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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结局+番外

明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众目睽睽下,裴玄实在没脸说出,这和离书是他被迫画押的。他目光冰冷的看向沈玥。她分明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拿出来,还说是他按的手印。按照大燕的律法,只要按上了手印,这东西就算真实有效,拿到官府一样有用。逼供画押就是这么来的。裴玄想到这,眼神又阴沉了两分。他没有理会裴家其他人,直勾勾地盯着沈玥。“那也要你能拿到官府才行!”没有到官府落实,这和离书就不算正式起效。不过是一张废纸。“你觉得,你有机会走出裴家吗?”裴玄彻底撕破脸,直接威胁道,“裴府上下都是我的人,你除了两个丫鬟,再无一人帮手,根本走不出去。”“即便你有人质在手又如何?我不同意,你休想踏出裴家一步。”沈玥幽幽地说:“裴玄,你这样的态度,让我还以为你对我痴心不悔,死都不放...

主角:沈玥燕绝   更新:2025-04-05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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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玥燕绝的其他类型小说《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明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目睽睽下,裴玄实在没脸说出,这和离书是他被迫画押的。他目光冰冷的看向沈玥。她分明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拿出来,还说是他按的手印。按照大燕的律法,只要按上了手印,这东西就算真实有效,拿到官府一样有用。逼供画押就是这么来的。裴玄想到这,眼神又阴沉了两分。他没有理会裴家其他人,直勾勾地盯着沈玥。“那也要你能拿到官府才行!”没有到官府落实,这和离书就不算正式起效。不过是一张废纸。“你觉得,你有机会走出裴家吗?”裴玄彻底撕破脸,直接威胁道,“裴府上下都是我的人,你除了两个丫鬟,再无一人帮手,根本走不出去。”“即便你有人质在手又如何?我不同意,你休想踏出裴家一步。”沈玥幽幽地说:“裴玄,你这样的态度,让我还以为你对我痴心不悔,死都不放...

《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众目睽睽下,裴玄实在没脸说出,这和离书是他被迫画押的。

他目光冰冷的看向沈玥。

她分明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拿出来,还说是他按的手印。

按照大燕的律法,只要按上了手印,这东西就算真实有效,拿到官府一样有用。

逼供画押就是这么来的。

裴玄想到这,眼神又阴沉了两分。

他没有理会裴家其他人,直勾勾地盯着沈玥。

“那也要你能拿到官府才行!”

没有到官府落实,这和离书就不算正式起效。

不过是一张废纸。

“你觉得,你有机会走出裴家吗?”裴玄彻底撕破脸,直接威胁道,“裴府上下都是我的人,你除了两个丫鬟,再无一人帮手,根本走不出去。”

“即便你有人质在手又如何?我不同意,你休想踏出裴家一步。”

沈玥幽幽地说:“裴玄,你这样的态度,让我还以为你对我痴心不悔,死都不放我走呢。”

裴玄:“……”

裴家众人:哇!好不要脸!

这么不知羞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沈玥嗤笑,“可惜,你这样的人,自私凉薄透顶,眼里唯有自己的利益。谁要是信了你的感情,早晚连骨头都被你啃干净。”

沈嫣然瞳孔颤了颤,含着眼泪看向裴玄。

“裴玄哥哥……”

裴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上前一步,“废话都说完了吗?”

“我父兄皆死,沈家已倒,连名声都几乎毁了,按理说对你毫无价值。你却宁愿贬妻为妾,自损名声,都不肯跟我和离,一定要把我留在裴家,未免不合常理。”

沈玥冷静的分析道:“我对你究竟还有什么用处?让你不惜代价这么做?”

