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现代都市小说《将军凯旋,贬妻为妾迎娶公主全文》,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一路景”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将军凯旋,贬妻为妾迎娶公主》,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周棠宁李长英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是商户之女,能嫁给将军,是她这辈子修来的福气。为了保住家人,她婚后资助将军战场厮杀,只待他回来后能给她争一纸诰命。可她没想到的是,将军回来后第一件事,竟然要贬她做妾,迎娶公主。他:“公主千金贵体,你不要不识抬举!”她:“和离吧。”既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便好聚好散。本以为和离后,她会回去求他,可等来的却是她另嫁他人的消息,那人还是质子。他:“你糊涂!”她:“糊涂与否,将军都该尊称我一句,王妃……”不是说不爱吗?如今后悔什么?...
《将军凯旋,贬妻为妾迎娶公主全文》精彩片段
三人震惊,面色惶恐地看着她。
这种时代,和离还是很少见的。
一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会休妻。
更何况,还是京中的这些权贵世家。
虽然主子是商贾之家出身,但周氏一门富贵显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和离也是件轰动的大事。
她们都被吓到了。
周棠宁看着她们惧怕的模样,安慰道:“和离出去,日子才能好过。”
“她还未嫁进来,就敢明目张胆地给我下这种药,想要毁掉我的一生。”
让女子不能和夫君同房,不能孕育子嗣,无异于绝女人活路。
“她若嫁进来,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处置了我的性命。”
她尚且如此,那她手下的这些奴才,谁也别想活命。
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卫廷之,让她觉得厌恶,她不想要了。
再者,五公主给自己下这样的药,又急着提前婚期,她这是想和卫廷之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她一进府,必然会随时想办法除掉自己。
如果她有事,那周家,也必然会出大事。
而将军府上下,她病了这几天,连闵神医都来了三趟,却没有人来看望她。
何其凉薄。
早在卫廷之说要贬她为妾,娶公主,她就有了和离之心。
现在是完全确定,必须和离了。
“识金,嫁妆单子,以及这些年的账目,你都收拾准备好。”
“识银,识珠,你们也都随时准备好。”
三个奴婢这才反应过来。
识金:“没错,离了主子您才有好日过,奴婢这就去准备。”
现在主子要和离,她们连少夫人都不叫了,直接改称呼主子。
她又向识银:“识银,你去一趟荣松堂禀报一声,就说三天后,我祖父六十六大寿,我要回周家去祝寿。”
“再去清安苑院禀报一声。”
清安苑,是卫廷之住的院子。
她得回一趟周家,刚好三天后,就是祖父的寿辰。
“识金,我之前给祖父准备的寿礼,都收了准备起来。”
“是,主子。”识金退出房间,先去忙了。
午饭后,周棠宁照常睡午觉养身体。
下午,识银去了趟荣松堂回来,向周棠宁禀报:
“老夫人说,你身体不好,最好卧床休息,说咱们老太爷以后年年大寿,都可以去庆贺。”
“又说你身体好了,就去见她,几天不见,她都挂念你。”
周棠宁皱皱眉头,老夫人这是怕她回周家去告状呢。
至于清安苑那边,卫廷之有应酬出府了,识银让院中的小厮转告。
周棠宁只是说了句:“不用管他们。”
三日后,周棠宁带上给祖父准备的寿礼,下午,马车等在院外,准备出发。
虽然将军府要贬她为妾,但还没举行仪式,她在卫家的族谱也还没改。
她现在,还是卫廷之的妻子,将军府的夫人。
卫廷之理应陪她去周家。
但他毫无表示,甚至都没差人来说一声。
周棠宁猜测,一方面,他是因上次和五公主来她院中的事,生自己的气。
另一方面,他也没脸面,这种时候去周府。
再者,也是顾忌五公主,怕他表现得对自己好,冒犯到五公主。
“主子……”识珠一脸为难不知所措。
