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应卉清段清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真千金归来后,全家悔断肠应卉清段清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球球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等周振邦开口说话,郑老爷子缓缓转头看向应卉清:“孩子,你愿不愿意和他回去?”应卉清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摇头。郑老爷子见状,转头看向周振邦,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既然我女儿不愿意回去,那即便是她的丈夫,也没有资格强行带走她。”周振邦心中一紧,眉头瞬间皱起。他能感觉到郑老爷子话中的坚决,看似客气的话语背后,是对应卉清的保护和对自己的警告。好啊,多年不见,应卉清还真是出息了!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周振邦转头看向应卉清,高声呵斥:“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全家都上门来跪着向你道歉才行吗?”应卉清冷笑一声,嘴角上扬:“这都是你自己的揣测,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不妨,就把之前在乡下见面时的约定履行...
《七零真千金归来后,全家悔断肠应卉清段清野完结文》精彩片段
没等周振邦开口说话,郑老爷子缓缓转头看向应卉清:“孩子,你愿不愿意和他回去?”
应卉清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摇头。
郑老爷子见状,转头看向周振邦,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既然我女儿不愿意回去,那即便是她的丈夫,也没有资格强行带走她。”
周振邦心中一紧,眉头瞬间皱起。
他能感觉到郑老爷子话中的坚决,看似客气的话语背后,是对应卉清的保护和对自己的警告。
好啊,多年不见,应卉清还真是出息了!
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周振邦转头看向应卉清,高声呵斥:“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全家都上门来跪着向你道歉才行吗?”
应卉清冷笑一声,嘴角上扬:“这都是你自己的揣测,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不妨,就把之前在乡下见面时的约定履行了吧。”
周振邦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但很快,周振邦脸上就又挂满了无法压制的怒气:“好,我这就回去准备提交离婚申请,你最好别后悔!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否则回头就算是你哭着求我,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复婚。”
应卉清没说话,冷冷别过了头。
彻底被应卉清的态度激怒,周振邦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等着!”
说完转身,决然离去。
周振邦脸色阴沉地回到了应家,一路神情都紧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刚踏入家门,原本正在客厅写作业的周学凯听到声响,不耐烦地扔下手中的笔,快速跑到门口。
他脸上习惯性挂着一丝嘲讽的轻笑,正欲开口讽刺,却猛地顿住了。
周振邦的身后空空荡荡,竟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应卉清的身影。
周学凯不禁一愣,脱口而出问道:“她人呢?”
周振邦仿若未闻,双唇紧闭。
听到声音的应思雨从房间里匆匆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小碎步走到周振邦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是还在生气吗?”
话刚说完,应思雨的眼眶就迅速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我就知道姐姐肯定还在怪我,都怪我不好。我这就去文工团自首,只要姐姐能够回家,哪怕是让我一辈子待在乡下,再也回不来,我也心甘情愿了。”
说罢,应思雨便要转身往外走。
“去什么去?思雨,听话,这事和你没关系。”
周振邦一路开车回来,心中的怒气也被这一路的奔波冲淡了不少。
他心底还想着,应卉清不过是在和自己赌气罢了,不至于真的要离婚。
本还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心平气和地和应卉清好好聊一聊。
可回到家后,看到应思雨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心中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想起应卉清平日里的种种小心机小手段,再对比应思雨的识大体,她的种种行为在周振邦眼中愈发显得虚伪做作起来!
周振邦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厌恶:“她要和我离婚。”
应思雨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噩耗,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
周学凯也瞬间沉默了一下,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那个女人这次,真的这么有骨气?说离就离?
“振邦哥,你千万不要和姐姐离婚啊。姐姐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苦,你不能不要她。”
身旁的应思雨捂住脸哭了出来,跑上前拉住周振邦的袖子,苦苦哀求。
应思雨生的好看,就连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声音柔柔的,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原本心中还有些犹豫的周学凯,看到应思雨哭得如此伤心,顿时就心疼起来。
他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应思雨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小姨,你别哭了。她不值得你这样,这种狠心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可怜。”
“学凯,你别这么说,他是你妈妈呀。”
应思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依旧紧紧拉住周振邦的袖子:“振邦哥,姐姐她可能只是一时气在头上,你就再去哄哄她吧。”
应思雨目光中满是祈求,真的是个为了姐姐操碎了心的好妹妹。
周振邦却冷哼一声:“我哄她?难道我没哄过吗?我又不是没去乡下接她,可她根本就不领情。难道我就非离婚不可吗?我就算是再怎么讨厌她,可为了孩子,只要她能低头,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
“她倒好,铁了心的要和我闹,孩子还这么小,她怎么就不能为孩子想想?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应思雨听闻,心沉了沉。
怎么回事,周振邦不想离婚?
