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小说屋 > 武侠仙侠 >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楚流徵萧靖凡大结局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楚流徵萧靖凡大结局

燕惊欢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张宝荣失声道:“你都分好了?”“娘娘的吩咐我自当尽心。”楚流徵看着他,“张公公若不信,尽管派人去检查便是。”张宝荣当然不信,他亲自去茶水房查看。只见长桌上的大茶罐还好好地放着,旁边一个银盆里堆满了圆溜溜的小香丸。他上前揭开大茶罐的盖子,一眼扫去,全是完整的茶叶。他不信这个邪,当即命人再拿一个干净的盆来,将大茶罐里的茶叶全都倒出。红褐色的茶叶片片完整,没有一片残缺。张宝荣看了又看,愣是没能挑出一点刺儿来。这怎么可能?他眉头蹙起,看向那两个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她怎么分的茶?”左边那个皮肤黑一点的小太监伸手指指角落里的竹筛子,“那宫女在小厨房里转了一圈儿,将这三个竹筛子拿进来,没多久就将一罐子茶叶分了出来。”张宝荣顿时怒了,骂道:“一帮子...

主角:楚流徵萧靖凡   更新:2024-12-19 14:0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萧靖凡的武侠仙侠小说《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楚流徵萧靖凡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燕惊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宝荣失声道:“你都分好了?”“娘娘的吩咐我自当尽心。”楚流徵看着他,“张公公若不信,尽管派人去检查便是。”张宝荣当然不信,他亲自去茶水房查看。只见长桌上的大茶罐还好好地放着,旁边一个银盆里堆满了圆溜溜的小香丸。他上前揭开大茶罐的盖子,一眼扫去,全是完整的茶叶。他不信这个邪,当即命人再拿一个干净的盆来,将大茶罐里的茶叶全都倒出。红褐色的茶叶片片完整,没有一片残缺。张宝荣看了又看,愣是没能挑出一点刺儿来。这怎么可能?他眉头蹙起,看向那两个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她怎么分的茶?”左边那个皮肤黑一点的小太监伸手指指角落里的竹筛子,“那宫女在小厨房里转了一圈儿,将这三个竹筛子拿进来,没多久就将一罐子茶叶分了出来。”张宝荣顿时怒了,骂道:“一帮子...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楚流徵萧靖凡大结局》精彩片段


张宝荣失声道:“你都分好了?”

“娘娘的吩咐我自当尽心。”楚流徵看着他,“张公公若不信,尽管派人去检查便是。”

张宝荣当然不信,他亲自去茶水房查看。

只见长桌上的大茶罐还好好地放着,旁边一个银盆里堆满了圆溜溜的小香丸。

他上前揭开大茶罐的盖子,一眼扫去,全是完整的茶叶。

他不信这个邪,当即命人再拿一个干净的盆来,将大茶罐里的茶叶全都倒出。

红褐色的茶叶片片完整,没有一片残缺。

张宝荣看了又看,愣是没能挑出一点刺儿来。

这怎么可能?

他眉头蹙起,看向那两个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她怎么分的茶?”

左边那个皮肤黑一点的小太监伸手指指角落里的竹筛子,“那宫女在小厨房里转了一圈儿,将这三个竹筛子拿进来,没多久就将一罐子茶叶分了出来。”

张宝荣顿时怒了,骂道:“一帮子懒骨头!咱家吩咐你们将东西都拿走,怎么还留着?”

平时华清宫的人也得分茶叶,为了节省人力,特意做了合用的竹筛,只要倒上去筛一筛就能轻易地将香丸和茶叶分开。

筛上个两回,便能分得很干净。

在楚流徵过来之前,张宝荣特意吩咐下头的人将竹筛拿走,怎么还放在这里?

右边的小太监一脸苦相:“合用的两个已经拿走了,谁知那宫女会将两个竹筛叠起来用啊。”

楚流徵交错这么一叠,即便不合适的孔筛也合适了,就是重了点,筛完这些茶叶,她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蠢货!”张宝荣那个气啊,扬手给了两小太监一人一耳光,骂道,“滚出去跪着,晚上不许吃饭!”

他喊了个小宫女进来将茶叶装回罐子里,然后脚步匆匆往正殿去,对上荣贵妃看过来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

荣贵妃登时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废物!!

