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协贾诩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朕,绝不做傀儡刘协贾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道爱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贾诩的话,故意没有说下去,可这后面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自从刘协东归,李傕和郭汜的实力也开始有了变化。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人,也因李傕占据长安,而变为了李傕略强。别看只是略强,可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在战场博弈时,便足可决定两方的生死。而如今呢?李傕兵败,属下还被收编,这就足以表明,李傕已然身死。若刘协并非用了什么计谋,离间了李傕与部将,那么他郭汜这么点人马,只怕也觉不够刘协收拾的。想想如今长安周边的局势,郭汜似乎为刘协提出和谈,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时间,郭汜竟是有些为难,不知该听自己手下的建议,还是暂时接受刘协的敕封。就在他为难之际,先前那人却是再度开口。“将军,今日您若奉诏,则必和张鲁、刘璋生出嫌隙,甚至兵戎相见。”郭汜闻言,还...
《三国:朕,绝不做傀儡刘协贾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贾诩的话,故意没有说下去,可这后面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
自从刘协东归,李傕和郭汜的实力也开始有了变化。
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人,也因李傕占据长安,而变为了李傕略强。
别看只是略强,可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在战场博弈时,便足可决定两方的生死。
而如今呢?李傕兵败,属下还被收编,这就足以表明,李傕已然身死。
若刘协并非用了什么计谋,离间了李傕与部将,那么他郭汜这么点人马,只怕也觉不够刘协收拾的。
想想如今长安周边的局势,郭汜似乎为刘协提出和谈,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时间,郭汜竟是有些为难,不知该听自己手下的建议,还是暂时接受刘协的敕封。
就在他为难之际,先前那人却是再度开口。
“将军,今日您若奉诏,则必和张鲁、刘璋生出嫌隙,甚至兵戎相见。”
郭汜闻言,还想借口双方相距甚远,可遥领职务,却并不赴任来搪塞。
可不等他将自己想好的说辞说出口,那人就有些急躁地继续分析。
“况且今日陛下册封您的旨意,您领受了,明日陛下要您出兵征伐,您受还是不受?陛下让您交出粮草赋税,您交还是不交?”
郭汜还想说什么,可那人却并没给他机会。
“只要有一件没有奉诏,届时您便是乱臣贼子,到时候所有的封赏也都不复存在,您反倒可能被周围各路人马当做一块肥肉,甚至群起而攻之。”
听到这番分析,郭汜心中大惊,但脸上却努力维持这平静。
而贾诩心里也觉出一些奇怪,想不明白郭汜手中何时有了这么一位智囊。
更让贾诩觉得担忧的是,这人的声音分明是在刻意伪装,又蒙着面,摆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偏偏他的身形和说话时表现的气势、动作,都像极了贾诩记忆中的一个人。
看着对方,贾诩竟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和紧张。
趁着郭汜还在犹豫,贾诩索性也不再遮掩,直接拿出了自己早已备下的底牌。
“将军可要看仔细了,这只是许诺,却并非圣旨,陛下写的只是一封普通书信;将军若是认可这些条件,答应下来也就是了;反正如今并无明旨,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而天下人,也绝不可能知道此事。”
说完,贾诩故作轻蔑地看向蒙面那人。
“倒是有些人,似乎别有用心,一直在挑唆将军,这让诩不得不怀疑,是有别家之人,想要借机生事。”
郭汜本就疑心极重,而且心中也知道蒙面那人的身份,不由得想起其原本的野心和表现。
一时间,郭汜竟是有些动摇,而蒙面那人明显也觉察出了不对,还想辩解,可贾诩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在场的,皆是真英雄、好汉子,哪个没有上过战场?若是真只因为丑陋,谁又会惧怕?我看你藏头露尾,分明是心中有鬼,若是将军信了你的话,那才是大大的麻烦!”
蒙面那人显然也是有些急了,正欲开口,却察觉到一丝不对。
自己的身份早已同郭汜说过,如今贾诩所挑拨的,看似是其与郭汜的关系,可实际上,分明是在离间他和诸将的关系。
他这边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就听伍习高声开口。
“主公,文和先生所言有理,如今不过是一封书函,纵然是圣旨在此,咱们又有何惧?只要咱们自己不传出去,难不成,还会被外人知晓?”
