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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全集小说推荐

安曲怀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是作者“安曲怀柔”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常宁许为发,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三年无所出,她背负巨大压力,却不知问题不在她。那一日,他们如往常那般,却又相当平静。他:“离婚吧。”她:“好。”简单的对话,结束了她三年爱恋。离婚后,她照常工作,生活,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想试一试。他却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那谁适合她?他吗?...

主角:常宁许为发   更新:2024-08-15 1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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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常宁许为发的现代都市小说《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是作者“安曲怀柔”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常宁许为发,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三年无所出,她背负巨大压力,却不知问题不在她。那一日,他们如往常那般,却又相当平静。他:“离婚吧。”她:“好。”简单的对话,结束了她三年爱恋。离婚后,她照常工作,生活,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想试一试。他却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那谁适合她?他吗?...

《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许为发指腹动了下。

就如他的心,毫无征兆的一瞬拨动。

他指腹微曲,抬步,走进去。

很快,他视线落在玄关旁的行李箱上。

黑色行李箱,一个,不大。

似乎她只是去出一两天差,出差结束她便会回来。

“离婚协议你应该看了,这是我让嘉佳打印出来的,和之前发给你邮箱的一模一样。”

“你可以看看,合适的话就把字签了,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常宁拿出早便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安稳的递到许为发面前。

许为发眼眸落在眼前的文件上,白纸黑字,偌大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映入眼眸。

他抬手,接过离婚协议,翻开。

常宁看着他拿着这并不厚的文件,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就像翻他平时的任何一份文件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常宁想,他们走到这一天虽不是她所愿,但她不后悔嫁给他。

更不后悔喜欢上他。

这三年,她无一丝遗憾。

“我已经签了字,你要觉得没问题,也把字签了。”

在许为发翻到最后一页时,常宁出声,把笔递上。

她笔也提前准备好了。

就像他的特助,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全然不需担心。

许为发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笔,目光落在常宁面上。

从他下车到现在,这张脸始终平和含笑。

浅浅温和。

就如她所说,他们这段婚姻,结束更好。

许为发凝着她温和的眉眼,里面如淡静的湖水,细碎光点洒落,湖波微漾,波光粼粼。

他接过笔,笔锋凌厉的在那空白的一栏写上他的名字:许为发。

常宁笑了。

一切都很顺利,为了避免再跑一趟,常宁带着行李和许为发上车。

两人去到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像饶嘉佳说的,在工作人员午休前,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稳稳当当的拿在常宁手中。

车停在民政局外,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去哪,送你。”

上车前,他脚步停下,看提着行李箱的常宁。

似礼貌问询,并不是真心。

常宁淡笑摇头:“不了,你忙。”

他很忙,她知道的。

“嗯。”

“有事打电话。”

他上车,不带一丝停留,就如他每次的出差。

走了,会再回来。

很快,车子发动,驶入车流。

许为发坐在车里,看着倒视镜里的人,她淡静而站,阳光明润而落,她身上被圈出一层暖色调,就连那柔顺的长发也似染了暖意,根根柔暖。

“呜呜……”

手机响,他眸光收回,拿起手机:“喂。”

“洛总,纽约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您怕是得亲自过去一趟。”

“订机票。”

“是。”

常宁站在那,看着车子驶远,不见。

她收回目光,抬头看天。

天蓝云白,阳光正好,远处送来缕缕花香。

她抬手,五指张开,眼睛微眯,看着从指缝透进来的光,眉眼微弯。

这一日,春风和煦,正是百花开时。

许为发,祝你幸福。

也祝我幸福。


现在她反驳他,给他增加了麻烦。

“那好吧,你安排。”

“你忙。”

洛婉看向何昸乐,意思是结束通话。

何昸乐皱眉,她清楚的看到女儿脸上的神色变化,这通电话不愉快。

她拿过手机,电话还在通话中,但她还是挂了电话。

“怎么了?”

