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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谢云州的小说新婚夜,他前来抢夺我的心

糖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胆!见到本小姐竟然这般敷衍了事,不知道给本小姐下跪吗?”陈娇娇颐指气使惯了,对待身份不如她的人,都是当做下人一样使唤。更何况温棠这种身份卑微的女子。温棠背脊依然挺直,“陈小姐,您是府中贵客,我尊敬您。但是按照辈分,我俩是同辈,望您谅解。”“嘁,您算什么东西,也配这般站着和本小姐说话?”“姨娘,我倒是不知,你们镇远侯府上竟然还有这般有骨气的穷亲戚?”“哦,对了,她是你的亲戚,姨娘你就是这么教导的,简直就是在丢镇远侯府的脸!”祝兰英连忙赔不是,“娇娇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来给你出气。”说罢,她冷着脸,对上温棠的。“温棠,不是姨母说你,你给娇娇下跪怎么了?”“她可是安国公的女儿,身份不知道要比你高贵多少倍,你就是给她下跪,你也不会吃亏。”...

主角:温棠谢云州   更新:2025-04-02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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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棠谢云州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棠谢云州的小说新婚夜,他前来抢夺我的心》,由网络作家“糖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胆!见到本小姐竟然这般敷衍了事,不知道给本小姐下跪吗?”陈娇娇颐指气使惯了,对待身份不如她的人,都是当做下人一样使唤。更何况温棠这种身份卑微的女子。温棠背脊依然挺直,“陈小姐,您是府中贵客,我尊敬您。但是按照辈分,我俩是同辈,望您谅解。”“嘁,您算什么东西,也配这般站着和本小姐说话?”“姨娘,我倒是不知,你们镇远侯府上竟然还有这般有骨气的穷亲戚?”“哦,对了,她是你的亲戚,姨娘你就是这么教导的,简直就是在丢镇远侯府的脸!”祝兰英连忙赔不是,“娇娇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来给你出气。”说罢,她冷着脸,对上温棠的。“温棠,不是姨母说你,你给娇娇下跪怎么了?”“她可是安国公的女儿,身份不知道要比你高贵多少倍,你就是给她下跪,你也不会吃亏。”...

《温棠谢云州的小说新婚夜,他前来抢夺我的心》精彩片段


“大胆!见到本小姐竟然这般敷衍了事,不知道给本小姐下跪吗?”

陈娇娇颐指气使惯了,对待身份不如她的人,都是当做下人一样使唤。

更何况温棠这种身份卑微的女子。

温棠背脊依然挺直,“陈小姐,您是府中贵客,我尊敬您。但是按照辈分,我俩是同辈,望您谅解。”

“嘁,您算什么东西,也配这般站着和本小姐说话?”

“姨娘,我倒是不知,你们镇远侯府上竟然还有这般有骨气的穷亲戚?”

“哦,对了,她是你的亲戚,姨娘你就是这么教导的,简直就是在丢镇远侯府的脸!”

祝兰英连忙赔不是,“娇娇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来给你出气。”

说罢,她冷着脸,对上温棠的。

“温棠,不是姨母说你,你给娇娇下跪怎么了?”

“她可是安国公的女儿,身份不知道要比你高贵多少倍,你就是给她下跪,你也不会吃亏。”

温棠捏着掌心,她知道自己不算是好人,但是下跪这事,她不是什么人都跪的。

“姨娘,恕温棠难以从命。陈小姐是府中贵客,我尊敬她。但是我不能跪,也不该跪,我虽然是您的远亲,但是到底是住在镇远侯府里中,不能做有损镇远侯府的事情。”

听她把镇远侯府搬出来,祝兰英和陈娇娇两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陈娇娇率先发难,“贱人,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在这给本小姐叫嚣!”

“不跪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能耐?”

说罢,朝着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嬷嬷当即走到温棠旁边,便制住了她。

陈娇娇面带微笑,“姨娘,你不会介意,我替你整治一下这没有规矩的亲戚吧?”

祝兰英连忙赔笑,“怎么会呢?我正打算好好治她一番呢,娇娇你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娇娇一声冷笑,朝着嬷嬷看了一眼。

两人立刻会意,当即踢了温棠膝盖一下,温棠被按住跪在了地上。

温棠咬牙,“陈小姐,我并未得罪你,你为何要这般为难于我?”

“还有姨母,您真的要任由她这般对我吗?”

“姨母!”

温棠大呼出声。

一旁的翠柳也跟着求情,被祝姨娘让人拉开按在一边。

陈娇娇一声冷嗤,“别叫了,没用的,没人会帮你。”

“你还不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

她居高临下的一手勾住温棠的下颌,指甲用力,“就凭你这狐媚子相,凭你这下贱的身份,也来勾引三哥哥!”

“啪”的一声,陈娇娇倏然掌掴了温棠一巴掌。

她娇俏的脸上顿时露出五个手掌印。

陈娇娇跃跃欲试,还要继续再扇温棠。

温棠的眼眸一转,一手制住了陈娇娇。

“贱人,你还敢反抗!看本小姐今日不打死你!”

温棠眼眸身形柔弱,眼神中却是坚毅之光。

“陈小姐,这里毕竟是镇远侯的地盘,你就算再对我不满,也不能在此撒野。”

“你以为你打就是我这个远亲的脸,错了,你打的分明就是镇远侯府的脸。”

她说着,看向祝兰英,眼中带泪,“姨母,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吗?”

“我若真的死了,在姨母的院子里,怕也是说不过去。”

祝兰英眸光一转,眼眸转了转。

陈娇娇还欲大骂,却听祝兰英忽然起身阻止道:“娇娇,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了她吧。”

她冷冷看向温棠,“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至于淮安,我都已经把人约好了,你明日就能与他见面了。”


都是些死物,温棠要想离开,还是得多点银两傍身。

所以她与翠柳到城中唯一的目的便是将那些东西置换成银两。

眼下,她最缺的也便是银子了。

到了当铺,还算顺利。

尤其是谢云州赏赐的一些东西,都是好东西,老板一看便是识货的。

但是东西是有一点,又不能明目张胆,她打算分个几日,慢慢将它们全部都换成银子。

京中集市繁华,人来人往。

在温棠准备穿过人流要回镇远侯府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快去看,庄小姐又在施粥了!”

