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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敌营:太子他成了女将军的帐中鸟无删减+无广告

白油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仲舒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目里满是阴鹜。褚言大可同此前一样忤逆她,好过故作乖顺的臣服。她绝不允许掌中玩物欺骗自己,这是逆鳞,也是底线。“很好。”仲舒的眼神充满告诫,嘴硬对他没有好处。但褚言已经别无选择,他所有的底牌一一被仲舒捏住,只有虎符可以作为交易的资本。褚言不知道底层的奴隶,都该经历些什么样惨痛的教训,才会乖顺到不敢反抗主人。但现下仲舒只是一记眼神扫来,他便渗出满背的冷汗。梦魇之中的光影,潮水一般涌来,褚言想别开头去,避过她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见仲舒笑了一下。“来人,先给太子爷松松筋骨。刑杖三十。”命令一出,女兵粗鲁地将他拖走。军棍早早备下,褚言被沉重的锁链桎梏在长凳之上。他未发一言,甚至连句告饶都没有,身躯夹在女兵之间,显得格外瘦弱...

主角:褚言仲舒   更新:2024-11-14 12: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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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褚言仲舒的其他类型小说《身陷敌营:太子他成了女将军的帐中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白油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仲舒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目里满是阴鹜。褚言大可同此前一样忤逆她,好过故作乖顺的臣服。她绝不允许掌中玩物欺骗自己,这是逆鳞,也是底线。“很好。”仲舒的眼神充满告诫,嘴硬对他没有好处。但褚言已经别无选择,他所有的底牌一一被仲舒捏住,只有虎符可以作为交易的资本。褚言不知道底层的奴隶,都该经历些什么样惨痛的教训,才会乖顺到不敢反抗主人。但现下仲舒只是一记眼神扫来,他便渗出满背的冷汗。梦魇之中的光影,潮水一般涌来,褚言想别开头去,避过她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见仲舒笑了一下。“来人,先给太子爷松松筋骨。刑杖三十。”命令一出,女兵粗鲁地将他拖走。军棍早早备下,褚言被沉重的锁链桎梏在长凳之上。他未发一言,甚至连句告饶都没有,身躯夹在女兵之间,显得格外瘦弱...

《身陷敌营:太子他成了女将军的帐中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仲舒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目里满是阴鹜。

褚言大可同此前一样忤逆她,好过故作乖顺的臣服。

她绝不允许掌中玩物欺骗自己,这是逆鳞,也是底线。

“很好。”

仲舒的眼神充满告诫,嘴硬对他没有好处。但褚言已经别无选择,他所有的底牌一一被仲舒捏住,只有虎符可以作为交易的资本。

褚言不知道底层的奴隶,都该经历些什么样惨痛的教训,才会乖顺到不敢反抗主人。

但现下仲舒只是一记眼神扫来,他便渗出满背的冷汗。

梦魇之中的光影,潮水一般涌来,褚言想别开头去,避过她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见仲舒笑了一下。

“来人,先给太子爷松松筋骨。刑杖三十。”

命令一出,女兵粗鲁地将他拖走。

军棍早早备下,褚言被沉重的锁链桎梏在长凳之上。

他未发一言,甚至连句告饶都没有,身躯夹在女兵之间,显得格外瘦弱,恐怕届时真会如宁枫所想,三两下便会将人打死。

这等刑罚,从来都是用于惩罚触犯军规的将士,还未被用作私刑,施加在男子身上过。

两名女兵相对视一眼,仿佛在斟酌下手的力道。

仲舒悠悠地替自己添茶,语气平常,道:“打断他的腿。”

宁枫闻言手一抖,茶盏坠地,碎个四分五裂。

她有些不确信自己听到的命令,瞪大了眼指向中央,“将军,他,他……”

“怎么?”仲舒微微抬动眼皮,她总觉得宁枫从渔村回来后,对褚言多了几分怜爱在里面。

果然便听宁枫替他告饶:“不如念在他是初犯,从轻处罚?”