她不觉得裴玄是个冲动无脑的人,也不认为他是为了贪图那些嫁妆。

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裴玄眼瞳微微一沉,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

可惜了。

如果沈玥只是个单纯温顺的女人,他是真不介意把她养在后院一辈子,就当养了只乖巧听话的宠物。

然而她实在桀骜难驯,心思敏锐,又善于伪装。

导致他刚开始都看走了眼,以为她是个好利用的棋子。

既然这样,就怪不得他了。

后院想要困住一个女人太容易,只要打断骨头,磋磨性情,摧毁傲气,再耀眼的凤凰也能拔掉羽毛,落地成鸡。

更何况,她还算不上是凤凰。

裴玄犹带血痕的脸没有表情,狭长的眸底寒意涌动,他一步步朝沈玥走去。

沈玥立刻察觉危险,她似乎说中了裴玄的痛处,这家伙动真格了。

她立刻扼着沈嫣然的喉咙警告。

“站住,你不想她活命了吗?”

裴玄却没有停步,眼眸始终盯着沈玥,口中道:“嫣然,不必害怕,在她下手之前,我会救下你。”

——真的吗?!

沈嫣然心里发出质问,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裴玄似乎没有那么在乎她的死活,为了拿下沈玥,他可以接受她受伤,甚至放任她被沈玥伤害。

或许是沈玥两次拿她威胁,让裴玄不耐烦了。

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沈嫣然心里恐惧极了,浑身哆嗦的厉害,但她毫无办法。

作为一个只能被人保护的娇贵千金,一旦保护她的人放弃,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裴玄越走越近,手里的人质仿佛失去了价值。

沈玥眼底冷光一闪。

“嗤啦!”

一声布料撕/裂声突然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沈嫣然瞪大眼睛都懵了,只觉得肩膀突然一凉,沈玥松开了她的脖颈,却一把撕开了她肩上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裴玄骤然停步,眼里几乎喷火,“沈玥,你——!!”

“我本来不想用这招,是你逼我的。”

沈玥冷喝道,“阿婵,阿絮,抓住裴老夫人和裴思薇。”

两个丫鬟反应飞快,立刻扑过去,将半死不活的裴家母女抓在手里。

裴玄的注意力都在沈玥身上,根本没把两个丫鬟放在眼中,此时想阻拦都来不及。

“沈嫣然是你心上人对吧?我看得出来,你是有几分真心想娶她的,所以,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撕了沈嫣然的衣服。”

沈玥眸底透着寒光,“作为一个男人,你要眼睁睁看着吗?”

裴玄不怕沈嫣然受伤,也是真的有自信,在沈嫣然被掐死之前救下她。

但他是个男人。

男人都有占有欲和自尊心。

既然他喜欢沈嫣然,无论这份喜欢有多少,众目睽睽下,他就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当众被人撕衣服,名节有失。

这是在打他的脸。

屋子里这么多男人,一人一双眼睛看过,沈嫣然名节尽毁。

沈玥不用杀她,她也活不下去。

“嘶!”

屋子里陡然响起一片吸气声。

裴宗光、二房众人以及无数护院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沈嫣然。

她肩膀衣衫撕开了一片,肌肤毕露,莹润如玉一样。

裴玄怒不可遏,转头厉声。

“还不闭眼!”

护院下人们心惊胆战,赶紧闭上眼睛,扭头不敢看。

“咳咳。”裴宗光连忙咳嗽,老脸一红,随即羞恼地指责沈玥,“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贱人,这么卑鄙的手段也用的出来!”

“再卑鄙也比不上你们裴家人,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就是死在裴家,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沈玥冷笑。

就凭沈嫣然鸠占鹊巢,还想逼她做妾这一点,宰了她都不为过。

当然,只凭一个沈嫣然,还不够保险。

“阿婵,阿絮。”

沈玥直勾勾地盯着裴玄,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只要裴玄再动一下,你们就撕了裴老夫人和裴思薇的衣服。”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看着自己亲娘和妹妹,当众失节!”

“!!!”

裴玄瞳孔骤然收紧,这句话就像利箭一样钉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这甚至比直接杀人更狠。

裴玄可以对沈嫣然见死不救,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对生母亲妹见死不救,任由她们的名节被辱。

除非他的前途不想要了。

连亲娘和妹妹都保不住的男人,有什么脸面在朝为官?

