生闷气。

等上了飞舟,温周就更加郁闷了。

“什么破船,一点吃的都没有。”

行云已到辟谷,更看重炼化丹药,飞船上根本没准备凡间食物。温周心心念念让江畅做菜,结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师尊,只有这个了。”江畅空间袋也没余粮了。

“这是啥?”

“烧饼。”

温周总算眉开眼笑:“我就喜欢烧饼。”

江畅笑着看他像个孩子似的啃烧饼,一边问:“师尊,你创造过新的符文吗?”

温周眉飞色舞:“那当然,我的八荒镇山符在地品符箓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那么师父,已经都看清了那段文字吗?”

温周一怔:“什么文字?”

果然。

江畅笑了笑:“我是说那些符文结构。”

“新符可不比旧符,旧符还能够苦练感知。”温周说道:“但新符,往往都是经过无数次尝试,探索新的结构,直到有一天心有所感,一气呵成。”

他颇为得意扬了扬下巴。

“这是需要机缘的,现今符修中,新创地品符箓的,也就为师一人。”

江畅若有所思,她的猜想是对的。

除了她,修仙界没有人能够能看到那些解构符文,而是通过前人不断摸索,探索出符文纹路以及不同神识分布的作用。

这就相当于,她在符修一道上,有了一个解码器。

只要她用神识将解构文字的数值调整,就会自动生成新的符文。

只是她目前也只不过看到解构文字的其中一行。江畅相信,随着她不断练习,最终一定会完全解锁符文结构。

“师尊,我去透透气。”

温周笑呵呵的像对待个孩子:“去吧,别走远了。”

江畅走出房间,在飞舟甲板上眺望云海,独自深思。

试道大会有太多异常她来不及细想,比如登天梯出现的画面,江畅并没有这段记忆,但她相信,绝不可能凭空而来。

前世,她和师父反攻nous核心基地,最终杀死了组织最大BOSS,但也在一轮接一轮的核弹洗地下,和基地同归于尽。

而符文的解码能力应该原主也没有,直到她穿越才拥有。

没有太多线索……

“江姑娘。”

江畅转身看见明虚正站在他身后。

和当日的盛气凌人不同,他的目光闪躲,神情踟蹰。

江畅目光落在他双手捧着的灵芝上。

“恭喜江姑娘成为青虚山真传弟子。”明虚垂着头,声音又轻又温和:“明虚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这株百年雪山灵芝就当赔罪和贺礼,请姑娘赏脸笑纳。”

昨夜明虚一夜未睡,脑海中总是回响起江畅当初对他说的话。

“下次见面,还请需知,我想杀你。”

他当然知道江畅既不入五大宗,灵根重塑希望渺茫,但他仍然是惊惧到风声鹤唳。

当初谁又能想到,江畅除了灵根,其余方面竟还有如此资质?

谁又能想到,江畅如今会成为青虚山的真传弟子。

恰好明虚跟着行云时间久了,也知道在南玄众多宗门中,青虚山是何其特别的一派。

他不敢断定江畅的将来是毫无希望的。

他亲眼见证了江畅已经创下了好几个奇迹。

所以他怕了。

江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怕我今后杀你?”

明虚身体微颤,咬牙承认:“是。”

江畅伸手:“拿过来吧。”

明虚心神一松,长舒一口气,弯腰双手呈上。

比想象中的要轻松。

乡野村妇,果然轻易就能收买。

不想递过去时,江畅忽然松手,灵芝掉落在地上。

明虚一怔,猛地抬头看向江畅。

“不好意思。”江畅微笑说道:“手滑了。”

明虚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此情此景,犹如彼时彼刻,不过双方角色逆转。

江畅没有弯下腰捡起来的意思,明虚暗自握紧了拳头,牙快咬碎了。

他最终还是弯下腰去捡,一如当初江畅般卑微如狗。

但寒意自耳畔呼啸,江畅骤然拔刀,刀光如匹练,声势浩大。

明虚全身瞬间僵硬,眼眸恐惧到颤抖。

他颤抖看着那柄又长又沉的刀从咽喉掠过,快到一眨眼刀已入鞘,只留寒意犹弥漫在四肢。

下一秒,他瘫坐在甲板上,无比惊恐的捂住自己咽喉,骇然慌神将双手在眼前展开。

没有血,他没有死……

明虚仰头望着江畅。

江畅手里握着他被斩断的一绺发丝,扬了扬。

“你已经死了。”

她唇角微勾,从明虚身边走过,不再看他一眼。

前世经纪人总说江畅分明是杀手,但有时很文艺,所以有时很装。

每每这时,江畅便冲他眨一眨眼,笑问你奈我何?

