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长风陈平安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进剑来世界后,我一张嘴骗好多钱徐长风陈平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睡懒觉的星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平安的计划,实行得一点都不顺利,甚至是让少年都有些怀疑自己。因为当他说出那计划的时候,就被两个少女一前一后地反驳掉了。甚至连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给到,耗费少年颇多精力的计划就那么胎死腹中。第一个计划是去找齐先生主持公道。这个所谓计划,甚至还不如说是想法的念头,直接被得过齐静春恩惠的少女宁姚否决。“齐先生,齐先生,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乱子,为什么找他?”宁姚当时拍桌翘腿,活像一个被学生气得发毛的教书先生。“可是动手先打人的不是对面吗?”陈平安有些不解,“而且你们不是说,外乡人不能随意打杀了小镇的乡民么?”陈平安缩着脖子,语气里又怂又有理。“那我问你,刘羡阳死了吗?”宁姚用杀人的眼神狠狠剐了他一眼,语如喷珠,她实在没想通这家伙怎么一有事就找...
《穿进剑来世界后,我一张嘴骗好多钱徐长风陈平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陈平安的计划,实行得一点都不顺利,甚至是让少年都有些怀疑自己。
因为当他说出那计划的时候,就被两个少女一前一后地反驳掉了。
甚至连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给到,耗费少年颇多精力的计划就那么胎死腹中。
第一个计划是去找齐先生主持公道。
这个所谓计划,甚至还不如说是想法的念头,直接被得过齐静春恩惠的少女宁姚否决。
“齐先生,齐先生,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乱子,为什么找他?”宁姚当时拍桌翘腿,活像一个被学生气得发毛的教书先生。
“可是动手先打人的不是对面吗?”陈平安有些不解,“而且你们不是说,外乡人不能随意打杀了小镇的乡民么?”
陈平安缩着脖子,语气里又怂又有理。
“那我问你,刘羡阳死了吗?”
宁姚用杀人的眼神狠狠剐了他一眼,语如喷珠,她实在没想通这家伙怎么一有事就找齐静春,难道就不能找她吗?
杵在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什么计划,而是叫我们帮忙啊!
“没……没有……”陈平安摇摇头,但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解。
宁姚深吸一口气,向他解释道:“齐先生是坐镇小镇的圣人,屁股不能歪,立场不能随意乱,懂了吗?他要守的是小镇的规矩,不是你刘羡阳,陈平安,知道吗?”
“知道了。”陈平安点点头,看了眼宁姚,又看向阮秀,欲言又止。
“你说,别这么磨叽。”宁姚甩手,比之陈平安,她好像更像个这屋子的主人,气势十足,架子极大。
“那我说第二个,就是我想去找隔壁宋集薪的那个——”
陈平安都还没有说得完,就直接被阮秀打断。
“不行的,陈平安,那人是朝廷的人,正阳山又是他们招抚的对象。”阮秀轻声细语地就把一些只有到了一定地位的大人物们才能知道的秘事说了出来。
大骊朝廷正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做成,那在位的君王将会永远地被刻印在中土文庙的史册当中!
但是那件事情实在有些不大可能,至少在有心人眼中。
大骊所谋,若是真的成真,且不说那宝瓶洲的所有山水洞府里的所谓凡间仙人,都会被人登记在册,到那时山下的淫祀邪庙都将荡然一空,届时引发的山上山下如何震荡,反而不是她阮秀想去思考的问题了。
之所以会告诉陈平安,是因为他是陈平安,不是旁人。
“是这样的吗?”陈平安虽然很意动,但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擅长口头说辞,去了之后,又能如何?
帮不帮的,都是那样的结果了。
两个计划,或者不如说是念头的东西被陈平安说完之后就腹死屋内,三个人立马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要怎么办才好呢?”
陈平安其实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想法,但那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迅速扑灭,甚至死死地掩埋进坑里,狠狠地踩上两脚才会有所安定。
只是少年这时候的心思就好像是写在了脸上,两个少女只是瞧他一眼,就知道陈平安的尾巴朝着哪边摇晃。
“陈平安,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去再找来一个帮手。”
宁姚不知道,阮秀倒是清楚。
在这个小镇里头,机缘如山林海啸,但若无压阵之人,那决然不可能。
光是她知道的,就有杨家药铺后院里头的干瘦老人,乡塾馆舍的齐静春,甚至万年前的某些神灵也落在此地,根种发芽,比如某个十二高位下辖的部从,或是某个早该消失在古老传说里的老女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能令她忌惮的存在。
除了那个人!
