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辛辛肆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尊:娇养的暗卫夫君又拔刀了卫辛辛肆全局》,由网络作家“蒜香竹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阳光正好。如今已经入秋,府中的枫叶也红了许多。秋风扫过,水池旁边栽种的垂柳弯下枝条,柔软的柳枝从水面上拂过。细长的柳叶枯萎飘落,漂浮在池面上。卫辛伸出手,微凉的风从她指缝中穿过。“主子,药取来了。”辛肆走到卫辛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药包,对卫辛的用药速度表示很不理解。按理来说,正常人伤口长肉愈合,应该不会痒到这个程度?卫辛转过身看向他,抬起手,指了指她额角的伤,示意他直接过来上药。辛肆也习惯了,走到她身边站定,然后打开药包,用帕子沾了药粉往她额角上擦。这片归泽大陆与卫辛以前生活的世界大不相同,大陆上这些人的生理结构,也与她所熟知的结构截然不同。这里的女子普遍比男子要健壮些,体力也更强悍些。卫辛:“需要本王低一下吗?”辛肆:“……...
《女尊:娇养的暗卫夫君又拔刀了卫辛辛肆全局》精彩片段
三日后,阳光正好。
如今已经入秋,府中的枫叶也红了许多。
秋风扫过,水池旁边栽种的垂柳弯下枝条,柔软的柳枝从水面上拂过。细长的柳叶枯萎飘落,漂浮在池面上。
卫辛伸出手,微凉的风从她指缝中穿过。
“主子,药取来了。”
辛肆走到卫辛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药包,对卫辛的用药速度表示很不理解。
按理来说,正常人伤口长肉愈合,应该不会痒到这个程度?
卫辛转过身看向他,抬起手,指了指她额角的伤,示意他直接过来上药。
辛肆也习惯了,走到她身边站定,然后打开药包,用帕子沾了药粉往她额角上擦。
这片归泽大陆与卫辛以前生活的世界大不相同,大陆上这些人的生理结构,也与她所熟知的结构截然不同。
这里的女子普遍比男子要健壮些,体力也更强悍些。
卫辛:“需要本王低一下吗?”
辛肆:“……需要。”你知道就好了,倒也不必问出来。
其实辛肆长得算是男子里比较高挑的,他这身量估摸着有七尺高,甚至比少部分女子还要高一些。
但这个世界的女子都不喜欢他这么高挑的男子,会觉得男人这么高,压了女人一头。
不过可能因为皇家基因好,皇家子女都比较高挑。卫辛本就长得比同龄女子要高不少,哪怕和辛肆站在一起,也隐隐比他要高一点。
她现在才刚及笄,估摸着还能再长几年。
“对了主子,派去翠竹馆查探的人回来了。”
辛肆说话的时候头稍微侧开了些,以免说话时呼吸太重,吹动了药粉。
卫辛来了兴致,“说说看,什么情况?”
辛肆说着:“那小二的兄长确实年纪不大,不是正常发卖的。据翠竹馆的老鸨说,是有人在大量购买伎子倌人,而且出价颇高。不止翠竹馆在卖人,京师里不少青楼倌馆都在卖。”
“是吗?”卫辛袖口下的手指微微收拢,笑道:“我们也出门瞧瞧热闹去。”
辛肆一愣,问着:“去青楼倌馆?”
她是不是忘了她还重伤未愈?
这么跑到那些风月场所去,是怕别人找不到理由去陛下面前参她一本吗?
卫辛睨他一眼,“不去,去绝味斋用午膳。”
打探消息哪里需要亲自去?
找个人流量大的酒楼,坐下来听一天,就能听到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交流她们所知道的一切。
这可比亲自去打探要来得快多了。
辛肆皱了皱眉,既然是去绝味斋用午膳,那为什么要说瞧瞧热闹去?
绝味斋有什么热闹好瞧的?
辛肆疑惑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说着:“属下先派人去订好包厢。”
绝味斋的生意向来火爆,他们那天是时间晚了,绝味斋食客不多,所以才一去就有包厢。
要是正常用膳的时间,绝味斋里都是爆满的。
……
养伤期间,卫辛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准备第二次出门的卫辛,难得的又注意了一下形象,换下了她那松松垮垮的居家病患服。
更衣之前和更衣之后,不能说形象大变,只能说换了个人。
不同于那日暗红色衣袍带来的暴戾感,今天的卫辛换了一身墨绿色长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沉静的气息。
外披的大袖衫绣着劲松灵鹤,衣摆拖曳至脚踝,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云肩也换成了一件深近墨色的,上面针脚细密绣着云纹。
卫辛走到窗边坐下,等着辛肆给她梳头。
辛肆拿着梳子站在她身后,小心避开她额角的伤口,慢慢理顺她的长发。
“殿下近些日子怎么都不穿那些浅色衣袍了?”
