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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纪昭梁毅全文免费

钱来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十二章二哥找茬纪府两位公子过来请安。二公子纪蓉长得白皙秀净,但实则是个风流浪荡的。只是在纪家人面前装着乖顺。三公子纪蕴今年刚入书院,虽顽劣了点,但聪慧机灵。大夫人秦氏嫁给纪世德的时,纪世德已有了一子纪蓉,是原配生的。原配夫人身子不好,大公子纪荣三岁时她就病故了。是以,秦氏是续弦。纪蓉见母亲神情郁郁,问:“母亲因为阿昭生气?”纪蕴撇嘴:“还用说嘛?大姐姐这几日变着法子气母亲,实在是可恶。”秦氏叹了口气:“她出去养伤三年,恨我没去探望。回府后言语间对我无礼冲撞。又嫉恨沁雪,污蔑她与外男有私情。”“沁雪替她伺候我三年,又对我有恩。昭儿如此恶毒心思,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她说着抹了眼泪。纪蓉眼神阴沉:“母亲,你也太软弱了。要不是父母栽培她哪...

主角:纪昭梁毅   更新:2025-04-03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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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昭梁毅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纪昭梁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钱来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十二章二哥找茬纪府两位公子过来请安。二公子纪蓉长得白皙秀净,但实则是个风流浪荡的。只是在纪家人面前装着乖顺。三公子纪蕴今年刚入书院,虽顽劣了点,但聪慧机灵。大夫人秦氏嫁给纪世德的时,纪世德已有了一子纪蓉,是原配生的。原配夫人身子不好,大公子纪荣三岁时她就病故了。是以,秦氏是续弦。纪蓉见母亲神情郁郁,问:“母亲因为阿昭生气?”纪蕴撇嘴:“还用说嘛?大姐姐这几日变着法子气母亲,实在是可恶。”秦氏叹了口气:“她出去养伤三年,恨我没去探望。回府后言语间对我无礼冲撞。又嫉恨沁雪,污蔑她与外男有私情。”“沁雪替她伺候我三年,又对我有恩。昭儿如此恶毒心思,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她说着抹了眼泪。纪蓉眼神阴沉:“母亲,你也太软弱了。要不是父母栽培她哪...

《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纪昭梁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第十二章二哥找茬纪府两位公子过来请安。
二公子纪蓉长得白皙秀净,但实则是个风流浪荡的。只是在纪家人面前装着乖顺。
三公子纪蕴今年刚入书院,虽顽劣了点,但聪慧机灵。
大夫人秦氏嫁给纪世德的时,纪世德已有了一子纪蓉,是原配生的。
原配夫人身子不好,大公子纪荣三岁时她就病故了。
是以,秦氏是续弦。
纪蓉见母亲神情郁郁,问:“母亲因为阿昭生气?”
纪蕴撇嘴:“还用说嘛?大姐姐这几日变着法子气母亲,实在是可恶。”
秦氏叹了口气:“她出去养伤三年,恨我没去探望。回府后言语间对我无礼冲撞。又嫉恨沁雪,污蔑她与外男有私情。”
“沁雪替她伺候我三年,又对我有恩。昭儿如此恶毒心思,简直不像是我生的。”
她说着抹了眼泪。
纪蓉眼神阴沉:“母亲,你也太软弱了。要不是父母栽培她哪有这机遇?”
“我瞧着她就是自恃救驾有功,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纪蕴在旁边道:“是啊,要是当时二哥随圣驾去,也能立这功劳。若是我跟着去了,替圣上挡刀,我也敢的。”
两兄弟说着,都觉得纪昭这功劳给谁都能做。
浑然忘了,她一介女子面对数倍刺客死战不退,那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一照面先被剁成肉泥,哪能活着谈什么救驾之功?
秦氏被两个儿子开导,面色稍稍缓和。
白沁雪劝:“二哥,三哥别生气了。大姐姐只是生怕别人忘了她的功劳,才如此咄咄逼人。”
“只要母亲与两位大哥们多加劝导,她就会慢慢明白这功劳不过尔尔。人,要学会谦逊。”
纪蕴道:“沁雪你别替她说好话了。她从来都这样骄横,我早就看不惯了。”
他想起了师兄苏玉臣说的话。
心中越发不平。
纪蓉道:“娘,该教训的您要教训,不要对阿昭心慈手软。”
“她刚入府就如此高调,将来有的是祸事。出了事可是会连累我们的。”
大夫人秦氏只是抹泪:“我哪儿敢教训她?她不来教训我便是佛主保佑了。”
......
