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伟刘悦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我为皇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流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周县令商量了一些生意上的细节,比如说周县令除了保驾护航之外,还需要做些什么,如何将商人们吸引过来等等,真正见到白纸,周县令就已经放低了姿态,再也不敢轻看刘悦一分。从县衙回来,刘悦又去了军营作坊走了一圈,整个作坊热火朝天的,崔贵里里外外的支应着,打理得有条不紊的,从这一点看得出刘悦的眼力劲,这崔贵是个人物。不但作坊里忙碌着,军营门口还有十几个略带残疾的汉子,死死的守住了军营作坊,没有刘悦的命令,谁也不让进。这边终于放心下了,杨虎也回去去找他的父亲来,到时候杨虎会将熏蒸法交给父亲,这样的核心必须交给自己人。之后刘悦除了西城,才回到了城西的军营。有典韦坐镇,有严政真心归降,城西的军营也很平静,刘悦回来的时候,严政正督促着三百军士训练。这...
《三国我为皇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和周县令商量了一些生意上的细节,比如说周县令除了保驾护航之外,还需要做些什么,如何将商人们吸引过来等等,真正见到白纸,周县令就已经放低了姿态,再也不敢轻看刘悦一分。
从县衙回来,刘悦又去了军营作坊走了一圈,整个作坊热火朝天的,崔贵里里外外的支应着,打理得有条不紊的,从这一点看得出刘悦的眼力劲,这崔贵是个人物。
不但作坊里忙碌着,军营门口还有十几个略带残疾的汉子,死死的守住了军营作坊,没有刘悦的命令,谁也不让进。
这边终于放心下了,杨虎也回去去找他的父亲来,到时候杨虎会将熏蒸法交给父亲,这样的核心必须交给自己人。
之后刘悦除了西城,才回到了城西的军营。
有典韦坐镇,有严政真心归降,城西的军营也很平静,刘悦回来的时候,严政正督促着三百军士训练。
这两日开始,城中大户们已经开始将粮食陆陆续续的送到了城中的军营作坊里,自然在刘悦的安排下,有一部分送到了城西军营之中,这才是真正让严政感到心安的原因,有了吃的才能安心。
也就是在刘悦将这些事情刚刚安排妥当,就在刘悦要训练这些军士的时候,赵宠却派人送来了一份文书。
“悦哥,怎么只有典大哥的名字,凭啥不提拔你当屯将——”杨虎一脸的愤愤不平,虽然他不认字,不过听了别人读出来,这文书上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典韦被提拔成屯将了。
一旁歪着脑袋倾听的典韦,脸上也不见多么高兴,只是嘿了一声,却不拿着当回事。
扫了典韦一眼,刘悦脸色有些阴沉,重重的哼了一声:“赵大人好一手离间计呀,虎子,以后这话就不要再说了,一拉一打,赵大人这是要分化咱们兄弟,一个屯将算什么,哪及得上我和典大哥的情分——”
杨虎楞了一下,朝典韦望去,就连典韦也想不了这么多,不过被刘悦一提及,两人也忽然觉得赵宠赵大人好像是用这种手段让他们不和。
啊了一声,杨虎轻轻的啐了一口:“娘的,打仗的时候干瞪眼,给自己人捅刀子却是玩得这么溜——”
终究不敢骂的太狠,杨虎愤愤难平,恨不得喷赵宠一脸吐沫。
“兄弟,这破屯将我不当,你也别往心里去——”典韦闷声应了一句,从根就没看得上这个屯将的位置。
“哈哈哈——”听到这话,刘悦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典大哥多心了,我还不会这么浅薄的,咱兄弟间的感情,可不是几句话能离间的,典大哥,这屯将不当白不当,大可以把军士也带过来——”
典韦一呆,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也是,等我收拢兵马,到时候全带来这营地里,看赵宠这老家伙气不死他。”
说着,几人就是一阵大笑,赵宠处心积虑的分化显然没起到作用,或者说是因为刘悦和典韦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屯将的位置。
笑声方歇,刘悦就咳嗽了一声,却是将目光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严政:“严政,这两天你把军务和虎子交接一下,过两天你带我去山中你们的营地走一趟,把其他的弟兄也都招呼来,最少这个冬天想办法过去,不至于饿死人。”
一阵子没有说话的严政,忽然听到刘悦招呼自己,抬头望向刘悦,等听见刘悦的话,脸色有些激动,深深地朝刘悦躬了躬身:“多谢主公挂念,政代所有弟兄给主攻见礼了——”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严政,现在有了白纸,肯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在全国推广开,就是你那些人手,全都来了也能照顾的过来。”刘悦点了点头,心中却盘算着,如果全都招来,除了免费的劳动力之外,还有很多青壮,可以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军队。
说一千道一万,在这乱世真正的实力还是要靠军队,只要自己有人,能打仗,莫说一个屯将,就是真正的将军又如何,还不是小事一桩。
去收拢严政溃散的手下,这是刘悦琢磨了好几天的打算,如今有了白纸,从周县令哪里就能获得更多的支持,自己就有办法安顿那些黄巾贼,而这些黄巾贼现在也只需要吃饱穿暖就行。
“走吧,咱们去训练。”刘悦挑了挑眼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
从屋里出来,军士们在啊营中校场已经结成方阵,等待着刘悦来训练,尽管对于刘悦的训练军士们都很不以为然。