仲舒冷笑一声置若罔闻,她将茶水一饮而尽,缓缓抬手道:“打。”

军令如山,纵使是宁枫也无法违背统帅的决策。

厚重的军棍几乎是砸下来的,一刹那褚言疼得痉挛,身子剧烈发颤。

这还不如一刀砍断的干脆,他只觉得粗劣的棍身重重砸扁了腿肚,一下下磨得更深,如钢线寸寸陷入肉里,在慢慢蚕食着他的理智。

场中除去军棍贴肉的声音,只有褚言细细的闷哼声,濒死的猫儿一般虚弱。

身为统帅副将,宁枫的心肠早就不知道硬成什么样子,见惯沙场上的残肢断臂,头颅热血,却在此刻别开脸去,不忍见褚言被鲜血浸透的裤腿。

“咔嚓”一声,正满三十杖,女兵在最后一杖时才施巧力打断他的双腿。

仲舒走上前,紧紧钳住褚言的下颌,那双纯净如小鹿一般的眼睛,被汗水模糊了视线,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迷茫,身躯还在下意识的发颤,连唇肉也被咬破,呼吸都是满满的血腥气。

她将褚言从长凳上抱起,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抖的更加厉害,剧烈的疼痛在身体里炸开,抽搐过后便是一下一下的颤抖。

宁枫捏紧了手,想去抚摸褚言,又碍于仲舒的威慑不敢乱动,她低低劝道:“将军,今日就算了吧……”

“算了?”仲舒一脸的似笑非笑。

褚言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蜷在她怀中,轻微的摆弄便会带来一连串绵软无力的闷哼,透过麻衣浅浅看得到,苍白的胸膛上浮出一层细细的汗。

明明是毫无神智,乖顺的任由摆布,却连泪水都是含在眼眶里没落下来的,一句告饶的话都没有。

这个太子爷,看来是非要惹她不痛快了。

她神色一冷,说道:“准备醒神汤。”

什么?!

褚言此刻意识模糊不清,若是沉沉睡去,痛苦还要轻一些,但若是喝下醒神汤,思维变得无比清晰,又加上刚刚捱过酷刑,剧痛会被汤药传向四肢百骸,他一定受不住的。

宁枫见识过仲舒审讯囚犯时的手段,那时只觉得将军无比威严,多难撬开嘴的囚犯,最终都要被驯服得老老实实供认不讳。

但当这些手段落在褚言身上时,她只觉得可怕。

犹豫再三,宁枫拦下端来汤药的女兵,与仲舒道:“将军,虎符的下落小太子不说,我们自有办法搜寻,何必这样折腾他?他不肯说的。”

“他会说的。”

仲舒皱起眉,抬眼看宁枫,“你今日是怎么了?此前不是吵嚷着要狠狠教训他一番,却屡屡为他求情?”

“我……”宁枫舌头打结,笨拙地解释道:“怕他死了,没得玩。生的这么好看……死了太可惜,应小公子便是,我肠子都毁青了。”

宁枫性情直率,这番话真假半掺,仲舒也是将信将疑。只是隔开她,将汤药取来,捏着褚言的下巴灌了进去。

醒神汤药效很快,褚言无光的眼慢慢恢复了些清明,他见到自己被仲舒抱在怀中,下意识的推搡,却疼得冷汗涔涔,看得出是极力忍住叫喊,脸上血色全无。

双腿软软地垂下,血水顺着他的裤腿,一滴一滴地往下坠,连带仲舒的衣衫也沾上不少。

痛极了。

褚言只感觉身子骨让什么东西给捣碎了似的,不光是腿,浑身上下都在痛。

他抬起手背压住嘴,不想在两人面前失态,泪蒙蒙地,鼻腔闷哼,就是不肯叫出声。

仲舒轻柔无比地按压住他的腿,随后便听得褚言带着颤音的叫喊。

“不…啊……”

他像是被钉在案板上的活鱼,只是美丽的鱼尾却没有随之跃动起来,反而软软的垂下,濒死又虚弱。

仲舒抚开他颊上湿贴的青丝,眼神里是褚言看不透的冷漠,“疼么?”

