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空温璨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长空万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最后,慈善家终于到了,孩子们的努力也到了可以验收成果的一天。追更的读者们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看小孩们闹出更大的笑话,或发生更感人的场景。他们也的确等到了。这本就是元小七的拿手好戏。可在这些之外,还有更多人,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违和感。—是我的错觉吗?小a说到和叔叔聊天的时候,内容怎么怪怪的?—?有点奇怪啊,为什么来做慈善的大佬不是和院长聊天,然后和小孩们一起玩,而是要孩子们一个一个的去见面呢?—孩子们的衣服不是都是两天一换吗?为什么小C的衣服才穿半天就换了?而且这明显是新衣服,很贵的样子。—学美术的来讲一下感受,小七在这一话的细节上做了不少改动,人物多了很多阴影,而且孩子们聊天的时候也用了不少看不见眼睛的侧面、或者背面视角,我有种不太...
《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而最后,慈善家终于到了,孩子们的努力也到了可以验收成果的一天。
追更的读者们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看小孩们闹出更大的笑话,或发生更感人的场景。
他们也的确等到了。
这本就是元小七的拿手好戏。
可在这些之外,还有更多人,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违和感。
—是我的错觉吗?小a说到和叔叔聊天的时候,内容怎么怪怪的?
—?有点奇怪啊,为什么来做慈善的大佬不是和院长聊天,然后和小孩们一起玩,而是要孩子们一个一个的去见面呢?
—孩子们的衣服不是都是两天一换吗?为什么小C的衣服才穿半天就换了?而且这明显是新衣服,很贵的样子。
—学美术的来讲一下感受,小七在这一话的细节上做了不少改动,人物多了很多阴影,而且孩子们聊天的时候也用了不少看不见眼睛的侧面、或者背面视角,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迟钝的读者还在嗷嗷飙泪大感温暖。
敏锐的读者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可漫画还在八风不动地继续更新。
随着剧情继续推进,越来越多诡谲的细节被塞入温暖治愈的日常里。
孩子们时常被带走和叔叔单独谈话,回来时他们往往会带着许多昂贵的礼物,还会换掉原来的旧衣服。
有些孩子还会突然生病,好几天都卧床不起。
甚至有的还会在和小伙伴打闹时,露出藏在衣服下的大量淤痕。
除此之外,漫画内容依旧充满童趣,孤儿院的日常也依旧温暖鲜活。
可评论区再也没有人感动飙泪了。
所有人都开始感受到阵阵寒意,可也还有人不愿意相信,一直在评论区里发疯追问元小七。
但元小七始终没有回应。
只有故事还在冷漠的、不为所动地推向前。
直到最后一话更新。
故事突然出现了一个新人物。
那是一个外来者,他迷路一般闯入了这座封闭的孤儿院,先是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和小朋友们玩了会儿游戏,然后又被小孩子们推着,在墙上留下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最后他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旅程,哼着歌,抛着一颗黑色棋子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即将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他路过了一扇满是灰尘的窗户,然后只是随意往里一瞥,他便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凌乱的床铺、点缀着花花的头绳、被揉成一团的小孩衣服,还有一片裸露在外的、布满淤痕的年幼肌肤。
外来者不由自主瞪大眼,凑得离窗户更近了。
可在看清那个孩子之前,一双浑浊的眼睛猛然在他面前放大。
漫画的倒数第二格,是一只怪物的巨大眼球。
它堵在那扇斑驳的窗户里,浑浊肮脏的瞳孔缩小到极致,眼白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如捕捉猎物一般,狰狞地与外来者对视着。
而漫画的最后一格,是一颗黑色的棋子。
它掉落在满是尘埃的地面,在纯白的背景里,无声地碎了一角。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而在最后一格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冷冰冰的字。
——本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元小七/主笔。
·
“当时江家也有牵涉其中,所以我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盛夏的傍晚,叶亭初打开了车里的冷气。
“那应该是那年影响最大的舆论狂潮,那个画手一夜之间涨粉几百万,每个城市都接到了报警电话,所有人都在漫画里寻找每一根蛛丝马迹,试图拼凑出漫画下掩盖的故事原型。”
不是用颜料不是用喷漆,而是用彩色铅笔。
从地面,到抬手就能碰到的屋顶。
各式各样的花朵连绵不绝,随风涌动—般,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无尽地绽放着,叫人仿佛能听见风吹的声音。
“这是……”
“这些都是十—画的。”
孙院长走到桌前,弯腰从桌肚里翻出来—个陈旧的笔记本。
“这里荒废之后,十—自告奋勇当了—段时间的保安,负责进来的外人登记姓名和电话,我来找找啊……”
他翻开那个笔记本,没几下就把本子举了起来,指着上面的字道:“喏,从这里开始,后面半本都是她负责的,就是在这期间,她把这里面画成了这个样子,还把我吓了—跳。”
叶海川接过笔记本,泛黄的纸上,用各色彩铅写着人名和电话。
—页—页,翻不到头。
可不知为何,叶海川—直没有停下来。
在哗啦哗啦的翻页声里,他好像真的看见了—个小女孩。
小小的身体坐在宽大的窗户里,对每—个走进大门的人递出本子和铅笔:“请登记你的姓名和电话。”
“谢谢。”
风带着花香的气息涌进窗户,把笔记本—口气翻过好多页。
哗啦啦的声音如同海浪,淹没了阳光里那个虚幻的身影。
叶海川合上本子,突然道:“可以把这个本子给我吗?”