为卫辛整理房间的小厮红了脸,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里,悄悄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卫辛。
卫辛看着窗外的景色,随口道:“不想穿。”
以前原主为了追求罗清宏,所有服饰都是按照罗清宏的喜好去置办的。罗清宏喜欢温文尔雅的款,她就天天穿着浅色衣袍在丞相府门口晃悠。
但她生得就不是那一款温柔的料,她五官生得立体张扬,极具侵略性。
这五官岂止是不柔和?简直是有些硬,硬到只有浓墨重彩才衬得起她这张脸!
见卫辛真的开口搭话了,那小厮受宠若惊,红着脸低下头,慢慢关上柜门,脑袋一热继续说着:
“辛肆侍卫想来不会束发,这般束发太简单了,与殿下的身份不称。若是殿下不嫌弃,奴才、奴才可以一试。”
辛肆闻言,梳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收起梳子看向卫辛。
他确实不太会束发。
卫辛眼皮耷拉着,像有些想睡的样子,声音轻缓的问着:“本王如何束发,也需要你来过问?”
她现在是出去吃饭,又不是去上朝,哪来那么多规矩?
等到了该上朝的时候,她自然会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束发。
那小厮的脸色唰地变白了,立刻跪下——
“奴才知罪!奴才嘴贱,奴才逾越了,请殿下恕罪!”
他竟然因为卫辛一时脾气好,就忘了这段时间王府里被她处死了多少下人!
卫辛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声线微凉:“跪在辛肆侍卫院子里,掌嘴五十。若是再有下次,你这舌头也可以拔了。”
那小厮抖如筛糠,连连道:“是、是!谢殿下开恩!”
“下去吧。”卫辛闭上了眼。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辛肆站在一旁看完全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动了怒,但并没有多问,拿着手上的梳子继续给她梳发。
半晌后,卫辛睁开了眼,问着:“你这是半点都不气吗?”
辛肆疑惑,问着:“属下确实不太会束发,为何要气?”
刚才那个小厮像也没有说错。
卫辛有些好笑,继续问着:“身为下属,能干什么活代表有什么价值,知道别人抢走你手上的活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你能干的事情别人也能干,那就意味着替代。
卫辛以为她这么说,他应该就能理解了。
结果辛肆认真想了想,无比耿直:“他抢走属下手上的活,就意味着属下可以休息了。”
卫辛顿时一口气梗在了胸口。
半晌后,在辛肆疑惑的目光下,她自我安慰着:“算了,你不用理解,你干的活他也替代不了。”
虽然同样都是下属,但一个经历过严格训练的皇家暗卫,和一个端茶递水的普通小厮,价值有着天壤之别。
卫辛叹了口气:“继续梳吧。”
“是。”辛肆疑惑的看她一眼,握着梳子,继续把卫辛那一头墨色长发梳得无比顺滑。
最后,他给那满头墨发简单的束了个尾,用玉簪固定起来。
辛肆虽然不太会束发,但他梳发的动作很仔细,没有拉扯到卫辛的任何一根头发。
这头发梳的,实在过于舒适。
等他梳完,卫辛的眼皮都要耷拉到底了。
……
今日镇江王出府,连马车都没有乘坐,只带着辛肆侍卫就上街了。
王府下人众说纷纭,都摸不清卫辛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知道辛肆侍卫在府中的地位扶摇直上,她们惹不起了。
上一个惹过辛肆的,此刻还跪在辛肆院子里扇耳光。
府中不少下人过来围观,议论声嘈杂——
“殿下以前不是最讨厌辛肆侍卫的吗,恨不得把他派到天边去办事,看到他就一脸不耐烦……”
“嘘!你那根舌头不想要了是不是!”
“别怕,我刚刚亲眼去瞧的,殿下已经出门了,听不到。”
“话说起来,辛壹侍卫和辛叁侍卫到今天还没法下床呢。那一百鞭真是太狠了,命都去了半条。”
“唉!殿下如今真是太暴戾了,咱们都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事!”