这可不行......
这可不行......
应思雨眼珠转了转,又恢复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带着哭腔:“振邦哥,你真的别怪姐姐了。其实我也明白,为什么姐姐不愿意回来。都是我不好,是我惹姐姐生气了,你别把气撒在姐姐身上。我这就去给姐姐道歉,求她原谅我,求她回家。”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周学凯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应思雨:“小姨,你别去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去了她也不会领情的。她就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你再怎么求她也没用。”
周振邦听了周学凯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他的话有些过分,但又没有反驳。
应思雨却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口:“可是......”
应思雨听了应华清的话,眼眶瞬间泛红,两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她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就算是姐姐真的说了什么,我也没有怨言,毕竟当初姐姐是因为我才被下放到乡下。如果姐姐是因为过去那几年感到不公平的话,我自愿下乡,好让姐姐出了这口气。”
说着,还轻轻抽噎了两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周振邦的反应。
周振邦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阻止:“当初的事儿,本就应该是应卉清来负责任,和你无关,你不要多心,这件事我来解决。”
说罢,他转身快步出了门。
听着门关的声音,应思雨脸上的委屈瞬间转为了不屑,眼中的阴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应卉清,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的......
应卉清被郑老爷子热情地请到了家中,郑老太太一见到应卉清,赶忙迎了上去,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是卉清吧?可终于回来了。”
她抹着眼泪,声音颤抖地开口:“这么好的姑娘,在乡下这么多年真的受苦了。”
“妈,人家卉清回来是好事,您看您哭什么呀?”
郑家大哥笑着走上前,郑重地对着应卉清说道:“我是郑卫国,这是我弟弟,郑保国。我俩都比你大,你以后就叫我们大哥二哥。”
应卉清点了点头,开口叫道:“大哥,二哥。”
“诶!”郑保国笑着应了一声。
“这回回了京市,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你可是我们郑家全家的恩人,我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面对着郑家人的热情,应卉清的眼眶微微湿润。
“二哥不必这么说,我只是举手之劳,况且这一年来,干爸也没少关照我,你们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
郑老爷子哈哈笑着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既然已经认了卉清做干女儿,就是把她当做自家孩子一般疼爱。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谁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只看往后。”
“对对对,咱们不提以前。”
郑老太太也连连点头,拉着应卉清的手来到饭桌前,招呼应卉清坐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快坐下,尝尝这些菜,都是为你准备的。”
应卉清看着面前的菜色,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这都是她爱吃的菜,想来是郑老爷子特地嘱咐的。
席间,大家都在不停地给她夹菜。
应卉清看着满碗的菜肴,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久违的关心让她红了眼眶,在自己家里都体会不到的亲情,竟在这里体会到了。
感慨的同时,又是不禁一阵心酸。
郑老爷子留意到了应卉清的神色变幻,放下酒杯,试探着缓缓开口询问:“孩子,你有没有回过家呢?”
应卉清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我不打算再回去了。”
郑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那样的家人,不回去也好,只是从今往后,你对自己有什么安排呀?”
“我想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找找工作,我虽然不能再回原来的单位了,但是曾经作词作曲的本事还在,我可以以此谋生。”应卉清说道。
郑老爷子听后,却摇了摇头。
“现在风声还是很紧,你这刚刚回来,恐怕找工作也难。而且你的作词作曲,多半也要投稿给歌舞团或者是文工团,要是被人给认出来了,以你妹妹的那个性子,只怕还要给你穿小鞋。”
应卉清听了,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会想办法应对的。”
既然已经回了京市,那就必不可免的要遇到那些人,发生一些事。
要是怕被穿小鞋就什么都不做,自己才是真的没有出路了。
郑老爷子叹了口气:“只怕暗箭难防啊,孩子,你也算是经历了一遭事,往后你得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介绍信,递给应卉清。
“原本你来之前,我还想着该怎么和你提起这事。我怕你还是想回家,所以不敢和你提,怕你为难。既然你现在已经决定不回去了,那不如干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应卉清惊讶的抬起头:“换个地方?”
