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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又美又飒,专治傲娇王爷魏紫风澹渊小说

十三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巨狼已经载着魏紫到了狼王面前。“啊呜——”狼王蓝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魏紫。“啊呜——”魏紫回应了一声,颤着腿从巨狼身上下来,强忍下身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到狼王面前,慢慢地匍匐下去,以狼的姿态行了礼。然后她站起身来,朝狼王伸出手,用狼群的语言说:“您好,我是魏紫。”风澹渊紧紧握着剑,却忘了挥出,呼吸似也骤然停止。浮云消散,明月当空。女子白衣飘飘,乌发轻扬,苍白的额头轻轻抵在狼王的额头上,不卑不亢,却带着几分熟悉,像极了和老友的重逢。“啊呜——”“啊呜——”……无数道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魏紫转过身,大声喊:“风澹渊,把抓来的那头母狼带来,不要伤害它!”原来如此。风澹渊目光锐利,厉声对风宿道:“还不滚去照做!”风宿满身是汗,飞身回到院落...

主角:魏紫风澹渊   更新:2025-04-21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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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紫风澹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妃又美又飒,专治傲娇王爷魏紫风澹渊小说》,由网络作家“十三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巨狼已经载着魏紫到了狼王面前。“啊呜——”狼王蓝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魏紫。“啊呜——”魏紫回应了一声,颤着腿从巨狼身上下来,强忍下身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到狼王面前,慢慢地匍匐下去,以狼的姿态行了礼。然后她站起身来,朝狼王伸出手,用狼群的语言说:“您好,我是魏紫。”风澹渊紧紧握着剑,却忘了挥出,呼吸似也骤然停止。浮云消散,明月当空。女子白衣飘飘,乌发轻扬,苍白的额头轻轻抵在狼王的额头上,不卑不亢,却带着几分熟悉,像极了和老友的重逢。“啊呜——”“啊呜——”……无数道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魏紫转过身,大声喊:“风澹渊,把抓来的那头母狼带来,不要伤害它!”原来如此。风澹渊目光锐利,厉声对风宿道:“还不滚去照做!”风宿满身是汗,飞身回到院落...

《医妃又美又飒,专治傲娇王爷魏紫风澹渊小说》精彩片段


巨狼已经载着魏紫到了狼王面前。

“啊呜——”狼王蓝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魏紫。

“啊呜——”魏紫回应了一声,颤着腿从巨狼身上下来,强忍下身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到狼王面前,慢慢地匍匐下去,以狼的姿态行了礼。

然后她站起身来,朝狼王伸出手,用狼群的语言说:“您好,我是魏紫。”

风澹渊紧紧握着剑,却忘了挥出,呼吸似也骤然停止。

浮云消散,明月当空。

女子白衣飘飘,乌发轻扬,苍白的额头轻轻抵在狼王的额头上,不卑不亢,却带着几分熟悉,像极了和老友的重逢。

“啊呜——”

“啊呜——”

……

无数道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魏紫转过身,大声喊:“风澹渊,把抓来的那头母狼带来,不要伤害它!”

原来如此。

风澹渊目光锐利,厉声对风宿道:“还不滚去照做!”

风宿满身是汗,飞身回到院落,将绑在柴房里的的母狼带了过来。

狼嗷声此起彼伏,几头狼不顾风澹渊一行人手中血淋淋的长剑长刀,径直奔向母狼。

狼王的身后,出现了几头小狼,朝着母狼“嗷呜嗷呜”地唤,叫声中充满了依恋。

风澹渊眯着眼睛看向魏紫,淡淡吩咐风宿:“放了。”

母狼一摆脱绳索,便朝小狼飞奔而去。身边几匹狼紧紧护送。

狼王一家重逢,小狼亲昵地偎依在母狼身边。

狼王的眼中亦充满了温柔之意。

“抱歉,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再争下去,只能两败俱伤,到此为止吧。”魏紫以狼语和狼王交谈。

狼王湛蓝的目光,却落在风澹渊身上。

魏紫顿时明白了:“我去说服他,放你们安然回去。”

狼王说“好”。

方才载魏紫的那匹巨狼,又一次匍匐在地,魏紫感激道:“多谢。”

骑狼而行,魏紫很快就到了风澹渊面前。

她颇为艰难地从狼身上下来,俯下身子在巨狼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巨狼离去。

魏紫抬首对风澹渊道:“放狼群走吧,不要再为难他们了。”顿了顿,她加了一句:“劳烦。”

