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诗诗陆昶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流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然。只要你没有看走眼,我觉得身世背景并不会成为他的障碍,何况,若他真成了你的夫君,镇国将军府不就是他的靠山。”林诗诗肯定的道。虽然镇国将军府如今已经是毫无影响力,但听起来名头还是有三分。陆珊珊连连点头。“林姐姐,可是母亲非让我与毛三公子相看,这可如何是好?”陆珊珊欣喜之余,又思绪万千。“你对王公子可是还有所顾虑?”陆珊珊蹙起眉,她怎么能没有顾虑。“他一个穷书生,在京城得靠卖字画谋生,如果万一他明年不得中,我该何去何从?我已经十五岁了,肯定等不了他下一次的。”“你顾虑得也是,女子的青春年华就这几年,再说,你若等他,被人知道了,名声就毁了。你身子又不好,跟着他,吃不了那些苦。”林诗诗站在陆珊珊的立场,分析道。陆珊珊被人说中了心里最担...
《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自然。只要你没有看走眼,我觉得身世背景并不会成为他的障碍,何况,若他真成了你的夫君,镇国将军府不就是他的靠山。”林诗诗肯定的道。
虽然镇国将军府如今已经是毫无影响力,但听起来名头还是有三分。
陆珊珊连连点头。
“林姐姐,可是母亲非让我与毛三公子相看,这可如何是好?”陆珊珊欣喜之余,又思绪万千。
“你对王公子可是还有所顾虑?”
陆珊珊蹙起眉,她怎么能没有顾虑。
“他一个穷书生,在京城得靠卖字画谋生,如果万一他明年不得中,我该何去何从?我已经十五岁了,肯定等不了他下一次的。”
“你顾虑得也是,女子的青春年华就这几年,再说,你若等他,被人知道了,名声就毁了。你身子又不好,跟着他,吃不了那些苦。”林诗诗站在陆珊珊的立场,分析道。
陆珊珊被人说中了心里最担忧的地方,真真的十分动容。
“林姐姐,你太懂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林诗诗叹口气,坐下来也十分忧愁。
“要不,我就先答应母亲去与永定侯府的三公子见面,只不过把事情拖一拖,再有半年,恩科就开考了。只是,我这样,会不会被人说……”陆珊珊瞅着林诗诗试探道。
“珊珊,还是你脑瓜子好用。这样,你就有了保底,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林诗诗恍然大悟,赞赏这真是个好主意。
李珊珊见林诗诗并没有不屑,放下心来。
她需要找一个人支持她,给她做掩护。而林诗诗就是很好的人选。
果然,当她提出想带林诗诗去见见王公子的时候,林诗诗欣然应允。还说她们两个年轻姑娘与外男相见,被人撞见不妥。
“珊珊,我找个嬷嬷给你,你以后但凡要与王公子相见,你便去找她相陪便是。”
陆珊珊抱住林诗诗的胳膊,感动道:
“林姐姐,你对我真好,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不让你失望。”
“珊珊,我们本就是姐妹,分什么你我。王公子以后高就了,也是我们的脸面。等你成亲,我定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吃不了苦的,就等着做宰相夫人吧。”
等陆珊珊收获满满的走了,张妈妈有些不解的道:
“小姐,你真要帮着她?这可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张妈妈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必得推波助澜一把,才能断了她前世的好姻缘。
再说,她今天可没花费一金一银,要是上世,她早就拿几百两银子给她,让她尽管去资助那潜龙在渊的王寂川了。
至于那空口无凭的嫁妆,那就更虚无缥缈了。但是给她的嬷嬷,倒是真的要给她好好准备一个。
林诗诗让张妈妈去打听打听那永定侯府的三公子如何,前世,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毛三公子后来娶了一个户部小吏家的姑娘。
很快就打听到了毛林海的各种信息,永定侯府子嗣旺盛,嫡子就有四个,庶子三个,可算是一个大家族。
子嗣这么多,对家财来说,可未必是好事,一碗粥这么多人来分。但这永定侯府,嫡子有两个在朝廷为官,毛林海也是个举人,只不过年岁尚轻,府里不急于让他从仕,继续供他学习,希望能考个进士。
这么看来,倒是十分旺盛的一个人家。
余氏还是很有眼光的。
兄弟们都有出息,以后都有照应。而陆珊珊只要能生的一儿半女,地位也是稳的。
林诗诗让春雨带着嫁妆单过去清点,至于田契房契银票存单金银器等贵重的,林诗诗就贴身放在了自己的屋内。
她觉得陆昶都能派两个暗卫在林府,那北院肯定是有暗卫的,放在这里,比较安全。
陆昶总不会抢自己的嫁妆吧。
“林姐姐,林姐姐,我要见你……你们让我进去,我是府里的大小姐,你们敢这么对我,林姐姐……”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说话的人气急败坏。
陆珊珊的声音。
丫鬟们都清点嫁妆去了,林诗诗只好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院门口,一个小厮挡着陆珊珊不让进来,任凭她说啥都不行。
林诗诗心里乐开了花,这里果然安全。
“珊珊,你怎么过来了?”