疼。

尤其是意识格外的清醒,那种痛每时每刻都在翻新,疼得他说不出话,疼得他想干呕,更想一死了之。

可是想起生死未知的母妃,尽管褚言浑身痉挛,牙齿都在上下打颤,仍旧朝仲舒摇了摇头。

仲舒贴着他的耳侧,抓起他细嫩的手背把玩,轻轻说道:“很好。我们一个个来,鞭刑、烙刑、夹棍、淋水……不知哪一个才能让太子疼呢?”

每一字落下,怀中人便虚弱地瑟缩身体。

仲舒满意地在褚言眼中看到了惧怕。

这才对么。


不过是个亡国太子,总裹夹着一股清冷矜贵的劲儿算怎么回事?

壳子里面的嫩蕊被粗鲁地剥出来,想将他的高傲彻底碾碎。

褚言想起此前女兵说过的话,仲舒不过是没将他喂狗,其余的,该不留情的全做遍了。

火炭烧的正旺,光亮映在褚言苍白的脸上,点点红晕,眼角洇红,清冷不在,一身傲骨被磨去了大半,此时只留下不安与慌张。

仲舒解开他的衣带,手伸进去,当众抚摸着褚言的小腹。

这举动在渊州的男子眼中,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一众女兵都别开脸不敢看,宁枫更是烧熟了脸,背过身去。

褚言意识到这是渊州极为不尊重男子的动作,却无力反抗,反而因为汤药的缘故,变得极其脆弱敏感,双颊浮上玫红。

仲舒的手蓦地使劲捏住褚言的细腰,此时的麻衣已经被褪去大半,她边褪去褚言的衣物,边走向火炉,淡淡询问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虎符在哪?”

火炉里陷着一截烧红的烙铁,仲舒将他当做奴隶,自然是要给奴隶印上标记。

不光是皇家,平民之中许多大户人家皆是如此,给买来的仆役烙字,方便辨别。

褚言宁愿被仲舒活活打死,也不愿蒙受这样的屈辱。

他此时虚汗连连,没有衣物遮掩,又羞又恼,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比死还要难受。

“我,不,知,道。”褚言咬牙切齿地回答,他死死攥住手,发白的唇肉也不知是疼的或是被风吹的冷,一直在哆嗦,“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仲舒唇角一勾,笑的发冷,“若太子寻死,我只好将这些乐趣,分享给你的母妃了。”

褚言根本是斗不过她的。他双手被吊在铁架上,身体软软垂下,仲舒捏着他的腰肢,满目欣赏的神色,在抚摸这片柔软的地方。

她执起烙铁,火星便发出滋啦地响动,上面赫然是一个仲字。

被当做牲畜标记的滋味,褚言想都不想敢。

他近乎乞求地垂着头,“我…我只想要母妃平安,将军答应我,我一定知无不言的……”

仲舒的手指在柔韧的小腹上滑动,轻佻地说道:“方才给过你机会,不过太子看起来并不懂得珍惜。”

仲舒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烙铁压向褚言的腰肢,只是短短一瞬,皮肉泛起白烟,焦糊味弥漫出来。

醒神汤的作用下,烙铁压入肌肤时的痛苦被放大百倍,像猫被踩了尾巴,褚言发出的惨叫尖锐无比,连尾音都是颤的,透着浓浓的绝望。

他整个人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手上的铁链被撞得当当直响,纵使是服下汤药,眼中仍是一片白茫,隔了好久才微微看得清仲舒的身影。