风澹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手微微一转,长剑已入鞘。

手下见此,纷纷收起了剑。

“谢谢。”魏紫将孩子送入他怀中。

风澹渊全副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顺着她的动作接过了孩子。

下一刻,魏紫俯下身子,大半个身子趴在雪地上,目光望向狼王,对月长啸一声。

不远处,狼王明白了她的意思,亦回以一声长啸。

顿时,狼啸声此起彼伏。

“再见。”

魏紫朝着狼王面露笑意。

狼王亦朝她微微点头,和母狼一起叼起小狼,朝山林奔去。

没过多久,潮水一般涌来的狼群,又似潮水一般消失。

魏紫呼出一口大气,差点摔在雪地上。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被风澹渊捞了起来,与此同时,孩子又回到了她怀里。

“多谢。”魏紫低声道。她的力气已经耗尽,风澹渊如果不抱她,她是真的起不来了。

“不必,你得偿还。”风澹渊的桃花眼中有潋滟的光流转。


府尹刘大人接了魏紫的状纸,便把府衙里所有的人都喊了来,当着风澹渊的面,一件件事地吩咐下去,效率之高,前所未有。

“魏小姐,两日之内,此事一定会有结论。”

话是对魏紫说的,可刘大人的目光却是往风澹渊处瞧的,其中自然免不了有邀功之意。

魏紫刚要张嘴,风澹渊已经说话了:“两日?京兆府尹办事就这个速度?”

刘大人张大了嘴,两日?两日还嫌久啊,他们都要不睡觉连夜做事了呢!

风澹渊摘了自己的腰牌扔给他:“我的人随你用,明日太阳落山前,此事要盖棺定论。”

“是是是,卑职一定竭尽全力,在明日日落前办好此事。”刘大人连哭的时间都没有了。

被彻底忽视的魏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沉默是金算了。

*

不出风澹渊所料,魏家真有人当晚就想逃。

风澹渊的手下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魏元青的双腿。

次日一早,刘大人便亲自带兵上了魏家。

官府做事,简单粗暴,魏家被翻了个遍,魏家的人被抓去一个个问话,但凡有话对不上的,立刻送官府严办。

如此一来,倒也真逼问出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

比如,王福醉后曾吐露过,魏庄氏常让他买药,但她身体康健,也不知道买这些药做什么。

王福还说,他帮魏庄氏变卖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老值钱了,整整一箱金子呢!

王福骂魏庄氏,他帮她干了那么多事,她却连个赌债都不帮他还,他一定要她后悔!

甚至有人提到了魏紫母亲的死,说她死得颇为蹊跷。有次,一只猫不小心吃了她的药渣后,被发现死在了角落里。

……

刘大人一个头两个大。

原本只是查王福之死,却又查出了至少两件事:

魏紫母亲的嫁妆有部分被魏庄氏变卖,入了她自己的私账。

魏紫母亲死因也很可疑。

“来人,带魏庄氏!”

刘大人有风澹渊撑腰,腰杆子硬得很,又知道魏庄氏意图溺杀风澹渊的孩子,用起刑来更是毫不留情。

魏庄氏熬不过,不得不招了。

王福是她毒杀的。

不但王福,魏紫母亲的病原本可以痊愈,但她为了魏家主母之位,下药害了她。

至于魏紫母亲的嫁妆,她劝魏老爷动用,私心也是想占为己有。

魏紫在府衙中听闻,饶是她修养再好,仍怒得恨不得戳魏庄氏几刀。

人,怎么可以坏成这个样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魏庄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对着魏紫狂笑:“你也别得意,魏家的烂摊子你以为真逃得过吗?你身上流着魏大成的血啊,什么断绝关系!笑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躲不掉的。”

“魏紫,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不信鬼神。”魏紫冷声道。

魏庄氏眼中闪着阴毒的光:“由不得你不信。你放心,你一定不得好死;我还诅咒你,永失所爱,一世凄凉!”