佛光诞五日后就要来了。
是正月十二。
祖母信佛,纪昭将亲手抄了的佛经和做的佛香送到了东正院。
祖母十分高兴。
纪昭从小学武,笔墨功夫一直很差。
但从这抄的几卷佛经上看,端端正正的看得出用心了。
祖母压低声音偷偷对她道:“祖母花重金买了第一批头香,到时候你与祖母一起上香。让佛主保佑你婚配个好郎君,顺顺利利的。”
纪昭含笑答应。
前世她不屑做这等虚无缥缈的信仰事,但在黄泉地狱游荡了十几年,什么都信了。
祖母的头香其实也有点事故,只是她现在不愿扫了祖母的兴。
挑了祖母爱听的话说了一会话。
......
纪昭从祖母院子出来时,正巧碰见前来请安的白沁雪。
晨光微曦中,她着一件淡青色兰草锦面短夹袄,内里是月华色蜀锦长缎锦面长裙,外面是一件狐裘领披风。
纪昭瞧了瞧自己素简的衣衫。
她打听过,白沁雪的月例银子甚多,还不包括其他各种花销。
权贵家中的贵女也不过如此。
狭路相逢,不得不打招呼。
白沁雪含羞带怯,盈盈拜下:“见过大姐姐。”
纪昭点头:“沁雪表妹好。”
她要走开。
白沁雪却不挪步,纤手拂过云鬓露出发间一枝很是精致的白玉梅花簪。
寻常梅花簪只有两三朵,清冷孤绝。
这枝却不一样,繁花朵朵,似层层堆雪,一看就是宫廷御制的。
纪昭眸光闪了闪。
白沁雪见她目光落在自己的发间,低头:“大姐姐,这簪子是母亲送我的。”
纪昭笑了笑:“很衬你,戴着吧。”
她抬步要走。
面前人影一动,白玉梅花簪捧在她面前。
纪昭皱了皱眉:“做什么?”
白沁雪:“我知道这是御赐给大姐姐的,沁雪不配戴着。”
纪昭挑眉:“哦?你意思是还我?”
白沁雪诚恳:“大姐姐别生气。母亲是怜惜我生母过早离世,生父不疼,所以偏疼了我。”
“如今大姐姐回府,很多东西该物归原主。”
纪昭点头:“不错。这枝簪子你原是不配戴着。还我吧。”
她说着伸手去取。
突然,白玉梅花簪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截。
纪昭冷冷看向白沁雪。
白沁雪惊呼一声跪在地上,捧着碎了的簪子哽咽:“大姐姐,我知晓你不喜欢我。恨我夺了梁毅哥哥喜欢。但你也不要拿簪子出气,这可是御赐的东西。”
“大姐姐要回的话,只说一声妹妹便物归原主。你何苦摔了它去?”
她说着便小声哭了起来。
纪昭想笑,又觉得索然无味。
又是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前世,这枝白玉梅花簪可没这么倒霉。
它一直在白沁雪的头上稳稳戴着,为她添了许多颜色。
自己也曾因为这簪生气争执,但母亲轻飘飘一句“你行为粗鲁,戴着不打坏了?沁雪容颜好,她比你更合适。”
眼下簪子坏了,看来与前世不一样。
纪昭叹气:“可惜了。”
白沁雪哭声一顿,疑惑看着她。
纪昭似笑非笑,等着。
果然身后传来怒声:“昭儿,你做什么欺负沁雪?!”
纪昭回头,只见二哥纪蓉满脸怒容地走过来。
她还没开口,纪蓉就扬起手狠狠朝着她的脸落下。
“啪”一声,纪蓉的巴掌却落了个空,反而被纪昭反手打偏了去。
纪蓉收势不住差点摔倒。
纪昭后退两步,只觉得手掌疼痛。
心中惊怒。
纪蓉打她竟然用了三成内力,要是真被打中了岂不是脸上就皮肉开裂,毁了容?
好狠!
她冷笑:“二哥,大清早的你不问青红皂白要给妹妹好看?”
纪蓉没打中,想要再打纪昭就不容易了。
纪昭只是内力尽失,身手却没有落后。真正对打起来,他不一定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纪蓉扶起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沁雪,恶狠狠瞪着纪昭:“你别哭。等爹爹下朝了,告诉爹去。让爹罚她!”
“摔坏的是御赐之物,你惨了。爹爹一定会狠狠责罚你。”
纪蓉幸灾乐祸,很恶毒。
白沁雪泪水涟涟:“二哥,你别怪大姐姐。是我没拿稳把簪子摔了的。”
纪蓉冷哼:“你就是太心善,替她这般顶罪。要不是她非要抢你的簪子,簪子怎么会摔坏?”