“典大哥,你现在就去赵大人哪里领命,谢过赵大人的推荐——”刘悦退了典韦一把,将典韦打发走了,不管赵宠抱的什么心思,最少提拔了典韦,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
啊了一声,典韦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走了,还不得不带上杨虎准备的一份薄礼,也不过一匹绢布。
不说典韦去见赵宠,这边等典韦走了,刘悦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扫过在场的军士们,深吸了口气,猛地喝了一声:“立正——”
军士们本能的双腿并拢,使劲的挺直了身体,要是不努力去做,中午这顿饭可就吃不上了,刘悦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过军士们是在不明白这样训练是干啥,为啥不训练搏杀。
严政和杨虎也不明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练兵,不过对于刘悦,两人是真心地敬服,有勇有谋也就算了,关键是杨虎觉得刘悦忽然开了窍,一下子懂了很多东西。
“稍息——向右转——”这样简单的队形队列,每天都需要训练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还要训练跑步和搏杀。
没有人敢偷懒,因为刘悦一直是亲自训练,要是谁敢偷懒,中午就不用吃饭了,为了自己的肚子,哪怕是刘悦让他们转来转去,也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就连严政都老老实实的跟着做。
赵宠一直待在军营中,本想着文书下来,绝对会刺激到刘悦,他更希望刘悦来找自己要说法,那样他才好收拾刘悦,只是没有想到等来的却只有典韦。
对于典韦,赵宠没有太多的看法,虽然典韦一身巨力,武艺超群,但是心机太少,根本不用赵宠担心,没有刘悦,典韦就很好指使,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刘悦。
赵宠现在很顾忌刘悦,如今刘悦不但在新兵中威信很高,而且救下这些黄巾贼之后,隐隐的已经收服了这些黄巾贼,每天就是训练,虽然赵宠觉得刘悦训练的无用处,但是这不妨碍对刘悦的顾忌。
严政所部就好像刘悦的私军,赵宠觉得只要刘悦敢,严政他们绝对会毫不迟疑的下杀手,再加上典韦的勇猛,让赵宠心中一直不安。
其实最大的不安来源于周县令对刘悦的态度,前几天赵宠还担心周县令会暗中针对刘悦,但是这几日却不知道周县令怎么会和刘悦搅到一起,也不知道刘悦用了什么手段。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亲随说典韦来了,让赵宠楞了一下,略一沉吟便让亲随去将典韦领进来。
见到典韦的时候,赵宠脸上就洋溢起了笑容,站起来迎着典韦走了过去:“典韦,我向太守大人极力推荐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屯将了,这以后可要好好练兵,不要辜负了太守大人的期望。”
典韦啊了一声,眼眉一挑,却是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那可多谢赵大人了,我准备了一点薄礼,还请赵大人不要嫌弃。”
仿佛感受不到典韦的敷衍,赵宠亲切的拉着典韦坐下,随口询问着典韦一些事情。
其实赵宠何尝感觉不出典韦的敷衍,心中恼怒,但是却要不得不强压着火,还要堆出一脸的笑容:“典韦,从今天起你便留在营中好好带兵,毕竟你现在是屯将了。”
赵宠看重典韦的一身武艺,只是典韦和刘悦混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听他的,所以要将典韦和刘悦分开,才能慢慢的让典韦归心。
“赵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练兵的。”典韦低垂着眼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不以为然。
“那就好好练兵,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从明天起,你暂代杨匡手下这一屯军士,至于杨匡——”赵宠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看得出来他对杨匡已经很不满了。
嗯了一声,典韦也只是答应下来,见赵宠有些无话可说,这才抱了抱拳:“赵大人,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也好,你就下去休息吧。”赵宠依旧笑得灿烂,亲自将典韦送了出去。
只是等典韦远去,赵宠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嚯的转身回了屋,随手将茶壶摔了,看得出来赵宠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刘悦,你可真是个祸害——”赵宠啐了一口,只是狠话却说不出来,想到那投降的三百黄巾贼,还有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典韦,赵宠就一点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刘悦和典韦喝的开怀的时候,周县令带着两个衙差,抬着一个不大的箱子,却直接去了军营。
听到周县令来访,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赵宠微微皱了皱眉头,打了这几个月的交道,赵宠可深知这位周县令可不是善茬子,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周县令来还会有什么好事吗?