何昸乐问,眼里是关切。

洛婉眉头微蹙:“听他的吧,他事情多,因为这件事也是劳心劳神,应该耽搁了他不少事。”

“我这样一再拒绝,也是影响他。就让他安排。”

“妈,我给学长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明天转院的事就不用他安排了。”

何昸乐眉头皱紧,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说:“好吧。”

她给温为笙打过去。

忙音传来,顾淮宴拿下手机,看着外面深下来的夜色。

这一刻,他眼眸如这外面的夜一般,愈发的深。

“商司。”

周妤锦来到他身后。

顾淮宴眼眸微动,转身。

周妤锦脸上浮起笑,走过去:“走吧,我们先去吃东西。”

“双双那没事了。”

顾淮宴看着她:“你刚进周氏,事情多,机票我已让人给你订好,明天一早回青州。”

周妤锦脸上的笑垂落。

而他说完,便迈步离开。

周妤锦站在那,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走远,她嘴唇张开,下意识便要说话。

但话到嘴边,她吞了回去。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

一旦说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手握紧,笑再次落在脸上,她转身,看着那便要走进病房的人,说道:“我的事可由不得你安排。”

“我可是受了文笠的委托在这里照看双双,你要赶我走,那你就去找文笠吧。”

顾淮宴脚步停在门外,然后握住门把手走进去。

周妤锦笑不见,她面色逐渐变冷。

洛婉。

他们已经离婚,为什么还在联系?

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

温为笙带着常东随到酒店,拿过买好的一次性四件套给常东随铺上,又拿过提前买好的恒温水壶把矿泉水倒进去给他烧水,再把水果吃的摆到盘子里。

做好这些,确定没有漏掉的了他这才出声:“叔叔,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去买。”

常东随其实不讲究这么多,也不让温为笙做这些,但他止不住温为笙。

现在听见温为笙的话,笑着说:“没有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没有,我也就是想到了,也怕自己没想到。”

“叔叔你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能做到的都去做。”

常东随看温为笙这模样,嘴巴动了动,然后点头:“好。”

“叔叔会叫你的。”

温为笙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快去休息吧,你这两天也是辛苦了。”

“好,叔叔也早点休息。”

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给常东随,同时也把常东随的电话记下,让常东随有事打他电话,温为笙这才出了去。

他准备去医院。

而这时,他手机响。

温为笙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来电,他脸上的笑深了。

“洛婉。”

接通电话,他便出声。

“小温,是我,洛婉的妈妈。”

电话里声音传来,却不是洛婉的声音,而是何昸乐的声音。

温为笙一顿,然后说道:“原来是阿姨。”

“阿姨,您说,有什么事。”

“呵呵,是这样的,你们昨天救的那个女孩子是宁宁前夫表姐的女儿,宁宁之前结过婚,也离过婚,你是知道的吧?”

何昸乐声音传来,明显带着试探。

温为笙脑子里是‘表姐的女儿’这几个字,他想起今天在医院时看见的那一抹身影。


当时,他以为他看错。

但现在看,没有。

他没有看错。

那人来了。

“小温?”

没听见他回应,何昸乐在电话里叫他。

温为笙目光动,回神:“我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

“呵呵,那就好。”

“这次也是赶巧了,刚好是对方那边的亲戚,本来宁宁离婚后就和对方就没有联系了,但哪里想到出了这样一件事。”

“你也是青州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洛家,宁宁前夫就是洛家的,洛家做人做事特别讲究,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一定要负责宁宁的后续治疗,所以转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那边会安排好。”

“不过,也就是这件事,这件事结束大家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不要多想啊。”

本来这通电话是云姆要跟温为笙说的,但电话通,何昸乐却想到什么,说她跟温为笙说,便拿着手机出了去。

做父母的,怎么都是为子女着想的。

温为笙是个好孩子,她不想云姆错过。

温为笙脸上生出笑,“有您这句话在,我即便是多想也不会多想了。”

一句话,何昸乐明白了。

“呵呵,那阿姨也就放心了。”

又说了几句话,结束通话。

温为笙拿下手机,心中微动。

不多想,那自是不可能的,但就像他说的,有她父母的支持,他便安心了。

常家不想云姆再和洛家有瓜葛,他们对他很满意。

是中意他的。

他只要安稳的得到她的心便好。

温为笙嘴角微弯,走进电梯。

云姆坐在床上,现在这个点她还没困,而手不能动,什么都无法做,她便看外面夜色。

不觉间脑海里浮起祁商衍今天说的话,说那些话时的语气。

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他像变了个人,和以前全然不同。

就好似,以前的人是生疏的,陌生的,而现在的人是靠近的,真实的。

真真有些奇怪。

咔嚓,门开。

何昸乐进来,打断了云姆的思绪。

云姆看过去,何昸乐拿着手机过来,边过来边说:“看吧,就在那呢。”

指着云姆,镜头也对准云姆。

很快的,饶嘉佳的声音传来:“快举起手来!”