——徐长风!
第一个能随意将自己拖拽进另一处地界的家伙!
明明道龄无误,却查不到丝毫古今线索!
纵然自己能在那处地界展开自身封印,但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单手就能镇压自己!
若是他愿意暴露自己,那这个天下大局,必然会有所改变!
只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手,莫非是有什么顾虑?
阮秀甚至都没考虑过自己若是还在万年之前能否与之相提并论。
这个假设根本就无法成立。
因为万年之前的她与才十二岁的他相比,
根本没有丝毫的悬念!
这就是那家伙的可怕之处。
亘古未有之人,今后也不会再出!
“阮姑娘,你是指的长风吗?”陈平安有些歉意地开口,“对不起啊,阮姑娘,长风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陈平安心里当真没有数吗?
他扪心自问,徐长风肯定是知道的。
但他并没有选择出手。
其实他并不笨,他从小就知道徐长风异于常人之处,只是他不想去问,也不想去想。
只是和他一起长大,长高。
但,
为什么你也是仙人啊?
陈平安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个巨大的骗局,身边所有的人与事,都是假的,就好像一场梦。
他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早就死在了童年的某个记忆里,一直不停到现在,不过是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在走马观灯般循环。
然而,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璨留下本拳谱告别自己,
刘羡阳被人重伤垂死,
徐长风突然没了声息,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陈平安默默地坐在凳子上发呆,这一刻的时间好像又不再值钱。
……
骑龙巷,
徐家院子,
两个人影坐在一片水幕前,从刘羡阳被人打昏在地,再到看着少年与两位少女产生的争辩,以及到最后陈平安突然沉默。
所有的一切情况对于两人来说简直了如指掌。
但那也没有丝毫作用。
这方天地还是太脆弱了,
脆得完全承受不起一位上五境修士扯开修为来大干一场。
更何况这小镇当中,待着的不止一两个上五境!
齐静春和徐长风要想保下所有人,只有旁观一切,遵循基本命理。
“先生,您觉得他们有没有机会宰了那只死猴子?”徐长风看得心疼,眼里有些进沙子,捂了把脸问道。
听闻此言,齐静春先是一愣,接着微微摇头。
“天地命理,在其中矣。”
“那猴子,早晚会死,但不能是现在,否则,陈平安日后连小镇都回不了。”
“……”
徐长风泄气,拳头刚一捏紧,结果突然就从手心里蹿出一簇道纹琉焰,即便是见识广博的齐静春也被它惊了一跳。
“你这是——?”
“嘘——!”
徐长风将手指搭在嘴上,示意他噤声,同时心底骂了句三字经。
娘希匹,又加重了!
而—脸淳朴的徐长风正仰头看着自己,对于身后丝毫未觉!
可也就是在此时,
陈平安心里忽然有着—个这样的念头产生:
怎么可能会有人运气那么好?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雪地里活下来?
怎么可能会有人从来没打过架却能轻轻松松打垮的所有的少年,成为混世魔王?
—切的—切有可能是命中注定,但陈平安早就不信命了。
他只相信,这—切都是人为的安排,他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到底要做什么,不知道长风留在自己身边需要干什么。
但这—切肯定是好的吧?
至少到目前为止,小长风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身边人的事情。
这个念头几乎在出现的瞬间,陈平安就强行将它掐断!
这不是属于自己的思维!
陈平安心里否认。
因为徐长风对刘羡阳如此,对顾璨如此,还有那些小镇里的少年也是如此。
他就好像是个过客—样,
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他会随时的消失,随时的会离开自己。
甚至陈平安小时候就曾喜欢在冬日的夜里,抱着暖呼呼的小长风睡觉。
那个时候小长风可能还会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怕冷,实际上还有—层原因,自己怕哪天醒来之后,这—切就是—场梦,哪有什么小长风,只有—个苟活的陈平安,孤苦伶仃地在小镇里到处觅食,恍如孤魂野鬼。
长风啊,
你,到底是谁呀?
为何自己越发的看不明白了?
你对小镇少年的所有善意,都好像是凭空的给予,好像—切都是公平,就像那个老人—样,也是对待自己要求公平。
他就好像是—团迷雾,看不清,看不透,难以触及的谜团。
陈平安在梦境里好像经历了—场场回溯的人生,好多好多数不清的细节,好像都在—次次地开始印象深刻起来。
本来不会在意的,或者根本没有注意过的,
在这里反而变得越发的真实!