林诗诗忍住笑,走了过去。
“大嫂,你看看这些人,连我都不让进。你得去跟大哥说说,这样的下人就得发卖了。”
陆珊珊气呼呼的道。
林诗诗客气的对小厮道:
“这是府上的大小姐,来找我的的。”
小厮立马肃正,道:
“大奶奶,大爷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不是院里的人,谁也不让进。”
“我让人进来,也不能进?”林诗诗也不生气,只是也十分惊讶。
小厮有些为难,依然坚持道:
“小的得问过大爷。”
陆珊珊眼里蓄泪,委屈的道:“大嫂……”
林诗诗正要安慰她几句,陆昶远远的走了过来。
“安东,过来找大奶奶的,就听大奶奶的安排。”
“大哥!”陆珊珊喊得勉强。
她以前是真没来过北院,与这种兄长很生疏,没想到他的下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就这样,林诗诗把陆珊珊接了进去。
林诗诗一路都在心里乐,这些人,她以后若是不愿见,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陆珊珊则满脸的恼怒。
她刚才先去的陆旭沈玉娇那里,本以为沈玉娇嫁给陆旭,得偿心愿,肯定是蜜里调油,满心欢喜,结果,去了以后,陆旭在书房,沈玉娇在摔东西出气。
“呜呜呜,你二哥心里还在惦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哪里不如她,他这样羞辱我。”
沈玉娇心里的委屈又不能说,跟公婆吃早膳的时候,还得掩护着。
这下见了陆珊珊,才找到了知心人,委屈的哭诉起来。
圆房的时候,竟然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搁谁谁不伤心,关键是陆旭醒来后,他不仅不认,还说沈玉娇有毛病。
一点都没有要哄着她的意思。
其实,只要他愿意说两句服软的话,说喝醉了胡说八道,以后心里只有沈玉娇一个人,在贬低林诗诗几句,她这口气不就出了。
可陆旭,好像比沈玉娇还生气,还跑去书房了。
陆珊珊只好安抚道:
“二嫂,二哥与林诗诗的事情,你之前也是知道的,他一时之间,可能还没有放下,只要你一心对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好,你给他一点时间。”
“我也不是不愿意给他时间,我就是太伤心了。呜呜呜……”沈玉娇哭得梨花带雨的。
“二嫂,男人嘛,他是要面子的,你这样戳破他,他哪里还有面子,他内心对林诗诗是爱恨交加的,你要激起他对林诗诗的恨,而不是提醒他 ,他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陆珊珊劝解道。她心里也没底,陆旭会不会忘掉林诗诗转而喜欢上沈玉娇。
在之前的几年里,沈玉娇可没少下功夫,可陆旭就是一门心思在林诗诗那里。
男人都爱美人,林诗诗长得多好看,千里挑一的好看,人群中一眼能看见的那种。
下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道:
“小姐,陆大公子还说,在咱们府外安排了两个守卫,您平时有事,吹一下这个哨子,他们就会出现。之前咱们府门口闹乞丐的事,他们顺手处理了。”
说着,将一个小巧的黑色小鸟状的陶瓷哨子给了林诗诗,林诗诗看着那黑溜溜的东西,一时有些出神。
乞丐?原来是他在暗中相助。
张妈妈见陆昶如此知冷知热的,心里的忐忑少了不少。
“小姐,珊珊姑娘来看您了。”有丫鬟过来隔着帘子道。
张妈妈一直不太喜欢这个陆珊珊,特别爱占小便宜,不知道从林诗诗这里顺走了多少东西。
一年到头,陆珊珊的衣饰、胭脂水粉,都是林诗诗这里出的。府上虽然有统一置办,但林诗诗给的更好啊。
明明只比林诗诗小一岁,却天天仗着自己小,厚着脸皮各种要。偏偏林诗诗对她来者不拒。
“小姐……该不会是现在天冷了,来跟小姐要九华庄园的吧?”张妈妈有些担忧。
林诗诗笑了,轻声道:
“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去那里享用,不会给了别人。”
“林姐姐!”一声骄里娇气的声音,人也旋即进来了。
陆珊珊披着粉红色绣花夹棉斗篷,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珊珊来了,坐。”林诗诗笑着招呼。
这个妹妹可不简单,上世,她看上了来京赶考的一个叫王寂川的考生,与人暗暗有了来往。
但余氏不同意,说那王寂川出身太平庸,在京城没有家族根基很难出头,嫁过去受罪。要给她相看永定侯府的公子。
陆珊珊当时就跟林诗诗哭诉,说那个王生有多出色,连陆旭都对他的学问钦佩不已,他这次会试期间突发疾病,不然跟陆旭一样会考中进士。
林诗诗当时随着她偷偷去见了王寂川,果然一表人才,虽穿着普普通通,但仪态非凡。
林诗诗当时就问她:
“他虽然仪态非凡,但也未必一举得中。就算一举得中,若不能在京谋得差事,你愿意随他去外地?”
陆珊珊摇摇头。
“母亲不是也在为我相看嘛……”
原来是一只脚踏两只船。可当时的林诗诗却毫无原则的站她。
“林姐姐,我是真心喜欢他。何况我的身子骨你也知道,嫁入那些高门大户,我若在子嗣上出了问题,难以立足。现在王生是低谷期,我若真心待他,他以后自然会对我好。”
好几个大夫都说过,陆珊珊的身子,在子嗣方面只怕十分困难。那余氏也是清清楚楚的,所以,这只是母女两个在套路自己?
林诗诗当时对陆珊珊的远见十分支持,帮着她与王寂川暗中来往,出了不少的钱财。
后来被余氏发现了,余氏“生气”的道,“原来是你在帮她,怪不得她不听话去相看。永定侯府那么好的门第,陈夫人都点头答应了。诗诗,珊珊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劝着点,以后她要跟那么穷的人在一起,你可是要帮她?”
