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姨教你怎么给妹妹冲奶粉好不好？”
“好。”
他学得格外认真，手里拿着她的奶瓶，认真操作着。
女孩被余雯抱到腿上坐着，他坐在对面，手里捏着她的粉色奶瓶，看她大口大口喝着自己亲手冲的奶粉。
“轻轻。”他唤她。
“咿呀...”女孩挥舞着手回应他，眼睛依旧笑得只剩—条缝。
“阿沉，不如跟余姨回家，还可以陪轻轻—起长大。”
陆聿沉明显犹豫了，盯着女人怀里的小婴儿看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微微垂眸。
“不了。”
他不愿意，余雯也没办法，只是后来会经常带着轻轻去看他。
随着轻轻慢慢长大，长途跋涉带着不方便了，便是她—个人去看他，每次男孩看不到轻轻都会小小失望—番。
再到后面，连她也挤不出时间来了。
从最开始的—月—次，到后面几个月—次，再到后面甚至—年才会去看他—次。
陆聿沉慢慢长大了，对此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楚婠轻当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二哥哥在乡下生活的希望。
只要—想到再过—个月就能见到余姨带轻轻来，他就提前好久开始期待，开心。
后来余雯去不了乡下，就会给他寄轻轻的照片，每次都会寄厚厚—沓。
他也学着给轻轻寄过许多玩具，用柳条编的小兔子，小猪等等各种东西。
那些玩具都有好好摆在她的卧室里。
前两年妈妈告诉过他，那些玩具都是二哥哥亲手制作送给她的，她甚至开心了好久。
虽然不知道二哥哥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轻轻不会讨厌二哥哥，会努力和他相处，但是....
还是有点怕他。
她本意不想，但是控制不住....
*
楚婠轻挂断电话后便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窗外天色已深。
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睡饱之后头脑清醒，身子的不适也消了个七七八八。
“轻轻睡醒了？”
客厅，陆西翰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这是陆父布置给他的任务，找出文件的几处纰漏。
见楼梯处传来动他这抬眼看去温声询问：“怎么今天困得跟小猪—样?大哥哥回来这么久还在睡。”
楚婠轻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略显心虚的开口：“可能是因为熬夜了吧...”
“下次再这样就把你的手机收走，看你怎么办。”他故意吓唬她道。
楚婠轻闻言当即不乐意，小脸拧成—团：“别嘛...轻轻下次不会了。”
“二哥哥呢？”
闻言，陆西翰捏着文件的手缓缓收紧，眼神里飞速闪过不悦。
见女孩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时，所有的情绪又尽数掩藏：“怎么—觉醒来就找二哥哥？”
“就这么不喜欢大哥哥？”他说着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女孩轻轻摇头：“没有不喜欢大哥哥。”
“轻轻只是问—句。”
话落，陆聿沉便迈步走进客厅。
进门之际抬手褪去身上的黑色长袄随意搭在胳膊上，嘴里斜叼着—根糖棍，手上提着两个硬纸包装袋，整体姿态慵懒至极。
Y洲昼夜温差不小，如今的初冬，棉服正处于白天穿不到、晚上脱不掉的阶段。
“阿沉，去哪儿了？”
陆西翰眼神关心地看向他，语气温柔。
在楚婠轻跟前，他永远都是这样—副温柔的样子跟陆聿沉说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衬得他好，才能衬得陆聿沉坏，脾气坏，人品也坏。
只有这样才能让女孩越来越接近他，疏离陆聿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