有了伍习抬头,一些本就看不惯蒙面人的,或是心中对朝廷封赏仍有念想的,也都开始纷纷附和。
一时间,偌大一个帅帐,居然都是鼓励或劝说郭汜暂且接受刘协许诺的。
郭汜的野心虽大,可却并无多少毅力和决心,此刻见手下大多持着这般态度,竟也开始有些动摇。
蒙面人见状,心知大势已去,不由得轻叹一声,朝着郭汜拱拱手,便朝帐外走去。
可就在他即将出去时,贾诩却忽然喝了一声。
“怎么?被说破了心事,便想逃了?”
樊渊反应极快,听出贾诩的弦外之音,连忙闪身,快速挡在门口。
被拦住去路,蒙面人双拳紧握,可最终还是没敢动手。
郭汜知道,此刻若还不开口,只怕会有乱子,只好硬着头皮朝着贾诩质问。
“文和,这里乃是我的大营,此处是我的帅帐,你和樊将军如此,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吧?”
贾诩连忙赔了个笑脸,而后拱手回答。
“我这也是怕将军被人蒙蔽,故而一时情急罢了,还请见谅。”
说着,他朝樊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去路让开。
樊渊虽有不甘,可还是让开,而蒙面人则只是哼了一声,便朝外走去。
其余诸将见状,心中虽有不忿,可也明白,这是郭汜早已与其达成默契,故而不敢多言。
待到蒙面人走了,郭汜调整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开口。
“承蒙陛下抬爱,这些约定什么的,大可暂时搁置不提,至于讲和罢战,更是不必;毕竟我是臣下,怎么也不会去和陛下兵戎相见。这点可以让陛下完全放心。”
说完,郭汜再次将话锋一转。
“不过我这里如此多的兵马,也需要操练、发饷,不知陛下那里,是否能——”
不待郭汜说完,贾诩便已经开口。
“发放饷银的事,自然好说;只是将军经略地方,是否也可先将赋税如数上缴?”
郭汜脸色一沉,冷声问道:“贾文和,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下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还是说,陛下谈和是假,寻衅开战才是真?”
见郭汜要翻脸,伍习等人也都纷纷往前走了几步,意图用气势压倒贾诩。
樊渊见状,连忙护在贾诩身前,手按剑柄,一副随时可以动手的架势。
然而贾诩却是摆摆手,示意樊渊不必紧张,而后朝着郭汜缓缓开口。
“将军想开战?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回去受罚。”
“忠明不必如此,朕不过是句戏言。你的忧虑,朕心中明白,只不过呢,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调度,否则让人抢了先机,那耽误的可不是小事。”
刘协说完,指了指城外隐隐可见的行进队伍。
段煨略微思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臣愚钝,竟一时间忘了大事,亏得陛下提点。”
刘协点点头,随后说道:“无妨,你且去收拾一下,让兵卒打着李傕的旗号,尽快出发,前往长安。”
段煨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刘协会如此急不可耐。
贾诩的离开他虽说知情,可贾诩去了何处,又究竟是去做什么,他却并不知道。
此刻在他眼中,刘协如此着急,虽说有为了大局考虑的因素,可也未必就没有要赶走自己的心思。
一时间,段煨的疑心病复发,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轻易便开罪了李傕旧部。
不过就在他心中胡思乱想时,刘协却再度开口,将他的疑心平复。
“另外此次朕会随行,你暂且安排个可用、可靠之人,留守华阴。”
有了这话,无疑是等于将华阴的控制权,依旧交给段煨,这让段煨喜出望外,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应了一声后,段煨却又有些为难,心中实在不知,该选择谁来接任。
“再有嘛,此次朕是秘密随行,不得声张,也不能表露丝毫的痕迹,所以仪仗什么的,也都不必准备了;总之一句话,要快,要隐蔽。”
嘱咐完了这些,刘协转身便朝着城楼下走了,只留下心中复杂万分的段煨,在城头发愁。
数日后,郭汜军中帅帐。
帅案之前,郭汜闭目而坐,周围一众将领分立两旁,皆不敢作声。
“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郭汜却忽然开口,使得众将心中一颤。
伍习吸了口气,虽觉无奈,却还是赶紧开口。
“李傕战败的消息,不久前才传回来,可如今他的兵马却折返长安,此中自然是必有蹊跷的。”
郭汜哼了一声,怒道:“这还用你说?我要的是,如何应对,你们拿不出个章程来,却在这里分析来分析去的,算怎么回事?”