“无妨。我不会爱人,即便一个人,我也会活得很好。人死如灯灭,无魂亦无魄,你也没有下一世了,不必操心那么多。”

说罢,魏紫便出了府衙,她实在不想听魏庄氏的疯言疯语,更不想跟她再废唇舌。

府衙里,风澹渊神色阴晴不定。

不会爱人,即便一个人,我也会活得很好……

这话他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魏紫有魏家嫡女所有的记忆和情感。

她很怕风澹渊,甚至怕得连怀了孕都不敢把孩子打掉。

这一点,身为现代人的魏紫很难理解。

魏家嫡女懦弱至极,却也天真至极,除了“不敢”,更多则是“不忍”。

“小猫小狗都会说疼,若是把孩子打掉,他也一定很疼吧……”她抚着小腹如是说。

如果能和魏家嫡女面对面对话,魏紫一定会问问她:孩子生下来后怎么办?

魏庄氏千方百计要弄死她,目的是霸占她生母的嫁妆。

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养一个孩子?

把孩子交给风澹渊吗?且不说他冷血寡情,单就孩子尴尬的私生子身份,便不可能正常长大。

魏紫眉目凝重。

既然她占了魏家嫡女的肉身,那么,目前的一切也等于是她的了,不管好坏。

孩子,她会好好养大。

魏家霸占的嫁妆,她必须讨回。

至于风澹渊——

魏家嫡女良善,记忆里并没有对他的恨。而在魏紫看来,木已成舟,恨亦不能解决问题,只要他把孩子给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想再在前尘旧事上纠缠。

她有很多事要做。

*

因风澹渊提供的物资,魏紫总算在第二天成功下了奶。施了针,又喝了奶,孩子的情况也算稳定了下来。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了好久都没有停下的迹象。

魏紫给孩子喂完奶,正要睡觉,却听门口传来敲门声。

风澹渊的手下风宿,跟风澹渊一样飞扬跋扈,魏紫还没应声,门就推开了。

凛冽的寒风夹着打卷的飞雪,汹涌而入。魏紫赶紧拉了被子,遮住自己和孩子。

“魏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我们小姐还在坐月子,不能出去的……”宋妈极力阻止,却被风宿一个眼神,骇得忘了下面的话。

魏紫知道这一趟,她就算是爬也得爬过去。

“宋妈,帮我穿衣服,背我过去。翠翠,看着孩子。”魏紫睇了风宿一眼:“劳驾门口等候片刻,我换身衣服。”

等宋妈背着魏紫出门,魏紫才知道外面的雪已经积得没小腿了。

宋妈一脚一脚走得异常艰难。风宿嫌她慢,低声对魏紫说:“得罪。”

魏紫只觉得身子凌空,下一瞬间,她已经在风宿的背上了。

“使不得啊——”宋妈吓得脸都白了,男女授受不亲的,他怎么可以……可才眨眼的功夫,她家小姐和风宿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魏紫被送到了风澹渊的房间。

好冷。

魏紫忍不住收紧了披风,倏然间,她愣住了。

冰窟一样的房间里,风澹渊赤(chi)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单裤,闭目盘腿坐在床上,浑身汗渍渍的。

他身上肌肉紧致结实,线条流利,肤质白皙如玉,身材极好。

可对魏紫来说,再美的肉体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让她多瞧两眼的是风澹渊身上的疤痕,一道道纵横交错,像是摔碎的瓷器被粗劣的手法粘合,让她颇觉诧异。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受了伤怎会如此敷衍,以至留下这么难看的疤?

正在这时,风澹渊睁开了眼睛,满目赤色,神情冷酷且凶恶,像盯猎物一般死死盯着魏紫。

这个眼神,这个表情,让魏紫心中一惊:那个晚上,风澹渊也是这副骇人神情……

他想要做什么?

“风宿,你带她来干什么!帮我清火?怎么,我已经沦落到要睡一个产妇了?”风澹渊的声音冷得跟淬了寒毒一般。

“主子,大雪封山,月神医怕是进不来,属下斗胆,请魏小姐给主子施针。”风宿低头跪在风澹渊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你不是‘斗胆’,是愚蠢!让她给我施针?你就不怕她一针扎死我?”风澹渊毫不留情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王福下葬的时候,要陪葬一个只放了几本册子、跟他又没有多少瓜葛的盒子?”风澹渊一看魏紫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想过,确实不合常理。”这也是魏紫一个疑惑点。

“风宿、风羽,查清王福下葬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一个细节都不准放过!”风澹渊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简单直接地下达命令。

“尸体验好了吗?”这话是问魏紫的。

“好了。”