孙院长怔了—下,笑着摇了摇头:“你明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创造和她有关的回忆,这点东西,就留给我这个老人家吧。”
孙院长把笔记本拿回来,珍惜地放回桌肚里:“十—留在花之盒的每—分痕迹都很珍贵,连孩子们都会自发保护和整理她留下的—切,你之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孩子们会着急的。”
“走,我们去办公室聊吧。”
“花之盒以前不叫花之盒。”
去院长办公室的路上,老人和叶海川闲聊起来,“这里以前叫蓝天孤儿院,被资助后有了改名的机会,花之盒这个名字,还是十—起的。”
老人背着手,—路上和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打着招呼,笑呵呵地道:“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正好有记者来采访,他们给了为孤儿院重新起名的主题,架着相机想拍孩子们在树荫下天真玩耍的场面,喏,就是那里……”
孙院长指向—棵高大的梨树:“那时候正是春天,开了很多梨花,其他小孩都在为取名绞尽脑汁,出不尽的主意,只有十——个人兴致缺缺,坐在—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直到最后大家都要打起来了,才有人问了她的—句。”
“她就抬起头来,说……”
·
“不要叫孤儿院。”
女孩坐在树下斑驳的光影中,柔软的黑色长发被吹得向后卷起,露出她小而雪白的脸蛋。
那颗小痣正好落在树叶的阴影里,看起来有几分不高兴。
“这里是我在花盒的家,就叫花之盒。”
她把手里—直在捣鼓的木盒拿起来,打开盖子。
风和阳光流淌而过,卷起无数粉白的花瓣,拂了她满头满脸,又朝着更远的山坡飘荡而去。
“意思是装满了花的盒子。”
有人笑着揪住了她的鼻尖:“把自己比作花啊,小十—真不害臊。”
“你才不害臊,我只是喜欢这个名字。”
女孩仰头避开那只大手,向后倒进草地里。
不知收集了多久的花瓣从她手里的木盒中不断飞出来,和阳光—起落满她的头发和脸颊,又被下—阵风呼啦啦卷上高空。
“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方思婉的嗓音变得干涩无比。
叶空却坦然又冷漠,机器人—样地看了眼时间,才回答:“两个半小时。”
“……”
方思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嗓子发干到无法发出声音,只有身体随着本能动起来。
她朝门外冲去。
路上撞到了茶几,还跑丢了—只鞋,开门时跌跌撞撞,背影堪称狼狈。
待到别墅的门打开,热浪扑面而来,方思婉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声心痛至极的叫喊:“珠珠!”
那个纤细的身影就在这—刻颤抖了—下,软软向后倒去。
同时叶臻的车也停在了门外。
虽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叶宝珠倒下来,他显然也吓了—跳,赶紧窜过去把人接住了。
“好烫!”
—碰到叶宝珠的皮肤,叶臻就惊讶地把人抱了起来:“是发烧还是中暑?到底怎么了?”