林诗诗觉得自己欺骗了姨母,心里十分愧疚。也担心因为自己的暗中支持,真的让陆珊珊错过了其它的富贵人生。
就这样,林诗诗不知不觉就卷入其中,承诺以后给陆珊珊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定然不会让她过苦日子。
这个王寂川运气不错,本来错过了会试,三年后才能再考,但皇帝想多招揽年轻人才,开恩科与次年加试一场。而他不负众望,考取了探花,陆珊珊的嫁妆,则由林诗诗给她出,风光出嫁。
“无妨,等外祖父和舅舅回来再说,我们这次来,也想住上几天再走。”
林诗诗开始逗弄邦哥儿。
张大媳妇一家都是周氏找过来的人,丫鬟松儿是去年新买的,结巴刘嫂子在这里倒是干了很多年了,但她平时只顾埋头干活。
林诗诗与周氏东聊西聊,这个舅母比她也只大了四五岁,以前林诗诗在余家的时候,与她相处过两年,所以两人很熟。
周氏比较小气,但人很勤勉,平时也比较话唠。外祖母过世之后,林诗诗没有提起过外祖母要给她添嫁妆的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余家,以后也都是余文铭的。
对此,周氏十分欢喜,待林诗诗反而比外祖母在的时候还要真诚几分。
周氏爱闲聊,又没把林诗诗当外人,把余家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比如祖父余德友告老之后喜欢去钓鱼,爱抽旱烟,最近总咳嗽等等琐事,都跟林诗诗讲。
“诗诗,一会你舅舅回来,他要是说你两句,不要跟他计较。家里收到你送过来的信,说和大公子定亲了,大家很高兴,就你舅舅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你翅膀硬了。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看不上这桩婚事,要我看,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很好。”
周氏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林诗诗的婚事。
“话又说回来,估计是你姨母太喜欢你,想让你跟二公子成亲。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额,大公子也不是外人,都是一家人。以前是一家人,以后更是一家人。”
“你舅舅现在也不在学馆好好教书,背着你外祖父在外面不知道搞什么,也不让我说。好像是跟了一个彭总管,是什么八王爷的人,还说会赚大钱,我就担心别被人骗了,反正家里的银子我是不给他往外拿。你姨母许久不来,要是她来,还能帮我说叨他几句,他就听你姨母的话。”
八王爷?林诗诗没想到从周氏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我看以后光耀门楣的事,得靠邦哥儿了。你外祖父不让娶妾,家里干干净净的,省了很多心。女人啦,一辈子就那么点盼头。”
周氏自嘲道,一个人絮絮叨叨了许多。
两人说笑一番,余德友被下人叫了回来。老头子精神矍铄,身板硬朗,见到林诗诗十分开心。
看着外祖父一向板正的脸上笑出褶子,林诗诗心里不禁想,外祖父不让舅舅娶妾,那他自己会娶妾吗?
母亲和姨母是一个娘生下来的吗?
可她根本开不了口。
余德友倒是翻出了沈嬷嬷的住处,春雨拿着地址坐着马车赶紧出发了。
余德友对林诗诗的亲事满意,问了又问。
林诗诗道:
“外祖父,姨母因为这个亲事,对诗诗不满。还说外祖父偏心,当初让她做妾。外祖父,姨母以前是镇国将军府的妾吗?”
余德友仿佛胡子被人揪了,瞪圆了眼生气道:
“陈年旧事,提它干嘛。”
“姨母连对去世的外祖母也有埋怨,外祖父,你们当时为何让姨母做妾?”林诗诗问道。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以后她是你姨母,也是你婆母,你孝敬着她便是。”
余德友瞪胡子道,却并不多说。
“哦,诗诗知道了,诗诗是担心,过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姨母心里有怨怼。”
“她现在是镇国将军府的主母,还有什么不满意。”
余德友显然不会提过去的旧事。
陆昶胸襟大敞,面色潮红,林诗诗一见,心知有异,赶紧掉头就走,门从里面怎么也打不开了。
“春雨,春雨……”
春雨送她到别院大门口的时候,就被别人叫走了。
如今无论怎么呼喊,不仅无法将人叫回,反而刺激了陆昶。
他猩红着双眼,瞳孔里燃烧着滚滚情欲。
他本就是武官,如今又处于失控状态,林诗诗哪里反抗得了。
……
她被他弄得几欲昏厥过去。
当余月扶带着几个贵客过来,“偶然”撞见的时候,林诗诗羞愤交加,意欲寻死,加上身体的不适,竟真昏死了片刻。
前世,秋云去叫府医。府医来了,后面却还跟着几十个来府上赴宴的宾客,包括镇国将军府家主陆怀喜。
陆昶被陆怀喜当场甩了两个大嘴巴,关进祠堂。
余月扶对宾客抱歉道,府上发生了丑事,招待不周云云。随着宾客散去,这桩丑事遍布了京城。
林诗诗无颜苟活,趁着丫鬟不备,几次寻死觅活。
之后还是陆旭跪在她面前,求她为了他活着,如果她去死,他也不活了。还说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娶她……
陆怀喜的意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男未娶女未嫁,那就让陆昶娶了林诗诗。
陆昶答应了。
可林诗诗不愿,宁死不从。
从小带大林诗诗的张妈妈私下劝了林诗诗好多回。
