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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畅销书目

梁夜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妃谋:从秀女到宠妃》,讲述主角陈文心康熙的甜蜜故事,作者“梁夜白”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一朝穿越,她成了参与选秀的秀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只不过,没有自由。本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队友不给力,一次侍寝过后,她竟就被皇上念念不忘。从此,后宫之中硝烟不断,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主角:陈文心康熙   更新:2024-09-17 0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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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妃谋:从秀女到宠妃》,讲述主角陈文心康熙的甜蜜故事,作者“梁夜白”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一朝穿越,她成了参与选秀的秀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只不过,没有自由。本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队友不给力,一次侍寝过后,她竟就被皇上念念不忘。从此,后宫之中硝烟不断,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见皇上和陈文心叙完闲话,李德全上来收了纸笔。一个眼色,十几个捧食盒的太监,有条不紊地开始上菜。

两个侍膳太监分别站在了皇上和陈文心边上,连大内总管李德全都被挤到边上去了。

看来吃御膳,讲究可不少啊。

她想起了自己在清朝末代皇帝溥仪的回忆录里,看到过用御膳的规矩。

想吃一道菜的时候,就使个眼色,侍膳太监会机灵地给你挟来。

一道菜只能吃三口,就不能再动了。

一桌子的菜有上百道,其中大部分都是冷的,能吃的并不多。因为御膳房一顿饭要给皇上做上百个菜,无法保证每个菜同时热着。

有时候热着送过去,等一道道摆好,也凉了。

她那时看书,只觉得清朝的皇帝真是受罪。

面子上是一袭华美锦袍,里子却尽是虱子。

她看向自己眼前满桌子的菜,没有溥仪回忆录里写得那般夸张,但也有五六十道。

菜色看起来都很好,摆盘精致,香气满满。

想来也是,康熙统治下的大清朝是洋人来朝贡的,是盛世大国。

跟溥仪时期的半殖民地国家,不能同日而语。

何况他只是名存实亡的君主罢了。

陈文心看完桌上的菜肴,又看向皇上。

皇上对她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模样十分绅士。

她也回以无声的微笑。

--她以为用御膳不能说话。

古人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么。

皇上却先开了口:

“给陈常在挟些凉拌鸡丝儿。”

皇上说话了,看来并没有不许说话的规矩。

侍膳太监眼疾手快,准确地在一桌子菜肴中,分辨出了哪道是凉拌鸡丝儿。

然后快速挟到她碗里。

紫甘蓝丝儿、雪菜丝儿和鸡丝儿,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蔬菜的丝儿,都切得细若发丝。

混在一起入口,有陈醋的酸味,蔬菜的甜味,还有鸡丝儿的微韧。

冰凉爽口。

想必这样的凉拌菜,食盒里是装着冰盒的,才能到摆上桌还有冰凉的口感。

“很爽口。”她有些拘谨地答道。

被人这样伺候着吃饭,她总觉得别扭。

皇上见她喜欢,自己也让太监挟了来,平时吃惯了的凉拌鸡丝儿,似乎更好吃了些。

陈文心看见了一盘油亮的凤尾虾,使眼色叫太监挟了一只来。

原来虾头虾尾都只是摆盘,真正挟到碗里的只有一个身子,被剥壳剥的干干净净的虾肉。

光秃秃的肉竟然做出了壳的油亮,骗过了她的眼。

陈文心一口咬住,只觉外酥里嫩,看来是被炸过的。

“再来一个。”

陈文心看着那盘虾,眨巴眨巴眼睛。

皇上也要了一个。

他怕陈文心一会儿再来句“再来一个”,那这盘菜他可就要很久吃不上了。

--老祖宗的规矩,一道菜连吃三口就要撤下,一撤就是半个月。

嗯?

味道确实不错。

陈文心已经吞下了第二只虾肉,唇角沾上了点细微的汁水。

皇上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她,不能“再来一个”了?

陈文心从衣襟上取下一方绢帕,轻轻在唇边印了印。

刚才皇上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她就猜是嘴边沾上东西了。果然白色的绢帕上留下了一点泛黄。

明眸顾盼,她的眼神落在了一道炙牛肉上。

--她怎么能因为自己喜欢吃,就害得皇上十天半个月再也吃不到呢?