“去请周大人进来。”心中怎么想,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了,一边让人去请周县令,一边倒水沏茶。
只是片刻,就听见屋外传来了周县令的声音:“赵大人,本县来感谢你了,可多亏了赵大人小黄城才得保平安,我代表全城百姓特来感谢赵大人——”
话音落下,周县令一脸春风的推门走了进来,朝着赵宠抱了抱拳,一个躬鞠了下去。
“周大人言重了,赵某为军司马,守土有责,可当不得周大人的感谢——”赵宠也笑的一脸的灿烂,毕竟花花轿子人人抬,无论如何周怀的话让人听着舒服。
“快把那些钱抬进来——”周县令招呼了一声,便有衙差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木箱打开,里面全都是金豆子和大钱,看样子不少。
“这是?”赵宠呆了一下,心神起伏不定。
周县令哈哈一笑,随便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是县里的一点意思,赵大人带着手下军士杀敌,保了一城安危,手下军士多有受伤的,这些钱赵大人拿着为军士们治伤,该怎么花自然是赵大人说了算。”
听了这话,赵宠眼神闪烁了几下,要说不爱财那是假的,不过周县令会这么好心,那还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大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赵宠低着头抿着茶水,声音带着一点讥诮。
周县令脸色微微一僵,不过随即就又笑了起来:“赵大人快言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是为了刘悦而来的——”
“刘悦?”赵宠微微一皱眉,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周大人,刘悦刚刚立了大功,你——”
“赵大人多虑了,我只是觉得玉不琢不成器,刘悦还年轻,应该多磨练磨练,骤登高位怕他无法摆正心态——”周县令脸上更灿烂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是这心里绝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唔了一声,赵宠算是明白了周县令的意思,现在这般情况,想要对付刘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说立了大功,刘悦有勇有谋,再加上军中军士多有崇敬,想拿下刘悦那也要刘悦就范才行,无牵无挂的刘悦绝不会就范的,而且会极大地打击军士们的士气,不一定会引发什么问题。
不过周县令的想法却简单多了,那就是打压刘悦,不想刘悦提拔上去,这就方便操作了,而且赵宠也正在琢磨这些。
刘悦是不错,论武艺百人敌,军中少有这种人才,而且还有机谋,破黄巾贼可见一斑,但是刘悦太强势了,说到底,别说周县令等辈,就是赵宠他又何尝放在眼中,逼迫王县尉出城,王县尉怎么死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不是赵宠要致王县尉死地,而是刘悦蛊惑军士们,当时如果赵宠不答应下来,只怕小黄城危矣,当然赵宠也并不喜欢王县尉。
又从周县令手中抢了钱,逼得周县令不敢如何,刘悦的强势可见一斑,而且审时度势,很懂得借势,这一点让赵宠深深地顾忌。
之前在城下和周县令交锋,却根本不和赵宠商量,分明是眼中没有他这个军司马,又在军中拉帮结伙的,出面保下了杨匡那些人,就有了杨匡那些人的支持,在军中气候已成,再提拔上去,赵宠怕拿捏不住刘悦。
都喜欢手底下有能人,但是谁也不喜欢手底下有刺头,有人在自己的掌握之外,赵宠也不喜欢,所以刚才就在考虑这些。
“周大人至于打压刘悦吗?他不过是一个小兵,与周大人交集不多,以后交集也不会太多的。”心中怎么想,但是赵宠却也不喜欢周县令,自然不会随意应承下来了。
“小兵?”周县令嘿了一声,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赵大人,一个小兵让县尉王大人死的不明不白的,一个小兵让我无计可施,此人心思之缜密,手段之多变,只怕赵大人也多有不如,更何况还有一身武艺——”
“这种人目无官长,桀骜不驯,我担心赵大人也拿捏不住他——”周县令也不怕赵宠多想,不断地刺激着赵宠。
赵宠的沉默已经让周县令知道了赵宠的态度,所以周县令才毫无顾忌。。
眉头皱得越发的厉害,赵宠脸色不断地变幻着,好一会没有说话,周县令的话无疑对他刺激很大,刘悦的确太桀骜不驯了。
“周大人,我这一天太累了,实在想休息了,就不多留周大人了。”沉默了半晌,赵宠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了,很明显他心里已经乱了。
周县令怎么会看不透,嘿了一声,站起来朝赵宠抱了抱拳:“赵大人,那卑职就告退了,你好好休息吧。”
“慢走不送。”赵宠有些心烦,甚至没心情多理睬周怀。
对于赵宠的烦躁,周县令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很是欣喜,这说明自己的话已经在赵宠心里生根发芽,势必会影响赵宠的。
周县令走了,赵宠却心绪难宁,周县令的话的确让赵宠多想了很多,刘悦桀骜不驯,经此一役,在军中刘悦有了不小的威望,甚至如赵康、杨匡之辈,都没有刘悦这么高的威信。
不得不承认刘悦身先士卒,对军士们影响很大,而且一身武艺又是军中最崇拜的,但是有这样的人对赵宠来说绝不是好事,一旦有分歧,军士们就会在心里分化,到时候听谁的可就不知道了。
“来呀,给我取毛笔和简书过来,我要给太守大人汇报一下。”也不知道多久,赵宠忽然招呼了一声。
自然,小黄城之前发生的一切,赵宠大都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但是却有意的弱化了刘悦,而加强了典韦的作用,将典韦夸奖成了万人莫敌之勇,并建议提拔典韦为屯将。
“来呀,将这份简书送去郡府交给太守大人。”赵宠安排人送了出去,这才吃过晚饭,直接回里屋休息去了。
再说刘悦和典韦、杨虎三人,从半下午一直喝到了晚间,这才醉醺醺的回了军营,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除了杨虎,刘悦和典韦都睡得很沉,杨虎也没有叫他们,毕竟昨日厮杀了那么长时间,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刘悦才起来招呼了典韦,两人洗漱过后,出来吃点东西,才坐下,杨虎就匆匆的过来了:“悦哥,县令周怀昨天来找过赵大人,据说还抬着一个箱子——”
楞了一下,刘悦皱了皱眉头,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倒不怕什么,不过总觉得这多半和自己有关,那自己不就被算计了吗?