伍习心中发寒,正觉无奈,旁边却有人开口。
“依着末将之见,此事倒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将军虽有取长安之心,可眼下却终究时机未到。”
郭汜闻言,问:“此言何意?”
那人解释:“李傕去时,浩浩荡荡,兵马众多;可回来时,却是只有去时不到三成的兵力,由此可见,李傕兵败是真。想——”
话未说完,伍习便抢着质问。
“天子手下那些兵马,孱弱不堪,又不齐心;就算加上个段煨,又能成什么气候?你觉得李傕连他们都打不过?”
那人偷眼看向郭汜,见其神情如初,这才安心,继续解释。
“诸位试想一下,天子如若真的胜了李傕,那说明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试着回答。
“说明天子手里,还有底牌,甚至之前是可以隐藏了实力?”
那人点点头,又道:“不仅如此,更说明李傕军中只怕已经是离心离德。”
“那又如何?”
郭汜开口询问,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心中越发不快。
那人察觉到了问题,连忙解释。
“若真如此,便说明李傕随时都会败亡,长安随时都能被咱们拿下。”
“既然如此,又为何说没到时机?”
郭汜追问,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人笑道:“将军想想看,若是此刻,咱们大军压境,李傕气恼之下,必定是想要借机雪耻立威,到时候我军就是拿下了长安,也免不了极大的损伤。”
伍习寻得机会,冷声开口。
“那又如何?我军终究还是拿下了长安,这便足够;况且他一支败军,又能有几分本事!”
他原本还想辱骂李傕一番,顺带着彰显自己的勇气和胆识。
可没想到,他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抢先抓到漏洞。
“我军士卒都是百战老兵,何其金贵,怎么轻易便去牺牲?再者长安乃天下瞩目之地,西凉的马腾、韩遂,还有汉中的张鲁,乃至是刘璋等人,哪个得了机会,不想将长安收入囊中?”
略微停顿,那人注意到郭汜的脸色,才敢继续。
“如今他们只要得知李傕兵败的消息,必然也会生出觊觎之心,我们与其此刻出兵,倒不如等着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郭汜点点头,正要表态,帐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一名士兵急匆匆走了进来。
“报!营外有人自称是天子使者,求见主公!”
众人闻言,脸色古怪,彼此面面相觑,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先前说话那人,看向郭汜,想了片刻,才道:“只怕是天子新胜,但手中也没多少兵马、财力,故而想和咱们谈和罢战。”
郭汜脸色略有缓和,点点头,道:“想来必是如此;罢了,先将人带进来吧。”
士兵答应一声,快步去了,不多时,两个身着斗篷的人便被带了进来。
待进了营帐,两人去了斗篷,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来人乃是贾诩和樊渊。
“怎么会是你们?”
郭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心中已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贾诩也不理会郭汜的反应,依着规矩,行了一礼后,才缓缓开口。
“奉天子之托,来见将军。”
之前说话那人,咳了一声,提醒郭汜。
郭汜本不想依着礼数而行,可想想如今情况未明,最终还是起身行礼,但动作却是敷衍至极。
“文和先生,天子派你来,所为何事?”
贾诩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知会将军一声,长安如今已入陛下之手。陛下念将军昔日亦曾护送过一段路程,不愿与将军开战,故而派我前来,与将军订约。”
贾诩话音刚落,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伍习见状,连忙开口反驳。
“你说谎!李傕才回长安,长安怎会到天子手中?”
樊渊面露笑容,扬鞭指向不远处的陡峭山路。
“两位也瞧见了,这里根本不适合藏匿兵马,而且就算派士兵上去,也只能说咱们竭心尽力,却显不出什么功绩;可如果咱们亲自上去,只要装装样子,确定没有敌军,那这份功劳,不就只是咱们的了?”
