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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穷叮当,医术科举两手抓 全集

霸气侧漏漏你一脸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见院子里有人在说话,是谢宁跟隔壁的李家的男人。清早男人吃了饭就走。一整天她的心里都在不停忐忑,男人承诺不会把她卖掉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还好吗?”正想着,谢宁推门进来。许婉半靠在床上,香肩半露,整个上身都靠一件谢宁的旧衣裳蔽体,早晨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没察觉,到了这会四目相对,许婉的脸蓦地升起一抹红云。“还、还好。”谢宁在床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视线看起来正常些,忽略掉少女看过来的羞涩,他诊了一会脉,许婉的脉象跟早上没差别,就是心跳过于快了些。他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了下,说:“那个......中午没吃东西饿了吧?我热了包子,菜在锅里一会就好,你先吃这个垫垫。”依旧是香喷喷的大肉包子。许婉接过包子,神情有些瑟缩,不太确定男人现在的心情如何,到...

主角:谢宁李二柱   更新:2025-03-25 1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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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宁李二柱的现代都市小说《农家穷叮当,医术科举两手抓 全集》,由网络作家“霸气侧漏漏你一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院子里有人在说话,是谢宁跟隔壁的李家的男人。清早男人吃了饭就走。一整天她的心里都在不停忐忑,男人承诺不会把她卖掉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还好吗?”正想着,谢宁推门进来。许婉半靠在床上,香肩半露,整个上身都靠一件谢宁的旧衣裳蔽体,早晨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没察觉,到了这会四目相对,许婉的脸蓦地升起一抹红云。“还、还好。”谢宁在床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视线看起来正常些,忽略掉少女看过来的羞涩,他诊了一会脉,许婉的脉象跟早上没差别,就是心跳过于快了些。他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了下,说:“那个......中午没吃东西饿了吧?我热了包子,菜在锅里一会就好,你先吃这个垫垫。”依旧是香喷喷的大肉包子。许婉接过包子,神情有些瑟缩,不太确定男人现在的心情如何,到...

《农家穷叮当,医术科举两手抓 全集》精彩片段

见院子里有人在说话,是谢宁跟隔壁的李家的男人。
清早男人吃了饭就走。
一整天她的心里都在不停忐忑,男人承诺不会把她卖掉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还好吗?”
正想着,谢宁推门进来。
许婉半靠在床上,香肩半露,整个上身都靠一件谢宁的旧衣裳蔽体,早晨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没察觉,到了这会四目相对,许婉的脸蓦地升起一抹红云。
“还、还好。”
谢宁在床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视线看起来正常些,忽略掉少女看过来的羞涩,他诊了一会脉,许婉的脉象跟早上没差别,就是心跳过于快了些。
他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了下,说:“那个......中午没吃东西饿了吧?我热了包子,菜在锅里一会就好,你先吃这个垫垫。”
依旧是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许婉接过包子,神情有些瑟缩,不太确定男人现在的心情如何,到底会不会打她,想了下早上男人陌生的样子,她忐忑道:“相、相公,你吃了吗?”
这一声相公,直接叫得谢宁愣在原地。
一股无比熟悉燥热的情愫猛地朝着腹部集中。
他连连咳嗽了几声,神情极其不自然,“吃了。”
谢宁的不自然,在许婉的眼里就是板着脸,她心下咯噔一声,暗想完了,她又惹男人生气了。
气氛迷之尴尬了好一会。
谢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只好岔开话题,“那个,我给你买了一套新衣裳,你看看喜欢不。”
新衣裳?
虽说早上这人已经承诺过,不会把自己卖掉,但下午回家就给自己买了新衣裳,许婉吃惊得不行。
等到谢宁真的把一套淡蓝色襦裙拿过来,她才揉了揉眼睛,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襦裙的布料就是普通的细棉布,这样的料子,在她从前的家里甚至不能上侍女的身,可在经历了长达快一年囹圄的许婉来说,简直比天上仙女的衣服还珍贵。
“这、这真的是给我的?”