张公公心里苦啊,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底下人那么蠢,就这么让楚流徵钻了空子。

楚流徵微笑看他:“张公公查得如何?我可有偷工减料?”

“没有。”张宝荣不情不愿道,“姑娘手脚利落,怕是十个人也比不上姑娘一个。”

他倒是想过重新将香丸和茶叶混起来栽污楚流徵办事不力,但楚流徵既然放心让他去查,还不跟着,想必已经留了后手。

他怕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遭了楚流徵的算计。

楚流徵……根本就没留后手。

她只是在赌。

她表现得越坦然,张宝荣心底便越没底,越不会多余做什么。

显然,她赌赢了。

“请娘娘用茶。”楚流徵将托盘放在贵妃榻边的小桌上,端出三盏茶依次摆开,“奴婢不知娘娘喝茶爱用什么水,便用山泉水、露水和雪水各泡了一杯。”

“你倒是用心。”荣贵妃坐起来,手指头上还缠着纱布,不方便端茶。

小宫女走过来,端起用露水泡的那杯茶,用杯盖仔细地撇开面上的一点沫子,喂到荣贵妃唇边。

荣贵妃却没喝,细长眼尾一勾,看向楚流徵,“姑娘会泡茶,想来也会奉茶。”

闻弦音而知雅意,楚流徵从容上前,从小宫女手里接过茶盏,“请娘娘喝茶。”

张宝荣冷笑着一脚踹向楚流徵的膝窝。

本以为十拿九稳,可楚流徵跟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往旁边一让,先一步跪下了。

一脚踹空,张宝荣差点闪到腰。

呸!就知道你个死太监要阴我!姑奶奶先跪为敬!

楚流徵跪得笔直,手里那盏茶端得稳稳当当,一丁点儿都没撒出来。

荣贵妃眼神一暗,这小狐媚子倒有两分本事。

“娘娘,露水泡的茶得趁热喝,凉了便失了滋味。”楚流徵掀开茶盖,将茶碗举高,“还请娘娘用茶。”

“等等!”张宝荣上前两步,低头瞧了眼只有七分满的茶碗,“娘娘最喜圆满二字,来人啊,把水烧滚了提来,将茶碗注满。”

喝茶又不是喝酒,谁喝茶不是喝七分满啊?

楚流徵在心里把张宝荣这个死太监捶了个稀巴烂。

不多会儿,有小宫女提了水壶来,就要往茶碗里倒。

“给我。”张宝荣伸手从小宫女手里抢过水壶,低头对楚流徵一笑,“底下人毛手毛脚的恐伤了姑娘,还是咱家亲自来。”

尚隔着一段距离楚流徵都能感受到水壶散发的热度。

她盯着茶壶,轻轻抿了下唇,眼底有害怕一闪而过。

完球!今儿怕是要遭大罪了!

……

与此同时,长春宫。

小安子站在殿门口朝里张望,周元德瞧见了,脚步往后退,默不作声地走出去。

“出了什么事?”

小安子小声道,“彩月姑娘方才来传话,说一个时辰前荣贵妃娘娘派嬷嬷将流徵姑娘请去了华清宫。”

周元德一惊,那位可是毒美人啊。

小安子往殿内瞟了一眼,着急地问:“师父,这事儿可要禀报陛下?”

“陛下如今正高兴……”周元德蹙着眉有些犹豫。

虽说陛下待楚流徵确实有那么些不同,但一直没将人收进后宫,又像没那个意思。

他一时也拿不准现在该不该拿这件事进去打扰。

小安子念着楚流徵待他的好,是想进去禀报的。他巴巴地喊了一声,“师父。”

周元德瞧他一眼,叹口气:“罢了,就依你小子的意思。”

小安子立刻露出一个笑,目送自家师父转身进去。

殿中,帝后正在说话,周元德难得见自家陛下有如此放松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一时间又说不出口了。

倒是萧靖凡瞥见他神色有异,随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这一问,周元德就不得不说了。

“陛下,奴才方才听说荣贵妃娘娘好奇流徵姑娘泡茶的手艺,特意派人将流徵姑娘请去了华清宫。”

“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一个时辰前。”

萧靖凡的眉头顿时一蹙,“她不在文华殿当值,乱跑什么?”

周元德暗叹,陛下高高在上,怎会明白小宫女在这宫里的艰难?

