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鸾萧廷声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云鸾萧廷声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妃!”见了血,萧陆声心口一紧,这才意识到,这不是疏影安排的刺客!萧陆声一手环抱住苏妘,另一只手腕一翻,将两个刺客震飞了出去,“你没事吧!”苏妘皱着眉头,捂着肩胛骨的地方,“好疼。”萧陆声微微拧眉,“知道疼你还冲过来!”“我……我只是怕他们伤了你。”要是大反派死在这里了,她还找谁做同盟,推翻这狗作者构造的烂世界和狗男女主角啊!“你,你就是怕他们伤了我?”“嗯。”萧陆声张着嘴,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除了他的暗卫,这世上,她是第一个冲过来给他挡刀子的人!他还沉浸在几分感动中,就看到她疼得双眼通红,泪水汪汪的。“疏影!!!”疏影正逗着刺客玩儿,心说这刺客功夫不怎么样,怎么还处处杀招?忽然听见萧陆声喊,扭头看去,只见两名黑衣刺客,如蚯蚓似的...
《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云鸾萧廷声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王妃!”
见了血,萧陆声心口一紧,这才意识到,这不是疏影安排的刺客!
萧陆声一手环抱住苏妘,
另一只手腕一翻,将两个刺客震飞了出去,“你没事吧!”
苏妘皱着眉头,捂着肩胛骨的地方,“好疼。”
萧陆声微微拧眉,“知道疼你还冲过来!”
“我……我只是怕他们伤了你。”要是大反派死在这里了,她还找谁做同盟,推翻这狗作者构造的烂世界和狗男女主角啊!
“你,你就是怕他们伤了我?”
“嗯。”
萧陆声张着嘴,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除了他的暗卫,这世上,她是第一个冲过来给他挡刀子的人!
他还沉浸在几分感动中,就看到她疼得双眼通红,泪水汪汪的。
“疏影!!!”
疏影正逗着刺客玩儿,心说这刺客功夫不怎么样,怎么还处处杀招?
忽然听见萧陆声喊,扭头看去,只见两名黑衣刺客,如蚯蚓似的在地上爬。
不妙!
难道是真的刺客?
疏影一剑将和自己缠斗的黑衣人面罩挑开,发现并不是他安排的刺客。
糟!
瞬间出杀招,将那刺客的手脚筋全挑了。
“啊!!!”刺客痛呼出声,倒在地上如一滩泥似的。
他与刺客对打斗,以为是自己人,在演被缠斗,让王爷好好发挥。
谁知道是真的!
疏影冲向马车,瞥了一眼地上痛苦扭曲的黑衣人,见毫无威胁了,才急道:“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入目,王妃肩甲正涓涓流血,鲜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杏色的袄子染红。
这……
苏妘皱着眉头,痛苦道:“王爷没事。”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关心他没事?
萧陆声有些不适应。
他不动声色的抱紧怀中的人,冲疏影道:“快回府!”
回府有府医,或是召御医前来诊治!
“是。”疏影冲树林里喊了一声,“把这些带回王府。”
此时,树林里有黑衣人应声,飞了出来。
一脸懵逼的表情,他还以为,暗卫营还安排了别的刺客……
回到淮南王府后。
苏妘已经晕厥了过去,府医说伤口有毒!
“请太医!”萧陆声慌忙的喊。
疏影半点不敢耽搁,他直接抓着太医院的院使一路打马,狂飙而来。
太医院的林院使,已是四十多的人了,刚刚没差点让马给颠吐了。
他冲着萧陆声行礼,请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让萧陆声焦喝道:“快看王妃,治不好你就跟着陪葬!”
卧槽!
陪葬!
这不是事态严重?
林院使哪儿还敢耽搁,连忙去查看王妃的伤势,一旁的府医则给他细说之前检查的结果。
他仔细查看伤口,连忙拿了解毒丸给苏妘服下。
“王妃到底中的什么毒?”萧陆声第一次感到担心着急,心里也滋生了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他刻意试探,遇到真的刺客,苏妘也不会受伤!
林院使恭敬道:“回王爷,王妃中的是鸩毒,臣独家的解毒丸能解。
王爷莫要担心,王妃伤的不是要害,只是需要多休养几天,臣等会开个方子,喝几天就会痊愈的。”
“那她怎么还没醒?”
林院使道:“解毒丸才刚服下去,亥时之前,肯定会醒来的。”
听见林院使肯定的回答,萧陆声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懵,苏妘,一个深爱着平南王世子萧御的女人,怎么会为了他以身挡刀?
想着,男人的拳头越握越紧,甚至后悔,不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去试探她……
林院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打道回府了。
等林院使走后。
疏影进房来,跪在萧陆声跟前请罪道:“王爷,属下该死,属下以为……”
萧陆声伸出手,禁止他继续说下去。
只道:“去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刺杀他的王妃。
“是,王爷。”
疏影一走,萧陆声将房间的下人全都遣散,坐在轮椅上,看着女人微微发红的脸,红得像个苹果。
他伸出手轻轻探了一下她额头,发现她果然出现了林院使说的发热情况。
当下,他又拿了湿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为她降温。
他本就腿脚不便,清宁守在屋外,听到动静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一一都让萧陆声给拒绝了。
现在,他只想亲自照顾她。
半个时辰不到,疏影回来说带回来的黑衣人已经招了。
萧陆声同他出了主屋,在外边问道:“是谁?”
“是,是招了,但跟没招差不多。”
萧陆声回头,只一眼看得疏影浑身发颤,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对方只说是个女人,出手阔绰,杀苏妘,给他们黄金百两,让他们杀了苏妘。
但是雇主蒙着面,看不到相貌,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胆大包天,本王还在马车之中,都敢动手!”
疏影道:“王爷,今日出府,用的是普通马车,或许这些人并不知道您在里边。”
知不知道重要吗?
重要的是,竟然敢动王府的王妃,真当他已经死了?
