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小说屋 > 女频言情 > 完结版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by薛凝封羡

完结版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by薛凝封羡

鹿画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只说了一个字,“好。”薛凝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中毒的事,不必再提。薛凝离开温氏的怀抱,对着她行了礼。“母亲心愿已成,女儿就先行告退了。”温氏捏着绢帕的手顿住,脸色灿灿,唇瓣嗫嚅了一下,想要喊住她,但是又不知道再与她说什么,甚至有点怕看见她眼里的失落,终究是没有拦住薛凝。薛凝走出房门,脚步声明明很轻,可脚却如同被灌了铅,她脸色苍白,麻木的站在窗棂边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夜色中,柳嬷嬷进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薛凝还未离开。她们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窗棂,传入薛凝的耳中。温氏对柳嬷嬷抱怨道,“薛凝那孩子,就是不如明珠讨喜,她若是不愿,直接跟我说便罢了,我对她嘘寒问暖,她也不知道给我一个笑脸,我瞧着就是个冷心的......”柳嬷嬷劝道...

主角:薛凝封羡   更新:2024-12-06 18:4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by薛凝封羡》,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说了一个字,“好。”薛凝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中毒的事,不必再提。薛凝离开温氏的怀抱,对着她行了礼。“母亲心愿已成,女儿就先行告退了。”温氏捏着绢帕的手顿住,脸色灿灿,唇瓣嗫嚅了一下,想要喊住她,但是又不知道再与她说什么,甚至有点怕看见她眼里的失落,终究是没有拦住薛凝。薛凝走出房门,脚步声明明很轻,可脚却如同被灌了铅,她脸色苍白,麻木的站在窗棂边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夜色中,柳嬷嬷进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薛凝还未离开。她们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窗棂,传入薛凝的耳中。温氏对柳嬷嬷抱怨道,“薛凝那孩子,就是不如明珠讨喜,她若是不愿,直接跟我说便罢了,我对她嘘寒问暖,她也不知道给我一个笑脸,我瞧着就是个冷心的......”柳嬷嬷劝道...

《完结版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by薛凝封羡》精彩片段


只说了一个字,“好。”

薛凝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中毒的事,不必再提。

薛凝离开温氏的怀抱,对着她行了礼。

“母亲心愿已成,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温氏捏着绢帕的手顿住,脸色灿灿,唇瓣嗫嚅了一下,想要喊住她,但是又不知道再与她说什么,甚至有点怕看见她眼里的失落,终究是没有拦住薛凝。

薛凝走出房门,脚步声明明很轻,可脚却如同被灌了铅,她脸色苍白,麻木的站在窗棂边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夜色中,柳嬷嬷进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薛凝还未离开。

她们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窗棂,传入薛凝的耳中。

温氏对柳嬷嬷抱怨道,“薛凝那孩子,就是不如明珠讨喜,她若是不愿,直接跟我说便罢了,我对她嘘寒问暖,她也不知道给我一个笑脸,我瞧着就是个冷心的......”

柳嬷嬷劝道,“但五姑娘就算不愿意,也还是在意夫人的,很听话。”

温氏语气遗憾复杂,“若是三哥儿还在,他才是这家里,最孝顺听话的。”

......

薛凝听见的每一个字,都觉得字字扎心。

是不是无论她怎么做,也永远都无法得到家人的认可?因为她是罪人,‘害死’了最好的三哥。

薛凝眼眶酸涩,看着月色,她试图笑一下,却发现唇角麻木僵硬的,根本无法上扬。

原来,她昨天第一次毒发,最先失去的是喜乐,她不会笑了。

所以,她注定无法当一个,让母亲满意的孩子了,往后也不用再奢求母亲的喜欢了。

以后对母亲,她只尽到责任,不再奢望感情,还清生恩,来世再不拖欠,她不想再做她的女儿了。

薛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夕颜院的。

忍冬看见她的时候,关切的问道,“姑娘,夫人给你做主了吗?”

薛凝声音很轻,微哑淡然,看向屋里,“忍冬,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搬去佛堂,院子让给薛明珠了。”

忍冬顿了一下,眸子瞬间就红了,“姑娘,我这就收拾,你在旁边坐一会儿,别累着了。”

薛凝看见忍冬偷偷抹泪,她走过去,锦帕擦了擦她的泪珠,叹声说。

“别哭了,都是我这个主子不好,连累你跟着我大半夜搬院子。”

忍冬心疼的抱住薛凝,“我只是心疼姑娘,明明姑娘什么都没做错,他们怎么就这样偏心呢?”