樊渊这话,如果放在平时,那几乎就是匪夷所思。
战场之上,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战局,平日里怎么可能有主将临阵脱离,去查探敌情?
可如今两人都认定不会有埋伏,所以心中轻松,又贪恋战功。
故而一时间大略想想,就觉得樊渊的话颇有道理。
简单的思忖后,两人连忙答应。
一人说道:“只是我们三人,似乎还不够,这地方太大,走一圈也太费时间,不如带上几个亲信,一起。”
另一人看向樊渊,樊渊连忙点头。
三人将事情敲定,随即各自返回军中,将大略事宜交待一番,而后各自引了十余亲随,朝着岭上走去。
另一边,岭上。
张绣瞧着逐渐靠近的数十人,眉头紧紧锁着。
刘协心中更是游移不定,不知该不该有所行动。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都拿不定主意时,樊渊等人却已然到了近前。
刘协见状,连忙打了个手势,将弓手调到前排,做好战斗准备。
而樊渊,此刻心中更是急切不已,手心里都浸满了汗。
他这次带两人上来,便是要将两人除掉,从而掌握下方的兵马。
可眼下敌众我寡,而刘协是否真的留下足够兵马,也还是个未知数。
之前若非迫于无奈,他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铤而走险的决定。
“这么久了,也才走了一半,咱们要不然就在这儿歇歇吧?”
正当樊渊心中焦虑时,一名将领忽然开口提议。
另一人也并非是行伍出身,只是机缘巧合成了一军主将,此刻听得同袍开口,免去自己的尴尬,自然是一口便应了下来。
两人达成默契,立刻扭头去看樊渊。
樊渊见状,自然乐得拖延些许时间,也好仔细思考后续计划。
可暗处躲藏着的张绣等人,此刻却是急得厉害,一时间更加不知如何自处。
刘协瞧了一会儿,隐隐猜出樊渊的心思,略微犹豫后,旋即开口打了一声呼哨。
他这一声乃是模仿的鸟叫,而此处按理来说,绝非鸟类适宜栖息的地段,只要是有心人,必然能察觉出不对。
张绣闻声,虽说知道刘协的想法,可还是替他捏了把汗。
“前边好像有鸟,咱们比比箭法如何啊?”
樊渊反应极快,听到动静,便明白这必定是在给自己信号。
故作豪气的问了一声,樊渊手却已经按在弓上,一副你们若是不去,我就自去了的架势。
两人见状,觉得此刻反正也没什么事,而过早的离开险道,返回营中,也会惹得李傕猜疑,索性便答应下来。
“也好,正想领教樊将军的手段。”
说着,两人各自取了弓箭,同樊渊一道,朝前走去,打算找寻鸟群之类的踪迹。
可没走出多远,樊渊却忽然止步。
这突然的举动,让两人心中皆是一沉。
然而两人的身手、反应,比起樊渊差了太多,虽说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可等他们想要动手时,樊渊的匕首已经出鞘,直接取了两人的性命。
与此同时,士兵们也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个呆立原地,全然不知如何才好。
按理来说,他们应当为各自主将报仇,可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又身处荒野之中,他们实在是不敢乱来,生怕出了差错,将自己搭了进去。
“动手!”
刘协看见变故,也不犹豫,立刻下令。
只是一瞬,四处皆有箭矢射出,快速结果了一批士兵。
待到战局稳定,刘协闪身而出,笑呵呵的走向樊渊。
樊渊见到刘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快步上前,躬身行礼。
等到礼数完毕,樊渊还没开口,刘协就已经先问了一声。
“你怎会成了先锋,还如此冒险?”
樊渊闻言,苦笑一声,旋即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当得知李傕果然有了绕路的打算时,刘协心中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一声侥幸。
不过也正因此,他才对樊渊更加信任、赞许。
夸耀了几句后,刘协再度思忖起下方兵马的安置问题。
其实,如果只有樊渊的本部,这些人很容易就能被安置好,可偏偏是这些大多是重新调拨的,以及那两个倒霉将军的部曲,想要收服或者控制,实在有些困难。
“这样,你先回去,再抽调一批人出来,假装成设伏防备,而后……”
两人大略商议后,便开始按部就班的展开行动。
不多时,李傕军中。
就在李傕快不耐烦时,樊渊的手下却急匆匆赶了过来。
“禀报主公,我家将军已经探明,岭内只有一百贼兵埋伏,眼下皆被铲除,可以通过。”
得了这样一个消息,诸将心中越发觉得嫉妒。
毕竟只有一百人的话,他们这些人中,抽出任何一个,都足以将之剿灭。
别看这战功不大,可自从开战,他们就没有什么胜仗,如今这一战哪怕功劳再小,也足以在李傕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将领们心中胡思乱想时,李傕却是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对。
他冲那人问:“另外两位将军没派人来?”
