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背景里的棕榈树似乎过于静止,像某种循环播放的屏保画面。
物业监控室充满显示器的幽蓝冷光。
保安拖动进度条的手突然顿住,21:47分的夜视镜头里,沈铎刷卡进入小区后径直走向地下车库。
但当我们调取车库监控时,却发现对应时段的视频文件显示“数据损坏“。
“像是被强电磁脉冲干扰过。
“技术科警员盯着波形图,“但民用设备不可能有这种......“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在尖叫——监控画面右上角闪过半张人脸,那个穿着沈铎西装的男人,左耳后没有那颗朱砂痣。
——暴雨将落地窗切割成模糊的色块,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洇开深色水痕。
刀疤男人用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指点着平板,视频里沈铎的喉结在公证处顶灯下滚动,像一尾濒死的鱼。
“沈太太仔细看看右下角。”
他咧开嘴,金牙缝里卡着血丝,“您生日当天,沈总可是特意换了新袖扣。”
那对威尼斯琉璃袖扣泛着幽蓝的光——正是我上周在珠宝店失窃的那对。
暴雨声中,催债人的呼吸带着腐肉气息:“两千万,或者……”他忽然扯开衬衫,胸口文着串数字,正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玻璃幕墙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倒影中我的脸被切割成七块。
催债人油亮的头皮贴近我耳侧:“沈总说您最喜欢看《楚门的世界》,这场戏够不够真?”
我撞开书房暗门时,绿萝根系正从景德镇瓷盆里爆裂而出。
保险柜第三层躺着结婚证,塑封层里的芯片突然开始闪烁。
十年前沈铎在拉斯维加斯替我戴婚戒的手指,此刻在视频里签出完全陌生的笔迹。
“这是声纹公证。”
技术员将频谱图投射在雨幕上,沈铎那句“我愿意”的波形竟与上周电梯监控里的咳嗽声完全重合。
催债人踢翻的茶几下层,滚出半瓶妊娠期复合维生素——我从未怀孕。
暴雨在23:59分骤然停歇。
手机自动跳转到沈铎设置的纪念日屏保:我们相拥在圣托里尼落日里,他腕表镜面反射的玻璃幕墙上,赫然映着十二个举着长焦镜头的黑衣人。
---冷库白雾漫过防弹玻璃,三十七支蓝色药剂在金属托盘上排列成染色体图谱。
心理医生的白大褂领口露出囚服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