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呼叫的界面再次跳了出来,她摁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抬到耳边时手腕有些微微发颤,那头一接通就传来一个声音:
“姐姐。”
她喉头发颤: “是我。”
她头脑发胀,或许是早上服用的药物起了副作用,她无法集中注意力,也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
总之,周仰光很快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微卷的长发有几缕微微向上翘着,白皙的脸颊晕染开两抹潮红,目光紧紧贴在她身上,羞涩的站在她面前。
昭禾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恍惚起身,道: “是我让你来的?”
他轻轻点头,“是。”
她刚想迈出一步,大片被驱赶的白鸽从他们中间穿梭而过,她微微眯起眼眸,往后退了好几步。
白鸽的最后一片羽毛散去,周仰光已经站在了离她相当近的地方。
她抬手就可以摸到他的脸。
跟当年那个孩子相比,他变了很多地方,也有很多地方没变。
他已经变得高大,露出来的手腕显露出力量感,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眼神却依旧清澈单纯,透着几分当年的稚气。
她为什么会让他来呢?
一阵寒风吹刮而来,昭禾顺风看去,那些保镖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的方向,仿佛在无声的警告着什么。
她想起来了。
“带我走。” 昭禾在风中轻启苍白的唇,声音更加清晰: “你可以带我走吗?”
在她迈开步伐的一瞬间,那些人也跟了上来,她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周仰光直接将她背了起来,大步穿过了街道。
他不明所以,却没有停下脚步。
她趴在他的背上,冷风不断从她的发丝穿过,她因药物而狂跳不止的心跳逐渐平息,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
“对不起。”
昭禾轻声道。
她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就连道歉,也是等到后知后觉才想起来。
“为什么道歉?” 周仰光问道。
她回想起那一年,医院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他想见她,她却无法到场,总是天真的认为还会有下一次见面机会。
“你那个时候等我... ...一定等了很久吧。”
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 周仰光低着头,低声道: “我已经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