纪昭看着两人,轻笑。
“都说完了吗?”
纪蓉脸色阴沉:“给沁雪道歉!今日不道歉你不许走。”
纪昭笑了笑:“摔的是御赐的簪子,要道歉也是我去与皇上道歉,轮上二哥你来教训我不成?”
纪蓉本就是存着要找茬的心,见纪昭这态度越发火大。
他想上前再教训纪昭。
但奈何纪昭已经有了防范,挡在他面前的是贴身丫鬟和嬷嬷。
他打不着她。

纪昭回了府中,带来了皇后的恩赏。
黄金一百两,白银贰仟两,一套黄金镶西域宝石头面首饰,龟兹国进贡的数条八宝缠金项链,珠钗八枝,杭绸若干匹。
光彩夺目。
府中人看着,眼中露出艳羡。
大夫人秦氏今日打扮得甚是妥当,云鬓高梳,珠翠满头,十分美丽高贵。
她柔声道:“昭儿,你进宫怎么不与母亲说一声?万一礼仪不妥,岂不是被皇后笑话我教女无方?”
纪昭含笑:“母亲多虑了。皇后娘娘夸女儿知书达理,十分有教养,让我多多进宫陪她说话。”
秦氏眉心微蹙,眼底有气恼与嫉妒。
寻常人想进宫一趟难如登天,而纪昭只寻常起了个床,搭个马车就到了皇后跟前了。
这份天大的荣宠,理应给她和沁雪才是。
纪昭将母亲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前世,她总觉得母亲与自己相处很别扭。
不管她做得再好,母亲从没有为她开心过一刻。甚至做到了最好,还要挑出荒谬的错处折磨她。
死后,她通过虚妄台看了七八年,终于悟了。
母亲瞧不起她,憎恨她,只因为她是父亲的骨血,是自诩清高才女下嫁武夫的耻辱。
没人会爱自己身上的耻辱。
她恨自己的女儿。
秦氏道:“昭儿,皇后赏赐的这些东西太贵重。娘替你收着吧。”
纪昭态度坚定,婉拒:“皇后吩咐过了,这些是她私库拿出来的,是要归女儿名下。不入公库。”
秦氏难堪了下。
她目光落在金灿灿的黄金头面上。
道:“昭儿,你惯常舞刀弄枪的,这么精细的首饰戴着也是不配,还不如拿出来分给府中的姐妹。”
所谓的分给府中姐妹,怕不是只想给白沁雪吧?
纪昭笑了笑:“母亲忘了吗?女儿武功已废,如今再也拿不动刀枪棍棒了。正好有闲暇梳妆打扮自己了。”
秦氏愣住,旋即道:“打扮什么?你打扮了也不美。你看你皮肤黝黑粗糙,肩宽胳膊粗。这些精致首饰用了只会让人笑话。”
“也怪我。幼时母亲不曾管教,让你跟着你爹在军营中习武,性子粗鲁,不懂礼仪,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又是贬低,打压。
纪昭笑了下:“母亲,你又忘了。父亲的爵位和您的诰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女儿用武功和性命博来的?”
接连被女儿绵里藏针的连怼,秦氏的脸面再也挂不住。
她将珠钗摔回首饰盒中,冷了脸:“谁教你与母亲这般无礼的?”
纪昭笑容晏晏,轻声细语:“女儿不敢。”
秦氏动了怒:“别以为有救驾之功,就可以将所有人不放在眼里。你如此狂妄自大,恃宠而骄,将来一定会惹来灾祸的。”
她又讥讽:“梁毅与你退婚,便是觉得你粗鲁不堪。沁雪比你温柔娴静,更像大家闺秀。他喜欢沁雪不要你,便是佐证。”
纪昭静静听着秦氏发飙。
这番话前世秦氏也骂过,骂得比现在难听十倍。
从前她心如刀绞,如今却如清风拂山岗。
放弃希冀,便不会受伤。
她依旧柔柔笑道:“救驾之功的确是很了不起,不然母亲如何承了女儿功劳才成为诰命夫人?若是母亲觉得受之有愧的话,就去圣人面前将诰命辞了吧。”
秦氏噎住。
“至于沁雪表妹更像大家闺秀,那只是像罢了。她本就不是大家闺秀。只是个穷乡绅的女儿而已。”
她与秦氏酷似的美眸中寒芒细碎:“山鸡本就不是凤凰,何苦非要插了一头金灿灿的羽毛让人背后笑话呢?”