“合上棺木,重新入土,回去!”风澹渊大步走出屋子,真要熏死他了。

魏紫有些意外地看着风澹渊。

没想到,他正经起来,并不让人讨厌。

*

两日后。

魏紫在帝都最大的“仁德医馆”里,配出了害死王福的药。

“比例可能还些不一样,但配方肯定是一样的。”魏紫跟风澹渊说。

也不知道这位世子怎么这么闲,听闻她配出了药方,竟然这么快就赶到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叫“苏念”,说是以后给魏紫当保镖了。

行吧。风宿和风羽毕竟是男的,确实女子更方便些,魏紫欣然收下。

风澹渊拿着单子仔细看了一遍,指着一处药材说:“这‘秦崖香根’,如果我没记错,不是常用药材,价钱还不便宜,医馆十天八月也不一定卖得出,故而医馆库房中存量不多,有些小医馆甚至没有。”

魏紫点头:“确实如此。配这个药,‘秦崖香根’是不可缺少,所以查清王福死前一个月内购买这种药材的人,基本就能圈定凶手范围。”

风澹渊唇一勾:“借你人去查?”

魏紫摇头:“不必,已经有线索了。”

风澹渊剑眉一扬:“哦?”

魏紫拿出另一张单子递过去。

风澹渊注意到她的手,雪白纤细,肌肤莹润,完全不是常年与药打交道的手,更和仵作那种角色搭不上干系。

啧……身上秘密着实不少呢!

“这家医馆,每天药材的进出都有详细记载。我把‘秦崖香根’的记录摘抄出来了。”

纤手指着纸上的一个名字,魏紫说:“你看这里。”

风澹渊顺着她指尖瞧去:“王福?这药材是他自己买的?”

“王福是魏家的采购之一,来帮主人买药材,也不足为怪。”魏紫眸色清冷。

魏庄氏做得真挺狠,让王福买药材,再用王福买的药材制成毒药毒死他。

“那你怎么证明王福是被自己买的药材毒死的呢?换句直白的:怎么凭这个线索定魏庄氏的罪?”风澹渊直抛关键。

“只要做了,就一定洗不掉所有的罪证。”魏紫眸色坚定。

那些深埋地底千百年的故事,她都能还原,魏庄氏的伎俩再高,她也有办法破了!

风澹渊看着她晶亮的眸子,眸中不惧艰难险阻、披荆斩棘的果决是他熟悉的东西。

红唇不由噙了一抹笑。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主子,魏三小姐,查到木盒的下落了!”

风宿和风羽风尘仆仆地进来。


“给你两个月的时间,退完婚和报了魏家的仇,跟我去江南。”

东海倭寇不安分,早清理为好。

“去江南做什么?”魏紫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做什么,跟着我就行。”风澹渊说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跟你——”魏紫陡然想起了风澹渊的话:跟着他,他不会委屈她的。

她当然不会跟他。她和他,除了那错误的一晚,和一个意外的孩子,什么都不存在,何必纠缠?

但眼前的男人阴晴不定,与他硬碰硬,等于鸡蛋碰石头,她没好处。

深吸一口气,魏紫心平气和地说:“世子,我斗胆问一句:你喜欢我吗?”

风澹渊剑眉一挑,果然视世俗如粪土,这么直接地问一个男人喜不喜欢她啊?

答案当然是——

“不喜欢。”

喜欢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字眼里只有“想要”和“不想要”两个选择。

魏紫微微颔首,回答得很好,这个答案在她的射程范围内。

“既然世子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跟着你?如果只是为了负责,那大可不必了,取回母亲的嫁妆后,我能过得很好,世子心善,不必愧疚。”

风澹渊听明白了,她这个意思是“让他滚蛋”。

“世子心善,不必愧疚”?三岁小孩子听闻他的名字,都吓得好好吃饭、乖乖睡觉了,“心善”二字跟他有关系吗?

修长的手捏着茶杯,风澹渊缓缓喝了口茶,姿态优雅,示意魏紫继续。

“再者,世子一表人才,战功赫赫,听闻皇上案头摆满了求嫁的帖子,论才貌、论地位、论才智,我是万万不敢跟谁家小姐相比的。还有,我名声如何,我自个也很清楚,不敢拖累了世子……”

“所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风澹渊点点头,红唇勾起,妖冶的笑容泛着森森的阴冷。

“你不笨啊,怎么就记不住我的话?从来只有我拒绝别人,没有人敢拒绝我。我说,让你跟着我,这话就是铁板上钉了钉子。

“你名声如何?你名声扫地还不是因为我,你是‘淫妇’,我可不就是‘奸夫’吗?啧,刚好凑成一双!”