“傻丫头,没事的,我不在意了。”

薛凝想要对忍冬笑一下,安慰她,却忽然想起,她不会笑了啊。

薛凝环顾夕颜院,只剩下了旧屋家具,她打开掌心中的那盒胭脂,淡淡的牡丹花香味扑面而来......

薛凝心中讽刺麻木,她将盖子拧了回去,直接将这盒胭脂,也留在了梳妆台上。

这盒胭脂,和这个夕颜院,她都不要了。

翌日一早。

温氏跟柳嬷嬷说,“你去夕颜院看一眼,找几个人帮忙,省得这孩子觉得,我这个当娘的,不够关心她。”

柳嬷嬷应道,“是,夫人。”

可等柳嬷嬷来到夕颜院的时候,却发现院子跟屋里,早就收拾好了,甚至柜子里,属于薛凝的东西,也全都拿走了。

光秃秃的梳妆台上,那盒精致的胭脂,格外明显。

柳嬷嬷一眼认了出来,了然五姑娘已经搬去了佛堂。

她将胭脂拿起来,转身回温氏的院子,却抬头撞见了大少爷,连忙笑着打了招呼。

薛严俊颜微沉,“母亲真的责罚薛凝,让她去佛堂罚跪了?”

他刚刚听见下人说,薛凝大半夜带着丫鬟搬去了佛堂。

柳嬷嬷连忙说道,“大少爷误会了,夫人没有罚五姑娘,是因为明珠小姐要练琴,夕颜院幽静,所以五小姐就暂时去佛堂小住,腾个地方。”

薛严没再说什么,看着柳嬷嬷离开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感。

以前他并不觉得,家里多偏向薛明珠,但是这次,就连他都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全家对薛凝不差。

薛严蹙着眉心去上朝,头一次因为薛凝心绪不宁。

晚膳时。

薛玉朗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看着菜都端了上来,有些心绪不宁。

薛玉朗‘抱怨’道,“薛凝怎么还没来,用个晚膳,还要全家都等着她开席不成?”

他等了一天,也没等来薛凝跟她道歉服软,将玲珑灸针还给他,他心中憋闷,甚至找人出去打听,当初制作玲珑灸针的大师住在哪儿,大不了自己重新定制,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所以一到晚膳,薛玉朗迫不及待的,就来这里堵薛凝了。

薛严沉声开口,“不用等了,她应该不会来用膳了,毕竟佛堂离这边太远。”

果然,马上就有丫鬟走进来,跟温氏附耳说道。

“夫人,五姑娘说,她在佛堂那边吃,以后不来正院用膳了。”

温氏愣了一下,心中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习惯。

因为以前,薛凝不是没有被罚在佛堂小住,但家里并没有禁足她,她从来都不会嫌远,一直都很珍惜跟家人一起用膳见面的机会。

尤其是,在意她这个母亲。

可这次,薛凝却不来了,为什么?

温氏眉心蹙了蹙,只是一个院子而已,薛凝是在跟她这个母亲闹吗?

薛玉朗声音下意识拔高,“什么?薛凝住佛堂了?这是怎么回事?”

薛严几句话将事情说了清楚,薛玉朗张了张嘴,似是有些震惊。

“可家里这么大,又不是没有其他院子住......”


在她看完书信之后,脸色迅速一变!

与此同时,忍冬也跑了回来,“夫人,姑娘人呢?”

温如霜一把抓住忍冬,凝重道,“快,快些去找薛家的人,去拦住凝凝,她恐怕是要出事!”

皇宫外,高台。

薛凝看着那满是灰烬,多年都未曾有人再登上的高台,她走上前。

烈日当头,潮夏闷热。

可是当她走上去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风吹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是往日里谢姐姐最喜欢的香气。

薛凝不会笑了,但眸底却坚定温柔,那拿起鼓槌,她知道,这是谢姐姐给她最后的呵护。

谢姐姐,凝凝不怕的,因为有些事,有些情义,大过性命,士为知己者死。

“咚——”

“咚——”

“咚——”

薛凝看似娇弱,可手中的鼓槌,却用尽力气敲响,鼓声鸣鸣,响彻京都!