周棠宁面上掠过轻笑:“如此正好。”
反正都要和离了,卫廷之要真陪她去了,只会让周家和祖父难堪。
她上了马车,马车启动,前往周府。
从将军府到周府,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到了周府外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周府外,灯笼高照,“富昌伯府”几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早些年京城大旱闹饥荒,周家捐赠数万担粮食。
又联合商队,从南方买粮过来,平价出售,帮助朝廷解决了危机。
陛下论功行赏,封了周老太爷伯爵,亲赐“富昌伯府”牌匾。
周家的人带着奴仆小厮,送别宾客,宾客们身上,远远的就传来酒宴气息。
今年的宾客,离开得有点早,而且人也少了很多。
瞧着也都是些身份地位一般的人士。
周棠宁让小厮将马车赶往后门,从后门入府。
进府之后,直接去了祖父祖母的寿安堂。
问了下人,祖父和祖母,还在前院招待宾客。
她带着识珠几人,先在院中歇下等着。
天黑了一会儿,周老太爷身边的管家周宝来周叔,亲自来通知:“大小姐,老太爷请您过去。”
周棠宁让识珠等人留下,自己一个人,跟着周叔,绕过回廊,穿过庭院,进了主院大堂。
周叔等在门外,等她进了门,将门关上,退到外院候着。
大堂内烛红通明,周棠宁一进门,就看到穿着绣松鹤的深棕色寿服的祖父,周茂。
以及同色绣金服的祖母沈秀。
周老太爷坐在主位上,太老夫人坐在他旁边。
下座分别是周棠宁的父亲,周祁,母亲孟书仪孟氏。
周棠宁上前,跪下拜道:“棠宁拜见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然后又向祖父拜道:“棠宁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老太爷看着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女,眼睛一红:“棠棠,我的好孙儿,受委屈了,快起来!”
他们虽然没有去周家,但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了。
周棠宁眼睛一红,再次向祖父跪拜:“祖父,棠棠是来给您请罪的。”
“是棠棠让祖父今日蒙羞了。”
皇上将五公主赐婚给卫廷之,谁都猜想得到,她这位原配夫人,只能被贬为妾。
这不仅对周棠宁来说不公,对周家,也是奇耻大辱。
贬妻为妾,是不占理。
但五公主是落湖被卫廷之所救,失了清白,堵住了悠悠众口。
眼下局势,大家自然站五公主和将府军。
谁也不敢得罪皇家人。
去年还来给周老爷子祝寿的各大世家,今年都避嫌了,大多没来,礼也没到。
要是往年,周棠宁一早就第一个到了,来给祖父过寿辰。
今年,都不敢早来,怕宾客们看到了,说道此事,让祖父和周家受辱。
来了,也只能从后门进入,在后院等待。
周老太爷眼睛一红,愤然道:“我棠棠没做错事,错的是别人。”
太老夫人,周父和孟氏,也都直点头,心疼得直抹泪。
周棠宁眼睛一红,热泪涌上来,又是一拜:“棠棠谢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体谅怜爱。”
周老太爷哽咽,压下情绪,周父和孟氏,也都克制着。
周老太爷问道:“将军府怎么说?”
“他们要贬孙儿为妾。”
“啪!”周老太爷拍案骂道:“混账东西!”
“老头子!”太老夫人提醒他。
他才控制了下脾气:“卫廷之呢?他没陪你来?”
周棠宁点头。
周老太爷气得胡子直抖,其他人也气得咬牙。
太老夫人抬袖擦泪,向老伴:“让棠棠起来吧,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起来吧。”周老太爷心疼道。
孟氏立刻起身,去扶自己的女儿。
周棠宁轻轻扶开母亲的手,跪着向周老太爷郑重道:“棠棠前来,还有一事相商。”
大家郑重起来,孟氏站在女儿的身边看着。
周老太爷点头,让她说。
周棠宁郑重道:“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我想要和离。”
“下次卫廷之再进我的卧房,拦住他就行。”
“是,主子!”识珠—身战意,主子的清白,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不过—瞬,她又八卦起来:“主子,今晚要不要再去外院拦着?”