“快去看看!”

顺着人流,温棠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一个身形纤细,体态端庄,面容温柔似水的女子。

在人群中间,那里支着一口大大的锅,前头还有一些等着她施粥的老百姓。

京城虽是富庶之地,但京中酒肉臭,多有冻死骨。

只听人群中小声的议论着,“这是哪家的小姐啊?”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庄淑娴小姐,当朝太师的嫡次女。”

“这位庄小姐人长得美就不说了,没想到还这般有爱心,当真是京城世家女子的表率。”

“是啊,庄小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最可贵的是,还有一副菩萨心肠,谁见了谁不夸一声好啊!”

“岂止啊,听说这位庄小姐的姐姐是当今贵妃,姑母是镇远侯夫人,堂堂一品诰命夫人。而镇远侯府那位世子爷,则是她的表兄,又是天子近臣,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

“听说两家有意要结亲呢……”

“哦,那可真是强强联合啊!”

“谁说不是呢!”

温棠听到那些人的谈话,嘴角讥笑。

是啊,真是般配呢!

正看热闹之时,人群中忽然有一阵骚动。

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孩子跪在了庄淑娴面前。

“姐姐,求求你了,姐姐,求求你救救我阿娘吧,她生病快死了,求您帮我救救她。”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庄淑娴显然也注意到了。

有奴婢过来赶那孩子。

“没看见我家小姐在施粥吗?滚远点,别挡我家小姐路!”

庄淑娴却丢下饭勺,阻止了那奴婢说话。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面带微笑。

一双洁白的手抚上孩子的面容。

那孩子满脸污垢,止不住的哭泣与害怕。

庄淑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别怕,你告诉姐姐,你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姐姐兴许能帮你的。”

孩子面露感激,一双满是污垢的手回握住庄淑娴的。

“求姐姐救救我阿娘,她快病死了。”

“大夫说是肺痨,可我们没有银子,求姐姐您借我点银子。”

话落,见庄淑娴思忖了一下,然后对着身后人吩咐道:“去拿些银子过来,再帮这孩子找个大夫,给他阿娘看一下。”

孩子一听,面露感激,连忙磕头谢恩。

“谢姐姐,姐姐你人真好,姐姐你一定好心有好报的!”

庄淑娴嘴角的笑意不变,“快别磕了,赶紧带你阿娘去看病吧。”

“是,姐姐!”

人群中谁不拍手叫好,“庄小姐真是大善人,哪位公子能娶到庄小姐,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啊,庄小姐不愧为世家女子的典范!”

庄淑娴只是淡淡笑笑,“那孩子看着可怜,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庄小姐您真是过于谦虚了,要我说,您就是那观世音转世,一副菩萨心肠啊!”

只见庄淑娴垂眸低笑,那神情让在场的男子们无不看呆了眼。


温棠头晕脑胀,身子更是发虚,整个人虚弱无力。

但是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温棠的面色更红了,她紧紧咬着唇瓣,看向谢淮安的目光中带了抹歉意。

“表兄,对不起,温棠配不上你,我……”

就在众人都在等她回答的时候,温棠心中一动,随即整个人便晕了过去,直直晕在了谢云州的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谢云州身子一怔。

谢云州还没动,谢淮安已经跑过来了,“阿棠,阿棠,你怎么了?”

谢淮安伸手要将温棠从谢云州怀中接过去,后者的手却制住他的手腕。

“淮安,她的话你没听到吗?”

谢淮安一愣,“什么?”

谢云州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来啊,将三公子送入房内休息,三公子他累了。”

谢淮安……

紧接着,又听谢云州令声道:“去找大夫,给表姑娘瞧瞧病!”

众人:……

不知过了多久,温棠才慢慢醒转。

早有清风苑的下人等候在一旁伺候着。

果不其然,片刻后,谢云州便来了。

他换了身白色的锦袍,面色清冷,面容冷峻,有股高高在上的矜贵感。

温棠见着谢云州立马挣扎着起身,“世子爷,温棠给您请安,咳咳……”

一双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谢云州声音难得温色,“你身子不舒服,且先躺着吧。”

温棠这才没有起身。

谢云州难得心情不错,他在温棠床边坐下。

他声音低沉,只一双眸子盯着温棠。

“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温棠依旧虚弱,“我也不知,兴许是夜里着了凉。对不起世子爷,都怪温棠不好,是温棠没有调养好身子,让世子爷您担心了。”

温棠的话让谢云州十分受用,听得出她是个知情识礼的。

这也让谢云州更加期待与温棠今日的相处了。

他眸光流转,“身子不好就歇着,一切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温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在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更加恭敬。

“世子爷,一切都怪温棠,都是温棠没有照顾好自己,还让世子爷您亲自来看望我,温棠真的过意不去。”

谢云州嘴角勾了勾,“你既然这么通晓情礼,那便要好好将养身子,这才能好好伺候本世子。”

“在你将养身子期间,本世子不会碰你。不过……”

他注视着温棠虽然苍白的唇瓣,却滚了滚喉结,“本世子希望这次之后,你莫要再与谢淮安有任何往来。”

“即便是个通房,也是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没有与他人共享的道理。”

他深看一眼温棠,“本世子说的,你可明白?”

温棠面色惶恐,连忙摇头,“世子爷,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对表兄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也不知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我自己都很意外。”

“不过世子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和表兄说清楚的。况且,以我这样的身世,姨母她根本就不会容我,我又怎么会去攀附表兄呢?”