太监迅速给她挟来,站在一边的李德全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位陈常在没再要油焖凤尾虾。

否则撤了盘,半个月再也上不了这菜倒是小事。只是当着万岁爷的面,未免不美。

--爷可从来没有连吃一道菜三口,被奴才撤了盘子。

这样一顿饭下来,每道菜都吃上一两口,也饱得很。

吃到后面,陈文心也不能雨露均沾了,只挑看着味美的,或是皇上推荐的来尝。

看她已经饱得吃不下了,皇上微笑着放下了玉箸。

侍膳太监端来一盅龙井茶,这是给皇上漱口的。陈文心暗叹奢侈,也跟着漱了口,跟着皇上走到了内室。

皇上走到了案前,是吃饱了就要看奏折吗?

后宫不得干政啊,她还是不要走过去比较好,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她止步,自己在边上找了个椅子坐下。

“过来。”

皇上自己在案上铺了纸,李德全在边上低着头磨墨。

她走过去,才发现桌上并没有什么奏折,只有一些字稿。

--还有她刚才随手画的那些汉服。

“怎么吃饱了就想坐下,也不怕伤着胃。”皇上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

“来跟朕一起练字。”

皇上惯于用膳后站着写大字,以此养身惜福。

她可不喜欢写毛笔字,没有那个耐心。

“皇上爱写些什么字儿呀?”她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左不过是想到些什么,就写些什么。”皇上看她:“瞧你这样儿,是有什么建议?”

“哪是建议,是请求。”陈文心转移话题的功力可是一流的:“皇上总归是练字,不如写句诗词也好,臣妾拿回去就挂在寝殿里。”

一个字都要写好一会儿功夫,一句诗写完,皇上也该歇晌了,她也可以回去睡大觉了。

完美!

“诗词?”皇上故意托腮,假装没看懂她偷懒的用意:“朕听听文心喜欢哪句诗词。”

让皇上写诗词给她,首先不能挑带有政治色彩的。

战争诗、边塞诗什么的,都不合适。

如“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难免让有心人将“楼兰”指为金兵入关。

清朝之所以盛行文字狱,是因为满人以入侵者的身份,背负的一种理亏。

--因为知道自己是非正义的,所以更加敏感别人说出来。

那就写些你侬我侬的爱情诗吧。

“妆罢低头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太过浓情蜜意,难免被视为轻浮。“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又太过悲伤壮烈,寓意不好。

她脑中浮现出许多诗词,一一挑选。

“皇上知道汉乐府的一首诗么,叫做上邪。”

她左思右想,表忠心总是没错的。

“你念给朕听听。”

皇上唇角带笑。他并未听过这首诗,好奇陈文心会念出什么来。

陈文心略清清嗓子,念道: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她明眸凝视着自己的金主,朱唇轻启道:

“乃敢与君绝。”

皇上现在就是她的衣食父母,陈文心是爱恨分明、知恩图报的人。

皇上待她好,那她也该待他好。

他听完陈文心念的最后一句,怔愣出神。

好美的一首诗。

深爱若能久长,长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山峰都没有了棱角,江河失去了水。

冬雷夏雨,唯情不变。

当真是羡煞世人。

皇上觉着自己有些失态了,转过身向一个青瓷大笔筒里,取出一支细细的金毫。

在纸上龙飞凤舞,写起了行书。

笔锋游走,一气呵成。

他写毕,将金毫靠在笔架上,端详自己的字迹。

随即露出了有些得意的微笑。

今儿这字,写得他非常满意。

陈文心赞叹不已。

皇上竟然只听她念过一遍,就能把整首诗一字不差写下来。

八岁就能登基的康熙,果然是神童吧?

“你那处屋子太小了些,朕的字大,一首挂不下。”

皇上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把这幅字赏给陈文心了。

--他留着另有用处。

“啊?”

陈文心的表情略显得失望。

皇上不是一言九鼎嘛,怎么就反悔了。

不过他刚才,确实也没说写了就要赏给她就是了。

“朕写个大字给你,让你回去挂在寝殿里。”

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诸位姊妹真是有心了。”

佟贵妃的声音很是端庄严肃,面上也是不苟言笑。

“来了一位新妹妹,大家可见过了?”