“……”
辛肆觉得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卫辛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收集别人餐具的癖好?
这五分钟对于卫辛而言很短暂,但对于辛肆来说,简直就是像度过了一个春夏秋冬那么漫长。
【叮——】
【记忆剥离程序已植入!】
【请宿主依照系统突发事件管理守则第八十九条,对灵魂虚空逃逸者执行记忆剥离!】
机械音消停下去,卫辛终于动了,轻轻转了转手上的杯子。
——屏蔽。
【哔——】
【系统已休眠!隐私保护生效中!】
卫辛感受不到她和皇权系统的任何联系之后,脸上笑意更深了些。
很抱歉,她恐怕又要卡一下系统的bug了。
“辛肆,有个任务交给你。”
卫辛转动着手上的茶杯,眼皮半耷拉着,整个人看上去懒懒散散的。
辛肆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任务?
他已经多久没有执行过正常的任务了!
辛肆面上绷紧了点,心中满怀期待,贴耳过去。
然后,不知道卫辛在他耳边交代了些什么,他眼里的亮光渐渐黯淡。
卫辛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他手里:“去吧。”
辛肆:“哦。”
刚才那对任务隐隐的期待已经被浇灭了。
“但属下执行这个任务还差个东西。”辛肆开口说着。
卫辛:“你说。”
辛肆:“主子的发簪需要借属下一用。”
卫辛抬手,指了指自己脑后的发簪,说着:“你拿就是。”
辛肆连跟她客气都不想客气了,直接伸手拔了她发间的玉簪,然后拿着手里的杯子和玉簪,认命的走出包厢。
——活动结束。
【叮——】
【系统已启动!皇权系统管理者弎零贰随时为您服务!】
弎零贰此刻纠结到响起一阵电流音。
它总感觉它心术不正的新手宿主刚才没干什么好事。
但它没有证据。
……
另一边,离开包厢的辛肆下了楼,拿着他的茶杯走到大堂角落坐下。
然后,他往杯子里倒了杯清水,“咔”的掰断了卫辛的玉簪,并且掰成了好几截,将断成几截的玉簪泡进杯子里。
不知道坐在大堂杵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二楼包厢里走出来气氛微妙的四个人。
萧惊燕脸上隐隐有些恼羞的怒意。
卫瑾竹红着眼眶跟在她身后。
罗清宏红着脸低着头走在后面。
李潇雅一脸悻然跟在最后。
耿直暗卫辛肆起身,完全无视了四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拿着他的茶杯走到了四人面前,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有些拘谨的样子。
“罗公子,属下想请您帮个忙。”
辛肆低着头,握紧茶杯,放低声音。
甚至屏息憋气,硬生生憋红了眼眶。
此刻,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是存了些弑主的念头的。
罗清宏都愣了,从卫瑾竹身后走出来,站在萧惊燕身边,有些不解的看着辛肆。
“你这是做什么,你是镇江王的侍卫,我能帮你些什么?”
难道卫辛还想对他穷追猛打?
罗清宏脑海中闪过一道墨绿色的身影,随即赶紧摇了摇头,将他脑海中那些可笑的想法摇出去。
卫辛那样的草包,是不配和萧惊燕相比较的!
虽然他很感谢卫辛能放下天潢贵胄的架子追求他数年,但他的归宿永远不会是她,希望她好自为之!
“此事与主子无关,是属下有件事想请罗公子帮忙。”
辛肆一脸诚恳,目光清澈,说着:“属下不小心摔断了主子的玉簪,不知这玉簪是何品质,想再买一支品质相仿的去向主子请罪,所以斗胆过来先请罗公子帮属下瞧瞧。”
镇江王府外,挂着王府铜铃的四驾马车停在府门前。
车妇站在马车旁等候,马车左右各站着两名护卫。五人低着头毕恭毕敬,晒着正午的太阳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自从王府里接连死了一名小厮一名护卫和一名暗卫之后,在王府下人们心中,镇江王卫辛的地位显然不一样了。
“参见殿下!”
看到卫辛迈出府门,不知是谁先带头行了礼,马车旁边候着的人和看守府门的护卫连忙跟着一起行礼。
弯下腰低下头时,她们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惊艳。
这真的是……镇江王卫辛?