许婉满眼不相信,甚至不敢伸手去摸。
她怕这是一场美梦。
泡沫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
“当然是给你的!你见过哪个大男人穿襦裙?”谢宁笑得温润,身体上的燥热看了许婉这样子,降下来不少,他道:“等吃完饭伤口换完药,你再穿上。”
“对了,我一天没在家,你是怎么方便的?”
“怎么方便?”
就见许婉懵懂的双眼愣愣地看着他。
很显然,根本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宁大囧,又假模假式地咳嗽了好几下,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咳破了,“那个就是......小解。”
许婉的脸轰地一下从脖子到脸颊红了个通透。
按理说,她跟谢宁都成亲这么久了,床上床下男女这点事,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但她跟谢宁可没圆房啊!
她在山上滚下来之前,谢宁都不允许她进卧房,厨房里的柴火堆才是她的床。
“隔、隔壁,小、小莹帮我的......”
隔壁小莹正是李二柱的小妾。
谢宁听完很是松了一口气,且不说患病的人是原身的媳妇,就是天仙拉炕上他也没那个涵养收拾。
“那个,锅里还煮着饭,我看看去......”
说完谢宁一溜烟跑了,留下许婉一个人呆愣愣地对着空气脸红。
好半晌许婉才喃喃道:“谢宁他......他好像变了个人。”
猪筒骨没两个时辰熬不出东西,谢宁先把筒骨和骨头汤盛出来,排骨已经炖到软烂,就着厨房里昨日他买回来的几样调料,谢宁做了个爆炒排骨,收尾的时候还揪了一把菜园子里冻着的葱,切了仍在锅里。
虽然没姜没蒜,但满满一大盆排骨盛出来还是香的人直留口水。
谢宁回来的晚,没工夫做粟米饭,主食还是城里买回来的大肉包子,菜是肉,主食也是肉,他今天就是要把大荤贯彻到底,不光是庆祝捡了一条命,更是庆祝挣了一大笔钱。
再次端着一大盆排骨进来,许婉彻底愣了,“相、相公你这是......”
挣了钱,谢宁心情好,一张俊脸笑得也好看,他道:“今天进城挣了钱,咱们好好吃一顿,等会锅里还有汤,那个等睡前再喝。”
挣钱?
这俩字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真的好陌生。
许婉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但看男人的样子,却不是作伪,她身上有伤挪动不方便,就眼瞧着男人左右寻找,找了一圈下来也没在家里找到半块桌面,最后嘴里小声骂着,把厨房的案板搬过来放在凳子上,懊恼说:“今天先将就着这么吃,明个我找人打张桌子去!”
妈的!
正经人过日子,谁家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原身那个瘪犊子,还真叫李二柱给说准,真不如撒泡尿直接溺死。
家里的房子塌了一半,床也破破烂烂,就连他自己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他还想考科举。
......
简直到处都要用银子来填。
刚坐下吃饭好一会,谢宁都没说话,全神贯注在心里骂原身,同时也在算计着过日子的账。
许婉见谢宁不说话,自己就不更不敢吭声了。
好不容易丈夫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可千万不能再触霉头,万一,他再变回去,那自己真的不要活了。
“你多吃点!”
谢宁主动给许婉夹了一大筷子。
许婉宛如蚊蝇地道:“谢、谢谢相公。”
“咳咳......”谢宁抬头看了一眼正对面,面如桃红的小姑娘,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攀比劲,张嘴就道:“......相公?你以前也这么叫我吗?”