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他。


裴玄正有火没地发,闻言大怒,“看见就看见了,嚷嚷什么!”

管家急忙说:“那些百姓一直在问,为什么要把嫁妆还回去,老奴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才来请教二爷。”

裴玄噎住了,“……”

这能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外头的百姓,他被逼着和离了。

沈玥不要他了?

裴玄恼羞成怒,“不会解释就不说,你不会把人赶走吗?”

管家苦着脸,“老奴赶了,但是围观的百姓太多了,嫁妆一时半会又送不完,赶了也没用啊。”

沈家以前可是侯府。

长房倾尽家产,给沈玥置办的嫁妆,不是个小数目。

足足二百八十抬,每一抬都压得严严实实,还有各种房产地契、金银珠玉、古董摆件、家具物什。

甚至还有一具紫衫木制的棺材。

三天前,裴府迎亲的时候,全京城的百姓都跑来围观嫁妆。

红床开路,棺材压阵,十里红妆。

当时不知道多少百姓感慨说,武安侯府是真心疼女儿,一辈子要用的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了。

就是皇家娶媳,太子妃都不见得有这么丰厚的嫁妆。

裴府更是觉得面上有光。

可当时有多高兴,现在要把嫁妆还回去,就有多难堪了。

沈玥进门后还没来得及整理嫁妆,两百八十抬原封不动,连家具都还在库房摆着,上面贴满了红绸喜字。

管家带着人匆匆拆掉了红绸,本想用板车悄悄送回沈家,结果一出府门就被眼尖的百姓看见,立刻围了上来。

从来只见嫁妆进门,没见过婆家往外抬的。

再加上沈家刚出事不久,京城里还沸沸扬扬。

百姓们自然猜到有猫腻,围着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管家驱了又赶,百般应付,结果人群非但没散,还越聚越多。

他只能火急火燎的回来请示。

“东西都清点好了吗?没少什么吧?”沈玥直接问道。

管家偷偷瞥了一眼裴玄,赶紧说:“没有没有,奴才都带人仔细清点过了,一个盆都不少。”

“那就好。”沈玥满意点头,又看向裴玄。

“让你府里的人把路让开,全部退到后面去,别堵在门口。”

裴玄脸色铁青,“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让外头百姓看见,该怎么议论裴家。

“当然不。”沈玥似笑非笑道,“还得带上裴老夫人和裴思薇,手里没个人质,我还不放心呢。”

至于沈嫣然,可以撇下了。

她觉得裴玄也没多把她当回事,这种时候,还是他们裴家自己人好用。

沈嫣然闻言眼睛都亮了,激动的身子发抖,强忍着不说话。

她才不管裴家母女的死活,只要沈玥不把她拖出去就行,被外头百姓看见,多丢人啊。

裴玄怒不可遏,“你敢?我说了会让你出去,就不会反悔!”

沈玥直言:“你说话跟放屁一样,我不信。”

裴玄差点噎死,“……”

“照我说的去做。”沈玥眸底闪过冷光,“你没得选。”

今日的裴府门前格外热闹,百姓们挤挤攘攘,探头探脑。

起因是有路过的百姓看见,裴府的下人偷偷摸摸地赶着几辆马车,往沈府方向去,车上盖着的黑布被风吹起,露出了几抬火红的嫁妆箱。

当时就有百姓认出来,那是沈府之前抬过来的嫁妆。

再一结合沈家现在的处境,百姓们顿时炸锅了。

“裴家这是要退亲?”

“婚事都办完三天了,还退什么亲,难不成是休妻了?”

“休妻也不用退嫁妆啊……”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越来越多的百姓都知道了,围在裴府门前看热闹。

裴家的马车差点动不了。

更有百姓在人群里叫骂,“沈家贪功冒进,害死了那么多边军将士,自家女儿却坐拥家产,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嫁妆说不定都是沈家贪污得来的,苍天不公啊。”

“皇上就应该抄了沈家!”