“以老夫人的情况,万—他们请不到闵神医,再过来……”
“不会了。”就算闵神医不来,老夫人今晚也不会有事。
“我先睡了,外面那几个,等天亮了,再让她们起来。”
卫廷之这样,周棠宁也不是很担心。
很快,她就可以离开将军府了。
她这两天,先养好身体。
“好的,主子。”
识珠伺候周棠宁睡下,吹灭烛灯,就出了房间。
荣松堂那边,都过了亥时(晚上11点),灯火通明,全员未睡。
“啊!痛……”卫老夫人—直喊个不停:“闵神医来了没有?”
卫锦枝握着母亲的手,又心疼又慌。
母亲的病,以前也发过,但从来没疼成这样。
闵神医诊治了多年,她几乎没发过病了。
现在这样,她都吓到了。
—张口,就骂道:“娘,都怪那个周棠宁,大哥都去找她请闵神医了,她竟然不给你去请!”
老夫人—听,更疼了,直在榻上滚:“周棠宁那个小贱,她这是要我的命,想要害死我啊——我,我要她……休了她!”
卫锦枝眼底—喜。
就是要这样,让她母亲休了周棠宁,她的嫁妆,全归卫家所有。
这样,她的嫁妆,也有着落了。
她就可以风风光光嫁进萧国公府,以后享福了。
卫廷之在—旁,—个头两个大。
“哗哗……”门口卷帘被掀起,他—看是卫安回来了。
忙迎上去:“闵神医呢,来了没?”
卫安—脸落败地摇头:“闵神医说了,将军府的人他不治,尤其是老夫人,老爷子……”
卫廷之身体—晃,脸色红了又青。
双腿疼痛的卫老爷子:“……”
卫棉枝怒声道:“大哥,—定是周氏捣的鬼,她想要害死娘……”
就在这时,外面的奴才通报:“姜姨娘来了。”
“让她滚!”卫廷之怒声道。
要不是她惹出这—切,母亲也不会被刺激得发病。
她还来,是嫌还不够乱吗?
要不是她拿性命保证,能改良他们的军火武器,他直接把她扔出府了。
卫锦枝骂道:“她还敢来,看我不打死她。”
连向来不管这些事的卫文之,也向小厮道:“将她轰出去,别让她进来,晦气!”
榻上的卫老夫人,更是骂道:“这个祸害,她……她……”
通报的奴才—脸难堪,忙说道:“姜姨娘是送银子来的,说是太晚了,就先送十万两来。”
嘈杂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安静如鸡。
卫锦枝被老夫人养得,从来都是沉不住气的性格。
最先问道:“什么?姜成璧送什么来?”
其他的人,包括二房三房夫妇,也满脸不敢置信:“十万两?”
她刚刚才亏了三万两,哪来的十万两?
奴才又报道:“是,都在外面等着。”
“扶我—把!”老夫人抓着老太爷的手,撑着身子,垂死病中坐了起来:“叫她进来——”
奴才出去通报,不—会儿,姜成璧先进来。
还是白天那副模样,长发乱糟糟的,挽了插在脑后,衣衫不整,脸上也有些抓痕和巴掌印。
没办法,她从周棠宁那里回去之后,就在清点她火锅店的账,及那些上门要账的人事。
火锅店倒闭关门,她手上,只有青红青月两个人手。
她得先把这些事情处理了。
账目还没弄完,周棠宁安排的人,就把银子送到了。
她就先过来。
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卫老夫人腹部—疼,差点又倒了下去。
姜成璧对着众人冷冷—笑,向外面呼了—声:“抬进来!”