“随他吧,也没什么好怕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刘悦哼了一声,不过随即察觉到自己话说多了,便就此转了话题:“不去管他,虎子,一会咱们去找杨叔。”
嗯了一声,等刘悦和典韦吃饱了,三人便径自去了杨匡哪里。
昨日杀敌回来,很多军士身上都有伤,这几日赵宠也不敢在催着军士训练,干脆直接放了假休息,所以杨匡昨天还偷偷摸摸的回了一趟家,一下子一家人有了半年的花销,着实让杨匡松了口气,早上也就更愿意睡个懒觉。
“杨叔,怎么还睡呢?”杨虎撩开杨匡的帐篷,嘿嘿的笑了起来。
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见到是杨虎和刘悦,杨匡赶忙坐了起来,搓了搓脸,强自打起了精神:“你们找我啥事?”
“杨叔,是这么回事,这不是刚打完仗,赵大人给了几天假吗,我和虎子想回家看看。”刘悦呵呵一笑,说起来很轻松。
喔了一声,杨匡点了点头:“是该回家看看了,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天假,晚上之前必须回来,可别让我为难知道吗。”
“放心吧,杨叔。”刘悦一笑,朝着杨匡抱了抱拳:“多谢杨叔了。”
“谢什么,只要我能照顾的事情,那还不是一句话,以后有啥事尽管说。”杨匡也笑了起来。
从杨匡帐篷里出来,杨虎就拉着刘悦收拾了一下,又招呼了典韦,三人便出了军营。
“悦哥,你不回家了?”本以为刘悦和自己会一起回家的,只是出了军营门口,刘悦就拍了拍杨虎的肩膀,让杨虎自己先回家去了。
刘悦略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不了,我家里什么人也没了,那些亲戚见不见一个样,虎子,多给家里留点钱,我琢磨这多半过了年,咱们就要离开小黄了,以后想回来也不容易。”
啊了一声,杨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干啥去?”
“我去准备一点东西——”刘悦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周大人不想给我一个说法吗?”好一会,眼见周县令老神在在的样子,刘悦脸色越发的阴沉,究竟是忍不住开了口。
话音落下,周县令却是抿了口茶,长长的吐了口气,脸色依旧不急不躁,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悦:“小将军想让我给你一个什么说法?”
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刘悦面无表情的看了周县令一眼,已经察觉到了周县令的目的,心中不由得怒火上涌,不过却也知道不是发泄的时候,而且周县令也不是他现在可以发泄的对象。
重重的哼了一声,刘悦话也不说一句,扭头就走。
看着刘悦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的迟疑,周县令也愣住了,刘悦依旧这么强势,而且如果今天让刘悦这么走了,这个结以后怕是就解不开了,这可不是周县令想要的,他也不想和刘悦彻底撕破脸。
“小将军留步——”周县令慌不迭的站了起来,再也没有心情喝茶了。
已经走出去几十步的刘悦,闻言只是顿住了脚步,却是始终不回头,仿佛是在等待这什么。
看着刘悦的样子,周县令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究竟还是自己服软了,这个刘悦果然难缠。
“小将军不是为了作坊被偷的事情来的吗?”周县令从案几后面绕出来,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这还没说什么,小将军怎么就急着走了,小将军这脾气可要改一改——”
“能耐有多大,脾气就有多大,这天底下能让我真正收敛的不多,最少不包括你周县令——”刘悦依旧没有回头,说话更是硬邦邦的:“如果周县令只有这些废话,那我可真的走了。”
脸上抽搐了几下,周县令心中咒骂着,不过脸上却露出苦笑,轻轻朝刘悦招了招手:“小将军,不如坐下说话,你既然来了,我自然有话告诉你,有些事未必需要大张旗鼓的去搜查。”
喔了一声,刘悦知道周县令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眼眉一挑,嚯的转身过来,大步走到了大堂上,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脸上一脸的淡然,再也看不出刚才的恼怒。
果然难缠,周县令心里嘀咕着,刘悦可不能当成年轻人来看,这变脸也太快了,让人都跟不上节奏了。
周县令也坐了下来,扫了刘悦一眼,然后落在了杨匡身上,却只是微微一皱眉头,盯着杨匡没有说话。
杨匡看了看刘悦,只是刘悦垂着眼睑,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心中苦笑了一声,果然连刘悦也不是真心拿他当回事,杨匡叹了口气,低着头退出了大堂。
只是杨匡不知道,从这一刻他已经被刘悦打上了不中用的标签,在刘悦看来,想让人帮他,首先自己要争气,杨匡自己拿不起放不下的,自己给他撑着场子又能如何。
“说吧,可别让我失望。”见杨匡退了出去,刘悦嘿了一声,眼光却不去看周县令。
周县令也不计较,如今的刘悦已经不是他能招惹的了,毕竟如今刘悦拥兵上千,还有造纸作坊,而这一切才开始而已,刘悦就是一条蛟龙,小黄这个池塘根本盛不下刘悦这条蛟龙。
咳嗽了一声,周县令吐了口气:“从听说作坊被偷,我就琢磨这是什么人干的,杨豹不过是个小人物,这原料给他也无用,所以肯定有指使之人,而小黄城也只有我和赵大人有这种本事和魄力,至于小黄城之外,如今根本还摸不清底细,不过陈留除外,毕竟有所牵连,所以我将目光放在了陈留——”
说到这顿了顿,眼光扫过刘悦身上,刘悦却根本不为所动:“我调查了一下,陈留王家曾经派人来过小黄,时间上完全对得上。”
“王家?”刘悦眼中寒光一闪,轻轻地吐了两个字。