随着叫骂声,百姓们群情激愤,个个捏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为战死的将士伸冤。

被人群堵在路中央的裴府下人,满头大汗,急忙大叫道:“那都是沈家造的孽,跟我们裴家没关系!”

“我们二爷已经跟沈家小姐和离了。”

“各位冷静,不要连累我们裴家,我们也是无辜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

人群里立刻有人问:“裴家真的和离了?”

“为什么是和离不是休妻?沈家那么可恶,就应该休了沈家女!”

“没错,休了沈家女!”

裴家下人们万万没想到,说出和离的事,反而让百姓们更加愤慨。

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喊,“裴府有人出来了。”

百姓们齐刷刷看去。

只见裴府门前的下人仓惶退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火红的嫁衣,乌发凌乱,描绘着新娘妆的眉目精致又美丽,日光下灼灼生辉。

好一位红妆美人。

众人被这美色晃了晃眼睛,有人惊呼道:“她就是沈家女!”

“她挟持了裴老夫人!”

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沈玥手里抓着一个昏迷不醒、满头是血的老夫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分明就是裴府的老太君。

两个丫鬟紧紧跟在沈玥身边,手里同样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姑娘,看着像是裴府的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

沈家女疯了吗?她这是想干什么?

众人惊的目瞪口呆,眼看着沈玥和丫鬟挟持两人出了府。

此时,裴府门前的大街上已经被百姓围满了,连运送嫁妆的马车都被堵住,进退不能。

沈玥停下脚步,看着街上密密麻麻一片拦路的百姓,他们脸上愤恨的神情,显然对沈家满怀恨意。

“小姐……”阿絮脸上有些紧张。

这么多人,她们要怎么脱身?

裴家人也紧跟着从府里出来,裴玄走在前头,看到府外百姓拦路,他并不惊讶,停步望向沈玥的眼神里,有一种冰冷的轻蔑。

他倒要看看,沈玥要怎么在这些怨恨沈家的百姓面前,平安脱身。

两方人在裴府门前僵持。

一个裴府下人满头大汗的挤出人群,焦急地道:“二爷,前头的百姓越来越多了,马车出不去,这可怎么办?”


丫鬟恐惧的浑身打颤,话都不利索,“屋、屋子里没有……没有麻绳……”

“那是你的事。”沈玥冷冷看着她,“要我教你吗?”

“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两个丫鬟吓得连滚带爬,匆匆跑到隔壁小厅,将桌布、帐帘一把扯下来,用力撕成条状,再手忙脚乱地搓成绳子。

其他丫鬟更是瑟瑟发抖,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眼睛都不敢乱看。

自从半年前订婚,裴老夫人打心眼里就看不上沈玥,觉得她是民间长大没教养,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裴玄。

偏偏,裴玄又是沈玥父亲的手下。

为了攀上武安侯府,裴老夫人一边巴巴的定下婚事,一边又对沈玥嫌弃挑剔。

再加上一个嫉妒心重的裴思薇,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玥”性格温顺纯良,却没能得到善报,连裴府的丫鬟都敢瞧不起她,甩脸色、说闲话的不是一两个。

现在个个乖的跟鸡仔一样。

由此可见,欺软怕硬实属人的劣性根。

两个丫鬟哆嗦着将搓好的绳子拿过来,不敢看沈玥,颤抖着手将地上的裴老夫人、裴思薇和沈嫣然绑起来。

她们绑的是真紧,绳子都恨不得勒进肉里。

就怕沈玥不满意。

沈嫣然痛得眼泪都掉下来,想挣扎,却被两个丫鬟按住手脚,五花大绑。

她含泪抬头,神情楚楚可怜,眼底却藏着怨毒,“裴玄哥哥马上就过来了,他不会饶了你的——”

两个丫鬟大气不敢出,绑完人就躲到一边。

沈玥抓着沈嫣然的头发,将她和裴老夫人拖到桌子边,扔在地上,然后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我等着他来。”

沈嫣然痛得直发抖,眼里恨意更浓,却又不敢显露,强忍着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疯了吗?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沈府!”

