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蜜谢知让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年年穗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蜜和谢知让联袂而至,令不少议论纷纷者闭上了嘴巴。他们是想看谢家的笑话,可谁不知这位指挥使大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敢舞到他面前去呢?不要命了不成。外人面前,谢知让并不过分亲昵,却也给她嫡妻的脸面。众人见夫妻俩相敬如宾的模样,又见姜蜜面色红润、眉宇开阔,瞧着便知夫妻和睦、日子顺遂,没什么笑话可供他们瞧的。谢知让将人送到,转身往男宾那边去,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身嘱咐:“若脑子被门夹过那个来找你麻烦,你也别怕。她不敢把你怎么样。”姜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东宫太子妃。据说……这话还真不是谢知让骂她。她好像真的脑子被门夹过。见妻子呆呆傻傻的模样,谢知让轻啧一声,眉梢轻拧,带了几分不耐。“你也脑子让门夹了?听见没有?”“知...
《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小说》精彩片段
姜蜜和谢知让联袂而至,令不少议论纷纷者闭上了嘴巴。
他们是想看谢家的笑话,可谁不知这位指挥使大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敢舞到他面前去呢?
不要命了不成。
外人面前,谢知让并不过分亲昵,却也给她嫡妻的脸面。众人见夫妻俩相敬如宾的模样,又见姜蜜面色红润、眉宇开阔,瞧着便知夫妻和睦、日子顺遂,没什么笑话可供他们瞧的。
谢知让将人送到,转身往男宾那边去,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身嘱咐:“若脑子被门夹过那个来找你麻烦,你也别怕。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姜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东宫太子妃。
据说……这话还真不是谢知让骂她。她好像真的脑子被门夹过。
见妻子呆呆傻傻的模样,谢知让轻啧一声,眉梢轻拧,带了几分不耐。
“你也脑子让门夹了?听见没有?”
“知道啦!”姜蜜回神,笑眯眯应答,“方才出神,是因为夫君这般挂念我,让我心里感动呢。夫君你真好,有你撑腰,我才不怕她。”
谢知让轻哼,“油嘴滑舌。”嘴角却是上扬,一甩大袖转身走了。
“嗬——”边上的谢雅君以帕掩唇,冷笑出声,眉间眼底俱是讥诮,“真不愧是小门小户出身,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那些个勾栏瓦舍魅惑人的下作手段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见天儿勾着自家爷们儿放纵呢。”
侯夫人一个冷眼杀过去,低声呵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和我耍什么威……”
谢雅君横眉倒竖,红唇轻启,张口便要骂回去,却被二夫人拉偏架给堵了回去。
“哎哟小姑,这可是在公主府呢。可不敢叫外人看了咱家的笑话。母亲最是看重谢家脸面,若要叫她老人家知道你在外边儿和自家人闹,那可少不了一顿训斥的。”
哼,什么东西。真当自己还是谢家的掌上明珠呐?我在这谢家混了多少年了,还怕你一个外嫁的姑奶奶?你女儿胆敢算计到我儿子头上,我叫你也没好日子过!
谢雅君见最是唯唯诺诺的二夫人都敢对自己甩脸子,怒发冲冠,恨不能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可今日还有要事要办,她不能在闲杂人等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哼!你们给我等着!”
谢雅君狠狠甩袖,几乎要把袖袍拍到二夫人和侯夫人的脸上去,气冲冲走了。
侯夫人轻哼一声,对上二夫人,却是又带了哭腔,“二弟妹,方才若不是你出言相助,我……我定是要被那凶妇狠狠制住了……”
二夫人眼角嘴角俱是一抽。
大嫂啊,你听听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但她不敢这么说,又怕自己和她搭上话她便拉着自己开始哭,于是讪笑着推脱道:“大嫂言重了。”
她环视一圈,忽然想到什么,登时眼前一亮,“大嫂,言哥儿也到娶亲的年纪了,我正想着今日替他相看相看,我便先走了啊!”