风澹渊眸色愈发阴寒,手一用力,指尖的杯子顿时化成粉末。

“还有,我说让你跟着我,可没说娶你。我风澹渊娶妻,自然得娶天下最好的女人,你也知你担不起,那有什么值得多想的?”

魏紫的手指甲狠狠抠进了手心里。

这个男人,一张嘴简直淬了毒,只要开口就能让她失了风度。

他当她什么?他让她跟了他,她就得乖乖听话?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是他养的一只猫一条狗!

魏紫在现代潜心做学问,身处象牙塔内,环境也相对比较简单,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谙世事。书读得多了,周遭也看得多了,她不单纯,更不愚蠢。

她不屑玩阴谋诡计,可也不意味她不会!

蒲松龄曾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如今的她争不过权势滔天的风澹渊,那她就“忍”。

第四件事:带走孩子,跟风澹渊彻底划清界限。魏紫在心里默默道。


魏紫暂时不敢得罪这位祖宗,便乖乖上了车。

豪华马车,果然很豪华,宽敞不说,竟然连暖炉都有。刚好魏紫手凉,便伸手去烤手。

风澹渊斜觑着她。

黑鸦鸦的浓密黑发,挽了个松松的发髻,上面竟连一根簪子都没有。

脸低着,雪似的小脸上,两道睫毛长且密,投下淡淡的暗影。小巧的耳上,也是空空如也。

身上的衣裙洗得发白,就差打补丁。

这是帝都数一数二大富之家的嫡女?说是家中的下人,都会嫌穿戴寒酸吧。

“向我开口,有这么难吗?”不知怎的,风澹渊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魏紫抬头,星子一般的双瞳中,略带疑惑。

那双不带任何防备的眼,仿佛有股神奇的魔力,风澹渊竟看得一愣。

“缺钱,你可以向我借。”风澹渊轻咳一声,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傲娇。

“我很快就有钱了,不缺钱。”魏紫诚实作答。

“挺自信的。”风澹渊笑了笑,问道:“你不觉得穿戴有问题吗?”

“有吗?”魏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没问题啊。”

风澹渊这下真的愣住了,古怪地看着她。

风家的女人,皇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天天苦心琢磨着哪种材质的衣服更衬自己的肤色、身材,哪些首饰更能凸显自己的气质、地位?

这个女人——不懂啊?

他一把掀开窗帘,指着街角的乞丐,说道:“你现在的穿着打扮,给你只碗,也能跟他一道要饭了。”

魏紫长眉一蹙,怎么说话的呢?

“我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怎么就跟乞丐似的了?”

风澹渊结舌,好像是有些无理……不过,他不会承认他说错了的!

“你看看那里。女人,应该有女人的打扮。”他指着从一家布行出来的一个锦衣贵妇。

魏紫瞧了几眼,摇摇头:“打扮不行。身材太丰满,不适合穿这种修身衣服,完全暴露了弱点;妆容也不合适,她更适合淡妆,不适合这种大浓妆;还有身上的首饰,太多太繁琐了,戴着累不说,别人看着也挑不出重点,不但没能强调她的优点,反而又增加了她的一个缺点。”

风澹渊听她一讲,再看过去,那个胖女人果真浑身都是败笔。

“她打扮不行,那你就行了?”他绝不承认他的审美有问题。

魏紫指指自己:“我?我没打扮,云国律法没说女子不打扮不能出门吧?我觉得穿戴干净、整洁,不失礼即可。精心装扮,一来要钱财,二来要时间,三来要心情。我一样都没有。”

风澹渊见魏紫简直像个怪胎:“钱财、时间、心情……我怎么不知道女人打扮还要这么多事?女人若是不打扮,叫什么女人。”

魏紫奇怪:“为什么女人一定要打扮?”

风澹渊觉得鸡对鸭讲:“这个问题你自己想去,我又不是女人。”

魏紫回:“我又不打扮,我也不必想。”

风澹渊瞪着她,她这是跟他顶嘴?