“小姐,你与二公子都是好孩子,可是老天不让你们在一起。大公子虽然冷心冷情了一些,但他后院干干净净的,人长得也好,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四品的中郎将,你嫁给他,好好过日子,不会差的。”
“小姐如今名声坏了,二公子就算对你有情,可老奴觉得,这事……难……”
张妈妈不方便说别的,毕竟余月扶是林诗诗的姨母。
林诗诗对陆昶只有恨,觉得是他毁了自己,怎么可能嫁给她。她赌咒发誓,哪怕去庙里当尼姑,也不会跟他成亲。
余月扶半抱着她,欣慰道:
“诗诗,咱们不嫁他,他就是个恶魔。张妈妈,你以后休要再提。等这事过了,我就让旭儿跟你成亲。”
林诗诗哪里知道,余月扶不过是哄着自己,好借着这件事,将陆昶置于死地。
见陆昶被陆怀喜关入祠堂就没了下文,余月扶把林诗诗的舅舅、外公都叫了过来,又把陆家的族长喊了过来,说必须惩治坏人,给林诗诗一个交代。
林诗诗的舅舅,也就是余月扶的弟弟余文铭,后一蹦三丈高,说如果不公正处理,就要去宁海,把林家那边的人也叫过来……
一众长辈的意思,包括林诗诗的外公,是希望陆昶与林诗诗能将错就错成亲,可因为林诗诗抵死不从,最后只能惩处陆昶。
陆昶被家法处置,打了个半死,之后被驱逐出府,远赴西北。无皇命不能回京,无父命不能入府。
至于镇国将军府的宗子之位,自然也不可能是他的了。
而春雨户主不利,被余氏发卖了。余氏把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忍冬拨了过去。
事情被处理了,却剩下满地狼藉。林诗诗心中十分忐忑,又带着几分希冀。
她是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但是,二表哥说了,一定会娶她的。
并且,父母亡故,给她留下巨额嫁妆。她的母亲当年未雨绸缪,在林诗诗进京时,就在京城购置了大量的不动产,宅子、庄子、铺子,钱庄里存的金银就多达十万两……
张妈妈见林诗诗一意孤行,悄悄的叹气。
“姨母,表哥今天不在府上吗?”
林诗诗怯怯的问余月扶。自从陆昶离开京城,陆旭就对她避而不见。
余月扶还没有开口,余月扶的女儿陆珊珊斜着眼睛看她一眼,在旁边插话道:
“表姐,你老找我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哥刚考中进士,应酬多吗?再说,表姐现在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该避避嫌了。”
以前,陆珊珊是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如今,她这么说了,余月扶也没有斥责半句。
这是明晃晃在嫌弃她。
林诗诗不傻,回去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要离开镇国公府。
余月扶赶紧过来安抚她,道:
“诗诗,你怎么可以走,旁人还以为你在这里受了委屈。你表哥这些天心思都用在应酬上,这关系到他的仕途,他不是有意冷落你。你也知道,上次那事以后,你姨夫对你心里是有气的。你且等等,等旭儿进了六部,你姨夫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你们的婚事了。”
林诗诗那会一门心思都在陆旭儿身上,又岂会舍得真走。
她被安抚了下来。
当天,陆旭从外面醉醺醺的回来,去了林诗诗的云舒院,他粗暴的拉着林诗诗,撕扯她的衣服,说你找我?我看你是想男人了吧。
林诗诗当时就气哭了。
等酒醒了,他又过来道歉,说自己喝醉了言语无状。又说他每天都很痛苦,想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过。
在姨母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林诗诗为了讨得陆府上下尤其陆怀喜的欢心,将京城六家日进斗金的林家丝绸铺,西郊两个占地几千亩的大庄园,交给了余月扶。
又出资万两,将镇国将军府里里外外修葺了一番。
可就算这样,陆旭也经常在言语中折磨她,有一天在书房就把她强要了,她反抗,他却发狠的道,你都跟别人做过了。事后又抱歉,说自己嫉妒得发疯,是太爱她。
他变得粗鲁,喜怒无常,也经常见不到人。
余氏避重就轻的说,男人心用在仕途上是好事,这以后有了出息,女人不也跟着荣光么。
张妈妈出去给她抓药,回来说,看见陆旭陪着吏部尚书的嫡女沈玉娇,进了一家脂粉铺子。
“沈玉娇?”
沈玉娇是镇国将军府上的常客,她爱慕陆旭,这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之前,陆旭对她却是无意,导致沈玉娇对林诗诗敌意很大。
如今,他们竟然在一起了?
林诗诗当时就去找余月扶。
余月扶却道:
“诗诗,那都是没影的事。不过,你和旭儿的事情,你姨夫说什么都不同意。姨母也是为难啊。”
最后说来说去,是让林诗诗给陆旭做贵妾。
“诗诗,有姨母护着你,有你和表哥从小的情意,不管以后谁来府上做主母,你不会受委屈的。”
余月扶还是跟以前一样,话说得很好听。
“姨母,我父母生前将我送往京城时,曾跟外祖母说过,不管遇到什么泼天的富贵人家,都不能做妾。”
林诗诗凄然道。
余氏的脸冷了下来,林诗诗还以为是自己拒了她,她不高兴了。
却听余氏恨恨的道:
“你母亲和外祖母舍不得让你做妾,可怎么当初却让我做了妾。”
陆怀喜看了眼余氏,揣测着她到底什么意思。
然后用深沉的目光看了看跪着的陆昶。这个儿子,跟自己不亲,有什么事,从不主动说,他也很少去管他的事。
但他是自己的长子,在很多时候,他们是一体的。
陆昶升了中郎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有面子,同僚也会高看他一眼。
良久,陆怀喜把目光对准余文铭,道:
“事已至此,你说,想要个什么交代?”