说罢,她拔腿便走,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
侯夫人刚伸出去想拉她的手便这般停在半空,颇有些尴尬。
姜蜜忍着笑,伸手握住侯夫人的手,“娘,我听说那莲池风景极美,您陪我去瞧瞧可好?”
“哎,去瞧瞧。”
侯夫人擦擦眼泪,又恢复为明媚端庄的贵妇人,这般收放自如,令姜蜜叹为观止。她低头,却见谢婉四周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阿婉在找什么?”
应当是没找到,谢婉有些失落地摇摇头。
姜蜜见状,轻抚她的脑袋,柔声低哄:“莲池那边一准儿有许多好吃的糕点,阿婉要不要去尝尝?”
谢婉眼睛一亮,瞬间将那点沮丧抛到脑后,摇着姜蜜的胳膊连连点头,惹得侯夫人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三人闲话着朝莲池走去。
一路碧瓦飞甍、丹楹刻桷,玉砌雕阑、金碧辉煌。其奢华庄重之程度,比起宁安侯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至莲池,视野逐渐开阔。这池子占地极大,男宾女客分据南北,西边蜿蜒出一条溪河,流觞曲水,两岸宾客吟诗作对十分热闹;东边沿岸一堵墙,想来那边应当是住所之地。
姜蜜放谢婉去玩耍,而后下意识地将此地四处打量一番。
“元娘,你来,我带你去见两位长辈。”
侯夫人近些年不管杂事,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太太也断了来往,能同她说上话的,也就只剩自己曾经的两位闺中密友了。
这两位,一位身份高些,是雍亲王府的清溪郡主,嫁与礼部侍郎曾方海做正妻。这曾方海乃中极殿大学士曾德清之子,据说明年也有望入内阁。若真是如此,那曾家一门两阁臣,可真是门庭煊赫、如日中天。
另一位身份则低些,名唤杜紫樱,其父乃四川布政使,嫁与光禄寺卿孙冕为妻。
“清溪,紫樱,这是我家新妇元娘,今日带来与你们认认脸。”侯夫人对上两位密友倒是笑容真切许多,“元娘,这二位都是我出阁前的手帕交,这位是清溪郡主,这位是光禄寺卿夫人。”
姜蜜连忙对着两位长辈见礼,“元娘见过清溪郡主,见过孙夫人。”
清溪郡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倒是杜紫樱倾身将姜蜜拉起来,佯装不悦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合着我在你这儿只是个光禄寺卿夫人不成?”瞪了侯夫人一眼,她又笑着对姜蜜道:“好孩子,唤我孙夫人可真是生分了,叫我一声姨母可好?”
“您不嫌弃,我自然是万分愿意的。元娘给姨母请安。”
“哎哟哎哟,可真是好孩子。果然还是香香软软的小闺女最讨人喜欢了,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都是来气我的!”
“行了你,以前也没见你对我家那几个姑娘这么稀罕。”清溪郡主白了她一眼。
“那能一样吗?”杜紫樱不服气地还嘴,“我那不是想着年轻,总会生个女儿出来的吗?”
“那小六呢?你就是不待见我家姑娘。”
这话一出,整个亭子里都安静下来。
侯夫人笑容淡了些,坐在美人靠上,目光有些涣散与呆滞。
杜紫樱气她说话没遮拦,拧眉斥她:“你提小六做什么?”
清溪郡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僵坐半晌,悻悻开口:“成玉,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罢,侯夫人便摆摆手,一个人走了。
姜蜜放心不下,向二人告罪一番便追了出去。杜紫樱正想和清溪郡主说些什么,却见她脸色难看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独留杜紫樱一人长叹一口气。
清溪郡主脚步飞快、裙角翻飞,走到无人处才停下,眼底充斥怒色,似有火焰熊熊燃烧。
“她自己不争气,害的女儿枉死,和我发什么脾气!我不过是无心之言,她甩脸子给谁看?简直……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小丫鬟说话急促却逻辑清晰,姜蜜回想早间出门时,确实见到这丫鬟跟在二夫人身边伺候,便没多想,匆匆跟着她走了。
“母亲情况如何?可寻大夫过去瞧了?”