王府大门外,卫辛一身暗红色长袍站在那里,外披的大袖衫拖曳至脚踝,云肩绣纹繁复,底端的珠玉缀在腰间。
因为额上有伤,她那满头墨发只能简单的束了个尾,再用发簪固定起来,不至于让她的头发随风飘散。
也正因这过于简单的发型,为她平添了几分散漫。
丑的男人进不了宫,所以皇家子女的容貌都不会差,卫辛自然也是如此。
她的五官生得立体深邃,细看进去颇有几分张扬,额角结痂的伤口更是将她裹藏起来的戾气发酵到了极致。
只是原主以前太脓包,白瞎了一张好脸。
“走吧,别让父侍等急了。”
卫辛嘴角勾起一抹笑,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辛壹上前几步为她掀开车帘,辛叁推了把发愣的车妇,亲自把车凳端过来,摆在卫辛脚下。
辛肆沉默的看着她们,然后抬头望了望天。
大中午的,也看不出太阳到底是从哪边升起来的。
“辛肆,上来。”卫辛进马车之前,回头喊了一声。
“是。”
有卫辛的命令在前,辛肆只能把尊卑礼法抛之脑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进了车厢。
车帘落下,马车缓缓起步,车幔四角缀着的流苏在空中摇曳。
穿过京师的一条条繁华街道,马车踏着铃响声驶向皇宫。
……
卫辛靠在车厢上,朝辛肆招了招手。
坐在车门旁边的辛肆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往卫辛那个方向挪动,把手伸进自己衣襟里——
掏出一个药包。
卫辛扫了一眼他放药的位置,问着:“不会把药粉捂热吗?”
她想要的是冰凉的药粉。
辛肆摇了摇头,笃定的答着:“不会,属下体温比常人低。”
暗卫穿衣时会选择收袖的劲服,方便办事,能放东西的位置就只有衣襟和腰带。腰带里放东西容易掉,所以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衣襟里。
辛肆习惯这么放东西,也不觉得有什么。
卫辛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把东西随身塞,一时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你的体温为什么比常人低?”卫辛靠在车厢上闭着眼,随口问了一句。
辛肆认真给她上药,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暗卫都是用巫蛊之术控制的,为了让暗卫的武功发挥到最强,每一名暗卫都会从小服用各种药物去强化身体,久而久之就落下了毛病。不止是属下,所有暗卫都是如此。”
暗卫的寿命都只有三十多年,等到了那个年纪,身体被消耗到极致,也就药石无医了。
不过这些话辛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想提及,而且他觉得卫辛应该是知道的。
卫辛蹙了蹙眉,原主的记忆涌上脑海。
在辛肆他们四人初次被分到原主身边时,一起送来交给原主的还有四瓶药丸。每瓶里面有十二颗药丸,辛肆他们每个月都要服用一颗。
之后的数年里,每年都是如此,到时间了就会有人给她送来四瓶药,从不拖延。
“所以你们每个月吃的药,是用来控制你们的?”卫辛继续问着。
辛肆眼底闪过一抹惊愕,反问着:“难道主子不知道?”
这些事情都是暗卫部第一次给皇子皇女分发暗卫时,就会讲清楚的事情。
卫辛睁开眼,“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这种事情即使没人告诉原主,原主从其余兄弟姐妹那里应该也能猜到一二,不可能连这么常识的事情都不知道。
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原主。
原主除了罗清宏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听了卫辛的回答,辛肆一阵沉默。
怪不得以前她会让辛壹她们蹬鼻子上脸,原来她根本不知道那些药是干什么用的。
“你们如果断了药会怎样?”卫辛用无比轻缓的语调,问着定人生死的问题。
辛肆坦诚道:“一个月内蛊虫噬体,生不如死。”
卫辛:“一个月后呢?”
辛肆:“死无全尸。”
这就是暗卫忠诚的原因。
他们不是忠于某个人,而是忠于那个人手上的药。
卫辛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眼中寒光乍现。
“所有暗卫的药,都是通用的吗?”
辛肆不明所以,点头:“同一个组织训练出来的暗卫,用的都是一样的药。但每个暗卫身上种下的蛊虫不同,拥有不同的控蛊笛。”
卫辛的手指轻轻收拢。
所以说,皇家暗卫之间的解药是通用的。
如果她的哪位兄弟姐妹大方一点,肯拿出她们暗卫的解药来给她的暗卫续命,那她的暗卫就有反叛的可能。
卫辛收敛思绪,继续问着:“控蛊笛是什么?”