许婉一愣,完全没想到他能这么问。
许婉神情透露些许不自然,她几乎把脸都埋到碗里,小声道:“从前没叫过的。”
其实也叫过一次。
只不过换来的确实一顿好打。
许婉今天之所以敢这么喊他,是看早上男人变化太大,她从前待字闺中看过不少鬼神画本子,里面有不少鬼书生娶富家千金的,在家待着的一百天,她都在暗暗祈祷老天,最好是给她换了个丈夫,管它什么山神鬼怪,只要不是从前那个谢宁就行。
所以她也存了讨好男人的心思,不说让谢宁对她好点。
起码别再像从前一样,动则打骂。
谢宁一听,心里那点计较顿时好了不少,他又夹了一块排骨给许婉,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自得语气道:“你多吃点,一会我给你换药,要是想上厕所了记得跟我说!”

土茯苓,川穹都是滋补散热的寻常药剂,只有勾吻草非比寻常。
勾吻草又称断肠草,谢宁判断,这家药铺应该是用勾吻草的毒性遏制逍遥散的毒瘾。
看似短时间内有效,实乃虎狼之方。
“在下只是翻看过几本医术,于此道上并不精通!”谢宁瞧着掌柜面色略有不安,眼眸一动道:“勾吻草药性烈,且价格昂贵,掌柜可否考虑过换一下乌头草,佐以少量地榆中和勾吻草毒性,又可对雷公藤的凉寒加以温补。”
“乌头草、地榆?”
掌柜立刻笑道,“你这后辈,不懂医术,治病救人的事也敢瞎说!”
药铺的柜台里,药童无论老幼给抓的全是这几种,按照这个药方,乌头草乃是代替勾吻断肠的最佳良药,地榆也是后世放化疗后珍稀药材。
谢宁只是出于好心提醒,并未嘴犟,“是小子无礼了,掌柜切勿怪罪才好!”
谢宁走后,掌柜进到内堂大声抱怨,“现在什么人都敢充大拿了,竟还有说用乌头草代替断肠草的!”
“还说什么用地榆来中和药性,当真是什么都不懂,那地榆草多少银子一钱?用这药方我这药铺岂不是要赔死!”
案几后面埋头研究的吴大夫,闻言抬头,深锁的眉头跳动几下,噌地站起来神色紧张问,“掌柜你方才说什么?”
掌柜被吓了一跳,重复道:“我说外面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要用乌头草代替勾吻草,再用地榆中和药性......”
“乌头,代替勾吻!”
“地榆温补清热,驱掉雷公藤的毒性!换了这两味药,逍遥散毒瘾三年内便可解!这,这我怎么没想到!”年逾半百的吴大夫猛地紧抓掌柜的胳膊,“人呢?”
“什么人呢?”掌柜的一脸懵。
“刚才跟你说这个药方的人在哪儿!”
等吴大夫飞奔跑到门口,药铺门前早已没有谢宁的身影。
在米粮店逛了一圈,谢宁大致了解了云州城的物价。
山上采摘来的药材,卖了二百三十多文,给原身媳妇买汤药用去一百文,精米白面,那些动辄四五十文钱一斤的细粮,谢宁没舍得买,只买了十斤八文钱一斤的粟米,并二斤十文钱一斤的豆面。
菜籽油,酱油等调料,随便买了几样兜里的铜板就见底了,谢宁最后跟小二问了一嘴,糖的价钱,回想起上午那张稚嫩可怜的脸。
到底是心软,花了十文钱买了三块粗糖。
“老板包子怎么卖?”
“素馅一文钱一个,肉馅三文钱一个!”
烤家雀那点肉,对成年男子来说,也相当于吃了个枣,赶了这么久的十一路,谢宁早都饿的扛不住了。
谢宁摸了八个铜板,把两个肉的包好贴着胸前放着,剩下两个素馅拿在手中,边走边吃。
云州城内民生还算繁茂,主街上行人不断,道路两旁商铺节次鳞比,跟现代看到的古代景点差不多。
走到书社,谢宁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他拿起一块最不起眼的砚台,问道:“劳驾,这砚台怎么卖?”
这种穿着穷酸的读书人,书社里哪天不来十几二十个,小二靠在柜台后面,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道:“五百文一块!”
五百文!!