“大夫人身边的银珠姐姐去寻太医了,拂冬姐姐在一旁伺候着,可瞧大夫人的面色,似乎是不太好。”
小丫鬟带她去的地方不算偏僻,从莲池出去转个弯便到。只莲池太大,一般人都在池中心游玩,倒显得此处有些清静。
小丫鬟领着她进里屋,果然见侯夫人满脸泪痕地靠坐在床上。姜蜜心里一急,连忙上前查看。
“娘,您醒醒,您还好吗?娘?”见她未有清醒之意,姜蜜连忙吩咐小丫鬟倒些水来,一抬头,却发现刚刚的小丫鬟不见踪影!
姜蜜心下一惊,连忙起身,屋门竟从外由内反锁起来。更令人胆寒的是,衣柜那处忽然隐隐传来动静,“吱呀”一声,一个男人竟从里边钻了出来!
他身穿褐色短打,皮肤黝黑,身量矮小,一双老鼠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泛出令人恶心的光芒。
他搓搓双手,不怀好意地踱步上前。
“哎哟两位夫人,小的可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快快脱了衣裳,让小人伺候你们可好?”
姜蜜吓得后背浸出一层冷汗,捏紧双拳、绷紧小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寸步不退。
这幕后之人是谁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番心思何其歹毒。
婆媳二人被同一男子奸污,传出去便是谢家天大的笑话。她和侯夫人都得被浸猪笼以全谢家脸面和名声!
查清幕后黑手当然重要,可是当务之急是要脱离险境。她敢肯定,再过一会儿,便会有乌泱泱一群人来这里“捉奸”。
思及此,姜蜜沉声开口:“我不管你背后之人如何许诺你,一旦被人瞧见我们三人共处一室,我们婆媳出身名门,各家为了利益也能让我们苟活。可你身份低微,为防此事泄露,一定落得个乱棍打死的下场!纵使那人允你千好万好,你也得有命花销才是。这笔账,关乎你性命,可不能糊涂了算。”
男子眸光一闪,面上多了几分犹豫。
姜蜜见状,知晓这人不是一意寻死来找她二人寻仇报复,于是再接再厉。
“我夫君乃锦衣卫指挥使,那位夫人可是他生身母亲。我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是如何与你说的,可你觉得侮辱锦衣卫指挥使的妻母,岂能有好下场?听闻诏狱有九九八十一道酷刑,你觉得你又能坚持几道呢?怕是死了也要被他挫骨扬灰的!你我无仇无怨,何苦为了这点享乐,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姜蜜正和那男人对峙,身后的侯夫人忽然低声喃喃:“元娘……元娘……”
“娘!”姜蜜冲过去扶住她。
侯夫人握住姜蜜的手,眼睛虚睁,身体轻颤,泪水一串串流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元娘……你从……从窗户那处翻出去,别叫人看见了……我……我已经这般年纪了,让哥儿也长大娶媳妇了……我没遗憾了,早想……早想下去见你六妹妹了……如今倒正好……”
“你去找让哥儿来……别叫他……叫他知道你也在这儿出现过……你俩……好好的……”
姜蜜鼻尖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可她不敢叫那男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只得闭眼咬紧牙关,直到口腔中有血腥味弥漫,她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母亲,您别怕。”
“啧啧啧,看起来你这是欲求不满呐。”曲怀英摇头晃脑,一脸坏笑,“走着,你小媳妇不搭理你,兄弟我带你出去快活快活!”
“她敢不理我?我嫌她烦罢了!”
曲怀英但笑不语,只表情意味深长,看破一切。
街上挤挤挨挨颇为热闹。
谢知让站在曲怀英身边,拧眉看着眼前油腻脏污的桌子,站着不肯坐。
“曲二你脑子被驴踢了?”
谢三公子还是有点少爷脾气在身上的。平日执行任务没得挑便罢,平日里等闲是不肯来这种市井之地的。
他喜洁。
“啧,谁让你吃东西来了?我让你看美人儿!美人儿!”曲怀英压着嗓子吼他,疯狂扬下巴示意他往那边看,“瞧瞧瞧瞧,这柔荑,这腰肢,皮肤嫩得掐水一般。豆花儿西施,你觉得怎么样?”