耳边的声响他听不太清,只知道自己被披上外衫,女兵将他从铁架上放下来,绵软无力的身体任由她们摆弄,送入仲舒的屋中。

宁枫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心中仍旧徘徊着褚言那声凄厉的惨叫。

她眼睁睁看着浑身是血的褚言,虚弱地连眼皮都抬不动,乖顺地宛若被折断羽翼的幼鸟,失去了所有的高傲,一动不动地被摆弄着。

尽管在渊州,不听话的男人,多是如此的下场,甚至被妻主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

但这些惩罚施加在褚言身上,她只觉得残酷的过了头,将军怎么会如此的狠心。

仲舒擦净了手,将沾血的帕子丢回水盆中,轻轻扫她一眼,“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宁枫摇了摇头。

被上刑的又不是她,她怎么会生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她避而不答,委婉的探听仲舒接下来的打算,“将军还要继续逼问下去么?”

“问什么?虎符?”仲舒笑笑,“他肯回来,一定将位置透露给了奉王,我已经派人跟过去了。”

宁枫瞪大了眼,“那您怎么还……”

明明已经有了准备,为什么还要折磨褚言,逼问他虎符的下落?

仲舒若有所思地摸起下颌,“奴隶么,不好好教导,怎么舒心。”

她松了两颗腰扣,俨然是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朝宁枫随意吩咐道:“你盯好暗线,切勿走露风声。我还没痛快,先回房了。”

宁枫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多说,只答了个是字。

这晚驿站极为不安宁,寂静的夜幕中,总会传来男人低低的哭泣声。

偶尔是尖锐的惨叫,再渐渐转为虚无。

宁枫心烦意乱,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第二天清晨早起,发现众多姊妹皆是如此。

“哎哟天呢,小太子太会叫了。可把我整的心痒痒。”

“还说呢,我昨晚听了一宿,将军是真猛啊。”

“嘿,都不知道吧!昨儿将军命我准备了好些个调教小倌的物件,估计还不算完,今晚还能叫一宿。”

“……”

宁枫心下一紧。

自那之后,夜里的哭声当真是一天比一天凄惨。她再见到褚言时,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若不是女君差人来催,还不知仲舒怎样才算解气。

褚言仍旧被关押在罩黑布的铁笼里,宁枫跟送饭的姊妹打了招呼,她准备趁此机会,看看褚言的伤势。

除去驿站,这一路荒无人烟,根本没有郎中,也不知褚言的腿如何了。

她刚刚掀开黑布一角,铁笼里便传来锁链窸窣的响动,透过些许的光亮,宁枫见到褚言瑟缩在角落里,不断发抖,牙齿撞的咯咯响。

她凑近了一些,将饭食递过去,也没说话,也不动。

过了许久,褚言才慢慢挪着身子爬过来,光亮靠近了一些,她见到褚言的双手抱着白布,上面还渗着殷红的血迹,双腿也是如此,多了两片竹板在外面,只是被简单的处理。

粗布麻衣穿在褚言身上,显得格外宽大,宁枫只觉得他瘦了太多,脖颈处绕着一圈淤痕,皮肉都有些外翻,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勒狠了脖子,再往下看,均是些斑驳的青紫,瘦小的肩胛凹了进去。


仲舒话锋一转,是那副褚言最忌讳的,轻描淡写地神态,“不过,我倒忘了件大事,听说奉王已经取到了虎符,太子说这白玉,与墨玉,哪个才是真虎符呢?”

褚言想起信中所写,万念俱灰。

他脱力般耸下肩臂,又听仲舒说道:“太子不知,奉王大抵会知晓吧?这牢狱之中,当属撬开犯人的嘴,最为有趣。太子要不要见识一番?”

褚言红着眼缓缓摇头,“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尊严你都不肯留给我么……”

“尊严?”

仲舒听得这二字,胸腔里烧起一股怒火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我,你此时便该在囚笼之中,日日被女君赏玩,或是充军妓,牝马猪狗皆不如。”

“亡国之奴,谈何尊严?”