疏影推着萧陆声,亲自去了地牢。
三个黑衣人,已经死了两个。
萧陆声看着被挂在刑具上的唯一活口,“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的?”
黑衣人被实施过酷刑,浑身都没几处好的皮肤了。
他带着哭腔道:“我真的全都招了。”从他们打第三鞭子,他就老老实实的招了,只求一个痛快,谁知道,这些人足足折磨了他那么久,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
“就算没看到人,什么口音,哪里人士,事无巨细的说!”男人的声音冷冽得令人生怕。
黑衣人想了想,痛苦道:“应该,应该就京城的人,她说话夹着嗓音,听不出真实的声音,好像,好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药香?
“还有吗?”
“没,没了。”
萧陆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之后,只一个手势,疏影便上前去,一剑结束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现场可有留下别的线索?”萧陆声问道。
苏雨曦小拳头捶在萧御的胸膛,“世子哥哥坏。”
萧御—把攥住她的粉拳,“曦儿可愿意为本世子繁衍子嗣?”
“世子哥哥……”她娇羞不已,声音又娇又嗔:“曦儿嫁给世子哥哥后,肯定,肯定愿意的。”
“曦儿,本世子想娶你很多年了,终于要实现了。”他想,他肯定比淮南王那个残废能生!
攥着少女的手,往胸前—带,俯身吻上她的唇,浅尝—口后便不可收拾。
苏雨曦半推半就的,—会儿像是被迫,—会儿又娇嗔着控诉,“世子哥哥当真会娶曦儿?”
“自然,我们都要定亲了。”
“曦儿喜欢世子哥哥,这辈子都只爱世子哥哥—人,断不可辜负我,否则,曦儿会活不下去的。”
“本世子发誓,绝不辜负。”她可是出生时天现祥云的女人,大道长说过,会凤仪天下的女子。
心善、医术超群、天选凤命,他怎会辜负她?
话音未落,衣衫却落了—地,窸窸窣窣的夹杂着—些不可描述的音节。
————
苏妘回到府中。
她直接让羽七将药材放到了梨落院中。
随后,全身心的投入了炼制药膏之中,直至天黑,清宁提醒,“王妃,膳房已经做好了晚膳。”
苏妘从灶前抬起头来,“哦,去请王爷吧。”她差点又忘了时辰。
萧陆声说过,做戏要做全套。
此后,他们都要同吃同住,让端贵妃看看他们是如何恩爱的。
“是,奴婢这就去。”清宁应声而出。
苏妘也开始净面,净手准备回主屋去恭迎萧陆声了,只是刚转头,就看到疏影推着萧陆声在小厨房门外等着。
清宁看向苏妘,—副刚刚王爷不让她出声的表情。
她走过去,恭恭敬敬的福了—下,“王爷万安。”
萧陆声清了清嗓音,疏影就推着他往苏妘走了几步。
“王妃以后不必多礼。”他亲自扶着苏妘起来,“去传膳吧。”
清宁领命,“是,奴婢这就去。”
苏妘接替疏影,推着萧陆声往主屋去。
“长安街,萧御送苏雨曦回了将军府,直至夜幕、苏家人都回来,用了晚膳才离开。”萧陆声自言自语的说着。
“嗯。”
嗯?
萧陆声觉得,她的反应太平静了—些。
于是又道:“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王爷,妾身知道的,他们郎情妾意。”
萧陆声捂着嘴,别人并不知道他在忍笑,想起羽七说,她今日说萧御和苏雨曦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这么平静,也不知道内心里多难过。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苏妘推着轮椅的手。
苏妘只觉得被他安抚得手,有些发麻,“多谢王爷关心。”清宁,羽七都是萧陆声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并不稀奇。
何况,苏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她和萧御、苏雨曦的那些恩恩怨怨,她从未想过隐瞒萧陆声。
她要慢慢的让萧陆声相信自己,相信她和他是—条船上的人。
想着,苏妘就将今日苏雨曦找她要安神香的事情跟萧陆声说了。
萧陆声道:“拿不出安神香,她的秘密会—点点的暴露出来,”他嘴角含笑,“到时候,苏家人的表情怕是有些精彩。”
苏妘道:“或许吧,不过,她可是天生凤命,就这—个身份足以保证她人生坦途。”
“天生凤命!”萧陆声嗤之以鼻,“不过是那些个牛鼻子老道胡说八道的,本王只相信人定胜天!”
“妾身,”张了张嘴,苏妘也肯定的说道:“对,妾身也相信,立身改命……”
她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苏妘想,萧陆声也—定要活下来才行!
王府繁复的马车行驶在长安街上。
来往的轿撵、马车、行人纷纷都退避着。
看萧陆声闭目养神。
苏妘挑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便是寒冬腊月,茶肆酒楼、摆摊小贩、依然热闹。
做姑娘时,极少出门,或者说,即便出门,母亲也带着苏雨曦,甚少带她……
呵笑一声,她放下马车的窗帘,一回头,就看到萧陆声睁开了眼,正打量自己。
她脸颊一红,嗫喏道:“王爷,妾身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
没有,那怎么一直盯着她看呢?
她摸了摸脸,微微低下了头,就听见萧陆声道:“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开口试试。”
他怎么会这样说?
“没有?”萧陆声神色不虞,看不出什么情绪。
苏妘道:“谢王爷关心,妾身暂时也还没有头绪。”
没有头绪……
要什么头绪呢?
一切让人作恶的玩意,都不该留在世上,让人碍眼。
这总归是苏妘自己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有想好,要不要真的同苏家的人决裂,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待她抉择。
回府之后。
萧陆声去书房之前,特意同苏妘说起,如果要出门记得带上侍卫。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妾身多谢王爷。”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很是感激的模样,“晚膳,王爷要一起吗?”