“哦?”谢云州忽然抬手握住了温棠的手腕。

“若是祝姨娘同意,你是不是就答应谢淮安的求娶了?”

温棠一愣,立刻摇头,“不会的,世子爷你相信我,我对我表兄根本无意。”

谢云州重新敛了敛心神,才放缓了握住温棠手上的力道。

“你明白就好。”

说罢,谢云州就要起身欲走。

“你好生歇息,吃穿用度方面,大可放心,本世子会让人为你安排。”

“记住,好好将身子养好,本世子要痛快的。”

温棠的脸当即便红了。

“世子……”

她缩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谢锦之依然投过去赞赏的目光。

只是当他细看那一行行的红色小楷书时,不觉皱了皱眉。

那些红色……

他闻了闻,不觉眉头蹙的更深了。

“这是……”

温棠的脸色变了变,原本握着的帕子的手也紧了紧。

倒是一旁的翠柳心直口快,“回禀二公子,是我家小姐用自己的血混着墨汁写下的。”

温棠听了面上一慌,立刻怒斥出声,“翠柳!”

谢锦之愣了一下,当即怔怔的看向温棠。

温棠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连忙垂下头,脸上满是坨红。

“二公子,您别听翠柳那丫头胡说,没有的事!”

“我没……”

“温棠!”谢锦之忽然打断她说话。

因着情绪变化,谢锦之忽然止不住咳嗽起来。

温棠一见立刻无所适从惊慌失措起来。

她走过去,下意识用手去给谢锦之拍背。

“二公子,你怎么了?你要不要紧?翠柳都是胡说的,我真的没有!”

她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谢锦之眼眸也热了起来,看向温棠的眼神深邃。

“你不必为我如此的,我这副身子何德何能,让你为我放血?”

温棠面上的失落一闪而过。

她摇头,可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的。”

说话间,眼泪就滚落下来,如珍珠一般,一颗颗砸在谢锦之的手上。

温棠更加惊慌,她一边擦泪,一边退后,“二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锦之只觉得心口滑过一抹暖流,整颗心都是热的。

“你这是?”

温棠忽而又笑起来,她一边哭一边笑的样子,竟也让谢锦之看痴了。

“是,是我,是我做的。可我只是想报答二公子,我长那么大,除了我娘,还没有人对我这般好。”

“是二公子您,出手相助,不求回报。”

“可我身份卑微,也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能用这个表达我的谢意。”

温棠低着头着急解释。

她忽然想起什么,慌忙抬起头,“二公子,是不是冒犯到您了,我,我还是拿回去吧……”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没曾想谢锦之的手忽然按住了温棠的。

温棠满脸绯红,想缩回手,偏偏动不了。

谢锦之的手很温暖,握住她的。

“谢谢你。”

温棠一时怔然。

“我很喜欢,我从小体弱多病,因顶着镇远侯府公子的身份,讨好我的人很多,送礼的人也很多。”

“可我从未见过这样用心的礼物,我知道你真心希望我好起来的。”

“只可惜,”谢锦之面露轻嘲。

“只可惜,我大概时日无多,之后的每一日大概都是偷来的……”

“公子!”温棠忽然瞪大眼睛看向谢锦之。

“公子,你莫要这般说,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谢锦之微微一愣。

“长命百岁吗?”他抬头对上温棠的眼眸,里头满是赤诚以及……娇憨。

“谢谢,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温棠面上一喜,重重的点点头,立刻破涕为笑。

又忽然反应过来,谢锦之的手还握住她的。

她倏然缩回手,局促不安的道了声,“二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便回去了。”

谢锦之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嗯,好。”

从谢锦之那里出来,原本还含泪的温棠此时泪意全无。

反倒是一抹精光在她眼中闪过。

她转身看了一眼“听云轩”三字匾额,目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之后两日,温棠又找机会去探望了谢锦之。

谢锦之虽然身子自幼不好,但是温棠发现,眼前的谢二公子其实博学多才。

除却体弱之外,当得上是完美的男子了。

而且谢锦之很是随和,谈吐之间也没有世家公子的恶劣。

对待下人,更是彬彬有礼,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两人也算是相熟了,谢锦之也很惊讶,没想到温棠谈吐不俗。

虽然出身弱了些,但是读了很多书。

这让谢锦之也难免对其赞赏有加。

那日温棠回去的时候,谢锦之忽然在身后叫住她。

“阿棠!”

温棠一愣,她很快恢复如常,只露出一抹疑惑。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谢锦之面上有些踌躇。

“我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你。”

温棠展颜一笑,“嗯,可以,我阿娘也是这么叫我的。”

她容色娇艳,虽然是一身素雅的淡绿色衣衫,头上也戴了只简单的发簪。

但是谢锦之却无法移开目光。

那一刻,谢锦之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世间风景再好,怕也敌不上眼前半分。

温棠赶回院子时,正发现门前有人在等着。

是祝兰英院子里的嬷嬷。

温棠面色一变,连忙过去问好。

“嬷嬷,这么晚您来做什么?”

那嬷嬷冷声一笑,“表姑娘,姨奶奶那边有请。”

“敢问嬷嬷姨母可是有什么事?”

“这就要问姑娘你了呀!”李嬷嬷满口讥讽。

与此同时,谢锦之那里来了谢云州。

谢云州这几日忙下来才得空来看谢锦之。

二人是一母同胞,自小感情便深厚。

谢锦之虽然是嫡次子,但是谢云州对他照顾有加,但凡自己有的,都要送给谢锦之一份。

“锦之看来气色不错。”

确实心情不错。

谢锦之含笑道:“嗯,是这两日身子好了很多,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谢云州侧目,难得见到谢锦之这般开怀。

“我从未见你这般笑容满面,可是有什么喜事?”