风澹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魏紫将针用火消着毒,重复他的话:“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很清楚。”

风澹渊当然不可能自己动手除裤,最后只能是风宿动手。

当全身赤(chi)裸的风澹渊躺在床上后,魏紫便心无旁骛地下针了。

风澹渊盯着魏紫的脸,想从她的平静无澜里,看到惊讶、意外、害羞、惶恐之类的表情,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个样子,他并不陌生。月神医治病时,也是这般。

如果先前还有怀疑,那现在他几乎已经肯定:此时此刻的魏紫,没有任何伪装。

她说她没想害他,难不成那个圈套里,她真只是一颗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

正想着,陡然间他身子一轻,全身翻滚的气血,仿佛找到了出路,有秩序地顺着血管流动;被挤压得几乎炸开的血管,也因此松懈了下来。

风澹渊看魏紫的眼神顿时不可思议起来。

才短短几针,他就没那么难受了,这连月神医都做不到的。

她的医术,着实了得!

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魏紫施完最后一根针,累得眼前又开始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在风澹渊的身上。

亏得风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将一股绵绵的内力输入她体内。

魏紫顿觉浑身暖洋洋的,人也有了力气。

她朝风宿点点头:“多谢。”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

“他体内的毒暂时被抑制住了,好好休息几天,吃几付药,就能跟常人无异。”

魏紫在纸上写药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会真的一点手脚都不动。眼前这个男人是狼,她可不想做东郭先生。他如果不害她,那这里面的手脚她自然会找机会除去,反之,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写完药方,魏紫又对风澹渊说:“还有一事。能否赶紧替孩子找一位奶妈来?”

风澹渊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你不能喂?”其实找了奶妈的,这不大雪封山进不来吗?

魏紫觉得古人的常识真是匮乏得可怕:“我吃了‘绿蚁醉’,不管服不服解药,奶水里都有毒了,孩子不能喝。”

风澹渊系衣服的手微微一滞。他倒没想到这茬。

“风宿,去找奶。”风澹渊吩咐。

“是,主子。”

见风宿要走,魏紫急了:“解药!”

风澹渊似这才想起:“哦,解药。”

风宿递给魏紫一粒绿色的药,魏紫闻了下,放入嘴里。

风宿闪身离开。

魏紫这才发现一件尴尬的事:她怎么回去呢?难不成,真要爬回去?

权衡了一下利弊,她只能跟屋里唯一的活人商量:“请你的人喊宋妈过来一下,好吗?”

风澹渊下床扯过一件黑袍,三两下穿好。

“何必那么麻烦?”他长臂一伸,将魏紫抱起来,大步行了出去。

魏紫还没从风澹渊突然抱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顿觉风雪扑面而来。

本能的,她将脑袋钻进了风澹渊的怀里。已经这副身体了,着凉更麻烦。

风澹渊嘴角勾起。

这是想踹了他那病美人的二弟,勾引他吗?


魏庄氏去来迅速。

“三小姐,这是你母亲的嫁妆册子和使用情况,瞧瞧吧。”她示意亲信顾嬷嬷将盒子交给魏紫。

魏紫接过打开,是两本册子。

心中微微一沉,她已然觉得不对劲了。宋妈给她看到册子明明有厚厚的四册,这两本册子明显单薄了。

取出上面的册子打开,一行行地往下看,越看越想冷笑。贵重之物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普通的金银玉器之物。

“另一册是嫁妆的使用记录。”魏庄氏沉稳的声音传来。

魏紫干脆弃了上面的那册,直接翻看下一册。

“永昌五年三月,京兆尹如夫人生辰,送宝石珠翠头面一套。”

“永昌五年七月,帝都布商程铭三子满月,送如意玛瑙金锁一副,金叶子一袋。”

……

一笔笔,事无巨细,记得甚是清楚。

“夫人的意思是,我母亲的嫁妆在她去世前已经花得差不多了?”魏紫沉着声问。

魏庄氏淡定地回:“我接手时,确实如此。剩下的那些,给你准备嫁妆的时候都用上了,老爷还贴了不少。”

老爷还贴了不少?这个女儿是赔钱货吗?