嘉佳?

云姆微怔。

她没有跟嘉佳说她手受伤的事,嘉佳是怎么知道的?

不待她多想,饶嘉佳便说:“别想了,是蒋束那贱人跟我说的。”

“他要不说我都还不知道。”

“快给我看看,举起双手来,我看看怎么样了。”

饶嘉佳看见她这模样便直接说了出来,云姆忍不住脸上漫开笑。

对着镜头举起自己缠成木乃伊般的手,饶嘉佳顿时惊呼:“你这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了啊!”

手机里,饶嘉佳都凑到了镜头前,何昸乐看的是好笑的很。

“可不,所以现在要阿姨照顾呢。”

“哎!”

“这就是天意呐!”

这突然莫名其妙的话,让云姆愣。

什么天意?

她怎么听不明白。

“好了,手我看到了,阿姨,你关了视频,我跟云姆说点悄悄话,你可不要偷听哦~”

“呵呵,好。”

饶嘉佳性格开朗活泼,常家二老很是喜欢她,把她当亲女儿一般。

很快的,视频关了,饶嘉佳的电话打过来。

何昸乐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对云姆说:“妈就先出去了,你们聊。”

“好。”

何昸乐出了病房,云姆坐到床沿,对着手机说:“说吧,什么事?”

饶嘉佳明显就是有事要说,云姆了解她。

“哼,你倒是瞒的严实,跟温为笙一起去杜鹃山,要不是蒋束那贱人跟我说,我都还不知道。”

直接兴师问罪的话,云姆笑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云姆有微信,但她不玩微信。

她的微信仅用于联系,所以她从不看朋友圈,也从不发朋友圈,也就不知道饶嘉佳把她的离婚证发到了朋友圈,甚至把离婚证设置成了背景的事。

回到平城,简单的跟二老说了下她和祁商衍离婚的事。

二老是开明的,听了后沉默许久,问她老太太知道吗。

她说没说,但祁商衍会说。

就像离婚这事,是她跟自己的父母说,祁商衍不会跟他们说。

也就这一个问题后,二老便没问了,只说也好。

当初知道洛家的家世后,二老都有些不大愿意,因为两家关系实在悬殊太大。

门不当户不对,总有一方要吃亏。

云姆是独生女,二老对她很是宠爱,可以说云姆是在极好的家庭氛围里长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

二老从没有想过她要嫁的多好,只希望她嫁的人能真心疼爱她。

当初婚事定下前,父亲还问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如果不愿意他就拒了这门亲事。

云姆说愿意。

她对祁商衍,一见钟情。

嫁给他,不在乎他家世,不在乎门第,只在乎他那个人。

所以即便嫁去两千多公里外的青州,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家乡,舍弃了自己喜爱的工作,在他身边做一个为他,为家付出的贤妻良母,她也无怨无悔。

原本父母担心她因为离婚而神伤,打算带她出去旅游旅游,开解一下心情,但没想到,云姆全然没有这些情绪,她依旧如以往,始终淡然,甚至更通透,全无一丝伤怀。

初时,二老还不大相信她会这么的看开,只以为她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但这么过了大半月,云姆依旧如此,他们这才相信云姆是真的对这段婚姻放下了。

既然女儿都已经放下了,他们做父母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放心了。

云姆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木雕师,曾经还在宫里当过差,后面时代变迁,爷爷的手艺便传给了她父亲,而她父亲传给了她。