曲怀英久未听人回应,一脸不满地扭头,却见谢知让唇角紧抿、脸色难看地盯着一处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是姜蜜和一年轻男子!二人举止亲密,一瞧便是旧相识。
曲怀英打了个哆嗦。
偷……偷情?
两个时辰前,丫鬟来禀告,说姜家人已经抵达码头。姜蜜命人套车去接她们。
她以为来的只有二婶娘和几位妹妹,却不想还有一个郭凌云。
她虽唤郭凌云表哥,但二人之间可毫无血亲关系。这位郭凌云乃她二婶娘的侄儿,她便同府上几位堂妹一般,喊他一声“云表哥”。
姜蜜见到他,愣了片刻,指尖悄悄捏紧衣衫,而后平静道:“郭家表哥怎么也来了?”
郭凌云一身水色长衫,笑意温和,似乎并不因为姜蜜这句略微刺耳的话而心生气恼。他颔首与她问好,端的是一派光风霁月君子做派。
“听姑姑说要来京城看看七妹妹和谢家,我便跟着一起来了。一来路上好照应几位女眷,二来也是想看看阿蜜妹妹过得可好。不过阿蜜妹妹怎的同我生分了?可是怨我没能去喝妹妹的喜酒?”
姜蜜听他这一口一个“阿蜜妹妹”,心底很是不适。
她已成婚,郭凌云一个外男便不该这般亲密喊她。若是叫谢知让知道了,那厮不定还要和她玩什么哥哥妹妹的戏码呢。
她可招架不住。
“表哥说笑了。表哥乃是要科考做官之人,自然学业要紧。表哥也不是我亲生哥哥,要背我出门子,礼数到了便可,不强求是否来喝杯喜酒。既是不强求,自然无从生怨。表哥莫要说些招人遐想的话。只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呢。”
众人皆是一愣。
谁都没想到姜蜜嫁了人,居然敢当面给郭凌云没脸。
姜二夫人瞬间沉了脸色,斥道:“小七!嫁了人怎么这般没规矩了?你表哥是关心你,胡说些什么?你虽已是泼出去的水,可你到底是姜家嫁出去的女儿。家里精心娇养你这般大,这份养恩大过于天,你莫要成了谢家妇就忘了娘家!”
姜蜜沉默。
原先谢知让答应她会帮她解决此事,可是如今她内心摇摆不定故意避着他。他还在养伤,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所以这事,只怕还得她亲自解决。
于是她软下神色,委屈道:
“二婶娘这话可是错怪我了。我嫁与谢家世子,那是高攀,自然得小心伺候着。更何况他凶得很,我往日便战战兢兢过日子,唯恐说错点什么被他训斥。表哥方才那话若要叫我夫君听见了,可没我好果子吃。我这才急得口不择言了。对不起云表哥。”
挽夏回来时,不仅带回来一页长长的、密密麻麻写满要求的纸,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少夫人,表姑娘去接世子爷下值了。”
姜蜜抬头看天。
一不下雨二不打雷的,她怎么比自己还殷勤呢?
等董玉环将谢知让接回来,一场家宴终于开席。
谢雅君见姜蜜稳当当坐在位置上,皮笑肉不笑道:“让哥儿媳妇,这一桌子上可就你辈分最小,怎的好意思只顾自己吃喝呢?也不知这姜家是怎么教女儿的,连侍奉婆婆、孝顺长辈的道理都不懂吗?”
姜蜜笑得温婉,“姑母,这可不是我惫懒,是祖母心疼我、不叫我在一边伺候呢。”
“我娘拉不下脸,我却是要替她好好教导教导新妇的。”谢雅君冷笑,吩咐人过来布菜。
三夫人满脸幸灾乐祸,二夫人和宁安侯俱是欲言又止。老夫人瞥了一眼谢雅君,到底没说什么。
姜蜜心中暗自叹气,正要起身,却听谢知让懒洋洋开口:“吵什么?”