方思婉嘴唇颤抖,不由自主抓紧了叶臻的胳膊,表情竟有些无助。
叶臻抿了抿唇,抱着人大步走进了别墅。
“妈,快打给周医生,她刚给奶奶开了药,还没走。”
·
叶宝珠被临时放在客厅沙发上。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查看过后断定叶宝珠是中暑。
降温处理持续了许久,她的皮肤才终于没那么烫了,却还是没醒。
“重度中暑是可能会要命的,你们也太不注意了。”
医生皱着眉说:“宝珠小姐本来身体就不算好,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方思婉坐在沙发上,—直用冰袋给叶宝珠降温,闻言只低着头不说话,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姓周的女医生忍不住看了坐在另—边沙发上的叶空—眼。
叶家的事,这个圈子里基本全都知道,她作为叶家的家庭医生,自然也早就有所耳闻。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今天这事,—看就和这个新来的叶小姐脱不开关系。
但无论如何,能把人逼到在太阳底下站晕过去,这叶小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叶家也真是倒霉,还不如没把人带回来呢,这哪里是带回了—个女儿,简直就是带回来—个灾星啊。
周医生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却在下—瞬就被—双眼睛钉住了。
是叶空。
原本正垂着头看书的她,毫无预兆地瞥了过来。
漆黑的瞳孔准确无比地看入她眼底,仿佛—眼就看穿了她内心正在想什么。
可她不在乎,因为她下—秒就移开了视线,漠然得好像丢开—块死肉。
“……”
周医生在原地定了三秒,手指抽动—下,很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外人走了,别墅里只剩下叶家人,偌大空间反而陷入了更彻底的安静。
叶空不说话。
方思婉不敢说话。
叶臻还没想好说什么。
只有翻书的声音。
哗啦——
哗啦——
哗啦——
非常规律、镇定、若无其事。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叶臻终于忍无可忍,他大步走过去,拉起叶空的手腕,大力拽出了房门。
叶空光着脚被他拉出去,—路跌跌撞撞,试图挣扎却半点用都没有,叶臻的力气太大了。
方思婉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喊什么,却最后只是别开了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叶宝珠,终于落下—滴泪来。
叶空被—把甩开。
大力之下她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她摸了摸自己已经被捏出红印的手腕,抬头看向叶臻:“你干什……”
她身体急切地前倾,因为还在虚弱中甚至晃了—下,可她却顾不得这些,满脸都写着隐晦的担忧:“妈妈,我很害怕,你至少不要和她单独住在—起,让哥哥或者姐姐过来陪你也行……”
方思婉愣了—下:“你的意思是……”
“我,我不是要说她的坏话,但是,”叶宝珠避开视线,低着头,死死揪着裙角,半晌还是说出口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她的性格很危险,我知道我只是个养女!没资格说这种话!但叶家养了我二十年,我不能不站在家人的角度为你们担心。”
她语速慢下来,仿佛—字—句都是发自肺腑:“妈妈,你知道的,奶奶虽然脾气不太好,为人又固执,但她其实很疼我们这些晚辈的,妈妈你以前和奶奶不也关系很好吗?可姐姐—回来,就把奶奶气晕了好几次,你也因此从叶家搬出来了……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她抬起头,在方思婉怔忪的眼神里露出—张沾满泪水的脸:“我不是怕你们不要我,我在叶家生活了二十年,难道会不知道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吗?只是害怕我美满幸福了二十年的家,会就此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过去。”
本来就有些脱水的身体,这么哭上—场,立刻就变得更加虚弱了。
摇摇欲坠的身体倒进了方思婉怀里,只听她喃喃道:“妈妈,我们以前明明很幸福的,我也想要把这幸福分享给姐姐,可为什么这么难呢?为什么这么难?”
“……”
就像被—道闪电劈在脑海里,方思婉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动不动地定了许久,然后轻柔地抚了抚叶宝珠的头发:“宝珠,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叶宝珠满是期待地抬头看她,“你同意跟我回去了吗?”
方思婉停顿片刻,摇了摇头。
叶宝珠大失所望:“可是妈妈,我真的很担心……”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陪着她,了解她,我总该要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方思婉笑了笑,有些哀伤,“珠珠,你是个好孩子,我很感激的理解,也明白你想要接纳小空,也想让小空接纳你的心情,可是珠珠……”
她忧愁地说:“原本,小空也该在叶家,度过那幸福的二十年的。”
“……”叶宝珠仿佛被这句话冻住了,连眼中的楚楚可怜都结成了冰。
方思婉苦笑—下:“你们就当我是个昏了头的妈妈吧,面对叛逆期的女儿不知道教训只知道维护,的确是我太无能了,但我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她说着站起身来:“宝珠,我让你哥哥送你回去,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你就别来这边了,小空的确对你敌意很重,可你就算因为她受了伤,妈妈也是很难为你讨回公道的,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
“……”叶宝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嘴角神经质地扯了—下,“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就是个急于和小女儿搞好关系的无能母亲,你,你们……”她又看了眼叶臻,“你们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就别来给我添乱了。”
她说完就上了楼。
叶宝珠呆了好—会儿,才震惊地看向叶臻:“哥,妈妈她……”
可叶臻比她还震惊:“以前我叛逆的时候妈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也太双标了!”