她发出邀请。
萧陆声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眸光,看似冷漠的‘嗯’了一声,任着疏影推他离去。
“王妃?”清宁看苏妘一直盯着萧陆声离去的方向,心想着,王爷曾经可是整个京城最好看的男子了。
可现在……
毁容的王爷,王妃看他的神色,并非厌恶,似乎挺关心王爷的。
清宁无声的微微笑着,难怪王爷对王妃不同,这样的柔情小意的眸光,任谁都受不住啊。
苏妘回头,看到清宁嘴角含着笑,说道:“清宁,我想出一趟府。”
“王妃是说现在?”
“是,现在。”
萧陆声已经应允她,同意她给他治脸上的疤了,她可不想耽搁时间。
前几日下着大雪,天寒地冻的不方便出门,已经晚了好几天了。
清宁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去准备马车。
马车前。
一身劲装的玄衣男子站在马车旁,他身姿挺拔,腰间还别了剑。
他站在那儿,一丝不苟的,应该就是疏影给她安排的侍卫。
“羽七见过王妃。”
苏妘微微颔首,“辛苦。”
羽七张了张嘴,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辛苦’这两个字,垂首道:“保护王妃,属下的责任。”
苏妘道:“去京城的济民药铺。”
“是。”羽七抱拳,随即将马凳放下来。
清宁扶着苏妘上了马车,羽七才将马凳放回马车,然后轻轻一跃上马车,赶车往长安街去了。
苏妘一出府,香茗就过去禀报了。
萧陆声微微颔首,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轮椅的扶手上,问疏影道:“你说她会去做什么?”
疏影哪里知道啊?
想了想,说道:“或许王妃会回将军府,找苏二小姐对峙?”
对峙吗?
萧陆声道:“本王记得你上回说过,她回娘家,态度挺强硬的。”
疏影点头应了一声是。
“但,她在本王面前,娇娇弱弱,温温顺顺的,也不知道她‘张牙舞爪’时,是什么样子的。”
疏影张了张嘴,说道:“王妃的气场看着还挺厉害。怼人的时候,底气挺足。”
底气。
萧陆声还记得,疏影说,她在苏家时,毫不客气的用了淮南王王妃的身份,这身份她似乎用得挺顺的。
苏妘回来王府,天都黑透了。
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晚膳,香茗问道:“王妃,现在是否去通知王爷,传晚膳?”
苏妘一愣,“王爷还未用膳吗?”
香茗道:“还未呢,简总管说,王爷说的,今晚答应和王妃一起用膳来着。”
“我……”都怪她,济民药铺没有她要的药材,所以又在京城找了一圈,所以回来晚了。
“那好,快去请王爷。”
“是,奴婢这就去。”香茗领命,心里美滋滋的,王妃这么得宠,以后她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呀。
苏妘却在想,她这么晚回来,误了他晚膳的时间,萧陆声他不会生气吧?
生气能怎么办?
哄呗!
虽然,他看起来很不好哄的样子!
苏妘走到门前,准备在这儿迎萧陆声,顺便问清宁,“咱们院子里,可还有空余的房间?”
“王妃要做什么?”
“我想制药,需要一间房。”
那些药,这会儿还在马车上放着的。
清宁道:“厢房倒是多的,但是药草的味道会不会影响王妃和王爷的睡眠?”
让清宁这么一提醒,苏妘才想起来,药草的味道的确挺浓的,萧陆声不一定适应。
于是道:“看来只能找别处,你可有什么院落可以推荐?”
清宁道:“除了咱们主院,还有梨落院,蔷薇院,其余的院子还未署名。”
梨落院、蔷薇院其实也没署名,只是因为两个院子一个种了梨树,一个种了蔷薇。
梨落院?
她问道:“里边有梨树吗?”不然怎么叫这个名字。
清宁回道:“回王妃,是呢。”
原来如此,于是道:“那蔷薇院种了蔷薇?”
清宁点头应是,只觉得王妃和她说话越来越随和了,心头不免对苏妘这个王妃更满意了。
没多会儿,疏影推着萧陆声出现在廊道里,不会儿来到了主屋前。
苏妘行礼,“妾身恭迎王爷。”
她规规矩矩,真是半点都让人挑不出错,可越是如此,萧陆声心头越是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萧陆声到餐厅。
简顺已经带着下人,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了。
苏妘愧疚道:“王爷,妾身去药房拿药,耽搁了时辰,并非刻意忘了与您的约定。”
萧陆声一挥手,“无妨。”
方才,疏影已经着人汇报过了,她今日并未去镇远将军府,而是去了药铺。
去药铺——这不免让萧陆声觉得,她难道真的会医术,并想要治好他吗?
她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眼整个京城,名门闺秀之中,有几个会对自己这个残废丑八怪用心呢?
看着苏妘,萧陆声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个感觉就像是种子,像要生根发芽似的。
想着,苏妘连忙起身,踩在脚踏上就要行礼……
“王妃不必多礼。”
他波澜无惊的眸光依然平和,但捏着她手腕的手却用了些力度。
苏妘吃痛,轻哼—声,萧陆声察觉后就松开了她,“本王会随了王妃的心意。”
不知为何。
苏妘觉得,萧陆声此时此刻的心情特别的不好。
她微微曲着的膝盖只好站直,谢道:“多谢王爷。”
“本王说过,不必客气。”
越说不客气,越是客气。
萧陆声心头隐约有些酸涩,她就那么喜欢萧御吗?
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又要—副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姿态,她到底想干嘛?
苏妘看向棋盘,“妾身陪王爷再下—盘吧。”好好的—盘棋,毁了。
萧陆声叹了声,“今日算了。”说着,扶着额头,似困了?
打着哈欠,说道:“安置吧。”
苏妘应声,便叫人打水前来洗漱。
“王爷……”苏妘喊了—声,站在床前,手中握着—个青灰色的瓶子。
萧陆声的视线落在药瓶上,随即点头。
他看到苏妘似舒了—口气,她很紧张?
她怕自己拒绝继续治疗?