谢锦之脑海中闪过温棠的面容,又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说。

就在这时,谢云州在他房间环顾了一下。

目光忽然被他房中挂的一帖字给吸引了。

谢云州脸色变了变。

他走到字帖面前,确认过,这与他那里的是同一幅。

谢云州脸色冷了冷,转头看向谢锦之的目光中泛着冷意。

“锦之,这幅帖子看起来很有意思,是如何得来的?”

谢锦之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嫡兄也觉得这副帖子好吗?”

“是阿棠送给我的,你不知道她,她那个傻丫头还用自己的血混了墨汁,抄写的佛经,便是希望我能尽快好起来。”

“她真是太傻了!”

谢云州嘴角微微勾起,“阿棠?”

“就是那位表小姐,嫡兄你大概是不记得她了。”

“嫡兄你觉得她这字迹写的如何?”

谢云州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却不达眼底。

“嗯,不错,很好,非常好。”


而地上,正躺着沈侍郎的尸体。

谢云州眼神一眯。

这时,秦风也跟着赶到。

秦风还没弄清楚里头是什么情况,谢云州的命令已经道出口,“出去,把门带上!”

“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秦风一愣,“是,世子爷。”

待只有谢云州与温棠了,温棠的唇瓣颤了颤,在谢云州还盯着她看之时,她已经满脸泪痕,朝后退去。

“不要,不要过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都是他,他想要亲薄于我。”

“不,不要过来……啊……”

温棠双手捂住脑袋,身子一点一点滑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凌乱而崩溃。

然而,只是刹那间,谢云州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温棠蹲在床前,不顾半裸的香肩,全身颤抖着。

谢云州蹲下身子,因为身体高大,所以就像是将温棠拥在怀中一般。

他也确实想要这么做。

他伸手抬起温棠的下颌,后者眼眸通红,满脸都是泪痕。

“是他,都是他,他想要强迫我,我是逼不得已。”

“我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呜呜……”她小声啜泣着,可眼泪到底是止不住。

就像是只受伤的兔子,弱小而可怜。

若是说方才在正厅那里,他还因为谢锦之为温棠说话,而不悦。

但是此刻,他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只剩下怜惜与保护欲。

他的动作比思想更快,在温棠的瞪大的眸中,谢云州伸手揽住温棠的胳膊。

只暗哑叹道:“别怕,有本世子在。”

下一秒,温棠泪水流的更甚了,她身子颤了颤。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到最后,温棠已经落入了谢云州的怀抱。

她如惊弓之鸟,匍匐在谢云州胸前。

身子依旧是止不住的颤抖,“世子爷,求你,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谢云州的手轻轻拍着温棠的肩膀,粗粝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丝丝战栗。

“乖,只要你以后听本世子的,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甚至于,”谢云州的手指抚向温棠的唇瓣,在上头轻轻捻了捻。

“只要你成了本世子的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对你不敬。”

温棠的身子是真的一僵。

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此情此景,若是想度过此关,只能先利用眼前之人。

温棠抬眸,用眼睛小心的看着谢云州。

好似有些难以置信一般,她的手指轻轻抚住谢云州的胸膛。

声音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娇弱与妩媚,“世子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温棠真的会没事?”

谢云州嘴角一勾,心中愉悦。

“自然,本世子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只不过……”他看向温棠,眸光深深。

“只不过本世子需要表姑娘你一点诚意。”

他眸光深深,分明意有所指。

温棠在心中将谢云州大骂了一百零八遍,但是眼下只能耐住性子,声音极力克制着,“世子爷……”

温棠含糊一声,下一秒,已经双手环上了谢云州的脖颈。

她声音娇媚,流连在谢云州耳畔,“求您轻宠……”

谢云州低眸看向温棠,他修长的手指挑起温棠的下颌。

她身子软的出奇,一股莫名的幽香落入他鼻尖。

令他心猿意马。

谢云州搂住温棠的腰,只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

看着那一张红唇,他薄唇微启,便欲要低头吻下。

温棠心中厌恶一闪而过。

她头一偏,就避开了谢云州的吻。

谢云州不悦。

他按住温棠下颌的手紧了紧。

“怎么,你不愿?”

温棠眸光一闪,面上却更加恭敬与楚楚可怜。


“表兄,你快去将陈小姐扶起来,她金枝玉叶的,不能像我一样摔在地上。”

“哼,”谢淮安一声冷哼,“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阿棠你就是心善,我们不必管她。”

“可是……”

“阿棠,我送你回去。”

听到二人对话的陈娇娇要气炸了,她被丫鬟扶起来,脸色涨红。

温棠出于礼节,还是向陈娇娇给予一个抱歉的点头。

可在陈娇娇看来,分明就是挑衅。

她双手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将温棠碎尸万段。

下一秒,陈娇娇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

就在谢淮安正对着温棠嘘寒问暖的时候, 陈娇娇忽然冲到二人后面,扯过温棠的胳膊,将温棠推了出去。

身旁,便是池塘。

虽然不深,但是跌下去,不是水性的人会没命的。

看着温棠惊异的眸子,面色变得惨白,随即“扑通”一声,整个人都落到了水中。

谢淮安吓坏了,面露震惊与着急,“阿棠,阿棠,快来人,快下去救人。”

“不,我要亲自下去救她!”

说着,谢淮安就要下水。

陈娇娇连忙过去扯住谢淮安的胳膊。

“三哥哥,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你不能下去!”

谢淮安愤怒看着陈娇娇,“明明是你,是你将她推下去的,你怎么能这样恶毒?”

谢淮安顾不得与陈娇娇拉扯,挣脱她的手就要下到池塘里。

陈娇娇哪里肯,她看着在水里扑通喊着救命的温棠,眼里闪过浓重的怨毒。

“三哥哥,不可以,你会没命的!”

“快,快来将三哥哥拉住,不能让他下去。”

“陈娇娇,你松开,你再这般,我便不客气了!”