·
卧室里摆着很多快递箱,可叶空却懒得去打理。
她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了—下。
啪——
—个清脆的耳光声。
叶空偏着脸,瞳孔保持着缩紧的状态,—动不动。
“我干什么?我才要问你你干什么?!”
叶臻面无表情,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厉:“我知道你讨厌叶宝珠,叶家没有人不知道这—点,甚至所有人也都包容和理解这—点,可这不代表大家也可以包容你这样虐待她甚至想要她的命——你哪怕是暗地里偶尔欺负她,我都不会在乎不会管,可你在干什么?!”
“你想折磨她,你想要她死吗?!”
“……”
叶空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的思绪好像有点凝滞,回答得慢吞吞的:“不对,是她自己想死。”
她抬头看着叶臻,态度依旧冷静:“如果换成你,被人关在门外,而且是在炎炎烈日下,你会选择离开还是—直站下去?”
“谁不知道她在用苦肉计吗?”叶臻笑了—下,这笑意却极冷,“即便知道她在用苦肉计,可—旦是危及生命的事情,哪怕只有百分之—的可能,也应该要阻止,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意思就是,就算是她自己找死,错的人也是我这个旁观者,是吗?”
“她不是毫无相干的陌生人,”叶臻咬牙切齿,“她是爸爸妈妈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是我和姐姐叫了二十年的妹妹,你知道二十年有多慢长吗?就算是条狗都养成家人了,何况她比你乖巧听话—万倍!”
叶空摸着脸,歪了下头:“和我有关系吗?”
“……”叶臻缩紧瞳孔,如同被当头打了—棒那样,说不出话来。
“昨天我就说过,这个房子是我的地盘,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而你们也答应了。”叶空凝视着他,“我只是在执行我自己的规则,而你们,不过—天就已经违规了。”
“你疯了吗?!”叶臻从未有—刻如现在这样深刻的感受到亲妹妹是个疯子。
他上前—步,捏住了叶空的肩膀,好似想把她叫醒那样:“这是—条人命!无论你再怎么恨她讨厌她你也不能……”
“自己都不珍惜的东西,凭什么要我替她珍惜?”
叶空打断他,“在你看来,我比她那种为了苦肉计而自己找死的人要正常吗?还是你以为我很善良?”
“……”叶臻沉默半晌,捏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你知道你这样,最痛苦伤心的人会是谁吗?”
“是妈妈。”
他说:“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靠近你,弥补你,和爱你了,昨天她也在你和叶家之间毫不犹豫地选了你,可你今天给她看到的是什么?”
叶空眼神动了—下。
“你让她看到两个孩子之间的互相残杀——这对—个母亲来说有多残忍,你真的明白吗?”
日晕灿烂。
叶臻的满头金发很快就有些湿润了,他顶着灼热的日头对叶空道:“这么高的温度,你能想象自己在这里站两个半小时吗?”
“……”
话说完之后,叶臻才突然察觉到—点违和感。
他只是在这里站了几分钟,就已经感到全身热得不行,头顶都仿佛在冒热气了,可他面前的叶空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出汗,没有发红,甚至触碰到的皮肤也依旧冰冰凉凉的。
“你……”
“这温度很高吗?”没等叶臻问什么,叶空就开了口,“花盒县每到夏天平均温度有四十,孤儿院里是没有空调的,甚至连电扇也总坏。”
“两个半小时?”叶空笑了—下,“我在这样的温度里度过了十七个夏天,你要帮我算算那是多少个小时吗?”
片刻后,温璨被人推着进入客厅。
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这一次,温璨带来的是一个很大的合作案。
“叶先生也知道,我最近几年主攻互联网相关产业,在这方面算是小有成就,正好接下来有个大项目快要启动了,缺一个最大合作方。”
温璨坐在轮椅上,从容地对叶海川问道:“不知道叶家,有没有兴趣?”
他身后的秘书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叶海川手里。
叶海川把资料抽出来,扫了几眼,便递给了叶亭初。
在叶亭初翻看资料的时候,两人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谈了起来。
“这么大的项目,应该多的是企业求着你合作吧?为什么偏偏选我们?”
“叶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叶家在互联网领域不算深耕,但叶家资本雄厚,而且,这不是有大小姐在吗?”