当然,这手艺倒也不是必须要传下去,或者一定要一代又一代,全然看自己喜欢。

云姆的父亲喜欢这门手艺,云姆也喜欢这门手艺。

虽然女孩子做这个伤手,但她喜欢,二老也都支持。

嫁给祁商衍后,云姆便舍弃了这门工作,做了幼儿园老师,可以更好的照顾家里。

而现在,云姆不再被婚姻所缚,她也就再次做回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木雕师。

在当地金丝楠木博物馆里工作。

本来家里就有开店,也是专门的木雕店,但她不想在家里,想去不同的地方。

结婚前,她就在馆里工作,回来后,也在馆里。

因为提前便联系好,云姆回家后第二天便去馆里报道,第三天正式开始工作。

转眼间,大半月过去,一切安好。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以在这上面帮我刻一个一吗?”

玻璃窗口外,清润温和的声音传进来,伴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他掌心摊开,露出一个乌木小方牌,隐约可见他掌心的纹络。

极长,极深,如山川流水,清隽斐然。


傅引寒。

第二个通话人就是他。

他想不看到都难。

夏寻没注意到温为笙的顿神,继续说:“应该是在下面几个就能看见。”

平时夏寻电话不多,都是工作上的同事和家里人。

她朋友很少,交心的就只有饶嘉佳。

而和饶嘉佳多是发消息或视频,很少打电话。

所以通话记录里都是同事和家人。

温为笙目光微动,思绪回来:“好。”

他往下滑,很快就看到爸爸两个字,他直接点拨打,然后坐到床沿,把手机贴到夏寻耳边。

夏寻对他笑笑,便听着手机里的嘟声。

没多久,电话接通:“喂。”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夏寻出声:“爸。”

“呵呵,是不是回家了?”

“到哪里了?”

“我和你妈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离家前,夏寻有跟二老说过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常东随今天早早的回了家,和何昸乐一起准备晚饭。

夏寻唇瓣动,稍稍犹豫。

她现在的情况得跟二老说,不然学长无法回学校工作,就是这似乎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要告知二老,二老怕是会担心。

虽是犹豫,却也仅是几秒,夏寻出声:“爸,我和学长在杜鹃山寺庙休息的时候,遇到一个发生了意外的女孩子,我们一起把那女孩子送到了医院,中途我受了点小伤,需要你和妈现在过来一下。”

大概告知,以免二老心乱。

但是,即便是这般,常东随在听见她的话后还是紧张了:“小伤?伤到了哪?”

“你……你们现在在医院?”

“哪个医院?”

“爸……爸和你妈妈现在就过来!”

常东随说着话,急快的去厨房:“孩子妈,别做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何昸乐在洗菜,水放的哗啦啦的响,听见常东随的话,心一跳,立刻就关了水龙头:“医院?”

“谁?”

“是宁宁。”

“宁宁……这……这怎么了?”

“先不说,你赶紧去收拾,我们现在就去。”

“我……我去收拾!”

何昸乐急急忙忙便去卧室收拾,而常东随拿着手机继续问:“宁宁,你伤到了哪?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你妈妈已经去收拾了,我们很快就来。”

夏寻听着电话里二老着急的话,她几次开口都插不进去,现在听见常东随的话,她温声:“爸,我没事,就是伤到了手。”

“一点小烧伤,其它没事,你们不要慌。”

知道二老担心,她尽可能的语声缓和,安抚他们。

“手?”

“烧伤?”

“怎么会烧伤?”

“宁宁,你……那个小温在旁边吗?爸和小温说。”

到此时,常东随才想到了温为笙。

只有问温为笙,他才会放心。

“在的。”

“那你把手机给小温,爸跟小温说。”

“好。”

夏寻知道现在能让家人安心的也就是温为笙了,她看向温为笙:“学长,我爸要跟你说。”

两人挨的很近,电话里的声音细听能大概听到。

温为笙点头,看着夏寻:“放心。”

他知道她怕二老担心,他知道该怎么说。

夏寻眉眼微弯,点头:“好。”

温为笙拿回手机,贴到耳边:“叔叔。”

他没有离开,就坐在那接电话。

夏寻看着他,不知道父亲跟他说了什么,但他始终沉稳回答,不急不乱,语气清晰,满含认真。

没一会,温为笙说:“好的,我把手机给夏寻。”