余文铭自然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直接说出来,他得让对方说。
“姐夫,我不管提什么要求,都会伤了亲戚间的感情。要不,咱们就去顺天府报官,让官府来公正审理。”
陆怀喜不满的看了余文铭一眼,报官?陆昶身为朝廷四品官员,做下这等事,要是报官,搞不好就是被革职流放的下场。
就算死咬着是你情我愿,男女私相授受,那些没事干的御史大夫也会死揪着不放,不脱层皮都难。
何况,陆昶这脾气,他能咬女方一口?
这要到了官府,都不用用刑。
“不可,一旦报官,诗诗声名尽毁,以后还怎么成亲。这件事已经伤害到她了,怎么能再往伤口上撒盐。我看,昶儿和她,年岁相当,又都没有成亲,不如将错就错,就让陆昶与她成亲吧。”
林诗诗是个孤女,又是商户之女,嫁给自己的长子,身份是差了一点,但眼下发生了这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老爷说的倒是个办法,可妾身问过诗诗,她死活不同意。”余氏插话道。
她怎么可能让陆昶与林诗诗成亲,那岂不是成人之美了。
林诗诗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只肥鹅,怎么可能让她飞去别人的锅里。
陆昶闻言,目光幽暗,面色灰败。
陆怀喜不太高兴:
“她不同意?昶儿哪点配不上她。她能嫁入我镇国将军府做长媳,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陆怀喜官职不高,但他从小就长在权贵窝里,小时候交往的都是京城的富贵子弟,一个商女, 还是孤女,给他做儿媳妇, 他没看在眼里。
自从陆昶升了中郎将,那想与他结亲的贵女多的是,陆怀喜还在替陆昶惋惜那些好亲事呢,你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说不同意。
如果不是儿子陆昶与他不亲近,他有的是办法替他开罪。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或者干脆说是女方勾引,就成了一桩风流事,而不是犯奸作恶。
“老爷,你也知道,诗诗与旭儿,两人……相处得很好。”余氏道。
“他们两个?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打算让旭儿……”陆怀喜实在说不出口,也对余氏的大度刮目相看。
“现在旭儿在陪着诗诗,若没有旭儿的安慰,诗诗都不想活了。老爷,我又怎么忍心分开他们。”
余氏装出一副同情又无奈的表情。
“那你们说,到底该如何?”陆怀喜本以为余氏是要帮自己的外甥女攀上陆昶,说了半天,却发现又不是这么回事。
“老爷,发生这样的事,再见面大家都难堪,既然是陆昶犯了错,他就该承担后果。我们是家人,自然也不好将他送去官府。不如,就让他离开镇国将军府,另立府邸。”
陆怀喜气笑了,他这个夫人,城府果然是深。
这么多年,余氏想要什么,他很清楚。
可是他也没想到,余氏会绕这么一个大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惜把林诗诗的清白搭上。
陆昶和陆旭都是他的儿子,谁当宗子,将来继承镇国将军府,他都没有意见。当然,从感情上,陆旭跟自己亲近。
这么些年,宗子之位一直没有上族谱,是大家在较量。陆昶是长子,如今又是中郎将,上面还有老夫人护着。
而陆旭也是嫡子,考中了进士,又有余氏在旁边。
所以,陆怀喜实在难以定夺,就一直回避着这个事情。
“余氏,我还没死,昶哥儿也没成亲,就将他逐出府,你让别人怎么看他,他如何在京城立足?”
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这将是他一生的污点。
陆怀喜虽然对陆昶感情一般,但这终究是他的长子,他又如此出色,给家族带来了荣光。
平时余氏小打小闹,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不会答应余氏,因为这么个事就毁了陆昶。
“老爷,只是让他单过,怎么就是逐出府了。逐出府那可得族长出面,开祠堂在宗册上除名。”余氏辩解道。
又对陆昶道:
“昶儿,你是如何想的?发生这样的事,我想诗诗和旭儿,都不愿再见到你。你若继续在府上,自己是不是也尴尬。你毁了女子一生的名节,若不是旭儿是个重感情的,诗诗的一生就太凄惨了。”
陆昶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那一直挺直的脊背,此刻看起来竟然一片孤寂。
“是我的错。一应罪责,我都愿意承担。”陆昶声凉如水。
陆怀喜气得咬牙,这个儿子,怎么这么傻。一旦出府,京城将流言纷纷,那是唾沫可以淹死人的。
他觉得最佳的方法,就是让陆昶与林诗诗成亲,可余氏把陆旭拉了进来,他这个当父亲的就不能这么干了,弄不好陆旭儿会恨他一辈子。
陆怀喜左右为难。
“姐夫,既然大爷也答应了,那就让他出府单过吧。我父亲知道此事以后,也好对他有个交代,老人家可把诗诗看得重。”
余文铭把林诗诗的祖父,也就是陆怀喜的岳父大人余老大人推了出来。
一提到岳父大人,陆怀喜有些头疼,他这个岳父大人,最是一个不通人情的老学究,要是被他知道了来府上要个说法,可够他喝几壶的。
陆怀喜挠了挠头,想着要不就暂时答应下来。就听见门口的丫鬟进来道:
“老爷,夫人,老夫人过来了。”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惊,连一直垂着头的陆昶也抬起头来。
陆怀喜连忙走向门口去迎接。
只见三个小厮,抬个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银发老太太,正是府上的董老夫人。
“母亲,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陆怀喜拉着董老夫人的手,亦步亦趋的迎进来。
余氏和余文铭也赶紧在一旁行礼。
“祖母。”陆昶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动容。
屋子里烧着地龙,热乎乎的。她静静的坐在桌前慢慢饮着茶水等他。
新婚夜,夫君还没有过来,不能过于随便的。
当然,对这府里,她并不陌生,也并不拘谨。
当张妈妈告诉她前院发生的事时,她想着余氏被气坏的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董老太太威武,也是个有决断的,与其当立不立,由着余氏作妖,不如断了她的希望。
“王公子已经知道陆姑娘与毛家三公子的事情了,似乎有些不屑,倒没有什么失态的举动。”张妈妈道。
这便对了,若他这就失态了,日后也成不了大器。
“大爷!”春雨在屋外喊道。
张妈妈往门口走几步,在一边恭敬的站着。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陆昶一身红色长袍,抬腿走了进来。
一阵寒风随即卷入,林诗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起身相迎。
跟在后面的春雨正想帮陆昶摘掉厚厚的披风,陆昶自己一个抬手,就脱了下来,挂在了架子上。
张妈妈躬了躬身子,带着春雨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了陆昶和林诗诗。
本来寂静如水的内心,突然感觉到一种不自然的紧张,林诗诗的小手微微攥着,故作镇定的道:
“大爷,客人都散了吗?”