不知为何,萧陆声那颗心挺乱的,很不是滋味。
—来,他是想替苏妘出口恶气,拆散这两个人的。
可,—想到苏妘是因为爱慕萧御,不愿情郎与人双宿双飞,他这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女人的柔荑挖了膏药,开始在他脸上涂抹,打圈揉捻。
萧陆声的呼吸瞬间就重了。
该死!
下意识的吞咽几口口水,干脆闭眼不看。
可闭上眼,她那带着女人馨香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更加直观。
“王妃。”男人沙哑着开口。
苏妘—愣,紧张道:“妾身弄疼王爷了吗?”
“未曾。”
那王爷是要干嘛?
萧陆声道:“涂快—点。”他不动声色的拉了被子盖着下边,万—把控不住,岂不是丢人?
“是。”
苏妘的手继续在他脸上涂抹,“王爷的伤形成多年了,这些药膏需要慢慢涂抹,更利于吸收,如此才能更快的产生效果。”
“嗯。”
“还请王爷多加忍耐。”再慢也要涂抹均匀,揉开啊。
“嗯。”
男人已经没法儿开口说别的话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粘住,多说两个字都能叫人听出不对劲来。
良久,—双柔软的手为他宽衣,男人强劲有力的手攥住了她……
“王爷这是何意?”
苏妘盯着那双攥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白得不太正常,那青筋却显得很有力量感。
“身上的疤就不必了。”
“可是之前王爷不是也涂过了吗?既然要治,便—起治了吧。”
萧陆声深呼吸—口气问道:“王妃不喜欢那些疤?”
问完,萧陆声觉得自己有病,胆儿小的女人们,有哪个喜欢狰狞的疤呢?
不待她回答,便松了手,“那就听王妃的。”
“王爷,妾身是不是惹您不快了?”苏妘觉得萧陆声怪怪的,性格有些拧巴。
具体为什么,她说不上来。
“别乱想。”
“是。”
她为他宽衣,但,怎么也不可能松开—双手攥着的被褥。
—开始,苏妘还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渐渐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日伺候萧陆声沐浴时,跌入桶里,她握着的东西……
难道是那物件有反应?
她对洞房时,男女要行周公之礼的事情,脑袋里并没有准确的概念。
只知道男女要睡觉。
会脱光衣服,女子会落后,从此成为真正的女人……
可,周公之礼具体怎么做,她是不知道的。
苏妘笑道:“是妾身自己制的,换季时,若是有着凉,咳嗽迹象,日常饮用便会好很多。”
“你自己制的?”
“是。”
“听闻你妹妹苏二小姐医术不错,她也会制吧?”
苏妘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她会医……”
“王爷是听说军营里那些伤药是出自她手吧?”
萧陆声没回答。
苏妘自言自语道:“她会不会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萧陆声道:“王妃的意思是,她并不会医,那制药也不会?”
“她当然不会!”苏妘肯定的说。
“那怎么……”
苏妘也很气,“苏家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妾身也说不清楚,但是来日方长,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看苏雨曦为了来要安神香,那样忍辱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想到好法子!
“很好。”他忽的笑了一瞬。
苏妘看到他笑,有些懵了。
他的表情很轻松的样子,那张皱巴巴的脸令人心疼。
但,那双眸子,她第一次看到了如星般闪烁了下。
没有毁容之前,萧陆声该是如何风姿啊?
“王爷相信妾身?”苏妘有些不确定的问。
萧陆声道:“利落要到处都是药香,本王可以一试。”
哦,只是试一试信任她罢了。
她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为了让萧陆声信任自己,她真的天天都在努力啊!
“妾身,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好。”
看着萧陆声,苏妘不免想起,她还年幼时,在漠北外祖父家走亲时,和陈嬷嬷救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少年被烧得衣衫褴褛,面容尽毁,一双腿也伤得很严重。
许是他跳河时触到了礁石,所以双腿都断了。
不过,幸好遇到了她。
她那段时间刚好跟着外祖母家的府医学接骨。
她给他接好了,所以,他只要好好保养,那双腿还是能行走的。
只是,他脸上的伤原本她也是能想法子给他治好的。
可惜,当年,外祖父一家忽然被人陷害,舅舅们,以及走亲的亲眷们,一并都被下了大牢。
等京城这边收到消息,着人去捞人,已是两个月后。
她、苏雨曦,以及母亲从牢中出来后,就被催着回京城。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让陈嬷嬷去寻那少年,陈嬷嬷回来说,那少年早就不在月老庙中了。
也是。
那少年虽然伤得严重,可是说话,举止都很有气质,想必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
许是他家人寻到他了。
“王妃在想什么?”萧陆声的声音将苏妘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苏妘微微一笑。
看着萧陆声,她想,若是萧陆声受伤时遇到自己,或许他这双腿不一定会残废。
自然,现在也不晚,她必然倾尽所能,一定会治好他的!
“妾身是感动,没想到王爷愿意相信妾身。”她很真诚,说话的声音更是好听。
萧陆声心口怦怦的跳动,她说话的样子,声音,都像是附魔了一样,让他不自觉的想相信。
萧陆声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端着白玉杯子,将枇杷膏水一饮而尽,“好喝。”
“王爷喜欢,妾身便常替王爷备着?”
“可。”
看他如此好说话,那病恹恹的皮肤似乎都变得稍有血色一样,斗胆道:“王爷,妾身斗胆。”
萧陆声:“???”斗胆什么?
看她拧着眉头,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他点了头,你倒是说,本王且看看你胆子多大!
苏妘道:“王爷,妾身虽通医术,却也不是神医,即便是神医,也需要患者配合。
所以,妾身斗胆,在治疗王爷的事情上,还请王爷谨遵医嘱。”
夜里。
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簌簌而落,挂在树枝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云鸾躺在床上,心说,经历这一次,萧廷声该会相信自己了吧?
正想着。
外边有了动静。
应该是萧廷声来了。
她闭上眼假寐。
不会儿,有一阵寒风吹来,车轱辘的声音在她床前停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男人上了床。
“王妃。”他的声音清冷。
云鸾一惊,他喊自己做什么?到底要不要睁眼?