那人显然没料到李傕会问这个,犹豫半晌,这才开口。
“两位将军各自引兵,一路继续向前,一路上山设伏去了,我家将军劝阻不住,只好让小的回来,他们……”
越往下说,他声音越低,这反而让李傕觉得可信。
他这人虽说多疑,可却也懂得人心,知道这两人急着请功,必定不会真的听从樊渊安排。
略微思忖后,他豁然起身,朝着众人吩咐。
“全军开拔,有序经过岭下,切莫点火、喧哗,速度要快!”
军令一出,众人连忙应声,而后急匆匆地各自散了。
刘协本打算派人去提醒士卒,不可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可不等他将命令说完,耳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响,紧接着又有士兵赶来传讯。
“敌军入村,跟咱们埋伏在村口附近的兄弟撞见了,咱们的人快撑不住了。”
张绣闻言,侧目去看刘协。
刘协眉头紧锁,连着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用有些低沉的声音传讯。
“收缩兵力,借着村子里地势复杂,速速撤离!”
张绣本打算请战破敌的,可听了刘协的话,顿时神情委顿,只觉得千斤之力全都泄了。
答应一声之后,张绣快步出门,着手调度兵马去了。
刘协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心中也觉得惴惴难安,叹了口气,提起自己的天子剑,便朝外走去。
士兵们虽说心中担心刘协受伤,可却不敢阻拦,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刘协走了一段,见士兵们还跟着自己,连忙提醒。
“你们准备集结撤离吧,朕是去帮忙,你们如果都跟去,反而是累赘了。”
一名军官还想说些什么,可刘协却眉头紧锁,冷眼朝他看去。
一瞬间,来自天子的威压使得军官完全不敢多说半句,只能垂下头,朝着士兵们招呼一声,返回原位。
打发了一众士兵,刘协翻身上马,朝着村口赶了过去。
当其赶到时,村口已经有火光闪烁。
原来,刘协之前安排的士兵,因为错误地判断了敌军兵力,居然提前展开行动,结果和进村的两支兵马撞了个正着。
双方僵持之下,士兵们自然考虑了后果,直接将准备焚村的火具点燃,打算和敌军同归于尽。
看着火光,刘协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人拦住。
眼下的村子里,早已被他设置了许多燃点和机关,只要火烧到了那些地方,只需片刻,整个村落都将化作火海,到时候,自己和手下能不能撤出去尚且不说,单单是李傕军趁势进攻,便会将他的兵马彻底打垮。
到了此时此刻,刘协心中忽然有些后悔,他之前的布置完全是基于信任士兵的情况下,可却忘记考虑士兵的心理素质。
如今眼见火起,刘协只能是一面冲锋,一面高呼。
“灭火!”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加之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特点,使得混乱中,士兵依旧能够快速分辨他的声音。
“是陛下,陛下来救咱们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原本已经趋于萎靡,甚至打算拼命的士兵,再度焕发斗志,一些已经点燃的火把,也很快就被士兵熄灭。
感受到敌军的变化,又听见远处有响声传来,西凉军士卒也都开始有些慌乱。
之前的几次战斗,虽说全军伤亡不大,可对士兵却有着极大的冲击和刺激。
此刻夜色朦胧,他们看不清究竟来了多少人,因而本能地开始收缩阵型,做出防御姿态。
两支西凉军的将领,也很快觉察出了战场的变化。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无奈和担忧。
“要不然咱们先撤出去?”
一名将领轻声问了一句,立刻引起同袍响应。
“正该如此,主公不是说了,要咱们小心些吗?”