京城中的百姓,瞬间被吸引了过去,有人惊呼出声。

“快看!有人敲登闻鼓了!”

“真的假的,瞧着这敲鼓的人,还是个女子,她不要性命了吗?上一个敲登闻鼓的,可直接被打死了,根本没挨过那八十大板!”

而宫门守门的侍卫,则是迅速的将此事禀告。

登闻鼓敲响,得见天颜,要不是有莫大的冤情,这天下间,根本无人敢敲登闻鼓,因为审理的代价,很可能是一命换一命。

京中的百姓聚集,就连一些达官显贵,听闻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也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一时间,城楼下面的高台,人潮拥挤,无数人抬头,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薛凝。

凝妆登高台,敲响登闻鼓。

“臣女薛凝,为友鸣冤,状告镇守将军卢远,以残害忤逆皇室之罪,求陛下亲自审理,荣安侯之女,谢安县主的冤案!”

女子本弱,但此刻她却很强,因为心中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清风吹过,伴随着鼓声,将薛凝的话,迅速的传开,满京城哗然。

有人原本是站在下面看热闹的,但是此刻却震惊非常。

“这......这位官家小姐,竟然是为了谢安县主敲了登闻鼓!”

“我看敲得好!谢家满门为了镇守漠北战死,何等荣耀,他们放在掌心上的嫡女,最后的血脉,怎么能就被人欺辱到死!”

因为卢远跟表妹偷情这件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所以不少女子都觉得谢安可怜,更是会共情,觉得谢安若是真的被污了名声的,那得死的多冤枉。

“说的到轻巧,平头百姓私下里为县主鸣不平的多了去了,可是谁敢敲登闻鼓啊,不要命了!”

有人说,“这姑娘瞧着眼熟,好像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啊......”

薛凝敲着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刚的话,并没有停下,即使烈日很晒,但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的唇瓣有些发白缺水,却依旧在重复着刚刚的话。

仿佛,只要不受理,那她就会一直敲下去!

而高台之下......

“姑娘!”

忍冬眼眶通红,捂着嘴看着薛凝。


薛凝被喊到主院,眸色平静冷淡,不同于他们的气愤。

“嘭——”

桌子被薛有道拍的响,“薛凝,你为何不与家里人说一声,就私自做主,将那个屏风送了出去?你大哥没有与你说过,要将这个屏风,用来贺寿吗?”

薛凝开了口,“父亲,我从未答应过,将这个屏风给他,替薛家贺寿。当时他与我说的时候,我就与他说清楚了。

这刺绣是我的,我有权处置。我不懂为何父亲会生气,父亲也从未与我说过,想要我这个屏风。”

薛有道眉心紧蹙,看向薛严,“是她说的这样吗?”

薛严脸色冷硬,薄唇紧抿,却问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觉得不知所谓的话。

“薛,凝,你当真不打算认我这个大哥了?”

薛严回薛宅的一路上,脑中反复想起的,都是薛凝小时候,还有刚回府之后,围着他转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许孺慕的喊他,‘大哥’。

以至于,薛凝忽然对他冷了心,他竟然比屏风让他丢脸,更让他难以接受。

薛凝没有看薛严,全程漠然忽视,她倦了,之前该说的话,已经跟薛严说够了。

薛凝行了礼,“父亲,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告退了。”

薛严看着薛凝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难以置信,下意识想要拦住薛凝,却被薛有道喊住。

“不知所谓的孽障,谁也不许理她!”

不为薛家所用,对于薛有道来说,薛凝就是弃子,本就对她淡泊的亲情,因为这件事,更让他觉得,一心培养薛明珠没错,只有薛明珠识大体,会为薛家着想。

薛凝回到佛堂之后,很快便睡了过去,还特意告诉了忍冬。

“明日早点喊我起来,蒋老夫人会派人来接我去将军府,我不能让人久等。”

忍冬替她高兴,“是,姑娘这回总算是得偿所愿,能去见县主了。”

“嗯。”

薛凝点头睡去,希望明日的行程顺利。

翌日一大早。

薛凝跟着蒋老夫人,去了卢远将军府。

卢老夫人不待见薛凝,但是却不能不把蒋老夫人放在眼里。

“老夫人,一早就知道您要来,我这特意准备的新茶跟永寿居的糕点。”

蒋老夫人落座,淡笑着喝了茶,不说话的样子威严尽显,让一向能作妖的卢老夫人也并不敢造次。

“谢安那丫头,我许久未见,听闻她病了,老身特意来瞧瞧,上次见太后,她还与我提起了谢安,等谢安好了,让她进宫看看太后吧。”

卢老夫人擦汗,“是,这都是县主的福气,她如今就在院子里养病呢,我带您去瞧瞧。”

薛凝跟着蒋老夫人,终于走到了院落,见到了谢安姐姐!