谢宁满兜使劲划拉也就七八个铜板。
砚台的价格叫他顿时心死。
架子上放着的上等宣纸,谢宁都没去碰,只翻了翻最次等的毛边纸,就听书社小二道:“毛边纸也要二百文一刀......”
科举书籍的架子上,摆着千家诗、四书五经,大宴律法等科举入门书籍,跟他没穿越前知道的初入不大。
书籍的价格,不用问都知道,除了贵就只有更贵。
逛了一圈,确认自己啥啥都买不起,谢宁刚一只脚踏出书社,就听小二大声嘲讽:“买得起么,就看!浑身黑泥的穷酸鬼,什么地方都敢进!”
浑身黑泥?
谢宁低头看了下自己,在山上轱辘了半天衣裳确实脏得不像话。
他之所以对科举感兴趣,不光因为原身是个读书人,更是因为,古代士农工商,普通农家子想要出头,除了上战场当大头兵,就只有读书这一条路。
上辈子谢宁好歹读到了医学博士,原本对科举很是有一番信心。
可眼下这情况,糊口都费劲。
科举?
科个毛线。
*
谢宁回到村里,天色已然擦黑,白日里破败的村庄,此时多了些许喧闹,一趟趟紧挨着的破屋,比赛似得不时传出女子的声音。
谢宁脚下一顿
好家伙,整个一个人口生产队。
走了快一个半时辰脚底火辣辣地疼,两条腿更是灌铅一样,快到自家门口,李二柱媳妇的声音闯进耳膜。
望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破茅屋,谢宁捶了捶双腿,狠啐了一口。
回到家,谢宁把背篓放下就去查看女孩的情况——
还好。
没发烧。
出去一整天,原身媳妇似乎没有醒来过,月光洒在她脸上惨白一片。
赤贫如洗的家里到了夜晚,愈加深冷,连呼吸都带着白烟。
谢宁瘫在床上,听着少女轻浅的呼吸,本想盘算一下将来,却没想眼皮越来越沉,就那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谢宁起身的时候身旁少女还睡着,他去了厨房烧了一锅开水,水开洗漱,再把肉包子放锅里热了,豆面糊糊熬好才端进屋,就见原身媳妇惨白着脸要起身。
“别动!”
“别乱动,骨头错位了,你还得再遭一次罪。”
谢宁赶紧摁着女孩肩膀,让她躺下,粥碗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女孩在谢宁坐在床边那一刻,就瑟缩着身体往床里面躲,可断骨带来的剧痛,一下子就让她白了脸色。
见谢宁不光是坐下,还拿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更是错愕万分,要知道,往常男人离自己这么近,那她的头发肯定是被男人揪在手里,自己的脑袋被他摁着往墙上撞。
女孩怕极了,战兢道:“当、当家的,我不是故意偷懒不干活,我就这地做早饭......”
本来男人就看她不顺眼,如今她还生了病。
要是早饭没及时送到男人嘴边,那恐怕就不止一顿毒打那么简单了。
“安静些。”
“先别说话。”
谢宁强迫自己无视掉女孩的惊恐和害怕,他拉起女孩的手,三指摁在脉搏上,屏气凝神。
上辈子他虽然主修外科,但留学回来的第一年就被调到中医规培,带他的主任还是省内外有名的老中医。
所以,像女孩这种年纪轻、只是外伤,并无其他疑难杂症,谢宁看起来手拿把掐。
“虚之脉细弱无力,阴虚之脉偏浮,三焦血门充沛而后劲不足......”诊脉结束,谢宁温声道:“你身体底子不错,只是这半年虚亏得厉害,日后好好调养补回来不难。”
“一会把药喝了,再躺半个月就能下地了。”
一番话下来,女孩的表情彻底空白一片。
就在女孩被震惊到失语的时候,谢宁转身去端了粥碗和肉包子,清晨的白光洒在他身上,白色的光影照得他身量颀长,一件洗到发白的学子服穿在他身上,温润俊俏。
谢宁有一副好皮囊。
那会在难民堆里,谢家婆母拉着儿子挑难民女,她之所以能一分钱不要来到谢家,多半都是因为这张脸。
只可惜,她的初次心动,在一只脚踏进谢家,谢家公从房顶掉下来摔死那一刻,就摔得粉碎。
初入谢家那几天,家里家外都忙着丧事,总算不再逃亡的她,一心想着嫁了人安稳度日,却忽略了丈夫无时无刻毒蛇般怨毒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在一日清晨婆母也因伤心骤然离世,彻底将谢宁内心的暴虐因子点燃。
他把爹娘的意外离世,全都算到自己头上。
婆婆下葬的当日,谢宁就把她吊在坟茔旁的树上打了个半死。
自那往后,她没敢奢求过丈夫的宠爱和喜欢。
认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父兄带兵失利,致使三万边军丧命胡人之手,她应该得的惩罚。
可现在,这个男人没打她,也没骂她,还像个、像个大夫一样给自己诊病......