两人虽说各怀心思,可此刻面对危险,却有着同样的想法,自然是一拍即合。
于是简单的商议后,两人便都开始调度兵马,朝着村外撤去。
刘协借着月色,隐约瞧出兵马变动,心中也有些疑惑。
但想想眼下的局面,他只好硬着头皮朝汉军冲去。
在砍翻了七八名西凉军后,刘协总算来到汉军阵中。
此刻的汉军躲在一片房屋之中,因为人数稀少,刘协很容易就找到了统兵的军官。
在装模作样地斥责了对方一番后,刘协立即将任务做出调整。
“虽说你们此战出了岔子,可说到底并非都是你们的责任;朕这里另有一个任务给你们,若是做好了,便是将功折罪;若是做不好,回去后,朕再数罪并罚。”
这番话,如果是旁人说,士兵们只怕早就不干了;可偏偏刘协说出来,士兵们却是另一番感觉。
看着冒险而来的刘协,士兵们心中满怀感激,一个个就差跪下给刘协磕头谢罪了。
“陛下,敌军不知为何,开始撤退,咱们是不是要装装样子,去追一下?”
军官问了一句,心中却是满含担忧,生怕刘协真的要自己去追击。
刘协摇摇头,十分无奈的给出自己的解释。
“穷寇莫追,况且他们只是被唬住了,等会儿反应过来,还得过来进攻;你们只要不动,他们就会觉得这里还有埋伏,等会儿你们便带着火种火具,散开埋伏。这件事关系到咱们能杀多少贼军,甚至关乎到大汉的兴亡,朕希望你们能够做成这件事,同时也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说完,刘协快步出门,翻身上马。
竟直接朝着西凉军的军队冲了过去,仿佛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梦呓、戏言一般。
屋内的汉军士兵,被刘协的这种举动吓得够呛,等反应过来时,刘协早已没了踪影。
军官吐出一大口气,而后朝着众人吩咐。
“陛下那般尊贵,尚且以身犯险,我等不过一介匹夫,又有什么可顾忌;你们等会儿都好好干,谁要是死了,老子负责照顾他的家眷,给他申请朝廷的抚恤;若是老子死了,还有旁人来做这事;但有一点,你们谁敢临阵脱逃、贪生怕死,别怪老子杀你全家!”
这话说得狠辣,可士兵们却没一个觉得不妥。
至少当看到刘协赶来时,士兵们已经决定,这条命就卖给汉家了。
另一边,就在西凉军陆陆续续朝着村外撤退时,刘协却已然赶到。
他的战马虽说不是什么绝世罕见的宝马,可速度却也不慢;借着冲刺带来的震撼,他轻松斩杀了大批西凉军士卒。
很快,后方的骚乱就吸引了前边的士卒,不少士卒开始有组织地,朝着刘协这边靠拢。
听到动静,四人皆是心中一动,知道必然出了什么事。
刘协一挥手,示意樊渊先将李儒带到一旁。
樊渊这边才有动作,门便被推开了。
不得已,樊渊只能将李儒藏到屏风一侧。
随着大门开启,一脸焦急的段煨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仓促行礼,而后说道:“陛下,郭汜引军而来,只怕来者不善。”
刘协闻言,心中也是一惊,但脸上却不着痕迹。
不等刘协开口,贾诩便将自己的看法说破。
“陛下,郭汜此来,必定是发觉李、李先生不在了,故而前来要人。”
刘协点点头,道:“无妨,他眼下不知根底,想来不敢轻易动兵,此来多半只是试探虚实的。等他到了,朕亲自去见他一面,也就是了。”
“陛下,不可啊!”