她从前厌恶过明虚,也确实想过将来要杀他。

无他,她总要一个交待。明虚不交待,那她就得给他一个交待。

但今天明虚交待了,不管是出于畏惧还是真心。

所以江畅想,那就这样吧。

她斩下明虚的头发,以此为他项上人头,此事就此圆满结束。

但是江畅忘了,这个礼仪,在这个世界……它并不存在。

明虚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不明白江畅是什么意思。

赔礼不收,是拒绝和解?

抹他脖子断他头发,是先给一次警告?

说我已经死了,意思是她今后必杀我?

明虚慌成了狗,茫然无措地举目四望,害怕趴在地上失声呜咽,眼泪一把一把的流。

“就算只是道仆,但也是上明宗内之人,你这样成何体统。”

明虚抬起头,泪流满面看着面前之人,悲泣道:“仙长……”

“现在知道她当日被你羞辱的感受了?”行云冷哼一声。

明虚哭着以头抢地:“仙长,明虚知错了。”

“你可知你错在哪?”

“弟子不该仗着宗门欺凌她,轻易树敌。”

“不,你错在有辱宗门,身为上明宗弟子,怎可轻易屈膝?宗门在你身后,我在你身后,天下之大,你有何惧?”

“青虚山真传弟子,要杀一个道仆。若她修为在金丹以上,我护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宗门也的确会很可能选择息事宁人。”

“但明虚,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道仆。”

“本尊破格收你为真传,但今后你与江畅的恩怨,两宗均不插手,生死在你们自己的手上。”

“明虚,想清楚了,你是要我一时庇佑,还是要自己把生死握在手中?”


“如今江姑娘入青虚山,自然不会再有人逼你成婚。”

“身不由己就能打我小师妹?”周黎恼怒说道:“你问问整个青虚山,谁敢打她?”

江畅莞尔,将他拉到身后,摸了摸师兄的小脑袋:“多谢师兄,我可以应对。”

“柳辞境,庆安江家从没有人能受三十六棍,大宗宁州江家倒是出现过,每一个无不把江家差点连根拔起。”江畅神色冷淡:“江德明不是有悔意,他只是怕,怕我江畅有天会在他面前开杀戒。”

“还请你转告江德明,若他送来的是我娘的遗物,我和江家仇怨一笔勾销。只是这点他应该知道,我当日脱离江家便已警告过。如今不见遗物,是否他已拿不出?”

“那便不好意思,少一件,我便总要从江家讨回一些。”

“至于逼我成婚,笑话,我欠江家的早已还清,天地之间,我不需听从任何人安排我的命。”

“我想嫁谁,就嫁谁,想不嫁,没人能逼着我嫁。”

她顿一顿,凝视着柳辞境:“只是我成婚那日,想来柳公子是不会心痛的。”

周黎满眼崇拜地看着小师妹,心想不愧是我的小师妹。

柳辞境收敛笑容,竟有片刻的恍惚,胸口不知为何竟然感觉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

他下意识的回想江畅最后的话。

为何我不会心痛?

不,我难道不是本应该就不会心痛。

他心下微惊,悚然发觉道心隐然有不稳迹象,不禁惊疑不定的看向江畅。

江畅不想和他再多纠缠,目光却瞥见柳辞境腰间悬挂的香囊。

柳辞境还随身带着。

“柳公子,这包香囊不配你的身份,还请你……”江畅斟酌一下,改口道:“送我吧。”

柳辞境表情惊愕,周黎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为何要这香囊?

莫非是……她动情了?

柳辞境对这个是有自信,自入宗门以来,虽有谪仙宁师姐在身前,但依然有不少桃花飞蛾扑火。

而周黎也深感痛惜,对柳辞境充满了嫉恨。

小白脸,他到底凭什么迷住谪仙还不够,怎么还敢来撩他纯真的小师妹?

他怎么配!

柳辞境面带为难,迟疑一阵,这才说道:“相识多年,竟没有送过江姑娘见面礼,那就当补一回。只是还请江姑娘换一个礼物,其他都可以,唯这香囊不可。”

江畅不耐烦说道:“一个破香囊有什么好不可的。”

“姑娘有所不知。”柳辞境行礼,眼神变得温柔,轻声细语:“这香囊随我一同出生,也是我与宁师姐历经九世还能彼此成缘的信物。”

柳辞境有些惭愧,想起那时他都忘了这香囊从何而来,只是莫名坚定的觉得它很重要。

若不是宁师姐告诉他,他都险些忘了。

“这谎你也信?”江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柳辞境:“要是它和你一起在娘胎,就会腐烂感染你,你会变成你娘的炎症。”