蒋老夫人只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让薛凝留下,跟谢安说点体己话,薛凝心中感激。

“姐姐,看到你无事,我心中这才安稳。”

薛凝瞧见谢安靠着床头,除了有些虚弱,气色还尚可,终于能放下心来。

谢安对着她笑着,“你呀,关心则乱,别听碧荷那丫鬟胡说,我真没事的,让你破费了。


此刻楼上的封羡,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本沉着的脸,却忽然嗤笑了一下,俊颜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

邵晟没忍住问自家殿下,“殿下,您笑什么啊?可有什么好玩的事?”

他心道殿下刚从大理寺出来,上刑罚杀了人,现在又变天高兴了?

封羡玩味的说,“小猫儿也会亮起利爪挠人,倒是不笨,还知道以牙还牙......”

邵晟反应过来,“殿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次为何帮薛五姑娘趟这浑水?”

邵晟挠头,“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要是这样,也说得过去,毕竟薛姑娘长得确实极美,轮美貌这一点,配得上自家殿下。

封羡笑骂了一句,“孤看你是在北齐时间久了,脑子都坏掉了。你好好想想,谢安的尸体如今在那儿?那卢远在朝中,又是谁的人?”

邵晟拍了一下脑袋,“原来殿下是想着,拖薛家和宸王下水,一箭双雕啊!”

卢远将军是宸王的人,是殿下夺了这天下,最大的障碍。

而薛姑娘的大哥薛严,如今正是京兆尹!

薛宅,佛堂。

“姑娘,如今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谢安县主跟卢远将军,每天都有百姓去京兆尹那边,打听会不会审县主死因这个案子......”

忍冬说完,还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薛凝。

“这是刚刚,谢莹姑娘差人送来的。”

薛凝打开纸条,上面一行字。

‘卢远这几日在京郊天安寺,打着给姐姐超渡祈福的幌子,跟他表妹在禅房私会。’

薛凝捏紧纸条,然后让忍冬烧掉,她眸光凝重,思考片刻,已经有了决定。

“忍冬,帮我收拾一下,准备去天安寺小住。”

忍冬点头,“可是姑娘......去天安寺住上几日,老爷跟夫人那边,恐怕不会让你出去......”

忍冬眸光复杂,这些日子,夫人停了佛堂这边的月利,一直在等着姑娘服软,老爷更是迁怒姑娘,一直等着姑娘服软。

眼下,他们又怎么会同意,姑娘离开薛宅呢?!

薛凝起身,听见有人敲了院子里的门,她已经起身开口说。

“不必担心,出府的时机已经到了,一会儿你不用跟着我过去,尽快收拾东西就好。”

话落,佛堂的院门被推开,来人是温氏身边的柳嬷嬷。

柳嬷嬷神色凝重,“五姑娘,老爷跟夫人,在主院等你过去。”

薛凝点头跟上,没有问是何事,倒是让柳嬷嬷多看了她几眼,心道莫非五姑娘不晓得,是去受罚的,怎么还这般从容?

主院。

薛有道拍了桌子,眸光沉沉看向薛凝。

“孽障,跪下!你可知错!”

薛有道气不打一出来,见薛凝站在院子里,没有吭声,他训斥道。

“薛凝,你每日不惹出一个祸事出来,你心中难受是吗?简直就是我薛家的孽债!你不顾大哥的前程让全家丢脸,前几日又差点毁了你二哥的名声,让他去将军府!”

薛有道差点背过气去,“你胆子倒是大,还跟殿下扯上了关系,带着锦衣卫带走了谢安县主的尸体,这也就罢了,你怎么能送去京兆尹!你难道不知,这是给你大哥添麻烦,是在把我薛家放在火上烤吗?!”




薛凝的话落,全场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议论纷纷,甚至这一刻,薛家其他人的脸色,变得难看非常,简直成了笑话!