姜蜜心下微喜,只道这混账东西关键时刻还有些用处,不想董玉环忽然娇滴滴说道:“阿让哥哥,等会儿用完膳,环儿去你书房将东西拿给你可好?”
桌上除了谢雅君,谁也不知她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谢知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董玉环,轻“嗯”一声答应了,随即拿筷子指了指那碟鱼,“娘子,为夫想吃鱼。”
她就知道这厮逮着个理由就可劲儿欺负她!
姜蜜甚至顾不上多看董玉环温婉笑意下的自得之色,一会儿给他挑鱼刺,一会儿给他舀羹汤。偏偏这厮还得点评一番,不是嫌弃鱼肉被拨弄散了,就是挑刺菜凉了。
姜蜜被他搅得生气,抬头却见男人满眼戏谑笑意,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咬着牙偷摸狠狠踩了他一脚。
谢知让也不恼,见这小娇娇露出本来面目,嘴角笑意更甚,终于不再逗弄她。
而谢雅君见姜蜜被谢知让“刁难”,乐得合不拢嘴,自然不再去找人麻烦。
一场家宴众生相,结束时已金乌西沉。
谢知让领着董玉环回书房,却不想在角门处遇到了宁安侯。
“找我?”
谢知让挑眉,一脸惊讶。
这可是少见的。
他这个爹最是不待见他,平日里迎头碰上都是装看不见的,今儿个竟然专门等他?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
宁安侯不答,只同董玉环摆摆手,道:“环娘,我同你三表哥有事儿说,你在此处稍等。”随后招呼谢知让去一旁的小亭。
“说吧,什么稀罕事儿?”谢知让往美人靠上一坐,一腿踩在凳面上,一腿屈膝盘起来,端的是一个逍遥自在。
宁安侯见他这副偭规越矩的样子,不自觉皱眉,嘴中忍不住低声呵斥:“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谢知让笑得凉薄,“父亲大人可不是专门来这儿逞威风的吧?”
宁安侯被他一噎,气得一甩袖子转过身,索性不再去看他,沉声道:
“我开门见山与你说吧。你姑母曾想将环娘许配给你,但被我和你祖母拒了。不论你和环娘是否有情,你要记得元娘才是你的发妻。方才你在饭桌上那般对她,平白让人看了你们夫妻二人的笑话。做事之前,想一想元娘,莫要日后后悔。”
一番话说得没条理,但谢知让听懂了。
他扫了眼宁安侯的背影,笑道:“您这是前车之鉴,给我传授经验来了?”
宁安侯面色一僵,眼中有狼狈有懊悔一闪而过,嘴上却仍道:“总之,你待元娘好些,和环娘避着点儿。”说罢,他甩袖走了。
谢知让撑着下巴看宁安侯走远,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膝盖。
这小娇娇,净会些蛊惑人心的手段。连这老古板都被她收拢了,颠颠儿等在这路上拦人教训呢。
唔——
今儿个身上有伤,若是叫这小娇娇看见了,只怕吓着她。那就饶她两日好了。
谢知让有些不愉快地下了决定,脑中忽然又想到那本妙不可言的书册,随即烦躁地扯了扯腰间的玉佩。
啧,可惜了。
“阿让哥哥,咱们还去书房吗?”
董玉环娇娇弱弱的话瞬间将谢知让神游的心思拉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身前人看了一会儿,眼尾耷拉着,平添了几分凶狠。
“赶着去投胎?”
董玉环被他盯得后背发毛,手心直冒汗,颤巍巍回应:“对……对……对不起……阿让哥哥……”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喊我哥哥的。”谢知让起身,懒洋洋踱步上前逼近董玉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慢慢抚上她细弱的脖颈,“不过,地底下倒是有不少人,临了想求条生路,哭着喊着叫哥哥与我攀亲呢。可惜,如今的坟头草也有你这般高了。”
男人此刻就像一只蛰伏的猛兽,正慢条斯理地打磨爪子,只等猎物靠近便一击毙命。
董玉环整个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皮肤被他隐忍却凌厉的杀气刺痛,浑身颤抖,濒临窒息。
她只以为谢知让长大了,学好了,性子被磨平了。万万没想到这疯劲儿竟比小时候还要猛烈!