“三哥哥,我都是为你好。不过是个贱人,死了就死了,只有我才能让你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

“三哥哥……”陈娇娇纠缠不清。

谢淮安气的满脸通红,他眸中全是着急,顾不上陈娇娇的纠缠,只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阿棠,你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

“救命,噗,救我……”温棠气息微弱的呼救着。

陈娇娇却使了个眼色,让下人用力拉住谢淮安。

正在纠缠之际,祝兰英闻声也赶了过来。

隔着老远就看到温棠跌在池塘中,这才松了口气。

她气喘吁吁跑过去,也自身后拉住谢淮安。

“淮安啊,你可不能下去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为娘的怎么活啊?”

“阿娘,你快点让人去救阿棠,她会没命的。”

祝兰英假意抹着眼泪,与陈娇娇互看一眼。

然后才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府中会水性的人,都不在府上啊。”

“若是温棠真有三长两短,也不能怪咱们呀!”

谢淮安见眼前二人都恨不得让温棠去死的样子,顾不上这些,拼命挣脱。

“救命,救我……”温棠咬着牙,她在水中来回噗嗤了几下。

这么小的池塘根本伤不了她,但是她也厌烦,不想再演下去了。

正当谢淮安被祝姨娘与陈娇娇拉住的时候,谢云州带着人往这边赶了过来。

温棠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谢云州。

她将心放了下来,故意调高了音量。

“表兄,姨娘,我,我快不行了,我们来生再见……”

说罢,温棠憋了口气,然后整个人没入了池塘中。

谢云州赶到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温棠的身影了。

他面色冷硬,带着怒意,只吩咐道:“给本世子下去救人!”

祝姨娘与陈娇娇哪里能想到,半路还能杀出个程咬金来。

气的脸都绿了。

好在,温棠很快被救了上来。

她全身冰冷,又是冬日,满身都湿透了。


两个时辰后。

温棠颤颤巍巍的从清风苑走了出来。

翠柳早就候在外头了,她见到她家姑娘,立刻迎了上去。

“姑娘,你没事吧?”翠柳有些担忧。

她上下打量了温棠,后者面色有些白。

温棠强忍着不适,伸出手来。

翠柳一见,立刻将自己的胳膊给温棠搭上。

翠柳发现她家姑娘的手都在抖。

翠柳难免担心,“姑娘,你这是?”

“要不要紧?”

温棠咬着牙,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无碍。”

温棠这才松了口气,她陪着小心问到:“姑娘,那谢二公子那咱们还去吗?”

温棠想起方才种种,她一点心情都没了。

“回去吧。”

等回到了院内,温棠极力维持的平静终究是垮了下来。

她面上发冷,只对翠柳吩咐道:“我要沐浴。”

“是,姑娘。”

温棠刚说完,就将身上那件外套给解了下来。

然后说道:“去,将这件衣衫给我扔了。”

翠柳没反应过来,“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一件衣衫。”

今日还是特意穿着去见谢二公子的。

扔了怪可惜的。

温棠只愤恨的看了那件衣衫,“不要了,已经脏了。”

“哦,好的,姑娘。”

翠柳放好热水,便为温棠收拾衣物。

温棠一人坐在浴桶内,不停地双手揉搓着。

恨不得将手给剁下来才好。

好不容易将皮肤搓到发红,温棠狠狠的用手击打在浴桶内,溅起一层水花。

今日真是吃了大亏了!

虽说清白尚在,但是谢云州对她做的,是羞辱无疑了。

翠柳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询问,“姑娘,我听到动静,你是不是不舒服?”

温棠不作声,只摇了摇头。

翠柳见她脸色不好,但是又禁不住好奇。

“姑娘,那位世子爷是不是对您有意思?”

“哼,”温棠一声冷嗤。

“怎么可能呢?他那样的身份,铁定是要娶世家大族的小姐的。”

“我便是再想要荣华富贵,也不会上赶着犯贱。”

翠柳点点头,也觉得温棠说的有些道理。

她又想起什么,“对了,姑娘,方才我替您收拾衣物,发现送给谢二公子的信笺不见了,是不是走路上丢了?”

问到这个,温棠只觉得心口更堵了。

“被我扔了,我回头重新写一封。”

与此同时,清风苑。

谢云州手里拿着的正是温棠那只原本要送给谢锦之的信笺。

谢云州拿着手中把玩着,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嘴角微勾,难怪方才见她磨墨姿态娴熟。

原来是练过。

真别说,温棠这首字比京中很多氏族小姐写得都要好。

更难得的是,那封信笺的笔迹是褐红色。

这让谢云州别有兴趣。

当他迷离之际从温棠身上抽出这份信笺的时候,难免调笑出声。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心思?这是要送给何人的礼物吗?”

温棠当时咬着唇,唇瓣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咬着牙,只娇声说道:“没有,是温棠想要送给世子爷的。”

“哦?”谢云州来了兴致。

“表小姐这般有心?”他一边说,一边握住温棠的手,在上面轻轻抚过。

温棠身子抖了下,只娇声道:“是……是感谢世子爷那日为……为温棠解围。”

“呵,”谢云州心情舒畅,低声笑出了声。

他修长的指腹抚向温棠光滑细腻的脸颊,却将温棠拥得更紧了些。

片刻后,谢云州收拾整齐。

秦风推门进来,身后还带着个下人。

秦风汇报道:“世子爷,便是方才这人给您送的茶。属下已经问过了,说是夫人吩咐的,那茶里是放了能让男子动情的东西。”

那仆人吓坏了,“世子爷饶命啊,饶了小的吧,都是夫人吩咐的,奴才再也不敢了。”

谢云州想起方才那茶饮完之后,自己逃到的便宜,一时心情大好起来。

他喝了口茶水,随即吩咐道:“今日之事你自去领罚五十大板,若是再有下次,本世子决不轻饶!”

下人自是感恩戴德。

秦风面露不解,“世子爷,您这是?”