新妹妹,这里最新的,也就是陈文心了。

她离座向着佟贵妃行礼道:“嫔妾陈氏,见过贵妃娘娘。”

佟贵妃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又对惠妃道:“惠姐姐瞧这孩子,生得多好。”

嘴上赞她好,然而语气并不亲热,也没有让她起身。

惠妃位分不及佟贵妃,却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又诞育大阿哥有功。佟贵妃敬她温厚公正,对她十分客气。

惠妃应声道:“是啊,就是年纪还小些,咱们要多照顾着。”

隐约感觉到惠妃的弦外之音,佟贵妃这才讪讪一笑,对还行着礼的陈文心道:“只顾说话,倒忘了你。快起身吧。”

“谢娘娘。”

她若无其事地退回到座位上,继续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听她们聊天。

佟贵妃先是问了荣嫔三阿哥的身体,又关心了一下大家在盛夏天气有无中暑。

说到这茬,又有人想起了陈文心。

“听说陈常在身娇肉贵,每日里用的冰山,比贵妃娘娘还多呢。”

众人齐刷刷看向陈文心。

她用冰山可以不拘时辰,是皇上的特旨。众人虽然早有听闻,如今听荣嫔一说,才知是真的。

陈文心看向荣嫔,对方好整以暇等着看她惊慌失措,她自然不能让人称心如意。

她淡淡一笑道:“说到身娇肉贵,嫔妾哪里能及得上众位娘娘贵?只是爱美之心作祟,叫荣嫔娘娘看笑话了。”

“这冰山,跟爱美有什么关系?”

说到爱美,宜贵人绝对是头一份的,她好奇地追问道。

“每日早晚,用热水洁面之后,再用些冰山融化的冰水来敷面,可保肌肤细致。”

这其实是一个热胀冷缩原理,现代的女孩子几乎都知道。热水洗脸再用冰水刺激,可以收缩毛孔。

陈文心的肌肤已经足够细腻了,这个方法她并不经常用。但是在座的这些女人,肯定十分感兴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后宫女子呢?

果然,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从陈文心的荣宠,转移到了这个护肤方法上。

连德嫔也忍不住问道:“这是真的?”

陈文心把自己的脸凑上去给德嫔看,道:“嫔妾今日并未敷粉,娘娘且看是否细致?”

“果真十分细致……”

德嫔不由地说了实话,说完脸色尴尬了一回。

她这样说也太让陈氏得意了。

“其实嫔妾还在储秀宫的时候,两腮之处还有些粗糙。自从用冰水敷面以后,粗糙之处才渐渐细腻了。”

听到陈文心也有脸上粗糙的时候,众人心中既觉得平衡了。

又愈加深信不疑陈文心这个细肤的方法。

以至于往后的一个月,宫里的冰山是越发供不应求了……

而后话题又转移到了德嫔刚生的,尚未满周岁的七公主身上。

说来也巧,皇上一共有七个公主,居然只留下了两个。除了德嫔的七公主,另一个是早逝的庶妃张氏留下的五公主,如今养在惠妃的长春宫里。

皇长女,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还有六公主,都是落娘胎不久就夭折了。陈文心想,幸亏是公主,不是皇子。

如果是皇子的话,她会怀疑这宫里是不是有某些嫔妃,为了争宠而杀人。

母以子贵,皇子是能实实在在影响后宫女子地位的。据说德嫔就是在生育四阿哥后被封为嫔位的,其实乌雅氏母家地位,并不算高。


也许,这就是荣嫔似乎有些看不上德嫔的原因?

但公主就不一样了。大清朝的公主,更多的是作为政治工具,送去蒙古和亲,送给达官显贵作为奖赏。

公主有公主府,驸马有驸马府。夫妻长期分居,除非是真的和睦恩爱的,否则日子十分难过。

既然皇子都好好的没有夭折,恐怕问题还得归到医疗水平低下这上头。

也有可能是养育方式的问题。

比如她在古典名著《红楼梦》中就曾看到过,贾府里好些主子生了病,大夫都会提出一种治疗方法,叫做“净饿”。

顾名思义,就是连着几天不给吃饭,饿一饿就好了。

这似乎还是清朝非常流行的一种治病方法。

会不会有小公主,就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治疗方法弄死了呢?