她抻直了软鞭,抽翻了药碗,汤药四溅。

下人们得到示意,按捺住褚言的肩臂,迫使他面朝水污。

仲舒走上前,抬脚踩下太子爷高傲的头颅,冰凉的声音回荡在屋中:“看来是我近日待你太好,让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彼时在囚车内,太子不是当着宁副将的面,舔米汤舔的很快乐么?”

“一日为奴,终身皆为奴。说来我还没有训诫过南诏的女子,若太子不肯,我只好……”

褚言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狠狠挣了一下,仲舒险些没有压住他。

“不要动我母妃!”

仲舒怒火中烧,连连冷声道了三个好字。

太子爷的骨头,可真硬呐。

她只觉得前几日的训诫通通白费,简直可笑。

果真是下手太轻!

褚言永远当自己是曾经那个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太子,从未真心降服过她。

不过是挂念娘亲,隐忍罢了。

复国皆无望,还装什么清高。

仲舒气出了笑,抬手轻轻挥下,“来人,取钢鞭。”

今日她便要看看,褚言这段反骨,到底能硬到什么境地。

仲舒执鞭挥退下人。

她半弯着腿,臂肘横在腿面上,将力道压下,鞋靴重重碾上褚言的脖颈。

那些下人将他抓的紧,衣衫松散下来。他离水污又近,眼睫上沾了些药汤,水光冉冉,楚楚可怜。

仲舒呼吸一窒。

不愧是山巅积雪,纵使摔入泥潭,仍纯澈如脂玉。

只是清冷脆弱的霜雪焉能与艳阳抗衡。

今日便看看,究竟是他褚言的骨头硬,还是她的钢鞭硬。

下人递来擦拭干净的钢鞭,昏黄烛火下,钢鞭闪着刺目的光华。

随着下人陆续退出,房门一关,屋内立刻响起震天的破空声。

小太子的呼喊声似乎被什么阻拦下来,无比沉闷,水桃在外听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主子一向这么罚他么?”

府中的下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小太子,不知褚言在军营时过的什么日子。

水桃连连啧舌。

若褚言识时务,学得乖顺一些,也许今夜只会挨顿软鞭。可惜他不懂事,触怒仲舒,那便不是一顿软鞭能解决的事了。

真是活该。

水桃摆了摆手,亡国还这么娇气,多半是主子下手太轻。

血腥气弥漫整间屋子。

褚言跪伏在地,钢鞭自上方落下,他根本无处可躲,十几鞭下来,身子抖的不像话。

唇肉发白,整个人被汗水淋透,尤其是钢鞭滚过的背脊,汗水滑进皮肉外翻的伤痕内,总会惹得褚言阵阵痉挛。

仲舒意识朦胧间还记得不能将褚言打死,这才停了手。

她扭动手腕,钢鞭发出清脆的声响来,无疑是另一种威慑。


他舔着干裂的唇,在宁枫的注视下,就这样卷起舌头,慢慢舔着米汤。

天呐。

这还是当初那个铮铮傲骨的太子爷么。

伤痕累累地,好似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像头牲畜一样,趴在笼子里。

“你在看什么?”仲舒冷冷的声音响起。

宁枫刚要回头,铁笼里便传来瓷碗被打翻的惊响,连带着锁链哗哗地滚动声。

米汤顺着笼子边缘滴落,仲舒眼神一凝,拉开黑布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褚言,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用尽的手段教导褚言,也将褚言教的乖顺了些,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听见什么响动,都要瑟缩起来。

仲舒看着身旁的宁枫,更是恼火。

这个太子爷真是一手好算计。

那日宁枫频频替他说情,又不忍罚他,若能让宁枫怜爱一二,自然有机会套出自己母妃的下落来。

仲舒狠狠剜了褚言一眼,“今晚有你好受的。”

她放下黑布,责令宁枫跟她回去。

宁枫心思单纯,头脑简单,完全不明白褚言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仲舒为何还是不满意。

她跟在仲舒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将军,小太子如今还不够乖顺么?”