“不错,陈留王家,三大家之一,王奕就是王家的旁支,虽然王奕是死在了沙场上,这名声有了,但是谁不知道王奕其实是死在你手上的,王家忍不下这口气,只是如今你的势大,王家也不敢轻易地招惹,所以——”周县令点了点头,无奈的耸了耸肩,已经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所以就将念头动到了我的作坊哪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刘悦话音中透着杀机:“王奕是假,只怕是看中了白纸的价值,王家倒是好打算,不过我刘悦的东西可不好下咽,有命拿也有有命花才行。”
这么大的事,周县令绝不敢骗自己,而亲切要调查并不难,刘悦虽然相信了,但是按照刘悦的性格,那肯定还是要存疑的。
“多谢周大人提点。”刘悦朝着周县令拱了拱手,脸色彻底的缓和了下来。
真是属狗脸的,这和变化也太快了一点,不过这才是成大事者所具备的特性,决不能被怒气所左右了自己。
刚要说话,刘悦忽然话头一转:“王家交给我,周大人,还请派出所有的衙差,务必要找到杨豹,虽然这王八蛋不是个东西,我都想打死他,但是那是我兄弟杨虎的亲哥,我打我骂可以,若是谁害死了他,不管是谁也要给他偿命。”
周县令一呆,啊了一声:“你不会是为了杨豹那货色来的吧。”
“周大人以为呢?”刘悦反口问了一句,嘿了一声:“那点原料也只能造几万张白纸,不过损失一些钱财罢了,用没了他们也不会制作硫磺粉,我根本不担心这些,而且只要造纸,肯定要露出马脚来的,我早晚能找到这些人,不过杨豹是虎子的亲哥,要是杨豹有个三长两短,哼——”
刘悦哼了一声,透着浓浓的杀机,随即朝着周县令一抱拳:“周大人,拜托你了,我就先告辞了。”
周县令呆了一下,还想说话,刘悦已经站起来就朝外走去。。
“小——”周县令抬着手招呼了一声,眼看着刘悦已经远去,也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面对着刘悦这样的张狂,周县令却提不起一点怒气,刘悦已经有了让他不生气的分量。
虽然没有应下来,但是刘悦走后,周县令还是不得不将衙差全都派出去,去寻找杨豹,一时间整个小黄被弄得起飞狗跳的。
再说刘悦出了县衙,却没有回作坊,反而直接毁了城西的军营。
回到军营,刘悦第一时间抽调了两个什的军士,在作坊驻扎下来,加强了作坊的守卫,这种事情决不能再出一次了。
“王家?”刘悦望着陈留城的方向,眼中神色不断变化着。
周县令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也绝没有什么好心思,诚然,王家是三大家之一,周家又何尝不是,两家怎么会没有矛盾,不过这消息应该是真的,否则周县令也不敢和自己说。
“看来要去陈留城一趟了——”刘悦吐了口气,心念转动,一些想法在脑海中成型,嘿了一声:“看来还是要去见一见赵大人。”
和赵宠基本上等于撕破了脸,虽然没有实质上的问题,但是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刘悦掌握着上千人的兵权,而军司马赵宠则只有三百人,而且刘悦根本不听赵宠的,这就是最根本的矛盾。
不过刘悦没法听赵宠的,如果刘悦一松动,赵宠肯定不会放过机会,也只有刘悦将兵权交出去,他和赵宠才能有所缓和。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也不是绝对的,这世界上就没有利益解决不了的事,刘悦眼睛眯着,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下了决心。
揣上几张白纸,刘悦径自朝城中赵宠的军营而去。
这些天赵宠可谓是憋屈至极了,堂堂陈留郡的军司马,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兵,只是一想到刘悦和典韦千人之中冲杀,那股子不要命的德行,还有那一身武艺,赵宠就是在提不起脾气来。
更何况现在刘悦收降了黄巾贼,而这一次出去,更是又带回了两千多人,其中精锐仅有八九百之多。
虽然赵宠看不上刘悦,但是也不得不说,刘悦真的很了不得,原本以为用不了几天,刘悦就撑不住的,毕竟几百人吃喝拉撒的,到时候刘悦还是要向自己低头,所以赵宠一开始没有理睬。
但是赵宠没有想到,刘悦竟然建了个作坊开始造纸了,而且周县令还未刘悦作保,从城中大户手里借到了粮食,一下子站稳了脚跟,如今更不会将他看在眼里。
赵宠很憋屈,却也很无奈,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拿刘悦根本没有办法,以刘悦现在的势力,就算是太守大人也都会以礼相待。
换谁谁也憋屈,赵宠甚至不愿意露面,免得见了人总觉得脸上不好看,总觉得好像背后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索性缩在军营中,每日里喝茶读书,也只有这样,心情还能好一点。
所以,刘悦来的时候,赵宠正在捧着竹简读春秋,不时地还会读出声音来,桌上还摆着几个竹简,从门外就能听到屋中赵宠的声音。
一个个黢黑的罐子,一个个刷着红漆的木头箱子,砸在黄巾贼的身上,登时间碎裂或者打开,便有数不清的大钱和金银首饰珠宝散落一地,沿着城墙上百米,十几米的宽窄,一时间散落的满是财宝。
阳光下,金豆子,银锭子,还有各种宝石,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一下子吸引了很多贼兵的注意。
“钱,好多的钱,还要多的金银珠宝——”有人忍不住喊了起来,拼命的推开身边的人,不顾在战场上,就抓着一把往怀中揣。
老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绝对是没错的,凡是听到的,目光就被吸引过来,随着有人哄抢,哪还有什么攻城的心思,甚至放弃了攀爬云梯,红着眼冲入了哄抢的人群。
金钱的诱惑短短时间就让上千贼兵崩溃了,甚至没有几个还在攻城,甚至不顾城上有石头滚木扔下来,只是想着抢更多的金银珠宝。