她的确是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要放下以往种种,开始新的人生。
但应卉清从小长在京市,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你先别急,打开看看。”郑老爷子笑着说道。
应卉清打开信封,扫了一眼,顿时又惊又喜的看向郑老爷子。
“我和沪市的歌舞团团长是旧相识,已经准备好了介绍信,也提前给他打了个招呼。只要你点头,便可以立刻带着介绍信过去找团长,到时候他会对你作出相应的安排。”
应卉清心中万分惊讶,感动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许久,她眼中泪光闪烁,声音颤抖地说道。
“干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您这......”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郑老爷子满不在意的摆摆手。
“卉清啊,我也是看中你的能力,才介绍你过去的。至于能不能留下,就看你自己了,你可千万,别让我白费心思啊。”
听着郑老爷子半开玩笑的话,应卉清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也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说罢,她举起酒杯,敬向郑老爷子。
“谢谢您!”
郑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应卉清的肩:“傻孩子,大家既然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应卉清含泪,郑重点头。
应卉清一路舟车劳顿,饭后郑老爷子便也没留她太久,安排了郑卫国送应卉清去家里的老房子先暂时落脚。
“爸知道你要回来,提前好几天就叫我们赶紧把老房子打扫出来呢。”郑卫国笑着帮应卉清搬行李下楼。
“你也不用着急去沪市,先踏踏实实的住几天,也算是休整一下。对了卉清,我以后就叫你小妹吧,叫你名字总感觉生疏。”
听到小妹这个称呼,应卉清生出了几分恍惚。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亲昵地叫她了。
正欲点头应下来,前面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应卉清,你回来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
“既然嫌我丢人,就不要过来找我啊!而且你们别太自作多情了,我回来不是为了看你们的!”
应父气的脸色铁青,怒吼道:“混账!我真是白养你了!”
应卉清丝毫都不理会应父的指责,转头便又要去签字。
徐旭芳却忽然站出来阻拦:“不行!这婚不能离!”
一直躲在人群身后的应思雨也站了出来,她满脸是泪,哭着跪倒在了应卉清的面前。
“姐姐,姐姐,我求你了!你真的不要和振邦哥离婚啊!都是我不好,姐姐你打我吧!只要姐姐你能出气,让我去死都好!”
啪!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耳光狠狠的落在了应思雨的脸上。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反倒是应卉清表情淡淡,静静地看着应思雨。
家里人的阻拦或许是真心的,虽然不想让自己离婚,是因为他们怕丢人。
但应思雨的心思,应卉清还能看不出来吗?
口口声声说着都是自己的问题,却丝毫都不敢当着外人的面提起当初的事。
又装的一副可怜兮兮,让应家人心疼。
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被群起而攻之,彻彻底底的离开周振邦,离开这个家吗?
那应思雨还真是多此一举了,就算她不逼迫自己,自己也不想回去了。
周振邦反应过来,猛地上前一步把应思雨护在自己身后,对应卉清高声呵斥:“你竟敢打思雨!”
应卉清耸了耸肩:“这是她自己的要求,大家都听见了。我不过是顺了她的意而已,你们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况且,她不该让我打一巴掌出出气吗?”
应华清挥舞起拳头冲上前来:“应卉清,你找死!”
应卉清躲闪不及,眼见着那沙包大的拳头,朝着自己的门面而来。
可在千钧一发之际,周学凯竟然冲了上来,猛地扑在了应华清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腿。
“舅舅!”
应卉清看着周学凯小小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呆愣。
周学凯死死的抱着应华清的腿,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冲上来。
原本今天来,他也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以为应卉清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逼着家人现身,求着她回去。
可没想到应卉清从头到尾的反应,都出乎周学凯的意料之外。
在看到应华清挥舞起拳头的时候,周学凯心中蓦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舅舅这一拳打下去,事情就无法收场了!