“哗啦”
秦氏摔了手边的茶盏。
纪昭笑了笑,对闻声而来的下人柔声吩咐道:“大夫人头疾还没好,你们仔细点照顾。”
“晚秋,把皇后赏的首饰都收回我的院子。”
......
纪昭回到了祖母的院子。
祖母正在与几位夫人说话。
纪昭上前见礼,祖母亲热拉着她的手一一介绍。
这几位夫人都是与纪府相熟的官宦之家。
祖母请人来府上的意思很简单,要托人与她相亲,寻找合适的夫婿。
纪昭明白祖母一番苦心,毕竟她已经十八了,算是老姑娘了。而这个朝代女子终究是要择一夫家才是归宿。
她莫名想到了睿亲王萧烨。
身为亲王,他年纪也颇大了。他的几位皇侄子都三年抱俩了。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娶王妃。
想想前世她好像也没看见萧烨娶皇后。
登基后要么治国,要么打仗。
这个皇帝当得乏味得紧。
以至于他无聊去到那么偏远的寺中礼佛,还亲自为她埋骨。
思绪飘远了。
几位夫人却瞧纪昭十分满意。
见礼后就低头不语,十分贞静的样子。
有位夫人问:“大姑娘这还是住在祖母院子里养着吗?”
祖母笑容凝滞了下。
纪昭回过神,笑道:“齐夫人误会了。是我刚回府,紫棠院还没收拾出来。”
夫人们纷纷打趣:“就说呢,大姑娘都这么大了,还住祖母院子里娇养着。这是天伦之乐了。”
夫人们寒暄离开。
祖母却始终皱眉沉思。
她对纪昭道:“紫棠院你还回去吗?”
纪昭笑道:“一切由祖母做主。”
至始至终,她都没说要放弃紫棠院。
祖母点了点头。
晚膳的时候,祖母对秦氏道:“这么些日子了,紫棠院收拾出来了没?”
秦氏脸色微变。
纪父道:“昭儿已经回来好几日了,还住在母亲处,实在是不像话。”
纪昭微笑,道:“多谢爹爹,女儿其实愿意陪伴祖母膝下。只是祖母心疼,怕拘着女儿。回紫棠院,是祖母和爹爹疼爱。”
这是场面话,纪父和祖母很受用。
祖母道:“今日几位夫人来府上吃茶,都夸昭儿娴静聪慧。假以时日她们定能帮昭儿找桩更好的亲事。所以得让她赶紧住回自己院子。”
“毕竟是你嫡亲的大女儿,得有体面才是。”
纪父点头:“昭儿回来后变了个样,娴静温柔,这很好。”
白沁雪低头放了筷子,吃不下了。
饭桌上纪府二房三房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什么。
十数双眼睛看向稳重吃饭的纪昭。她面上神色淡淡的,既没有得回院子的欣喜,也没有被委屈的失落和不甘。
仿佛这一切都是寻常,该她的就是她的。
再看白沁雪,哪怕曾被大夫人捧得那么高,心疼的养女,依旧是外人。
纪家嫡女大小姐,回来了。

大夫人秦氏见她郁郁,扯了别的话头:“前几日让人拿来的画,你潜心临摹,有用处。还有那几首诗你也记在心中。这可是重金买来的,求之不易。”
“还有琴谱,你也要练熟了。”
白沁雪点头:“母亲放心,我日日不敢懈怠。”
秦氏见她瘦了一圈的小脸,心疼将她搂住:“我的儿,你放心,会有出头的那天的。”
“今日之辛苦,将来会百倍回报。”
白沁雪十分乖巧:“母亲对沁雪十分好呢。”
大夫人秦氏叹:“我恨不得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了你。这些算什么呢?只要我有的,必给你。”
白沁雪垂下眼帘。
“梁家送了一斛珠。看来梁家对大姐姐还是很看重。”
大夫人秦氏心口闷闷地难受。
日间被纪昭拿捏住把柄,在阖府内眷面前狠狠失了颜面。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珍珠不算什么。”大夫人秦氏道,“只是死物而已。为娘会为你寻来更珍贵的东西。”
白沁雪娇笑:“是什么东西?”
大夫人秦氏疼惜地轻抚她白嫩的脸:“等佛光诞你就知道了。切记,这个世间有很多东西是钱都买不到的。”
白沁雪心中轻嗤。
借口,一斛珠都拿不到。
却依偎得更紧了。
“娘,你这般为雪儿争取,大姐姐会不高兴的。毕竟在外人眼里,她才是娘的亲女儿。”
“我只是没名没分的养女。”
她故意这般说。
大夫人秦氏眼中是深深的厌憎:“她有什么不高兴?能将她生下来就是天大的恩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她爹。”
“粗鲁、无礼,没有一点才华。”
白沁雪满意笑了,搂紧了大夫人秦氏。
......