现在沈府已经是二夫人,沈嫣然的母亲当家。

这是一句威胁。

沈玥继续喝茶,淡定地说:“无妨,我母亲少一根头发,我就削你一块肉。听说凌迟之法可以削上三千两百刀还不死,我正好试试。”

“你!!”沈嫣然浑身痛得一凉。

沈玥放下茶杯,转头看着她,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至于我想干什么,不是说了吗?你们串通一气算计我,我就拉着你们一起死啊,正好黄泉路上有伴,也省得寂寞不是?”

这话简直太有病了。

沈嫣然都吓哭了,眼泪鼻涕混着血往下流,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沈玥幽幽地道:“我听裴玄说,你和他相爱多年,一直不能在一起。现在好了,我让你们死在一块儿,尸骨都埋一起,再也没人拆散你们了,高兴吗?”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啊!!”

沈嫣然哭得大声,拼命摇头,眼泪都甩飞了。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爱他吗?有情人终成白骨,多让人羡慕啊。”

沈玥手指勾了勾下巴,恶意地挑眉,“难为你们多年狼狈为奸,费尽心思地算计我,我好心成全你们,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嘶。

此话一出,屋顶上隐隐响起抽气声。

转瞬即逝。

沈玥不经意瞥了一眼房梁,空空如也。

“姐姐,我是你亲妹妹啊……我怎么会算计你?一定是你误会了!”

沈嫣然一脸涕泪的争辩。

她现在落到沈玥手里,生怕沈玥一个不高兴将她杀了,因此拼命解释。

“不是我要嫁给裴玄的,也不是我要抢你嫁妆——是裴玄!是他非要娶我,嫁妆也是老夫人硬要塞给我的,这不关我的事啊!你放过我吧!”

沈嫣然在这个时候翻脸不认账,连躲在一旁的裴卫氏都惊呆了。

“沈嫣然,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明明是你……”

是你要让沈玥做妾的。

“关我什么事?你不要乱说——!!”

沈嫣然狰狞的打断,“我说的不是真的吗?明明是裴玄一直纠缠我,非要我嫁给他!嫁妆也是他说要给我,老夫人硬塞到我手里的!我凭什么要跟你们一起死,这不公平!!”

裴卫氏惊呆了,“……”

旁边的丫鬟们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这还是一向温柔亲切的嫣然小姐吗?

她竟然说这种话!

沈嫣然已经被恐惧冲昏头,她和裴玄有私情不假,却从来没想嫁给他。

裴府的家世并不高,只是祖上立了军功,赐了座将军府,在京城里勉强挤/入二流。

沈嫣然真正想嫁的是皇室,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

裴玄一直对她痴情恋恋不忘,她也没有直言拒绝,故作暧昧地吊着他,不过是个备胎而已。

但谁能想到,沈玥突然回京,武安侯府有了亲生女儿。

沈嫣然在京中的身价一落千丈,别说嫁进皇室,连几个原本对她有意的宗室夫人都不搭理她了。

武安侯府又突然兵败倒台。

人人都对沈家避之不及,只有裴玄痴情依旧。

这个原本看不上的男人,此时竟然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即使替代沈玥进门做正妻,沈嫣然心里也是不甘的,她怎么可能愿意跟裴玄一起死?

“是裴玄对我死缠烂打,是他逼我的……姐姐,你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勾引你的夫君?”

沈嫣然痛哭流涕,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裴玄他威胁我,说大伯父和堂哥他们没了,我要是不嫁给他,他就要在朝堂上攻讦沈家,让我父亲一起获罪,我真的是被迫才嫁给他的,我根本不喜欢他,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嘶!

屋里的裴卫氏和丫鬟,屋外的护院下人,眼睛都瞪突了。

沈玥眉轻挑。

“可裴玄跟我说,你和他是两情相悦。”

沈嫣然瞪大眼睛,一副受了屈辱的表情,她尖锐的大叫:“他胡说——!我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我心里喜欢的是太子殿下,要不是沈家突然兵败,我本来都要进东宫做太子侧妃了,怎么可能嫁给他!!”