他连忙抬起头,看向应卉清,扯着嗓子高声叫喊:“你就快认错吧!难道非要家里鸡犬不宁你才能安心吗!”
应卉清原本有些动容的心,在听到周学凯这句话后,立刻又冷了下去。
看来是她想多了,周学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徐旭芳也应和着:“学凯都求你了,你妹妹也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应卉清冷笑:“应思雨跪我,是应该的。还是说你们想让我拿着当初的事找到相关部门,好好的说上一说呢?”
众人皆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生怕应卉清当着这么多围观群众的面,把当年的事再翻出来。
应卉清趁着众人愣神,回身迅速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周学凯瞬间瞪大了眼睛,扑上前死死抓住应卉清的衣袖。
“你干什么?你不要我和爸爸了吗!你这个疯女人,你为什么要签字!”
而周振邦早已愣在了原地,脸色惨白,嘴唇剧烈的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应卉清态度强硬地把文件推到了工作人员手中:“麻烦您了。”
徐旭芳回过神来,扑上前要抢的文件:“不行!你们敢办离婚手续,我就告你们!”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这......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应卉清定定的看着工作人员:“我是成年人,没错吧?”
“没、没错。”
“我可以,为我的行为负责吧?”
“是的......”
“那好。”应卉清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可以全程录像录音,我也可以签下保证书。我愿意为我离婚的行为负所有责任,绝对不牵连到你们,麻烦你了。”
听着应卉清郑重的语气,工作人员这才硬着头皮继续操作。
很快,工作人员将两本离婚证交到他们手上。
应卉清接过离婚证,翻开看了看,心中五味杂陈。
多年婚姻,到今天就算是彻底走到头了。
虽然难免失落,但更多的是终于摆脱这段痛苦婚姻的喜悦。
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谢。”
简短的对工作人员说了一句,应卉清毫无留恋地转身,快步走出民政局。
回过神来的周振邦心情复杂地追了上来。
看见在路边等公交车的应卉清,周振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冷冰冰地提醒道:“闹也闹完了,赶紧回家去,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应卉清转头看向周振邦,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周振邦,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周振邦被应卉清的话噎得一时语塞,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和不甘。
咬着牙说道:“好,好得很,应卉清,从今往后,咱们就彻底断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往后不要再来求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是脚步有些难以掩盖的凌乱。
应卉清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也但愿,周振邦再也不要来打搅自己的生活。
已经懵了的应家人也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民政局,看得出来除了应思雨以外,其他人都神色各异,不知揣着什么鬼心思。
应父是第一个开口的:“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往后不要再上我们应家的门!”
“你多虑了,应家就算是请,我也不想回去。”应卉清冷着脸道。
徐旭芳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公交车却来了。
应卉清毫不犹豫的转头,便要上车。
临门一脚,周学凯像是忽然疯了似的,扑过来死死的抓住应卉清的背包。
应思雨咬着嘴唇:“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一直在外边不回来吧......”
周振邦满脸烦躁,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
“随便她闹去,我倒不信,她能一直不回来?”
周振邦说着,便冷笑了一声:“就凭她?在外边能活几天!”
“可是姐姐这段日子岂不是还要在外边受苦?”
应思雨走了过去,坐在周振邦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晃了晃:“振邦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姐姐生气了。”
周振邦无奈看向应思雨:“你姐姐要是能有你一半听劝,就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
应思雨想了想,满脸纠结的开口:“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姐姐赶紧回来。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气都没消,但是起码要姐姐回来,好好的聊一聊才能解决呀。只是......只是这个办法......”
周学凯凑了上来:“小姨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呀。”
“既然姐姐现在要和振邦哥跟你离婚,那不如就假装要和她离......当然了,我并不是让你们真的离婚的意思!我是想着,姐姐心里肯定是有振邦哥你,她现在是闹脾气,要是看到振邦哥你真的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肯定就会主动回来求和的,到时候振邦哥你就也不必为了姐姐烦心了。”
周振邦闻言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办法,可是瞧着如今应卉清的态度,他真的是有点摸不准了。
万一......万一应卉清是真的要离婚呢?