魏紫心中发冷,这哪是家,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域。

“嫁妆册子一式两份,父亲那里一份,母亲那边还有一份。宋妈,你知道放在哪里吧?”魏紫懒得再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伪造册子?”魏老爷怒道。

“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两份嫁妆册子敲有魏家和姜家掌印,以证明嫁妆是两家共同确认过的。

虽然魏紫外祖母留了一手,做了第三份嫁妆册子,但那份册子不在明面上,故只有姜家掌印,没有魏家掌印。魏紫不能拿这份册子当证据,魏家是不会认的。

魏庄氏遗憾地说:“三小姐怕是不知,几个月前,天干物燥,下人不慎,你母亲住的‘芳华苑’走了水,里面东西都烧掉了。”

“你们——”宋妈气得浑身发抖。

魏紫拍拍宋妈的手,站起身来,沉声对魏庄氏道:“夫人,涉及母亲的遗物,我想去‘芳华苑’看看。”

魏庄氏点头:“该去看看。不过,三小姐怕是要失望……”

魏紫来到“芳华苑”,没什么“失望”,倒很是惊叹。

“他们竟然把这里移作了平地!”宋妈愤愤道。

魏紫倒平静多了:“做戏做全套,既然打定主意不让我拿回母亲的嫁妆,那把事情打理干净,也在情理之中。”

伪造留在魏家的嫁妆册子,烧毁魏紫母亲手里的嫁妆册子,再在魏紫生产时害死她——至此,完美侵吞这笔价值惊人的嫁妆。

届时,即便江南的姜家想取回魏姜氏的嫁妆,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这个计划几乎没有纰漏,魏庄氏唯一没有算到的是:

古代的魏紫的确死了,可是千年后的魏紫来了!

魏紫不但精通医术,还是考古学博士,考古经验丰富。


魏紫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也早拟好了答案:“这种龌龊事,魏庄氏一直都是找王福做的。”

风澹渊笑了,红唇弯弯,面带几分讥笑之意:“我记得你说过:身为医者,‘诚实’是第一条,你不说谎话。你看,这才几句,你就谎话连篇了。”

修长手指扣着桌面,风澹渊继续道:“在山村里,你劝退了群狼——注意我的措辞,‘劝退’,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桃花眼中黑瞳如深渊:“你,听得懂动物的话,不仅如此,还能和动物对话。而方才跑进来一只猫和两只狗,猫、狗告诉了你着火那天发生的事,比如是谁进了你母亲的院落。”

魏紫暗暗握紧了手,指甲陷入肉里。这也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事。

能和动物对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世界对魏紫来说,没有秘密了。

这对上位者来说,是多么可怕的技能!没有谁能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最后,她毫无畏惧地迎向风澹渊的目光,镇定回:“世子多想了,上次喝退狼群,纯粹是因为我和那头母狼都是母亲,能感应到彼此的情感罢了。”

风澹渊嘴角噙着笑。

哟,这就害怕了啊!

“那么紧张做什么?随便猜猜罢了。时候不早了,你睡吧。”

见魏紫还是坐着不动,风澹渊暧昧地笑:“不送送我?哦,想我留宿吗?也行。”说着伸手便要去脱外套。

魏紫几乎是跳起身来,动作之大,差点弄翻了椅子。

她客客气气地说:“世子,慢走。今晚真是谢谢你了。”

要不要鞠个躬呢?

魏紫一咬牙,低头鞠了下去,90度直角,态度绝对诚恳真挚!

风澹渊哈哈大笑:“行此大礼就不必了,反正也没什么用。这些恩情我都记着账,以后你慢慢还。”

待他身影不见,魏紫迅速关了房门。

和这男人待一处,压力真是大啊!

*

次日清晨,魏紫和宋妈、翠翠刚吃完早饭,正要出门,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玄色衣衫,同色狐裘大氅,乌发如墨,越发显得他面孔白皙似明月皎洁,五官立体且精致,尤其是一双慵懒的桃花眼,滟滟如春波荡漾,红唇微勾,似桃花灼灼,美不胜收。

云国第一美男名号,落在一个征战四方的将帅身上,虽有些奇怪,但名副其实。

翠翠忍不住偷偷多瞧了几眼。

“世子?”魏紫诧异。

风澹渊跟她肚里的蛔虫似的:“想问我为什么又来了?首先,这是我的房子;再者,我被没收军权,闲着也闲着,帮你去找找人,打发打发时间——记着,是‘帮’。”

魏紫挤出一个客气的笑:“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最好,走了。”风澹渊转了身子,大步朝门口行去。

“坐马车?”魏紫指了指豪华车驾。

“大冷天的,你还走着去?”风澹渊送了她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径自上了马车。

“……”魏紫纠结的不是坐马车,是不想和他坐一辆马车啊!