她情绪太激动,声音太尖锐响亮,以至于连屋外急促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啪啪啪。”

沈玥鼓了鼓掌,“原来你想做太子侧妃,真有志气,哪怕是东宫的妾,但也比裴玄的正妻值钱。”

“你说是吧,裴将军?”

沈玥笑吟吟地转头,看向房门外,脸色铁青僵立的男人。


京城里的正规人牙贩子,都是在官府里备过案的,他们和那些私自拐卖的人贩子不同,属于是官府许可的正规产业,主要工作就是发卖各种奴仆。

其中有自愿卖身为奴的百姓,也有高门大户里卖出来的下人,还有不少因家中获罪,沦为官奴的人。

这些人都是人牙子手里的“货”,根据品相和能力,价格不一。

沈家曾经是侯府,实打实的勋贵世家。

府中所用的下人,大多都是家生子,最不济也是经过仔细调/教和培养的,和外头卖的奴仆自然不一样。

二夫人一口气把清漪院里的丫鬟婆子全卖了,还有很多洒扫粗活的下人,甚至连他们同在府里的家人都没放过。

光是发卖这些人,她就狠狠赚了一大笔。

人牙子当然不会拒绝这种生意,毕竟货色好,随便倒卖一下都能赚大钱。

漂亮的丫鬟可以高价卖进青/楼,手脚麻利又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婆子下人,也同样很抢手,京城里多得是想买仆人的人家。

沈玥回来的已经很快了,但依然有清漪院被卖出去的丫鬟,被人牙子转卖进了青/楼。

剩下的人想要重新买回来,也不可能是原来的价格。

阿絮咬紧牙,“这才两天时间,怎么就被卖到楼里去了?也太折辱人了,夫人一向爱护院子里的丫鬟,要是醒来知道了,肯定很难过。”

“夫人待下宽厚,丫鬟们吃穿用度都不差,个个养的水灵,被卖进青/楼也不奇怪。”

阿婵恨恨道,“但是人牙子买了人,一般都得花些时间寻找买家,这么快就被卖进楼里,肯定就是二夫人吩咐的,故意磋磨夫人身边的人。”

“三倍价格,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

两个丫鬟说归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仔细小心的给沈玥上着药。

沈玥眼神泛冷,扬声对门外的护院道:“你带人去库房拿银子,找到那几个人牙,就说三倍价钱可以,但要把那几个卖进楼里的丫鬟一起赎出来,赎身的钱我们出。”

阿絮惊的手抖了一下,“小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没关系,按我的话去做。”

沈玥语气冷然,“都是母亲身边忠心之人,没有被牵连磋磨的道理,必须把人救回来。至于花了多少银子,我自然会找卖他们的人,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是,小的明白了!”

门外的护院精神一震,高声应下。

有了小姐这句话,他们就有了挺直脊梁的底气,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小姐在,他们效忠的沈家就在。

护院刚想走,沈玥忽然道:“慢着,从人牙手里拿回身契后,不要把人带回沈府,送他们去蒋府老宅,就说是我吩咐的,把蒋府的宅子收拾出来,留在那边。”

护院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立即应下了,随后匆匆离开。

康嬷嬷带着明玉三个丫鬟,给沈夫人喂完药,又用烈酒反复擦身,终于让沈夫人的体温慢慢降下去。

三个丫鬟都在床边守着,康嬷嬷刚走出里屋,就听到沈玥这番话。

“蒋府的老宅已经空置十几年了,还是蒋家人在京中时住过的,如今只有几个老仆人打理,小姐收拾它做什么?”

康嬷嬷十分疑惑。

蒋府那处老宅,既是蒋家的祖宅,也是沈夫人自幼长大的地方。

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蒋家也早已经迁出京城,定居南郡,没有圣旨特许,轻易不得离开,这些年都没有回京住过。


裴玄一怔停住。

裴老夫人惊了惊,随即怒道:“你说什么?那个贱人没死,她竟然装死骗我?!”