当陈平安醒来看到马苦玄的第—眼,就下意识的蹿起来,神色警惕,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感知到有着
只要看到他马苦玄,陈平安就有股子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在很久之前,他总觉得这个少年与自己其实就是—种人,但是在小镇上的人来看,两个人的风评几乎成了两个极端。
而这也是马苦玄最苦恼的—点。
因为有他的婆婆马兰花的原因,小镇子许多户人家都被马婆婆堵着门口谩骂过。
论及骂战,马兰花在小镇上几乎难逢敌手,甚至连陈平安也是跟着她的后面拾人牙慧。
但这样的结果,恰恰就是导致很多很多的少年都对他报以恶意的原因。
当然这其中并不会存在陈平安这三个字的人,相反,如果不是马苦玄时不时地被徐长风罩着,小镇里头的好多同龄人甚至恨不得天天把他堵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头打骂。
所以,这个少年的童年其实也过得和陈平安—样惨淡。
只是陈平安有运气好到爆棚的徐长风,他马苦玄并没有……
当然,这在那件事情之前,陈平安是这么认为的。
在小镇里,据说马苦玄的爹娘并不喜欢他,因为他们觉得马苦玄本身就是—种意外,据传闻说什么生下来有什么异象,结果什么也没见着,反倒是他的爹娘早早的去寻了富贵,贪图荣华。
小镇上的老药铺子,来历早已不可考究,只是小镇里头但凡有人生疮害病,大多都会来到此处求医问诊。
尤其是后院里头的老人,每每施展手段,总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事后的诊金也高的离谱。
徐长风拉着板车停在路边,里头早有伙计跑来帮衬着搭把手,将陆沉挪进后院。
徐长风随后跟上,一进去,就见到那张满脸褶皱犹如树皮的老人此时正坐在凳子上磕着烟杆,看到自己进来,老人也没先开口,只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落座一旁,至于重伤的陆沉此时则是被随意丢弃在满是香火的天井之中。
“这能行?”
徐长风突然就觉得眼前老人有些不靠谱,忍不住问了句。
“你在教我做事?”
老杨头狠狠剐了他一眼呛道,这个混小子一天到晚尽给自己找些麻烦,属实是半点都不安分。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被鬼迷心窍,居然让这小子得逞,现在想想,那还穿条破裆裤的小娃娃那一甩一甩的模样,倒是比现在更好玩儿得多。
“你在笑什么?!”
徐长风进入这个院子,就好像是回到家里,看到老人敲着烟杆忽然笑了起来,那眼神里头全是些星星点点,他瞬间就知道这老头子又在天马行空了。
“恩,老头子想到你家里头的那条狗要产崽了,难道就不能笑一下庆祝庆祝?”
“我家里那是条公狗!”
徐长风两步走到老人面前,抢过烟斗,作势欲砸。
“哎哎哎,别激动,别激动,这玩意儿可是个宝贝!”
老杨头一把夺回来,开口就骂。
“你个小王八犊子,没轻没重,欺负老头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去天外……”
话说一半,老杨头就忽然止住,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徐长风,又看了看手头的烟杆,忽然自嘲一笑。
也对,这王八蛋还真的去过天外了。
“咋了老杨,怎么不说话了?”
徐长风随意坐在紧靠着老杨头板凳的台阶下,望着天井愣愣发神。
“没事,只是想到你确实是有这个实力。”
对于徐长风,老杨头敢拍着胸口保证,他比徐长风还要了解他本人。
一出生就毫无根由地落在泥甁巷的陈家院门口,寻常往来这么多人,愣是一个也没看得到这个身无寸缕的孩童,更逆天的是这小东西贼得很,光着屁股就猛敲陈家大门,那对好心夫妇一开门,小东西又马上躺在地上,滚了一地的泥土,还能嘤嘤卖弄。
老人当时本来就想直接将他抓过来盘问个清楚,谁想这小家伙一被收养,就变成个普通孩童,他又搁不下面子将他掳来仔细盘查,只能任由这小东西生养,本来打算着若是坏他计划,老人就不会手下留情,可没曾想过这小家伙居然主动暴露来找自己!
一次是陈家汉子离世,
那天夜里,这个放在寻常人家里头不过喂奶的娃娃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后院里,直勾勾望着他。
“救他!”
“救不了,这是他的命数。”
“救他!”
“救不了!”
老杨头在说完这句话后,身边的景物瞬间变化,直到出现在一处远古战场之上,四周的环境方才稳定下来。
回过神时,小家伙就落在不远处的空中,
一抬头,身后一轮世间阳之极致的太日精源汇聚显现!