纪昭给每个人都赏了银子。紫棠院像是过了年。
奶娘文氏眼眶微红,竟是哽咽。
三年的艰苦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凄凉。府中派了人来,往往银钱没有,只有几件过了时的衣衫敷衍了事。
日日服的苦药,大都是当了珠钗换来的。
口口声声说是思女心切的亲母,一眼都没来看望。
一家子百口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心安理得躺在十五岁女儿用性命挣来的功劳上,过得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大小姐的苦和委屈,她看得明白。
庆幸的是,熬过去了。
奶娘文氏擦了擦眼睛:“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纪昭却不是这么想。
她轻声道:“以后院子里塞来老人,都不要。”
奶娘文氏不解:“老人不是用着更趁手吗?”
纪昭淡淡笑了笑:“说我粗鄙无知,言行无状的不就是这些人吗?她们是母亲的人,说的话是她教的。”
奶娘文氏心头一紧:“可能,大夫人是爱之深责之切。”
纪昭笑了。
曾经她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可见了母亲待白沁雪那样好,才明白,都是借口。
纪昭问:“那你可曾听过那些婆子说白沁雪哪儿不好吗?她一介养女,出身寒门,怎么不说她来历不明,攀附高门居心否测呢?”
奶娘文氏哑口无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听说这三年母亲可没少给白沁雪花重金请名师。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纪昭轻轻道:“而三年里,她却弃我不顾。”
“奶娘,你会这么对你亲女儿吗?”奶娘文氏摇头,不敢细想。
纪昭笑了笑:“有些人天生就没有母女缘分。”
“这份虚假的母女情,不要也罢。”
......
第二日纪昭打算出府。
去禀报的下人回来道:“大夫人说大小姐伤刚痊愈,不宜出门。”
又拿出几本书来。
“大夫人说,过几日是佛光诞,让大小姐替大夫人抄佛经祈福。”
纪昭接过佛经,笑了笑。
下人本忐忑,见她毫不介意,松了一口气。
等人走了,晚秋看着厚厚的佛经皱眉:“这么多要抄到什么时候?”
晚意道:“表小姐在家里反省,大小姐也要陪着她一起受罚吗?”
纪昭失笑。
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
抄佛经不过是惩治她的手段罢了。
白沁雪不能出府出风头,大夫人秦氏自然要想办法留她在府中好好磋磨她。
她一直这样的,不容许纪昭越过白沁雪半分。
救驾之功,衬托的是白沁雪的无能。
毕竟心尖尖上疼的人,费尽心机和重金教导出来的,怎么能比放养的纪昭差?
这打脸啪啪的,大夫人秦氏受不住。
纪昭随意将佛经放在一旁,道:“我在西山别苑抄的佛经带回来了没?”
晚意和晚秋都笑了。
纪昭道:“不让我出去,我就没办法了不成?”
一盏茶功夫,穿着素简衣裙的纪昭便带着晚秋从偏院们出了去。
巷子口,一位俊秀雅正男子下了马车。
眼角一闪而过是纪昭的身影。
男子呆了呆,想要追上却不见了人影。
纪蕴欢喜迎上前:“师兄!大驾光临!”
他亲热握住雅正男子的手往府门去。
男子问:“听说你大姐姐回来了?”
他眸色温润,声音清朗,风光霁月温雅模样宛若画中月仙。
正是今年荣登榜上的探花郎——苏玉臣。
纪蕴听了,撇嘴不屑:“提她做什么?她一回来就作夭,梁家还和她退婚了。”
男子眼底掠过惊喜,低低问:“真的?”
纪蕴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提这么晦气的事做什么?”
他问:“师兄,前些日子求你做的文章,你拿了没?”
男子点了点头,手伸入长袖中。
纪蕴欢喜道:“那真好,沁雪姐姐很仰慕您的才华呢。正好让她看看。”
男子的手顿住,淡淡道:“哦,忘了,没带。”
纪蕴:“......”
纪蕴又请他入府。
苏玉臣摇头:“不去了。”说罢上了马车。
纪蕴急了,扒住马车:“师兄,探花郎师兄!都到了府门口了,为何不进去坐坐?”
苏玉臣垂眸:“我不喜欢你诋毁你大姐姐。”
纪蕴呆愣:“为何?”
苏玉臣指了指府门牌匾:“想想你家满门荣耀是从何而来,忘恩负义岂是我们读书人的能做的?”
纪蕴满脸通红,喏喏不敢说了。
马车离开,纪蕴狠狠跺脚:“好你个纪昭,讨厌!讨厌死了!”