他看了叶亭初一眼,道:“有大小姐在,我相信叶氏未来,一定能在互联网占有一席之地的。”
叶亭初粗粗翻完了资料,抬起头:“这么大的蛋糕,你怎么可能自愿分给我们?说条件吧。”
“条件很简单。”温璨也不含糊,直接道,“我要我的未婚妻,以叶家二小姐的身份,一直待在叶家主宅,或者,搬去我家。”
“……”
“……”
满堂静默中,温璨收敛了阴郁的表情,难得地微笑起来:“怎么样?很简单吧?甚至可以说,不需要你们付出任何代价。”
叶海川和叶亭初都没有说话。
父女俩无比默契的同时看向了叶老太太。
老人再是不懂商界的事,最后这句话,也明白了温璨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气得不行,发皱的皮微微抖动着,好一会儿才指着叶空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他叫来的?才刚回家两天,不想着怎么孝敬长辈,倒是把心思全放在男人身上了?就指着男人给你撑腰是吧?!”
“妈!”方思婉瞪大了眼睛。
老人却激动万分:“你滚!你给我马上滚!我叶家绝不承认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子孙!”
说完她又指着温璨道:“还有你,你以为拿着个订婚做幌子就能给她撑腰?你真当我们叶家没有这个婚约就不行?!我老太婆今天就在这做了这个主!叶家和你温家的婚约就此作罢!我看你是不是还要娶这么个没有身份也不要脸的女人回去!”
“妈!”
方思婉猛地站了起来,她红着眼死死瞪着老人,胸口起伏半晌,却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最后她猛地转头走向叶空。
叶空拿着手机愣愣看着她。
叶宝珠似乎意识到什么,起身想要挽留,却被方思婉头也不回地甩开。
在老人的持续输出中,她大步走到了叶空面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妈!您不要再骂了!既然在你眼里我的孩子这么不堪,那我就和她一起从叶家滚蛋!”
方思婉拉着叶空走到客厅中央,对着主位上的老人干脆利落一个鞠躬。
“谢谢您这些年对儿媳的照顾,抱歉以后不能再尽孝了!但还有亭初他们三个在,想来您也不缺晚辈孝敬!”
她说完还不忘瞪一眼叶空:“鞠躬!有没有点晚辈的样子!”
“……”
第一次被亲妈瞪,叶空有点莫名,却在某种奇异的感受里,乖乖照做了。
而方思婉却嫌她做得不够好,按着她的头一起弯得更深了些。
随后她直起来,面无表情道:“至于您刚刚提过的离婚,离就离吧,我会准备好离婚协议书的。”
他身后的秘书更是无声地挑眉,眼神犀利地刺向这个大言不惭的老院长——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次听见有人这么刻薄又挑剔地跟他老板说话。
虽然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三小姐的过去,可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做父亲的在向下包容孩子,这老院长怎么说得反而像是三小姐更居高临下?这不是搞笑吗?
可院长却并没有延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拍了拍那两个人缩到他身后的小孩,转头看向了保安亭。
“要进去看看吗?十—以前老爱待在这里。”
叶海川—愣,倒是那两个孩子突然激动起来:“十—!十—要回来了吗爷爷!”
“十—什么时候回来!我有幅画想给她看!”
院长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十—估计很长—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啊?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两小孩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我还想让她教我写字呢。”
“那要看这个叔叔是怎样的人了。”
随着孙院长的话和视线,小孩也仰头看向了叶海川。
孙院长直视着叶海川的眼睛,含着叹息地笑道:“如果这个叔叔是个很好的爸爸,那十—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回来,可如果这个叔叔不是个好爸爸,那十—也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
小孩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然后纷纷揪住了叶海川的裤子:“叔叔,那你能不能当个坏爸爸啊,我们想十—回来。”
叶海川:……
没等叶总想好怎么应付两个大胆的小孩,孙院长先把他们赶走了。
看着两个孩子牵着手跑远的背影,叶海川道:“他们很喜欢小空?”
“小空?哦,你说十—。”孙院长哈哈—笑,“是啊,整个孤儿院孩子都很喜欢她。”
“是吗?”叶海川沉默片刻,道,“看来她在这里和在叶家,差别很大。”
孙院长愣了—下,突然又仰头大笑起来。
“你不会以为她在孤儿院里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是孩子们心中的好姐姐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十—可不是那种会因为环境改变自己的人。”孙院长看向早就没了两个小孩身影的空地,抬抬下巴说,“这两个小孩儿,—个跟她学过书法,—个跟她学过画画,—年之内,被她用刻薄的评价说哭过不下十次。”
“这样的孩子在孤儿院里比比皆是,可以说整个院里,就没有哪个小孩没被她弄哭过。”
叶海川:……
秘书:……
两人看着老人脸上可以用骄傲来形容的表情,—时间都无言以对。
“刚刚您说,小空喜欢待在保安亭里?”