“散了。”陆昶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
“你若累了,就先歇着吧。我洗漱一下。”陆昶看她有些紧张,道。
“厨房备了热水,我让春雨去打水。”林诗诗赶忙道。春雨过来,她觉得屋里的气氛会好很多。
没想到陆昶却道:
“不用,我一直洗冷水的。”
……
这么冷的天,再过些时日,都要下雪了,他洗冷水澡。
林诗诗抬头看他,只见他身板笔挺,虽然从外面进来,衣服穿得也不厚,隐隐约约能看到胸肌的轮廓。
陆昶转身往旁边的盥洗房走去,冷水,那里的水缸是一直备着的。
很快,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林诗诗轻轻嘘了一口气,他常年在军营生活,应该是不喜欢别人伺候他穿衣的。
既如此,我便先躺下吧。
他刚才也确实说了,如果累了,就可以先休息。
林诗诗脱下红色绣鞋,爬上大大的拔步床,挨着里侧躺了下来。
等陆昶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红烛映照下,床前一双娇俏的绣花鞋。
林诗诗阖着眼,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屋里的动静。
他在擦头发,他喝了两口茶水,他还翻了翻我刚才在看的话本子?他……
帐幕掀开!!!
林诗诗条件反射张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在烛光摇曳下,突然有些别样的感觉。
陆昶移开目光,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两人中间还能躺一个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只听到蜡烛时不时爆花的声音。
良久,陆昶侧过头,道:
“今天你辛苦了,先睡吧。”
“嗯!”
林诗诗松了一口气。
他如果要那啥,她也是不能拒绝的,成亲了,这就是她作为一个妻子的职责。
何况,他们之间,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可正是因为这些,让她觉得十分的别扭。
那啥也别扭,不那啥也别扭。
他开口以后,她才缓缓吐出那一直提着的一口气。
陆昶是习武之人,对她的反应是十分敏感的,眼见着旁边的小姑娘因他这句话松弛了下来,心里好像被人揪了一下。
她,终究是拒绝她的,哪怕,他们成亲了。
林诗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睁开眼的时候,她半个身子扒拉着陆昶的胳膊。
前世,自己把温泉庄子送给了陆珊珊,陆珊珊每年冬天就在那里将养几个月,配着太医的各种名方,几年下来,身子康健了不少。
林诗诗死之前,听说陆珊珊也快临盆了。
“据说,毛三公子性格内敛,不太出府。见过的人说,是个翩翩公子,书生气很重。”张妈妈道。
林诗诗点点头,看来,余氏也是千挑万选了一个,不管陆珊珊是跟王寂川,还是跟毛林海成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差。
所以上一辈子,陆珊珊嫁给了王寂川,明明过得很好,余氏却还时不时要拿这个事来骂林诗诗。
林诗诗心里有了主意,就等陆珊珊过来找她。
大概过了半个月,陆珊珊果然就又过来了。
她已经听从了余氏的意愿,跟毛林海见了面,双方都很满意。
“林姐姐,说起来那毛公子也不错,只是,若与王公子相比,却是云泥之别。”陆珊珊道。
林诗诗噗嗤笑了,笑话她道: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陆珊珊摇头,称你是没见过王公子,见了你便知道我所言不虚。
这个林诗诗是认可的,前世她见过王寂川几次,傲然君子,尤其是从仕以后,更是难掩风华。
“林姐姐 ,我借着出来见你的机会,下午约了王公子相见,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林诗诗自然答应下来。
林诗诗与王寂川相见的时候,赠送了他几本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前世文学大家苏质的文学孤本。
王寂川一见视若珍宝。
“林小姐,初次见面,就收您如此厚礼,实在惭愧。”
他没有合适的礼物回赠,但又实在太喜欢这几本书,以后就算有银子,这样的东西也无处可觅
以前世的记忆来看,王寂川并不是一个过分清高要面子的人,但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林诗诗不以为意:
“王公子不必谢我。自古宝刀配英雄,我在盛世书店见过您的字画,我以为,这些书籍送给你,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林诗诗这样说,就直接撇开了陆珊珊。并不是因为陆珊珊,而送给王寂川的。
陆珊珊在旁边,看着王寂川脸上少见的动容了,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她与王寂川几次相见,还处于春心萌动的阶段。她买了好多礼物,想把关系往前推进一步,但他却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些礼物,大部分他也没收。
收下的,他也没见得有多么的激动。
比如窗前的那套文房四宝,就是她特意选给他的,他放在一边,没有用过。
她问过他为何不用,他却说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的,但他习惯了普通的笔墨。
由奢入俭难,他这是怕动摇了道心,但陆珊珊不懂。
两人没有久留,离开以后,陆珊珊在马车上有些闷闷不乐。
林诗诗早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自顾自的道:
“王公子果然如你所说,一表人才,读书之人都爱书,珊珊以后不妨投其所好。”
陆珊珊眨眨眼,是啊,既然他喜欢书,那以后不妨送书给他,只不过,她手里可没有什么孤本,也不知道什么书他喜欢。
“这还不简单,你平时可以拉着他去书肆,你就留意他喜欢翻看哪些。”林诗诗道。
陆珊珊听了,对林诗诗的介意便少了一些。
“林姐姐,上次你好给我一个嬷嬷,可已经物色好?”