乖顺?

那是宁枫没见到,仲舒拿长针贯穿褚言的指甲,询问他府兵在哪,虎符在哪,奉王又在哪,不答便掀下一片指甲,褚言硬是扛下十指连心的剧痛,只字未语。

哪怕是知道自己日后不能再提笔抚琴,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乖顺,可怜,畏惧,不过是装出来哄骗宁枫这等傻女人罢了。

仲舒摆了摆手,说道:“别老关心这些没用的。你即日启程去追那支暗线,先行回渊州,告诉女君不必急躁,我不日便到。”

宁枫失落地噢了一声,她的心都被褚言揪起来了,想起仲舒方才留下的狠话,又是一阵心痛。

可怜的小太子,若是他知晓母妃已经死在将军手上,一定悲痛欲绝,活不下去了。

……

自宁枫被仲舒喊走之后,褚言今日便再也没见到她,等到傍晚,来送饭食的换成了此前古铜肤色的女兵。

那女兵见他,也是微微错愕,而后将碗递了进来。

褚言湿漉漉的眼睛里布满惊惧,他怯怯地问道:“大人,宁副将,她,她去哪了?”

小太子变得很不一样,原本清冽的目光,好似山巅积雪,谁也及不上半分,如今怯懦的可怜,浑身是伤,好似如她这般平庸的女人,都能随手把玩。

她知道宁枫午时来见过褚言,还以为是他又受了罚,忙安慰道:“将军派宁副将先行回渊州,她不会来罚你了,安心吧。”

什么?!

褚言闻言一惊,此前就听女兵说,另支暗线只有宁枫与仲舒本人才知晓下落,从仲舒身上,是绝找不到线索的,本以为能靠着卖惨套些宁枫的话,她却被仲舒先一步支开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自己心中所想,她都了如指掌。

女兵见褚言沉了脸色,正欲安慰,仲舒却来了。

“见过将军。”

“嗯。”仲舒并未看她,而是指着铁笼,“待落脚后,将他送进我帐内。”

即使是装出来的惧怕,但褚言对仲舒说是毫无感觉,那是假的,他现在只要想起仲舒那张爬满恶劣冷笑的脸,便会惊惧地发抖。

身上的伤全部是仲舒赐予的,钢鞭陷进皮肉里的滋味,几乎要去他半条命。

女兵看着褚言愈加发白的小脸,心里这个难过,若是折辱太子的能是自己,那才叫美妙绝伦呢……

是夜。

褚言被女兵从铁笼里拖出来,径直送入仲舒的营帐中。

他安静且乖顺地倚在那儿,直到仲舒向他走来,高大挺拔的身姿盖住了烛光,将他埋进一片阴霾里。

仲舒拉起他的头发,强迫褚言半坐起来,褚言的臀腿挨了军棍,又挨了她的钢鞭,那里血肉模糊,只是微微摆弄了他两下,榻便被血水洇湿。

她抬起手背,轻轻拍打着褚言的脸颊。

“我怎么没瞧见太子爷如此可怜过,嗯?”

褚言不肯吭声,仲舒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样漏洞百出的离间计,居然是个太子想出来的。

她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一巴掌落了下去,狠狠拽着褚言的头发,不由分说地又落下一耳光。

“我本以为太子能看清自己的身份,且不说你是亡国的奴隶,单凭一个男人……”她轻佻的目光在褚言身上游走,“你以为宁枫会因怜惜你,而置军令于不顾?”