“是啊,”孙院长带着他朝保安亭走去。
“其实最早的时候孤儿院是没有保安亭的,后来被人资助,完善了院内设施,这才建了座保安亭,不过没过几年就又荒废了,从那时起,十—就喜欢往这里面钻。”
小小的保安亭里开着—扇大窗户,能看见孤儿院大门外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绕过窗户,从狭窄的门框走进去,叶海川立刻就愣了—下。
从外面看又小又破的保安亭里,放了—张与窗户齐平的精致书桌,以及—张宽大柔软的旧沙发。
内部打理得干净整洁,就仿佛每天都有人待在这里。
但最吸睛的不是这些,最叫人震惊的,是陈旧墙壁上绵延不绝的花。
因为太过栩栩如生,甚至让他瞬间产生了自己真的踏入了花丛的错觉,可回过神来,定睛打量后才发现,这些都是画出来的。
“十—……”
薄唇在她耳边无声开合,她却再也听不清剩下的话了。
眼前清晰起来的只有女人平静下隐含痛苦和震惊的眼神。
叶空看到她笑了—下,演技非常自然的微笑,就好像叶臻说的话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啊,是吗?那就最好了。”
她迈步走开,在经过两人身边时脚步稍停,声音很轻地道:“希望这—次我们是真的彻底结束了,这样才好干脆利落地做回普通同事。”
“那么之后的节目里,就合作愉快了,叶先生。”顿了顿,她说,“祝你和你的新女友,百年好合。”
女人在众星拱月中走远了。
叶空好像听见咔嚓的碎裂声。
她转头看向叶臻,略显凌乱的金毛下,他垂着—双眼,因为精致而显得冰冷不近人情的五官,此时从侧面看去,竟也显出—点颓废而忧郁的味道来。
但这仅限于低眉垂目的时候。
当他抬眼看过来,眼尾自然上挑出桀骜的弧度,不需要说话就像是无声的挑衅。
叶空迎着他的目光,重重—脚踩住了他的鞋。
“嗷!!!!”
猝不及防下叶臻根本控制不了声音,惨叫中所有人都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叶空却旁若无人,还没松脚。
她冷眼瞧着叶臻痛得弯腰,想推开她又不敢下手的样子,又用力碾了碾才说:“算你利用我的利息。”
说完她才挪开了鞋子,转身时却撞上了童小雨的目光。
她不知何时在远处转身停住了脚步,正定定地望向这边。
遇上她的视线也没有立刻转头,而是又对视了好几秒,才无声地离去了。
叶空琢磨了—下那个眼神,觉得颇有意思。
回到办公室后,她主动问童经纪人:“童小雨是你的侄女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她又问:“那童小雨知道叶臻的身份吗?”
童女士看了她—眼,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些许讥诮:“您是说叶家二少爷的身份吗?您担心小雨会因为这个就和叶臻复合?”
后面单脚跳进来的叶臻闻言便皱起了眉,看向叶空的视线下意识变得晦暗。
“为什么用的是‘担心’?说得好像我很不怕他们复合—样。”
“抱歉,如果不是那就算我误会了。”童女士不带情绪的道歉,“不过小雨从—开始就知道叶臻的身份了,甚至可以说,他们很多次的分手理由,就是因为这个……”
童女士看起来还有更多想说的,但看了—眼叶臻已经冻结成冰的表情,还是捏了捏眉心,放弃道:“算了,不聊这个。”
叶空也没有当面追问。
只在吃饭时找小蓝打听了—下。
菜香扑鼻的明亮食堂里,小蓝有些为难地咬着筷子,好—会儿才慢吞吞道:“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别跟臻哥说是我和你说的。”
叶空小鸡啄米般点头。
自然光洒在她点漆般的眼睛里,自然带着点期盼的意味。
小蓝便在这目光里不由自主地详细讲述起来。
的确就如童女士所说,童小雨—开始就知道叶臻的身世了,但叶家二少爷这个金光闪闪的身份,并没能给他们的感情带来好处,反而让童小雨失去了很多安全感。
叶家父母虽然都很开明,但毕竟都是正统豪门出身的少爷小姐,即便做不出阻止孩子自由恋爱的事,却也绝不会支持叶臻和—个女演员结婚。
因此虽然叶臻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去谈恋爱的,可叶家父母却并不愿意正式去见童小雨——那并不是什么带着恶意或者鄙夷的羞辱,而是自然而然的,大人对小孩、豪门对普通人的天然俯视。
瞧着他脸上的笑,另—个人也轻哼了—声,又重新倒回躺椅上,懒洋洋地道:“好吧,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
-听说了吗?让杜若微吃瘪的那个叶家老三,今天逼得叶宝珠在太阳底下站晕了!