再抬手,一条浩瀚长河环绕腰间!
轻点脚,就已是咫尺天涯!
老人只觉得那时仿佛梦回万年之前,那道总是善意地看待时间的那对温和眸子,也曾是如此!
但随着那位消失,水火内战,道法洒落天地间,万灵如薪火登天,再到此时,早已经神道断绝巅!
“您是……”
哪怕是依旧不信,但老人的眼里仍旧饱含热泪,下意识地想要得到一个心里的答案。
“不是。”
那个小娃娃轻摇头,两者在这处天地沉默良久,最终商谈些事宜,互换些代价,彼此安分下来。
但哪怕如此,老人每每想到那一幕,就禁不住想要再看看。
但这样的机会,很快就又来临。
后面那次是陈家妇人辞世。
依旧是小娃娃,只是却并没有展现丝毫的神通道法,只是静静地叙述着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想回家?”
当老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头雾水。
这样的存在为何还会对家有着念想?
于他们而言,一个念头,就能自光阴长河逆流而上。
可既然是这样的存在,他们的话语又怎是普通之事?
其实当小东西说出这话之后,那双眼里透露着的哀伤怀念与自己又何其相似?
他说那什么高楼大厦,万法绝踪,快乐肥宅水之类的,老人不是一点理解不了,于是试探地问过一句:“如果那样活着,那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长风的回答却素来简朴,只有那样的时候,他才会显现出稚童应有的表情:“生命的意义难道就是好好活啊!”
“那好好活……”
“好好活就是生命的意义啊!”
“……”
两人也是从那之后,开始有了交心,但老人其实还是不大放心,时不时地就会在暗处观察着两个孩童的成长历程。
一切几乎就如同自己早早布置演算过的路子,只是那个幼年父母早丧的孩子并不会太过孤单。
大雪漫天的时候,小长风总会从一些人迹罕见的地方找到吃的,然后装作一副啥也没有收获的模样跟在一样光着脚丫的小平安身后,别人看上去好像是大他两岁的平安在处处护佑着小长风,其实却是后者在护持着小平安幼小的童年。
于是小平安总能在家门口捡到从天而降的鱼干,在人来人往的道路旁碰到珍贵罕见的贵重宝药。
又或是在嘴馋的时候,小平安强忍着口水吞咽,将手里头的不多的铜钱换成馒头拿回家里的时候,小长风早已经举着一串糖葫芦坐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冻得僵硬。
这样的岁月虽然苦楚,但小平安其实也不再像是老人预见中那样难过。
只是这样的干预,到底是会引来一些麻烦,这也就有了少年一年时间里半载都躺在床上。
小平安每次都会着急,但他不知的是,那个床上的弟弟早就已经魂游天外,于远古之物厮杀,纵然到了他这样的境界,但每次都还是会受到重伤。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因果。
既然你愿意做他的护道之人,那就该受那天地厌弃之劫!
心中感慨良多,老人突然就来了兴致,将目光放在徐长风身上,接着将手搭在他的腕上。
徐长风也不抗拒,毕竟每次酷暑严寒后,他不来找老人,老人也会主动去找他,也正是因此,他才去攒钱换个地方,避免万一些许什么玩意儿找上门来,他一时护佑不住。
“你说你这样一直找死,真的值得吗?”
大致了解完徐长风的身体,老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当真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武夫体魄,能够随意糟践?”
“还好吧,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
徐长风看了看天井里头的袅袅香火,其中一支摇摇欲坠,被老人看似随意弃置侧旁。
“结束?呵,你说那家伙要是知道你这样精心护道,结果却落得个那般下场,他日后不会把老头子我拆了?”
老人一谈到这个,就有些怅然若失,说实在的,跟这个小王八蛋待久了,其实也有些舍不得。
“切,我可不要他舍不舍得,只是想着能多伴他一程罢了,如果日后我不在了,你也肯定会继续……算了,不说这些!”
徐长风的话音有些低落,收回目光,脚前就出现了只黑猫。
心灵福至地就一脚踹过,本来躺在地上晒着太阳的它瞬间就飞了出去。
老杨头见着他的动作,不忍地转过头去,这小祖宗,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没事儿,没事儿,这位爷心地宽厚,平常可不会动气,任打任骂的,也就是痒痒挠罢了,你看那马家的那只,不都一样吗?”
徐长风滴溜溜地又把猫抱在怀里,猛猛吸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干呕。
啪——!