荣贵妃都派人去请了,流徵姑娘哪敢摆谱不去?

“臣妾早听闻流徵这丫头茶泡得极好,以前在长春宫倒不知她有此长处,可见还是陛下会调教人。”钟皇后眸光一转,浅笑道,“臣妾也许久不见她了,不若这会儿将人请了来,让臣妾也尝尝她的手艺。”

萧靖凡捻动手上的菩提珠串没说话。

钟皇后转头吩咐:“高永福,你去一趟。”

高永福领命正要走,突听萧靖凡道,“周元德,你也去。”

钟皇后微愣,拿着棋子的手轻轻一蜷,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楚流徵后颈一凉。

麻蛋!迁怒不是大丈夫!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拜:“请陛下吩咐。”

姿势十分标准,让宫里最严厉的掌事嬷嬷来也挑不出一丝不妥。

萧靖凡眯眼瞧着她脸上的假笑,很想一剑给划了。

可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份名单,刚冒出来的那点杀意又消弭无踪。

这女人,留着比杀了有用。

“过来研墨。”

楚流徵很想说,她的职责是奉茶,伺候笔墨是周元德的活,多干活得加钱。

但是,她怂。

她还盼着平安在宫里苟到二十五岁,多攒点养老钱,出宫和这个世界的家人团聚呢。

为了磨墨这种小事就把小命丢了,忒不值当。

楚流徵规矩地走到书案边,将宫装的袖子挽起一截,露出雪白的皓腕,葱白的手指捏起墨条,倒水磨墨。

她低垂着头,一眼都不敢往旁边瞄,磨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见她好歹没腹诽暴君了,萧靖凡心里那口气平了些,让还跪着的三位大臣起来。

三人都上了年纪,两位尚书还好,张大学士已经五十有四,这跪下容易,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本着同僚情谊,两位尚书大人都伸手搀扶了一下。

三人心知新帝这怒火没那么容易消下去,互相对视一眼,脑子里都在想推哪个替死鬼出来顶罪。

萧靖凡不管三人在想什么,他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唰唰唰写了一张名单出来。

正是方才楚流徵在心声中提到的十四个人中的前十位。

看完手上的名单,三位大臣心中大惊,暗暗变了脸色。

连他们也只知其中一二,陛下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莫非,锦衣卫的人已经渗透到了他们身边?

如此一想,秋末的天儿,三人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这位新帝的手段,当真莫测!

张大学士张彧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陛下,这些人是?”

“与刘刚同流合污之人。”萧靖凡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看得张彧一颗心跳得老快。

不是因为新帝长得妖孽,容色惊人,而是被吓的。

老人家经不住这么吓啊!

萧靖凡稍微缓和脸色,唇角勾起一抹笑:“此事朕便交托给三位爱卿查办,相信三位爱卿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

啧啧,暴君翻脸比翻书还快。

唇角的笑意一僵,萧靖凡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发誓,等这个女人没了利用价值,他一定要让这个在心里骂了他无数次暴君的女人好看!!

见新帝刚缓和的面色重新变得肃然,三位大臣只以为自己回答得慢了,又惹了这位陛下不高兴。

连名单都拿得出来,他们相信新帝手里肯定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就等着杀鸡儆猴呢,再推托糊弄下去只会引火上身。

三人能坐到如今的官位,哪个不是人精?

为了保全自身,他们也不敢再含糊,齐声道:“臣等领旨,定然尽快查清此事,不负陛下所托。”

萧靖凡满意颔首。

老油条归老油条,办事能力他还是放心的。

他摆手赐座。

见楚流徵忙着磨墨,周元德很有眼色地跑去茶水房亲自泡了杯茶过来,放在萧靖凡手边。

顺光帝开始和自己的肱股之臣议起其他政务。

但磨墨的楚流徵就惨了。

萧靖凡不喊停,她就不能停。

磨墨是个技术活,她磨得手腕都酸了,想着转移下注意力,便悄悄地打开系统,继续看方才没看完的八卦。

刚才看到哪儿来着?

熟悉的心声再次响起,萧靖凡话语一顿,轻轻瞥了看似认真磨墨的楚流徵一眼。

竟敢当着他的面开小差,好得很!!

他正想罚人,突然听到新的心声。

啊!找到了!