他说着话,把手机贴到夏寻耳边。

常东随的声音传来:“宁宁。”

“爸,我在。”

“好,好,我们现在就过来,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也什么都不要想,我和你妈妈很快过来。”

常东随语气平稳了许多,但依旧满含担心,夏寻声音柔软,安抚:“爸,我没事,你和妈妈慢慢来,不要着急。”


包扎完后便离开了医院,那时那姑娘还在急救室,没有出来。

后面她再醒过来也就到这里了。

她没再过问那女孩子,甚至忘了那女孩子。

她就像朋友一般出声,没有扭捏,没有尴尬,自然而然。

陆闳识看着这不曾有一丝一毫变化的人,张唇:“暂时脱离危险,在昏睡中。”

温落眉头蹙了起来,眼中有了关切:“很严重吗?”

洛家是世家大族,亲戚众多,旁支也多,她嫁进洛家三年,认识的人并不多。

一个是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还有一个就是文含英对她不是很满意,所以平常去哪也就不会带着她。

她这个媳妇,有等于没有。

自然的,除了洛家最亲的那些亲戚,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而这个表姐的女儿,她印象中没有见过。

她不认识。

但现在,陆闳识说了,碍于两家的关系,碍于此时的情况,怎么都得问一下的。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算不得很严重。”

算不得严重……

所以,这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温落微微的不确定,眼中也生出疑惑。

陆闳识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出声:“手怎么样?”

手?

温落微顿,看他,他在看着她,眼眸一直凝着。

她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她。

温落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眼中,除了工作便是工作。

她没想到他会关切她,还是在两人离婚后。

脸上生出笑,说道:“没事,一点小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好。”

他会来这里,就是因为表姐的女儿吧,而他能准确的来到这里看她,想必也是把一切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

他做事,从来都是妥帖的。

不会有一丝马虎。

陆闳识看着她的淡笑,不再出声。

他没再说,温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常两人就是没什么事便不会交流,每次交流都是有事。

事情说完,也就无话。

现在,也是。

病房里变得安静,而陆闳识没有要走的意思。

温落看外面天色,黄昏到尾声,天色变暗,房屋染上了昏暗,树木也跟着披上了晚衣。

温落突然想到昨晚他给她打电话问停水的事,转过头来,说道:“家里以后哪里有问题,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你告诉许为,让许为联系我。”

他那么忙,这么亲自来过问这些小事,不大好。

陆闳识看着她眉眼的清澈明静,认真仔细,喉间溢出一个低沉的嗯。

温落唇瓣动,好一会,说:“你……应该还要忙吧?”

“我这边没事,有爸妈照顾,你不用担心。”

“你去忙你的。”

“这次的事,没什么的。”

他这样一直在这坐着,应该是觉得她救了他表姐的女儿,应该补偿她吧。

毕竟她手受伤是因为救那女孩子。

但这对于她来说仅是一件小事,不需要他补偿。

他去忙他的就好。

温落说完,便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离开。

陆闳识这次一点声音都没再发出。

他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她眼里的神色,许久,出声:“明天转院,君由会过来。”

温落微顿,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便说:“不用的,我……”

“好好休息。”

他起身,离开病房。

温落坐在那,看着就这般离开的人,她唇瓣张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般强硬的替她安排。

陆闳识关上病房门,他站在门外,短暂的停留两秒,然后转身离开。

脑科在十三楼。

他脚步沉稳来到电梯外,按下上行键。


顾淮宴如常早起,晨跑洗漱,一身西装的从楼上下来。

只是,他走到楼梯口时,脚步止住。

客厅里,之前空着的沙发此时坐着一个人。

文含英。

她穿着淡紫色旗袍,外披一条白色真丝披肩,胸口处别着一枚玉兰胸针,优雅的坐在沙发里,拿着茶杯喝茶。

听见声音,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看过来,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要去公司了?”