应思雨见周振邦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又连忙话锋一转:“瞧我,说什么胡话呢,姐姐现在本来就伤心,这么做只会让她更难受。”
她垂着头,露出一副可怜的姿态,抬手抹了一下眼泪。
“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也只有我能去解决问题了。振邦哥,学凯,就让我去文工团自首吧。”
“那怎么行!”周学凯连忙跳了起来,紧紧的拉住应思雨的手不放。
周振邦也严肃道:“思雨,别说傻话,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身体不好,哪能受得住去乡下那种地方。”
思来想去,周振邦冷哼了一声。
“我看应卉清就是日子过得太顺了,也该让她吃吃苦头。”
只有应卉清自己知道害怕了,她才能明白家里的日子到底有多好,才会知道珍惜。
“爸,那你就给她一纸离婚协议。”周学凯冷笑着说道。
“让她净身出户,到时候,想来她也不敢再闹了。”
应思雨抬起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周振邦:“振邦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周振邦冷哼:“让她吃点教训,也没什么不好的。”
应思雨没再说话,但却在周振邦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看吧,应卉清,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
你那么小心翼翼维护的家庭,到最后不还是败在了我的三言两语之下?
——
“丫头的身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多调理些就好了。”郑老爷子请来的老中医收回搭在应卉清腕上的手:“记得多吃一些补气血的,多休息,先别那么急着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
身体没有大碍,应卉请也就放心了。
她站起身来:“大夫,谢谢您了。”
一旁的郑卫国也跟着客气地向老中医致谢,陪着老中医一同走到门口,送他离开。
可门缓缓打开,应卉清抬眼望去,却惊异地发现院子外边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振邦正在院子外不停地徘徊,脚步杂乱无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周振邦猛地抬起头,目光瞬间与应卉清对上。
应卉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又来干什么?”
周振邦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来扫过去,到落在郑卫国身上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冷笑道:“看来是我来的多余了,原来你这里有人陪了,应卉清,我特地来接你回去,你......”
应卉清毫不留情地打断:“少阴阳怪气,是你不请自来。还有,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在这里,你是怎么找到的?你调查我?”
周振邦猛的上前一步:“应卉清你嘴巴放干净点!”
郑卫国疾步走到应卉清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周振邦,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卉清之前没和你说过,她不想回去的吗?这里不欢迎你,你这样贸然前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到了二人的质问,周振邦顿时怒火冲天,开口呵斥:“我花心思打听你的住处,你却觉得我不怀好心?应卉清,你有没有良心?”
应卉清听到周振邦的辩解,嘴角微微上扬,竟被气笑了出来:“怎么,动用你那些人脉资源,到处打听我的下落,这在你看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是不是还指望我夸你做得真棒?”
周振邦本就因一路的波折有些窝火,此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离婚协议书交给应卉清的周振邦霎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向前一步:“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不是心心念念要离婚吗?好,我今天就遂了你的愿!”
说着,他从包里猛地抽出一份离婚协议,用力甩在应卉清手上。
“签了它,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少在这儿废话!”
应卉清看着那份离婚协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拿起离婚协议,粗略地翻看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净身出户?周振邦,你倒是足够冷静,也足够狠心。”
纵然早已对周振邦失望,但应卉清的心还是难免抽痛了一下。
多年来对家庭的付出,对丈夫儿子的照顾,最后就换来了四个字:净身出户。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被下放牛棚,这对家里是多大的打击,给家里丢了多少颜面!我没有在你被下放的时候就立刻提出离婚,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与尊重了。让你净身出户,也是我念着夫妻情分,给你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周振邦神情鄙夷,说罢微微仰头,仿佛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对眼前的应卉清做出了最为“宽厚”的裁决。
应卉清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她原本对这个男人只是失望,还想着多年夫妻一场,分开时能平和些,别让彼此都那么难堪,各自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可如今,她却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为了维护应思雨,他竟然可以如此自欺欺人,骗到最后甚至连自己的都被蒙蔽了,连最基本的是非对错都分不清了!