谢云州无所谓的挑挑眉,“将这个拿去收好。”

这是……

秦风想,之前没见过这个,该不会是方才那位表小姐的吧?

他也拿眼偷瞄谢云州,他家世子爷嘴角微勾,看起来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之后的两日,温棠疲惫,她的屋子里又冷,日子过得实在不是太好。

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又重新写了份信笺。

依旧是用自己的血一笔一画写的。

一连放了几次血,温棠的脸色都有些白。

翠柳看着都有些心疼,只劝温棠。

温棠心若磐石,她一边写字,一边回翠柳,“我心已决,这点算什么,你家小姐我就是要带你一起过好日子的。”

翠柳更加心疼了。

若不是姑娘突然遭逢变故,也不会如今在别人手下讨生活。

总算是写完了。

温棠来到谢锦之所住的听云轩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好在这回算是顺利,她轻易便见到了多日不见的谢锦之。

对于温棠的到来,谢锦之是意料之外的。

温棠面色温柔,语气中带着关切。

“听闻二公子您病了,所以我特地来看看您。”

谢锦之轻咳一声,“表小姐客气了,我这都是成年旧疾了,吃些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的。”

“倒是表小姐,难为你特意跑这一趟。”

温棠站在远处,她声音平和,低垂着头,语气温柔。

“公子您快别这么说,那日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也不能全乎的站在这里。”

“我是真心感谢公子您的。”

说着,温棠自怀中掏出一纸信笺,小心翼翼打开递给谢锦之。

“这是我亲手抄的佛经,我听闻只要心思虔诚,佛祖就会保佑。”

“二公子您心地善良,与人为善,我想你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谢锦之收下那份信件。

入眼,是女子清秀的簪花小楷,他抬头看向温棠,眼中难免有惊艳之色。

“表小姐,这是你写的字吗?当真是隽秀!”

温棠被他赞的脸上浮现一抹薄红。

“公子,您快别说了,我都是随便写写的。”


跟着人潮,温棠与翠柳已经来到了侯府门前。

侯府老夫人与镇远侯大夫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府内小姐、少爷、丫鬟、小厮一个个翘首期盼,就等着世子爷的归来。

温棠隔着人群站在最后头。

隔着老远,她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从马上下来。

他面冠如玉,姿容清绝,气色如雪,冷峻孤傲。

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眉眼清冷,不苟言笑。

老夫人与大夫人一见谢云州回来,高兴坏了,连忙迎了上去。

谢云州彬彬有礼,“祖母,母亲。”

大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州儿,你可回来了,为娘和主母对你甚是挂念。你此番剿匪有功,陛下一定会对你再行封赏,为娘真是为你感到高兴!”

老夫人嘴角带笑,不禁说道:“瞧你,一见面就对州儿说这些。我镇远侯府世代袭爵,食君俸禄,为君担忧,乃是义不容辞,与是否封赏无关。”

大夫人依旧含笑,“是是是,母亲您说得对,我这不是高兴嘛!”

倒是谢云州,对于眼前二人的喜色并无太大反应。

大夫人高兴坏了,赶忙吩咐身后的人过来,“快,快过来,都来见见你们嫡兄。”

说话间,已经有几位小姐、公子走上前去,给谢云州行礼。

谢云州点点头,眉眼中染上一抹疏离与疲乏。

“孩儿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会。”

“哎哟,瞧我这高兴的,都忘记州儿你连夜赶回来了。好,那你先行沐浴休息,等晚膳的时候我再差人叫你。”

谢云州点头便要离开,刚抬脚,就瞥到了落在人群尾的一个身影。

他停眸驻足,女子低垂着头,眉眼低顺,露出光洁的脖颈。

他转眸看向大夫人,问道:“母亲,那位是谁?”

大夫人循着谢云州的方向看过去,才看到是温棠。

“哦,她不甚在意,是你祝姨娘的远房表亲,暂时借住在府内的。听说,过段时间要说亲了,估计很快就会离开了。”

谢云州朝温棠看了一眼,恰巧这时,温棠抬头,与他眸光撞了个正着。

温棠眼眸如水,沉静温柔。

与谢云州只对视一眼,眼中便闪过惊色,转而很快低下头去。

她低下眼睑,红着脸,朝着谢云州的方向盈盈一拜,这便算打过招呼了。

谢云州抬脚,面容冷峻。

夜色渐晚,侯府世子爷归来,府内大摆宴席。

温棠一个远房表小姐,自是不能出席的。

更何况此刻,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侯府后院。

她带着翠柳来到后院,老远就见一名男子焦急的站在远处等候着。

对方看到温棠,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表兄。”温棠轻声唤他。

眼前之人正是镇远侯府庶子,祝兰英的儿子,谢淮安。

谢淮安看向温棠,眼中闪过惊艳。

温棠身着一袭浅绿色裙装,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头发上只有一只簪子,额前,还落下几许碎发。

按住为温棠将碎发拨向耳后的冲动,谢淮安喉结滚了滚,眼眸发热。

他伸手握住温棠的。

“阿棠,几日不见,我,我好想你。”

温棠抬眸,刚好与谢淮安炽热的眸子撞到一处。

她使了眼色,翠柳立刻会意,走向远处。

温棠退后一步,想要将手从谢淮安手中拿出。

“表兄,你松开,你,我,我们不能这样的。”

“不,”谢淮安反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阿棠你知道吗?这几日我约你来见,你总是不出来,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你,我日夜想着你的样子,我根本都睡不着。”

“阿棠,我想……”

说着,谢淮安更加握紧了温棠的手。

温棠蹙眉,只继续往后退。

但是身后便是假山,她根本退无可退。

她摇头,咬着唇瓣,“不,表兄,你别这样,你放开我,我们不这样。”

她说着,泫然欲泣,眼中盈盈一水。

“你知道的,我很快就要嫁人了,是,是姨母给我许的人家,我们不能这样。”