她就不该来招惹他!
“我错了表哥……对不起表哥……”
董玉环再不敢装腔拿调,抓着谢知让的手腕,哭着喊着求他饶过自己。
谢知让被她吵得头疼,手臂青筋凸起,指尖陷入柔软的皮肉,“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董玉环吓得连忙住嘴,脖子上的剧痛让眼前一阵阵发黑,眼泪忍不住掉,声音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哀哀盯着谢知让求他饶了自己。
啧,烦死了。
他就该直接回去欺负姜蜜,为个劳什子破东西在这儿和一个蠢货浪费时间。
他的小娇娇哭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眼睛弯成委屈的小月牙,亮晶晶的眼珠蒙上一层水雾,剔透中带着几分朦胧,格外惹人怜。
想到姜蜜,谢知让的心情平缓两分。
他松开对董玉环的钳制,小姑娘便脱力摔倒在地,扶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谢知让拿出帕子细细擦拭手章,轻声警告:“我让你拿给我的东西,最好完完整整一次性给我。你若想今日给,那便随我去书房;若想明日给,那便回去歇着吧。”话落,他扫了人一眼。
董玉环吓得一个哆嗦,也不管嗓子疼,忙不迭道:“对对……对不起三表哥,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东西忘记带过来了。我……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定……一定整整齐齐给您!”
谢知让嗤笑一声。
他就知道。
男人用帕子细细擦过每一根指缝,而后将帕子随手一丢,转身往外走,“那我便静候表妹光临。”
老夫人懒得看谢知让这张臭脸,摆手让人退下,自顾歇息去了。
姜蜜等着人都走了,这才磨磨蹭蹭走回去。
谢知让早早出门,一瞧人不见了,回头去找,却见她离自己八丈远,嗤笑道:“腿断了?”
“才不是……”姜蜜嘟囔着反驳,面颊泛红。
谢知让挑眉,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恶劣地笑了笑,大跨步走来,一边捏着她小巧的耳垂把玩,一边俯身在姜蜜耳边低语:
“小乖乖,可不能让人瞧见这玩意儿。否则,你世子夫人的脸,可就丢得一干二净了。”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带起一片凉意。
“奥,方才在祖母屋里走了许久,应当没有滴在地上吧?祖母屋里伺候的人最是心细,你说她们不会发现什么吧?”
姜蜜呜咽两声,又羞又怕,到底面子薄,没忍住哭了出来。
谢知让瞧她哭了,有点心软,骨子里的那点恶劣又全被激发出来。
他自小便是个混不吝的,这一家子芝兰玉树,独他一个有些邪性,最是恣意妄为。
不然,谢知让也做不成这锦衣卫指挥使,当初宁安侯府的倾家之祸也躲不过去。
“瞧你这哭的,可叫人心疼。你乖乖喊我两声,我便帮你,绝不让你丢脸。”
姜蜜微微弓腰,害怕极了,纤细的手指捏住谢知让的衣袖,红润的指甲边缘泛白。
她当真是害怕那些东西叫人发现。若是真让人知道了,她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还有什么颜面再在这府里待下去?
姜蜜不敢想,只颤着嗓音给他说好话:“夫君,夫君……你帮帮我吧……阿蜜求求你了……”
谢知让扶住她发软的腰肢,嘴中轻哄,眼神却瞟过那些欲看热闹的弟弟妹妹和下人,吓得他们一溜烟跑走了。
姜蜜刚刚喊谢知言“二哥”,谢知让那时候便想,这丫头嘴甜得很,若是让她喊哥哥,也应当是动听极了的。
“乖乖,喊声‘哥哥’吧,我想听。”
姜蜜此刻只觉细流涌动,腿都在抖,片刻不敢耽误,娇滴滴如了男人的愿。
“哥哥,阿让哥哥,让让哥哥,你帮帮我吧……阿让哥哥……”
谢知让低低闷笑,整个胸腔都在微微颤动。
若非是在外面,他非要亲亲那张小嘴,看看是不是抹了蜜,说出的话怎能那么甜。
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稳稳当当地往回走去,嘴里还不忘调侃这小娇娇:“我之前便说不着急,洗干净了再来,你自己非得急匆匆跑过来。你说你,是不是舍不得爷的子孙万代?”