“真的是诈尸!我看的真真的,她还杀了杜嬷嬷,满地是血,好可怕……”周嬷嬷满脸惊恐狰狞,嘴里颠三倒四。

她亲自检查过,沈玥当时明明断气了。

死而复生还杀人。

这不是诈尸的恶鬼,回来索命了吗?

“老夫人救我——!!不是我要杀她的!不是我啊!”周嬷嬷吓得魂不附体,跪下抱着裴老夫人的腿,鬼哭狼嚎。

“简直荒谬!”

裴老夫人不相信诈尸的鬼话,气得冒烟,“肯定是那个贱人故意装死,想吓唬我,她还敢在府里伤人?”

裴玄皱眉,“周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周嬷嬷涕泪横流,口不择言道,“是夫人死不瞑目,回来报仇了!太可怕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裴玄听得恼怒,眉心紧拧。

周嬷嬷平时就有信口开河的毛病,如今是越发不中用了,这样荒唐的话也敢说。

裴玄拂袖往外走,他要亲自去看看,沈玥到底死没死。

还没走出门,听到动静的裴思薇匆匆跑来,脸色发白。

“二哥,我听说沈玥诈尸了,是真的吗!”

她不会来找她索命吧?

裴老夫人恼怒,“诈什么尸,那个贱人装死骗我,还敢在府里装神弄鬼!”

“装的?”裴思薇一愣,然后也怒了。

“她也太过分了,竟然装死,娘,我们可不能轻饶她!”

裴玄厉声道:“你们给我待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去找沈玥的麻烦!”

裴思薇不忿地跺脚,“二哥!”

裴玄盯着她,深黑的眼瞳里微带血丝,看起来可怖,“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裴思薇后背一凉。

裴玄甩袖就走。

裴思薇回过神,委屈的眼都红了。

“娘,你看看二哥,他竟然为沈玥吼我,他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不会,你二哥心里有人,他看不上沈玥。”裴老夫人也惊讶儿子的态度,却还是语气坚定。

“可沈玥长得跟狐狸精一样,最会勾引男人了!”

裴思薇一想到她那张脸,就嫉恨的抓心挠肝,恨不得剥下来,贴在自己脸上。

裴老夫人不以为然,“再勾人也是罪臣之女,你二哥志向高远,哪会看上她?你别闹了,听你二哥的话。”

裴思薇只好偃旗息鼓。

另一边,沈玥接收完脑中记忆,眼前阵阵发黑。

“这身子也太弱了……”

她捂着刺痛的喉咙,一边咳嗽,一边走到桌前倒水。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窄袖劲装的男人走进来,俊美的脸上笼罩寒霜,进屋看到地上的尸体,他冷厉的眉峰拧紧。

“你真的杀了杜嬷嬷?”

杜嬷嬷脸上凝固着惊愕,显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死了。

裴玄狐疑看着她。

一向温顺乖巧的少女,有这样的本事?

这男人谁啊?

沈玥有些茫然看着他,在脑海里一阵翻找,恍然大悟。

噢。

原来是她新婚丈夫,裴玄。

不怪她如此陌生。

回京半年,她和裴玄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婚事也是父母之命。

三天前两人大婚时,刚拜完堂,沈家兵败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裴府上下乱作一团。

裴玄连盖头都来不及揭,就匆匆进宫了,把她一个人撇在新房里。

直到她被裴老夫人下令勒死,这位新婚丈夫,才终于现身。

裴玄剑眉皱紧,发现她竟然在……走神?

他语气变得冰冷,“我在问你话,为何杀了杜嬷嬷?”

沈玥反问道:“大婚三天,这就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这丈夫是来讨债的吧?

沈玥脑袋还有些晕,喉咙也刺痛难受,她索性坐下来,指了指脖子上乌紫的勒痕。

“你的眼睛是瞎了,这么大的印子看不见?还要问我?”