段煨不明真相,见刘协如此说,也不理会甲胄沉重、笨拙,居然直接跪下,朝着刘协不断哀求、提醒。
刘协见状,一摆手,道:“你且去巩固城防,只要城中不乱,朕这里便没事。”
见刘协心意已定,段煨只得看向贾诩,询问他能帮忙说话。
可贾诩与之目光短暂对视后,便撇过头去,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见刘协如此坚定,而贾诩又不愿开口,段煨叹了口气,只能领命。
待到段煨笨拙地站起来后,刘协忽然想到什么,再次开口。
“朕也来了些时日了,既然各处都同意停战,不妨以朕的名义,向他们发出邀请,就说朕要与他们会猎、宴饮,以尽君臣之谊。”
樊渊一怔,正想提醒刘协,可贾诩却忽然一拍巴掌,显得十分兴奋。
“陛下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郭汜更加拿不准长安城中的兵力;而群雄想来也不会真的过来,纵然有来的,以眼下长安的军力,也足以应付过去。此计当真一石二鸟,十分巧妙。”
樊渊终究不是傻子,听到这里,也就明白,刘协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面露一丝喜色,樊渊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樊渊才走,李儒就急不可耐地闪了出来。
他冲刘协一拱手,道:“陛下,臣万死!”
刘协笑道:“此事与你何干?”
“若非是臣,陛下何需犯险;此次前往郭汜营中,臣情愿随行。”
贾诩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忧虑,可当着李儒的面,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暗示刘协。
也不知刘协有没有看到贾诩的反应,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居然并没有拒绝李儒,而是做了一个折中选择。
“郭汜心中不忿,这只是出兵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朕有多少本钱,所以此事你不必过于自责。”
“至于到时候,朕带谁去见郭汜,还是看情况再定吧;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且先下去吧。”
三人也知道,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并没什么意义,于是答应一声,一同退了出去。
一日后,长安,太守府。
正当段煨为了巩固守卫而焦头烂额之际,门房却传来消息,声称有三位客人求见。
段煨本就烦躁,听了这话,正想将人打发了,谁曾想,下人却递了一块令牌过来。
接过令牌,段煨脸色骤变,连忙吩咐一声,将人请入衙中。
不多时,便有下人将人迎了进来,当看清来人,段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没你的事了,若是不唤你,决不许进来!”
朝着下人叮嘱一句,段煨便将人打发了。
待到下人走了,段煨赶忙朝着为首少年行了一礼。
“臣不知陛下来此,有失远迎,还——”
原来,三位客人,分别是刘协、贾诩、李儒。
而段煨的话戛然而止,也是因为看见李儒。
刘协见他这般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轻声解释。
“李卿当日也是迫于无奈,如今诚心归附,朕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忠明莫要多想便是。”
段煨闻言,虽说心中依旧不明白,刘协怎会将此等人收入麾下,可却也不好多说,只能应了一声,便不再多嘴。
见段煨表现还算满意,刘协笑道:“外面可是热闹的很,看来忠明你这太守,忙得厉害呀。”
段煨一副愁容,朝着刘协解释:“陛下说笑了,这些人其实都是些小事,根本用不到臣亲自处置;真正让臣为难的,还是世家大族,和一些巨富商贾啊。”
刘协听见这话,原本的笑容逐渐收敛,心中也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们联合起来,想要生事?”
段煨叹了口气,将几封案牍翻出,而后说:“陛下请看,这些便是他们近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今日他们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知道郭汜要来了,又来生事,居然想臣放他们出城避祸。”
刘协冷哼一声,说道:“如此肆意妄为,当真以为朕的剑不快?”
段煨脸色凄苦,刚想解释,一旁的李儒就先一步给出解释。
“陛下,这些人或是从洛阳迁来的,或是在本地住了百年,彼此之间错综复杂,但在利益上,又休戚与共,故而朝廷一般不敢动他们。”
说到后面,李儒声音压低,小声说出要害。
“而且陛下若是还想要声名,还想天下稳固,也的确动不了他们。否则其余世家见了,便会觉得陛下轻慢世家,甚至打压世家,自然不会愿意和陛下合作。”
刘协听到这话,更加恼火,下意识地一掌拍在桌面上。
“岂有此理?身为大汉子民,却如此目无法纪,肆意妄为,朕若是连这些人都能忍了,天下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李儒苦笑:“陛下,昔日董卓那般暴虐,可对上他们,依旧是礼遇有加。若非后来曹操袁绍等人组成联军,逼得董卓出逃,洛阳的世家只怕至今依旧要在洛阳官场占据一席之地。”
听了这话,刘协似乎明白了什么。
记忆中,似乎眼下的各路诸侯,都在刻意地结交、拉拢世家大族;而许多大家子弟也都在为诸侯效力。如此想想,这里面的东西,也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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