辛肆十分坦诚的回答:“是控制暗卫体内蛊虫的短笛,也可以说是控制暗卫生死的东西。动用控蛊笛之后,即使暗卫服用解药也是无用的,蛊虫依旧会苏醒过来,吞噬脏腑。”
卫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直觉告诉她,解药和控蛊笛应该是一起交到她手上的。
但是在原主记忆里只出现过解药,没有出现过控蛊笛,她不知道是原主忽略了还是根本没有拿到过。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问你这些吗?”卫辛侧过头看向辛肆。
因为她的动作,辛肆给她擦药粉的那只手顿在空中。
车厢内的空间比较狭小,两人本就挨得很近。此刻卫辛扭过头面朝着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辛肆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了些,反问着:“因为我们的控蛊笛根本不在主子手上?”
卫辛眯起眼眸,视线有些犀利。
辛肆对上卫辛那有些危险的眼神,开口解释:“只要控蛊笛在,辛贰是不可能敢对主子下手的。”
他们都是暗卫,他很清楚蛊虫噬体时那种痛不欲生又求死不能的滋味。
卫辛眼中寒光散去,把头转了回去,目视前方浮动的车帘。
半晌后,她继续说着:“似乎只要本王死了,府中的人都能立刻找到下家。”
王府中的所有下人,下到车妇小厮,上到管家暗卫,根本找不出几个她的人。
王府真的是个空壳子,镇江王也真的是个花架子。
辛肆听了之后摇摇头,认真道:“属下找不到。”
卫辛:“哦?”
辛肆无比耿直:“属下克主。”
简而言之,我没人要。
卫辛:“……”
短暂的沉默后,卫辛扯开嘴角笑了两声。
“那本王真是多谢你克主了。”
好歹因为这个原因,让她现在身边还能有个可用的人。
辛肆看她一眼,问着:“主子不介意?”
卫辛弯起嘴角轻笑两声,再次说着——
“世上真正能克主的只有两样,一是无可救药的愚蠢,二是摇摆不定的忠诚。”
不同于和辛壹她们说的时候那样语气幽深,卫辛此刻再说这话时,语气称得上温和。
“你属于哪样?”卫辛有些好笑的转头看向他。
辛肆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属下不知。”
兼济天下那么伟大的事情,还是等她自己先站稳脚跟再说吧。
“知道买下人去哪里买吗?”卫辛继续问着。
辛肆点点头,答着:“官家有专门卖奴仆的地方,那些奴仆都是罪臣家属或奴仆后代,已经在官家登记过了,奴籍办理也更为方便。”
卫辛说着:“不能买官奴。”
镇江王府上都是官奴,没有一个安分的。
估计那些官奴在送到她府上之前,就已经被别人买通了。
辛肆想了想,继续说着:“那去人市找几家牙行吗?不过牙行卖的奴仆都是卖给有些家底的平民人家,那些奴仆到王府里,可能连粗使奴仆的标准都达不到。”
天潢贵胄的王府和平民之家是截然不同的。
哪怕卫辛再不受宠,她的府邸也叫王府。
王府里有庭院要奴仆打理,有名贵茶叶要奴仆会冲泡,有贵重摆件要奴仆会清理。最重要的是,还有身份尊贵的客人需要奴仆会招待。
牙行卖出来的奴仆是很难达到这个要求的。
卫辛伸出手,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
镇江王府里已经够乱了,不能再放人进去添乱。
至少现在镇江王府里那些奴仆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一应礼数也都不差。如果换成些什么都不会的奴仆,难道王府来客的时候要让她亲自泡茶待客吗?
起码的忠诚是需要的,但也不能除了那点忠诚之外就什么用处都没有,该办的事情总得会一点。
辛肆看她一眼,继续说着:“主子若是想找会办事的,底子又干净的,还可以去奴隶场看看。”
卫辛耷拉着的眼皮往上掀了掀:“奴隶场?”