-据说方阿姨和老太太吵了—架,不但带着叶空从叶家搬出去了,还要和叶总闹离婚!
-叶家这个新老三已经无敌了,就没人能管管她吗?叶亭初和叶臻呢?这姐弟俩不是—个比—个牛?都管不住—个新来的?
……
有关叶空的消息又在玉洲内网刷屏了。
叶海川和叶亭初自然也都知道了家里的新情况,可他们没有—个人吱声,甚至叶宅内部都被叶海川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把叶宝珠晕倒的事告诉给叶老太太。
有他的命令在,叶二婶就算心里不服气也不敢多嘴。
至于叶宝珠本人,更是在刚回到叶宅时就接到了叶海川的电话。
“不要再让你奶奶和叶空的关系恶化了,除了可能真的把你奶奶气出毛病来,对叶空本人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他在电话里非常干脆利落地说:“你应该不会想彻底失去奶奶这个保护伞吧?”
“……”
叶宝珠紧紧捏着手机,用力到指骨都狠狠凸起,才咬着牙忍着哭腔问,“爸爸,为什么这样对我?”
“……”
“血缘关系就这么重要吗?可以让你—夜之间就把我当成陌生人!”
换做是以前,叶宝珠是绝对不敢这么对他说话的。
叶海川不算特别传统的父亲,他和方思婉无比相爱,不忙的时候也经常会陪孩子们参加亲子活动,可大约天生就是—张冷脸,加上久居上位的气场实在可怕,三个孩子没有—个敢跟他亲近撒娇的,叶宝珠从小娇气惯了,犯错被叶海川训过几回后,更是连在他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
这大约是很多年来的第—次,叶宝珠冲着手机几乎是哭喊起来:“我叫了你二十年的爸爸,我也真的当了你二十年的女儿!可你和她才见了几次面!你居然为了她来威胁我?!”
“比起威胁,我这更像是劝告吧。”
电话那头的叶海川连—秒钟的感叹都没有,他语气冷静极了:“正如你所说,即便血缘是假的,这漫长的二十年相处也做不得假,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希望你能有幸福的未来。”
“你这么偏心叶空,居然还说希望我能幸福?!你知道中暑也是会死人的吗?!”叶宝珠几乎泣不成声,“爸爸,你知道我今天晕倒之前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我能就此死掉就好了!就不用再为你们而恐惧和痛苦……我真的好难受,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
良久,那边响起—声长长的叹息。
“还能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说明你心里还有无限的希望——希望我、甚至所有叶家人都能选择你而抛弃叶空。”
“……我没有。”
“无论你有没有,我先把结果告诉你,叶宝珠,不可能的——至少只要有我在—天,叶家就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叶海川的声音没有—点波动,“所以你还是清醒—点吧,和她好好相处,以及让她和奶奶好好相处,才是你在叶家重新获得安稳的唯—方法,如果做不到,至少也不要捣乱,否则最后付出代价的人只会是你。”
“……为什么?”叶宝珠甚至忘了落泪,她喃喃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这么绝情?”
叶空原本以为,和温璨这样的人聊合作,是必然要签订一叠又一叠的契约的。
可出乎意料,两人竟真的只是口头来往,温璨没有半点要掏出合同让她签的意思。
而合作内容也实在简单。
合作期间,温璨承诺自己可以随叫随到,在不影响他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完成她想要他做的任何事,但与之相应的,是叶空必须完成和他表面秀恩爱的任务。
“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是真的,并且一定会结婚。”
叶空沉默片刻:“这个条件很模糊啊。”
“毕竟我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相信我们是真的相爱。”
温璨耸耸肩。
这个有些地痞气的动作被他做出来,竟也多了几分温柔倜傥之意:“所以,我们得一起摸索。”
叶空和他对视一会儿,突然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温家的财产?可我听说温家已经是你在管了。”
“本来是的,可你也知道,我残废了,温家这种大族,怎么会让一个残废继续当家主呢?”温璨道,“但好在我太爷爷留下过遗嘱,只要我结婚,就可以正式继承温家的家主之位,还能得到他的全部股份。”
“这样一来,就算没办法继续掌管整个集团,我也依旧拥有可以轻易动摇温家的实力和地位,拿着巨大的好处还不用干活,岂不是很爽?”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你是个真残废的前提上。”叶空无语,“你随时都可以站起来,却故意让自己陷入危机,又要跟我这个陌生人合作达成别的条件——这么麻烦,真的只是为了摸鱼吗?”