长公主驸马用外室子替换长公主亲子,并将长公主亲子送到北城二十里外的庄子上。奶娘收了外室钱财,虐待孩子,孩子高热不退,恐小命不保!

额滴乖乖,用外室子替换长公主亲子,驸马胆儿挺肥啊。这也算混淆皇室血脉吧?驸马这是活腻了想玩九族消消乐?

萧靖凡:“!”

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浇到腿上,烫得他一哆嗦。

“陛下!”周元德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查看。

楚流徵也停止看八卦,装作一脸关心地看过去。

三位大臣也急忙上前。

好在秋末的衣裳厚,萧靖凡的腿并无大碍。

若换成夏日的薄衫,这滚烫的茶水浇上去,非得烫出几个大泡来不可。

“滚开,朕无事!”萧靖凡一脚踹开抱着他腿的周元德,顾不上换衣,吩咐道,“备马,朕要出宫!”

他就长公主这么一个姐姐,驸马他怎么敢!!

萧靖凡气得想杀人!

不顾众人阻拦,他阔步往外走,走到殿门口突然回头,目光跟锥子似的落在楚流徵身上:“随朕出宫。”

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变故,有这女人在,他也能及时知道。

楚流徵:“……”

关她什么事啊?

众人都看向她,特别是三位大臣,目光很有些意味深长。

怪道陛下要将人留下来伺候笔墨呢,原来是看上这宫女了。

连出宫都要特意带在身边,可见有多中意。

这宫女气质尚可,长相么,不算多么绝色,但肤色如玉,一张鹅蛋脸,两道弯月眉,杏眸盈盈,唇红齿白,称得上一句婉丽端方。

陛下竟然喜欢这样的,难怪之前送进宫的美人都不能得陛下青眼呢。

风情万种、绝色倾城的不好找,这样的还是能寻摸出来一些的。

现今陛下膝下只得一个公主,他们送进宫的人若是能怀上龙嗣,日后……

三位大人顿时打定主意,回去就在族中寻摸合适的女子,找借口送进宫来伺候陛下。

楚流徵完全不知道三位大人已经歪楼歪到了天边,并且不久后暴君将会收到以她为标准的一群美人。

她随着暴君来到了长公主府。

新帝即位用的是雷霆手段,杀了不少反对的宗亲,其中便有好几位皇子,因此才传出个暴君的名声来。

坊间传言,长公主曾规劝顺光帝不要太过暴戾,惹得顺光帝不喜,将人嫁了,之后也不怎么来往。

所有人都以为顺光帝与长公主的关系冷淡,甚至说顺光帝早就厌弃了这位长公主。

没有人想到顺光帝会突然带着人杀到长公主府,并且迎面就踹了前来迎接的驸马一记窝心脚,直接将驸马踹吐了血。


为了方便随叫随到,御前伺候的宫女都住在文华殿后的弄云苑中,两个人一间屋子。

楚流徵推门进屋,点亮桌上的油灯,对翠云指了指左边的床铺,“你睡这儿,床上的东西都是晚棠的,她如今不在了,这些东西随你处置。”

江晚棠已经被杖毙,她的被褥枕头全都在原处没人动。

“好。”翠云答应一声,开始着手收拾。

楚流徵则打开墙边的立柜,把江晚棠留下的东西都拿出来。

东西不多,三套衣裳、两根银簪、一对银镯、一个玉扳指,还有五两碎银。

“先别忙活了,过来分东西。”楚流徵朝翠云招招手。

翠云走过来,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这些都是晚棠姑娘的?”

楚流徵点点头,熟门熟路地开始分遗产。

不是楚流徵不念旧情,江晚棠是触怒皇帝被皇帝下令杖毙的,连她的家人都不敢帮她收尸,遗物什么的就更别想了。

即便她楚流徵不拿,这些东西最后也会便宜了别人。

谁拿不是拿?

