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差点患上节肢动物版红眼病。
月光穿透土层的那晚,我的角质层突然能解析紫外线信号。
这技能要是放在人类社会,绝对能混成夜店DJ——我能看见蝙蝠超声波绘制的三维地图,读得懂飞蛾鳞粉反射的光谱情书,甚至能捕捉到二十米外萤火虫的摩尔斯电码。
但此刻最诱人的是头顶0.8%浓度的氧气,这对蝉来说就像人类闻到现磨咖啡香,还是猫屎咖啡级别的致命诱惑。
当我用新生的倒刺爪钩撕开蛹室时,突然遭遇了来自人类世界的降维打击——72公斤的橡胶鞋底悬在头顶,鞋底纹路在土壤压层上投下死亡阴影。
整个地下王国瞬间陷入混乱:蚯蚓表演集体缩骨功,马陆把自己卷成法拉第笼,连平时横行霸道的蝼蛄都开始装死。
我的左前肢爪钩在对抗压实层时英勇就义,断口处渗出的血淋巴引来三只红火蚁侦察兵——这些穿着红色铠甲的强盗,简直比人类城管还难对付。
靠着黎明前的露水渗透,我终于软化出条生路。
当用口器注射蛋白酶分解夯土层时,被溶解的石英颗粒在触角上留下灼烧痛感,这体验就像人类直接用砂纸卸妆。
头顶蝼蛄的啃食声此刻宛如天籁——这个贪吃鬼无意间为我打通了最后的生命通道。
破土而出的瞬间,夜风灌入未硬化的气管,让我咳出十七年来的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