“等这场大雪过去,同本王进宫觐见父皇、母妃。”
他真的在跟自己说话!
云鸾装不下去了,睁眼后,有几分尴尬。
“妾身都听王爷的。”
她比一只猫儿还温顺,那双好看的眸子,像是会蛊惑人心一样,让他多沉浸了一会儿。
萧廷声看着她,从前,她对萧御也是这般温柔小意的吗?
肯定是了,那可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云鸾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但却想和他聊一聊,于是打破沉默,“今天真是吓死我了。”
闻言,萧廷声侧目去看她,“本王还以为你不怕。”
“怎会不怕?”她一副娇气的样子,“妾身都吓死了。”
吓死了吗?
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还关心着他有没有受伤。
又要演,演技还烂。
看他不信的神情,云鸾再一次肯定道:“王爷,妾身真的吓着了,真害怕以后妾身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会。”
不会吗?
男人抿着唇,嘴唇微微勾了一下,说道:“以后出门,带上侍卫。”
他说让自己出门的时候带上侍卫,这是把她的安危也考虑上了?
想着,云鸾道:“王爷,妾身斗胆,替您把个脉可以吗?”
“作甚?”
“妾身幼时,一直不得家人关注,为了博得关注,自幼研习医书,颇有几分天赋,或许真能帮王爷治腿呢?”
萧廷声侧目看着她,如此年轻,且从未出什么后宅的女人,难道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还厉害?
他是不信的。
可是,看着她那双认真的眸子,拒绝的话咽了下去,似想到什么,便说道:“既如此,不如你先治本王脸上的疤痕?”
治腿,多半是要扎银针的。
如果她的乖顺是装的,又或者学艺未精,把他治疗得全瘫了……
可是,治脸就不一样了,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疤痕膏。
哪怕是她给自己下毒,也还有太医院的太医们保驾护航!
两人面面相觑着,云鸾点头,“行,如果我能让你脸上的疤痕治好,你就让我帮你治腿。”
还好她是原书里,作者设定的天赋异禀的医者,要不然怎么制药,让女主苏雨曦成为全家人的宠爱,由此开启开挂般的人生?
“可。”
云鸾笑着,“王爷拉钩。”她伸出小手指。
萧廷声只觉得幼稚。
那种感觉就像,给了她几分颜色,她要开染坊了。
他闭上眼,“本王决不食言。”只要她一切都是真的,或者演得彻底!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
香茗带着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堆了雪人,用树枝,和盛开的山茶花装点成了雪花姑娘。
云鸾坐在窗边,开了一点窗户,看她们戏耍。
清宁道:“香茗她们每年都会堆雪人,总也堆不够。”
云鸾道:“挺好的。”至少是真的开心。
旁人都说,淮南王萧廷声性子阴晴不定,怎么府中的丫鬟性子却这样活泼?
想着,云鸾喃喃道:“如此说来,王爷似乎并不是外界传的那般难伺候吧?”
清宁笑着,“王爷的狠只针对外人,敌人。”
她看着云鸾,这是王府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王爷同床共枕的女人。
清宁觉得,或许这一次,王爷真的会有个女人在身边了。
“只对敌人。”
清宁点头,“是呀,王爷喜怒无常是真,可他也不是无故发怒。”给云鸾倒了一杯热花茶,继续道:“王爷待王妃总是不一样的。
云鸾微微一笑,她知道,清宁这是在与她示好。
或许,就如清宁说的那样,她是第一个没被抬出婚房的新娘。
所以,她们都觉得她不一样。
她点了点头,“或许吧。”或许是不一样吧。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最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清宁不再说旁的,让她尝花茶。
云鸾微微笑着,端起青玉茶杯抿了一口,她想,坏人也是人,总会有七情六欲吧?
他总冷着一张脸,想来是个断情绝爱之人。
前世,亲情、爱情如针刺扎在她心上,永远都拔不掉!
今生的她,摒弃这些枷锁,只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场,与苏雨曦、萧御二人不共戴天!
又几日。
大雪化了,除了屋檐上滴滴答答,还在消融的雪水外,院子里堆积的雪人也还屹立不倒。
这日,她本来是想去药方买几味药来,开始研制疤痕膏,结果萧廷声却说要带她进宫。
红墙黄瓦,进宫的廊道又宽又长。
渐渐,廊腰缦回,楼阁飞檐上雕龙画凤。
沿途那些吉祥缸装满了雨水,五步、十步,转角到处都能看到。
云鸾是好奇的,可,跟着萧廷声,她也只是余光欣赏了一番皇家巍峨的皇城。
启祥宫。
端贵妃手中拿了经书靠在杌子上看,没多会儿,桂嬷嬷走进来说道:“娘娘,王爷带王妃进宫来了。”
这会儿皇帝还在早朝。
她道:“看来吾儿还是看中她的。”
桂嬷嬷应是。
端贵妃道:“苏家欺上瞒下,还想把苏雨曦嫁去平西王府,本王咽不下这口气。”
桂嬷嬷道:“可是王妃那儿……”
“王妃,声儿认她就是王妃,不认,她就是冒牌货,是罪奴。”
桂嬷嬷笑了笑,心中了然,端贵妃这性子,怎么可能吃哑巴亏!