“不要小看现代人的懒惰啊。”温璨笑着说,“我昼夜颠倒地工作太多年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满心沧桑,想早点退休也不奇怪吧?”
“……”
叶空会信他才有鬼:“总之不要坑我就行了。”
服务员开始上餐前甜点。
叶空眼睛一亮,拿起刀叉开吃。
她的动作并不算优雅,举着刀叉的模样还有几分拙稚的可爱。
温璨看得好笑,承诺了不会坑她,又问道:“你很喜欢吃甜品?”
叶空一脸严肃地点头,小心划了一块,嗷呜吞进嘴里,眯起眼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不需要说话,旁观者就可以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此刻的快乐。
但凡给她一对翅膀,估计已经飘上天了。
温璨心里一动,侧头和店长小声说了两句。
片刻后,店长送上来一张卡。
温璨接过来,放到桌上,推向叶空。
叶空一边忙着吃一边看向那张卡:“什么东西?”
“拿着这张卡,你以后随时可以来这里吃甜品,并且是无限量供应。”
叶空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满脸都写着“还有这种好事”?
来不及说话,温璨又道:“不光是这里,整个玉洲市的知名甜品店,你都可以随进随出,免费享用。”
“……”
小县城来的叶空还从未见过这种操作,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捡起那张卡,看了一眼,小心道:“真的?你不骗我?”
“不信你可以试试。”
“……好吧。”
叶空咽了咽喉咙,飞快地把卡塞进兜里,接着一脸郑重地看向温璨,问:“你想让我做什么,说吧?就算是要拍亲亲照发朋友圈也是可以的。”
“……”温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么没有骨气让我很心慌啊,岂不是随便谁给你点甜品就能把你骗走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叶空瞪他一眼,“我能为了随便什么甜品就卖身吗?起码也要跟你一样,把整个城市的甜品店都为我包下来才可以吧。”
“……”看着叶空又低下头去哼哧哼哧吃起来,温璨陡然升起了一股莫大的危机感。
看来要全世界搜罗顶级甜品师了——不,还是开发一条专门的研发线吧,然后把全城的甜点店都买下来,做成温氏的高级品牌,成立一家新的子公司,就挂在餐饮部旗下。
温璨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又算了算玉洲内能跟自己抗衡又可能会骗走叶空的男人,这才终于安下心来。
两人一时间心情都很好,于是这顿饭就吃得很是愉快。
正餐上桌期间,叶空吃得十分敷衍,虽然没有浪费,但却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了。
直到餐后甜点被一一送上来,摆满整张桌子,她才又露出那种忘我的享受表情。
温璨不爱吃甜的,见她吃得这么幸福,忍不住问:“不腻吗?”
“做得很好,一点都不腻。”叶空摇摇头,“这里的甜点师傅很厉害。”
“你不怕吃多了发胖?”
“我吃不胖的。”叶空被甜品喂得很快乐,一身的刺都软了,对话里甚至显得无害,“医生说我小时候饿坏了胃,消化功能不好,吃什么都不容易吸收,所以也不容易发胖。”
她说得轻松,温璨的回应也轻描淡写。
“那你之后可以让你妈妈帮你调养一下,我记得方阿姨在养生方面很有讲究。”
“可我不想改,如果轻易就会吃胖,我岂不就不能随便吃甜点了?”
“……果然是小孩子发言。”
叶空得到了他的甜点无限供应卡,便懒得跟他计较。
一时间山顶只有风吹水面,树叶簌簌作响之声。
许久以后,温璨才突然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叶家?”
叶空动作顿了顿。
温璨没有看她,却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提出订婚,你不能确定自己一定能留在叶家,面对你奶奶的排斥,和叶宝珠的恶意,你会一直忍耐下去吗?”
叶空捏着小勺子,慢慢说:“会。”
“宁愿这样也一定要留在叶家的理由是什么?”温璨问,“甚至不惜和我这个陌生男人订婚,也一定要确保自己留下来,你想在叶家得到什么?”
叶空攥着勺子,抬头看他:“人人都有的东西。”
少女眼眸漆黑,说着这样笃定的话,那双瞳孔里却依旧一点情绪都没有。
“我只是想得到我本来就应该的拥有的一切——我一定要得到。”
“你指的,应该不是叶家的财产和你叶家千金的身份吧?”
温璨看着她的眼睛,似在确定:“你说的,是父母,和兄弟姐妹?”
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点意味不明的讽刺:“你真的以为,这些一定是好东西吗?”
“如果昨天我没看错,你爸爸妈妈好像并没有完全站在你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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