她还要攒钱出宫养老呢。

楚流徵对翠云道:“衣裳我不要,我要二两银子,一根簪子,一只镯子,还有这个玉扳指。”

翠云多瞧了两眼那个玉扳指。

白玉做的扳指,水头不错,烛光下散发着玉石独有的温润光泽,一看就很值钱。

翠云也想要这个玉扳指,但她初来乍到,不想得罪楚流徵这位前辈。

她乖巧地点点头,将分给自己那份划拉到身前。

首饰和银子不用说,她伸手翻了翻那三套衣裳,发现底下那套还是新的。

翠云将新的那套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尺寸还挺合适。

楚流徵瞧了一眼,笑道:“颜色挺衬你。”

在她这里,没有死人衣裳不能穿的忌讳。

穷苦人家出身,有衣裳穿都不错了。

在家的时候没钱做新衣裳穿,她还穿过大哥的旧衣裳呢。

不过,江晚棠这三身衣裳的颜色都偏鲜亮,属于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属实不符合楚流徵在宫中低调做人,平安苟到二十五岁的原则。

她瞧着翠云还挺喜欢这些鲜亮的颜色,今日穿的就挺扎眼。

比划来比划去,翠云将三套衣裳都留下了,脸上也多了两分欢喜。

楚流徵将首饰和银子放回自己的柜子里,张嘴打了个哈欠。

今晚不用她去文华殿值夜,她可以早点休息。

刚把盆拿上想去打点热水洗漱,关着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流徵姑娘在吗?”

是小夏子的声音。

楚流徵快步过去拉开门,果然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身量不高,长得精瘦精瘦的小太监,正是在太医院药房打杂的小夏子。

瞧出小夏子面有急色,她蹙眉问道:“出了何事?”

“姑娘,您快去救救巧茹姑娘吧。”小夏子急声道,“半个时辰前,巧茹姑娘被抓进了慎刑司,再不救怕是活不了了。”

楚流徵面色一白,察觉屋内翠云在往外张望,便脚一迈跨出门槛,反手带上房门,带着小夏子走到院中那棵桂花树下。

“你先别急,将事情说清楚。巧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被关进慎刑司?”

小夏子压低声音道:“窦家托人送了张养颜方子给刘太医,让刘太医照着方子调制药膏献给贵妃娘娘。可是,贵妃娘娘昨晚用了药膏之后今早起来长了一脸红疹,使了嬷嬷来问责刘太医,说刘太医害她。”

楚流徵皱眉:“窦家是贵妃娘娘的娘家,刘太医又是贵妃娘娘的人,怎么可能害贵妃娘娘?”

“正是这个理儿。”小夏子苦着一张脸,“太医院诸位太医都看过了,那方子没问题,常用确实有养颜亮肤之效。”

“所以,问题出在药膏上?”楚流徵心生不妙预感,看着小夏子,“你别告诉我,巧茹就是那个给贵妃娘娘送药的倒霉鬼。”

小夏子点点头,“可不就倒霉嘛。那盒药膏里被人混入了夹竹桃汁,刘太医说他将药膏交给巧茹姑娘的时候检查过,药膏没有问题。”

“送药的路上只有巧茹姑娘接触过那盒药膏,华清宫的钱嬷嬷便认定是巧茹姑娘要害贵妃娘娘,巧茹姑娘喊冤,可钱嬷嬷根本不听,命人将巧茹姑娘送进了慎刑司,说要严刑拷打。”

“巧茹姑娘对我有恩,我怎能看着她冤死在慎刑司里?我让小允子帮我顶班,赶紧跑来寻姑娘救命。”

“姑娘,您与巧茹姑娘情同姐妹,可一定得想法子救她出来啊!”

“别急,你让我想想。”楚流徵攥着手左右踱步,悄悄打开系统翻找。

夹竹桃汁、毒害贵妃……

找到了!

云妃嫉妒贵妃貌美,得知太医院单独给贵妃送养颜膏而心中不忿,命眼线在贵妃沐浴时往药膏里混入夹竹桃汁,想让贵妃毁容失去圣宠!

蛙趣!华清宫里竟然有云妃的眼线,云妃不是走傻白甜路线吗?深藏不漏啊!

现在眼线屋里还藏有夹竹桃汁,只要将这消息透露给华清宫的人,等抓到真正谋害贵妃的凶手,巧茹就能无罪释放。

楚流徵走来走去,眉头深锁。

可是,要怎么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消息给透露出去呢?

*

毒害贵妃……

批奏折批累了出来散步解乏的萧靖凡脚步一顿,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宫室。

这个距离,正好能听到那女人的心声。

那女人竟然想要毒害贵妃,谁给她的狗胆?

“周元德……”正想吩咐周元德去抓人,萧靖凡眸光一闪,仔细听完传过来的心声之后,眼前晃过云嫔那张秀丽可人,单纯无辜的脸。

竟也是个蛇蝎美人!