“数蚂蚁呢?赶紧上来。”风澹渊语露不耐烦之意。


魏紫循声看去,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跨入内院。

男子身穿玄色锦袍,赤红大氅,黑红之色,衬得他白净的面庞越发英武俊美。

风澹渊,燕王府世子,赫赫有名的战神,云国第一美男子,也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魏紫愣在当场,脑中是那一晚的记忆。

燕王府风老夫人寿宴,魏家嫡女魏紫作为二郡王的未婚妻,受邀参加,席间不胜酒力,被带到一处院落休憩。

黑沉沉的夜,风很大,有人进入了房间,撕开了她的衣服……

如噩梦般的一夜。

魏家嫡女懦弱,吓得连喊都不敢喊,生怕惊动了谁,竟生生咬牙熬了过去。

漫漫长夜终于结束,借着晨曦的光,她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那是一张让女人自惭形秽的脸,用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词汇形容,都不为过。

可因为脸的主人是风澹渊——传说中的杀戮之神,她缩在床尾,吓得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他站在床前,散着墨般的长发,白色单衣如雪,眉目冰冷凌厉,红唇鲜艳欲滴,像极了传说中的妖孽。

扫了眼床单上盛开如牡丹的血迹,漂亮的唇微微一勾:“害怕了?别怕,叫什么名字?”

她怎么还说得出话来?

风澹渊又笑了笑,眸色却越来越深,低低的声音宛如鬼魅:“我呢,最喜欢吃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你太瘦了,适合剁碎油炸做下酒菜。看在昨晚服侍我的份上,我让人给你一个痛快。就一刀,头滚下来,人啊——就死了。”

“啊——”她终于尖叫起来。

“就这胆子,还做间谍?想整我,至少找个能干的人。”风澹渊觑眼瞧她,神情慵懒又不屑。

那是魏家嫡女与眼前男子的所有记忆,魏紫默默地想:若换成她遭受了这般侮辱,她第一反应怕便是砍死这个混蛋吧……

此时,风澹渊的手下已将孩子夺了下来,正小心地用布抱着。

而风澹渊,则说着相似的话:

“刚出生的孩子啊,溺死了多浪费,适合洗干净清蒸,洒些黄酒去去腥,滋味好极了!”他说的仿佛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条鱼,一只鸡。

陈嫂不知道来者是谁,只觉得风澹渊浑身气势逼人,但她奉魏家主母之命行事,腰杆子也是很硬的:“你谁啊,快把孩子还给我!”

手下包好了孩子,抱到风澹渊面前。

风澹渊扫了一眼,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孩子的脸,满脸嫌弃:“怎么这么丑?”

“把孩子给我!”陈嫂大叫。

风澹渊眼皮子一抬,手下立刻抓住了陈嫂。

“这种老婆子就不值得做成菜了,让她闭嘴。”

风澹渊语气依旧淡淡的,可听到陈嫂的耳里却跟催命符一样,她慌了:“你到底是谁?”

“聒噪。”风澹渊语气很不耐烦。

手下依命行事,手起刀落,陈嫂的舌头被割了下来。

翠翠吓得尖叫,可当风澹渊的眼神扫来,她立刻捂住了嘴。

宋妈浑身发抖,差点跪在地上。

其他魏家的婆子、下人一个个怕得要死。

唯一面上镇定的魏紫,脑中也是绷紧了一根弦,本就惨白的脸色隐隐发青。

“我的孩子,也敢动手?给你主子一句话:谁给她的熊心豹子胆!”风澹渊厉声斥责。

征战多年,他即便什么都不说,站在那里便已气势骇人,此时语气一重,更是如王者一般霸气磅礴。

稳婆吓得失禁。风澹渊眉一皱,她顿时晕了过去。

“扔出去。”

扫了一圈人,风澹渊的目光在魏紫的脸上多留了片许,语气淡淡:“孩子我带走了,如果有意见,上门来问。”

魏紫一咬牙,大声说:“站住,你不能带走孩子。”

她的“大声”,却因产后虚脱,落在风澹渊耳里是软绵绵的。

他微微勾了唇角,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却冰冷凌厉:“哦,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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