顾淮宴看着她,下楼。

“您怎么来了。”

坐到沙发里,拿起面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家里没有保姆,但有钟点工,洛婉在时,她负责顾淮宴的一日三餐,而洛婉走后,就没有人负责了。

顾淮宴让许为找了一个保姆,每次他出差回来,保姆便会来做饭,做好后离开。

现在这个点,保姆早便把早餐做好离开了。

所以这茶,是文含英泡的。

文含英看着他,笑容是面对旁人时没有的温和:“知道你忙,但还是要来跟你说。”

“今天是你袁伯伯的生日,中午袁家在东安楼为你袁伯伯小办,你得去。”

洛家家大业大,自然的,旁的关系也多,文含英口中的这个袁伯伯和洛家不是亲戚,但却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跟顾淮宴的父亲关系极好。

茶水清甜,细品会带着微微的冽,文含英泡茶是泡的极好的。

顾淮宴喝了茶水,放下茶杯:“中午我会去。”

“呵呵,那就好。”

文含英似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心终于放下,她脸上也有了笑。

顾淮宴看着她:“您下次不用为了这样一件事特意跑一趟。”

“你这孩子,当母亲的还不是久没看见你,想来看看你。”

文含英目光微动,脸上的笑浓了。

顾淮宴看着她的笑,喉间溢出一个低嗯。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中午的青州太阳出了来,明晃晃的照着这个被雨水冲刷后的城市,极快的就消退了雨后的凉意,热气袭来。

倒是将将的不冷不热。

东安楼。

东安楼地处郊外,周边山水环绕,是个吃饭赏景的好地方。

正是中午之时,一辆辆豪车驶入,平稳停在停车带。

黑色劳斯莱斯也在车流中驶入东安楼,停在大门外。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顾淮宴手腕搭着西装下车。

门口有人迎接,看见顾淮宴,立刻上前:“这是……商司吧?”

来人正是袁家的长辈,今日寿星的夫人,徐兰芝。

她上下看顾淮宴,脸上满是笑。

“是我,伯母。”

“呵呵,快,快进去坐。”

“你母亲已经来好一会了,伯母带你去。”

“不用,您忙,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呵呵,没事的,你这孩子,伯母上次见你,好像都还是你结婚呢。”

“一晃就三年过去了,真快啊。”

说着话,徐兰芝带着顾淮宴进了大厅,直往院子里去。

东安楼很大,有正厅,前院,后院,而今天袁家说是小办,其实也不小,儿女把东安楼整个包了下来,现在楼上楼下都是来袁家的宾客,极其热闹。

顾淮宴走进去,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看过来,随即一个个眼睛便都亮了。

都说人中龙凤,但真正能当的上这四个字的人极少。

可顾淮宴,当的上这个名头。

他身形高挺,肩宽腰窄,常年沉浮于商海,身上有着常人没有的气场,深沉内敛。

他本就出生世家,祖辈都是人物,教养品性都是一等一的。

这样的他,再配着这一张极好的脸,那便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而她想要的,亦是他想要的。

叶晚,我们慢慢来。

这一刻,温为笙眉眼光华灼灼。

“叩叩。”

房门被敲响。

病房里的几人心绪都恢复,常东随说:“我去开门。”

何昸乐也赶忙把复杂的心情压下。

叶晚看外面天色,估摸着是学长回来了。

这敲门声和刚刚不同,她一听便能听出。

门开,温为笙叫道:“叔叔。”

常东随看见他,脸上也有了笑:“回来了?来,快进来。”

“好的。”

他提着东西进来,袋子摩擦发出不小的声音,常东随看见,皱了眉:“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

何昸乐听见声音,也看了过来,看见温为笙手上的袋子,赶忙过来:“这都买了什么?怎么这么多?”

温为笙笑道:“也不多,就是你们晚上会在医院陪床,需要生活用品,我就随便给你们买了一些。”

按理说他该在医院陪床的,但叶晚一个女孩子,他在不方便。

“哎,这孩子,怎么这么细心?”