萧靖凡神色冷沉,眸中划过厌恶之色。

这些女人,当真一个比一个会装。

周元德还躬身等着皇帝示下呢,半晌没听到下文,不由抬起头来,疑惑地唤道:“陛下?”

萧靖凡:“附耳过来。”

周元德连忙靠近,听清楚萧靖凡的吩咐后,脸上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萧靖凡冲他摆手:“赶紧去办。”

“奴才遵命。”周元德领命离去。

萧靖凡在原地站了会儿,没再听到心声传来。

他脚步一转,往另一条岔道走去。

他不高兴,自然不能让别人太高兴。


一个,两个,三个……

再次响起的心声打断了萧靖凡的思绪,他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于书页上,这才发现好好的书已经被他捏得不成样子。

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他顺手端起茶碗喝了两口,甘甜的茶水入喉,那股子烦躁突然便消失了。

萧靖凡盯着茶碗里的菊花看了片刻,决定回宫之后找太医扶个平安脉。

——定是肝火太旺所致,找吴院使来给他扎两针便好了。

将书放下,他再次转头看向楚流徵,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蜷起的如藕尖一样白嫩的手指上。

这女人方才在心里数什么?

楚流徵在数祝大小姐池塘里的鱼。

吏部郎中长孙、户部员外郎之子、太常寺左少卿之子、中军右都督之子,再加一个顺郡王府世子,整整五个,周旋其间却丝毫不露破绽,我愿称祝大小姐为新一代的时间管理大师!

最忙碌的时候一天得应付三个,每次都在翻车边缘疯狂横跳,玩的就是心跳。啧啧,就这操作,祝美人真心输得不亏,这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楚流徵内心一整个大写的佩服。

她单以为祝家大小姐是一朵白莲花,没想到是时间管理界的盛世白莲,就这操作,换个人分分钟翻车。

祝家姐姐你糊涂啊,有这本事你应酬什么男人?直接开班教学当宗师它不香吗?收束脩都能收到手软!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啊!!

她的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现代网络那么发达还难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在这信息流通成本极高的古代就更难了。

虽然盛朝的风气较之前朝更为开放,并不拘束女子一定要养在深闺中不见外人。

约小姐妹逛街吃茶,踏春郊游,跑马打球,和心仪的男子在河边散个步逛逛夜市什么的,只要不越界,家中大人都不会太过管束。

但是,只谈一个和同时谈好几个来选一个那效果能一样吗?

古代女子嫁人跟投胎的重要程度差不多,一出嫁下半辈子基本就定了,荣辱全系于丈夫一身。

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

谁不想优中选优,在家父母宠着,出嫁了夫君宠着?

楚流徵敢保证,但凡祝家大小姐肯教,揣着银票来学的姑娘们一大把。

这可都是商机都是银子啊!

楚流徵恨不能以身代之!

萧靖凡瞥着她。

开班当宗师?还收束脩?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要是传出去,这女人能被那些世家大儒的唾沫星子给喷死!

“主子爷,王府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周元德叩了叩车厢提醒。

楚流徵赶紧从系统上收回心神,先一步钻出马车,打着帘子等萧靖凡出来。

因为顺郡王府邀请的人多,即便有小厮引导着停马车,顺郡王府所在的这条街上也显得有些拥堵。

楚流徵他们的马车停在最末,离顺郡王府的大门还有些距离。

她转头往后看,发现还有马车正往这边来。

四周来往的男女,不论老少皆穿着体面,小姐贵妇人们更是珠围翠绕,衣香鬓影,好不华贵。

楚流徵低头瞧了眼自己这身素净的常服,暗道失策,该穿身明亮一点的衣裳才对。

素净也得分场合,平时这么穿不扎眼,放在一众打扮贵气的人中便显得很不合群,相当扎眼了。

唉!看来也不能全做颜色寡淡的衣裳,改明儿做两身鲜亮一点的,以备不时之需。

楚流徵抿抿唇,忽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脚步一挪,和小安子站到一块儿去。

萧靖凡跟着就看过去了,眉心浅浅蹙起一道褶。

小安子身体一僵,悄悄朝楚流徵使眼色。

——姑奶奶啊,求您了,您还是快过去吧!陛下那眼神都快把我剐了!