女孩的体魄不如男孩强健,受不起一些极端的养育、治疗方法,也是合乎常理的。

陈文心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以后她要是生病,哪个太医想饿她两天,她一定宁死不从。

她回过神来,众人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太皇太后身上。

皇上的生母早逝,宫中没有太后。原配皇后赫舍里氏早亡,皇上一直没有再立继后。

所以宫中除了这位太皇太后,便是以佟贵妃为尊。

太皇太后年纪老迈,不喜后宫嘈杂。她独居于慈宁宫,一般不见宫中妃嫔。

陈文心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名留青史的孝庄太皇太后。那可是一个传奇女子啊……

一直神游天外的陈文心忽见佟贵妃站起,紧接着众人也都站起来。

她也忙起身,假装镇定。

等佟贵妃当先走过她们,又按照从惠妃、荣嫔到德嫔宜贵人这样的顺序,众人依次鱼贯而出。

陈文心才想到,这是今天的第三个程序到了。

请安,谈话,吃饭。

这是要去吃饭了啊。

吃饭的地方就直接设在了漱芳斋,众人按位分落座之后,并不直接开席。

一个仙女扮相的旦角儿先上了台,唱了一个《麻姑献寿》。

陈文心听着无趣,脑子依旧放空。好不容易听那小旦咿咿呀呀唱完,最后摆了一个献上寿桃的动作。

佟贵妃听着那些吉祥话,含笑示意身边的女官。

“梧桐。”

那女官颔首会意,对着台上高声道:

“贵妃娘娘赏麻姑献寿。”

扮麻姑的小旦俯首跪地,口中高呼着贵妃娘娘万福金安,竟然是个男声。

众人皆是不可思议,又笑话起这个小旦。道他唱戏的声音那么娇媚,怎么原来是这么粗狂的嗓音。

对于这些宫妃而言,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太监,太监虽然是半个男人,嗓音倒不比宫女粗多少。

所以乍一听这样粗狂的声音,又是惊讶又是喜欢。

陈文心可没有这种爱好,她的眼神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一不小心看见朱红的殿柱之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正看着她们这处。

突然与陈文心目光交汇,那颗小脑袋着急地缩了回去,转身就跑。

陈文心只看见一道靛蓝色的衣角,很快地消失在了殿柱后。

这是谁家的孩子?

看衣服的质料,非富即贵。

佟贵妃今日生辰,因不是整生日,并未大办。也没听闻有命妇进宫请安,料想不是王公大臣带进宫的孩子。

那只可能是宫里的孩子了。

会是四阿哥吗?

陈文心方才没瞧真,也看不出那孩子多大年纪。


不过两三日,乾清宫后殿里就收拾出了两张书案,整整齐齐地并列在皇上御案旁边。

皇上的御案在正中,另两张书案却都摆在左边,一眼看过去,左右对称的格局就被破坏了。

陈文心抱着一套皇上新赏的文房四宝,在两张书案前观察了一番。

靠近皇上御案的大一些、高一些,最边上的小一些、矮一些。

那肯定高的是给她的,四阿哥还小嘛。

陈文心在中间那张书案摆好东西,然后一屁股坐下等皇上从南书房议事回来。

皇上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前几日说让她和四阿哥一起习字,今儿就要正式开始了。

这并非莽撞,而是果断。

因为他在说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想得清清楚楚,确定了可行性。

这就是国家领导人应有的素质吧,对事物敏锐的判断力和果断的决策力。

陈文心想着,便见皇上大步进来,见着她笑得十分得意。

肯定是南书房里有好消息了。

皇上前些天跟她提了一嘴铲除藩王的事情,说是到了最后关头。

果然皇上对她说道:“吴世埔自缢,昆明降了。朕的心腹大患,算是彻底解决了!”