这样的蠢货,早点分开,雷劈他的时候才不至于连累到自己。
应卉清没有回应周振邦,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转身快步走进屋内,拿起了桌上的笔。
周振邦跟了进来,看着应卉清的动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想好了再做决定,我不会给你任何后悔的机会。”
“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回头。”应卉清毫不犹豫地开口。
说罢,她拿起笔,利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将笔重重拍在桌上,转身背对着周振邦,不再看他一眼。
周振邦望着已经落款的离婚协议,双眼瞬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惊愕哽在了喉咙里。
原本以为应卉清只是一时耍耍性子,绝不可能真的舍得离开自己,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的认知里,她应该会像从前一样,只要自己稍微吓一吓,她就会乖乖回到他自己身边。
可眼前这白纸黑字的签名,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短暂的惊愕过后,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周振邦的理智一点点淹没。
“好啊,你真敢签?这年头离婚,你还是黑五类,你不嫌丢人我都嫌!”周振邦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应卉清转过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看着周振邦。
“不是你拿来的离婚协议吗?”
短短一句话,让周振邦所有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都憋在了喉咙里。
吐不出,咽不下,难受至极。
好好好,这就是应卉清的选择!
她不会是觉得,这样做,自己就会害怕,就会求她了吧?
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应卉清,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看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别做梦了!”他猛地提高了音量。
“既然签好了,就别想拖延时间,现在,我们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彻底做个了断!”
他大步走到门口,用力拉开门,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等着应卉清。
应卉清没有丝毫的犹豫,随手扯过放在一旁装着证件的包,走向门口,和周振邦擦肩而过。
周振邦看着应卉清的背影,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半晌,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竟然还真要离婚?
周振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却故作冷漠:“你确定想好了?”
应卉清理都没理他,径直朝着街边的公交站走去。
周振邦咬紧了牙关,片刻后,他大步走向自己停在院门口的车。
像是赌气一般,坐上车重重的将车门甩上,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应卉清比周振邦晚一步抵达了民政局,到的时候,看见他正在公用电话亭边打着电话。
瞥了应卉清一眼,他便飞速的挂断了电话。
可应卉清丝毫都没有过问周振邦在给谁打电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民政局内。
周振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双腿灌了铅似的,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
因为已经先签好了离婚协议,所以流程走的很快。
工作人员将两份文件递到他们手上,例行公事地询问:“你们二位真的想好了吗?确定要自愿离婚?”
还未等周振邦开口,应卉清便毫不犹豫:“想好了,请您尽快帮忙办手续吧。”
周振邦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应卉清决绝的态度,他心中翻涌起一阵怒火。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差临门一脚了,应卉清还是不打算低头?
不,他不信!
他咬着牙,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转头死死的盯着应卉清。
自己都已经做到这般地步了,应卉清该服软了吧?
却见她拿过柜台上的笔,便要在文件上签下字。
“卉清!”周振邦猛的伸出手,抓住了应卉清的手腕。
他承认,他确实慌了。
但面上,他还是近乎咬牙切齿的问:“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应卉清转头淡然的看着周振邦:“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离婚是很难看的事吗?过不下去了,那就一拍两散,什么叫我把事情闹得难看?”
说罢,应卉清就又要去签字。
可周振邦就像魔怔了似的,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应卉清有些火了:“周振邦,你要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是要拦着你吧?”周振邦硬撑着,没好气的说道:“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了字,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不要拿这件事和我赌气,你要知道,签了字,出了这个门,我永远都不会再管你。”
应卉清缓缓抬起头,在周振邦有些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吐出几个字:“随你的便。”
“等等!”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惊呼。
应卉清转过头,只见徐旭芳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应家其他人。
应卉清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她倒是真没想到,回京市后和家人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徐旭芳冲了上来,张口便是对应卉清的数落:“你这个死丫头还想给家里丢人丢的不够多吗?刚刚平凡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闹着要离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通知一下家里吗?要不是振邦告诉我,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
听着徐旭芳的话,应卉清转头看向周振邦,满脑子只有四个字:他有病吧?
同意要离婚的是他,给家里人打电话,闹到民政局来的也是他。
应卉清是真的搞不清楚周振邦的心思了。
应父也沉着一张脸走上前来:“卉清,你太不像话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邋里邋遢的,还连家都不回,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早知道,就应该一直把你留在乡下,省得你回来丢人现眼!”
应卉清静静的听着应父的指责,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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