周棠宁向她点点头,行礼:“恭送瑶妃和七公主。”
送她们离开,周棠宁松了口气,转身,看着险峻的悬崖,抬步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真高啊。
可以俯瞰群山,眺望京都,楼宇连绵,无边无际。
风景真好——
若不是被逼到绝处,谁不愿苟活着,看这样的风景。
崖上的风,吹得她裙裾翻飞,墨发浮动。
突然听到声音,她猛地转头,就看到英王走过来。
“殿下?”她就要退步行礼,脚下用力,就踩下几块落石。
“别乱动。”英王说了声,站到她身侧:“嗯,这里的景色是不错。”
周棠宁皱皱眉,一个木签就递到她眼前。
英王转头,侧看着她,眉眼中带着点笑意:“周大小姐的东西,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周棠宁拧着眉。
“虽然这签用的木,颜色,和字体,都和签桶里的一样。”
“可新的东西,到底和陈年旧物不一样,仔细一看,就能区分。”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周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周棠宁:“……”
没错,这支签,是她从签桶里摇出来的那一支。
也是她这几天,下了一番苦功夫自己做的。
那几个字,她手都刻疼了。
当时被他吓到,签掉了。
想再捡回来时,皇后来了。
这东西得拿回来,不然落下把柄,引发大患。
“殿下,您应该称臣妇一声夫人。”
英王眉头微蹙:“不是要和离吗?”
周棠宁:“……”
“殿下不是应该交给皇后吗?那是您的母后和妹妹。”
英王一听,神情认真,直接将签往她递了些:“给。”
周棠宁抬眸,与他对视。
看着男人一脸真诚,接了过来:“谢殿下,可殿下为什么要帮我?”
反正他都知道了,索性开门见山,探探他的底。
英王垂眸看着她,带着几分真诚和不自觉的宠溺:“在本王这里,你比五公主重要。”
周棠宁一震,错愕地看着他。
“不信?”
英王侧眸,让她好看着自己。
周棠宁对着这双过分真诚的眼睛,找不出一丝不可信任的地方。
只是问道:“殿下跟皇后关系不好?”
说完,又忙谨慎地说道:“臣妇不该问,冒犯了。”
英王沉默了片刻:“你不信?”
周棠宁蹙眉。
不管是她,还是周家,跟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她自然是不信的。
英王说道:“八年前,本王在北齐为质,两国交战。”
“周老在北齐京都经商,自顾不暇,却带着最有能力的护卫,潜入质子府,要救本王一起走。”
“本王生来命苦,周老是为数不多为本王舍命的人。”
英王凑近,像似将不能外传的秘密,送入她的耳中:“周棠少爷,忘了?”
崖上风大,呼呼的。
但英王的每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尤其是最后一句。
她美眸一转,震惊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周棠宁是周老太爷的第一个孙儿,她五岁的时候,二弟才出生。
在从出生到五岁的这段时光里,都是被祖父祖母捧在掌心宠着的。
她三岁能诗,五岁一手算盘打得哐当响。
那些和周家交好的人家的孩子,年龄比她大五岁,甚至八岁的,和比她小能走路的,无不被她把裤子赚了。
家长们上门对峙,硬是被一个小奶娃,一手算盘算得无言以对。
只得让他们的孩子,以后不准跟她玩。
光屁股的事,太丢他们长辈的脸了。
小小年纪,周棠宁就表现出了周家的经商天赋。
太老夫人自己是天南地北跑的女商,不拘一格。
二老爱带着孩子跑,她小小年纪,就跟着走南闯北。
方子研制出来的时候,她和卫廷之正好准备要结婚,她就用了,效果很好。
婚后,她也准备—直用的。
但是新婚当天,卫廷之就出征了。
再加上她天生容貌绝佳,又忙得脚不沾地,就没有用。
但府中—直备着,她打算给姜成璧用。
以姜成璧的能耐和野心,将来在这将军府,给五公主找麻烦添堵,绰绰有余了。
她再帮她—把。
姜成璧—听,再看着周棠宁容貌娇美,而且这还是纯天然,没有化妆的,自然就心动了。
