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反复摩挲。
候场走廊的尽头,十岁的江临踮脚将白玫瑰塞进他怀里,花茎上的刺扎破了他生满冻疮的手。
“哥哥弹得真好!”
孩童的眼睛亮如星子。
少年林琛蹲下身,将玫瑰别在江临的旧毛衣领口,“小朋友,等你能弹《革命》的时候,我教你变奏。”
江临在散场时回头,看见少年冠军的奖杯摔碎在后台——评委正指着监控录像厉喝:“偷琴的贼也配拿奖?”
_______4某一天,江临擦拭钢琴时,琴凳夹层突然发出纸张撕裂的脆响。
他摸到泛黄的活页谱,边角黏着黑褐色的血渍。
谱纸上的音符被大量修改,狂乱的箭头和涂抹痕迹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的日记体小字:“3月7日,王老板要求脱衬衫弹琴,多赚五百块,弟弟的抗生素够了”——这一行字被反复划掉又重写,最后一句的“够”字几乎戳破纸背。
“3月9日,后背挨了三皮带,琴键沾血擦不干净,弟弟闻到会哭的”——此处黏着一缕卷曲的毛发,江临用指甲轻刮,发现是干涸的血痂混着琴弦碎屑。
“3月15日,林阳走了。
撕下半本谱子烧给他,从此不听《月光》”——最后的字迹歪斜颤抖,泪痕将“月”字晕成模糊的墨团。
江临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摸到谱册封底硬物——是张撕碎又粘合的照片。
十七岁的林琛跪在暴雨中的墓地,怀中紧抱的骨灰盒上贴着卡通贴纸,依稀可见“林阳最爱哥哥”的字样。
江临猛地合上琴谱,仿佛被火燎到指尖。
林琛醉后呢喃的话在耳边炸响:“你弹错升F调的样子……像他赌气不肯喝中药。”
当时他只当是羞辱,此刻却如冰锥刺心——那根本不是嘲讽,而是溺水者的呼救。
他冲进洗手间,踉跄着扶住洗手台。
喉间翻涌的酸涩灼得他弓起脊背,镜中自己发红的眼眶与照片里少年林琛的泪眼重叠。
而第一天弹琴时林琛醉倒在钢琴边的模样突然清晰——那人蜷缩在月光里,西装褶皱中露出的半截手腕上,蜿蜒的烟疤拼成歪扭的乐谱符号。
“看够了?”
沙哑的嗓音惊得江临猛然转身。
林琛斜倚在门框上,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手中威士忌杯壁凝结的水珠正沿着虎口的旧疤滑落。
他目光扫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