“笑话。”仲舒慢条斯理地开口,“天真呐,太子。”

褚言倔强地咬牙,仲舒越想看他乖顺,他越要忤逆。

头皮被拽的发麻,面对仲舒层出不穷的花样手段,仅仅是听到这句话,他便下意识地发抖,可偏偏不遂人意,接连几日,半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

这具身体挨了刑罚,好几处皮肉都是外翻的,娇生惯养的太子爷竟也能忍下来。

褚言微微偏过头,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可怜,“随将军处置,要杀要剐,反正我无法抵抗,不是么?”

仲舒的目光沉了下来,褚言的这段反骨无论她怎么磨,都磨不干净。

那日她下令打断褚言的双腿,不过是要告诫他认清自己的身份,生杀予夺只在她一念之间。

时至今日,褚言仍然倔强的惹她不顺畅,更是变本加厉,在外人面前演起了备受凌虐的可怜人博取好感。

真是教不通的贱奴。

“我们换个法子。”

仲舒抚摸着他腰间的烙字,分明是温和的笑意,在褚言眼中,比阎王还要冷面三分。

他泛起阵阵恶寒,回想起来,仲舒笑的越温和,他便会越凄惨,不知这个狠毒的将军,又有什么新花样来惩治他。

仲舒照例灌了他一碗醒神汤。

起初惩治褚言时,不过半个时辰,他便痛的昏厥过去。

为了要褚言牢牢记住这份痛楚,日后每夜仲舒都会在开始之前给他灌下汤药,直至黎明到来,褚言的意识仍是清醒的。


仲舒不过是赢了几场胜仗,真是无法无天,愈加嚣张了。

宫人来禀,承阳门外,宁枫拔剑不说,借囚车一事羞辱相国,她还心有疑虑,现下来看,仲舒当真是要翻天不成。

只见仲舒微微抬手,便从内出列两名女兵,拉扯着那奴才的胳膊,按在地上,两人不知施了什么巧力,竟一瞬将那奴才的胳膊拧断,叫苦连天地趴在地上求饶。

“没听懂话么?”仲舒啧了一声,仿佛在训斥麾下办事不利,“殿前失仪,要将他乱棍打死呢。”

听到此处宁枫才反应过来。

她在承阳门外拔剑,女君这是在杀鸡儆猴。

乖乖。这面圣可比上阵杀敌绕脑子多了。

难怪将军打翻了茶盏,阻止她答话,要是挨上黑豹只字片语,估计要被女君狠狠来个下马威。

宫人已经被女兵拖了下去,不多久棍棒贴肉的声音掺着苦苦告饶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祝千予的脸色也渐渐转为阴沉。

彼时仲舒嚣张,她只当仲舒年少气盛,武将自有一股子傲气,相国劝她收去仲舒的兵权,也只因战乱四起,频频拖延下来。

如今她退一步,仲舒便进一尺。

今日敢在承阳门外拔剑,明日,岂不是敢在太夜殿中取她首级了?!

看来为今之计,只有听相国的劝谏,在将军府中寻到南诏太子,借此由头收复兵权,最好能一举将仲舒关入大牢,定个通敌的罪名,满门抄斩。

祝千予长舒一口气,重新露出笑颜来,关怀备至的语气让宁枫起了一身恶寒。

“二位皆是渊州栋梁之才,此番歼灭南诏功不可没,可有想要的赏赐?”

宁枫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可别提什么赏赐,这刚打完胜仗回来,还没等听两句恭维的好话,便想乱棍打死我呢。

仲舒此行声势浩大,羞辱相国不说,身侧副将还在承阳门外拔剑犯大不敬之罪,再要赏赐,恐怕女君撑不住得翻脸。

她只缓缓开口道:“君上要论功行赏,便犒赏三军吧。”

什么?!

祝千予本以为仲舒会借此向她讨要淑妃。

淑妃与仲舒自幼相识,称得上青梅竹马,两人亲密无间,早早定下亲事,却被她横刀夺爱,一纸诏书纳为后宫。

本想凭借仲舒心中所爱,叫她有所忌惮,不敢轻易造次。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放心将军权交托出去。

这怎么去了一趟南诏,连青梅竹马也不在乎了?