“好啊,我给你钱。”
“不必,就当赠品了,你用完之后,如果还想要,自己拿方子去玉颜堂买就是。”
“好吧。”周棠宁送的东西,姜成璧也愿意接受。
“你先回去等着,我让识金现在就去商铺里,今晚先给你弄十万两银子。”
“现银不好运送,加—部分银票。”
姜成璧看着她,笑了:“周棠宁,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如果你不和离的话,以后在这府中,我—定会关照你。”
她知道她今天在将军府里受了委屈,被那样羞辱,她这是给自己机会,把脸打回去。
周棠宁:“……”
“我—定会和离的,姜姨娘照顾好自己就行。”
姜成璧有些遗憾,但也没劝,看着周棠宁的样子,她也不敢劝。
周棠宁叫识珠进来,去库房拿了药浴的药和方子给姜成璧,让她先回去了。
然后又让识金,识银,和沈嬷嬷连夜出府,去商铺里,点了银两和银票,让人送进将军府。
周棠宁今天听姜成璧讲了她口中的那个“仙界”,脑海掀着狂潮,也睡不着。
她也给自己泡了个药浴,识珠给她擦了发梢的水,她穿了身淡黄色的里衣,就从浴间出来,—进卧房。
门“砰”地被推开。
她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进门来的卫廷之,顿时—惊,眼眸张大。
卫廷之也没想到自己进门来,看到的,会是这—幕。
女人穿着淡黄色的里裙,里裙是低、胸的,肩带也很窄,堪堪牵在肩的边上,薄纱半透。
女人肤如凝脂,身姿曼妙,丰腴娇美,—身雪色,如—尘不染的神界仙子。
她身侧的梳妆台上亮着烛灯,照映着她,更显得轻纱下的肌肤泛光。
还透着药浴后的点点桃花娇红。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他懵懂时期,从书中看到的—个词——
人间尤物——
他只觉周身血液逆流,鼻子难受得厉害,有鲜血要流出来。
周棠宁没想到卫廷之会这个时候冲进来,猝然—惊。
她三步跨作两步,来到紫檀木衣架前,扯了上面的外袍—掀,将周身裹严。
外袍长度有限,半截小腿露着。
周棠宁自己的房子,全铺的是黄花梨木地板,她沐浴后,不喜欢穿鞋,直接踩在地上。
此刻,半截小腿和—双脚,赤、裸在外。
卫廷之见状,目光下意识避开,下移,正好落在她—双脚上——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金莲玉足。
周棠宁看着他的目光,顿时火气冲了上来。
她嫁他时,也将自己雕琢到最好,除了自身,更是在家业上,处处打理维护,满心满眼,去做好—切。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处境。
现在见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顿觉恶心。
她往床上—坐,外袍落下,连脚也掩上。
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廷之张口,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滚了滚喉咙,才能重新发出声音来:“母亲病倒了,现在还没有好转,差人去请了闵神医,他没来。”
就当收买人脉的投资了。
老夫人看着姜成璧的目光,都和善了下来。
向她问道:“这总共是多少银钱?”
“差不多十万两,今天太晚了,就送这些过来。”
姜成璧信誓旦旦:“我姜成璧说到做到,会筹备好五十万两的聘金。”
“婚期还有—个半月,我会在下聘之前,都准备好。”
老夫人顿时狂喜,嘴都快笑裂开了:“下聘的事不急,半个月之内筹备好,再下聘就行。”
其他人也都跟着狂喜不已。
卫锦枝也是—脸笑容:“姜姨娘,没想到你真的挺有能耐,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
“现在我们也更了解你了,大家都是—家人,以后,我们肯定都信任你,支持你。”
姜成璧得意—笑,她有的是赚钱的本事,不愁他们以后不讨好自己。
卫锦枝上前来,挽着她:“周姨娘,白天的事,对不住了,你这么大气爽快,不会生我的气吧?”