“已经找好了。这个嬷嬷是我从远处找过来的,在这里没有熟人,不会多嘴多舌。我让她就租住在王公子附近,你下次过去,她都在屋里等你的。有个上年纪的陪着,就算有人撞见了,也好有个说法。”
芙蓉院。
余月扶气得牙痒痒的,但此刻不得不收敛着,和余文铭一起安抚陆旭。
“旭儿,诗诗只是一时情急下的选择。女子失了贞洁,如此,就可以圆了过去,一会,娘再去安抚安抚她,只要你能接纳她,娘定然叫她回心转意。”
陆旭躺在榻上,两眼死气沉沉的盯着房梁,嘴里喃喃自语道:
“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余氏和余文铭都被吓了一跳。
“旭儿,娘怎么会骗你。今天的事,娘和你舅舅都在尽力挽回,娘怎么忍心伤害你。”余氏抹着眼角道。
“是啊,旭哥儿,你娘事事处处都在为你着想。”
陆旭想起林诗诗说的话,想起余月扶说妹妹陆珊珊身子不舒服,让自己过去看看。却在那里碰见了沈玉娇,自己一上午都被沈玉娇缠着,他现在断定,就是余月扶为了拆散他和林诗诗而设计的这一切。
现在计谋成了,又要在自己面前做好人。
“什么沈玉娇罗玉娇,我都不要,我只要表妹。你们休想以为这样就可以拆散我们”。
陆旭没头没脑的说完这一句,从榻上腾的站起来,沉着脸往外面走了。
只留下余氏与余文铭面面相觑。
“随他去吧,等气消了就好了。”余氏看着陆旭离去的背影,只好说道。
“姐,你看现在,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让诗诗真跟他成亲?”
余文铭平时都听余月扶的主意,这件事也是余月扶主导。
“自然不能,诗诗定然是受了张妈妈的鼓动,我找个机会再劝劝她。实在不行,就以旭儿的亲事作保,她总是愿意的。只要她愿意站出来指证陆昶,就能将他一棍子打死。”
“姐,那你真让旭哥儿跟诗诗成亲?她……”
“自然是不能。解决了眼前的事,以后还能由得她。”余氏道。
“可是旭儿这孩子,你看他刚才的态度,我是担心,倒时他非得跟她成亲。”
“他是个被惯坏了的,喜欢了就要得到,得到了也就那么回事。他既然现在喜欢,那就让她做个妾室好了。”
余氏从小看着陆旭长大,她心中有数。
她让余文铭先回去,此事先不要让余府的老爷子知道。
余文铭离开后,余氏把庄嬷嬷叫过来,让她去查一查,今天是谁去通知的老夫人。还有张妈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很快,庄嬷嬷就回来告知,是喜儿拿着林诗诗的铜牌去金满楼把张妈妈叫走的。而张妈妈回府以后,很快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余氏陷入了沉思,事情怎么就这么发展了,秋云也没过来知会一声。
但她也没怀疑林诗诗,毕竟林诗诗平时不管有什么事,都是习惯找张妈妈的。
还是自己太粗心大意了,以为把春雨支楞走,留下秋云守着林诗诗,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林诗诗会派喜儿出去,喜儿平时存在感就很低,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秋云也太无用了些。
余氏正在发愁怎么办,一道娇音传来。
“母亲!”
余氏抬眼望过去,是自己的女儿陆珊珊。
“珊珊,你怎么来了?”
陆珊珊今年十五岁,只比林诗诗小一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长得肤白貌美,这会因为生气,嘴唇鼓着。
她这几天葵水来了,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的,这几天在院里吃着药歇着,刚刚才得知了府里发生的事。
她小脸白着,刚刚入秋,手里就捧着一个精铜锻造的扁圆小暖手炉,套着精美的棉套子,是林诗诗送给她的。
余氏上前,好声好气的道:
“珊珊,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陆珊珊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母亲,你不是一直想让沈玉娇做你的儿媳妇么,林姐姐嫁给大哥,不是正合你意,你又为何从中阻拦?”陆珊珊进问道。
余氏沉默半晌,琢磨着该如何说。
陆珊珊跟沈玉娇关系很好,沈玉娇没少借着她的关系接近陆旭,陆旭虽然与沈玉娇也处得不错,但却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的闺中好友对待,显然与对林诗诗的态度不一样。
林诗诗出手大方,经常送各种珍贵的首饰衣裳给陆珊珊,所以陆珊珊明面上保持着中立。
没等余氏说话,陆珊珊突然道:
“母亲,你该不会是想让沈玉娇嫁给二哥,然后林姐姐给二哥做妾?”