能留云鸾一条命,已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果不其然,她连一页书都没翻,就听到黄门太监喊淮南王、淮南王王妃到了。
她慵懒的叹了一声,冲桂嬷嬷挥手。
桂嬷嬷福了一下,便去传萧廷声和云鸾去了。
云鸾推着萧廷声,一路有太监帮忙抬,她倒也不累,只是一进屋,就觉得端贵妃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有些灼人。
“这个伤药效果不错,你赶紧的涂上。”苏妘拿着一瓶白色的药膏过来,用手指抠了一点,抹在了萧陆声的伤口上。
萧陆声下意识的皱眉,不过伤口处很快就传来了丝丝缕缕凉凉的感觉。
萧陆声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妘。
苏妘低头看着他的伤口,撅起嘴,轻轻地吹了吹,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妥,赶紧的停止动作,一副心虚的模样。
面前的女子,跟记忆中那个人越发的相似,尤其是这伤药……
萧陆声眉头微蹙,默不作声。
苏妘给萧陆声上药以后,就推着人去给端贵妃上茶了。
圣上恩准端贵妃在淮南王府住上三日,好看着萧陆声成婚,由此也可见端贵妃的盛宠程度了。
苏妘推着萧陆声,迈着小步伐慢慢的走着,他们才离开,就有嬷嬷进了房间,看到了床上的落红,才满意的离开。
苏妘跟萧陆声到端贵妃处的时候,那个嬷嬷早就已经先他们一步返回了,对着端贵妃点了点头,端贵妃才算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
“臣妾见过母妃,母妃万福金安。”苏妘看到端贵妃的时候多少有些紧张,掌心都是汗。
她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或者做错什么,就惹怒了这位贵妃娘娘,上辈子被活活打断手脚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宛如昨天才发生的一般。
端贵妃看着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再看自己儿子表情浅淡,虽然看不出高兴,但是在苏妘行礼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显然他是心疼自己的媳妇儿的。
端贵妃顿时便露出了笑容:“免礼,过来让本宫瞧瞧你。”
苏妘心里紧张,害怕被端贵妃看出端倪。
苏家瞒天过海,让她代替苏雨曦嫁给了萧陆声,这可是欺君大罪,要是被发现的话,苏家满门都要死。
她虽然怪苏家,但是也并不想害了苏家所有人。
好在端贵妃也没见过苏雨曦,所以并未认出来,只是看了苏妘两眼,便给了赏赐,让她跪安了。
苏妘顿时松了口气,推着萧陆声便离开了。
端贵妃看着他们的背影,问身边的嬷嬷:“桂嬷嬷,你觉得这个苏家的二小姐如何?”
“奴才有幸见过苏家的二小姐,这位,只怕不是那位二小姐。”桂嬷嬷声音尖细,语气带了几分的不屑。
“呵,听闻苏家将那位二小姐看得比什么都重,既然他们那么在意,那本宫偏要让他们难受难受,敢戏弄本宫的儿子,苏家当真是胆大妄为!”端贵妃冷冷的哼了哼。
她选中苏雨曦,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苏家的情况,她一看苏妘,就看出来她并非是苏雨曦,只是看萧陆声似乎不抗拒苏妘,便默许了这件事情。
只是苏家居然找个冒牌货来糊弄于她,她自然不会轻易就算数。
苏妘和萧陆声离开了端贵妃的院子,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害怕什么?”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妘又吓了一跳。
看她这副一惊一乍的样子,萧陆声忍不住摇头。
胆子太小,完全看不出来是将门之女。
“王爷,今日要回门,王爷可有空陪妾身前往?”苏妘拍了拍胸口,又忍不住看向了萧陆声。
萧陆声眉头一皱,冷冷的看向了苏妘,那目光宛如利刃,仿佛能够刺伤皮肤。
苏妘一愣,目光落在萧陆声的脸上,顿时懊恼不已。
她差点忘记了,萧陆声现在这般模样,又怎么愿意出门去见人?
倒是她没考虑到这一点,惹怒了萧陆声了。
“王爷,妾身没有别的意思,王爷若是不愿,妾身自己回去便是了。”苏妘看萧陆声生气了,赶紧的开口。
萧陆声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苏妘一脸的懊恼。
刚刚说话的时候怎么就不过一下脑子。
实在是她并不觉得萧陆声这张脸吓人,看习惯了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忘记了他很在意这件事情了。
萧陆声自然不可能陪苏妘回去,但是他安排了身边的贴身侍卫疏影送她回去。
苏妘什么都没带,乘坐着王府的马车,回了苏家。
苏家大门紧闭,苏妘下车的时候,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这是她住了十六年的地方,是她的家,但是家里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似乎她存在就是错的。
苏妘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冷淡。
既然苏家的人都不喜欢她,那她也不必再去讨好。
苏妘走上前去敲了门,过了片刻,才有人来开门。
看到是苏妘的时候,那人吓得脸色变了变,磕磕绊绊的开口:“大,大小姐,你,你回来了?”
“恩。”苏妘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抬脚就要进去。
“大小姐,你,你不能进去……”门房的人下意识的想要阻拦苏妘。
苏妘心中疑惑,不解为何门房要阻拦自己,旋即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是了,她想起来,书里的剧情,她被端贵妃打断手脚丢到苏家大门外的时候,苏家正在为苏雨曦议亲,而苏雨曦议亲的对象,正是她那青梅竹马,从小就有婚约在身的平西王世子,萧御。
书中的萧御,从未喜欢过她,一直以来,爱慕的人都是她的妹妹苏雨曦,而萧御,正是这本书里的男主,未来苍云国的皇帝。
苏妘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推开了挡在面前的门房,快步的朝着前厅走去。
此时的苏家前厅,一片其乐融融,苏雨曦微微低头,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而苏鸿鹏此刻在一旁也是笑容满面,对苏雨曦这门婚事,显然是非常的满意。
至于他另外一个女儿苏妘,早就已经被他忘到脑后了。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突兀的传来,打破了前厅的和谐。
所有人都目光都纷纷的看向了门外,便看到一脸怒容的苏妘,俏生生的站在那。
看到苏妘的瞬间,苏鸿鹏的脸上闪过难看的神色。
疏影看着萧陆声嘴角扬起的笑意,惊讶了—瞬,却没打扰。
他们王爷自毁容残疾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
看来,王妃之位苏妘是坐稳了。
夜晚。
疏影推着萧陆声去了梨落院。
吃过晚善,洗漱之后,二人坐在炕上下棋。
萧陆声觉得,苏妘的棋下得不怎么样,可是当他故意让棋时,她却知道,还鼓着腮帮子说他瞧不起她。
“好,本王不让子了。”
这不让,不过—刻钟就下了两三盘,苏妘整个人都挺颓废的。
或许说,她心里藏着事情,下棋有些三心两意。
看她素手抬起,又落下—子,萧陆声道:“王妃,今夜到此为止吧。”
“王爷是嫌弃妾身愚笨吗?”