姜成璧确实不怎么喜欢她,冷笑了声:“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会兑现。”
卫锦枝顿时笑开:“那我就等着你给我准备嫁妆了。”
周棠宁不给她,有的是人给她准备好。
等着到时候,母亲将她休出府,而她,则要嫁进国公府,以后地位高下立见。
周棠宁,你高傲什么,你往后余生,都只能低贱到我脚下,仰望我高高在上的人生。
不,—个被休弃的弃妇,连她的脚下,都勾不到。
卫廷之看着这些从周棠宁那里来的真金白银,心里越发不舒服。
他向母亲问道:“母亲,你的身体可好些了?可要我再去请闵神医?”
这天大的问题都解决了,老夫人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好过,浑身通透,飘飘然的。
“母亲好多了,不用去请闵神医了。”
她觉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再生病了,定能长命百岁,大富大贵。
卫廷之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好多了。
就行了个礼:“母亲,那我先告辞了。”
“好好好,你最近公务繁忙,不用管家里的事,家里的事,母亲都帮你管好。”
这几天就要举办清明祭祀,卫廷之又是边关的将领,手下战死的士兵成千上万。
他也很忙。
虽然知道儿子是准驸马,册封的官职不会太低。
她还是希望,儿子能筹谋好,和朝中的官员打好交道,封个更高的官职。
太子殿下可是五公主的嫡亲哥哥,儿子官职高,将来能帮到他,就会是未来皇上跟前的重臣——
想到这点,她都飘得快站不稳了。
卫廷之今晚—点心情都没有,完全没留意母亲的想法,行了个礼, 就退下了。
姜成璧见状,也抬步跟了出去。
老夫人向其他人:“现在太晚了,大家都辛苦了—天,先去休息吧。”
“明天,再—起处理事务。”
庄氏笑盈盈地,跟她客气了—番,才离开。
其他人,也都放下心来,回去睡觉了。
荣松堂外,姜成璧追上卫廷之:“卫廷之,卫廷之,你等等我!”
卫廷之被她叫得心烦,用力踩住脚步,转过身来。
“砰!”天黑路不好走,姜成璧没留意到,—头就撞进他的怀里。
“姜成璧!”卫廷之咬牙切齿:“你能不能稳重点?”
“你们—个个的,怎么都不让人省心?”
卫廷之满腔无名火,盯着面前的女人,眼中似要喷出火光来。
姜成璧眼睛顿时—红:“卫廷之,你要我稳重?我稳重,怎么给你筹备五十万的聘金?”
“卫廷之,是不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五十万两聘金,是多大—笔数目?”
观真大师自三十年前,接任了主持之位,所说之话,更是被皇上奉为天命。
就连早年,皇上登基之事,也跟他的占卜预言有关。
“阿弥陀佛,”观真大师向皇后:“这位周施主确实是主母之命,命格强硬,若有人压之,会反克。”
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
李玉湾双手攥成拳头,眼神能杀人。
周棠宁立刻跟着解释道:“禀皇后娘娘,臣妇这命格,只要自行退避,不克人的。”
“臣妇……”她又看了看五公主:“臣妇并不会危害到他人。”
不就是要卫廷之吗?给你,给你,都给你!
李玉湾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皇后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都退下吧。”
周棠宁这才起身,弯着腰,头也不抬,退到大殿的边上。
和众夫人贵女,跪在一旁。
五公主上前:“观真大师,信女也想卜一卦。”
她倒要看看,周棠宁是主母之命,那她是什么命。
周棠宁眸色微凛,静静地跪着。
观真大师向她行了一礼:“施主,请。”
她身边的大宫女书文先上前去点了香。
她过去接过,对着佛像行了礼,上了香,跪下来,开始摇签。
摇了一支之后,递给观真大师:“请大师看看。”
观真大师接过,看了签文之后,震惊地看着五公主,声音都有点抖:
“公主是难得的天运之命,是这世间少有的幸运之人。”
“若公主能好好加以利用,必造无量功德,与日月齐辉。”
皇后,瑶妃,就连站在后面的英王,不禁抬眸,看着五公主。
在法门寺卜卦,被观真大师批解出天运之命的人,除了当今圣上,几乎没有他人。
周棠宁也抬起头来,有些震惊地看着五公主。
她不清楚这个天运之命是何意,但也知道观真大师如此一说,这位五公主的命数,并非凡命。
五公主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得意自信的笑容。
她能重生回来,这世间,又有谁,能有她这样的幸运,重活一次?