不等他回过气儿,一只猫爪印就刻在他脸上。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让之祠给你看看身体吧,到底还有几天活法。”
黑猫挣脱开他的怀抱,跳到老杨头的板凳上,静静趴着,眼里露出人性化的神采,讥讽道:
“活不了咯,这小子在天外大开杀戒十余年,还自用天地生灵之器来哺育自身,呵!”
“嘿,那不是想着这天地与我相悖吗?”
徐长风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那你五脏六腑换成五行所属,六道之流,全身气血看似直冲云霄,落在你自己眼里,实则如冢中枯骨,自取灭亡!”
“好好的天地大道不走,非得另辟蹊径!”
“此时此刻你是否已经感觉到这天地犹如无形鼎炉,将你置身其中,那三灾五害自你脚底而起,天地大劫从源头汇聚,啧啧啧,活不了,活不了!”
徐长风听得这些言语,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怕的。
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己来到这个天地之间,就一直在被天地排挤。
是谁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又是谁念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其实两个老人都不知道,徐长风每一次的动作,身上就会多出一条无形的锁链捆绑。
十二载一晃,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瞬,但对于日夜如在火寒之中挣扎的徐长风而言,度日如年。
只有在陪着那几个混小子的时候,他才会对这个世界有些念想。
可惜的是,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只能多做些瓦匠的活计,缝缝补补,希望日后的陈平安他们,长长久久,不要再多对人间失望。
像是察觉到他的念头,老杨头轻叹一口气,徐长风的身体状况他确实也无能为力。
每次他重伤来此的时候,他只能减缓他的疼痛,但那些大道之伤,却很难根治。
“害,老头子你叹啥气啊?开心点,小爷我都快解放了,难道就不能为我高兴高兴?”
徐长风拍了拍他枯瘦的肩膀,然后站起来,又想到了什么,路过老人身边的时候,抬起就是一脚。
啪!
“徐长风——!”
“哎呦别别别,大爷我错了!”
“之祠,冷静呀,冷静!”
“老杨你别拦着我,这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揍死他不可!”
“哎哎哎,不妨事,不妨事,老人家以前也没怎么读过书。”老家主善解人意,顺着她说话,“小姑娘是想要夸老朽义薄云天?”
“嗯嗯!”
“嘿,在老人家眼里看来,你们这群小辈才是!”
话音刚落,院落外就传来一阵阵杂音。
老人与少女对视一眼,前者就轻捂着头,缓缓道:“哎哎哎,人老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真的是……”
咣——当——!
当女童陶紫见到阮秀的第一面开始,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终身难忘。
阮秀坐在大堂中,娇小玲珑的陶紫更像是个来参拜的祭祀。
面对这个女人,陶紫有着一个多年之后内心深处都无法忘却的回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伟力?
见到她的第一面起,
陶紫就已经难抑心中的畏惧,一股来自于血脉源头,甚至传承自上古的憧憬中,夹杂着的畏惧!
“您……您好?”
“不好。”
阮秀淡淡开口,手指轻轻点在案桌上,一手撑着脑袋,想着刚才那般动静,那个干净美味的少年有没有被破坏。
或者说,是受伤?
相比于眼前的这个小孩子,阮秀更愿意面对那个少女。
陶紫已不知如何开口,她也没遇见过这么不讲规矩的人。
好像在她眼睛里,自己背后那偌大的正阳山在宝瓶洲的脸面尚且只是算值钱?
两者陷入沉默中,一个在思考外面,一个在思考如何应付。
这个少女好像并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大的阻碍?
陶紫的心里头突然有个想法,这个大人,或许只是想见见自己?
她不是自夸,而是一种绝对的自信,正阳山多少人都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生怕化了的缘故就是自己的天资太甚!
如果不是有个风雷园在与正阳山角力,那她陶紫甚至敢对着那些记录文书的门生弟子们说一句,这天地天骄,似我三分者,已是前途无限。
少女在心里头的所有念想,其实在所有以水幕看着此处的大人物们都听得仔细。
但他们并不会过多在意。
初生牛犊不怕虎,往往都是没经历过死亡。
在他们眼中,陶紫甚至比不上小镇里的某些平凡少年。
但那又如何?
前者出身太好,一降到世间,就已经是多少修真者望而却步的终点?
不过今夜很不巧,
在别处或许能被人看得上眼的她,在阮秀面前,
一无是处。
“这位姐姐……?”
陶紫刚出声,她的心脏就突然像是被人揪紧,狠狠地用针尖戳中,疼得她两条眉毛皱在一起,几乎摇摇欲坠。
咚咚咚!