“恭喜皇上。”

被皇上高涨的情绪感染,陈文心抱着他的胳膊耍赖:“那皇上今儿个少让我写些字儿吧。”

“还没开始写就想偷懒。”

皇上不满地皱眉,曲起手指在她额心一敲。

“第一个就让你写勤谨的勤字。”

陈文心一听这个字就像猴子上了紧箍咒,放下了他的胳膊。

“万岁爷,四阿哥来了,在外头请见呢。”李德全忽来禀告。

“让他进来。”

皇上牵着她的手走到她书案前,让她坐下。自己坐到了御案之后,拿起了一本折子看起来。

平定三番之事是皇上近年的心腹大患,如今彻底解决,暂时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不一会儿,李德全领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四阿哥的小包子脸异常严肃,看见上首坐在御案后头的皇上后,浑身一抖擞,端端正正地跪下。

噗通。

陈文心听到他的小膝盖和地面沉重地相碰,替他觉得疼,不禁龇牙咧嘴。

皇上扫了她一眼。

磕疼了膝盖的是四阿哥,怎么陈文心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阿哥的声音还带着点奶味儿,努力地想喊出庄严肃穆的感觉,反而叫人忍俊不禁。

殿中回荡着一声,噗嗤。

皇上看她,四阿哥也看她。

陈文心低头看书案,这木头好啊,真真是好。

虽然她看不出是什么木头。

皇上见她装傻,又见四阿哥狐疑地盯着她,咳嗽了一声。

“起来吧。”

四阿哥连忙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地等待皇阿玛说话。

“这是你陈额娘。”

皇上是在对四阿哥说话。

他太紧张了,以至于眼里只看得见皇上一个人。直到听到那一声噗嗤,才发现皇阿玛边上还有人。

他看过去,发觉这就是昨天在漱芳斋,发现了自己的人。

她好像说,她是什么常在……

皇上对他这一说,他连忙跪下,又行了个大礼。

“给陈额娘请安。”

噗通。

陈文心再度听到了那悲壮的声音,心中为四阿哥的膝盖默哀。

“快起来。”

要不是皇上的眼神拦着,她真想站起来去把四阿哥扶起。

“你年岁也不小了,朕似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识得千字了。你的众位哥哥也已开蒙,朕怜你幼小,决意亲自为你开蒙。”


小李公公领着陈文心,身后跟着鹃儿雁儿,再往后是一队六人的小太监,手里拿着陈文心的行李。

那些可是她全部的家当,所以陈文心从储秀宫到永和宫的一路,总想回头看看她的家当,还是生生忍住了。

外头人多眼杂,她还是保持面瘫脸就好,免得被说不守规矩。

这头小李子在跟她讲永和宫的事情。

“咱们这位永和宫主位娘娘,是德嫔。那是极有福气的,养有四阿哥和七公主。常在住在这也沾沾喜气。”

他看见陈文心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暗自好笑。这陈常在才不过十四年纪,对生子就这么急切了?

他哪里知道,陈文心对德嫔并没有多少期待,反而是听到四阿哥,这才两眼放光。

四阿哥啊四阿哥,那不是未来的雍正大帝吗?

现在是康熙二十年,八岁登基的康熙爷现年二十八,四阿哥现在是多少岁?

“四阿哥和七公主,也在永和宫住着吗?”这位七公主她是没有印象的,清朝的公主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

“四阿哥自小是养在佟贵妃的承乾宫的,七公主刚落娘胎不久,现养在永和宫内。”

“那……四阿哥几岁了?”

陈文心生怕小李子说出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年岁,那岂不是很尴尬。清朝皇帝结婚都早,康熙八岁登基,十二岁就有皇后了。

要说生出一个十五六岁的阿哥,她也是信的。

“四阿哥现虚岁有五了。”

五岁?陈文心松了一口气。她有机会定要瞧一瞧,这位未来的雍正大帝。

储秀宫到永和宫的距离不算太远,为了避着夏日炎热,他们七拐八绕地挑阴凉路走,终于走到了一处高大的宫墙外。

朱红的宫墙映着金黄的琉璃瓦,这是东西六宫的标配。其余那些小亭台楼阁,就没有这样的耀眼配色。

高大的门楣上书永和宫三个大字,宫门是闭着的,只开了一侧的角门。

守门的太监远远望见他们,便赶上来给陈文心行礼。

“奴才给陈常在请安。”

看样子倒挺机灵的。陈文心依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任那小太监引着进了永和宫。

映入眼帘的先是几株高大的榆树,成串子的绿叶底下漏出些许阳光,斑斑驳驳地落在地上。

她记得有句诗是“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看来榆树种在宅院里,对古人来说是有益的。