马车中苏玉臣垂眸看着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疤痕,轻轻摩挲。
四年前他进京上书院备考,路上遇到了流寇作乱。
杀了书童,绑了他。
十六的他长得俊俏白嫩,柔弱似女子。流寇就想伤害他。
人都被拖到了庙后草垛上。他抢过刀就想自尽,却被流寇砍伤了手背。眼见得要受伤。
一柄红缨长枪破空,一枪捅死流寇。
血喷了他满脸都是,热热的,和他受惊的泪一起流了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
惊恐中传来女子的声音,血色迷糊中,一位女子脱下披风替他裹上。
安慰:“姑娘你莫怕,我去把贼人都杀了灭口,就会有人知道你来了此处。”
他擦干脸上的血和泪,看见是个比自己年少的女将军。
乌发明眸,英姿飒爽,不断安慰他。
她明明比他年纪还小,作风却十分老辣。十几个贼人被她一枪一个,死得不能再死。
后来他将错就错,穿着她给的女装沉默跟着她回了京城。
再后来,他在书院中听说她救了圣驾,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说她伤重武功尽失。
女将军便是纪昭。
纪昭是苏玉臣的恩人。
是那段遭遇中默默守护他的恩人。
他一直想报恩。
如今她被梁家退婚,是不是......他就可以以身相许了?
苏玉臣温雅的面上渐渐染上绯红。
车夫:“郎君,我们回府吗?”
苏玉臣回过神:“不回,我......京城中有哪儿是卖女儿家首饰衣衫的?”
车夫诧异,笑道:“有的,城西一排的铺子呢。”
苏玉臣想了想:“去最好的。”
车夫打趣:“郎君是不是要买首饰给心上人?”
他原以为主人家面子薄,定会否认。
没想到,马车中传出很轻的“嗯”。
“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但送点贵重精巧的珠翠,总没错。”
车夫:“!!郎君真的有心上人?谁家的?!”
他狂喜不已。
自家郎君样貌比女子还美,又是今年榜上探花郎,求亲的人家踏破门槛。
不要说寻常贵门,公主、郡主、首辅大人家的也是不断来说亲。
他始终不肯,这可愁坏了苏家父母。
怕他读书读傻了,对男女之事不通。
没想到今日铁树要开花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喜讯,回去要告诉主家。
车夫喜滋滋赶了马车往城西首饰衣衫铺去了。
......
纪昭却往城北的当铺去。
一斛珠,可以换好几千两。
拿了厚厚的银票,心里踏实。
纪昭心情甚好,对晚秋道:“去吃点好吃的。”
主仆两人到了酒楼。
纪昭与晚秋在二楼吃点心听说书人说书。
听了一阵子,晚秋不服气:“怎么的说书人说的好像是府中的沁雪表小姐?她哪有那么好?半点都不如大小姐。”
纪昭似笑非笑,抿了口茶。
意料之中。
前世她回府时,白沁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已经传遍京城。
甚至传入宫中。
再加上大夫人秦氏经常带着她出席各种权贵家宴会活动,白沁雪俨然身价倍增,众人想亲眼一睹芳容都难。
前世她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后来才懂,这是造势。
现在她提前回京,断不可能让白沁雪再次起势。
她对晚秋耳语几句,拿了银子。
晚秋笑眯眯去后台找了说书先生。
再开场,说书先生说起了三年前“芳龄女将军单人匹马大战黑衣刺客血战两个时辰不退血染战袍视死如归,女儿郎不输男”。
精彩的打斗与热血不退的剧情令台下茶客们纷纷叫好。
纪昭莞尔。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才情与品行,市井百姓们更喜欢听热血故事。
更何况,故事并不是杜撰。
是真事。
目的达到,纪昭便要携了晚秋悄悄回府。
她眼角一瞥,看见一辆极眼熟的豪华马车。于是改了主意,她拿了碎银给了店小二上去通传。
过了一会儿,她已站在三楼的天字号雅间。
里面有人笑声阴柔尖锐:“快请进,纪家大小姐。”
纪昭见到了九千岁,魏曹公。
魏曹公是皇帝身边的内厂总督大太监。他平日负责替皇帝收罗一些稀世珍宝与花木湖石。
前世,九千岁魏曹公从江南运往京城的生辰纲被一伙极厉害的劫匪半道劫了。大哥纪荣在巡防的时候正巧在一处破庙后发现被藏匿的生辰纲。
他胆大心细,守株待兔剿了那伙劫匪。
前世因死对头盯着,魏曹公不敢为纪荣申功,只私下给了重金酬谢。
这份重金最后还是入了贪财的纪父囊中。
老实又沉默的大哥纪荣连个字都不吭,没攀上九千岁这棵大树,以至于最后默默无闻去西北当了个小郎将,终生没有回京。
今生,纪昭决定替大哥争一争。不为其他,只为大哥纪荣值得。
就算今日没遇到九千岁魏曹公,她也会想法子去皇上面前提一提。
想定,纪昭对面前的穿着明红云锦袍子,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抱拳。
大大方方行了个武人之礼:“见过九千岁,九千岁万安!”