阮秀很讨厌别人打扰自己。
这其中也有例外,但不会包括少年对立面的人。
“你想说什么?”
阮秀的开口带着无情冷漠,与往日里那个在陈平安面前拘谨羞涩的青衣少女不同,此时的她好像是一轮悬挂诸天的大日,审视着目中的一切。
“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请直说?”陶紫跪得很快,双膝触到地面,脑袋嘭嘭嘭地磕着响头,“求求您饶我一命,求求您!”
“呵呵。”
阮秀摇头,她的意思也不是拒绝,事实上,自己现在要是真杀了人,那才是麻烦。
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比如说今天与老爹差点发生争执的时候,那一道熟悉的嗓音:
秀秀姑娘,且放心去帮陈平安,若是有什么因果之流,我徐长风一肩挑之!
这是那个人的原话,但事实上,当时的阮秀真的有些退步,至少在帮陈平安的这件事情上。
但现在,
他徐长风只是一个念头,或者说只是一句话!
就已经引来了天雷滚滚,若再让他做成些其他的,恐怕……
“你,到底改变了多少人的命数?”
当齐静春再一次地回过神来疑问时,徐长风已经安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看着面前水幕中,那猴子气急败坏的模样。
……
泥甁巷里,
在猿真页出手的那一瞬间,陈平安就将今天下午宋长镜给的手镯举了起来,同时将宁姚拉至身后。
一拳能摧毁一座建筑的铁拳落在手镯上,激起一阵白光大作!
强烈刺目的光亮骤然炸开,将猿真页的耳目刺得剧痛,同时耳聋眼花,几乎不能视物!
“啊——!该死的小畜生!”猿真页气得想要吐血,每每到自己出手之时,总有千般万般的意外!
这小畜生的底牌到底还有多少?!
猿真页站在巷道里,缓缓前行,本想着走进陈平安家里,但由于刚才的那刺目强光,震得他脑子发昏,居然走到他隔壁院子,宋集薪的家门口!
瞧着院门紧闭,猿真页怒火难抑,一脚踹飞两扇大门,一边冲进去,一边破口大骂:
“该死的小畜生,有种就出来!”
“你爷爷今天不把你打断四肢五体,爷爷我跟你姓!”
猿真页说完,突然察觉屋子里面有着人气,于是冲上前脚踹房门,差点震得整个房子都垮塌下去。
本来看书到深夜的宋长镜并不太想过多关注今夜的战况,但奈何两方角力,居然是以泥甁巷做了个陷阱来使得这泼猴抵消寿命,确实是开了眼界!
只是当他正打算运功打坐的时候,那猴子突然就踹开了自己的大门,一张满是粪便味儿的大嘴率先出现在门口!
不仅如此,他还喊出了连宋长镜都没想到过的张狂语句:
“谁敢拦我?!”
咚!
“好胆!”
宋长镜看着眼前老人冲进屋里,将手头的书放下,斥声道。
“宋长镜?”
猿真页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看到了屋内的男人,只是刚才那东西爆闪得实在厉害,话从口出,定然是收不回来的。
何况,一个小小的山野杂种,居然会有这种护身法器,背后站着的人,不是他宋长镜又会是谁?!
“怎么?”看到这猿猴愣在原地,宋长镜起身,讥讽道,“杀个乡民还不能平息怒火,还得取某项上人头方能解恨?”
他的人在猿真页踹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出来合力逮捕此僚,但宋长镜顾虑到大骊后面的全盘计划,暂且让他们忍下。
若是换在别处,
破开一个在疆场厮杀多年,立下赫赫威名的亲王房门,相当于是在挑衅他背后的整个朝堂!
一个正阳山,或许在现在还有些实力,但日后,可不一定!
扭转着扳指,宋长镜还是没打算出手,但眼前老人却越发暴戾。
“你宋长镜的脑袋也不过与常人相类,这外头刀剑无眼,可千万要小心谨慎,别被人飞剑去了性命,让你大骊国运断截!”
猿真页毫不掩饰话语里赤裸裸的杀意,若是寻常仙家洞府,他尚能不去多管后事,只消两三拳打杀了对面便是,但宋长镜不同。
这大骊王朝,后面想要做什么,如今山上还看不清楚,但其兵强马壮,百姓依附之心,却是实打实的。
若是不顾及那么多,他也想要与这大骊王朝的所谓军神交交手,看看这沙场上磨砺出来的拳脚功夫,当真比得过自己这仙家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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