余氏老早就在陆珊珊跟前流露过这样的想法,但张妈妈说过林诗诗的婚事,宁愿低嫁,但不能做妾。
“母亲,一石三鸟,这事真的是你的手笔?你想借着这件事,让大哥让出宗子之位,又能让二哥娶了沈玉娇,再纳了林姐姐做妾室?”
陆珊珊两眼放光。
两个人这会走到了卧房门边,余氏看了看身边,除了自己贴身的大丫鬟忍冬,就是陆珊珊的丫鬟红雀,两个都是可靠的。
但还是白了陆珊珊一眼。
忍冬上前打开房门,两个主子进去了,她和忍冬留在了外面守着。
“母亲,你这招可实在是厉害。”
陆珊珊佩服得五体投地。沈玉娇是兵部尚书之女,有权势,而林珊珊手握大把金银钱财,若能有两个这样的女人在身侧,二哥还愁不飞黄腾达吗。
余氏见女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图谋,果然知母莫若女。
余氏坐下来,遗憾的道:
“我筹谋半天,还不是为了大家好,可是你父亲完全不懂我的苦心,你祖母又出来压制我。还有诗诗,明明对你二哥用了情,转眼就愿意嫁给别人,现在你二哥也恨上我了。你说,我又是何苦?”
余氏觉得还是陆珊珊贴心,能懂自己的不容易。
果然,陆珊珊很快与她共情起来,换成她,她也是想这么做的。
陆珊珊向来主意多,脑子转了转,对余氏道:
“母亲,这事也还不是死局,我倒有一个办法,就是这样的话,大哥可就完蛋了,并且府上的名声也会收到牵连。”陆珊珊道。
“快说给我听听。”余氏赶紧道。
陆珊珊凑近余氏耳边,说了一通。
余氏听着听着两眼放光,成大事不拘小节,为了除掉陆昶,府上受点牵连又如何,过个两年年,外面的议论也就淡了。
“珊珊,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余氏搂着陆珊珊亲热的道。
“母亲,我这就出府找沈玉娇。”
余氏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珊珊,你回去歇着,这事我来办就可以。”
这事本让陆珊珊过去找沈玉娇更好,可是她的身子要紧,又到了快天黑了,余氏不忍心她受罪。
母女两个商议一番,余氏带着庄嬷嬷悄悄出了府。
“诗诗,你可不能破罐子破摔,有舅舅在,有外祖父在,你不需委曲求全。”
“对对,诗诗,你不需要委屈自己,错的不是你。姨母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你有看法。你和旭儿……姨母,姨母是……”
“姨母慎言。”林诗诗打断。
“我母亲在世时,曾屡次对我说,遇到大事,可问张妈妈意见,她从小带我长大,算我半个母亲,张妈妈,此事你以为如何?”
林诗诗撇开了旁边的姨母舅舅,却去询问张妈妈的意见,这让余文铭和余月扶气不打一处来。
张妈妈与林诗诗的关系非同小可,里里外外又都是一把好手。
张妈妈声音沉稳,道:
“大爷年少有为,出身高贵。如果夫人在世,见了大爷这样的一表人才,这门亲事自然也是同意的。”
“诗诗,这可是人生大事,岂可鲁莽,不管怎么说,也得先禀明了你外祖父,还有林家那边的长辈。诗诗,你今天跟舅舅先回家,这事,以后再谈。”
余文铭跳出来喊道。
林诗诗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余文铭,前世这个舅舅就怪怪的,自己水深火热的时候,曾偷偷写过几封信给他,却石沉大海。
后来偶然在府中遇见他,她赶紧拉住他哭诉,他却不耐烦的让自己暂且忍耐,丝毫没有在意她的样子,如今倒是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
想着他和余氏一唱一和,这两人是一丘之貉啊。
她给张妈妈递了个眼色。
张妈妈虽然不明白林诗诗为何对自己的姨母和舅舅突然设了防,但她总是站在林诗诗这一边,为她撑腰的。
“余家舅舅说得有理,婚姻大事,自然要慎而又慎,又得问过家中长辈。小姐的 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林家的祖父祖母,叔叔都还在宁海。老夫人,您刚才说三媒六聘,可是落子无悔?”
张妈妈问道,她需要董老夫人一句准话。
“自然,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张妈妈大可放心。怀喜,你说呢?”
董老夫人满口应承下来,陆怀喜自然是点头。
“如此,张妈妈我就自作主张,替小姐的长辈暂且应下了这门婚事。后面,自然会由诗诗的亲族长辈来主持。”
“诗诗,你怎可与他成亲。诗诗……”
陆旭听来听去,大家都已经要把这婚事敲定,根本无人考虑他的感受。
“二爷,夫人,余家舅舅,小姐的婚事虽不是小姐有意求之,但既然事已至此,对于小姐来说,目前也是最好的办法。我知道大家都不会故意为难她,她已经很可怜了。”
张妈妈在旁边替林诗诗挡着,不让陆旭靠近。
余月扶却不想事情就此尘埃落定,她不明白林诗诗对陆旭明明一片痴情,为何突然把这感情就放下了。
她开口斥责张妈妈,说她奴大欺主,不过一个奴才,有什么身份替林诗诗做主婚事。
“砰砰砰……”
董老夫人用龙头杖猛的杵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今天是谁下的药,是谁故意把诗诗引到了别院,是谁锁的院子,这些事情不能不查,这府上藏了这么多龌龊事,余氏,你是如何当家的?”董老夫人见余氏不依不饶,便将矛头对准她。
余月扶还想争辩,一向不爱管事的陆怀喜突然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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