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个质问把梁欣梅问恼火了,根本没有觉察到周伟此刻不同往日的表情,想也不想的呛回去:“我是你女朋友,我进个房间怎么了?我关心你眼睛你就那么对我?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当初可是你死乞白赖追我我才同意的,说好会好好对我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不是腻烦我了所以想找个理由跟我分手?是不是是不是?”
“闭嘴!”
哐当。
书桌上的电脑被一巴掌推翻,在地板上翻滚了一圈后停在了原地。
梁欣梅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得缩了一下肩膀,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看着满地狼藉,梁欣梅感觉自己此时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她吞咽了口口水,抬头瞅了一眼周伟,直接被他阴沉的神情吓得瑟缩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再看。
人对于危险总是敏锐的,这是来自远古祖先的血脉警示。
那时人类既是捕食者也是被捕食者,这种危险感知正是出于被划分为“食物”时的基因觉醒。
显然,此时的梁欣梅恰好处在了那只被猎捕的食物位置。
为了不激怒捕猎者,梁新梅选择了向猛兽俯首。
“对……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下次我会敲门的,你忙吧我出去了。”
周伟沉默地望着梁欣梅落荒而逃的背影,随着书房的门关闭,最后一丝光亮被隔绝在门外。
黑暗中,周伟的眼睛似豺般盯着门框,压抑的情绪再也遏制不住。
哐当哐当。
回到客厅的梁欣梅听着书房里发出的打砸声音,肩膀不受控制抖动起来。
其实这不是梁欣梅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男朋友暴躁的一面,但每次都会被她抛到脑后,然后在某一天重蹈覆辙。
梁欣梅就属于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类人。
尽管她知道周伟人性残缺的一面,却也不敢轻易戳破,因为她知道自己暂时离不开周伟。
周伟是个相比同龄人要优秀很多的人。在大部分同学跟老师眼里,他成绩优异,刻苦钻研,形象出众且家庭富裕,为人处世也张弛有度,给人以成熟稳重的印象。
很难想象这么个人会有脾性如此暴烈的一面,哪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更何况梁欣梅也不会让自己男朋友在外面的形象有所损毁,因为她知道周伟就是她在外面可以高人一等的面子。
梁欣梅照例像往常一样听而不闻地回到自己房间。
雨后,校园到处弥漫着青草的潮气,伴随着太阳升起,一只毛发赤红的狐狸出现在陈某人视线里。
“红红?”
陈某人猛地蹿起来,红红“嗷呜”一声朝陈某人奔去。
久别重逢,陈某人自然喜不自胜,但紧跟着黄绿色的眼睛就瞟到了狐狸前腿上的白色绷贴上。
“红红,你不会是偷偷跑回来的吧?”
腿上还留着没有撕掉的绷贴,显然在偷跑之前是在输液。
红红自然听不懂陈某人的话,可他看着正在逐步靠近自己的陈某人,不由得“嘤嘤”叫起来。
跟平时听到的嗷呜不同,嘤嘤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委屈,好像在控诉陈某人为什么要留它一只狐在宠物医院。
会自动翻译狐严狸语的陈某人被自己翻译出的话一哽,心里泛起愧疚,但还不等这些愧疚泛滥翻滚就被那抹白色绷贴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