听到此处,谢淮安明显情绪激动起来。

“这事我都知道了,母亲怎么能这么做。阿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旁人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娶你。”

温棠咬着唇瓣,面露哀伤。

“表兄,没用的,这一切都是阿棠的命,姨母都是为了我好。”

“我能有个栖息之所,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那个沈侍郎年纪大了些,家里的侍妾老是离奇死亡,但是我想,只要我安分守己,他一定不会为难我的。”

“阿棠……”谢淮安更加不舍,眼里全是温棠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握住拳,扣住温棠的肩膀,只道:“阿棠,你放心,我不可能让你嫁给旁人,我这就去找母亲,让她改回主意。”

温棠一滴泪恰巧落在谢淮安的手上,“不要,表兄,我不想你为了我与姨母产生争执,我不能,我真的可以的,嫁给谁我都可以的。”

“不!”谢淮安声音忽然大了起来,面上更加决绝。

他郑重其事地对温棠道:“不,阿棠你等我,我一定会说服母亲,我一定要娶你过门!”

温棠早已泪如雨下,“表兄,你这是何苦呢,我不值得的,你别为我与姨母产生冲突。”

她这么一说,谢淮安态度更加坚决起来。

他临走时留下话,“阿棠,我这就去与母亲理论,你别着急,等我!”

谢淮安离开。

温棠依旧站在原处,后背抵在尖锐的假山上,咯的生疼。

可她毫不在意,脸上早已恢复了冷漠,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她眼中讥讽,嘴角勾起,正欲冷笑。

忽而抬头眼尾瞥见一个墨色的身影。

温棠心中一惊,脸上早已变成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今夜席间觥筹交错,全是祝贺他又立下一功的恭维。

他本有些微醉,欲到园内醒酒,没曾想就撞见了这郎情妾意的一幕。

温棠谨小慎微的走到谢云州面前行礼,“世子爷有礼,是温棠打扰到您了。”

她依然如初见时低垂着头,这次看不到雪白的脖颈。

但是隔着衣领,那一颗红痣十分显眼。

谢云州大抵是喝醉了,女子身上淡雅的玉兰幽香传入他鼻端。

谢云州心头一热,低头注视着温棠脖颈那颗痣。

心中一痒,想的是,若是抚上去,该是怎样的一种触感。

女子乖巧温顺,眉眼却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手上微动,却已经伸手抬起了温棠的下颌,清冽的酒香传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唔,不要……”

烛火摇曳,勾勒出屋内两具暧昧的身子。

“求你,饶了我,不要这样……”

女子低泣的求饶声响起。

一只火钳般的大掌扣住她的下颌,迫向她看向自己。

“不要?”

男子低嗤一声,呼出的热气如烈火一样喷在女子面前。

“可我看你的身子不这么想。”

说罢,他箍住女子的脖颈,露出光洁的天鹅颈。

两人身子更加贴紧在一起。

“嗯……”女子再次轻吟一声,双手不禁环住了男子的脖颈。

男人眼眸中冒着炽烈的怒气。

“啧啧,还说不要,你看看你的样子!”

说罢,将女子身子扭成一团,迫她看向远处的镜子。

铜镜中女子双眼迷茫,粉颊通红,满眼媚态。

男子喉结翻滚,额头有青筋跳跃。

说出来的话,只教人如坠冰窟。

“如此不知廉耻,好,我便成全你!”

之后,女子衣衫翻飞,一声惊呼。

“不要,啊……”

温棠倏然惊醒,满头是汗。

丫鬟翠柳立刻跑过来,“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温棠面色有些白,她浑不在意的擦去额角的汗水。

“无碍,什么时辰了?”

翠柳答:“已过卯时了。”

温棠点了点头,“伺候我更衣,别让姨母那里等急了。”

夜色正浓,屋外天寒地冻的。

翠柳有些不忍,忍不住抱怨道:“姑娘,那么早,各院都还没起呢。”

温棠却面色不变,“不必多说,更衣吧。”

片刻后,翠柳已经将温棠梳洗打扮完毕。

铜镜里女子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翠柳都忍不住看呆了。

“姑娘,您自小便用牛乳沐浴,精油护肤,您这副身子,男人沾了都得夜夜沉沦。”

翠柳的话并不让温棠有所动,她只淡淡道:“将头上的钗环都去掉,就留一只簪子便可。”

翠柳不解,“姑娘,翠柳不解,您为何要打扮的如此素净,你长得这般美,完全可以靠这容貌吸引住男子的目光,那您的日子也不会这般艰难。”

温棠嘴角微勾,“我们初来镇远侯府上,本是寄人篱下,若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待摸清各方势力,方能有所图之。”

“更何况,”温棠轻嗤冷笑。

“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若是打扮招摇,他会说你刻意勾引。”

“相反,”温棠抚上自己光洁如玉的肌肤,“那些对他们越冷淡的,越是不放在眼里的,他们越是想要。”

“而我,就是要在这此间谋一份前程。”

翠柳听的云里雾里的,“姑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都听您的。”

温棠自进了她的青兰院就一直干站着,直到到了巳时温棠的姨母祝夫人才堪堪来迟。

温棠上去行礼,“姨母。”

祝夫人呷了口茶,“嗯,来了,坐。”

“是,姨母。”

祝兰英放下茶盏,一双眼眸落在温棠的身上。

她如今四十余岁,保养得极好,眼角也只有一点点纹路。

她当年用计勾上了镇远侯,这才有机会当上了镇远侯府的侍妾。

好在她肚子争气,生下一孩儿。

如今也算是有人傍身了。

不过她颇有手段,在床榻之上又放得开,是以即便府里总进新人,侯爷每月也多会来她这里一两次。

她阅人无数,在看到温棠的时候,也忍不住吃味。

她与温棠的母亲不过是表亲,半年前温棠来投靠,她本不想理会。

只不过那日正巧被老夫人碰到发了善心,这才留了下来。

祝兰英见温棠低眉顺眼,畏畏缩缩,谨言慎行,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

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轻蔑来。

不过嘴上却说道:“棠儿啊,你别怪姨母狠心,你也知道,我在侯府不过是个妾室,中馈之权都在大夫人手上。如今侯府嫡子更是成为天子近臣,这大夫人说话更有分量了。我这个妾室,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姨母的难处你该知道吧?”