姜蜜简直怕了这人的这张嘴,气急了浑身发抖,一巴掌呼在男人嘴上,“你快些住嘴吧!”
她这张哄人无往不利的嘴,遇上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也是没折了。
谢知让倒被她这一下拍得懵了片刻。
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对他。
训斥的话刚到嘴边,目光触及小美人泛红的眼尾,到底咽了回去。
行,这小家伙,无法无天了,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其实姜蜜心里也忐忑,左等右等没等到男人发怒,悄悄松了一口气,只道下次可以再得寸进尺些。
“那……那祖母屋里……”
谢知让仍是笑,“我替你瞧着呢,什么也没落下。”
“真的?”
“你若是想落下点什么,我也可以带你过去的。不过,祖母是比较希望这东西能变成曾孙曾孙女的。你觉得呢?”
姜蜜现在知道男人是在逗自己了,羞得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埋着头再不搭理他。
简直……简直混账!
谢知让做人做事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抱着姜蜜回去就狠狠作弄一番,才餍足地抱着人睡下。
奈何刚睡下没多久,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霜凝便来了。
要按着谢知让的性子,那定是一盏茶碗扔出去将人轰走了事儿。但姜蜜不敢,也不想。
谢知让是这一家子的顶梁柱,他有胆子有底气和府上任何一个人叫板,但她姜蜜不行,就算谢知让再宠她也不行。
后宅不是男人说了算的地方,更何况,她还不确定谢知让会不会替她撑腰。他再喜欢自己那也是在床上,他二人之间有多少情谊,姜蜜看得清楚也想得清楚。
这府上随便哪个长辈,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姜蜜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有些人,打从一开始就不能得罪。
姜蜜便拧着脖子看他,圆溜溜的眼睛半是倔强半是讨好,一步不肯退缩。
“夫君,你让我出去嘛。阿蜜知道你最好了……”
谢知让犯困难受,脾气也上来了,冷着脸拂开姜蜜的身子,躺回去阖上眼睛。
“滚。”
姜蜜抿唇,匆匆穿好衣裳出去见人。
霜凝着人抬了一箱账册过来,身后还站着一位板着脸的老妇人。
见着姜蜜,二人规规矩矩行礼,挑不出一丝差错。
“世子夫人安。老夫人说世子夫人既过了门,便将这些管家的事儿都交给您,她老人家和几位长辈也好松快松快。大夫人不管事儿,平日里那对牌钥匙便放在三夫人那处。今日老夫人着奴婢送来的,是早几年公中账册,好叫世子夫人熟悉熟悉。”
“老夫人夸世子夫人伶俐,但这勋爵人家的管家之事到底不同寻常人家,便给您请了秦嬷嬷来教导。老夫人说您什么时候学成了,便什么时候去三夫人那处取对牌钥匙。”
姜蜜仔仔细细听着,而后抬手示意自己的贴身丫鬟拂冬给赏钱。
“老夫人一片苦心,我都记在心里,一定会跟着嬷嬷好好学的,以后还烦请嬷嬷多多费心了。”
“这是老奴应当的。”
“世子夫人……”
霜凝还想交代两句,一只茶盏忽然从屋内摔了出来,清脆一声响,好好的青花瓷摔得粉身碎骨。
“再吵,舌头拔了。”
话落,一抱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从天而降,目光沉沉地盯着霜凝和秦嬷嬷,眼神一派冰冷,好似俩人是什么死物。
她二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连求饶都不敢。
姜蜜也被唬了一跳,但到底不好在下人面前露怯。
“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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