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不能再睡了,今日可是第一次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大日子啊!”
伴随着一阵着急的嗓音,江望舒意识逐渐恢复。
大火……江清影……自己被烧死了?
“主子,快起床呀!”
这阵声音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一般,渐渐地将她从沉睡中唤醒过来。
好吵,“是谁在说话?
头好疼...…”她一边喃喃问着,一边试图睁开眼睛看一看,但却发现自己眼皮就像被千斤重担压住了一样,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动睁开。
“主子,您快起来吧!
要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咱们可真的承受不起呀!”
眼见江望舒依旧没有起身的迹象,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变得愈发焦急起来,甚至带着些许哭腔说道。
听到对方如此可怜的哀求,江望舒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之情,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江望舒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只觉得头疼的感觉减轻了许多,身体也变得轻盈,入眼的是藏青团锦花的床幔,江望舒撑着自己做起,揉着发懵的脑袋,大脑一片空白,她将床帘拉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西五岁的清秀的女孩。
女孩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脸焦急。
“寒露!”
江望舒惊喜的叫出声,寒露不是在自己被贬那次就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在地府里吗?
如果死去能见到己逝之人也不是一件好事,她这么想着不由欣喜起来。
可是眼前的寒露似乎很着急……“娘娘,你可快点吧,第一日请安就迟到可不好。”
寒露急急地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一面手脚麻利地替她挽发,一面迭声催促道:“您忘啦,今儿个可是您入宫后的第一天呢!
按照规矩,新入宫的嫔妃都得去向皇后娘娘请安问好,您要是迟了……”江望舒被她左一句右一句说得有些头晕脑胀,但还是努力抓住了重点——“皇后?
请安?”
她不禁觉得十分奇怪。
江望舒清楚记得,自己死的时候,那皇后尚被打入冷宫之中,还没死呢,怎的如今却又出现在这地府里了?
而且……地府里应当只有程贵妃才对呀!
不对,自己的品级在地府也是贵妃,没听说程贵妃被追封皇后了呀?
而且那个的女人是被自己一杯鸩酒亲自送上的路。
毕竟,当初若非程贵妃在雪中罚跪于她,她也不至于一生无子。
想到此处,江望舒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恨之情,原本迷茫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难道自己一死,狗皇帝就给程贵妃追封皇后吗?
我倒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皇后。
江望舒如此想着,缓缓地坐在梳妆台前,当看到镜中的影像时,不禁大吃一惊!
镜子里映照出的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绝美少女,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眉毛弯而浓密程远山状,一双桃花眼透着清澈懵懂,鼻梁小巧挺拔,樱桃小嘴微张开似乎引人品尝。
难道自己回到了过去?
这个离奇的念头涌上心头,江望舒努力稳住内心的惊骇,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寒露,如今是何年何月?”
“小姐您睡傻了嘛?”
寒露急的把在闺阁里的称呼都叫出来了也顾不上什么准备礼仪了,她手上不停一遍迅速的给江望舒梳妆,一边道:“今年是承德三年,现在是七月初八啊主子。”
是了,承德三年,七月初七帝后宫空虚于七夕之日举办选秀,自己便是这次选秀入的宫。
而,七月初八她选秀后入宫拜见皇后的日子,苍天有眼竟是让她回到了过去。
怪不得皇后还在呢?
这么说程贵妃也还在?
江望舒眼神逐渐冷冽,重活一世她必须让害她的人付出比前世更惨痛的代价。
哦,对了,还有她的好妹妹江清影,那个因为嫉妒不满把自己烧死在碧霄宫的江清影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冷静下来后,江望舒也清醒多了,脑子发懵的状态没有了,她看了看天色,天色还早,寒露是她一手调教的,心里谨慎的很,别看她上说着来不及了,其实她是提前半炷香叫了自己。
江望舒冷静吩咐道:“把我那件月白色祥云团锦金秀的裙子拿来吧,带那个翡翠簪子。”
“主子今日不穿桃红色吗?”
寒露多嘴问了一句。
江望舒柔柔一笑,自己的确最喜欢桃红,水红这类颜色,可,承德帝不喜欢,他喜欢湖蓝,翠绿,这类颜色,自己总要按着他的喜好来才是。
月白对比他喜欢的颜色是淡一点,但是好歹是一个色系不是?
而且自己一个小小的常在哪里得知天子喜好?
不能正好穿他喜欢的,不然,对自己也不妙。
在思虑几转间,寒露己经替自己梳妆打扮完了,看着铜镜中清纯而又不失美丽的自己江望舒点了点头。
上辈子自己这个时候因为年纪小,又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入宫还没侍寝就泯然了众人,而程贵妃就是看自己过于貌美才生出忌惮之心雪中罚跪自己,为的就是损坏了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缠绵病榻不能承宠。
亏的自己身体强健,硬是熬了过来,十七岁时更是亏了婳儿的帮助得以侍寝,这才被皇上记住步步承宠高升。
“主子,走吧,我们涟漪阁离栖梧宫还远呢。”
“嗯。”
与此同时,江府“啊!!!!”
江清影尖叫着从梦中做起,被火焰灼烧的感觉太痛苦了,她先是被烟呛晕然后又是被烈火烧的疼醒,其中苦楚可想而知,醒来以后就不停的颤抖害怕。
“影儿可是梦魇了?”
睡在她身旁的梁姨娘也被惊醒,连忙抱着自己的女儿安慰。
而江清影看着年轻许多的姨娘微怔,“姨娘,影儿梦魇了,姨娘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地府嘛?”
“你这傻孩子!”
梁姨娘先骂道:“你可是睡傻了,这是江府,你的家啊,怎么会是地府呢?”
“来,影儿,天色尚早呢,你在睡会儿,还不到去书房的时辰呢。”
江清影迷迷糊糊的睡去,什么去什么书房,母亲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