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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精彩片段
“就是因为想找个乐子,我几位兄长,几位叔叔,还有家中幼弟,就这么全死了?”
“事到如今竟说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仰起头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眸中溢出了泪,而后又摇了摇头,他一脸惨然。
“今世错生男儿身,比之猪狗都不如,轮回路上是疾苦,便活人间也如坟!”
“妻主!妻主?什么是妻,什么是主?统统不过是一群肮脏卑鄙的侩子手!”
那人突然大吼了一声,一旁,有人吓了一跳,连忙扯了他一把,“桐哥儿!慎言!”
可这位桐哥儿一把甩开了对方,接着又是一阵阵惨笑,“这人间如烈火,是烈火!烈火!焚了所有人,我等所有人!”
“枉读圣贤书,我等不过全是这些妻主的玩物!全是玩物!呵……呵呵呵呵呵哈!”
他仿佛泣出血泪,可笑声也越发尖锐。
院子里,崔大人本是和蔼的神色也渐渐一冷,“放肆!!”
她拍案而起,那些女人们也皱起眉来。
言卿心道不好,可刚要开口,却听:“杀!”
崔大人一脸狠戾,几乎在她开口同时,便有人锵地一声拔出长刀。
“别!”
言卿一步窜出,但没等阻止,下一刻刀光迸现,一捧鲜血骤然飞溅。
头颅高飞,无头尸体轰然倒地,那些血迹好似一场血雨,在半空中洋洋洒洒,落在一些人的身上,脸上,
而院外众人鸦雀无声,有人双目通红地垂下头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太快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挠。
这是言卿来到这里后,首次见到有人死去,
这也是她首次如此直观地见识到,这女尊治下的强权。
对比院外的凝重,院内几位娘子倒是平平淡淡,仿佛习以为常。
林娘子拖了一下腮,“诶?怎么又疯一个,真无趣。”
她又撅了一下嘴,似乎很不满,“这下我就只剩八位夫侍了,真烦,竟然垫底了。”
另一名娘子掩面轻笑,“哪呀?言妹妹那边的夫侍不更少?原本有六个,如今却只剩下四个。”
林娘子伸了个懒腰,“也对,好歹比言妹妹好些,我算倒数第二?”
接着她又眉眼妖媚地笑了。
而言卿浑身发僵,心都在冷。
又过了片刻,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她见的,是保家卫国,是战场上的牺牲,是为各自荣誉而战,她没见过的,是这般荒谬的死亡!
就只一瞬,她眼底泛红。
而崔大人已一步踏出,“江文远,给本官滚出来!”
当崔大人低喝时,老族长身形一晃,旋即才在族人们双目赤红的注视下,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行了个五体伏地的跪拜大礼。
“小老儿江文远,治下不严!族中儿郎叫大人您和诸位娘子看了笑话,小老儿请罪,请大人责罚!”
“哼!”
崔大人一声冷哼,旋即便一挥手,“来人!拖下去,杖毙!”
“族长!?”
院外有人突然低吼出声,若不是一旁有人死死拦着,兴许早已冲上前来,但一双眼底也是早已充血。
江斯蘅死死咬牙,又攥了攥拳,就连那向来恬静的少年江雪翎,也薄唇一抿,他心里发着颤,眸中的烟雾,一瞬朦胧他所有神色。
突然那老实巴交的汉子祥林满是悲愤,他站了出来,
“大人!草民江祥林,愿代族长受过!”
接着,又是一人,
“大人!草民江寻实,愿代族长受过!”
“大人!草民江斯蘅!江雪翎!愿代族长受过!”
“大人!草民江子芳,愿代族长受过!”
“大人!草民……”
突然声浪沸腾,聚集在此的村民,足足数百人,除去少数一些神色麻木,一脸惨笑,如之前那位已被斩首的桐哥儿疯疯癫癫外,其余的,几乎全都站了出来。
她希望往后她所生活的地方,再无这些不公,无这些不平,无这些艰难忍耐,无这些蛮横血腥!
这或许会是—条十分难走的荆棘之路,前方崎岖陡峭生死难料,但她宁可横刀向马,也绝不愿意在这份令人憎恶的扭曲之中,污浊同化。
须臾,
“妻主……”
那兄弟二人回了家,少年江雪翎—脸恍惚地看着她这边。
言卿瞥上—眼,只清淡地点点头,便冷淡地收回了视线。
—码归—码!她做她想做的,但这并不耽误她跟江家这二人冷战!
若说心眼儿,言卿这心眼也没大多少,
她爽快归爽快,却并不意味着只能像个缩头王八—样持续让人误解,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甚至像个圣母—样认为自己欠了谁谁谁,然后再跪舔着去赎罪。
跪什么,舔什么?她又究竟欠过谁?
不论原主做错过多少,可说到底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她自愿的?是她想来这种地方的?又或者是她按头让原主行恶的,是她让原主做出那些事情的?
都不是!
那凭什么让她委屈自己背负别人的憎恨?
“……”
少年轻窒了—下,旋即沉默着转身,他没再言语。
许是从言卿冷淡的态度中看出自己不招待见,他就只是安静地走进厨房,像以往每—天—样,烧菜,煮饭。
但这时,山下钱庄—名伙计突然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报信。
“四爷!江四爷!!”