裴玄当然没瞎,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勒痕。

那么深,显然是冲着要她命去的。

这事是裴老夫人不对。

裴玄语气缓了缓,“母亲性情冲动,并非有意,我已经说过她了,你别放在心上。”

“将军真是大度。”沈玥嘴角讥诮地扬了扬,“自己妻子差点被人勒死,一句性情冲动就算完了?”

连声歉意都没有,还“让”她别放在心上。

裴玄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解释,“沈家兵败后,朝野民间群情激愤,纷纷说要严惩,母亲也是怕你连累我,才出此下策。”

“我理解。”沈玥嘲讽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想撇清关系也很正常。但一上来就夺人性命,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那你想如何?”裴玄有些不悦,“母亲是长辈,难道还要给你道歉?”

道歉?呵呵,原来沈玥一条性命,在他眼里,连一句道歉都不值。

“不说这些了,我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裴玄只当她受了委屈,不想跟她计较,“沈家的罪行你也知道了,母亲想让我休妻,我没答应。当初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我说过要护你一生,但眼下这个情况,我也得避嫌,只能先委屈你了。”

沈玥恍然,眸色微冷,“原来还是你害的。”

她就说嘛。

不想被连累,大不了夫妻和离,哪犯得着把人勒死。

原来是裴玄不同意,裴老夫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人弄死了。

裴玄沉沉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我准备,让你堂妹嫣然代替你,成为我的夫人。而你作为妾室,留在裴府。”

沈玥顿感荒谬,抬眸看着他。

“你要贬妻为妾?”

“不是贬。”裴玄沉声道,“我和你的婚事定的仓促,你又自小不在京城,知道你我婚约的人不多。如今,你父兄都是罪臣,我不能再娶你做妻子,就当做三天前我娶的人是嫣然,而你是后来抬进府的。”

言下之意,她的婚约,她的身份,包括她带来的巨额嫁妆。

都归了沈嫣然,跟她毫无关系。

沈玥讥讽地笑了,“将军这一招鸠占鹊巢,比贬妻为妾还狠啊。”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看戏似的黑衣人,其中一个忽然举起手。
“慢着!”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黑衣人对沈玥说:“我们只是路过,你突然拉我们下水,害我们得罪裴将军,这不合适吧?”
裴玄一怔眯起眼,他们不是沈玥的人?
沈玥反问道:“所以,你们只想白看戏,不想帮忙?”
黑衣人理直气壮,“我都不认识你啊,为什么要白帮你?有好处吗?”
“……”沈玥被他的无耻震了一下。
她无语地说:“你人都站在这了,不帮也得帮吧,不然你以为裴玄会放过你?”
家丑不可外扬啊。
裴玄忽然道:“只要两位不干涉裴府家事,现在尽可离去,裴家绝不阻拦。”
沈玥立刻看穿了裴玄的用意,只要这两个黑衣人一走,她被裴家人团团包围,插翅也难飞。
搞不好真要鱼死网破。
那就太亏了!
沈玥毫不客气地说:“裴家连恩将仇报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见人品不怎样,秋后算账的机会多得是。”
裴玄眼里怒火直烧,没有跟她争论口舌,对两个黑衣人沉声道:“此事本就与两位无关,我也无心追究你们为何藏身将军府,就此离去,我保证,一切既往不咎。”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傻子才会信他的话。”沈玥又说。
裴玄:“……”
他再压不住怒火,朝沈玥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黑衣人听得津津有味,脑袋左转右转,面具下露出一双发亮的眼睛,仿佛在说:
——打起来!打起来!
这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沈玥直接亮绝招,“你不是想看戏吗?现在走了好戏就没了,留下帮忙,我保你还有戏看。”
“真的?”黑衣人立刻来劲了。
“什么戏?”
“反目成仇,撕家大戏。”
沈玥挑了挑眉,“我是主角,我来演。”
黑衣人愣了愣,顿时乐了,“成交,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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