谢宁在女孩惊愕万分的眼神里,从床里面拖来个枕头,小心扶着她肩膀塞在她身后,“药在瓦罐上煨着,吃完饭再喝药。”
“当家的你......”
实在太过震惊了。
若不是外面日头老大,女孩都要以为谢宁是被鬼上身了。
可事实上,谢宁的确是鬼上身了,准确点说应该是借尸还魂。
“你现在伤着,包子里虽然有肉营养还是差点,我晚上看看能不能带点筒骨回来。”昨日他在镇上只买了生活必须品,鸡蛋、蔬菜之类的钱也不允许。
谢宁捧着一碗豆面糊糊操心着家里道:“之前那床被子沾血太多,让我烧火了,城里布庄的被太贵,你知道村里谁家能做针线活的吗?”
“对了,咱家日子清贫,爹娘死后没欠谁家钱吧?”
给自己诊脉。
买被子。
担心家里欠了外债。
心头的忐忑越来越浓,女孩看着谢宁,眼神里一片死寂,“当家的,一会能帮我换下衣服吗?”
原身那个除了打爹骂娘其他缺德事都干的,谢宁正担心他在外面可别欠什么高利贷,听见女孩这么问,怔愣了下,“换衣服?你现在伤着,之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等过两天我给你买身新的。”
买衣服?
给她吗?
悬着的心刹那间就死了。
男人果然还是想把她送到勾栏里卖掉。

谢宁怔愣了许久,才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连续几场外科大手术,让他出了手术室就一头栽倒在走廊上,再睁眼,就彻底告别灯红酒绿的现代社会,穿越到了这个饿殍遍地的陌生世界。
上辈子,谢宁勤恳读书,一路从偏远山区考到大城市的医学博士,二十九岁的年纪刚买了车房,还没来得及跟要几十万彩礼的女朋友分手,美好生活便彻底戛然而止。
当真是苍天无情。
揉了揉宿醉剧痛的脑袋,谢宁捋着脑海中混乱的记忆。
借尸还魂的这幅身体也叫谢宁。
是大宴朝,云州城二道沟子村普通农户出身,爹娘在世时家中有良田十亩,瓦舍三间,按照农家子的剧本本该娶妻生子,安稳一辈子。
可从三年前到今年开春,白鹭关一带只有一场大雪连续下了半月,三年大旱,致使人死满地人烟倒,灾民入关,官府横加赋税,民不聊生,再加上原身逃避干苦力挣钱非要读书,活活累死了爹娘。
爹娘一死,原身谢宁便彻底暴露本性,整日留恋青楼楚馆,没二年,就把浅薄的家底败个一干二净。
脑海中不断闪现,这幅身子原来的主人,挑灯看春宫画本的画面。
谢宁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
竟然穿越到了这种渣滓废物身上。
他现在再死一次还来得及吗?
“哎!老子费老大劲把你从镇上花楼里拉出来,你他娘别吐我车上!”