楚流徵已经不会犯‘将使眼色当成眼睛抽筋’这种低级错误了,她很快就领会到小安子的意思,脚步一挪,站周总管身后去了。

哎嘛,我就知道我穿这身太素净了,站在人群里扎眼,很容易暴露暴君。多亏小安子提醒我,还是周公公比较胖,能挡住我。

小安子要是能听到这道心声,怕是能直接哭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周元德比徒弟可淡定多了,脚步往旁边一挪就把楚流徵给让了出来。

——陛下想怎么盯人就怎么盯人,他保证不碍眼。

楚流徵:?

不就是帮忙挡一下嘛,周公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气了?

“主子爷,这边人多又杂,还是让谢大人带人清场吧,省得有那起子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周元德是真怕萧靖凡出事,自萧靖凡从马车里出来,他所有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看谁都像刺客。

旁边的谢指挥使感同身受,并深以为然。

他眼巴巴地看着萧靖凡。

没错没错,您赶紧下令清场吧!

“无妨。”萧靖凡无情地无视俩心腹可怜巴巴的眼神,伸手掸了下红色绣云纹衣摆,脚步一迈,往顺郡王府大门走去。

谢指挥使刚想跟上护卫,却听萧靖凡丢下一句,“都不许跟着,爷自己过去。”

“爷!”谢指挥使和周总管同时喊出声。

跟着都害怕,这不让跟着,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萧靖凡没回头,单手负于身后,阔步往前走,无比自然地融入人群当中。

一众人不敢抗命,只能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靖凡的背影看。

楚流徵倒是不担心,暴君身边还有暗卫护着呢,真碰上刺客,那也能拖到锦衣卫赶过去救驾啊。

后面的人见这群人杵着不动,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前面的站在路中间作甚?赶紧走别挡路啊!”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神杀气腾腾。

——催毛催!赶着投胎啊!

喊话的户部司务一噎,看清人后,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谢、谢指挥使!

他旁边那个胖子也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等等!面白无须还胖,下巴上有颗痣,这不是陛下身边的周公公吗?

艹!这俩煞星怎么来了?

户部司务瞳孔地震,盯着谢指挥使那身蓝色常服,内心无比悲愤!

说好的锦衣卫出行都穿着飞鱼服呢?

你但凡穿件衣服我就是等死了也不会喊刚才那一嗓子啊!!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暴君为什么会插手祝大小姐和鱼儿们的事了,这是现成的借口啊。

先让暗卫小哥打晕祝大小姐让顾衡误会,和萧文韬互殴,然后派谢大人去拦截裴云谏,借他之口爆出祝大小姐养鱼之事,彻底将局面搅浑。所谓浑水才能摸鱼,癫公世子这条大鱼不就让暴君摸到了?

啧啧,这费劲儿的,绕来绕去,皇帝杀人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萧靖凡从书中抬眼,看向身侧之人的眼神很有些无奈。

谁说皇帝就能随便杀人?

师出无名,连皇帝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虽然他方才的借口也找得一般,但聊胜于无。

再者,看他那好皇叔的反应,连认真地阻拦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让他把人给杀了。

他倒是做了回恶人,替某些人将位置腾了出来。

且让他看看,这些人又会给他上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吧。

马车穿过宫门,轻微摇晃间,楚流徵听到了马车轮子碾过宫道上青石板的咔哒声。

唉!又回来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垂眼盯着自己的裙摆看,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

萧靖凡端茶的手一顿,随即像不曾听到一般,端起茶盏凑到唇边轻抿一口。眼睫低垂,遮住眸底深色。

我今年才十七,明年十八,后年十九,大后年二十……

楚流徵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整整八年才能出宫!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啊?最好的时光都蹉跎在这皇宫里了。

唉!这宫里阴谋阳谋那么多,我真的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楚流徵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思维一发散就收不回来。

万一到了二十五岁我抢不到出宫名额怎么办?每年放出宫的宫女都有定数,听说得花银子打点才能顺利出宫,那我辛苦积攒的养老银不是大缩水?

万一我刚好在离宫前一天就嘎了呢?话本子里不都这样写吗?辛辛苦苦半辈子,无限接近愿望的时候死在了达成愿望的前夜。我会不会就是这种倒霉鬼啊?