“前头是德嫔娘娘的正殿,陈常在随奴才这边走。”

朝西转过了一道影壁,这才是她的新居西配殿。一共是三进十几间屋子,中间的正堂是待客之用,隔着一道屏风,另一边是她的卧室。

一个常在就能有这么大的屋子可以住了?这和她在储秀宫那三间小屋可没得比。

她忽然觉得生活还是很有盼头的,职位再小架不住他公司好,一个连低等小职员都给这么大“办公室”的公司,绝对算好公司。

陈文心内心默默激动着,这西配殿的宽敞给了她安全感。这可能是现代人的通病吧,有房子才算安定下来。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算是低等小职员了,得了皇上的宠幸,又如此迅速迁宫晋位,后宫的风向一向是转得快,早有人嗅出了她要得宠的气息。

果不其然,这厢她才安顿好,那厢赏赐已经捧来了。

首先是内务府刘太监送来的。除了常在位分的衣料,还送来了不少首饰。她只略瞄了一眼那匣子,里头多数首饰还是宫花之类的。

精致是精致,可就不能送些庸俗的金银首饰吗?万一哪天她被打入冷宫,这些花儿有什么用,还是金银趁手些。

“皇上着意添了一套赤金点翠的头面给常在,还有两身时兴的苏绣料子,是江宁前不久才进贡的,热乎着呢!”

刘太监以为,这难得的贡品定能讨陈文心喜欢,果然见她清冷的面上带上了一丝笑意。

才不是为这什么料子,她只是听到赤金两个字,顿觉欣慰。

一套的头面啊,该是多少两金子呢?她终于可以把头上那根镀金牡丹簪子,压到箱子底下了。

她现在缺的是钱,还是皇上对她的胃口啊,她现在简直想搂住皇上,给他脸上亲两口。

小李子在一旁看着刘太监的哈巴狗样,心里别提多看不上了。

不过就是一个常在,长得再好模样也不一定有多大出息,他一个内务府总管,就这样巴巴地贴上来了?

他的品级不如刘太监,可御前伺候的人,向来比其他地方的有脸面。所以两个站在一处,也算是平起平坐。

“皇上待常在亲厚得很呐,恭喜常在了。”礼是内务府那头出去的,可他才是御前的人,把话接过来也是理所应当。又道:

“常在如今晋了位分,这两个人伺候可不够。刘公公可带了宫人来伺候么?”

刘太监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想这宫人都跪在后头了,你还明知故问个啥?面上还是堆着笑,只道:

“小李公公也太殷勤了,奴才哪敢忘了常在的要紧差事。”

说着往后头一招手,两个宫女两个太监上前来齐齐跪下,口中喊着给常在主子请安。

小李子暗自白了他一眼。

把小李子和内务府的两拨人都打发了,陈文心才有空梳洗。刚才一番折腾,她的背早已汗湿了。

她前世就是个多汗体质,谁想到穿越到了这个身体,发现还是多汗体质!

能够灵魂穿越的两个人,兴许真的有什么奇妙的缘分。

“主子,外头内务府的公公来了。”新拨给她的一个宫女进来禀告。

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陈文心屁股刚沾上椅子,索性靠在椅背上不站起来了,叫鹃儿在后头替她扇风。

只见两个小太监双人合抱,抬进来了一座铜鼎,鼎内是冒出尖儿的冰山。

冰山啊!陈文心眼前一亮,立马凑上前去,只觉得凉气扑面而来。

“公公,怎么这个时辰了,还送冰山呢?”鹃儿对这两个小太监客客气气地问。

小太监只是干的跑腿的活,这一声公公听得极其顺耳,便恭敬地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按说快到传晚膳的时辰了,只是万岁爷嘱咐了,陈常在怕热,刘爷爷叫我们送得殷勤些。”

内务府小太监叫的刘爷爷,就是内务府总管刘太监了。

“二位公公辛苦了”一向稳重的鹃儿眉眼带笑,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装着碎银子的荷包,给两个小太监一人塞了一个,“回去给你们刘公公带好啊。”

两个小太监眉开眼笑地退下了,陈文心忙叫人把酸梅汤和果子放到鼎边上,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拘谨地站着四个生面孔。

“你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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