何昸乐看袋子里的盆,毛巾,牙刷牙膏,以及水果,一些吃的,哪里是随便买的。

明显就是用了心的。

何昸乐很是感动。

这样细心体贴的男孩子可不多了。

“没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温为笙把东西提到床头柜,把饭菜拿出来。

他边拿边说:“我让人做了点饭菜,今晚先将就一下,等明天转院了,再去平城吃好一些的。”

听见他这话,何昸乐和常东随对视,眼里都是满意。

这孩子,真真的好。

叶晚一直想着等温为笙回来便让他平城,听见他这话,说道:“学长,我爸妈来了你就不用在这里了,你回去工作,我这里不用担心。”

“转院的事,有我爸妈在,会办好。”

温为笙手停顿,然后看她,她眉眼始终淡静平和,是和平常一样的认真。

“你救了我,伤了自己的手,这样的时候我还能去上班?”

“叶晚,我要这样做的话,那就不是我了。”

他眉眼含笑,亦认真。

叶晚唇瓣动,竟一时间无法反驳他。

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确实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候再去上班。

可是……

“你刚到平城任职,这才没多久就请假,我怕影响到你。”

这才是她担心的。

温为笙笑了:“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说完,他看向看着他和叶晚的二老:“叔叔阿姨,你们先吃,我喂叶晚。”

这要在往常,何昸乐和常东随肯定就拒绝了。

但有了叶晚刚对他们说的真心话,他们想让女儿能再有一段好的姻缘。

而现在就有这样一个好的男孩子摆在眼前,他们怎么能拒绝?

于是:“那就麻烦你了,小温。”

“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叶晚还以为二老会拒绝,没曾想竟然还答应了。

她有些怔,想说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般,常东随和何昸乐坐到桌子前吃饭,温为笙则是端着碗喂叶晚。

“来。”

温为笙把饭菜喂到叶晚嘴边,叶晚唇瓣动,依旧有些犹豫:“学长,我……”

“你要吃了,我才能吃。”

“可不要浪费时间。”

温为笙温和打断她,这一下,叶晚是真的无法再说拒绝的话了。

她张唇,温为笙把饭菜喂到她嘴里。

何昸乐和常东随看着,两人都笑了。

这才是像过日子的人。

叶晚这个情况不需要很多人守着,一个人就行了。

何昸乐晚上陪床,而时间也不早,温为笙说先送常东随去酒店。

酒店他已经订好了。

叶晚点头:“学长,真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


孰轻孰重,他心里有数。

温为笙回了病房,他坐在床前继续守着闻瑾。

只是,看着这沉睡的脸,他眼前不觉间浮起许多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曾经他们在一起时的记忆,她的音容笑貌。

而这些记忆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进他心底,然后生根发芽。

黄昏日落,天一点点暗下,夜的脚步已然无声靠近。

闻瑾眼睛动了下,睫毛睁开。

入目的是陌生的吊顶,吸顶灯,以及陌生的气息。

而这气息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她刚醒,人不是很清醒,脑子几乎是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

闻瑾下意识看病房里的一切,然后视线落在趴在床沿的人身上。

温为笙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睑,他鼻梁高挺,唇瓣泛着自然的唇色。

他睡着了。

闻瑾脑子里出现许多画面,她记忆回来。

她想起来了。

只是,她怎么会在医院?

她该是在酒店的。

闻瑾看着病房里的布置,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有独立的洗手间,不会吵闹。

再看温为笙,他眉宇间是隐隐的疲惫。

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医院,但自己这样一定让他累坏了。

闻瑾看温为笙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撑着身子坐起来。

可她忘记了自己手上的烧伤,这一动,手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痛。

她下意识嘶了声。

这一声让温为笙醒了。

温为笙坐起来,他目光有些迷蒙,是初醒时的不清醒。

但在看见闻瑾后,他眼睛一瞬清明:“醒了?”

他下意识抬手,去摸闻瑾额头。

正常体温,不烧了。

他松懈,这才看闻瑾:“怎么样?好些了吗?”

闻瑾想坐起来却没能坐起来,反而把温为笙吵醒,她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学长,让你担心了。”

“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告诉我。”

“没有,我好多了。”

看她眼里已是清醒,温为笙想到刚刚的声音,问道:“是不是要起来?”