“此话当真?”祝千予狐疑问道。

仲舒置若罔闻,起身便走。

“臣数月未归,甚是思念朝中好友。朝宴将始,臣先行告退。”

宁枫一口茶还没下肚,急急吞下去拱手作揖,“臣,臣也是!”

反了!真是反了!

什么思念朝中好友?!

结党营私竟然光明正大的脱口而出!

祝千予阴沉着脸看二人离开,区区武将,竟全然不顾尊卑,她们眼中还有她这个女君吗!

她怒不可遏,掀翻桌上的茶盏,大喝道:“一群贱奴!见个武将而已,唯唯诺诺。到底她是你们主子,还是朕?!通通拉出去,杖毙!”

……

将军府内。

仲舒派来的小侍者名为水桃。别开是个男子不谈,这名字倒是起的很贴切,生的跟蜜桃似的,水水嫩嫩的可爱。

褚言得知仲舒与宁枫皆不在府中,若是此时出逃无疑是最安全的。

只是诺大的渊州城,他孑然一身无亲无靠,如何去天牢劫人。

可仲舒翻脸不认账,夜里除去玩弄,对母妃的事只字不提,再拖下去,恐怕至死也见不到母妃。

仲舒真是步步为营,将什么都算准了。

她知褚言双腿行动不便,便安心地将他留在府中,只留个半大孩子看管他,谅他也不会不自量力地出逃。

褚言看着正在布菜的水桃,心乱如麻。

仲舒将他带来府中,似乎极为仓促,并未告知水桃他的身份,也许可以一试。

“水桃,不要忙了。”褚言强忍着痛楚坐起身,挤出张笑脸来,“我匆匆搬来将军府中,还未告知爹娘,于理不合,你能替我送封信么?”

水桃正端着鱼汤进来,被烫的两手捏起耳朵,呼哧呼哧地吹气,模样可爱极了。

“好呀。”

水桃甜甜一笑,似乎只要褚言吩咐,他无论什么都会答应。

当即便欢快地应下,倒腾着小腿去给褚言准备笔墨。

褚言被水桃扶着下榻,几步路走的直冒冷汗,腿骨像被刀磨似的,半点力也使不上,几乎都是靠水桃的支撑才得以行走,入座后连连粗喘,脸色煞白一片。

他被自己气笑了,真是无能。

方才还想逃离此处,简直痴心妄想,龟爬都比他要快些。

褚言借口说渴,想喝些凉水,支走水桃。

此前在南诏时,他对渊州有所耳闻,男子是不许入学堂的,也不知水桃会不会识字,还是支走更安心些。

早在驿站,褚言便被仲舒伤了手,字迹不似从前那般苍劲有力,却仍是隽秀的好看。

他正写着密信,水桃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无声无息地,褚言吓的手腕一抖,墨水重重点在纸上,洇出墨梅来。

信上字字句句皆是提醒奉王,府兵之中或有投敌之人,不可轻信,若见墨玉,定要放归原处,或可蒙蔽仲舒。

褚言僵硬地缩了缩手,问道:“水桃也识字么?”

水桃摇摇头,而后呀了一声,指着那处墨梅道:“娘说过男子无才便是德呢。小时家里又穷,早早就被卖来将军府做奴了。不过公子好厉害呀!画的小花真好看。”

褚言微微松气,他停了笔,将纸对折,为防奉王生疑还将金钗一并塞入信封内交给水桃。

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但愿奉王看后能先仲舒一步取得虎符顺利举兵。好念在他提醒的份上,冒险一试去救母妃。

水桃接过信封朝褚言眨了眨眼,说道:“公子先用膳吧,朝中设宴,将军要很晚才会回来呢。”

桌上皆是佳肴,自南诏灭国那日起,褚言便很难再见这样的珍馐,如他这般的天家贵胄,还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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