柳辞境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天选之子,小小什么炎症,怎能伤他。

“只要是我说的,辞镜都会相信。”

空灵如幽林琴音的声线,渺渺飘来。

柳辞境温柔的看着来的人,柔声轻唤。

“宁师姐,你来了。”

宁虞有凌厉之美。

黑发又长又亮,明眸剑眉,隐含锋锐。虽细腰长腿,然而却超凡脱俗到让人不敢生出亵渎念头。

江畅凝视她,却觉得她的面容仿佛隔着一层浅浅屏障,以致于美丽的不太真切。

宁虞也在凝视她,在她眼里,江畅面容寡淡宁定,但她却隐约看到她蛰伏在从容表面下的野性暴戾。


江畅笑着揶揄师尊:“既然是徐师公弟子,不应该是你师弟吗?”

“他也配?”温周骂道:“我和师弟当时就不同意。”

“至于楚燕赵,就是个傻子,书没读几本,成天到晚只想打架。咱们符修远攻千里之外,优雅得体,千万不可学他,离他远一些。”

“后来呢?楚燕赵吃了丹药,灵力枯竭了?”

江畅回想起来,犹疑说道:“似乎,他吃了我的凤梨酥灵力能得到补充,还说我是,丹符双修?”

温周蹭地一下坐直身体,拿起凤梨酥咬了一口。

“师尊?”

温周抬手示意江畅别说话,和以往大吃大喝不同,这一次他细细咀嚼。

他的眉头也紧锁起来,良久,才疑惑自语:“灵力,没有恢复呀,一点都没有。”

老头有些失望,但很快释然,心想要是江畅还是个双修的资质,那他未免有些贪心不足了。

“无妨,你的作业给我看看。”

温周翻阅着江畅的作业,抬头露出欣慰笑容:“为师还是小看你了,他人需要三五年的临摹阶段,看来你已可直接跳过。”

这才一天,江畅临摹的七道符,居然都达到了七成。

这也说明了她并不是在一道符上心有所感,而是对所有符箓都有这种天赋。

“来,为师教你神识刻入之法。”

试道大会江畅虽对符文刻入神识,但完全属于一种不自知的状态,甚至连拥有神识都没有意识到。

温周开始教江畅神识之法,发现神识,运用神识。

江畅悟性逆天,温周一点就通。

因为是先天神识,江畅的神识很浅,在识海中汇集在一起,也不过一道细细水流。

“来,选一道做为你符修生涯的第一符吧。”

温周比徒弟还要兴奋紧张。

江畅仔细想了想,选好了符。

“师尊,我还是想选锋雨篆。”

相比其他初阶符箓,锋雨篆燃符的神识消耗最小,且击中敌人后造成的杀伤大。

江畅的先天神识太浅,就算练习其他符箓成功,也只能使用最多五次。

其实大多数修仙者都是选择以灵力燃符的方式,毕竟消耗的灵力几乎可忽略不计,反倒是神识,虽然符箓威力略微有增长,但耗费也更多,不易恢复。

显然温周并不觉得江畅的选择是好的,但他还是点点头。

“每个符修都有自己的感觉,冥冥之中都会选择适合自己的符箓,那就它吧。”

江畅将一叠符纸铺在面前,凝神片刻后,专注的画符。

就算对江畅的预期很高,但温周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前十道符箓,无一失败!

宗门内像方清雪这样天资不错的符修,理想状态下,成品率也不过三十存一。

江畅放下笔,脸色微白,她少的可怜的神识已经耗尽。

但心情很罕见很激动!

在运用神识刻符时,江畅明显感到她识海的神识“容器”在不断扩宽,虽然细微到几乎可忽略不计,但确实是在增长的。

这意味着即使她无法筑基,她的神识也能够不断发展!

“这样,我就放心了。”温周嘴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正色对江畅说:“江畅,从今日开始,上午我来讲道,下午你自主修行。”

符修并不是单纯感知临摹,先人的艰苦探索,也总结很多符文结构,这些结构的作用和走笔,都是未来创造新符文的重要基础。

况且符修之道,包涵甚广,不止是符箓,法阵、手决、法器等,一切符文存在的地方都是符修内容。


江畅回到江家,便见一派其乐融融。

胖如狗熊的许七嬉皮笑脸地叫着父亲江德明岳父。

赵姨娘依着父亲眉开眼笑,庶女江依则张望着门外,眼见江畅踏入门中,眼睛一亮。

“江畅,爹让你把凝气丹交给我,你快去拿来!”