“混账,都给我住手——”贼将严政有些懵糟,不知道为什么攻城一下子就完蛋了,快的他都反应不过来。
可惜此时没有人听他的,即便是严政的亲兵,也开始有人溜出去参与了哄抢,毕竟整个小黄城聚集起来的财富,真的很让人眼红,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是汇聚在一起的冲击力还是很大。
“打开城门——”听到外面的混乱,刘悦眼睛亮了,猛地吼了一嗓子,朝典韦和杨虎看了一眼,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城门被打开了,县尉王奕被典韦第一个扔了出来,随后刘悦和典韦为头,二百军士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推着刚爬起来的王奕,就朝着黄巾贼兵杀了过去。
“杀——”方一和贼兵接触,刘悦长枪一震,化作点点梨花,毫不迟疑的刺杀了一个贼兵,一枪挑开,便奔着下一个而去。
刘悦武艺不凡,但是和典韦一比,却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便见典韦双手双戟,各自挥舞起来,不管是长枪长矛,只要被砸上就会被砸断,更是直接在的贼兵飞跌出去,一口血喷出来,就死活不知了。
这两人如出押的猛虎,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惨烈,贼兵或死或伤,根本就没有人挡住他们的脚步。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赵宠,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松了口气,眼中神采闪动,好两员猛将,看来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不说赵宠怎么想,战场上刘悦才杀出人群,眼光过处,就落在了严政身上,手中长枪一抖,挑开一个贼兵,奔着严政就去,还不忘了招呼典韦:“擒贼先擒王,拿下贼将——”
“走——”典韦更干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双戟翻舞,杀开一条血路,与刘悦一左一右,如两把利剑,撕开了混乱的贼兵。
如果不是贼兵们都只顾着金银财宝,刘悦和典韦也不会这么痛快,贼兵兵无战心,根本没有人去阻拦这一彪人马,又遇上典韦这等猛将,等严政察觉的时候,刘悦和典韦已经到了三十步左右。
看着凶猛的典韦和刘悦,严政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看看混乱的手下,咬了牙牙,打马就走,除了几个亲兵,已经没有人听他号令了。
“哪里走——”眼看着严政要逃,典韦猛地大喝一声,咬了咬牙,将一支短戟猛地掷了出去,三十步开外,准确的砸在了严政的后心,砸的严政惨哼了一声,一个跟头从马上摔了下来。
“滚开——”典韦哈哈大笑起来,短戟荡开几支长枪,三步快过两步,与刘悦一左一右抢了过去,手下没有一合之敌,生生杀了过去。
再说严政缓了缓劲才爬起来,就看见典韦和刘悦已经率人追了过来。
心中一阵惨然,严政强忍着胸腹间的沉闷,一枪朝典韦刺了过去,却被典韦一把抓住了长枪,单手就将严政给举了起来,然后猛地朝地上摔去。
“抓活的——”没想到如此的顺利,刘悦想法也就多了。
“好来——”杨虎应了一声,抽出腰带,就朝着晕乎乎的严政扑了上去,至于刘悦和典韦则护卫着杨虎,不让人打扰他。
“严政已经被抓,投降者不杀——”刘悦吼了一嗓子,示意杨虎将严政押起来,便和典韦朝着那些正在哄抢的贼兵扑去。
本来就乱作一团的贼兵,如今看见严政被抓,再加上刘悦和典韦如狼似虎的,登时就慌了神,有的就地投降,有的拔腿就跑,却不见有拼死抵抗的,更不要说后面那些老弱病残,眼见贼将被抓,精锐溃散,自然也就跟着溃散了。
“投降不杀——”一枪挑翻了一个贼兵,刘悦喊得嗓子都沙哑了,看着越来越多的贼兵丢了武器蹲在地上,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
眼见着跑的跑,降的降,原本破城的危机竟然解了。
战场上除了投降的,所余已经不多了,再也掀不起风浪来,刘悦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刘兄弟,杀得真过瘾——”一身是血的典韦这一歇下来,张望着凌乱的战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刘悦的肩膀:“兄弟,你这一身好功夫不赖呀——”
“可比不上典大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刘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一停下来,才感觉气力耗尽了,全身都异样的酸疼。
活动了一下身子,刘悦长长的吐了口气,伸手从杨虎手中将严政接了过来,凑到杨虎耳边压低声音道:“虎子,你找些弟兄,趁乱去收拾那些金银财宝,倒不妨让兄弟们都藏一点,那些土老财出一回血也不容易。”
杨虎眼睛一亮,嘿嘿的笑了,如今城墙下散乱的都是金银财宝,除了遗留下来的,还有被贼兵抢走的,谁也不会知道还剩下多少,就是藏一点也不会有人知道。
转身眼光一扫,杨虎就将目光落在了屯将杨匡身上,杨匡不但是他们的官长,其实和杨虎还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按辈分杨虎要管杨匡叫叔,往日里也是杨匡对杨虎刘悦颇多照顾。
“匡叔——”杨虎招呼了一声,凑到杨匡身边,压低声音说了一番话,眼见着杨匡眼睛开始发亮,咬了咬牙招呼手下弟兄随着杨虎走了。
城下已经乱了套,有赵宠派下来收拾的军士,也有杨匡领的人,乱七八糟的就往木箱中装,根本不及挑拣,只是趁着不注意,杨匡等人就会偷偷地往怀里藏一点金银。
典韦张望着,眼中并没有多少意动,扫了刘悦一眼,有些惊异的低声道:“兄弟你怎么不去?”