粗粝声音响起。
可已经晚了。
谢宁一个没忍住,喷射呕出来,只觉得天弦地转,脊背一痛,竟是卷了一身的污秽从牛车上直接被抽到了地上。
“杀千刀的狗东西!”
壮汉骂道:“就你这种人,怎么不撒泡尿直接溺死!你媳妇打柴从山上滚下来也不知道死没死,要死了也彻底干净,省的被你卖到青楼里活受罪!”
随即几个铜板砸到谢宁头顶。
“这是我看在你爹娘的面子上最后一次帮你!”
谢宁头晕眼花,捡起地上铜板,起身道:“多谢二柱哥!”
李二柱愣了楞,“神经病!”
二道沟村比谢宁见过的任何现代村落都要破。
灰扑扑连成片的茅草房里,他的家最破败,四面院墙倒了三,西面茅草屋顶被积雪压塌了一半,大门口不知道被那个倒霉孩子拉了一泡屎,谢宁一个不注意踩了个正着。
“......我去!”
使劲蹭了蹭鞋底,谢宁朝着自己的新家走去。
东屋破漏的窗子内,影绰间全是女人们惊诧慌乱的人影。
“这么多血!”
“骨头可能折了!”
本该治病救人的大夫谢宁,却只望了一眼,转身进了东屋旁的厨房。
陈家的厨房倒是很整洁,干净到,耗子进来走一圈都得哭的程度,当大夫的人多少都有些洁癖,谢宁脱下满是呕吐物的外衫,按照记忆在原身媳妇藏钱的腌菜坛子里掏出来个布包。
布包里面放着一套原身读书时的学子袍,下面压着六七个铜板,这便是这个家里所有的家当了。
烧开水的间隙,谢宁望着火苗,理了理自己的思绪。
记忆里有很多,原身对着墙角弱小身影拳打脚踢的画面,原身的这个媳妇,跟东屋里的其他女人一样,都是躲避战乱,被村里人捡来当了小妾的陪床劳力。
独独只有原身的媳妇不一样,嫁给了他当了正室。
可那被捡来的女人,嫁给他不出十天,原身爹娘就相继离世,那女人自然也就落了个不祥的恶名,正因为如此,原身对她三天一小打,十天一暴打。
把她卖到青楼,让她在村子里接客,这种威胁的话更是家常便饭。
“笃笃笃。”
三声敲门响后,慌乱的屋内鸦雀无声。
“她伤的怎么样......”
一句话还没问完,屋里突然喊了一声,“吐、吐血了!”
这下谢宁再不磨蹭,端着木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床上的人已经昏死了过去,满床粘腻的血,比他刚才吐的还多。
见谢宁进来,女人们吓得纷纷向后退。
“谢家大郎,她都、都快死了,你就别再打她了吧......”
李二柱的小妾壮着胆子小声说了句。
“不会!”
谢宁道:“今日多谢各位,请你们先行离开,我先看看她的情况。”
女人们鱼贯而出,若是在往常,肯定会察觉出平日里自诩读书人、最瞧不起难民女的谢宁,竟愿意跟她们好好说话。
外伤最忌感染,谢宁刚才已经换掉了脏衣服,他忍着开水的灼热又洗了一遍手,这才靠近女人的身边。
她的身上已经被脱的只剩下一件欲盖弥彰的浅黄色肚兜。
视线在染了血的润白脖颈停留一瞬。
谢宁开始抬手检查。
头颅、脖颈,和双臂都没有明显的骨头错位,检查的手在髋骨的位置停顿一瞬,隔着单裤继续摸了下去。
数九寒天,谢宁穿着夹袄都觉得透心凉,她竟然只穿着单衣。
不过还好,双腿也没什么问题。
满床的血迹看起来吓人,则是因为她吐的血多,胳膊和肩膀都被木棍戳破了皮肉流血导致。
现在就剩下谢宁最担心的问题,内脏是否受损,触及到黄色肚兜的时候,手下的身躯抖动了下,谢宁抬头看去,这才瞧清原身媳妇的样貌。
她闭着眼,汗湿的头发遮住了额头,皮肤发白脸庞稚嫩,一张脸青涩得如同现代的女高中生,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这哪里是女人。
分明个小女孩。
这少女全身几乎都被谢宁检查了一遍,裸露在外的手臂、肩膀,大片青紫淤痕一层盖着一层,看得人触目惊心。上辈子谢宁别说打骂女性,就是跟扶弟魔女朋友闹掰,最多也用脏话问候了她们全家。
谢宁稳了稳呼吸,解开肚兜,开始全神贯注按压脏器。
在确定了少女她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之后,他俯下身耳朵紧贴住心脏的位置,以判断肺腑是否嘶鸣,头顶却突然猛烈地动了两下。
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要是破了我的身,我就不值钱了!”