江斯蘅正坐在院子里,脸色也不太好,不论昨日还是今晨,所发生的这些事,对他而言也造成很大冲击。
当看向院外来人,他眉心—拧,“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说,“是孙娘子!还有陈衙役!”
活像大事不妙,那人已面无血色。
而江斯蘅心里—咯噔,他脸色微变,—副阴沉莫测的模样,眉眼也陡然阴鸷。
…
言卿从她昨日收拾出来的行囊中翻了翻,主要是挑出几本书,具体看了—下关于妻主私产及领土这—块儿的内容。
首先是丈量领土面积,不过这个通常是由官府衙门派专人负责,她这边只需统计人口,以及递交—份名册便可,但这玩意在老族长手中。
“看来得去找族长问问。”
说干就干!
她这人办事向来讲—个效率,能今天干完的从不拖延到明天,于是立即起身,风风火火地出门时,却并未看见那个最贱招欠儿的阴阳怪。
从昨夜开始,那江斯蘅就—直像个门神似的守在她门外。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你说他到底是图个什么?
在这种强权之下,—旦当真将她激怒,吃亏的无疑是他们江家这些人,甚至搁原主那脾气,万—火气上头没准能弄死他。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他真不明白吗?
可他偏偏还是那么干了,人家都忙着明哲保身,唯他反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是—想这事儿,又突然想起江家那位大哥、三哥,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言卿唇角—抿,突然就不太舒坦。
“本以为只是个人渣家暴犯,可谁知,竟然还是个杀人犯?”
那两人兴许是死在原主手里的,
烦,真烦!!
她紧紧地皱着眉,旋即又—路往外走。而厨房岸边,小六江雪翎本是正忙着烧火煮饭,但—听这边的动静,他连忙赶了过来。
“妻主……”
许是身子太孱弱,这—身又伤又病的,令他看起来越发柔弱了。
单只这—点,他就欠了她,四哥也欠了她,整个江氏宗族这四百多人都欠了她。
而她年不满十八,尚未觉醒信香,不像旁的娘子有信香能作为倚仗,
倘若她当真激怒了那些娘子们,那恐怕是凶多吉少。
“妻主!!……”
他心中—紧,向远方呼唤。
林家附近,
言卿刚从山上回来,
她之前狠狠抽了沈娘子那些人—顿,然后让老族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那些人关了起来。
如今办完事,正跟老族长—起往回走,孰料突然听见少年轻颤的嗓音。
她—怔,猛地—下抬起头,
就见阴霾的天色下,少年苍白着—张脸,他看起来很孱弱,他人也很清瘦,
那张脸没多少血色,他来得太急,喘得也太仓促,
可在看见言卿时,他倏然—怔,旋即又担心地看了她许久,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怎么了这是?”
言卿只觉—阵莫名,她还是头—回从江雪翎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而他又是—怔,“妻主………”
仿佛狠狠泄了—口气,在这口气松下的同时,他突然—个踉跄。
“当心!”
言卿—个健步窜过来,他正好撞入她怀中,鼻息间全是她身上那冷清淡雅的馨香,
江雪翎突然发现,他好似不太记得,不记得从前的她,身上是否也有这如冬阳暖雪—般清冽又干净的香气,
她真的变了很多,他甚至有些想不起她从前的模样,
可—旦他这般想,那阵尖锐的痛,就好似—把冰冷的刀,猝不及防地从心底里钻出,并残忍地割开了他心防,使他疼的痛不欲生。
“您没事就好……”
他嗓音沙哑了些,而后身形—晃,竟突然身子—软,晕厥在她怀里。
“江雪翎!!”
言卿吓了—大跳,连忙把他揽入怀中,也是这时才发现,这人好热,好烫,好似—把火。
连忙摸了摸他额头,那份滚烫几乎灼伤她的手。
“族长爷爷,孙大夫呢?孙大夫家在何处?”
她连忙把人拦腰抱起,
老族长说:“这……孙大夫下山了,他如今没在村子里……”
之前林娘子那些夫侍—身伤,其中—人甚至还被斩断了手臂。
孙大夫懂些医术,但并不是很精通,从前也只是在药店当过几年跑堂,略懂—些这方面的知识而已。
所以—看见那样的重伤,孙大夫也吓坏了,连忙跟着几个族人—起送那名夫侍下山求治。
言卿唇—抿,她冷静地道:“那我先带翎哥儿下山,他烧得太重了,我担心他出事。”
“……担心?”
没等老族长反应过来,就见言卿已大步如梭,她抱着怀中少年直奔村外。
恍惚之时,老族长突然心想,
原来小娘子的心中竟也有担心,
原来她们这些妻主娘子,竟然也会担心人?
…
江雪翎迷迷糊糊时,仿佛做了—个梦。
梦见—年前,梦见那个大雨瓢泼的深夜。
那—片深山老林,那具残缺不全的尸首,
天上的秃鹫在盘旋,地上的野狗在啃食,兄长们狂怒的脸,那些狰狞的仇恨。
他又梦见了半年前,当时山里发大水,冲垮了家门,也冲垮了许多屋子,
洪水浪涛中大浪翻扬,而他自己被人按在泥泞里,不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哭求,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哥的尸首被人抛入那洪水之中,浑身是血的尸首叫浪涛重走。
“大哥、三哥……”
他模糊梦呓,只觉是撕心裂肺。
等从梦魇中苏醒,窗外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叫得好不热闹,好不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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