或者,我突然被卷进什么阴谋里面,连死了都没人知道?我是不是得提前找好送遗物的人啊,要不先告诉巧茹和小夏子一声?

若是我突然死了,就让他们拿着我的遗物去找陈公公,请陈公公帮我把遗物带给爹娘,好歹给我立座衣冠冢,这样他们要是想我了还能来看看我。

再倒霉一点,要是现在就死了,我……

“咳咳。”眼见着楚流徵越想越不靠谱,还什么现在就死了,萧靖凡听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打断,吩咐道,“朕饿了,想吃桃酥。”

楚流徵急忙将胡思乱想抛到脑后,打开专门装点心的食盒,将第一层的点心摆出来。

一碟子桃酥,一碟子桂花糕。

萧靖凡拿起一块桃酥,配着茶细嚼慢咽。

——也不全是借口,他真有些饿了。

楚流徵垂着头,点心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她在心里默默咽口水。

去一趟寿宴什么都没吃到,看暴君吃点心我也好饿啊,好想吃肉包子,皮薄馅大的那种,一口下去全是肉。

越想越馋,楚流徵悄悄抬手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暗暗警告这不听话的肚子不许叫出声来。

许是不想再听这女人唉声叹气,又或许是突然吃不下独食,萧靖凡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反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碟子桂花糕赏给了身边这个总是骂他暴君的女人。

他盯着桃酥上的黑芝麻看了片刻,感觉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不过,一言既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便宜这女人了。

楚流徵才不管这碟子桂花糕是怎么回事呢,老板赏了她就接着,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御膳房专供给暴君的点心就是好吃,嘿嘿,陪大老板出差也不赖嘛。

“周公公,安公公,来块桂花糕。”楚流徵没有自己吃独食,将车门推开一些,手端着盘子递出去。

“多谢姑娘。”周元德伸手拿了两块,一块给徒弟,一块自己留着。

小安子也忙道了声谢,楚流徵见两人没有再拿的意思便将手收了回来,关上车门,专心抱着盘子啃桂花糕。

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好好吃!果然饿的时候吃东西最好吃了!

萧靖凡咬一口桃酥在嘴里慢慢嚼着,微微偏头看她。

吃相么,尚能入眼。

许是饿得急了,两腮帮子微鼓,跟冬日囤食的小松鼠差不多。

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一下,萧靖凡突然觉得今日这桃酥似乎比往日更美味些。

……

文华殿。

长春宫的大太监高永福等在门口,瞧见萧靖凡一行走过来,快走几步迎过去,“陛下万安。”

“起来吧。”认出这是皇后宫里的人,萧靖凡直接叫起,一边往文华殿走一边问,“你在此作甚?”

“回陛下的话,奴才是来报喜的。”高永福笑得眼角褶子成了波浪纹,“今儿上午娘娘突然犯恶心,请了吴院使来问诊,吴院使说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萧靖凡脚步顿住,第一反应不是往长春宫去,而是看向楚流徵。

虽然这么想对不起皇后,但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吧?

他属实被接二连三的绿帽子搞怕了。

显然楚流徵也想到了自家老板的绿帽属性,第一时间进行确认。

呼~这回暴君的脑袋没绿,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暴君的,不过诊出的时间不是今天,皇后上个月就知道了,担心胎儿不稳,这才一直瞒着没说。若非太后的寿宴要到了,在寿宴上免不了喝酒应酬,皇后还不打算说呢。

理解,后宫里怀孕的女人多招人嫉妒啊,小心点是好事。

得了心声确认,萧靖凡也不着急进文华殿了,当即乘坐轿撵往长春宫去看望皇后。

中宫有喜,于国于家都是好事。

周元德和高永福乐颠颠地跟上,高声喊:“摆驾长春宫!”

楚流徵看了看四周,老板都走了,她岂不是可以……早退?

芜湖!提前下班!

她迈着悠哉的步子,溜溜哒哒回到弄云苑。

“彩月,我给你带了桂……”楚流徵推门进屋,看清屋子里的人之后,眼睛微微瞪大,话音戛然而止。

我去!钱嬷嬷怎么在这?

钱嬷嬷上前来,笑容和气:“给姑娘问好了,我家娘娘听闻姑娘泡茶的手艺极好,特意派我来请姑娘去华清宫,想亲自跟姑娘讨教一二。”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