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油纸包,北疆特制的奶酥还凝着霜,“臣可没忘,某人为抢最后一块,曾拿玉玺砸酥油灯。”
话没说完就被萧明璃拽着领口跌进软榻,奶香混着梅香在唇齿间化开。
女帝咬着她下唇含糊道:“孤现在有更好的印玺......”鎏金护甲挑开沈昭衣襟,心口那道箭痕贴着龙纹禁步,随呼吸起伏如活物。
沈昭突然翻身将人裹进大氅,纵身跃上梅树最高枝。
萧明璃发间十二树花钿勾住她衣带,在碎雪里晃成璀璨的星河,“沈昭你......逾矩了”的话还没出口,便听见沈昭说,“陛下请看。”
顺着她指尖望去,朱雀长街万千灯火蜿蜒如龙,凤翎卫新制的玄鸟旗替代了暮气沉沉的蟠龙幡。
更远处,女子书院飞翘的檐角下,数十盏河灯正载着“愿为女将军请愿”的祈愿顺流而下。
“三年前这里还跪满请诛妖妃的百姓。”
沈昭将暖炉塞进她怀里,玄铁护腕与金镶玉镯相扣,“如今陛下可还要诛杀臣?”
萧明璃忽然咬住她喉结轻笑:“诛心足矣。”
指尖探进沈昭后颈,摸到今晨自己抓出的红痕,“毕竟史官记着,昨夜陛下与将军‘共商国事’到三更......”梅枝不堪重负地折断时,沈昭揽着她稳稳落地。
青瓷领着宫人眼观鼻鼻观心地收走满地奏折,独留那本批了“多事”的折子飘进炭盆,将“牝鸡司晨”四字烧成飞往梅梢的一只赤蝶。
夜色愈浓,沈昭在屏风后替女帝篦发,忽觉腕上一紧。
萧明璃反手将两人长发结了个歪歪扭扭的同心结,缠着南海珠串搁在枕畔,“明日早朝,孤要下旨。”
“陛下又要添哪条律例?”
“帝后大婚,当以将军铠甲为聘,山河为礼——”她忽然将沈昭拽进锦帐,销金帐如水泻下,“再添一条,帝后赖床......判禁足三日。”
积雪压折最后一枝白梅时,宫灯烛颤了颤。
史官捧着空白卷轴在廊下跺脚,最终在“女帝轶事”页添了行小字:武昭三年冬,帝与后夜游梅林,踏雪无痕,唯见连理连理枝头双雀,啾啾如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