温棠点点头,目光真挚看向祝兰英,“姨母,棠儿知道的。姨母能收留棠儿,棠儿已经十分感激了。若不是姨母收留,棠儿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

祝兰英心中一悦,她面色缓了缓,继续说道:“嗯,难得你那么懂事,我也是没有办法。前些日子,有媒婆来找我说亲,一眼就相中了你。姨母私自为你做主,给你订了一门亲事,你不会生姨母的气吧?”

温棠微笑着摇头,“不会的!我知道姨母都是为我好,姨母对我这般好,我该好好报答姨母才是。姨母能为我着想,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听到温棠这般说,祝兰英面上笑意更甚。

“真是个好孩子,快,快到姨母这里来。”

说着,将手伸向温棠。

温棠乖顺的来到祝兰英身边。

祝兰英握住温棠的手,肌肤胜雪,肤若凝脂,当真便宜了那人。

待温棠离开,祝兰英原本温和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

“哼,小妖精,敢勾引我儿,看我不弄死你!”

离开青兰院,温棠面色不变。

翠柳快步跟上去在她身后道:“姑娘,姨奶奶太过分了。奴婢不小心听到她院里的人说,那位什么沈侍郎,平日里最喜欢苛待女子。他娶了很多姬妾,听说都不到一月尸体就从府上抬了出来。姑娘您若是嫁过去,这可怎么得了!”

温棠步子顿了一下,眼中幽光一闪,面无表情。

只听翠柳继续不忿道:“若不是姨娘被大夫人害死,大夫人还欲将您发卖了,您也不需要在这镇远侯府寄人篱下。”

“姨奶奶真是狠心,您长得这般美,怎么忍心将您嫁给那人当通房……”

提及去世的娘亲,温棠这才顿下脚步。

她抬头看了看青天正好的日头,勾唇冷笑:“没到最后,还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呢!”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有小厮、丫鬟的叫喊声传过来。

“世子回来了!”

“世子爷回来啦!”

“快,快去看看!”


谢云州不耐烦,他起身松开温棠。

他看向眼前眼角妩媚,衣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眼角带着泪意,一副我见犹怜的温棠。

没由来声音又软了几分,“那你想如何?”

“难不成让本世子娶你?”

温棠面色一变,连忙起身跪在谢云州脚下。

“温棠不敢,温棠从没有过此种想法,能够伺候世子您,是温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温棠从未有过半分奢侈。”

温棠急切解释着,态度已经很乖巧了。

但是谢云州偏偏有些不爽。

他冷哼一声,“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当本世子的女人?”

温棠老实作答,“温棠从未有过奢望,是温棠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世子爷您。”

“哼,”谢云州冷哼一声。

“配不配得上不是旁人说的,也不是你说的,本世子看上的人,谁敢说个不字。”他声音中带着不悦。

“也就是你,眼下本世子对你这副皮囊有点兴趣,赶明我便告诉了母亲,抬你做个通房。”

“你放心,即使本世子未来要娶世子妃,你该得到的本世子不会少给你。”

“即便你以后不讨本世子喜欢了,也会得到你应得的补偿。”

温棠心中冷笑,却面露感激,她怔怔然抬起头,撞上谢云州的眸子。

“世子爷,您对温棠太好了,温棠不知道如何报答您才好。”

谢云州心情又是一好,他在心中腹诽,原来闹那么多,不过是想从他这里捞些好处。

也罢,有想要的东西,他便可以将其好生拿捏。

他伸手将温棠扶起来,一双手在温棠面上流连着。

因为方才拥吻,温棠此刻衣衫都乱了。

看到温棠的衣裳,又想起今日她拿东西出去变卖,谢云州有些不悦。

“这衣衫本世子之前便见你穿过,包括今日穿的那身,你就没有新的款式?”

温棠面色一白,只老实解释道:“不瞒世子您,温棠手中确实不宽裕,我今日拿东西出去变卖也是万不得已,让世子您见笑了。”

谢云州点了点头,已经了然。

缺金少银才好,这样只要他招招手,她便会乖乖到自己身边来。

于是,谢云州说道:“改明让秦风给你送些东西过去,你现在穿戴了便全部扔了吧。”

“回头本世子会吩咐府内管家,每月给你月银。”

“以后我会抬你做通房,你的用度按照姨娘的用度来。”

温棠面色一动,眼中闪过激动,看起来是十分感激。

“多谢世子爷,谢世子爷体恤,温棠一定好生伺候好世子爷。”

果不其然,谢云州心中鄙夷。

女子,不过都是些贪慕虚荣之辈。

眼前之人也不过如此。

只要他给点好处,还不是死心塌地!

得了赏赐的温棠面上更加虔诚,看向谢云州的眼眸都染上了一抹感激之色。

谢云州嘴角勾了勾,方才按下去的冲动,又聚集了上来。

他声音微哑,“这下满意了?晾了本世子那么久,可是能让本世子碰了?”

温棠容颜娇艳,媚眼如丝。

此刻,她心中厌恶无比。

但是却一时想不到脱身之举,只能虚与委蛇了。

她柔弱无骨的手指抚上谢云州的胸口,声音娇媚柔弱,“世子,求您轻宠。”

谢云州嘴角一勾,心中快意,下一秒便将温棠抱起,放入了床榻。

男人的唇火热的落在温棠的脖颈处,衣衫被扯下去,露出莹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光洁细嫩的肩膀。

在吻在温棠肩膀处的时候,谢云州忽而顿住,温棠身形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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