“总要有人押着严政,况且——”刘悦舔了舔嘴唇,眼眉一挑:“丢了这么多钱,那些大户就不会开口,我若是拿了,说话可就没有底气了。”
“那你还让虎子他们——”典韦一呆,一脸古怪的看着刘悦。
刘悦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出了口气:“典大哥,兄弟们也都是拿命来拼的,也都有家有口的,拿点钱不多,而且——只要有人追究,这些拿过钱的势必要拧成一股绳,我现在得罪了县令周怀,过了城破的危机,周怀会善罢甘休吗?”
“他敢,惹恼了爷爷,我一戟砸死他。”典韦啐了一口,眼光还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那里躺着县尉王奕的尸体,混乱中谁知道是谁给砸死的。
刘悦呵呵的笑了,拍了拍典韦的胳膊:“典大哥,咱兄弟同生共死,不管你做什么,兄弟我都站在你身边,不过能用手段就不用那么暴力不是。”
这话音落下,刘悦活动了一下身子,朝不远处的孙胜孙屯将拱了拱手:“孙将军,将这些贼兵都押解回去吧,这可都是功劳。”
孙胜还在盯着收拾金银珠宝的杨匡,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被刘悦的喊声惊醒,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把人都押回去。”
随即,众军士押着三四百黄巾贼兵,缓缓地进了城,城中早就准备好了绳索,挨个捆绑起来,又被押往县监牢所在,至于严政,刘悦却抓着他到了司马赵宠面前。
大获全胜的结果,对于赵宠来说已经喜出望外,看见严政的时候,也止不住脸上的笑容,一边示意亲兵将严政看押起来,一边朝着刘悦和典韦点了点头:“做得好,我会向太守大人给你们请功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刘悦没有多激动,只要赢了这场仗,剩下的反而都是小事。
“谢过大人。”典韦咧嘴一笑,更是混不在意,反而朝刘悦挤了挤眼睛:“兄弟,要不要去喝点?”
刘悦笑了笑,正要答话,却忽然听城门口一阵吵嚷,隐约夹杂着周县令的声音,让刘悦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将目光投了过去,就看见周县令带着几个衙差堵在了城门口,正声色俱厉的对着杨匡喊着:“杨匡,把钱都给我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刘悦脸色阴沉,眼光在屋中七八个汉子身上打转,只看得这些汉子一个个低着头,心惊肉跳的。
“诸位,眼巴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我是想让你们好好地活下去,只是人微言轻,总是有人给我找难处,刚才军司马赵大人撤走了守卫,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刘悦的话硬邦邦的,让人心里听的紧张。
汉子们低着头,偷偷地用眼光交流着,他们能怎么看,死活自己都说了不算,不过刘悦救了他们这一点他们还是知道的。
“小将军,是您救了我们,我们都听您的。”好一会才有一个汉子站了出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刘悦保下了他们一命,如今又送来了粮食,让他们能有饭吃,最少刘悦对他们还不错。
喔了一声,刘悦眼眉一挑:“听我的就好办,有句丑话我说到前头,现在我手下没人看管你们,但是谁要是出这个大门口,那就别说我心狠手辣,说句难听的话,指不定赵大人巴不得你们出这个军营呢——”
聪明人知道刘悦这话里的意思,低着头脸色一阵炳然,心中就更加惶恐了,刘悦这话还真不是吓唬他们。
说到这刘悦话锋忽然一转,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眼光扫过每一个人:“不过叫你们进来,并不是为了管你们这些,我和周县令合作了一个生意,需要不少人帮着我干活,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干,我给你们一个活的像个人的机会——”
汉子们都愣住了,不解的看着刘悦,还是刚才的那汉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将军,不知道是什么活,我们能不能做得了?”
“你们愿意干活?”眼光落在这汉子身上,刘悦盯着他问道。
汉子叹了口气,脸上爬满了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小将军,但若有条活路,你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谁愿意跟着造反,有今天没明天的,这不是活不下去了吗,但若能活下去,我们也不愿意每天提心吊胆的。”
上下打量着这汉子,刘悦倒是来了兴趣,眼眉一挑嘿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做崔贵。”汉子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崔贵——”刘悦念叨了一句,上下打量着崔贵,轻轻点了点头:“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不错,知道进退,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崔贵,我要造纸,我教给你怎么造,你给我干活吧。”
造纸?崔贵一脸茫然的看着刘悦,那是什么?
看见崔贵那一脸的茫然,刘悦才忽然醒悟,如崔贵这种普通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蔡侯纸,更不知道造纸是何物。
“你也别想了,这样吧,明日一早我就教你造纸法,这活以后也就委托给你了,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但是你们这里所有人混上个吃饱穿暖没问题,崔贵,可愿意跟着我干?”刘悦并不担心崔贵会拒绝,因为崔贵没得选择。
果不其然,刘悦话音落下,崔贵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崔贵愿为小将军效力。”
人在屋檐下的道理谁都懂,刘悦高看他一眼,崔贵不是不知道好歹,自然会答应下来。
刘悦笑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朝崔贵摆了摆手:“起来吧,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从今往后你带着他们干活,我保证你们有吃有喝,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都听见了吗?”