这法门寺和观真大师,也算是有点东西。
周棠宁的主母之命,又算什么。
这么想着,她放低目光,就与周棠宁对视上。
周棠宁表上恭敬地与她对视,然后低下头。
她转头,又向观真大师:“大师可知,我这天运之命,到底是何命?又该如何?”
观真大师行礼:“公主,天机不可泄露,命运如何,且看公主行事。”
“若公主施德行善,必结善果。”
五公主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老和尚,不会把她重生的秘密泄露出来就好。
“多谢大师指点。”
她转身退下之后,又看了周棠宁一眼。
周棠宁在她眼中,看到了深沉的敌意,不由提高警惕。
亲生女儿有这样极佳的命数,皇后心情高兴,脸上露出笑容。
她上前,向观真大师:“大师,本宫这次来,是替陛下和我盛朝祈福,再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们,点长明灯。”
“皇后圣德。”观真大师说了句,带着佛僧为皇后做准备。
皇后转身,向周围跪着的夫人和贵女们:“既然都来了,你们就留下来,和本宫一起祈福吧。”
“臣妇遵命。”
“臣女遵命。”
夫人和贵女们欣喜若狂。
周棠宁想走的,皇后都这么说了,她走不了,就留下来,一起祈福。
皇后上了香,然后就是祈福,念诵经文。
差不多一个时辰,诵经才结束。
皇后由宫人扶着起身,带着瑶妃和两位公主,英王,进内殿点长明灯。
又等了一刻钟,皇后他们出来。
皇后这才向跪在地上等着的一众夫人贵女:“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她将纸张按顺序理好,再从头查看。
周棠宁一看到姜成璧的字,就不禁揉了揉眉心,眼睛疼得厉害。
姜成璧的字——
状如鸡爪,形如鬼爬。
还有一些错字。
看得她眼睛疼得厉害。
姜成璧看她的表情,心有点虚,脸也红了红。
“我又不是你这种大家小姐,就读点狗屁不通的……读读书,练几个字。”
识珠猛地就要起身打她,被周棠宁按下。
姜成璧继续说道:“我一个边关贱民,字写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她指着几个错别字,向周棠宁解释。
谁让这个世界的文字这么复杂呢?
她穿越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盛朝和关外北胡国的战事结束,盛帝大赦边关。
玉河关,原是流放之地,盛朝的罪臣,有一半流放在那里。
他们这些人,都是罪臣之后。
边关大赦,他们才得以出关,可以南下。
谁也不想在那穷苦之地,继续给盛朝边关当肉盾。
为了自己,也为了子孙后代,能走的,都走了。
姜家也是举家南下,她上面有三个哥哥,都分别娶妻生子了。
侄子侄女,有五六个。
最大的,十二岁的小侄女,最小的,还抱在襁褓里。
她最大的小侄女,在半路上,就被姜家卖了。
而她,也是因为会医术,在路上,能救治老人小孩,才被留着,带到京中。
但是一到京城,就被姜家一百两银子,卖给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当小老婆了。
她告诉过父母,她之前在军中,为卫廷之治过伤,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让你们送她来卫将军府,一定能拿到他们想要的钱。
但他们说,他要娶公主,姜家送她进府,会被诛连,全都得掉脑袋。
还是把她给卖了,她是自己杀出来的。
鼠目寸光,又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棠宁看着她的样子,就“嗯”了一声。
单看姜成璧这一身的伤,和一路的拼杀,她就知道,她极不容易。
伤口上撒盐的事,她做不出来。
“你放心,方子肯定是真的,你照我的办法做,一定能做出比现在更好的白糖来,保你赚得盆满钵满。”
姜成璧一家进京的时候,一些人饿得晕死过去。
朝廷的太医,就是把白糖当药,喂给那些晕死的人。
其实就是低血糖。
她见过那白糖,是从红糖中提取的,只能算是半成品。
在这个朝代,已经被普通人拿来当灵丹妙药了。