嫁给这人三年,每日非打即骂,这人一直不碰自己,也是因为处子才能在青楼里卖个好价钱,若不是能靠着浆洗衣裳养家,恐怕她早已成了勾栏女。
眼下这人扒了自己的衣裳,趴在胸前,她哪能不怕,“当、当家的,你、你能让我死的痛快一些吗?”
谢宁抬起头,扯来肚兜盖住紧要部位,两指摁在胃部,神情不为所动,“这疼吗?”
少女不可置信,似是没听懂谢宁在说什么。
谢宁道:“你的肋骨断了两根,吐血也应该是内脏受损导致,我现在按到哪里,你只管说疼与不疼。”
见少女彻底呆住,谢宁又问了一遍,“这儿疼吗?”
“不疼。”
手指挪到肝脏的位置。
“疼吗?”
“不疼。”
一番检查过后,少女的脸一片艳粉云霞,谢宁掌心也渐渐发热。
他站起身来脸瞥了过去,“就是肋骨断了,其他无大碍。”
刚要走,谢宁的衣角被拉住,少女神情破碎,双眸湿润害怕,很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
这样一个在现代社会,读高中或者大学天真浪漫的年纪,到了古代却遭遇如此凄惨境地。
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心软。
谢宁松开女孩的手,转身去了院子里寻找一圈,再回来手上多了几根木棍和一把菜刀。
见她面色骤然紧张,他率先解释,“断骨得用夹板固定住,一会正骨会有些疼,你得忍一下。”
木棍被削成大小合适的木条。
谢宁再次靠近床边,几乎半个身子压在女孩的小腹以下,这样的举动,让女孩害怕到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她怕谢宁现在就弄死她。
更怕他用了什么别的法子磋磨她。
“当家的,我求你、求你,饶了我好不好?”
“我以后挣了钱都给你!我多洗衣裳赚钱,实在不行,我上山打柴火......我求你,求你别卖了我,别折磨我,就算是死,你也给我个痛快!”
谢宁被她哭得脑仁发疼。
佯装着生气说:“我对豆芽菜没兴趣,等下会很疼,要是你不乱动,我或许会考虑不把你卖掉!”
“真、真的......”
喜悦太大,女孩不敢相信,仍要继续确认,却被木条堵住了嘴。
“受不住别咬舌头!”
“就是疼也千万别乱动!”