“小的们都明白。”在崔贵的带领下,汉子们都躬身应了下来。
对于刘悦崔贵他们还是比较信服的,毕竟刘悦将他们保了下来,不然早就被坑杀了,如今又弄来粮食,既然刘悦让他们干活,那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呼,崔贵,安排几个人去门口守着,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刘悦打了个哈欠,朝崔贵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诺——”崔贵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随后就亲自带着几个人在门口守着。
一直到人都出去了,杨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朝刘悦比了比大拇手指头:“悦哥,还是你厉害,几下子就给忽悠住了,看崔贵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人闹事了。”
嗯了一声,刘悦在杨虎面前放松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不给他们一个希望,这些刀尖上舔血惯了的人,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我必须拉住一批人,才能控制他们——”
说到这刘悦忽然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杨叔既然靠不住,那以后这些人就让崔贵带着,这营里的事情也少让杨匡掺合——”
杨虎一阵尴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杨匡是他的族叔,他能说什么。
好像意识到了杨虎的尴尬,刘悦咳嗽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虎子,明天一早,你去找一些树皮、破渔网、生石灰等物,我要给崔贵他们一个定心丸。”
有了崔贵这些人,就有了免费劳力,造纸就可以立刻开始,而且这东西除了人工之外,也没有多少成本,只不过这样造出来的纸张都是木纸,还需要漂白才行,不过漂白才是最关键的一道工序,所以这一个步骤一定要交给放心的人。
要漂白就离不开一个办法,那就是硫磺熏蒸,不过这种年代可没有现成的硫磺,只是这个难不倒刘悦,按照刘悦的记忆,在春秋战国时期其实就已经有人发现了硫磺结晶体,不过发现这些的是那些炼丹的方士。
很多人对方士并不相信,所以方士所记载的石胆取精法,根本就没有受到重视,真正使用的时候,也是到了一千多年后的唐朝,不过现在有刘悦在,硫酸势必要提前出现了。
很多事情就仿佛有天意一般,刘悦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把握,还是因为前两日,无意间看见杨虎在把玩一块石头,杨虎当作什么宝石了,却被刘悦一眼认出来,那竟然是硫酸结晶体,还是战场上杨虎从一堆翡翠中无意间抓来的。
心念转动,刘悦舔了舔嘴唇,朝杨虎一招手:“虎子,你把你怀里的那块白色的石头给我。”
杨虎啊了一声,倒是没有迟疑,值钱的东西早就送回家去了,就剩下一些大钱和这块石头了,要不是因为是从一堆翡翠中抢来的,杨虎都想要丢掉了。
将石头从怀中掏出来,大约拳头大小,看上去白色的微微有些透明,随手丢给刘悦,杨虎嘿了一声:“悦哥,你要这石头干嘛?”
“自然大有用处,虎子,你看我怎么做。”刘悦哈哈一笑,招呼杨虎取来陶盆和陶罐,当然还有柴火。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很快刘悦就弄出来了一个简易的蒸馏器,然后开始对结晶体干馏。
即便是干馏了一半,但是两人也折腾了半晌,却总算是取得了硫磺,为做出洁白的纸张做好了准备,眼见到了凌晨,两人才迷瞪了一下。
第二天太阳初升的时候,崔贵给送来了饭菜,也唤醒了还在迷瞪的两人。
“小将军——”崔贵没敢靠的太近,才靠近两步,刘悦就嚯的睁开了眼睛,将崔贵吓了一跳。
看到崔贵,刘悦才意识过来自己在哪里,使劲的晃了晃头,活动了一下身体,掀起窗帘才晓得已经天色大亮。
“不早了,虎子,你领着崔贵几个人去县衙看看周县令是不是把咱们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刘悦吐了口气,依旧从窗户望出去,看着安静的营房。
恩了一声,杨虎就招呼崔贵领着几个人去了县衙,到时没用多长时间九江所需要的东西运了回来,毕竟不管是树皮还是干草,昂或是破渔网,包括生石灰,都是在普通的物件,周县令一声令下自然好凑齐。
要造纸并不难,刘悦懂一些,如今又有足够的人手,一边亲自动手,一边指挥着崔贵等人,起锅烧水,修建池子,整个营房就变得热闹起来。
这些老弱病残们,听说刘悦教他们造纸,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拼命地记住刘悦所说的话,这可是个好活计,学会了就是吃饭的手艺,指望着手艺真的能吃饱饭。
“崔贵,你让人把树皮和干草以及破渔网放在一个缸里捣烂,一定要彻底打碎——”刘悦并不担心出现纰漏,毕竟蔡侯纸相对简单的多。
在刘悦的指挥下,力工们将东西打烂,然后放倒锅里去煮,捞出来继续打烂,然后还要煮,反复几次终于彻底的烂了。
这时候拌上生石灰搅成泥,最后在水中开始揭纸,一张张的放在一间有火盆的房间里烘干。
随着纸张的成型,崔贵等这些曾经的黄巾贼,真正的看到了希望,刘悦没有骗他们,这些纸虽然粗燥,但是用刘悦的话说,以后还会改进这些器具,就能制造出更软更细的纸张,这一切都只是才开始,这将是财富的积累,只有有了钱,才能够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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