魏曹公挑眉。
他虽位高权重,但其实很少人看得起一个阉人。
纪昭是圣上面前红人,没必要如此恭敬。
魏曹公笑眯眯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纪大小姐,请坐。”
纪昭不客气坐了,开门见山提出给她大哥申功一事。
魏曹公笑着听完,答应了。
意外顺利,纪昭进出雅间不过是一盏茶功夫。
晚秋担心:“大小姐,九千岁会帮忙大公子申功吗?”
纪昭点头:“会。”
原因她没有与晚秋说明,说了她也不懂。
......
魏曹公在窗户边看着纪昭的马车粼粼离开,唇边勾起笑容。
“她说了什么?”
身后是冷淡的嗓音。
魏曹公对来人行了个大礼:“是纪家大小姐,她要老奴为她大哥纪荣申功。”
睿亲王萧烨摩挲着手中的缠龙纹金手杖,半天点头:“她倒是挂心至亲。生怕她大哥功劳被抢?”
魏曹公笑了:“十四爷指的是梁毅剿匪的功劳被纪世德抢了吗?”
萧烨垂眸,算是默认。
魏曹公摇头:“找回生辰纲这功劳倒不会被人抢了,只是先前老奴觉得替纪荣申功太张扬了,毕竟是我督运不利。左相会参老奴一本。”
“所以本想重金酬谢纪荣,但是今日纪大小姐一来,就不一样了。”
萧烨点头:“她时常进宫见皇后,你不申功,她有的是法子让皇帝知道。”
是这个道理。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但如果有人说破了,那就必须做了。
且这事对魏曹公也是好事。
纪荣武功高强,忠厚老实。如果能替他申功,将来必定是他手下人才。
魏曹公很需要忠心的人才。
萧烨沉默了一会,问起别的事。
“寒山寺的查了吗?”
魏曹公点头:“查了,的确有点猫腻。”

纪昭回府。
梁家的赔礼换了两千多两,很不错。
她几乎都要原谅梁毅的见异思迁,移情别恋了。
不过,只是想想。
梁毅和她的恩怨还没算清楚,她不急。
她正要歇息,下人说大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纪昭抿了抿唇,换了件衣裳去了。
到了西院,她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得以见到大夫人秦氏。
秦氏额上绑着昭君兜,一副病容。她身边是白沁雪,白沁雪正端着白玉碗一勺一勺喂她喝药。
纪昭安静站在旁边。
大夫人秦氏喝完药,倒是沉不住气,脸色一沉:“今日你去了哪儿?”
“才刚回府几日就不安生。被梁家退婚了也不知反省,成日只知道野。你说说你今日出去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纪昭看了一眼秦氏身边的嬷嬷丫鬟,其中一个眼神躲闪。
纪昭笑了:“母亲还病着,切莫生气。”
“生了病还这么中气十足,女儿还以为母亲大好了呢?”
秦氏咳嗽起来,摸着心口:“若要不把我气死,你就乖觉点。”
纪昭:“母亲要女儿做什么?”
秦氏冷笑:“哪敢差遣大小姐你做什么?如今你是皇后跟前红人,一回府兴风作浪,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顽劣又没半分大家闺秀品行的,早晚作死自己!我真是后悔生了你,生你时痛了两天一夜,半条命都没了。如今不忠不孝......”
纪昭脑子放空,耳边恶毒辱骂声便小了。
主母发怒,众奴仆战战兢兢。
只是与以往不同,这次脾气急躁的大小姐竟然一句都没回。
偌大屋子里充斥的是大夫人恶毒的咒骂。虽说孝道大过天,子女受父母骂着也是应该。
但,大夫人这顿发作失了慈母的风范。
与平日温婉娴静,人淡如菊的样子,不沾半点。
大夫人秦氏骂了半天,只觉得静得出奇。她看向纪昭,端端正正站着,脸上挂着淡漠笑容。
她很平静。
平静中似乎有看破她那点龌龊心思的不屑。
大夫人秦氏突然茫然。
难道一向拿捏死死的手段,被纪昭看破了?