尤其是薛严,看见好友等人震惊的眼神,还有其他人的疑惑声。

“原来这屏风,不是薛家送的啊,温如霜是谁?是温家断了关系,入了江湖的那个千金小姐吗?还真是奇了怪了......”

薛有道面对几个同僚似笑非笑的眼神,此刻更是觉得脸上臊的慌,从未有过的丢脸。

就连往日里跟温氏交好的几个夫人,看向温氏,温氏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就在刚刚,她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别人问她送了什么,她还婉转的炫耀了一下这屏风。

结果,一切都被薛凝毁了!

蒋老夫人倒是笑了,对薛凝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还当着众人的面说。

“薛家倒是出了一个好姑娘,老身瞧着顺眼,来我身边用膳吧。”

薛凝上前一步,“谢过老夫人厚爱。”

宴席上。

原本在京中风光的薛家人,这会儿倒是一个个安静如斯。

薛昭飞年纪轻藏不住心事,刚刚被几个往日里瞧不上的奚落,他气得脸色涨红。

“父亲,薛凝这次太过分了!我们直接回府吧,我可不想在这里丢人了!”

温氏眼眶都有点红了,但是本着仪态,强装端庄,“老爷......”

薛明珠也急得抹泪,“还好父亲也准备了其他贺礼,否则我们空手而来,岂不是丢大人了?那我还有何颜面见人?凝凝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往日里这样对我也就罢了,她怎能对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也这般......”

薛有道眸光发冷,盯着不远处的薛凝,却无法立刻发作,只能转头看向薛严。

“这就是你说的,她是为了薛家,一定会把屏风以薛家的名义送出去!薛严,你是我的长子,你这般行事不谨慎,太让我失望了。”

薛严深呼吸一口气,五指攥拳,“父亲,都是孩儿鲁莽了,错信了薛凝。”

只是,薛严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薛凝竟然没有将屏风给自己,那天她在书斋楼里,跟自己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薛凝把事情做绝到这个地步,是真的不想认他这个大哥了?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前程了?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薛凝,最是看中他这个大哥了。

薛家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等到宴席结束的,他们见有人走了,一行人第一时间起身,灰溜溜的离开了宁远侯府。

薛明珠火上浇油,伪善道,“父亲,天色晚了,不等凝凝一起走吗?”

薛有道忍着怒意沉声说,“她能耐大,想必也不用坐薛家的马车,她喜欢走,就让她一个人走回府,今日谁也不准等她!”

而薛家人以为的,薛凝会走夜路回府,这种事压根就没有发生。

因为,薛凝最后是坐蒋老夫人准备的马车回府的。

薛凝直接回了佛堂,并没有要过去给薛家人一个说法的意愿。

薛有道通过门房,得知薛凝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整个人更是气的不轻。


而现在,薛凝的出现,让他多日来的焦躁心慌,终于平静了下来。

“薛凝,你怎么来了?”

薛玉朗挑眉看了她一眼,语调戏谑,“不是不认我这个二哥吗?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我院子作何?”

他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舒坦,一直等着薛凝跟自己服软,终于等到了。

昨日他归家,薛明珠还有母亲围着他转,往日他会高兴,但是他却一直在等薛凝。

薛凝五指紧了紧,随后从袖中拿出了装着玲珑灸针的锦袋。

薛玉朗看见玲珑灸针的瞬间,唇角的上扬止不住,他就知道,薛凝不可能不认他这个二哥!

“薛凝,你知道错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跟我道歉,也亏的我宽宏大量,要是大哥,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薛凝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薛玉朗顿住。

“此次前来,有个交易想要跟你谈。”

薛玉朗蹙眉,“交易?薛凝,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

薛凝面色冷淡,薛玉朗这才察觉,她进门这么久,怎么对自己一个笑脸都没有?

薛凝说,“你明日可否跟我出府,去卢远将军府给谢安县主诊病,只要你治好她,这玲珑灸针我就作为诊金,给你报酬。”

薛玉朗听完之后,眉心更是紧蹙了,气急指着她,音调拔高。

“这玲珑灸针,本就是你送给我的,如今你倒是又拿过来跟我谈条件?薛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二哥当回事?

你如今不跟我道歉也就罢了,还用这灸针威胁我,给那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看病!你是想让全京城都笑话我吗?难道你不知道,如今跟谢安传奸情的,就是之前的府医!”