辛肆点头,解释着:“奴隶场的大部分奴仆都是从小买进去豢养的,牙行里那种粗使奴仆她们也卖,上得了台面的官奴她们也卖,而且底子应该都还算干净。”
至少比现在王府里那些人的底子要干净。
辛肆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卫辛的眼皮彻底掀开,眼底闪过一抹光:“那就去奴隶场。”
辛肆闻言,略微有些为难:“主子,奴隶场里卖的人也会略贵些。”
卫辛看他这样子,开始回顾原主的记忆。
再次把原主记忆里除了罗清宏之外的事情剔除,卫辛从那少得可怜的记忆里,捕捉到了财政信息。
“王府的钱财一应由肖管家打理,主子要拿大数额的钱财,怕是不容易。”辛肆提醒一下。
卫辛冷冷勾起嘴角:“轮不到她一个老东西放肆!”
原主实在太脓包了些,在外面的时候面对平民百姓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回到自己王府里却被一群下人拿捏。
要知道,平民百姓都是良籍,而那些下人是奴籍!
皇籍、士籍、良籍、商籍、奴籍、乐籍,那些奴籍都已经翻到皇籍上面去了。
她手上拿着王府所有下人的卖身契,这对于奴仆来说就是一张卖命协议书。有卖身契在,哪怕她无缘无故杀了那些奴仆,都没人可以追究她的责任!
辛肆看她一眼,继续提醒:“肖管家是戚贵侍的人。”
其实他也时常在想,为什么一个四肢健全的皇女会被一群下人拿捏住,明明她一句话就可以要了那些人的命。
哪怕肖管家是戚贵侍的人,难道戚贵侍会为了一个奴仆就去直接杀了皇女吗?——肯定不会,他不敢,也没那个权力,要杀也是背地里杀。
卫霖听了卫辛的解释,脸色依旧阴沉。
好个罗家公子!
竟然将朕的两个皇女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卫辛还跪着,卫霖收回思绪,开口说着:“你起来吧。”
卫辛缓缓呼出一口气。
“谢母皇。”
卫辛伸手在腿上用力按了几下,感觉到跪麻的双腿有了知觉之后,她才慢慢起身,端正站好。
卫霖看她一眼,继续批改奏章,随口问着:“伤势如何了?”
卫辛态度恭敬,道:“府医说已无大碍。”
“既然伤还未愈,着急进宫做什么?”卫霖的话似有深意。
卫辛权当自己听不懂,耿直答着:“父侍多次派人去王府召见儿臣,儿臣恐父侍担忧,这才着急进宫。”
卫霖沉吟片刻,继续问着:“入宫走了一路可觉得辛苦?”
卫辛继续耿直:“一路有三皇妹同行,不觉辛苦。”
卫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你三皇妹应该有轿子给你坐,为何不坐轿子?”
卫辛持续耿直:“父侍常教导儿臣要爱护皇妹,万事不可委屈了皇妹。儿臣虽与三皇妹同日出生,但儿臣为姐,她为妹,哪有姐姐坐着轿子让妹妹跟着走的道理?”
听到这话,卫霖心中稍微有些异样。
老二和老三确实生得巧,同日出生。但一个是早产出生的,一个是足月出生的。
按理来说,老二早产,又是戚瑞风的亲生女儿,他理应更照顾老二些才是。
她以前还总担忧,将年幼的老三过继给已育有女儿的戚瑞风,会不会导致戚瑞风对老三不上心。
可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戚瑞风真的将老三视如己出,百般照料,纵使生父也不过如此了。
“你对你父侍就没有丝毫怨念吗?”卫霖看向卫辛,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也是此刻,她第一次正视自己这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女儿。
以往十多年,这个女儿每次见了她就像见了猫的老鼠,连头都不敢抬。
胸无点墨,外强中干。
在外借着皇女身份作威作福,在内脓包得连几个刁奴都压不住。欺软怕硬,丢人现眼!
这个女儿过于畏惧她,而她也厌弃这个女儿的无用。
十多年来,她甚至记不清这个女儿长得什么模样。
但卫辛现在抬起头,那立体深邃的五官,她居然觉得有些熟悉。
卫辛目光坦荡,笑道:“幼时确实有些怨念,总觉得三皇妹才是父侍的亲生女儿,而儿臣像是个外人。”
她这话像是随口抱怨一句的玩笑话,却如同警钟一样,敲响了卫霖心里积压多年的异样感。
总觉得三皇妹才是父侍的亲生女儿……
“不过如今儿臣已经长大了,能谅解父侍的心思。父侍怜惜三皇妹才对她照顾有加,是儿臣不够大度,一时间想不过来,还误解了父侍的慈心。”
卫辛说得情真意切,脸上适当显露出几分释怀。
而卫霖心中,只感觉那异样感更甚。
看到卫霖表情有些僵硬,卫辛先是愣了会儿,像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喊一声。
犹豫片刻后,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卫辛开口喊着:“母皇?”