秦氏缓了口气,装作慈母痛心疾首的样子:“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听母亲的话,将来吃亏的是自己。”
纪昭笑了笑:“女儿一向很听母亲的话。”
秦氏:“......”
秦氏:“我让你抄佛经,你去了哪儿?”
纪昭招来晚意,将抄好了的佛经递上。
“母亲误会了,女儿是抄好了佛经才出门的。”
秦氏看着手里的宣纸,一口气憋住了。
“你出门做什么?”
她咄咄逼人。
眼下也就这件小事能发作了。
纪昭不紧不慢:“女儿听下人说母亲身子不好,所以特地去药铺买了点补药。”
秦氏:“......”
白沁雪打圆场:“母亲,别怪大姐姐了。她一片孝心,只是行事不拘小节,有些许孟浪。改了就好。”
纪昭笑了:“沁雪表妹,我哪儿不拘小节,些许孟浪?你指出来。”
白沁雪僵了僵。
白沁雪低头,眼眶红了:“对不起,大姐姐。我说错话。”
“我知道梁毅哥哥退婚令你对沁雪有误会,但是大姐姐不要迁怒我身上。”
秦氏心疼:“你与她道什么歉?她没有容人之量,还把你从紫棠院逼出来。现在还敢与我顶嘴,来人,罚......”
“罚她跪在外面!”
纪昭不动,唇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母亲让我抄佛经,我抄了。生病我就出去买药。哪儿不对?”
秦氏哑然。
纪昭又道:“还是说,母亲下了严令让我不许出门半步?”
“申嬷嬷,母亲这么说过吗?”
被突然点到名的申嬷嬷一哆嗦,下意识摇头:“没,不是。”
她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被晃点了,十分后悔。
纪昭微微一笑:“母亲,申嬷嬷也说不是呢。”
秦氏又咳嗽起来,这次是真的。
纪昭关切:“母亲的确是病得很严重,明日我便过来伺疾吧。”
“免得辛苦沁雪表妹日日过来伺疾,不知道的还以为沁雪表妹与母亲才是亲母女。”
秦氏与白沁雪听了,心惊肉跳。
竟忘了反驳。
秦氏道:“你别胡说。你离府三年,要不是沁雪替你侍奉双亲,母亲恐怕熬不过。”
“你该感谢她。”
纪昭点头:“是,我该感谢沁雪表妹的。”
白沁雪微微诧异。
“毕竟,沁雪表妹替我试出了梁毅这等负心汉。”
“若不是沁雪表妹,我将来万一被梁母这等厉害婆母磋磨,又是负心绝情之人对待,那真是太惨了。”
她语重心长:“沁雪表妹你虽然都是为了我好,但以后也不可拿自己的名声如此孟浪行事。”
秦氏咳嗽得更大声了,白沁雪满脸通红,捂着脸含泪跑了。
秦氏有气无力:“你,你......你别阴阳怪气欺负沁雪。她......”
她说不出话来了。
梁毅这茬烂事,是白沁雪过不去的一个坎。
道德制高点被纪昭拿捏得死死的。
“你明日一早就过来伺疾。”
秦氏恶狠狠地下了命令。
纪昭含笑应了,然后回了紫棠院。
......
回到了紫棠院,奶娘文氏不住摸着她的手脚。
全须全尾回来的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见。
从前每次大夫人招了大小姐过去说话,不是打就是骂,要么找了个由头让她跪几个时辰。
这次竟然就这么好好地回来了?
纪昭喝了口水,道:“申嬷嬷的侄儿是不是门房?”
奶娘文氏点头。
纪昭笑了:“难怪。耳报神那么多,我倒是小瞧了。”
纪昭指尖轻点桌子,一下一下。
旁人不敢打扰。
回府的大小姐沉稳很多,步步为营,她们越发看不透。
纪昭:“听说申嬷嬷的侄儿赌钱?”
晚意端来茶水:“府中下人经常没事偷着赌几把。不是新鲜事。”
纪昭点头:“那就让他玩得开心点。”
她拿了点银子交给晚秋,耳语了几句。晚秋揣着银子笑着走了。
奶娘文氏担忧:“大小姐,大夫人让您明天去伺疾。这......”
纪昭不以为然:“去就去,不去就是我不孝了。”
奶娘文氏更担心了:“可是大夫人万一磋磨大小姐呢?”
内宅妇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折磨人。
不上台面,但比杀了还难受。
从前大小姐心思单纯,每每都被大夫人治得死死的。
奶娘文氏不敢想,现在大夫人盛怒之下要怎么惩罚大小姐。
纪昭含笑:“奶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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