闻瑾点头:“嗯。”

“来,我扶你。”

她的手无法动,闻瑾没逞能,点头,在温为笙的帮助下坐起来。

“我本来是找护工,想让护工帮你洗漱,但等我回来时你已经昏睡了过去。”

“是发烧,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把枕头垫在她身后,温为笙说。

闻瑾点头,她看外面天色,想到离开家前跟二老说的话。

按道理,他们今天是要回去的。

但现在,是不能了。

闻瑾说:“学长……”

“是不是要跟叔叔阿姨打电话?”

她刚出声,温为笙便打断她。

闻瑾脸上生出笑:“是的。”

温为笙看着她的笑,他嘴角亦上扬,把她的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我想的就是等你醒了给叔叔阿姨打电话。”

说着话,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你告诉我叔叔的电话,我给叔叔打电话。”

闻瑾现在没办法打电话,她的手一点都动不了。

而如果他用她的手机打电话,必然会看见她手机里的一些信息。

那是她的个人隐*私。

不大好。

所以,他用自己的手机打。

闻瑾知道温为笙的细心,笑道:“没事,就用我的手机打,我来说。”

“那好。”

闻瑾告诉温为笙密码,温为笙点开。

闻瑾说:“就点开通话记录,里面有我爸爸的电话。”

“好。”

温为笙点开通话记录,一瞬,里面的名字落进眼里。


在知道周妤锦的存在之前,她还可以告诉自己他是一个工作狂,热爱工作。

除了工作,别的他都不在乎。

可知道周妤锦的存在后,她便明白了。

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现在他们离婚了,一切都结束,他自然也就该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

这并没有什么的,一切都是人之常情。

就像她也依旧好好的过好每一天,没有因为离婚而沮丧,颓废,更没有因为他心怀他人而心生怨怼。

车平稳往前,车里不时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然后便是他接电话的声音。

薛冉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出声打扰他,更没有问他为什么也在车里。

当然,薛冉不会自恋的认为他是专门送她去医院,她知道他是有事。

所以这一趟,她没什么话和他说。

感觉他们好像从认识到现在,每次都是有事说事。

无事便无话。

离婚前是这样,离婚后也是这样。

“嗯,过两天。”

又一通电话结束,傅远川合上文件。

而到此时,他似乎工作终于结束。

看前方景物,然后看腕表,他转眸,看坐在身旁的人。

薛冉有一头浓密漆黑的发,平常她都喜欢把长发扎起来,随意的时候就是一个丸子,但平常大多时候她都是扎在脑后。

没有刘海,就是中分,长发始终梳的一丝不乱,干净整洁。

她极少披头散发。

但今早或许是时间紧,她长发没有扎起来,就披在脑后,耳鬓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她白皙的耳朵,细看能看见她耳珠上的耳洞。

她没有戴耳钉,平常也很少戴,只有要去什么场合的时候她才会戴。

她很干净,全身上下都透着干净柔和的气息。

就像那深山里的清泉,溪流,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杂质。

傅远川看着这柔和的侧脸,细密的睫毛,黑亮的眼睛,收回目光:“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薛冉微顿,转头看坐在身旁的人。

他刚刚……是在跟她说话?

傅远川拿过一瓶矿泉水打开,察觉到她的目光,转眸:“要喝水?”

话毕,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

薛冉讶异。

很明显的,一丝讶异从她眼中划过。

印象中,他不是一个会体贴人的人。

准确的说,他和体贴,关心,完全不沾边。

不过,应该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后,有了变化,他身上也有了点人情味。

薛冉笑笑,摇头:“我不渴,你喝。”

她转过目光,再次看窗外。

要说知道他心里有人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心在他身体里,不在她的身体里,她主宰不了,也控制不了,心中纵使难受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即无法改变,也无法触碰,她也不想自己变得丑陋,便也就不去在乎。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不是离了谁就无法活的。

她有爱她的家人,有爱她的朋友,这个世界很美好,她不想把生活过的苦巴巴的。

所以,这样就很好。

傅远川看着这带笑的脸,淡静平和。

他收回手,看着前方,拿起矿泉水喝。

喉结滚动,水入喉,这水如那一夜的水,清清凉凉。

一路无话,两个多小时后,三辆车平稳停在平城市医院大门外。

饶嘉佳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路上她有给温为笙打电话,所以她直接就在这外面等着。

薛冉在车上睡了一觉,快到的时候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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