片刻的沉默后,卫霖眼里总算有了焦点。
看着站在屋内的卫辛,她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着:“朕有些乏累,你先回去吧。好生养伤,勿要再生事端。”
卫辛弯腰:“是!请母皇注意休息,儿臣告退。”
卫霖摆摆手,卫辛转身离开。
……
养心殿外。
卫辛刚走出来,就看见辛肆站在外面。
这一幕很是眼熟,和她进养心殿之前好像没有差别。
看到辛肆站立的那个位置以及他站立的那个姿势,卫辛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是不是从她进养心殿开始就再也没动过?
“主子!”辛肆上前两步。
卫辛朝他点了点头。
在养心殿里说了太多话,现在口渴到不想开口。
卫辛刚出来没多久,养心殿内又传来卫霖的喊声——
“古萍!”
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古嬷嬷来不及多想,朝卫辛笑了笑,然后匆匆进了养心殿。
卫辛也领着辛肆离开养心殿,再次去了戚瑞风的掖庭殿。
没办法,离开前她的好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记得回来拿补品。
“二皇姐。”
卫辛刚一进宫门,就和匆匆离开的卫华容迎面遇上。
卫华容朝她微微颔首,继续道:“刚好皇姐来了,皇妹有些事要离开,有皇姐陪着,父侍也不孤单了。”
三皇女已经开始触碰国政,自然比闲散的镇江王要忙得多。
卫辛轻笑,看着远远走来的戚瑞风,开口提醒着:“父侍还有些话要与你说吧?瞧,人都走过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两人都在。
“是吗?”卫华容没有太在意卫辛有什么意图,毕竟这对话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卫华容转身看向身后,戚瑞风这时候也匆匆走近。
——信息扫描,戚瑞风和卫华容的亲缘关系。
【哔——】
【信息扫描失败!超出宿主权限范围!】
卫辛也不恼,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信息扫描,卫辛和戚瑞风的亲缘关系。
【哔——】
【信息扫描失败!超出宿主权限范围!】
——谢谢。
——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卫辛脑中响起一阵很轻微的电流声,像是某个系统快要宕机的声音。
她笑了笑,没有多管。
脑海里安静一段时间后。
【……】
【宿主,请问你是在卡系统的bug吗?】
——我并没有超出权限范围办事。
严格来说,系统不会为她提供任何人的身份资料,也不会为她提供任何历史进程的资料。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建立在原主的记忆上,其余的全都要靠自己探索。
她目前能借用的,只有系统的信息扫描功能,还有偶尔触发的任务名称带来的提示。
这次她也确实没有超出权限。
她只是正常使用扫描功能,但不小心扫到了不能扫的东西,系统拒绝为她提供扫描结果而已。
“容儿,父侍还有些话要与你说,你先随为父过来。”
“好的父侍。”
戚瑞风把卫华容叫到旁边的六角亭里去,父女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卫辛站在原地未动,对那边父女两人的亲近毫不在意,继续用意念和她的系统管理者掰扯。
【但宿主刚才的行为,属于在权限边缘试探!】
——如果我超出权限范围,系统会立刻制止,对不对?
【是的宿主!所以请宿主不要有太多非分之想!】
——所以也请你别急,淡定点。
——如果我触线了,系统程序会自动制止,你乱操什么心,我不也没得到他们父女的DNA扫描结果吗?
【我没急!】
——好的。
——你没急。
【宿主虽然没得到扫描结果,但是宿主为自己的观点找到了加强论证,这就是在钻系统的漏洞!】
弎零贰过于死板倔强,导致卫辛一整个无语住。
最后,她只能直接问着:
——这样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会导致宿主心性不正!】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是的宿主!】
——所以你在急什么?
【会导致宿主心性不正!】
卫辛深吸一口气,缓缓呼了出去,保持微笑。
——我绑定的什么系统?
【皇权系统!】
——翻翻你的数据库,告诉我,哪一任帝王是靠着正直善良夺取皇权的?
【报告宿主……没有!】
——很好,那你在皇权里和我谈什么心性不正?
【……】它宿主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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