灵根被废的第二天,她就改口不再叫姐姐了。

赵姨娘笑吟吟地拉着江畅,来到许七面前:“你爹已请人算了你们的好日子,五天后你就可以成亲!”

即使在江家人面前,许七也丝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着,嘴角挂着淫笑。

“从前就觉得娘子是全庆安身材最好的,几日不见,发育得更好了嘿嘿。”

此言一出,就连江家的人都微微蹙眉,但都忍住了。

许家是不如江家,但手上拥有的资源却是天平秤上的砝码,一旦拉拢,庆安四大世家中江家实力将隐隐为首。

江依笑嘻嘻地对许七说:“满意吧?好好想想该怎么感谢我吧!”

江畅眼中掠过一抹杀机,正是江依提议,又和赵姨娘软磨硬泡,父亲才将她许配给了许七。

江父瞥了一眼江畅,“阿畅,既然修行已经无望,就安心做个凡人。依依说的不错,许家至少能保你安稳富足的生活,你就认命吧。试道大会在即,把凝气丹送给依依。”

“她才是我们江家的唯一指望,谁叫你不争气呢?”

试道大会,每三年一次。

优胜者,各宗门都会选做弟子。

江畅知道,江依想进宗门,惦记凝气丹很久了,从前明里暗里讨要了几回。

但那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也只有一颗。

原主心疼妹妹,便自掏腰包,花了多年积蓄,为她买了几道初阶符箓。

可那一日原主跳湖,江依就站在不远处,冷脸看着她沉入湖底。

想到因此丧命的原主,江畅不卑不亢地说道:“爹,我也是要参加试道大会的,请退了婚事吧。”

“江畅你没病吧?”江依耻笑道:“你自己出了事,便要拖着江家一起丢脸吗?灵根都没了,凑什么热闹!”

她摇着江德明手臂撒娇,“爹,我不要和她一起去,丢脸死了。”

被江依一说,江德明也觉得江畅胡闹。

他瞪着江畅,满脸不耐烦:“不许去!这里没你事了,去把凝气丹拿给依依。”

“不给。”江畅简单明了拒绝,“我也不嫁。”

“江畅,你够了!”江德明沉着脸,指着江畅的鼻子怒斥。

“是为父过去太骄纵你了吗!我告诉你,成亲,送还灵丹,这是命令。至于你的想法?你没这个资格谈想法,明白了吗!”

“是呀畅畅,做人要知恩图报。”赵姨娘一边娇滴滴地轻抚江父,一边阴阳怪气:“你想想你从前的锦衣玉食是从哪里来的?就算出了事,你的命也比其他人好太多啦。”

就连七岁的亲弟弟江宁,也拉着江畅的衣袖:“阿姐,这是最好的选择。你不用怕,有阿爹在,许七他不敢欺负你的。”

一人一句,句句是为她好,句句在说她江畅自私自利,劝她认命。

江畅宁定不动,一个个望过去。

亲的疏的,好的坏的,慈眉善目说着吃人的话。

谁都想在背后推她一把。

让她彻底掉入深渊。

江父被冰冷的目光一刺,扬声道:“我们谁都不可能陪你再闹下去,就算你再投一次湖,我也会把你尸体嫁入许家。你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

江畅对江家彻底失望。

“家族对我恩惠算下来,这些……”

江畅将手上的箱子打开:“应该足够还了。”

江家人都瞪大了眼。

“这么多灵石!天,还是上品灵石!”江依眼眸充满了贪婪。

江德明回过神来,厉声喝问:“你拿了上明宗的赔偿?”

江畅只问:“这些我一分不留,家族过去给的恩情连本带利都还回。现在我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吧?”

江德明有些吃惊,江畅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和从前仿佛变了一个人。

竟有脱离家族的想法。

但这时江依一句话点燃了他的怒火:“这本来就是上明宗退了你和辞镜婚约的赔偿,本来就是江家的!”

江德明回过神来,争吵之下,也没细想,便向江畅责骂道:“江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用江家的名拿走江家的钱,还有脸用来还恩情!”

江畅不由冷笑:“那么,请问父亲,我和柳辞境的婚约,也是江家给的吗?”

江父一怔,脸色阴沉如铁。

庆安人人都知,当初江家大小姐不吃不喝在雨中站了三天三夜,以自毁灵根相逼,这才换得江家同意她与当初还是一介孤儿的柳辞境缔结婚约。

那一年,江畅深山遇见被群狼围困的柳辞境,狼群撕咬完柳辞境双亲后步步紧逼。

江畅空弓拉满,虚张声势与狼群对峙一个时辰,吓退狼群后由柳辞境背着下山。

可惜,都回不去了。

往后再见,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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