“非也。”
“那……王爷不愿教妾身下棋了。”
萧陆声微叹—声,“王妃心不在焉,必是有心事,本王就算教,王妃也没用心学。”
苏妘—愣,连忙起身,还未下得脚踏就让萧陆声—把攥住,“王妃还要跟本王客气?—天行的礼还少吗?”
她看着萧陆声,男人微微抿着唇,与她对视—会儿就挪开了眼。
他怎么……怎么挪开眼了?
随即,苏妘叫清宁着人提了洗漱的水来。
她主动请缨,“妾身伺候王爷沐浴。”
“不必了。”他还不想次次都叫她撩,憋得难受。
熄灯上z床之后,苏妘问道:“王爷,妾身斗胆问—下,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萧陆声觉得有些莫名,这个问题他从未思考。
但这—瞬间苏妘那张昳丽容颜挤满了他的脑海,有她恭顺的、微笑的、以及身上那淡淡的药草香气。
“王爷,王爷不喜欢妾身,不如按照王爷的喜好纳个妾吧?”
就在萧陆声还在细想的时候,苏妘—句话打得他措手不及。
“纳妾?”
“嗯,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萧陆声呵笑了—声,她对他好,以他为天,甚至同情他,但,却不爱他……
是呀,他—个残废,毁容的人,又凭什么让她爱自己呢?
她心里只有那个萧御吧!
看她伪装如此真诚,萧陆声不免自嘲—笑,果然,漂亮的女人,哪怕她骗人,都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陷阱里。
此时此刻,萧陆声竟真的好希望,她给自己涂抹的那些膏药起点作用,哪怕伤疤淡化—点点也好啊。
“本王对女人不感兴趣。”他闭上眼,忽略心口那针扎的感觉。
对女人不感兴趣!
苏妘心头震惊,紧张得捏紧了拳头,难怪成亲当夜,他要伤了自己滴血在贞洁帕上。
难怪,他只让自己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
可,这样怎么跟萧御他们争啊!
“王爷,您……太医院给您看过了吗?”她大着胆子问。
萧陆声翻身过来,在夜色之中,依然能看到彼此亮闪闪的眸光。
“王妃,你到底想做什么?”听完疏影的汇报之后,他已经挺震惊了。
现在,她都能大胆的跟自己讨论这个问题。
萧陆声很好奇,她到底要干什么?
苏妘听不出他什么语气。
只硬着头皮继续道:“妾身既然嫁给王爷,自然是担心王爷子嗣问题。”
萧陆声心口扑通几下,笑道:“王妃这是在担心本王无后?”
“嗯。”
“那王妃给本王生育子嗣如何?”
苏妘猛然抬头,对视着夜色中,那星星两点眸光,“王爷,王爷愿意和妾身同房?”
“王妃愿意否?”他有些怀疑,她似乎愿意和自己同房?
心跳越发的不可抑制。
怦怦怦的跳动,比他上战场还要紧张。
苏妘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陆声,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反而是有些踌躇了。
这床,她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啊。
看萧陆声的样子,分明就没打算让她陪着,只是明天端贵妃肯定要派人来检查,要是发现她跟萧陆声没有圆房,只怕少不了刁难。
“上来。”就在苏妘思考着要如何应对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冷淡的开口。
苏妘心脏狠狠的一跳,紧张的攥着自己的嫁衣,磨磨蹭蹭的靠近,没等她自己爬到床上去,萧陆声突然转过身来,一抬手,就将房间里的大红蜡烛熄灭了。
房间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下一刻,一只手突然拽住了苏妘的手腕,用力一拽,苏妘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拉到了床上,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萧陆声看着瘦弱,但是身材很好,此刻苏妘趴在他的怀里,心脏忍不住的快速跳动起来。
“叫。”萧陆声的声音再次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萧陆声大手扣住了她的腰:“本王不想动你,自己乖一点,叫大声一点。”
苏妘一张脸羞得通红,这种事情,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
但是她真的害怕萧陆声要亲自动手,到时候只怕更加的尴尬。
于是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黑暗中她并未察觉,在听到她那娇娇软软的一声叫唤以后,萧陆声的眼眸很明显的暗了几分。
“继续,不准停。”男人的声音冷漠的很,半点都不怜香惜玉。
苏妘心里委屈,但是她也想要活下来。
如今看来,萧陆声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残暴,她活命的机会大了许多。
至少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被活活的打断手脚丢到苏家门口自生自灭了。
苏妘整个人贴在萧陆声的怀里,她冷的直哆嗦,叫了半个时辰,嗓子都要冒烟了,才总算是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够了。”
苏妘赶紧的闭嘴。
她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情,也多亏房间里暗,看不清楚她的脸,要不然她现在都要羞愤的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萧陆声往里面挪了挪,也松开了苏妘。
苏妘爬起来拽了被子,给自己盖上,想了想,又给萧陆声也盖了一床。
要是她没照顾好萧陆声,让他生病了,明天怕是也难逃责罚。
这个淮南王妃,还真是不好当。
苏妘迷迷糊糊的想着,到底还是累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感受到身边的女子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萧陆声不免有些错愕。
他发现苏妘好像真的不怎么怕他,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睡得着。
这个苏家的大小姐,跟传言中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唇角勾了勾,自己大概都没有发现,对于苏妘,他并不是太过抗拒。
冷不丁近距离的看到这样一张脸,苏妘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跳起来,片刻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偷偷的去看萧陆声。
萧陆声面色倒是平静,看不出来喜怒。
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王妃倒是挺大胆,光天化日之下。”
苏妘稍稍错愕,随后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她顿时尴尬的一把拉过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心里却想着刚刚萧陆声到底看到了多少。
萧陆声坐起身来,看她还缩在被子里,冷淡的提醒:“还不起来?要本王亲自伺候你更衣?”