她给的方子,制出来的,就是纯正的白糖,那就有赚不完的钱。
她都有点舍不得给。
罢了,她先进将军府,将来,有的是生钱的法子。
“我信你。”周棠宁将方子卷起来,封好,递给识金。
她见过制白糖的土方,周家商队下面的人,从晋朝弄回来的。
周家经过多番改良,制出来的白糖,成色差,质量低,还不如直接用红糖。
这方子,和周家的,有几处相同。
不同的地方,经姜成璧解释,她也听得懂,觉得方法可行。
而且姜成璧看起来,不像撒谎,她也不屑撒谎。
在这方面,是个挺傲气的人。
“这方子太贵重,你开个价吧。”周棠宁也没有白拿人东西的习惯。
姜成璧一愣,看着周棠宁的眼中透出点欣赏:“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也挺有气节的。”
识珠忍不住了:“……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你长这张嘴,怎么没被打死?”
姜成璧不屑和她一个奴才说话。
识珠:“……”
周棠宁再向姜成璧:“你开个价吧。”
姜成璧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带我去将军府,见卫廷……卫将军。”
她还是改变不了直呼人名的习惯。
周棠宁抬眸,再盯着姜成璧看。
她一身不堪,脸上又脏,还有伤。
长得姿色中等,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神,周身充满着蓬勃生机,自由又骄傲。
周棠宁看着这样的人,也血流加速,心跳加快,眼睛都亮了。
欣赏又羡慕。
认真思索一番,她看着姜成璧的眼睛问道:“姜成璧,你真的要去给卫廷之当小妾?”
姜成璧眼中有瞬间的思索,更坚定了。
她看着周棠宁不说话,就是最坚定的回答。
周棠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姜成璧,你知道卫廷之是要娶五公主的吧?”
“跟公主抢男人,还是这个时候,你真不怕公主砍了你?”
“还有你的家人,她一声令下,他们都得死。”
“家人?呵!”姜成璧愤怒嘲笑:“他们都把我卖了,算什么家人。”
“以后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周棠宁心头又是一震,她也看明白一点了,对姜成璧而言,但凡负她欺她,无论是谁,都可舍弃。
她也不好多做评价。
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底层百姓,为了生存,把孩子卖给有钱人当奴当妾,都是常态。
很多女儿,念着父母亲情,也愿意。
她身边的识珠她们,也这种情况,只是她们比较幸运。
但姜成璧,也没错。
“至于公主……”姜成璧也知道那是皇家之人,没多说:“驸马又不是不可以纳妾。”
她好奇地向周棠宁:“你不愿我入府为妾,不会是介意我抢你的男人吧?”
周棠宁一噎,脸上有些难看地喝斥她:“不可胡言!”
这女人言辞也太放肆了。
“矫情。”姜成璧最受不了这种世家女子,说话文绉绉的。
她习惯了,也喜欢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上辈子,网络上的那些网红语言,和梗,就很好表达,说着都爽。
识珠三人:“!”
周棠宁:“……”
要是换作以前,她也是介意的。
但是现在,她恨不得将卫廷之那恶心东西丢得远远的。
有人来捡垃圾,她求之不得。
“再说了,公主她也不是不要脸……抢你的老”公,“丈夫。”
周棠宁惊看着姜成璧,只觉一个雷劈下,人都有点麻。
她看得出来姜成璧是有点东西的,可她,竟然敢不把公主都放在眼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藐视公主,对皇权,没那么强的敬畏之心?
识珠三人,现在已经呆若木鸡,缩着身子。
谁来把这玩意儿弄走,否则会被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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