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同我一样上了年纪,活泼性子敛了不少。
每日往我腿上一趴,一待就是一下午。
我呢,看着与五十岁时倒是相差不大,只是一到冬天胳膊就会疼得要命。
想来是年轻时杀猪太狠,老了就留了这些病根。
不过人到六十,我发现极易多愁善感,有时候抱着白白,总会容易想若是有一天白白没了,我这孤身一人可要怎么办。
要我再养一只新的,我自是一百个不愿意。
可身边没人陪,又觉得空落落的,想起来就要流眼泪。
隔壁新搬来的李娘子读过许多书,她倒是比我聪明多了:“若是怕白白没了,就找人给你和白白画幅画。
以后想白白了,就多看看画,也算是白白在陪你了。”
“刘娘糕点铺那块半月前来了个老头,画人画物都好看得紧,要得也不贵——不然你带着白白去看看?”
她一番话说得我极为心动,当天晚上便给白白好好洗了个澡,第二日又给它穿上我给它做的花衣裳。
准备完,一人一猫就慢腾腾地去了刘娘糕点铺。
到了地,隔着老远就看到有个老头支了张桌子,旁边一堆画画的东西。
我抱起白白朝他走过去,乐呵呵地问他画张画要多少钱。
“五——”老头抬起头,嘴里刚蹦一个字就不再说了——嗨呀,竟然是季映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