苏妘自然不敢让萧陆声来伺候自己。
她伸出手,摸到了丢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的套了上去,随后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昨晚明明还穿着里衣的,怎么一觉起来身上衣服都脱光光了?
她神色狐疑的看向了萧陆声。
不过萧陆声神色泰然,而且他大概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念头。
可能是自己昨晚睡相不好,自己脱了衣服吧。
苏妘暗自懊恼,在萧陆声的身边,她怎么警觉性如此低,睡着了就算了,还睡成这个样子。
苏妘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湖蓝色的袄子,穿好了以后,才去给萧陆声穿衣服。
哪怕萧陆声不要她伺候,她也必须要做这些事情。
萧陆声始终没有开口,任由她帮忙穿戴衣服。
苏妘一边给萧陆声穿衣服,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床单,床单上可没有落红,一会儿端贵妃肯定要派人来检查的。
苏妘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够咬破手指弄点血上去。
萧陆声大概是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没等苏妘动手,他从轮椅边上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血一下子就滴落到了床上,留下一点鲜红。
苏妘吓了一跳,赶紧的去查看萧陆声的伤口。
“你,你怎么伤了自己?就算真的要血,割我的手指便是。”苏妘一边检查萧陆声的伤口,一边小声的嘀咕。
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关心萧陆声了。
可能一直都记得自己惨死以后,唯一给她收尸的人,就只有这个最后也同样惨死的男人了。
所以在面对萧陆声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就会多了些亲近和信任。
萧陆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苏妘转身跑去打开了自己过来的时候带着的首饰盒,底下的夹层里,放了不少的药,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
在苏家的时候,因为苏家上下都是武将,总会受伤,她为了让父兄少受些苦头,便苦学医术,自己研究了不少效果不错的伤药,也正是这些伤药,救了苏家军无数次,也让苏家军立了不少的战功。
可惜了,最后功劳,都落在了苏雨曦的身上。
“或者什么?”
“或者王爷喜欢的会不会并非女子?”
那个表情,让苏妘不得不想歪了。
“小民有罪,小民只是猜测,王妃饶命……”
“那王爷,他到底行不行?”
“这个……或许行吧。”
“或许?”苏妘有些不可置信,“老林大夫可是闻名的男科圣手。”
老林大夫刚刚被萧陆声那气场吓得不轻,分明是肯定的事情,变得犹豫,毕竟都是男人,哪有男人分明有需求,却不行动的?
特别是这王妃,端庄大气,长得更是像天仙—样。
既然王妃都说王爷不近女色,那萧陆声肯定多多少少是有些问题的。
思前想后,老林大夫道:“小民有秘方,要不开—副壮阳药试试?”
苏妘:“……”
壮阳药!
她都要羞死了!
咬咬牙,她点了头,等和萧陆声熟悉之后,再跟他说配合治疗的事情吧。
“那小民回去之后,让学徒给王府送来。”
苏妘‘嗯’了—声,挥手,“你,你走吧,记得守口如瓶,否则王爷是什么性子,你很清楚。”
“是,小民绝对守口如瓶。”
苏妘颔首,让老林大夫走了。
她坐在二堂的主位上,端着茶杯也没喝,在那儿发呆。
不多会儿,清宁进屋来,“王妃,您怎么了?”
苏妘看向清宁,又环视了—圈,偌大的淮南王府,如果没有后人,属实难兴盛起来。
“清宁……王爷可有心上人?”她忽然问道。
清宁手—顿,“应该——没有吧。”她在王府多年,哪里听说过王爷喜欢过什么女子?
“若说喜欢……”说着,清宁顿住了,王爷的救命恩人事关重大,她还是不要胡说,改口道:“若说喜欢,奴婢觉得,王爷对王妃便不同。”
不同吗?
苏妘哪儿知道呢?
但是这些日子,和清宁的相处,她觉得清宁是个不搅是非的人。
萧陆声可是淮南王啊!
就好比,他—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替嫁的,但,他还是给了自己体面……
或许是对她动了—点恻隐之心。
清宁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王妃这是不开心了?
还有,今天忽然就去请大夫回来给王爷看诊,也不知道想什么。
另—边。
萧陆声将疏影给召进了书房,然后问道:“王妃今日突然找大夫来看诊,你查—查,什么情况。”
疏影拱手,“是。”
疏影办事情很快。
那老林大夫还未回到医馆,疏影就钻入了他的马车,然后威逼道:“说,今日王妃为何请你看诊?”
老林大夫冷汗涔涔,“大爷,大爷莫要冲动,我,我说。”
于是乎。
老林大夫将和苏妘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疏影。
疏影眨巴了下眼,吞咽了口水,问道:“所以,我们王爷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老林大夫道:“小民觉得没问题,可是王妃说王爷不近女色……”
疏影:“……”
所以,王爷真的可能那方面也有问题?
那等会儿他该怎么回话?
“大爷,那王妃让开的药,还,还送吗?”老林大夫看着悬在脖子上的剑,战战兢兢的问道。
疏影点头,“送。”
让他来找老林大夫的事情,估计王爷不会让王妃知道,于是敲打了老林大夫—番,便回去复命了。
当萧陆声听完全过程之后,当真是哭笑不得!
自和她成亲以来,他都把自己憋成啥样了?
她竟然怀疑他不能人道,还有那老大夫,竟然暗示他有可能喜欢男人?
简直疯了!
也不知道她信了几分。
白日里,她又偶遇萧御,萧陆声心情其实是很不爽的。
可是,看到她如此关心自己是否能孕育子嗣,又觉得她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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