薛玉朗就快气笑了,“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可结交的,倒是还真掏心掏肺。薛凝,你对自家人,怎么不见这般真诚!”

薛凝不想辩驳浪费时间,只看着他说。

“薛玉朗,这玲珑灸针的珍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这比交易,你绝对不亏。你若是还想要这灸针,明日就跟我去将军府。

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用这灸针,去太医院找别的太医,跟我做这笔交易。我想,总归是有人愿意的!”

薛凝话落,转身离开。

薛玉朗见薛凝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咬牙喊住她,“薛凝,你站住!”

薛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平静冷淡的看向他。

薛玉朗怒极反笑,“好,交易!那就交易!明日我帮你看诊,然后你就将灸针给我,日后也不必再用灸针来威胁我,让我记得你的恩情!

薛凝,你不是要谈交易吗?那以后我与你之间,也不必再谈亲情,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没有我这个二哥了。”

薛玉朗以为这样说,会看见薛凝脸色发白,解释一二。

薛凝不但没有,反而赞同,“如此甚好。”

薛凝离开,薛玉朗盯着她的背影,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直接气笑了,真的想敲她的脑袋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放着他这个二哥不要,反而去帮一个外人!


温氏跟薛明珠,则是站在了温如霜身后,她们在看见薛凝敲响登闻鼓的时候,对于她们的震撼,是无法言说的。

因为在这一刻,薛凝再不是闺阁之中,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等着别人呵护的小女子。

“凝凝......你,你快下来啊......”

温氏声音轻颤,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心中为薛凝着急,好歹是她的亲生女儿,哪怕不是她最偏爱的孩子。

薛明珠眸子动了动,忽然又觉得这是件好事,薛凝自己送死,今日之后薛凝死了,日后薛家就只有她一个嫡女了,再也不会碍她的眼了!

“母亲,凝凝也太冲动了,做事之前也不考虑一下后果,她如今上了登闻鼓,陛下一旦受理,她可是要挨板子的,且不说她结果如何......

父兄今日也上了朝,一会儿凝凝面见陛下,又让父兄有何颜面啊!”

温氏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对薛凝性命的担忧,瞬间慌了神,“对,我们赶紧让人,守在宫门口,问问侍卫,有没有法子,传信给你父亲!

万不能让薛凝,连累了整个薛家!”

温如霜听见了温氏说的这些话,她本就冷艳的脸上,更是透着一股凌厉,一把抓住她这个偏心眼的妹妹。

“你要去哪儿!凝凝如今还在高台上,你是她母亲,将她唤下来才是正事,在你眼里,你女儿的性命,就比不得你丈夫儿子的前程?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功利......”

温氏脸上臊的慌,也有些怒意,如今她再也不是事事不如温如霜的妹妹了。

“温如霜,我好歹是尚书夫人,你一个江湖女子,凭什么这般说我!我自己的家事,不用你管!我看就是薛凝往日里与你走的太近了,才让她这般叛逆不知轻重!”

温如霜拂袖而去,甚至遮挡着脸,不想让在场的百姓认出自己,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薛凝今日所为,丢了薛家的脸面。

她们着急的去找熟人,还给薛玉朗传消息去了。

薛凝敲了半个时辰,已经有百姓着急道,“敲了这么久,宫门都没开,莫不是陛下不想受理这案子吧?”

有个读书人开口说道,“陛下一向宠爱宸王,而这卢将军跟宸王的渊源颇深,所以陛下当然不想断了宸王的左右手,朝中那些大人们,都知道这个道理,自然也没人敢管闲事......”

有人叹了口气,为谢安县主,也为当初守卫大周的谢家满门抱不平,可平头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直到皇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里面的内监大人,身后带着一行侍卫。

“陈公公!”

陈公公是皇上的亲信,他既然出来了,就说明代表了陛下!

陈公公面无表情,只是瞥了一眼高台上的薛凝。

“陛下问,是何人敲响登闻鼓啊?”

薛凝走下高台,上前一步,背脊挺直,仪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

她躬身行礼,“臣女薛凝,恳请陛下,受理谢安县主之死的冤案。”

陈公公没有半点意外,因为他来的路上,自然已经有人,把薛凝的身份告诉了他。


她若是乖顺一些,像以前一样,好好求自己,他也不一定拒绝她!