随着话音落下,谢宁的大掌隔着细嫩皮肉,开始摸索正骨,一阵阵短促闷哼在屋内响起,不知过去了多久,少女口中木条掉落,一声尖利痛苦的呼叫划破陈家屋顶上空。
骨头终于是接好了。
谢宁趁着女孩疼晕了过去,换了沾血的被褥,等一切都忙完,身上早已布了一层细汗。
医者眼里,只有生死,没有性别。
可方才手间细腻的触感,却跟印在了脑袋里一样。
不能再在屋子里待下去了。
肋骨骨折,虽不是大事,但在缺医少药的古代,一个弄不好也是要死人的。
医者仁心,这丫头也算是,自己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有牵连的人,谢宁自然不愿意她就这样死了。
至于日后是放她走,还是合离,那都是日后的事,先过好眼下这关,谢宁自认为不是什么品节高尚的君子,但也不愿意跟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女人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他看了一眼杀人现场差不多的床上,叹了口气,想打开柜子给那女孩换上一床新棉被,可柜门掀开迎接他的只有两件破衣裳和老鼠屎。
谢宁这才想起来,家里另一套被褥,在前一天已经被原身卖掉喝酒了。
这离谱的穿越,简直让人仰天长啸都没有力气。
时候还早,谢宁在院里院外转了一圈,只找到两口冷水充饥。
女孩身上的伤太重了,尽管学医学到博士,没有药物支撑,谢宁也没法保证女孩能安然活下来。
他望了望村后面积雪覆盖的大山,暗自叹了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好歹她也是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一个有切身关联的人。
中草药多数都在夏季采摘,谢宁在山中寻了两个时辰,两条腿冻到发疼,才勉强寻到一些冬日便宜采摘的川乌、白芍,远志等药材。
一场天灾,人肉贱于犬豕,村后的大山上,别说是野鸡野物,就连树皮都被人扒光,路上半浮余雪面的难民尸体均有被啃噬过的痕迹。
不知是人啃得,还是野兽啃的。
刚穿过来就吐了一通,谢宁这会饿的嘴里直发苦。
从二道沟村到城里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谢宁刚走到山路交界处,就见几个穿开裆裤的小子兴奋地围在哪儿。
“你们几个,是谁在我家门口拉的屎?”
谢宁语气凶煞,几个崽子便连忙护住后面的火堆。
烤麻雀的香味不由分说钻进鼻腔。
......
更饿了。
“你瞎说!”
“俺们没人上你家门口拉屎!”
“没人?你屁股蛋子上都招苍蝇了!还撒谎!””谢宁一把扯过小崽子手里的树杈,抬腿又补了一脚。
烤麻雀的香味在嘴里炸开,瞬间谢宁的人生都升华了!
谢宁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败家子。
几个崽子被抢了东西,眼眶含泪,敢怒不敢言。
被抢了家雀的半大小子,咧嘴就哭,“呜呜呜......你抢俺的家雀,我要回家告诉我爹!”
谢宁白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告去呗。
他认出来了,那脸蛋比屁蛋还红的崽子,就是李二柱家的,他爹清早抽了他一鞭子,现在自己踹了他儿子一脚。
正好,扯平!
正午过半。
药铺门前排起的长队,一如往常,若是在远处看没什么,但到了近处瞧,就会发现这些人俱是面枯似鬼,脚下虚浮,两眼无神都跟掏空了灵魂芯子一般。
“小兄弟,你送来这些药材,正好药铺急用,若是再有还请送到我们这里来!”
谢宁从药铺掌柜手中接过外伤汤药和铜板,“掌柜放心,药材日后再有定不会送去别家!”
闻听此言,掌柜满意地将他送到门口,却见他目光落在排队人那里,叹气说:“现下这些人啊,早几年多少人劝阻也没挡住那要命的瘾头,现在朝廷不许百姓再吸食逍遥散,这口缺德烟没地儿买,就都跑到我这里寻戒瘾汤药了!”
“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
“一日登仙,十日瘾入骨髓,逍遥散这般毒物哪那么容易戒呦......”
谢宁回忆了一下,逍遥散便是经常出现在历史书上,风靡与晋朝类似五石散之类,叫人神体亢奋,文人服之尿性大发,武人服用霎时力大无穷的古代鸦片。
逍遥散从大宴上世族阶层流入底层社会,因价格低廉,制作不难,仅用了十年不到的时间,便把这片大陆兵强马壮雄鹰一般的强国。
变成了风吹就倒的软蛋。
“敢问掌柜,戒断逍遥散所用药方,可是雷公藤、土茯苓,勾吻草、川芎,作为主药?”
“你懂医术?”
掌柜一听双眸当即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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