不管怎么说,薛玉朗绝对不能让玲珑灸针,落入外人手里,那他以后在太医院如何立足!

有一句话薛凝是说对了,那就是这段时间,他没少找其他办法,复刻一副玲珑灸针,但越是找人,越是发现,当初薛凝制作这幅灸针,确实是用了心思的,很难再做出第二幅。

一夜过去。

翌日一大早,薛凝再一次去找薛玉朗,想着让他尽快跟自己去看谢姐姐,生怕迟则生变。

她站在院门口,小厮进去通传,她等了半晌,也不见薛玉朗出来。

薛凝看了小厮一眼,小厮连忙低头说,“二少爷昨夜喝了酒,睡的有点晚,奴才这就去催催。”

薛玉朗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

“催什么催,滚一边去。”

薛玉朗蹙眉看向薛凝,音调虽然高,但他此刻俊颜有一丝僵硬,并没有跟薛凝对视。

薛凝拿着手里的玲珑灸针,平静开口,“时辰不早了,我想着早去早回,也不用耽搁你太久。”

薛玉朗神色不耐,跟薛凝走了几步,却最终还是停在了院门口,并没有真的跟她出院子。

薛凝疑惑的看向他,眸光充满审视。

薛玉朗莫名心中一慌,随后理不直气却壮。

“薛凝,你看我作何?”

薛凝眸光敛了敛,“薛玉朗,倒是我应该问你,我们昨日说好的,你这般磨磨蹭蹭作何?”

薛玉朗索性直接把话给她挑开,“虽然我昨日跟你说好了,但我最近一直在宫中,并不知道京城中传闻,已经到了那般严重的地步。

昨晚上,父亲特意跟我交代了,让我不要跟卢远将军府那边走动,现在整个京都城,你也不看看,谁愿意跟谢安县主有瓜葛?”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失约变卦没有错,错的只能是薛凝!

“薛凝,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交易,就赌上自己的前程。你总不能心思这般恶毒,因为跟我闹了别扭,就想把我给毁了吧?

你将玲珑灸针给我,此事我也不是不帮你,等谣言散了,我再帮她诊病就是了,想来她也不差这么几日。”

薛凝呼吸一窒,五指攥紧手里的锦袋,可谢姐姐,等不了。

她看着薛玉朗丝毫不退让,“昨日说好的,若是你不跟我交易,那么,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她不能等下去坐以待毙。

而薛玉朗眼看着薛凝走了出去,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因为灸针的缘故,下意识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薛玉朗声音很大,气愤的看着她说。

“薛凝,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外人,是不把薛家的名声放在眼里了?”

他冷嘲,“你这般不识大体,也怨不得全家都不喜欢你,都喜欢明珠,你自己也不看看,你哪儿能跟她比!”

“薛玉朗,松手!”

薛凝掰开他的手指,没有让他抢走灸针,两个人推搡之间,一行人走了过来。

薛明珠惊呼出声,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薛玉朗因为薛凝的态度,被气的下不来台,拉住她说道,“你就是这样对兄长跟堂姐的?这般没礼数,是想要让我把你今天惹的祸事,告诉母亲吗?”

他们每次用母亲警告威胁薛凝,她都会服软老实,因为她最看重母亲。今天却让他失望了。

薛凝甩开他,“随你们。”

薛凝没有回头,不再像以前那样,他们指责她一点,她就着急辩解,生怕他们不喜欢自己。

薛凝这样陌生而又漠视他们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让薛玉朗心里一阵生气,却发堵难明找不到出口。

“大哥,薛凝这是吃错药了?竟然敢这样无视我们?”

薛严也蹙眉看着薛凝,往日里薛凝最尊重他这个大哥,看见他就会很乖的喊一声‘大哥’,可薛凝刚刚连看都没看他,更别提打招呼了。

“不必理会,她明日就好了,今天的事情,一会儿晚膳时,不要与母亲说,我答应薛凝了。”

薛严想来,薛凝是刚刚被他逼着喝酒生气了,又在跟明珠吃味争高低。

他作为大哥,不将她的错处告诉母亲,已经算是善待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薛玉朗不屑笑了一下,“也是,薛凝那个没骨气的,就是生气,也绝对不会超过第二天。”

他没再将薛凝放在心上,围着薛明珠说道,“明珠,委屈你了,今日之事,暂且不要告诉母亲。”

薛明珠极为懂事的附和,“我知道的,大哥二哥,我也不想凝凝被母亲责罚,我不会说的。”

薛严和薛玉朗一脸欣慰,心软的厉害,宠溺的揉了她的头,“薛凝要是像你这般善良懂事就好了。”

薛凝回到了自己的夕颜院。

忍冬安慰她道,“那姑娘先歇着,奴婢去找点开胃的吃食,今天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必夫人一会儿定会来的。”

是啊,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母亲,母亲应该会为她做主的吧?

她日日陪母亲用膳,今日不去,母亲会发现她的反常吗?

薛凝心里做下决定,只要母亲来关心她,都算母亲心里有她。

那她就扑进母亲的怀里,告诉母亲她中毒快死了,信母亲会相信她。

毕竟灌她毒酒的是兄长,让她失望的是兄长,可母亲没有,她应该对母亲抱有期待!

薛凝坐着,等了又等,直到天黑,也并未有人来问。

忍冬一开始还会说,‘夫人会来的。’

到后来,忍冬都不忍心,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说,“姑娘,别等了,也许是老爷回来了,夫人正忙着。”

期望越大,失望越狠,等待让人煎熬绝望。

她嗓音哑的厉害,“忍冬,不必哄我了,她不来问,只是不关心我罢了。”

薛凝起身,不再等,晚上米粒未进,难受的心堵,半点不饿。

她在床上辗转难眠,绝望孤寂,整个薛宅都是她的血脉亲人,却无人信她,她只能自救了。

她白日里只听见了下毒的宫女说,这是‘情丝蛊’,喝下不会立刻毒发,而是缓慢毒发,直到一年半载死亡,没人会将她的死跟这杯酒牵连上。

但这蛊毒,会如何让她失去七情六欲,她还要查阅医书弄清楚,才好想办法解毒。

薛凝忽然想到了以前她为了讨好二哥,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的一本奇毒杂谈录,送给了他。

她打算明天早起,就去薛玉朗的院子,将她以前送给他的所有东西,都要回来。

翌日一早。

薛凝让忍冬将二哥以前送给她的所有礼物,都整理出来带着,然后她去了薛玉朗的杜若轩。

薛凝刚走进院里,就听见一阵笑声。

薛明珠穿着江南才有的莲纹烟罗,曼妙轻盈,是京中难得的好布料。

她的发髻上簪着时下最流行的流苏金簪,随着她巧笑嫣兮,温婉中透着俏丽。

“明珠恭喜二哥进入太医院,小妹提前祝你步步高升。”

薛玉朗眸光柔和,就在这时,小厮端着雕花加工,施以彩绘的木质底座进来。

底座之上,是红砂碧笼裹罩的泥塑土偶。

薛玉朗宠溺的说道,“明珠,这是二哥送给你的惊喜,就当是昨日之事,为你压惊了。”

薛明珠高兴的看着薛玉朗,“二哥,你对我真好!”

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循声看了过去,入眼就看见了薛凝!

薛凝打扮素静,身上的布料跟薛明珠的没法比。

她只冷淡的看着他们兄妹情深,如同陌生人。

薛玉朗不知怎么,有种被抓包的心慌,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薛玉朗随手将旁边的一个朴素的可怜的土偶,给薛凝递了过去,不自在的开口说道。

“我也不是只给明珠买了,你这般看着我作何?喏,这个土偶,也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薛凝的目光落在灰扑扑的土偶上,跟薛明珠手里的那个珍珠翡翠堆砌的完全没法比。

薛凝唇角嘲弄的动了一下,“不必了,这赠品我留着烫手。”

她不会认错,这就是昨日她在马车上看见的,掌柜给他们的赠品。

所以,薛玉朗压根就没想着给她压惊准备什么礼物,她能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薛明珠不要顺带的,嫌弃的赠品罢了。

薛玉朗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恼火,毒舌道,“你怎么这般不懂人情世故,给你就不错了,你有点自知之明,就你这般,处处跟明珠攀比什么?你哪点能比得上她?”

薛玉朗拂袖生气,却注意到薛凝手里也拿着的一个木盒,他脸上的怒意消退,转瞬又了然得意,嗤笑了一下,高高在上的仿若施舍道。

“薛凝,既然你是来主动送我升迁贺礼的,那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胡言乱语,不与你计较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